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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令(藏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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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死气
“无法理解么？”
老蛟的眼中闪烁着李浩所不能理解的狂热，他呼吸急促的说道。
“只要我的孩儿日后能够成为真龙，即使搭上我这条命也值得！更何况只是一个妻子罢了！”
李浩眉头一皱，不知哪来的勇气，踏前一步，冷笑道。
“只是一个妻子罢了？你有多少个妻子？你也配活在这个世上？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欲望，就能绝情绝性到这种地步？你这种行为，与畜生何异？”
李浩实在不能接受，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命，居然能做出那种事情！古人云，贫贱之交不相忘，糟糠之妻不可弃！老蛟居然为了自己的欲望，斩杀了自己的妻子，这种行为，深深刺痛了李浩的内心。
虽然弱小，但是却不代表李浩没有傲骨，他昂着头，睥睨着老蛟，如同在看着一件死物。
这种断情灭性，无情无义之徒根本不配李浩尊敬，哪怕是一头蛟龙！
“哼，你找死！”
老蛟眼中凶光闪烁，北老也就罢了，你这个蝼蚁还不如的小东西也敢和本龙这么说话，难道还真当本龙是好惹的不成？
然而，就在老蛟刚刚露出杀意的时候，青年北老脚下就突然用力，咔嚓咔嚓……又是蛋壳微微碎裂的声音。
老蛟亡魂皆冒，赶忙收回杀气，乖巧的如同鹌鹑。
“怪不得龙族不肯接受你，像你这种畜生若是能够成为真龙，这个天地间岂不是乱套了，还有天理存在么？”
李浩并不知道北老的动作，他见老蛟毫无反应，一片漠然，心中更加恼怒，冷冷说道。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回响的是北老对他所诠释，“所讲述的东西，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同床共枕的妻子，因为，你无法保证，她不会在你熟睡的时候捅你一刀……”
记得当时，李浩对这种说法是半信半疑的，在他眼里，夫妻之间肯定是能够信任的，若是连夫妻都无法信任，那么世间当真没有能全身心寄托的人了。
然而现在，李浩的这个想法却陡然崩塌，老蛟的事件给他上演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有把火在心中燃烧，越燃越旺！
这把火炙烤的他很是煎熬，不得不发泄，老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才有了李浩的质问。
“小子，你懂什么，天理？这世间哪来的天理？谁强大谁就是天！所谓的天理只是强者手中的玩物而已，从小小青蛇修行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每一步一个脚印都是充满了艰辛和汗水，本龙付出了比别人千倍百倍的努力，为何就得不到收获？凭什么龙族那些龙一出生便是真龙，而我只是青蛇？凭什么我苦苦修行数千年却的不到丝毫的认可？”
老蛟无法动手，言语上却不甘示弱，他越说越怒，愤然道。
“这个世间哪里有什么公平？本龙要的东西，这个所谓的天理难道能够给我？只要我的孩儿日后可以为真龙，纵然本龙立刻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老蛟赤红着眼，喘着粗气。
“就凭你这德行，就知道你所谓的孩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若是也和你一样，无情无义，倒还不如永远当一条青蛇算了！”
李浩冷笑。
“青蛇！”
听到这两个字，老蛟浑身一激灵，他想起了自己还是一条青蛇的时候，那是他最屈辱的一段时间，高傲的蛟龙怎么会是青蛇？老蛟怒发冲冠，一声咆哮，就要冲上去将李浩撕碎，他实在容忍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你敢再动一下试试？”
青年北老毫不客气，做了一个践踏的动作。
“昂吼！！！”
老蛟心头一紧，连忙收回动作，只觉得一股怒气憋在心口始终无法发泄，盛怒之下，一尾巴扫向后方，顿时，后方的一片石壁都被摧枯拉朽的扫成碎片。
老蛟怒气稍稍宣泄，满是杀意的看着李浩。
李浩不甘示弱，同样朝他看去，眼里有嘲讽，轻蔑，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这可是蛟龙啊，虽然李浩不想怕他，但是心中本能的感到了恐惧，这无关于胆量，完全是弱者对于强者的那么一丝天生的距离感作祟。
