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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玉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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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邕知道连三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以临出门前特地留了两个稳重的暗卫看着她,就怕连三趁着他走了悄悄溜出去。这样危险的事,怎么也不能让她以身涉险!
  李氏族长的书房内显然不止他一个人,李邕倒挂在屋檐上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里头还有其他三个人,虽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显然都和李家是一伙的。他对兄弟们点点头,示意行动开始。
  书房内烛火微晃了一会儿,屋内突然寂静下来——包括李氏族长在内的四人甚至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死了。
  多亏李族长的小心谨慎,今夜密谈前他特意遣走了院子所有仆人,连心腹下人护卫都只是远远地守在院门外。书房内的异变,少说也得一二个时辰后才能被发现。
  
  虽然李邕也是李氏子弟,但自从他出生起,就不曾受到过李氏家族的恩惠,甚至在他幼时,嫡母将他生母折磨死,虐待他的恶行还受到了李氏本家主母的赞扬。杀死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李氏族长,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只是他没想到,小主子想做的远不止如此。
  当他领着一众暗卫往回赶时,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李家大宅着火了!
  火焰熊熊,印红了青州城的半边天,那幢屹立百年气势恢宏的李氏祖宅,在这夜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哭泣、尖叫、嘶喊不停从宅内传来,很多穿着奴仆服饰的下人慌不择路逃出门口,但更多的人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惊惶恐惧地在火海中奔散逃生。
  
  李邕就站在离李家大宅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屋顶上,静静旁观。看到火焰燃起那一瞬间,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痛快、忧虑、苦涩……最终,他抛下所有心绪,转身离开。
  他早已不是那个在嫡母鞭挞下只会蜷曲呜咽的李家庶子了,从姨娘被活活打死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就留下了刻骨的仇恨,不仅仅是对心如蛇蝎的嫡母、好色昏庸的父亲,更是对这个腐朽冷漠的李氏家族。
  “烧了也好,烧了也好……”夜风中隐隐传来一声低语,似带嘲意,似是叹息。
  
  连三漫步在未被火焰染红的另半边城,悠悠闲闲地背着手溜达在人家的屋顶上。红袖被她留在暂居的小院中,身后那两个暗卫不远不近地跟着,很是无奈。
  她坚持要做的事,谁能拦得住呢?天皇老子来了她也不买账,更何况这两个受过陛下谆谆叮咛的可怜暗卫?
  
  干燥的夜风带着些微微热意拂过小姑娘白嫩的脸,连三偏了偏头,撩起一缕不那么贴服的发丝,将之顺回耳后。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轻轻笑道:“前面是哪位朋友?夜色如此之好,不如出来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了。迟了些,不好意思哈。




☆、第六十九章

  那是一个极为俊逸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初初看到连三时;他黑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又归于无形,只是弯起唇角,浅浅笑道:“郡主好身手。”
  连三也弯着眼儿瞧他,上上下下地瞧,瞧完还戏谑地来了一句:“你可生得真好。”
  男子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笑出了声,“能入郡主的眼,是顾恒之幸。”
  “顾——恒。”连三恍然大悟,慢慢咀嚼这两个字;语气中的戏谑之意终于褪去,多了几分和煦,“原来是你。”
  
  顾恒是顾老将军唯一的儿子,在老将军战死沙场后率领剩余顾家军退守青州,直到现在。上辈子戎狄来袭是在多年之后,那一次顾老将军乃是病故,顾恒依然如此生一般继承父亲遗志,镇守边疆,最终死在了凉州战场。
  
  顾恒微微有些诧异,“郡主知道我?”
  “知道啊,我小时候还见过你呢。”连三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笑得天真又可爱。见顾恒认真开始回想,她故意有些埋怨地嘟了嘟嘴,“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年轻的小将军羞愧地红了脸。
  连三一摊手,似乎有些无奈地叹气,“算啦算啦,顾小将军胸怀天下,记不得我也是常理。”
  顾恒的脸更红了。
  
