轮回开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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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好心情一看到老炮那张好像自己欠了他三五八万似的脸，顿时消失无踪。
　　　　两人的对话陈喜娃听得一愣一愣的，见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这才开口道：“哎呀，你们说话一套一套的，我都听不太明白，你们都是城里娃吧！高中刚毕业？”
　　　　小庄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我都上大一了，大鹏大二，高中……”
　　　　陈喜娃愕然的看着两人，眼中带着一抹不可思议，“你们是大学生？那你们来当兵干什么？”
　　　　不怪陈喜娃这么诧异，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可比高鹏所在的那个时代要值钱多了。
　　　　“跟你也说不清，改天吧！有机会我讲给你听。”
　　　　似是看出了小庄有些不耐，陈喜娃不再多问，转而道：“你……你吃苹果，吃苹果，我这还有，你不够的话我这还有。”
　　　　高鹏看着憨厚的陈喜娃，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这个陈喜娃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带过的一个新兵，也是像他这样淳朴，如今的话，估计也至少是个下士了吧！
　　　　小庄看着火车接头处的老炮，没好气的道：“看着他我就吃不下去，我不爱看他，咱俩换个位置，你过来坐。”
　　　　陈喜娃被小庄拉到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是坐到对面，背对着老炮，这才啃了一口苹果。
　　　　高鹏什么也没说，也是自顾自的啃着苹果，只不过他下意识的一瞥，正好看到老炮两眼微微眯了起来。
　　　　……
　　　　三个小时后，火车到站，新兵们被带下火车，坐上了帆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东风卡车，等到帆布再次掀开，他们已经到目的地，特八团。
　　　　“全部下车。”一声大喝传来，新兵们纷纷背上背囊跳下卡车，高鹏叫醒打盹的小庄，跟着众人往外行去。
　　　　到了车尾，刚好看到正站在下面的老炮，小庄心下咯噔一声，这算是冤家路窄？高鹏却是毫不在意的跳下卡车，径自到队列中站定。
　　　　转头四顾，这里应该是汽车连的停车场，周围一群穿着常服的军官士官静静而立，看着新兵们的眼神，就像到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一样，带着挑拣的味道。
　　　　“新兵同志们，大家安静，下面我们开始选兵。”接兵干部开口道，新兵们却似没听到一般，依然乱哄哄的一团。
　　　　“不许说话。”直到老炮一声爆喝，场中才彻底安静下来，新兵们纷纷站直了身子，看向面前的干部。
　　　　那挂着中尉军衔的干部这才重新开口道：“下面我们开始选兵，被选出来的，到那边找新兵班长报道，听明白没有？”
　　　　“明白。”新兵们稀稀拉拉，漫不经心的回道。
　　　　“都听明白没有？”
　　　　又是老炮一声断喝，这下新兵们脑子里那根弦才算是稍稍绷了起来，齐齐大声道：“明白了。”
　　　　中尉满意的点点头，叫道：“一班长。”
　　　　老炮出列，喝道：“到。”
　　　　“你先来。”
　　　　“是。”
　　　　老炮干脆利落的答了一声，便迈着齐步走到队列左侧，看向第一个兵。
　　　　站在排头的兵被老炮看得不好意思，脸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老炮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和声道：“笑一个。”
　　　　新兵愣了愣，老炮又轻轻敲了他一下，道：“笑啊！”
　　　　那新兵这才咧开嘴笑起来，老炮脸上笑容消失，偏了偏头，道：“出列。”
　　　　新兵径自去了集合点，老炮一个个看过去，给小庄的感觉，就像是在挑牲口。
　　　　待得老炮走到陈喜娃面前时，陈喜娃一个劲冲着他“呵呵呵呵”的傻笑，谁知老炮面色一沉，淡淡道：“我很好笑吗？”
　　　　“呃……”陈喜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咧着嘴摇了摇头，那模样，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出列。”
　　　　陈喜娃讪讪的往集合点跑去。
　　　　下一个，老炮在小庄面前停住了脚步，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小庄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意后，便将脸偏向一旁。