“继续说！”
青年北老看了李浩一眼，眼里有了一丝欣慰，突然脸色一冷，冲着老蛟说道。
“哼，杀了白蛟，得到龙族血脉之后，本龙便开始提炼，将这万兽血脉统统打入我的孩儿体内，使他们融为一体，如同鼎炉，提升我孩儿的资质，然而，正因为打入的血脉过于强盛，再加上我孩儿是紫色的龙蛋，所以，它的生长周期极其的缓慢，不到千年，根本无法出世，所以，本龙便离开龙巢，找到了这个小小的灵气稀薄的地方，因为这里没什么强者，在这里本龙可以完全放心。”
说道这里，老蛟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疑惑，紫霞界可是他千挑万选的地方，地处偏远，不受人重视，而且没有什么太厉害的人物，在这里他才能安心的孵化龙蛋。然而，却没有想到遇到了李浩这个怪胎，随身还带着北老，这一下子让他数千年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早知道如此，鬼才会来这破地方……”老蛟心中有些懊恼，在紫霞界这里，没有多少灵气，他自然无法修炼，修为一直不曾有丝毫的增长，甚至还有些倒退，而且，他的寿元实在不多了。
“继续说！”
青年北老眼中露出诡异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本龙在这里一待便是一千多年，龙蛋一直都没有孵化，直到最近，才有了要孵化的迹象，而本龙的寿元也所剩无几了，本龙最担心的便是万一我的孩儿出世，我却寿元耗尽死去，这对我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然而，本龙实在没什么办法可想，只能在这里静静的等待，还好，龙蛋的形势不错，我的孩儿近日就要腐化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却遇到了你们！”
老蛟突然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他计划了数千年，几乎是搭上了自己的一切，眼看着就要有收获的时候，却遇到来搅局的人！刚开始，他还不甚在意，以为李浩和北老都是小角色，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装出即将陨落的样子，吸引他们进来，然后一举击杀，绝对不能将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糟老头灵魂体居然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力量，几乎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老蛟知道，北老是借助了某种惊天大术。强行消耗本源，短时间的恢复一些实力，但是他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现在的北老恐怖的骇人，是他所无能为力的。
更何况，他守护了数千年的龙蛋都落在了北老的手里！
“原来是这样……”
北老心中喃喃，弯下腰，托起龙蛋，细细观察。
龙蛋看似沉重，但托起来却轻如鸿毛，捧在手上，一股强劲的心跳声顿时顺着手臂传递进体内，看得出来，这只小龙很健康。
北老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到龙蛋的边缘之处已经有了小小的缝隙，缝隙里面混沌一片，看不出是什么动静，北老知道，这是即将破壳而出的前兆。
“你做什么，不许动我孩儿！！！”
老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扑上前。
“不许动！”
北老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老蛟立刻缩了回去，龙眼之中异常恼怒，但不敢造次。
北老又端着龙蛋端详了一会儿，突然眉梢一挑，轻咦一声。
“不对，你这蛋有问题！”
“什么问题？”听到龙蛋有问题，老蛟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但随即想到北老是他的敌人，搞不好是危言耸听，又平静下来，鼻孔中喷出白气，嘲笑道“这种拙劣的手段还是趁早收回去吧，我的孩儿可是本龙看着成长起来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没骗你！”
青年北老摩挲着龙蛋，侧着耳朵，神色严肃，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少许，他挪开耳朵，说道。
“这枚蛋看似生机勃勃，其实一股死气正在龙蛋最中间孕育着，小龙破蛋而出之时，这股死气就会爆发出来，夺去小龙的生命！”
“哼，笑话，我的孩儿我会不了解，怎么可能有死气？若是有死气，本龙能察觉不到？”
老蛟嗤笑一声，但目光却稍稍凝聚，他的内心也不平静。
