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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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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朱瑄跟着翻身上床,手在被子底下滑动,摸到她的脚踝,触手冰凉,低笑“又忘了穿袜子”
金兰小心翼翼撩开眼帘。
朱瑄给她穿上绫袜,挨着她躺下,伸手把她整个人连着锦被一起搂进怀里,目光扫过床沿,拿起她放在床边的书,借着漫进纱帐的幽光辨认书皮,“透帘细草,怎么在看这个”
金兰躺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读书少,得多读点书。”说完想起朱瑄是男子,又道,“女教书我都背会了。”
朱瑄笑了笑,“我不是说这个你想看什么书都行,女教书以后不必看了你对算数感兴趣”
金兰摇头,“倒也不是喜欢算数,我以前没机会上学,如今进了宫,宫里的女官都识文断字,我想多读些书,随便找了几本今天看的透帘细草和革象新书。”她想起一事,“五哥,我可以看你收在书匣里的那些书吗”
朱瑄轻声道“那些都是旧书,你想看什么吩咐杜岩,让他找几本新的给你。”
金兰嗯了一声。
朱瑄抱着她,和她说起闲话“今天问胡令真的那句话是从书里学来的”
金兰笑着摇头“不是我在家的时候听黄司正提起过胡女官”
她理解胡女官的抱负,不过她不认可胡女官实现抱负的做法。胡女官以为扶持一个宠妃就能改变女官的现状,无异于飞蛾扑火宦官卑贱,被文人士子鄙夷,可宦官是皇帝的家奴,他们所掌握的权力是皇帝施与的,他们代表的是皇权。女官没落的原因在于她们从来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权力中心,就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风浪漂流,没有深深扎进泥土的根系,怎么可能屹立不倒 “胡女官可以先试着劝说太后恢复女校。”金兰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浑身发烫,“你看,我只懂这些你别笑话我。”
朱瑄没有笑,低头亲一下金兰滚烫的脸颊,“你没说错。”
这些年选入宫的女官和充掖后宫的秀女没什么不同,随时可以成为君王的枕边人。胡女官是在缘木求鱼。
虽然两人搂抱着在床上谈话,但金兰觉得朱瑄没有敷衍她,这会儿的他态度很认真,让她有种自己被尊重珍视的感觉。
他要是一直这么配合该多好她心里腹诽了一句,问起另一件事“你今天说现在的后宫影响不了前朝,是什么意思”她要在宫里生活,想多了解一下后宫前朝的事,论起对前朝后宫局势的了解,应该没人比得过腥风血雨里成长起来的朱瑄。
“很多事不像传言里说的那样”朱瑄揉揉金兰的头发,“今天累了一天,早点睡,明天我再说给你听。”
第36章 亲一个
翌日早上,金兰醒来,发现枕边已经空了,朱瑄睡过的地方整整齐齐,一点皱褶都没有。
昨晚谈到深夜,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披衣起身,掀开纱帐。
宫人早就在外面候着了,上前服侍她梳洗。
她问小满“太子呢”
小满道“千岁爷在书房用功。”
他还真是自律金兰喝了碗雪霞粥,头挽低髻,簪珍珠花围,穿一件月白串枝花卉地广袖氅衣,群青镶金花鸟图纹画裙,一对玉丁香,腕上笼金钏,让小满揣了只放甜食面果的匣子跟着,进了书房。
“五哥,找你借本书看。”
她手里执一柄高丽扇,笑盈盈地踏进书房。
朱瑄头束发网,穿了身盘领窄袖常服,玉带束腰,身姿纤瘦,站在檀木书架前整理书册,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嗯了一声。
金兰走到花几旁的书匣子前翻了一阵,随手找了两本书,转身正要走,目光落在朱瑄身上。
他袖子高挽,侧脸紧绷,神情很认真,天气热起来了,他身子娇弱,屋里没有摆冰盆,他不知道整理了多久,额前微微几点细汗。
金兰问“怎么不叫杜岩他们进来伺候”
朱瑄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无奈“我看过的东西,只有我知道该怎么摆放杜岩他们也不懂。”
