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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道(无银)-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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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体化作闪电,朝那边电射而去,连影子都没有留下。两人在一处高楼顶上停留了下来,下面确实在发生争斗,四个人在围攻中间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显然不是那四人的对手,其中一个已经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即使隔了这么远谢杨都能闻得到血腥味。

由于晃动过快,又有那么远距离,再加上黑夜的缘故,谢杨很难分得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边势力过于复杂,所以暂时还不知道应该帮那边,怕误伤。但是迟疑了片刻之后,那个受重伤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显然是死了,而另外的那一人,大吼一声转身朝周围的人攻击了过去,他显然也已经精疲力竭。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那张浴血的脸在谢杨的双眼中猛然变得清晰——是唐长海!谢杨几乎没再有任何犹豫从上面急速跳了下去,一禾在后面喂了一声,也跟在后面跳了下去。

但是已经晚了,唐长海最后一次的爆发随即成了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力气再做任何的反抗和抵挡,一把短剑在谢杨落地的前一刻扎进了唐长海的心脏之中,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谢杨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不甘,一个人弯下腰从唐长海的怀里取出了一件什么东西,丢给了旁边的一个人,但是他还没有抬头,他的脑袋就已经在谢杨愤怒的吼叫声中,炸了开来,脑髓与血液混合着向四周飞溅。

一禾随即落在了地上,看着谢杨满脸的狰狞,张大了嘴说:“哇,没必要这么残忍吧?”

那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杨已经再次开动,朝第二个人冲了过去,绝对的差距没有给那人任何的反抗机会,拳头就已经从他的大脑中穿过。剩余的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朝后退却,拿着东西的那个人猛然朝后跑了去,对另外那人大声喊道:“你顶住,我将东西交给主人,然后带人来救你。”

另外那人也不是傻子,见谢杨扑过来,掉头便往后飞奔,但是没跑了几步,双眼中眼光突然闪烁,竟然生生地停下了动作,转过身了,在谢杨到达的前一刻,银光从那人的脑袋中爆炸开来,划出一个银色的冲击波纹,谢杨倒退几部稳住了身形,强忍住大脑晕眩的感觉,对一禾大声喊道:“快去追那个人!他是那个心道人的手下!”

一禾眼中光芒一闪,身体已经化为黑烟朝那边追了过去。谢杨甩了几下脑袋,在唐长海身边蹲了下来,摇晃着他大声喊道:“伯父!伯父,你怎么了,我马上就救你,你挺住!”

唐长海已经呈现了半无疑是状态,根本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他丝丝地出着气,因为心脏的破损而让呼吸变得格外地紊乱,身体也在不停地变得冰凉。谢杨叹出一道力量,他绝望地发现唐长海的心脏已经被彻底地摧毁,短剑挡住了经脉进入心脏的入口,不停地浸入到胸腔之中。

谢杨咬咬牙,他知道唐长海已经没救了,但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玄触和气劲混合着进入到了唐长海的身体,在心脏部位构建了一个模拟可以暂时留住血液的能量容器,但是另外一边被剑所挡住了,血液根本进不了。

谢杨手握在了剑柄之上,对唐长海说道:“伯父,你忍住,我把剑拔出来,你一定要坚持住,唐清还等着见你,你千万不能就这么死了……”

唐长海终于恢复了一点点清明,一只手抓住了谢杨的肩膀,轻声地叫道:“小、小清……”

谢杨大声说道:“对,是小清,所以你千万要坚持住,不然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谢杨紧紧地握住剑柄,保持着和剑进入时候一样的姿势,这样才能保证锋利的剑刃不破坏其他的组织,谢杨吸了一口气,手往后发力,快速地将剑抽了出去,一蓬血珠顺着剑尖朝一边甩了去。唐长海的身体顺势朝后仰了一下,脸朝上仰起,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谢杨快速用另外一只手将他的腰揽住,将更多的力量输入到了唐长海的身体之中,但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

身后一声凄厉地尖叫声响了起来。

谢杨猛然转过头,便见唐清那凄凉的身形站在灯光之下,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谢杨的心脏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猛然绞痛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人?