“哼，别装样了，你日日夜夜守护在龙蛋边上，定然早就发现了异常之处，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北老将蛋放在怀里，冷冷道。
“生命的诞生，便是一个轮回，尤其是孕育的时候，更是轮回的交替，你着龙蛋在孕育过程中，绝对接触过不干净的东西，导致轮回的一丝死气没有宣泄出去，而这么多年都没有驱除，这死气便渐渐的成长，现在你纵然是想要驱除也不可能了。”
北老冷笑。
“老夫敢断言，龙蛋孵化之日，便是小龙殒命之时！”
“那该如何做？”
老蛟直接化作人形，是一个高大壮硕的中年人，脸色铁青。
第一百零八章 再虐
“你终于肯承认了么？”
北老头也不抬的说道。
“没错，早在五百年前，本龙就发现了异常之处，有一个邪恶的力量在龙蛋之中孕育着，当时我就想到要将它驱除，可是任凭我想尽办法，始终都无法撼动这邪恶的力量丝毫，而这邪恶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变得强大，我更不可能驱除它了，不过，这么多年以来，这邪恶的力量始终没有伤害到我的孩儿，本龙也就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老蛟日夜和龙蛋在一起，几乎是一刻也没有分离，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异常？只是他无法奈何这邪恶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也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危险，似乎根本不会危害到龙蛋，老蛟便心怀忐忑的放松了警惕，尽量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然而，他的心中并不是真的就那么轻易的放心了，一直有一根刺卡在他的心里，让他分外难受，而北老的一番话无异于撕开了他的伤口，将他心中的侥幸全部撕得粉碎。
“愚蠢！”
青年北老摩挲着龙蛋，一声冷哼，话语中满是不屑，忽然间，他的动作一顿，看向李浩。
“小子，过来！”
李浩心中稍稍有些惊讶，立刻走了过去，青年北老随手就将龙蛋抛在李浩的怀里。
“拿着，要是这老蛟还敢向你动手，你便砸了这颗蛋！”
“什么！”
老蛟双眼瞪得滚圆，恶狠狠地看向李浩。
李浩忙不迭的接住龙蛋，却发现龙蛋异常的轻，根本不像表面那么沉重，心中略微感到一丝惊讶，却也放下心来，龙蛋在手，便相当于多了一个护身符，想必老蛟不敢随便动手了吧。
“哼，小子，你给我拿好喽，若是出了问题，本龙就把你嚼吧嚼吧吃掉！”
虽然龙蛋坚固非常，按道理来说根本不是筑基修士能够破坏的，但是老蛟仍然满腹忌惮，他不敢赌，这个筑基小子诡异之极，万一真把龙蛋摔成粉碎，那可就一切都完了！心中这样想着，老蛟表面上却露出凶狠之色。
“哼！”
龙蛋在手，李浩完全安心，那里在乎老蛟那明显的色厉内茬，报以一声冷哼，便低下头来，仔细端详龙蛋。
龙蛋通体紫色，表面上凹凸不平，但是抚摸起来却极其的光滑，一条条神秘而高贵的纹络贯穿着整颗蛋，显得很是不凡。
龙蛋之中的勃勃生命力着实让人震惊，李浩很清楚的感受到里面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指尖轻轻抚摸，龙蛋颤动两下，就如同小狗舒服的哼哼一样，李浩心中惊咦，他刚才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只虚幻的小龙眨着大眼睛在向他撒娇，再看时，却只是一颗蛋，似乎真的是幻觉。
李浩愈感惊奇，鼻尖几乎凑到龙蛋上面，细细观察着。
老蛟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看出李浩并没有什么恶意，心中稍定，看向北老，问道。
“你有办法救我孩儿？”
“不错！”
北老道。
“什么办法？”
邪恶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老蛟当然不愿意让自己数千年的谋算都化作泡影，一听北老有办法，呼吸立刻急促起来，连忙询问。
“老夫为何要告诉你？”
北老冷笑。
“你若是能救我孩儿，本龙就放了你们，并且以后也不会找你们麻烦！”
老蛟目光一凝，说道。
“笑话，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们不成？”北老嗤笑一声，脸色陡然变得极冷“休得在此扯那些没用的，想救你孩儿就一个条件，你若是能够答应，老夫便救他！”
“什么条件？”
老蛟眉头一皱，就要发作，强行压下怒火，问道。
北老负手背后，在原地绕了几圈，似乎是在思考，突然，他脚步一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李浩说道。
“将孵化出来的小龙交给他，从此成为他的灵兽！”
“什么？”