  成功岔开拦路虎的思绪,连三很愉悦,冲他挥挥小爪子,笑道:“既然顾小将军都不记得我了,那我就不浪费时间跟你叙旧了。夜深了,我先回去啦。”打算换条路飘然而去。
  “……等等!”顾恒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跟着这姑娘的目的,上前两步,伸手将她拦下,“郡主且慢,恒有事相询!”
  连三转过身,不高兴地瞪他,蹦出一个字:“说!”
  顾恒被她极大的前后反差震到了,愣了一会儿,微微笑起,“郡主真是聪明伶俐。”显然已经发现方才连三一番做作是为了什么,“早先圣上给我传了一封信,我还纳闷着,郡主便入城了。我本当郡主是游山玩水路过青州,见您一切从简,又派随从提早备好了下榻之处,这才没敢惊动。可郡主来青州这些时日的行动……我却不大懂了。”
  
  连三面无表情地看他,忽然秀气地掩口打了个哈欠。
  “……”顾恒有些尴尬,却仍是坚持问道:“今日李家突发大火,不知是否同郡主有关?”
  “有啊,火是我放的。”连三懒洋洋地回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地吧”的欠揍脸。
  “……”顾恒语塞,他还真不能拿连三怎么样。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你不动,我不动。
  跟着连三的两个暗卫刚开始满心戒备,蹭蹭蹭窜上前来一左一右护在连三身侧,待听了一会儿后发现没啥事儿,便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以免听到小郡主和这个年轻人的秘密谈话。
  终于还是顾恒沉不住气,他面色冷凝,终于露出身为名将之后的锋锐,“李氏祖宅今夜大火一看便知是人为,李家不少子弟于军中任要职,明日城内就会戒严,捉拿纵火者。郡主虽未留下痕迹,却难保有心人注意。”
  “嗯,然后呢?”
  “圣上命恒保护郡主,直至郡主安然无恙离开青州境内。”顾恒僵着脸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连三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此时李家众人都忙着灭火,一时顾不上其他。而城内情况混乱,城门安防上李家的人手被抽调了不少,郡主最好趁今夜出城,否则就麻烦了。”
  连三想了想,很快点点头答应了:“好。”
  顾恒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个难缠的小郡主这么好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那就麻烦郡主尽快回住处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会有人去接你出城。”
  “好。”连三应得干脆,轻轻巧巧地后退了两步,突然笑颜如花般绽开,水润乌黑的大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奇异的光,“顾恒,咱们这也算是认识了吧?”不等顾恒回答,她继续道:“待你凯旋归京之日,我会去城门口看热闹的。”
  
  看到顾恒,她就仿佛看到了韩林越,虽然两个人一点都不像。她不愿再看到有人和韩林越一样,因为那些人的野心,无辜地死他乡。
  这番话,是她内心最真诚的的祝愿。
  
  不过,顾恒似乎误会了什么,连三走后许久,他还站在原地怔怔愣愣地瞧着她离去的方向,耳边反复回响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
  承平九年春,青州李氏族长遇刺身亡。同夜,李氏祖宅突发大火,火势凶猛,一夜未歇,死伤者甚众。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发生的。
  事实上,就在那一日黎明前,青州守军内部发生兵变。匆忙率领亲兵赶回本家救火的几位李氏将领,劳累半夜后回到军营,却被迅速扣下。
  只是一夜,青州天翻地覆。
  
  离开了青州,连三心头仿佛卸下一个大包袱,看着天都比从前蓝了,草也比从前绿了,虽然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上渡过,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吃好喝好睡好。
  路过雍州时,她领回了自己的青崖军一千精锐,顺便和被派来接她的安国府管事碰了个面。那管事是府里老仆了,年轻时是安国公连钦的小厮,瞧着连三就跟瞧见自己孙女儿似的,亲得不得了。本来他是得送连三往临安去寻父母的,可他知晓安国公夫妇的心思,于是在接到连三后便多嘴问了几句。
  
  “姑娘,还是往江南去么?国公爷和老夫人心中记挂着您呐!”
  连三低头想了想,没回答,只是问他:“二姐姐的婚事订在什么时候?”
  老仆一愣,笑了,“这不就在下个月月初么。姑娘要是愿意,咱们就慢悠悠地回京去,一路走走停停,也算给您散散心。等回了家,差不多就是二姑娘的好日子了。”
  想到连语湘那不甘平庸的性子,连三轻笑,“也好。”
  
