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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仙凡(苏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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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本来正在旁边的地上用树枝画着星图,恍惚间好像略有所悟,被梁偷儿这么猛地一喝,思绪就断了。“你想到了什么?”随风眼睛盯着土地上他画出的痕迹,轻声地问道。

梁偷儿一下凑了过来,从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啪啪啪”几下圈出了七十二地煞中并没有石窟的七个位置。“你看这七个位置的排列,再看看这一片空旷的山麓,你想到了什么?”

随风画的星图虽然简陋,但被梁偷儿这么一划,似乎现出了一丝莫名的神妙来。好像冥冥中有什么讯息就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

看着随风的样子,似有所悟。梁偷儿微微一笑,也不出言提醒,用手中的树枝刷刷几下在山体另一面空白的山麓上又圈出了七个位置。“你看。”

这七个位置依次顺序排列,成一斗勺形,正是北斗魁星的形状。北斗早在上古就有记载,《甘石星经》: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亦为帝车。由斗柄向斗勺方向七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

随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没有找到的七个石窟被单独摆了个北斗魁星阵。想必登龙台就是这七个其中之一了,“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门道,这下我们只要找到这七个位置便可以了。”

梁偷儿微微一笑,“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偶然想起你曾说过,术士徐福曾用登龙台引星辰之力炼身。我又合着凤凰山的地势龙气变化,这才推算出了原来在七十二地煞之中还藏着北斗的阵势。以道家的说法来看,天枢为司命星君所掌,天璇为司禄星君所掌,往后依次分别是禄存星君、延寿星君、益算星君、度厄星君和上生星君。既然得龙气者可成九五,自然与命格脱不了干系,这登龙台定是在天枢星的方位。”梁偷儿说完,手中树枝一指,点在了星图上天枢所在。…;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位置所在,那我们就此过去吧。”随风也是满目笑意。

梁偷儿却缓缓摇头,接着又抬头看了看临近黄昏的天sè,“先不急,现如今血隐堂在暗,我们在明。说不定登龙台所在不知埋伏了多少血隐堂弟子,我们又如何能够顺利地过去呢?还是先等到天黑,借着夜sè行动便要方便几分。”

随风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心绪,不过一个疑问也随之而来,血隐堂如果找到了登龙台所在为什么不在这凤凰山下安插些眼线呢?还是自己没有发觉?

随着随风内功长足的进步,虽不能做到落花摘叶也能伤敌,但他的各类感官愈发地敏锐。即便是白天的酒店里也依旧能达到落针可闻的地步。“若是有人藏身附近,必定会有些许不自然的声响发出,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随风暗自分析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一边想着,一边学着梁偷儿静坐在密林里,梁偷儿微阖双眼,也不说话。随风在一旁默默习练从舍利子上学得的铁布衫和金钟罩之法。

rì渐西斜,直至最后华灯初上,整片林子里还是一片的寂静,静得几乎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好了,我们出发吧。切记要时刻小心jǐng惕。”梁偷儿望着头顶的月sè,心里不知怎么也有些不安。似乎总有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

随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悄声和梁偷儿向着天枢星所在方位行去。行在山路之中,随风不像梁偷儿不但经验丰富而且一身极高的轻功,虽然运起了幻步,但是仍不免有时会踩到树枝落叶总不免有些声响。

梁偷儿知道他初学乍练,也只好笑笑。又是“咔嚓”一声,随风脚底又踩到了一根枯枝。伴着几声乌鸦的叫声,惊得附近的几只鸟雀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随风一时大窘,“嘘……”,梁偷儿猛地一把拉住了他。

梁偷儿打量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难道李林甫真的没有找到这里?竟然没有人放哨?”