唐清的哭声猛然停止了下来,全身的气劲在瞬间超乎常规地全部提了起来,厉声尖叫着朝谢杨扑了过去:“谢杨!纳命来!”

谢杨看了一眼尚有一丝气息的唐长海大声喊道:“不要!”

他现在不能动,只要一动,唐长海身体之中那脆弱的用能量制造出来的心脏就会破碎,虽然那样百分之九十是不可能产生效果的,但是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便不能放弃。但是老天连最后的这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唐清的速度在那一刻到达一个甚至他都不能反应不过来的程度,柳叶秘法刚刚展开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引在了谢杨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血肉顿时绽开,鲜血如注般留下,痛楚和强大的冲击力牵动了唐长海身体中那脆弱的存在,刹那间,那个接纳了一定鲜血的容器破碎。唐长海的身体开始了慢慢的僵硬,体温以更快的速度流失,鲜血在失去了剑的阻挡之后,更多地从身体的缺口中流出来。

唐长海的身体落在了地上,谢杨也像是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那一刻,他有苦涩,还有解脱。

唐清像是疯了一样抱起了父亲的身体,用力地摇晃着,但是那具已经冰冷的身体已经无法给她任何回答,也不能再微笑,再保护她。谢杨转过身,手颤抖地朝唐长海的尸体,但是好没有碰到,便已经被唐清无情的推开,回答他的是那冰冷与仇恨的声音:“不准碰他!”

谢杨在地上挣扎着,踉跄了好久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抱着脑袋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最后他停了下来,看向因为悲伤而发抖的唐清,说:“杀了我吧。”

唐清终于接受了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她束起的头发已经散开,苍白的脸隐藏在头发下,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当抬起头看向谢杨的时候,脸上的悲伤与泪水已经化作了如潮水一般的愤怒和杀气,仇恨——除了仇恨,在现在的她的身上,找不出一丝别的东西,她停止了哭泣,那一刻她的声音如冰一般寒冷,刺进了谢杨的心脏:“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为什么,难道你不灭我唐家满门你便不甘心么?”

谢杨空洞地笑着,笑得露出了牙齿,嘿嘿地说:“没什么,想杀便杀了,来吧,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报仇了,我就在这里,杀了我……”

唐清身体猛然朝前窜去,仇恨加强了她的力量和速度,重重地击在了谢杨的胸膛上,没有任何设防的身体像是被火箭弹轰中一般,朝后飞射而出,撞在了一面墙上,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唐清拿起那把刺进他父亲胸膛里的短剑,没有任何犹豫与怜悯,朝谢杨飞射而去,剑扬起然后往谢杨的胸膛扎去。

谢杨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刻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还有一种疲累,剑却在进入他皮肤一寸之后朝一边弹了出去,变成了两截,一个黑色的人影落在了谢杨的前面,对被力量击得后退几步的唐清说道:“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父亲明明是被人杀死的,那小子是在帮你耶,你还要杀他,明明是一个美女,现在弄得像鬼一样。拜托,这样会嫁不出去!”

唐清指着倒在地上的谢杨,厉声喊道:“我亲眼见到的难道还会有错么,我亲眼看到他将剑从我父亲胸膛里抽出来,我亲眼看到的!让开!”

谢杨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一禾前面,对唐清说道:“是我杀的,来吧,杀了我。”

一禾一把将他拉到了后面,大声说道:“喂,你疯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中彩头,有什么好争的?”

谢杨没有理他,挣扎地要往前,另外一边几个人影快速地朝这边接近着,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好像有人叫谢杨是不是?”