金兰一愣。
昨天她让杜岩他们把朱瑄的东西全部搬到她住的偏殿来,其中包括他的衣物箱笼和书房里的用具如果连杜岩都不懂的话,其他小内侍更不可能懂,那岂不是都弄乱了书架上那么多的书他一个人从头整理得整理到什么时候 她自知理亏,面上烧得通红“是我莽撞了,我应该先问问你的。”
朱瑄轻笑“没事其实顺序差不多,别人看是一样的,不过我一眼就能看出差别”
金兰看着他微微汗湿的发鬓,心里十分愧疚,放下扇子和书,走上前,想帮朱瑄整理书架,又怕自己帮倒忙,“你先歇着吧,我帮你收拾,你在一边教我怎么做。”
朱瑄摇摇头“我来吧,你去后边阁子里玩,那边凉快。”
金兰扯住他的衣袖,接过他手里的书“你都出汗了我不该随便动你的东西,让我来收拾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你教我。”
她说着,踮起脚,拿自己的帕子给朱瑄擦汗。
朱瑄低头看她,面色微微一沉,冷冷地扫一眼左右。
小满和另外两个侍立的内官面面相觑,不必他开口,躬身退了出去。
他怎么生气了
金兰不敢动,抬起眼帘偷看朱瑄。
朱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声音微寒“圆圆,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金兰怔了怔。
“我没把你当孩子哄”她攥紧了帕子,“我这是心疼你,你歇会儿吧。”
朱瑄拿书的动作一顿,背对着金兰,瘦削的脊背倔强地挺立着,卷起的衣袖下一截苍白的手腕,“你真的心疼我”
金兰心里莫名觉得难受,上前一步,轻轻拉住朱瑄的衣袖摇了摇“这能有假么五哥,我怕你累着。”
朱瑄沉默了半晌,叹口气,放下书。
金兰知道他这是让步了,接过他手里的书,“这本放哪里”
朱瑄指了指书架。
金兰抬头一看,他指的是书架最顶端的雕花宝格,她拿着书踮起脚试了半天,够不着,心一横,跳起来伸长胳膊,跳了好几下,发髻间的珍珠花串叮铃响还是够不着 朱瑄低笑出声。
金兰瞥他一眼,耳边丁香摇曳,悻悻地收回手。
朱瑄往后一靠,倚着高大的书架,双手抱臂,低头看她,语带戏谑,轻声问“还要帮忙吗”
金兰咬了咬唇,眼波流转,白了朱瑄一眼,他欺负人的时候怎么还这么好看转身扫一眼书房,看到罗汉床边放香盒的葵花圆凳,揎拳掳袖,大踏步走过去,搬起凳子。
杜岩就站在槅扇门外伺候,看到金兰居然自己搬凳子,吓得魂飞魄散,忙甩了拂尘往里走。
金兰搬着沉重的圆凳,一步一步挪到朱瑄跟前,朝一脸焦急的杜岩摇了摇头。
杜岩猛地刹住脚步,心里七上八下的,看一眼抬圆凳的金兰,再看一眼靠着书架微笑的朱瑄,哆嗦了两下,苦着脸退出去。
东宫的圆凳,货真价实的好木料,加了黄花梨的雕刻山水牙条,搬起来格外沉。金兰搬了一会儿,搬不动了,放下凳子微微喘气,站着缓了会儿,继续推着凳子往前走,终于把圆凳挪到书架下,她得意地拍拍手,抬头朝朱瑄一笑,颜如舜华。
案旁高几铜花觚里清供的芍药花枝瞬时黯然失色。
朱瑄喉结滚动了一下。
金兰挽好袖子,踩上圆凳,伸长胳膊把刚才那本书塞进最高一层的雕花宝格里,低头睨一眼旁边的朱瑄,居高临下,态度嚣张“你看,好了”
朱瑄怔怔地看着她。
金兰站在圆凳上,朝他伸出肉乎乎的小巴掌,双眸含笑“下一本。”
朱瑄握住金兰的手。
金兰任他拉着,晃了晃胳膊,轻笑“怎么了”
她要的是书
下一刻,朱瑄眸色暗沉,猛地一下拉过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搂进怀里。她站在圆凳上,被他往下一拉,猝不及防,差点摔下凳子,只能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紧紧攀在他身上。
朱瑄踉跄了一下,手臂紧紧揽住金兰,一个转身,把她抱下圆凳,抵在书架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后是硬邦邦的书架,身前是滚热的胸膛,肩膀上横着他的手臂,纱衣轻薄,通过层层薄如蝉翼的衣衫能感觉到皮肤的热度,他埋在她肩上,温热的鼻息洒在她颈间金兰羞红了脸,双手仍然紧紧扣在朱瑄脖子上,强自镇定地瞪他一眼,声音却软绵绵的“你怎么了”
朱瑄没吭声,抱着她沉默半晌,松开手,低头看她。