刚才随风那一下声音绝对不小,只要有一点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是山间暗中来了什么人。不但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异响,就连呼吸声也只有他们两人的在此回响。

梁偷儿又凝神听了许久,还是没有丝毫的异常,尽管心里满是异常和疑惑,还是道:“我还是觉得这里有些不大对,你看,前面就是天枢所在,下面就是我们寻觅许久的登龙台了。”

随风仔细一看,果然前方不远处地面上的落叶果然和其他地方略有些不同。隐约还是可以看出些方塘的痕迹。

第六十一章秦时遗迹

虽然之前梁偷儿探查了许久,还是没有发觉异常。可是他们两人在下方塘之前还是很小心,不敢发出一丝异响。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塘边,还是如之前一样,梁偷儿以掌风吹开水塘上层积的落叶;之后再放入万人倒,等虎齿鱼全数浮起之后,这才和随风两人小心地潜了下去。

两人刚下水,“啪”的一声微弱的轻响,一只手拍在了旁边的树干上,指缝间还有点点鲜血流下。借着背后晒来的月光,勉强可以看清,这一道白sè的背影,在其左肋处有着一大滩红sè的血印,应该是被长剑之类的利器所贯穿而留下的伤口。。。

太阳早已落山,晚间本就要冷上不少,加上又是水中,更为清寒。但今夜这个最终的方塘却与之前探视的那些有些不一样,在清寒之中好像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向之前一样穿过了光幕,在一片黑暗中向下落去。

有过几次摔的经验,随风也学了个乖,初次试着用铁布衫内的运气技巧,以一道真气护身,果然摔得不是那么疼了。

先是碰的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哎哟”一声。随风只觉得地上好像散落着什么坚硬的碎片,其中有一根特别尖锐细长的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铁布衫顶在了他的肋骨上。这一下针尖对麦芒可谓疼到了极致,随风还没缓过劲来,就看到亮起了一丝微光,梁偷儿又点了一根火折故作一脸嘲弄的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啦,嘿嘿,怎么每次都叫得这么……”梁偷儿老毛病又犯了,刚想要调侃随风几句,随风恰好这个时候颤颤巍巍地抬起身子,露出了身下的一片白花花的地面。只看了一眼,生生让梁偷儿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听到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随风低头一看,被吓得猛地一下跳了起来。

他身子下压着的是一片白花花的骨头碎片,而刚才顶在他肋骨上的,竟然是一只完好的手掌!而且从形状来看,应该就是一只人手掌!随风也愣了,说不出话来。

梁偷儿举着火折靠近了些,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这对白骨碎片。“从这白骨的sè泽上来看,应该是人无疑。而且死了绝不会超过三个月,这些碎片的边缘有着很明显的齿印,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头顶上那一亩方塘中的虎齿鱼所咬出来的。只是,我不知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陷入了沉思中,额头上拧了个大大的“川”字。随风从未见过他有过如此严肃的神情,即便是当初月夕快要中了少林的道心种魔术时,也没有这般凝重。难道说,回想起刚才闻到的那一抹血腥味,随风心里猛地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梁偷儿就好像读到随风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满脸正式地看着他,“我们在这里猜得再多也是毫无益处,还不如进去一探。待我探清其中走向,便会设法引四周山泽之气淹没它。不过这其中诡异重重,你我千万要小心。”梁偷儿说完,看也不看,回过头就走了。

梁偷儿的话平平无奇,猜不透还有没有其他含义,随风看着头顶一方闪着微光的光幕,回过神来的时候梁偷儿已步入了前方的黑暗中,随风再不多想,忙断了思路,匆匆跟上了前面的那个背影。

这一方石窟和之前他们所见的完全不一样,之前他们所探明的石窟都只有一间巨大的石室,除此之外顶多再有些刻痕、雕纹之类的装饰。可是,眼前所见的,不是硕大空阔的石室,而是一条漆黑幽静的甬道。借着梁偷儿手中火折燃出的那一点微弱的光焰,勉强能分辨出,甬道四周是和之前的石窟中发现的一样的水波形刻纹,也不知通向何处。…;

可是火折的微光毕竟有限,不过勉强看得清脚下罢了,眼前还是翻滚的一团黑暗。一阵yīn风从甬道的那一头不停地涌出来,吹在身上,时不时的让人打个寒战。

走着走着,前途上竟然出现了一层阶梯通往更深的地底。明明只有一条道,为什么还要弄出这种暗道来呢。随风和梁偷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的疑惑。