　　　　老炮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出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庄在这声出列中，听到了满满的恶意。
　　　　待得老炮站到高鹏面前时，高鹏面无表情，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着。
　　　　老炮身上散发着一种精悍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会给普通人造成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可此时老炮的感觉是，他快要忍不住偏开目光了，因为他在高鹏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让他心悸的气息，那种气息纵观全团，他也只在发怒的苗连身上感受到过。
　　　　甚至他觉得高鹏的目光，有着几近实质的锋锐之气，下一刻，他感觉脖子上的皮肤莫名浮起一丝凉意，终于不敢再迁延下去，冷冷道：“出列。”
　　　　他之所以感觉脖子一凉，是因为高鹏的目光突然下移，在他脖子上瞥了瞥，而他心里想的是，这脖子有些粗，不用点劲恐怕还割不开。
　　　　高鹏出列后，老炮在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这新兵蛋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啊？眼神这么可怕，差点让他丢人了，待会儿回去得好好看看他档案。

第二卷　第八章　我愿意为你挡子弹　战友的意义　五公里
　　　　一个班九个新兵，老炮挑完便走到自己班的新兵队列前，下达了第一个口令，“以右首为排头，按照高矮秩序，向右看……齐。”
　　　　新兵们立刻动了起来，新兵一班最高的毫无疑问是一米八二的小庄，一米八零的高鹏却稳稳的排在第二，陈喜娃站高鹏身边，为第三，其他六人各自按高矮排列。
　　　　待众人排列整齐后，老炮开口沉声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要是上了战场，你们有人愿意为我挡子弹吗？”
　　　　新兵队列中一片寂静，新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在老炮以为不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时，高鹏出声了，“报告。”
　　　　老炮猛然扭头看向高鹏，沉声道：“讲。”
　　　　高鹏昂首道：“只要你身上穿着这身军装，无论我认不认识你，无论你是不是我班长，无论你对我友好还是不友好，我都愿意为你挡子弹。”
　　　　四周此起彼伏的口令声，新兵班长的说教声突然瞬间消失，场中为之一静，不仅是新兵一班，周围其他班的老兵新兵，包括在场的干部，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高鹏。
　　　　新兵眼中皆带着一丝不解，小庄甚至用口型说了一句“有病啊”，但那些老兵与干部眼中，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眼神。
　　　　老炮眼中精芒一闪，面无表情的看着高鹏，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高鹏斩钉截铁的道。
　　　　“为什么？”
　　　　高鹏说出了在现世当兵时，他的老班长曾告诉过他的一段话，“因为你只要穿着这身军装，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那就是我的战友。”
　　　　“战友，是比父母、亲戚、朋友更亲密的关系，战友，是可以放心把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在战场上，可以救你一命的，不是父母，不是亲戚朋友，更不是上帝，而是战友，完毕。”
　　　　高鹏的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说得没有丝毫勉强和犹豫，就好像，他说的话，是深刻在他骨子里的信念，那么的……让人信服。
　　　　“都听到了吗？”听完高鹏的话，老炮感觉自己浑身血液，莫名的有些发热，猛然冲着其他新兵吼道。
　　　　“听到了。”新兵们齐声喝道，小庄目光复杂的看了高鹏一眼，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军队的认识，似乎有些浅薄了。
　　　　老炮不动声色的暗暗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心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被一个新兵蛋子的几句话，说得热血沸腾。
　　　　“很好，刚才高鹏同志给我们很好的阐述了什么是战友，那么，请问高鹏同志，这些观念你是如何竖立起来的？”