然后脚步加快,原先看到的宁絮在这时候出现在灯光下,当看到谢杨的时候,脸上的惊喜与快乐立刻浮了上来,快步朝谢杨冲了过去,一把将谢杨紧紧地抱住,怎么也不放开,大声说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嘻嘻,这下你别想再逃了。”

忽然间,她感觉到脸上正在变得湿润,宁絮抬起头,却见谢杨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所模糊,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松开了手。谢杨脚又开始往那边移动,最终喃喃地说道:“让她杀了我。”

宁絮转过头看到披头散发,双眼被仇恨的血丝所蒙蔽的唐清,然后又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唐长海,惊叫一声:“啊,是唐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禾叹气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发什么神经病,那人明明是被另外的一帮人所杀,这小子却硬说是自己杀的,结果那小姐死的那人的女儿吧,就要过来杀这小子,这小子傻乎乎地将脖子伸出去给她砍,要不是我及时赶了回来,他刚才就已经死了。”

宁絮拦到谢杨的前面,对唐清说道:“他不是说了么?唐叔叔不是谢杨杀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你要杀她就要先杀了我?要是我不死,你休想伤到他。”

第三十九章:伤

唐清剧烈地喘息着,那泪流的脸上,充满了委屈,她指着谢杨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护着他?为什么要护着他!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他该死,该死!”

谢杨再次走了上来,还没有开口,已经被一禾一把拉到了后面,动弹不得。宁絮拦在谢杨面前未有丝毫动摇,她对唐清说道:“我不管,反正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人杀他。”

说完之后,示威地挺了挺身体,唐清厉声喊叫起来:“你们滚!全部给我滚!谢杨,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杨喃喃地说道:“让她杀了我吧,这样我会舒服一点,早点解脱……”

一禾骂道:“解脱个大头鬼,死了便是解脱了么?全他妈的扯蛋!”

谢杨还要说话,一禾受到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软软地倒了下去,被谢杨揽住了。宁絮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一禾,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一禾翻了翻白眼:“当然是把他打晕咯,他现在这个样子,醒着只能捣乱,寻死什么的我看着就烦,让他好好睡一觉也好,真搞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

宁絮转头看着地上的唐长海,叹气道:“把唐叔叔带走吧。”

跟他一起的两个年轻人点点头,朝唐长海的尸体边走了过去,但是还没弯腰,唐清便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撕咬着两人,喊道:“不准碰他,你们全都滚,全都滚!”

宁絮看着癫狂的唐清,将两个年轻人招呼了回来,看着耷拉在一禾手中的谢杨,说:“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一群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唐清在夜色中将父亲的尸体抱了起来,踉跄着一步步向前,一个英挺的还穿着校服的少年从远处冲了过来,在后面追着,看清楚前面的人后,说道:“姐姐,你怎么了?你抱的是谁?姐姐你怎么了?”

唐清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步地朝前走着,少年终于看清楚了被姐姐抱在怀中的人的面目,脸上瞬间被不敢置信和浓浓的悲伤取代,冲到唐清的前面,抓着她的肩膀大声说道:“姐姐,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清没有回答他,此刻的她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通向心灵深处的双眼,剩下的只是空洞。唐清继续一步步地往前走着,少年阻也阻不住,只得跟在一旁不停地问着,他不肯相信,已经几年没见到爸爸了,但是再次见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天似乎越来越黑,路边已经没有亮起的路灯了,唐清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一直低垂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在正前方的不远处,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人站在路的中央,不知道为什么,对旁边一直冷漠的唐清竟然因为他而停了下来。少年拦在了姐姐的前面,那种天生的直觉,让他感觉到前面那男人不好惹,而且绝对不怀好心,他站在姐姐前面对那男人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没有正眼看少年一眼,眼睛一只看着唐清,而唐清的眼睛也看着他。中年男人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想报仇么?我可以给与你比你现在强大十倍的力量。”

少年伸开双手将姐姐护在后面,大声说道:“我们不需要你帮……”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一只纤弱而冰冷的手印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打到了一边,少年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吐了出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为什么?”