“扑通”,远方隐约好像有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声音虽然并不大,可是随风和梁偷儿都冒出了一身冷汗。三魂吓出了两魂半,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他们听得真切,那是有什么人潜入这个石窟的方塘时发出的声音!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人的反应都快到了极致。梁偷儿手一挥,以气流吹灭了手中的火折,紧接着赶忙顺着面前的阶梯摸黑向下而去。随风也运起幻步,紧跟在他的身后。

可是,即便他们的幻步jīng妙绝伦能够在如此情况下都不发出声响,他们能灭得了火折,他们却挥不散这火折燃烧后的一点青烟,虽然梁偷儿此中火折乃是秘法特制,但依旧不能保证不留一丝气味。而且在这封闭的甬道里,火折的热量虽小,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样一点温差还是极为明显的,这些都不是他们瞬间能够处理的细节。

但是此刻在飞速向前奔逃的梁偷儿和随风哪里考虑得到这些?他们越跑地势越低,地势低了,加上此处长久不流通,空气很是污浊。

若不是他们二人有内功在身,怕是早就昏死过去了。他们干脆索xìng摒弃了口鼻,尽数化为内息,全凭一口jīng纯的混元真气作为支撑。也不管刚才那一声水响声究竟是不是来了血隐堂的人还只是一只不慎入水的动物。他们两人显然知道此时不是能够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特别是这一条甬道虽然深入地底,可是连一条岔道也是没有的。若是后面真有人,他们一但停下脚步,他们又不是土行孙,根本无所遁形。

梁偷儿还好,随风内力本就较为浅薄,又要内息又要驱动幻步,勉强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他的极限。

随风内息一阵不支,一口气息没接上,略有些昏厥,脚下的步法也乱了。脚下一软,就往下摔去。幸好梁偷儿听到了随风衣衫破空的一丝微弱的风声,猛地一回身一抓,果然就抓到了随风的手臂,因此才避免了随风落地的声响。

被梁偷儿一把拉住,随风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在脑子一片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从后上方很远的地方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随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能听到,梁偷儿自然也能。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由梁偷儿拉着随风继续向前走。也不知为什么,明明那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远,可是也越来越清晰。随风不知原因,可是梁偷儿却差不多能猜到,来人功力恐怕已堪化境,故意以无上内力营造出如此效果便是在jǐng告他们两人。

可是他们除了向前,再没有其他办法。

刚走了几步,梁偷儿就觉得脚下“咯噔”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机关。随风此刻一身太极jīng气几乎全被耗空,若是再没有新鲜空气补充,怕是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就当随风两眼都有些上翻,处在昏厥的边缘的时候。本来封住的鼻息再也忍不住,猛地吸了一口。…;

可是入鼻竟然全是新鲜空气,还有着一丝雨后尘土的气息,哪里还有一丝沉闷的味道?不知梁偷儿是感觉到了气流移动还是听到了随风喘息的声音,额上眉头拧得更紧了。

在这封尘已久的地下,刚才还是一片沉闷无比的气息,怎么一下变得如此新鲜?他刚才究竟踩到了什么机关?他们此刻恐怕已久位于地下数丈以下了,又是怎样与外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换气的呢?

“扑扑扑扑”一连串奇特的声音,随风两人还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发出的时候,就被眼前所见彻底地惊住了。

四周本来都是一片的漆黑,自从刚才梁偷儿一脚踩下机关之后,似乎就发生了一点一点的变化。一点极为微弱的昏黄sè的光晕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亮起,然后一点一点地向着他们靠近了过来。靠的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甬道两旁的石壁上排着一排锈迹斑斑的青铜灯具,也不知里面盛着什么燃料,已经千年有余竟然还能点燃。

灯具之间是一幅幅的各类壁画,也不知用的什么颜料,竟然保存地依旧极为完好,即便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能看清其中鲜明的sè泽。

随风刚看了一幅秦王东巡的壁画,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猛地响起,一下就靠近了很多。这一声惊得梁偷儿和随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窜了出去。匆匆忙忙间,梁偷儿也没来得及看刚才究竟踩到了什么机关。

其实两人也都清楚,不论怎么跑,很难出现转机了,身后潜进来的人是几乎不可能甩得掉了。随风还在期盼前路能有分叉,也许会有转机,而梁偷儿是想着找一个有利的地形,即便是来人武功真的高自己几倍也好有个应对的方法。

是以两人虽然想法不一致,都在同一时间内做出了相同的反应。越向前,整个甬道就越发地宽阔,最后甚至能够容得下四辆马车并驰,这是多么浩大的工程!