　　　　高鹏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我的太爷爷是老八路，我爷爷是解放军老侦察兵，他们，都曾在战场上被战友救过，如果没有他们的战友相救，我就根本不会存在。”
　　　　众人恍然，不少班长干部都在心下暗叹，好兵啊！可惜让老炮这小子捡了个便宜，但没办法，老炮是一班长，由他先挑兵，这小子眼光也够毒辣，合该他得到这么一个好兵。
　　　　可后面发生的许多事，让他们再也记不起这个感叹，反而纷纷庆幸高鹏不是自己的兵。
　　　　这一次问答后，高鹏在老炮心目中的印象稍稍好了一些，不过他可不会因此对他另眼相看，该怎么操练还得怎么操练。
　　　　当下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其他人，道：“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你们吗？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熊人。”
　　　　“报告。”
　　　　陈喜娃听了这话，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就没忍住，可惜他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还没等老炮说话，就自顾自的说了开来，“班长，还没开始训练呢！你咋知道我们就是熊人？”
　　　　老炮两眼微眯，似笑非笑的道：“不错嘛！一个个都知道说话前要先喊报告。”
　　　　“嘿嘿嘿嘿……”陈喜娃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傻笑，接着道：“俺家情况跟高鹏差不多，俺爷爷当过八路，俺爹也是当兵的，出来之前，俺爹吩咐过我，一定……”
　　　　陈喜娃说不下去了，因为便在他说话时，老炮走到了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军人家庭啊？”
　　　　陈喜娃弱弱的点了点头，老炮依然带着微笑，可他说的话却让陈喜娃脸色变了，“可是我批准你说话了吗？”
　　　　见陈喜娃愣愣的看着他，老炮骤然脸色一沉，喝道：“我批准你说话了吗？”
　　　　说“批”字的时候，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陈喜娃脸上，而陈喜娃此时因老炮那精悍的气场压迫，不由自主的微微后仰，颤声道：“没有。”
　　　　“由于这个兵……你叫什么来着？”
　　　　“陈……陈喜娃。”
　　　　“陈喜娃。”老炮点点头，大声道：“由于这个兵陈喜娃，你们所有人今天都要受罚。”
　　　　“全体都有，五公里准备，全体向右……转，跑步……走。”
　　　　高鹏心下暗道，开始了，那么你准备好接收惊喜了吗？熊人班长。
　　　　老炮带队，新兵一班向操场跑道方向而去，此时新兵们脚上穿的都是胶鞋，老炮则是士官皮鞋，跑五公里他有些吃亏。
　　　　但新兵们都背着背囊，负重五公里与徒手五公里那可是两个概念，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新兵更吃亏。
　　　　操场跑道是标准的四百米跑道，五公里即十二圈半，平时他们五公里越野训练跑的可不是这个跑道，而是绕团一周的外围跑道。
　　　　那跑道一圈就是二点五公里，两圈就五公里了，而且地面是有着上坡下坡起起伏伏的沙石地面，可不是操场周围的水泥跑道。
　　　　前面几圈，所有人还能保持队形，到了第八圈左右，队形开始拉开，体能的差别开始显现，到了第十圈，已经有人是在一点一点往前挪了。
　　　　一开始本是老炮带着队跑，可到后来，他发现高鹏与小庄竟然能紧紧跟在他身后，不由升起了一丝争强之心，也不再去管其他新兵，而是一马当先，跑了下去。
　　　　小庄保持着一个规律的呼吸节奏，而高鹏直接是以少林基础心法的吐纳规律来呼吸，不仅没有气闷胸堵之感，反而能不断缓解双腿的疲劳。
　　　　很快，五公里到了，可老炮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庄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侧头看向高鹏，正好高鹏此时也看了过来，高鹏对他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小庄瞬间秒懂他的意思，同样咧嘴一笑，点点头。

第二卷　第九章　我要这两个兵的资料　老炮有的受了
　　　　第十五圈，已经是六公里，其他七个新兵，包括体能不错的陈喜娃在内，都已经被他们三个拖垮，一个个两腿发软的趴在地上，再也跑不动。
　　　　“大鹏，小庄，加油。”陈喜娃看着整整超了他一圈的三人，趴在地上朝着越过自己的三道背影吼道。
　　　　便如他的这声加油给两人注入了无穷动力，两人突然一齐发力，轻松的超过老炮向前冲去，全力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相比起来，还是高鹏要快上一筹。
　　　　“好……”
　　　　“欧……”