唐清一步步地朝那中年男人走了过去,像是着了魔一样提动着双腿,中年男人满意地对她点了点头:“拥有如此意志和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感情的人是最可怕的,当然也能得到最大的力量,我可以给你力量,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苗子,只要经过我的引导,你的心力甚至不会比我弱。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臣服于我。如何?”

唐清嘴唇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地吐出几个字:“我需要力量。”

中年男人满意地笑起来,一道银光从他眉心射了出来,钻进了唐清的大脑之中,片刻之后,他讶异地说:“你何止是一个不错的苗子,简直就是天才,怪不得我刚才感觉有什么东西吸引我来,原来不只是我手下的死。啧啧,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天生心力,要是之前,说不定我会直接吸收了你的心力,这样我的力量将会再次提升,但是这样的你,或许对我更有帮助,相当不错。”

中年男人伸出手朝唐清的脸上触摸了过去,但是还没有到达那此刻苍白滑嫩的皮肤之上,唐清那双空洞的瞳孔,突然爆发出冰寒的光芒,如被冰山封冻了千年的字句从她嘴里吐了出来:“不要碰我。”

中年男人一愣,将手收了回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果然有个性,你将会是我最得力的住手,当然,我也会给与你全新的力量让你去报仇,杀掉所有对不起你的人。”

少年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把将姐姐拉到了一边,大声地喊着,摇晃着她的肩膀:“姐姐,你怎么?你不要这样,他不是好人,你不要相信他!”

中年男人瞄了少年一眼:“小子,你应该尊重你姐姐的选择不是么?嘿嘿,你还是乖乖地回学校上课吧,有些事不是你们小孩子能管的。”

说完之后,中年男人对唐清说了一声:“走吧。”便转身朝黑暗中走去,唐清抱着唐长海的尸体跟在后面,像是在地域游荡的鬼卒,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少年朝中年男人扑了过去,拳头紧握着,朝他后脑砸了过去,一股银光从中年男人的身后射了出来,少年脑袋突然朝后一仰,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落在了地上,鲜血终于从最终喷了出来,溅得好远。唐清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跟在中年男人身后。少年对唐清伸着手,朝前爬动了几步,不停地叫着:“姐姐——姐姐——”

但是前面那幽灵般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夜色如墨,刚刚和喜爱的人见面,宁絮的脸上却见不到半点欢快的情绪,找了这么久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想见。虽然当时在保护谢杨的前提下,对唐清保持了强硬,但是宁絮对唐清并不厌恶,甚至还有些好感。因为那五年时常会碰见的一天,还因为玄灵堂取代北方的弥黄门之后,已经弱小的柳叶门发生了分裂,唐长海只身投靠到了狱炎山,唐长林则是一直态度暧昧,隐而不出。

唐长海在狱炎山的那些日子,和她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几个月前,两人却被一起来到了西南,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于唐长海这个叔叔辈的人物,她一直颇有好感,也不叫师叔,直接叫唐叔叔。但是没想到这位和蔼的叔叔在信心满满地去密探一个神秘人的时候却死了,还让唐清误会是谢杨杀的。

而谢杨似乎是像种魔了一样,将脑袋伸到唐清前面,任她斩杀。宁絮转过头看着床上那张疲惫的脸庞,多年没见,它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不像自己已经由青涩变得成熟,谢杨的眉宇之间带着难掩的哀伤还有被命运摧残的无奈。即使在昏睡之中,那感觉依旧相当强烈,宁絮觉得辛酸,对于事情,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不经思考,一根筋认到底,她知道谢杨承受了太多,因为他自己犯下的过错,还因为他在乎得太多,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想一肩承担。

宁絮的眼睛有点湿,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她将手慢慢触向谢杨的脸,喃喃说:“傻瓜,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傻,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人,你为什么你始终要选择面对一切。”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沉睡中的脸,慢慢将脑袋凑了下去,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触了一下,甜蜜和幸福便由那接触的地方直冲进了她心里。宁絮又开心起来,但是这时候门边却传来了古怪的声音,她急忙坐正朝门边看了过去,那个在她眼里像女人一样妖艳的叫一禾的男人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对她古怪地笑了一下说:“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请继续。”

说完之后,便打算转身走,宁絮叫住了他:“没关系的,进来吧,我正好要出去一下,你帮忙照顾他吧。”

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一禾抓了抓脑袋走了进来,问:“真的没关系么?”