梁偷儿暗自估算着他们所处的方位,猛地就是一惊。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整个甬道的走向,竟然是把整个凤凰山尽数贯穿,向着之前山另一边的七十二地煞阵的中心而去。将整座山贯穿所需的人力物力,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刚得出这一惊人的结论,眼前所见又是一变。甬道终于到了尽头,是一个极为巨大的空腔石室。石室的顶部也不知镶嵌了什么莹莹闪烁的东西,星星点点,竟是一片璀璨的星图。无边无际,就和现实所见一般无二。

第六十二章绝境当前

“这里……竟然有一座宫殿?”随风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惊呆了。他从未觉得天上的星星什么时候离他这么近过,就好似一伸手就能触到。在丝丝缕缕的星光下,是一座气派磅礴、红墙黑瓦的宫殿。

整个宫殿悬空而建,离地三尺,以木桩为基。一道宛若白玉的台阶自脚下一直延续到殿前。双层的砖木阁楼,典型的秦时风格,在之前一路的甬道里便看见了许许多多先秦时期的大篆文字,随风不禁有些心生疑虑,不是说此处是上古共工水神的道场么,怎么会全是秦人所留的痕迹。。。

梁偷儿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径直就带着随风上了白玉台阶。到了这里,他们两人算是彻底死了心,他们已经到了整个石窟的尽头,除了眼前这个宫殿,再没其他地方可去,如今不论身后跟着的是谁,他们都只有面对这一条路了。

他们想通了这点,便也不再束缚自己的手脚,放任它们踏在白玉石阶上发出的一道又一道声响。

上到了台阶上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宫殿。正上方有一牌匾,上书四个鎏金大篆,“天枢星宫”。以神话中星宿之名来作为宫殿其实并没有什么奇特,随风还是上到了上面才发现原来这尊大殿竟然没有门,而是一堵整个的石壁将这个大殿整个地封住了。

墙上是九条颜sè神态各异的神龙,以各种奇异夸张的姿态将这一堵墙壁当做了它们嬉戏遨游的九天玄霄。这些神龙的嘴上的每根发须,身上的每个鳞片,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极具生机,就好似这些神龙只是暂歇于此,很快就会腾上更为高远的天空。。。

这些龙形浮雕彼此交错缠绕,除了半凸在墙外极为栩栩如生之外,更为jīng妙的是在整堵墙壁正中。最为庄严威猛的五爪金龙就这么活生生地从这画境一般的墙壁上探出了大半个龙首来,整体看上去,就好似真的有一条金龙迎面而来,后面跟随着八条各异的神龙,只要稍稍一跃,就可以从墙壁上腾挪出来。

整个壁雕的气势之磅礴,雕纹之jīng美,实在是难以附加。想来也只有当时一统天下的强秦才有如此人力物力修此建筑。

“这一道龙壁定是藏有什么机关,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九龙锁了。那么传说中可以更改天下气运的登龙台应该就是在这之后了。只是,既然九龙锁以yīn阳玉佩为匙,怎么……咦,这是?”梁偷儿边说着,边用手拌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歪斜的龙鼻,竟然一用力便能扳动。随着“咔咔”一声机关的响动声,探出墙外的金龙的巨口缓缓张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鲜艳血红的龙舌。

龙舌上有一个圆形的凹口,凹口并不算大,直径大约一寸三分。正好容得下一个普通玉佩的大小,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一惊,“和氏yīn阳佩!”