  这一路游览过多少大城小镇便不提了,只是在接近京都时,连三听闻青州传来了戎狄节节败退的好消息。顾老将军之子顾恒在此次战役中大放异彩,率兵配合几位老将,屡出奇兵,一路将戎狄逼出幽州,此时大军正在凉州城外,兵临城下,而戎狄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连三心情愉悦地进了京,看到连语湘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更是开怀。她笑眯眯地往连语湘心口插刀,“二姐姐竟然就要成亲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呀!”
  连语湘铁青着脸瞪她。
  “哎哟,这里怎么有个包袱?”连三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眼尖地从床底扒拉出一个弹墨绫包袱,包袱提着沉甸甸的,伸手一摸——全是首饰。
  连语湘眼前一阵阵发黑。
  
  “二姐姐,这包袱……”连三似乎很不解,不等连语湘说话,手上利索地就把包袱解开了,果然,里头全是赤金首饰猫眼儿宝石,每一样都是极精致华丽值钱的。“哎呀!这些不都是二姐姐你的头面首饰吗?难道是你房里丫鬟偷偷藏下的,打算趁你出嫁后来搜罗走?”
  连语湘怒视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不是。”
  “那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儿呢?”显然连三是不得个合理的解释不罢休了。
  连语湘脑中急转,脸上已经堆起了个僵硬的笑,“妹妹误会了。我……有几个丫鬟到了年纪,这次由祖母做主放出去配了人。本来赏她们的东西都是有例可循的,面上我也不好多赏。只是这些丫鬟都是打小伺候我的,念着这些年的情分,我也不能薄待了她们,于是便收拾了些还算过得去的首饰,就当给她们添妆了。后天……我便出门子了,这几日不好见她们,又怕到了那边规矩严,这才把首饰藏在床下,只等她们自己进来拿。”
  一番话说得还算流利,又有理有据,连语湘长长舒了口气,却只见连三长长的“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冲她笑道:“我白问一句罢了,姐姐不必同我解释这么多的。”
  连语湘呼吸一窒,脸上又青又白。
  
  “听说未来姐夫家里有条规矩——男子年过四十无子嗣方可纳妾。”连三垂下眼微微一笑,“正是书香门第的行事,未来姐夫也是人品出众,性情温和。二姐姐有福了。”
  连语湘应景地娇羞垂首,心下却嫌恶道:你喜欢你怎么不嫁?!那温询都二十有二了,却还只是个秀才;读书不上不下就不说了,他家有四个嫡出兄弟,他还排行老二!既不是幺儿受宠爱,又不是长子袭家业,身上也没有个一官半职,除了家中给的月例之外毫无进项,要他何用?她要真嫁过去了,妯娌小姑子一大堆,烦也烦死了。将来公婆死了分家,他们还得被扫地出门!
  怪不得这婚事会轮到她呢,安国公夫妇怎么舍得连三嫁给这样的人家?连语湘怨毒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早一点儿了~~~
这几天日夜颠倒,吃了这么多猪蹄都没能补回元气来,看来还是要早点更新早点睡觉。




☆、第七十章

  若是按照连三往日行事;又怎会有耐心同连语湘虚应这么久?早在抖搂出那一包首饰后便冷笑三声,大肆嘲笑她逃婚的蠢念头了!
  可连三没有;她像最普通的大家闺秀一样含沙射影地和连语湘说了几句话,连语湘不知为何,也没有反击,只是听着,偶尔僵硬地扯扯嘴角算是个笑。她心里发虚,猜不透连三这厮到底是察觉了还是没察觉。
  连三满意地欣赏完她坐立不安的模样;眉眼弯弯地挥了挥手,直接回去了。这叫已经做好承受百般刁难的连语湘有些发愣,却见她回眸一笑,“二姐姐后日就出嫁了;今后到了夫家可要好好过日子呀,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连语湘安心了些——这是见她马上就要出嫁了,所以心下怜悯于她?哼,这样想也好,省了她不少麻烦。
  