老蛟先是一阵不可置信，继而脸色铁青，直接飞起，变成龙形，一爪子如同巨山一般压了下来。
“吼！！！你还真当本龙是好惹的不成？让堂堂蛟龙认这个筑基期的废物为主，你做什么春秋大梦？给我死来！！！”
劲风凛冽，老蛟完全动了真怒，所谓云从龙，风从虎，他这一动，顿时风云汇聚，如同一个漩涡一般，被他的身形带动，朝着北老压了下去。
“就这一个条件，你若是不答应，此事便作罢！”
北老冷冷开口，一拍脑门，两朵紫莲在脑后显化，电光闪烁之间，紫莲中走出两个身影。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甚至有些稚嫩的少年北老。
白发苍苍，鸡皮鹤发，李浩无比熟悉的老年北老。
两者齐齐踏前一步，站在青年北老身边。
“想要动手？你还差点！”
青年北老脸色有些苍白，冷冷开口，眉心竖眼张开，紫色的雷霆化作一口大钟，敲动之间，摄人心魄。青年北老霸气无双，手持雷霆大钟，直接罩向老蛟。
“不知死活！”
少年北老没有多说些什么，颇为倨傲的从牙口中迸出四个字，身形就直接消失了，却在数十步之外的半空中出现，白嫩嫩的拳头如同晶莹的玉器。少年北老挥拳而上，硬悍蛟龙。
“唉……多少年没动过手了……”
老年北老转过头，朝着李浩眨了眨眼睛，李浩看着这个熟悉的老人，激动不已，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北老却慨叹一声，虚空踏步，老态龙钟的一步一步朝着空中走去。
“昂吼！”
看到居然出现了三个北老，老蛟眼神一凝，心中忌惮。巨吼一声，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呼啸的风声四起，山洞中散落的巨石都被高高抛飞，摔在一边的墙壁上，成为粉碎。
李浩看的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龙蛋。
“杀！”
青年北老手持雷霆大钟，昂然屹立，如同大帝临凡，三声钟响，雷霆之音如同水波一般蔓延过去，瞬间就将老蛟带起的风云之力吞噬干净。
“杀！”
少年北老口中迸出杀音，直挺挺的和老蛟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而这都被反震推开，少年北老脸不红心不跳，刚刚被震开，就又冲了上去，一只脚高高伸出，踩着老蛟的巨口，老蛟又惊又怒，张嘴便咬，少年北老冷笑一声，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整个人如同一张大弓，卡在老蛟嘴里，让他无法闭拢，空闲的两只拳头如同暴雨一般在老蛟口中肆虐，一排排大牙被敲碎，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看来没老夫什么事了……”
老年北老晃晃悠悠，慢腾腾的走到跟前，看到老蛟完全落了下风，轻轻感叹一声，居然直接踩着老蛟的头颅走上去，顺着龙背朝后漫步，真如同散步一般。老蛟怒火冲天，什么时候他高贵的龙背居然有人敢在上面，以为他是坐骑吗？老蛟愤怒至极，一尾便朝着老年北老扫了过去。
“哼！”
青年北老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将雷霆大钟一抛，便滴溜溜的在半空中旋转而去，稳稳地落在龙尾之上，大钟直接炸开，一个个紫色的霹雳如同暴雨一般倾泻下去，将老蛟的龙尾打得缩了回去。
老年北老却不管这些，他只是一步一步的慢慢行走着，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别的情况，终于，他走到了老蛟脊背的边缘。
老年北老转过头，向目瞪口呆的李浩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缓缓抬起脚，做出一个踹的动作。
“难道……”
李浩心中那个砰砰直跳，他想到了以前挑衅内门的时候那件事情，别人筑基修为飞在天上，北老如鬼魅一般将他们一个个的都踹了下去……李浩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轰！
这一幕简直堪称蛟龙的耻辱！
老蛟从高空中坠落，一头栽到地下，发出震天的巨响！
李浩心跳得更快，我看到了什么？蛟龙居然被北老在屁股上一脚踹飞……
“昂吼！”
没过多久，一声充斥着愤怒，悲怆，耻辱的巨大吼声惊天动地的响彻，老蛟再次飞起，灰头土脸的冲了上去。
他双目中密布着血丝，鼻孔中喘着粗气，简直疯魔了。
三个北老齐齐冷笑，迎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
轰！
老蛟再次狼狈的摔在地下。
昂吼！
老蛟冲天而起，他几乎要气炸了肺，高贵的蛟龙居然接二连三的被人从天上踹下来，这种耻辱，是龙受得了的吗？
三个北老继续冷笑。
又过了一会儿……
轰！
老蛟凄厉的嚎叫一声，有一种杜鹃啼血猿哀鸣的悲伤，他又一次……被踹了下来。
这一次，他落在地下，没有起来。