宁絮点了点头,一禾扫了谢杨一眼,又将视线停在宁絮脸上片刻,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真是不明白,这小子明明没我一半帅,怎么有那么多美女喜欢,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坐到了床边,抓过谢杨的手腕,宁絮本来是要走的,看了一眼之后又停了下来,对一禾询问道:“他怎么样了?”

一禾听了一会儿脉搏,说:“嗯——没什么事,就是气息有点紊乱,睡一觉之后就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个不用担心,我倒是担心他醒来之后还会那样子,那个,还是我走,你留在这里,等他醒来之后好好地开导一下他,这方面异性一直比同性效果要来得好。反正外面不是还有你的同门守着,也没什么大事,那我走了。”

宁絮听一禾这么说,便也点点头,等一禾将门关了之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谢杨的脸。许多的情景从脑中浮现,有开心也有痛苦,但是这时候便都成了嘴角那微微翘起的幸福。

不知觉中,抓着谢杨的手,然后趴在床边睡着了。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宁絮被握住的手微微的动作所惊醒,她惊喜地看到谢杨已经张开了眼睛看着她。宁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她顺了顺额头上有点乱的头发,对谢杨说:“你、你还好么?”

谢杨点了点头,宁絮想起了他昨天的模样,有点不相信他的情况会好,追问道:“真的么?真的没事?”

谢杨给了她一个笑容,单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再次微笑了一下,眼中已经变成了平静,淡淡地说:“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宁絮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跟着她笑,然后看到了两人牵在一起足足一夜的手,往后抽了一下,宁絮却突然加大了力量,不让他的手脱开。谢杨无奈地笑了一下,宁絮或许变了很多,但是她还是以前的宁絮,她撅着嘴倔强地说:“我不,我就是不放开。”

谢杨没再挣扎,看着眼前那张被笑颜所占据的脸,原本的很多话被吞落到肚子之中,而且他也不想再说了,两个月不是么?宁絮抓了很久,才突然站起来放开了手说:“你一定饿了吧,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谢杨点点头,宁絮欢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离开,消失不见,潜藏的痛苦显现了出来,整个人如迟暮的老人一般疲累不堪,这样的神态随着下面随后响起的声响从他眼中消失不见。

宁絮并没有上来,看来下面有什么事情。谢杨从床上爬了起来,除了脖子上昨天被一禾砍的地方有点痛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的感觉。打开门,下面便是大厅,宁絮一禾都在那里,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浑身是灰尘有些眼熟但却又陌生被背上所笼罩着的英俊少年,宁絮正在问他什么。

谢杨从楼梯上走了下去,那少年见到他之后,脸上有惊讶,随后被不安和某种谢杨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情绪所占据。他身体在椅子上动了动,然后对谢杨说:“你、你是谢杨。”

谢杨点点头,他也认出了那个椅子上的少年,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几年没见,你长这么高了,还叫唐糖么?”

宁絮笑了一下,站到谢杨身边说:“唐糖?没想到梁弟弟你曾经有这么可爱的名字,这位是谢杨,你们应该很熟吧?”

唐糖——现在是唐梁,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看着谢杨问道:“爷爷、姑姑还有叔叔们都是你杀的对吗?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小时候虽然经常被谢杨欺负,但是那么久的相处,那时候纯洁的孩子的双眼告诉他,谢杨绝对不可能在后来做那样的事情。柳叶门集体转移到那个峡谷之后,唐梁便在西南的学校读书,一直过着正常的日子,只有少数的几次到过柳叶门之中,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平淡地生活,照顾他的人不愿意将柳叶门的情况告诉他,偶尔会来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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