  梨花院落溶溶月,连三独自坐在院中藤椅上,沐浴清辉,遥望着天上明月。
  瞧这撒了一地的月光,连三都止不住想笑,半是愉悦半是幸灾乐祸——连老天都不站在连语湘那边儿,一连攒了几日的厚厚乌云,却在今晚她要逃走时,雾散云开。
  坐到了子时,那边院中却仍未有动静传来,连三有些犯困,小小打了个哈欠。红袖不知从何处走出来,柔声劝道:“姑娘不若去睡一会儿?待那边有响动了奴婢再将您叫醒。”
  跟在她身后走上来的绿袖惊愕地瞪着红袖,仿佛她长出了两个鼻子。绿袖心里头想的是:姑娘这样大的起床气,往日清晨去唤都得又哄又劝花上小半个时辰,偶尔还得挨两脚。这回是在半夜叫醒,你真的敢去嘛?
  连三作息是极规律的,又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实在熬不了夜,强打起精神想了一会儿,她迷瞪着眼告诉红袖:“你叫暗卫仔细跟着人,别跟丢了。我就寝去了,明天白日再叫他们带路,我去看热闹。”
  红袖笑着应下了,和绿袖一左一右地掺起主子姑娘,送进闺房去。
  
  果不其然,丑时三刻,连语湘消失在了她自己的卧房中,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她藏在床下的那包首饰,其他的她什么也没带。
  秦老夫人一大早得知了这个消息,气得“咚咚咚”直敲拐杖,恨不能一拐杖敲到连语湘她娘陈氏的头上!这养出的是个什么东西!礼义廉耻半点不知道!竟然敢逃婚!
  陈氏是真的不知情,又羞又气地捂着脸哭。她好歹是正经官宦人家出来的姑娘,从小受的教育就让她不可能同意女儿逃婚的行为,所以连语湘也没告诉她。
  
  这次陈氏是真真的失望了。
  她早就知道连语湘对楚王的那点小心思,开始她心中还有些纠结,一方面楚王妃这个身份实在是很吸引人;另一方面,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更何况楚王那样出众的人品样貌?只是楚王府中早有受宠又诞下庶长子庶长女的侧妃,叫她不得不担心女儿嫁入王府后的生活,这才迟迟没有在明面上表态。
  后来情况急转直下,虽说她一个深宅夫人不懂国家大事,但安国公的态度她却看得分明——若非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国公爷又怎么会突然禁了语湘的足,不许她出门,也不许她再同楚王有任何联系?
  再后来,丈夫忙得焦头烂额,同公公几次不欢而散,最后却也私下叮嘱了她,叫她看紧女儿。她心里大约有了谱,之后便时时陪在女儿身边,虽不能同她说出个因由来,却也细心开解她。
  这桩同温家的婚事,说是老公爷亲自出面订下的,但却也询问过他们做父母的意见。陈氏不放心,不仅四处打听那温家二公子的为人行事,还特意寻了机会亲自去瞧了。
  结果自然是满意。
  二十出头就能科举入第的能有几人?能有多少世家子像温二公子那样品性温良,老老实实读书?更别说他那秀才还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陈氏想着,温家那条家规好,两家门户相当,女儿嫁过去后既不必担起大儿媳妇掌家的担子,公婆都是和气的,手中又有大笔陪嫁,只需安安心心守着丈夫读书,待来日温二公子金榜题名,不管是在京还是外放,那日子都只有更好的份。
  这样一桩称心如意的婚事,陈氏满心都是欢喜。不论是订亲前还是订亲后,她同语湘说起,语湘只是娇羞地垂头拧帕子,半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她先还怕女儿没见过人,又还念着楚王,心底不乐意,可语湘的表现叫她顿时放了心。
  就在昨日,陈氏还在整理自己当年的陪嫁庄子,想着婚事这样匆忙实在委屈了女儿,要把原本给儿子留的庄子全给连语湘当嫁妆。谁知,就过了一天,她掏心掏肺疼爱的女儿就在她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老太太,儿媳实在是没脸见您了……”陈氏泣不成声,“养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还有什么脸当连家的媳妇……”
  秦老夫人看她哭得伤心,心里也不好受,“笃笃”跺了两下拐杖,冷着脸不说话。
  连三爷和连四爷都外放去了,三房四房没人在。其余两房女眷俱都站在堂下,小一辈的如连成湛、连成潇的妻子都是新媳妇,战战兢兢地垂首站着,大气也不敢喘。
  大夫人徐氏总是想得比旁人更周全,她蹙眉走上前,忧心道:“娘,语湘丫头院里的下人我都处置好了,其他人我也敲打了一回,这事暂不会传到外头去。只是明日温家就来接亲了,可咱们派出去找的下人却一点消息也没寻回。只是不敢大张旗鼓,要不直接知会了五城兵马司,想必没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连成潇之妻眼中亮了亮,脚下微动了动,想上前说话——连成潇如今就在五城兵马司。
  却听秦老夫人气恼道:“正是不能声张!家里还有两个姑娘没定亲呢!这要是张扬了出去,叫涵儿和四丫头怎么找婆家!就是汇哥儿——”她指了指三房方向,“有了个逃婚的姐姐,将来还有什么人家肯把女儿嫁给他!”三房庶子连成汇正是当年那卖身葬父的薛姨娘所出。
  