“不错正是和氏yīn阳佩,好好好,真好啊,竟然想得出用山泽之气将此地淹没。看来你除了偷盗之外确实还有几分本事。”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脚步声,一道粗犷的男声从甬道的入口方向传了出来。

两人一齐回头。“是你!”随风一眼认出了来人,当即就心如死灰一般。

梁偷儿又是一惊,“你认识?”从刚才开始他便有了几分猜测,这个尾随之人很有可能已迈入了先天之境,乃是当世绝顶的高手。入眼,看到他一脸粗犷的外表,和其一身伟岸绝世的气度,梁偷儿已经基本确定,此人就是先天高手,再无其他可能。只是,却没想到随风竟然会认识。…;

随风缓缓点头,“他就是血隐,我原先在慕容家的水龙吟上见过一面。”

“血隐……”梁偷儿心里一片苦涩,“我早便猜到可能血隐堂会留有埋伏,原以为只会是狂刀或者是飘雪两人,没想到竟是血隐亲至,还是我太大意了。”

“哈哈哈哈……”看着两人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血隐仰天一阵大笑,许久才笑罢。看向梁偷儿道:“要说你这个小毛贼也真胆大,仗着偷过几样宝物,竟然连这种天地造化之物也敢染指。当真是贼眼不开。”

接着,转而又看向了随风,看到随风也不知为何,血隐的表情很是奇怪。又像是有几分糗意,又像是有几分恼怒,“先前本座当你已入先天,和你爹一样是个少年高手,不想竟是本座走眼。不过是一个金玉在外的草包罢了,也罢,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也不与你为难,今rì你得知如此大秘,只消你自废了武功,断了舌头,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梁偷儿拉了一把面sè有些惊恐的随风,示意他冷静。而他自己也是满眼的冷峻,涩声喝道:“阁下好歹也是一堂之主,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望,更是已入先天的前辈高手。怎么会甘心做jiān相李林甫的爪牙,今rì还要对我们两个后辈弟子下手。传扬出去,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血隐一声闷哼,气氛当即就是一肃。“你们两个矛头小子懂什么。一堂之主,先天之境,怎比得做个开国将军护国公爵来的爽快?名利双收,更可坐拥万载基业。这登龙仙台本就是始皇帝留于rì后子孙复国之用,李大人正是始皇帝亲传玄孙,不然怎会得知如此大秘?可笑你们竟学那书生剑赵奉璋,不过一介小小太守,还敢干预如此大事,妄想以卵击石,可笑至极。”

梁偷儿也是一阵狂笑,神sè癫狂,似乎根本不将血隐放在眼里。他这么一笑,随风就觉得面前的气势弱了很多。本来他内力近乎耗竭,被血隐的气势压迫得极为不舒服。

“什么始皇后裔,我呸!我看不过就是个更名改姓的孬种。当今朝野上下,江湖里外,谁人不知他李林甫是个口蜜腹剑的jiān猾小人?可笑你一代先天高手,竟然为了这种人卖命。别的不说,这九龙锁他李林甫打得开么,还是阁下神功盖世可以打开?小爷我说过要毁了此地,说到便要做到。”梁偷儿指着血隐噔噔就是一通大骂,说完后,猛地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一出鞘,整个就是一寒。

“这……”不说血隐了,便是在他旁边的随风都是一惊。

这把匕首不是别的,正是先前凌手中的那把举世难寻的寒玉匕首,也不他什么时候要了过来。匕首一出鞘,虽然场中满是寒气,可是随风心里的惊惧也减轻了不少。

一见梁偷儿此举,血隐心里也是惊了一惊,不再似刚才一般的猖狂,多了几丝谨慎道:“你要干什么!?”

梁偷儿嘿嘿一声yīn笑,“干什么,你不是瞧不起我能毁了这里么?是,我承认有你这样一个先天高手在此,我确实很难能脱身。不过这有什么打紧的呢?你说我若是拿这把寒玉匕首在这龙舌上捅上几刀,这机关还有没有用?就算你们拿来了yīn阳佩,这九龙锁还打不打得开呢?”

梁偷儿拿着匕首随意挽了个剑花,又接着yīn声道:“你说,若是这九龙锁因为你咄咄相逼开不了,你为之效命的宰相大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

血隐脸sè微微一变,接着冷哼一声,“你是在威胁我吗,本座行走江湖数十年杀过的人无数,还从未遇见过一人敢如此对我说话,小子,你倒是有几分胆sè。”

梁偷儿蔑视地看了血隐一眼,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龙舌上,“你是前辈高人,小子自然不敢威胁你。不过想和你谈一谈。”

“你想怎么样?”血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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