　　　　旁观的新兵们见此一幕，猛然爆发出一阵嚎叫，这不是起哄，而是兴奋，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新兵，干败了老兵。
　　　　“嘘”
　　　　哨声响起，却是那个接兵的中尉见势不妙，吹响了哨子，若让两人将老炮甩得太远，可不仅是老炮丢脸，新兵也会变得不好带啊！
　　　　各班班长纷纷制止了班上的新兵，喝令他们回到集合位置，高鹏与小庄停下脚步，返身看着弯腰撑着膝盖喘气的老炮，他此时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垂着头，也不看两人。
　　　　他心里一定有那么几分挫败感吧！高鹏想。
　　　　而这一幕，却被远处一个拿军事望远镜观察这边的上尉尽收眼底，待得三人停下，才放下望远镜，开口道：“我要这两个兵的资料。”
　　　　这上尉不是别人，正是特八团夜老虎侦察连连长老苗，可以说，高鹏的谋划已经获得初步成功，因为他，入了苗连的眼。
　　　　……
　　　　一场五公里越野后，新兵一班被带回，高鹏的新兵生涯，就此开始，下午新兵们开始学习整理内务，也就是叠豆腐块，整理床铺什么的。
　　　　这些对高鹏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弄好自己的内务后，还去帮其他人弄，甚至手把手教他们。
　　　　小庄也弄清了高鹏体能这么强悍的原因，高鹏告诉他，自己三岁就跟着爷爷在山里跑。
　　　　而他们家住在山沟沟里，离乡里的小学有七八公里山路，上学后他每天早上都是跑着去上学，放学后又得跑着回去，每天十几公里，从未间断。
　　　　周末的时候，他会在星期五晚上就把作业做完，两天假期他几乎完全是跟爷爷呆在山里，四处打猎。
　　　　上初中住校后，虽然不用跑了，可他已经习惯每天跑一趟，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他的体能早就练出来了，而且不比小庄每天穿越整个城市来得差。
　　　　两人很有共同语言，都是大学生，文化程度差不多，兴趣爱好也相近，高鹏八岁学会打枪，跟爷爷一起打猎，而小庄也在体校射击队混过，两人对打枪都十分有心得。
　　　　休息时间陈喜娃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搬个马扎坐在旁边旁听，他也不插嘴，就是静静的听，因为他觉得光听两人聊天就是一种享受，还能学到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其他人则是各干各的事，三人几乎形成一个小圈子，其他人很难融入这个圈子里去，但高鹏与小庄都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人，跟战友们的关系也处得十分不错，只是人总归是会有自己小圈子的。
　　　　……
　　　　第二天，他们到军需股领取了全部物资，下午团里组织开训动员，也就是老兵们为新兵展示他们的专业技能，以提高新兵的训练热情。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基本就是队列训练与军姿训练，下午则是体能训练，老炮毫不意外的对他们非常狠，他们班的训练量常常是别班的数倍。
　　　　很快，气候进入严冬，天上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花，操场上属于新兵一班的训练范围，新兵一班依然进行着军姿训练，而其他班都已经结束训练，陆续带回。
　　　　不过新兵们对老炮也无话可说，因为无论他们站多久，他同样陪着一动不动的站在队列前。
　　　　突然，一名新兵身体一软，倒了下去，立刻有两名老兵将之抬走，老炮却若无其事的抬臂看了看手腕上的军表，冷冷道：“四十五分钟，还有认熊的吗？认熊的出列。”
　　　　老炮说完等了几秒钟，见无人开口，接着道：“没有啊？都觉得自己是硬汉？错了，你们都是熊人，连熊人都不如。”
　　　　“报告。”小庄嘴一张，正要开口，不料他身边的高鹏率先喊出了声，而高鹏身边的陈喜娃一听到高鹏的声音，浑身就是一颤，他知道，要坏菜。
　　　　他在平时与高鹏小庄两人的相处中，发现这俩人都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也就是所谓的身具傲骨，老炮的话显然刺激到了高鹏的那股骄傲。
　　　　老炮看向高鹏，面无表情的问道：“认熊了？出列。”
　　　　高鹏踢出一步正步，站到了队伍前，大声道：“报告班长，我没有认熊，我只是有一个疑问，请班长解答。”
　　　　“讲。”
　　　　高鹏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请问班长，如果我们是熊人，那作为我们这帮熊人的头儿，你又是什么？熊人班长？最熊的那一个？”
　　　　高鹏此话一出口，小庄顿时觉得胸膛憋着的那口郁气消散无踪，在心下连喝三声爽，高鹏果然跟他有默契，他刚才所想的，也正是这个问题，他们，真的可以成为知己。
　　　　原本心下颤颤的其他新兵此时却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老炮说过，他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集体，一人犯错，全班受罚，所以当高鹏出来说话时，他们皆是心道要糟。