  “祖母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连语涵从屋外进来,走到秦老夫人身边抱住她一边胳膊,眨了眨大眼睛奇怪地问。
  秦老夫人一见她就缓了脸色,拍了拍挽住自己胳膊的小手,眉眼也舒展了开,“涵儿怎么起得这样早?早饭可用过了?”
  “吃过了。”
  
  祖孙俩一问一答,完全偏离了主题,可却没人敢插话,只是竖起耳朵听着。惟有心下惶惶的陈氏,她现在满心只想着把那个不孝女寻回来,捆也要把她捆上花轿,今后在温家如何现在她来不及想,任他是一纸休书别的什么她都认了,谁让她养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三丫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你二姐姐找回来?”陈氏满眼都是泪,乞求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路子,不看我,也看看你三叔,看在安国公府名声的份上!”
  秦老夫人不悦地瞪向陈氏——她都这样说了,叫涵儿怎么应才好?
  连三倒不觉得为难,虽然不太喜欢陈氏的语气,却也应下了:“嗯,我试一试罢。”
  
  其实早上还在洗漱时绿袖就回报了此时连语湘所在之处,只是她不好说出来,只是待众人都散去后,低声附在祖母耳边告诉了她,免得她提心吊胆。
  秦老夫人握着孙女的手叹气,“真找回来了,送到温家,还不知她要闹出多少事。当初要是狠狠心送了她到庵里去,哪里还会生出这些枝节来!若是她还揣着那些没脸的念头,你直接捆了她送到庄子上去,我和你祖父豁出这张老脸来,给她报个暴毙!”
  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却在成亲前一日暴毙,这种事情一听就知道有内情。只是这样虽在面上圆过去了,私下总有些流言蜚语的。而男方的反应也不一定,有那好面子的,定然觉得丢了脸,同安国府反目成仇也是可能的。
  
  连三都不知道连语湘这是怎么想的,真不愿意嫁,订亲前她大可以直接跪到安国公面前去,家里知道她心底存着反抗之意,必然也不会订下这门亲,直接给她送到庄子上“养病”去。把这样的女孩儿嫁过去,这还是结亲吗?这是结仇吧!
  婚前私逃,她就算不顾念安国公府的名声,她自己的名声也不顾了吗?
  
  “聘者为妻奔者妾,你就这么爱刘泽?”连三像一只白蝴蝶,翻过院墙,飘然而落,白腻细嫩的肌肤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看呆了正支颐望向窗外的连语湘。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连三瞅着她笑,“你还真以为你做的事儿这么隐秘呐?祖父早就派人盯着你院里了。家里的丫鬟哪儿那么眼皮子浅?两个金镯子也想买通安国府的丫鬟,楚王爷忒小气了些。”
  连语湘脸色灰败——原来,原来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出逃计划早就被发现了,亏她还沾沾自喜,满以为今后就能海阔天空。
  
  “我就不懂了,连语湘,”连三看着她,唇边有些讥诮,“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逃婚,让全安国府跟着你丢人,让你爹娘哥哥抬不起头来,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了?你借楚王帮你逃出来,却又不打算被他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楚王府,那你是打算做什么?从此浪迹天涯,潇潇洒洒?没有路引,你可连京都都出不去呢。”
  听着她刀子一样的话,连语湘脸色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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