青年北老和少年北老对视一眼，朝着中间一步迈去，融入到老年北老身躯里，老年北老慢腾腾的走到老蛟跟前，弯下腰，一脸促狭。
“还来吗？”
呼哧呼哧……老蛟喘着粗气，眼中血丝密密麻麻，却没有动作，只是死死地望着北老。
给人的感觉……如果目光能杀人，北老可能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夫没有骗你，你若想救你的孩儿，非要这个小子帮你不可……”
北老见老蛟一脸不信，严肃说道。
“因为，若要救你的孩儿，你必须要：化道！”
老蛟脸色一僵，蓦然抬头。
第一百零九章 心动
老蛟神色怔怔，完全是一副呆滞的样子，仿佛被吓到了似的，他的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涩声道。
“化道？我化道？”
“什么是化道？”
李浩见老蛟神色诡异，心中也是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一边不经意的摩挲着手里的龙蛋，一边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没错！”
北老点点头，看向老蛟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
“你的孩儿生下来便是龙子，很是不凡，后来更是融合了万兽的血液，更加使他的资质变得高绝，甚至堪称恐怖！不得不说，你这个法子虽然欠考虑，但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老夫倒也是有几分赞许的。只是，做这一切的时候，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老蛟心中惊涛骇浪，听得入神，下意识的问道。
“天地之间，每一个生灵都是道的一部分，每斩杀一个生灵，便相当于接下了一个因果，虽然可能微不足道，但是毕竟有因必有果，报应总会来的。”
“你的孩儿本就是受天地宠爱的龙族，若是发展下去，日后成就定然不会低于你，或许还真的有可能成为真龙。然而，这一点你虽然也很明白，但是心中仍然觉得不保险，所以便打起了万兽血脉的主意，斩杀一万种不同的妖兽，提炼他们的精纯血脉，融合进龙蛋之中，使龙蛋的资质能够再次提高。”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是很好的，只是，你却忘记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个道理。”
北老目光烁烁，看着老蛟，徐徐说道。
“万兽血脉啊，那可是一万种天地生灵，他们未曾招惹与你，也根本没有招惹你的能力，而你却主动上门，取他们的性命，还有血脉……你斩杀万兽，夺取血脉是因，这万种妖兽心中的怨恨，不甘和仇恨便是果。这些复杂的东西堆积在你的孩儿体内，如同慢性毒药一般，慢慢的消磨着你的孩儿的生命。”
“是这个原因？”
老蛟化作人形，皱起眉头，露出不信之色。
“就凭那些废物，他们也能伤到我的孩儿？那点因果报应本龙还不放在眼里，他们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老蛟所说的很有道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蛟龙，地位尊崇，只差一步，便可以一步登天，成就真龙。而他斩杀的那些妖兽都不是什么有来头的，而且修为也不足以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否则，指不定谁杀谁！那点因果老蛟何尝不知，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因为这因果报应也是有大有小，有因才有果，因是源头，果是终点。
源头若是并不怎么强大，终点则根本感觉不到压力。
在老蛟心中，还真的没有把那些妖兽放在眼里，那点因果关系，他更加看不上了。
天地之间其他强者亦是如此。
否则，若是都畏惧这虚无飘渺的所谓因果，那么强者岂不是都不敢随意杀人了。
“这……”
老蛟的话李浩听在耳里，虽然很有些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老蛟很强，或许那些所谓因果循环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吧。心念至此，李浩便看向北老。
“哼！是么？”
北老眼中陡然射出精芒，嗤笑一声，声音霎时间冷肃起来。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妻子，你孩儿的母亲，那只白蛟了吗？”
声音掷地有声，如洪钟大吕。响彻老蛟脑海。
老蛟立刻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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