　　　　可当高鹏的话说出来后，他们爽了个遍体通透，纷纷觉得能听到有人说出这句话，就算是受罚也值了。
　　　　特别是脸上藏不住情绪的陈喜娃，更是咬着下唇强行忍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收不住。
　　　　老炮暂时没有理会高鹏，而是瞪着双眼走到陈喜娃面前，鼻子都快怼到他脸上，腮帮子紧咬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觉得很好笑吗？”
　　　　陈喜娃上身微仰，笑容收敛，连连摇头，老炮见状，走回原地，扫了所有新兵一眼，喝道：“全体都有，军姿一小时，准备。”
　　　　高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无论站多久，你能站，我们同样也能站，什么样的班长，带出什么样的兵。”
　　　　“如果你是熊人，那我们自然全都是熊人，因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若你不是熊人，新兵一班就没有熊人。”
　　　　“最后一句，你是班长，是我的上级，我会绝对服从你的命令，但是，如果你做的事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个人绝不会服你。”
　　　　高鹏说完，后退一步，回到队列当中，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老炮怔怔的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钟才转开视线，心下啼笑皆非，他竟然被一个新兵蛋子给教训了。
　　　　有那听到高鹏这段话的其他班班长，再次在心下感叹，好兵啊！不过似乎也是个刺头兵，嘿嘿，老炮有的受了。

第二卷　第十章　在打击中成长　在折磨中进步
　　　　高鹏说的那些话很快就传进苗连耳朵，让苗连心下对高鹏升起了激赏之意，他对高鹏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
　　　　当然，与高鹏走得最近，实力也不弱多少，同样表现出刺头状态的小庄也顺便被他给注意上了。
　　　　……
　　　　新兵一班宿舍。
　　　　一帮刚刚被操练得几乎瘫倒的新兵鱼贯而入，小庄回到班里身子一斜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高鹏见状，无奈的道：“小庄，你还是躺躺就起来吧！把床整理好，要是被那山炮发现，估计咱又得‘加餐’了。”
　　　　陈喜娃更是直接上去拖拽小庄，“庄，你起起起来，赶紧起来，一会儿班长进来了。”
　　　　他却不知道，他口中的班长，此时正静静站窗户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呢！
　　　　小庄手一挥，有气无力的道：“我起不来啦！你现在就是拿枪逼着我，我也起不来。”
　　　　说完喘了两口气，这才接着道：“咱们这个班长，就是个变态，你瞧别的班班长，对自己兄弟都很好，就他，他是想往死了练咱们班。”
　　　　已经打开马扎坐下的高鹏听完这话，也沉默下来，说实在的，他自己曾经也是个中士，也当过班长带过新兵。
　　　　每个班长有每个班长的带兵方式，老炮所用的也是班长带兵的一种套路，叫“在打击中成长，在折磨中进步”。
　　　　但这种套路却恰恰是高鹏最反感的方法，要激励新兵，提高新兵的训练热情，有许多种方法，但偏偏这种高鹏最反感的方法，却是部队老兵运用得最广泛的。
　　　　像高鹏以前就做得很好，他不但让新兵提高了训练热情，总是主动自己增加训练量，别人中午都在睡觉，他带的兵却在外面冒着寒风自发的训练。
　　　　而那些兵还打心眼里爱戴他，下连的时候全都嚷着要去他的班，退伍时也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总结起来就是，高鹏的兵不是被他逼着去训练，而是通过他使的一些小手段，让那些兵为了给他争口气，不给他丢脸，主动去拼命训练，因为高鹏会在对新兵的好和严格要求之间，掌握好一个平衡度。
　　　　可老炮并不是这样，他采用的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那就是逼，狠狠的逼，狠狠的踩。
　　　　他要让新兵们恨他，恨到极点，以那种恨意为支撑，以将实力提升到超过他，然后将他踩在脚下的心态，去全力完成他布置下的训练任务。
　　　　老炮这种人的思维，坚定的认为现在新兵越恨他，以后等他们实力变强，获得荣誉后就会越感激他。
　　　　这种想法大致没错，可也很容易出问题，这里面的度更难把握，一不留神，就容易起到反效果，让新兵们真的将他恨到骨子里。
　　　　这就是良将和虎将，会带兵和能带兵的区别，高鹏就是那种很会带兵的人，而老炮，只是一个能带兵的人而已。
　　　　“起来起来，赶紧起来啊！你小点声，别让班长听见了。”陈喜娃还在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