她其实很害怕,但又格外的有胆气,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蜷成小小的一团,小心翼翼地窝在他和书架之间,双颊晕红,眼睛湿漉漉的,看他眼神深沉,不自觉哆嗦了两下,悄悄往后退,却退无可退,只能尽量往书架上贴,背上肯定被书架硌疼了,眉峰轻轻蹙着,脸上却虚张声势,故作镇静地看着他。
朱瑄经常会想,圆圆真是傻啊,傻到干干净净,一清到底,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傻姑娘即使被深深伤害,即使经受挫折,她依旧保持她的本心,永远真挚坦诚,一片赤子之心。一开始他只是冷眼看着后来后来他嫉妒罗云瑾,嫉妒到恨不能杀了对方他无数次看着圆圆,心想如果这个傻姑娘愿意喜欢自己,愿意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啊 如果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只喜欢他,只在意他
朱瑄俯下}身,手指捏住金兰的下巴,吻落在她樱桃般娇艳的唇上。
金兰惊呼一声,睁大眼睛,瞳孔倒映出朱瑄轮廓分明的脸,唇间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他微微汗湿的鬓角贴上来,嘴唇很软尝起来有点像水酪她浑身酥麻,手指收紧,紧紧攥住朱瑄的发网。
一室寂静。
生怕金兰搬凳子的时候摔倒,伸长脖子往里张望,一不小心窥见清冷端正的皇太子大白天抱着太子妃抵在书架前亲昵的杜岩已经撒丫子跑远了,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皇太子拱起的肩背,没看见太子妃环在太子肩上的那双凝脂般的手 半晌后,朱瑄轻轻放开金兰,两人搂在一起,脸红气喘,呼吸都乱了,金兰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每天早上响彻整个紫禁城的晨鼓声还要响亮。
朱瑄轻轻嘶了一声,握住金兰的手,他的发网都快被她扯下来了。
金兰咬了咬唇,唰的一下抽回手。
朱瑄笑了笑,声音暗哑低沉,眼神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退开几步低头拿起一本书,“我来收拾吧。”
金兰回头一看,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刚才被他抵在书架上,刚刚整理好的书乱成一团,书架上一片凌乱,地上还散乱了好几本书册,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 朱瑄手里拿了本治河总考,轻轻敲一下她的发顶,“你收拾好了,我还得自己收拾一遍,这是我的习惯,一边收拾一边理清思路我来罢,出去找杜岩他们陪你玩,等我收拾好了,带你去逛园子。”
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金兰还是摇头,想了想,拿起自己带来的高丽扇,站在朱瑄身边,给他扇风“我留下来陪你,你收拾书架,我帮你打扇。”
朱瑄抬头收拾书架上的书匣,轻轻嗯一声。
他喜欢她留下来陪自己。
金兰亦步亦趋紧跟着朱瑄,手里一下一下摇着扇子,目光扫过他的书架,“五哥我能把暖阁空出来的槅扇纱橱当书房吗”
朱瑄问“你想要间书房”
金兰点点头“我之前读女教书,那些都浅显易懂,最近看文华宝鉴、皇明祖训、存心录,虽然能背诵下来,不过不大懂意思我想找个女官来教导我而且我的字写得不好,我得好好练字。”
朱瑄背对着她,收拾书架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你读这些书做什么”
金兰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这需要问吗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书上,发现是资治通鉴中的一卷,心念一动,随口念了一句“吾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
这是孙权劝吕蒙读书的话。
朱瑄听明白她的意思,一笑,“女教书你都背会了,怎么还读文华宝鉴”
金兰继续背书“但当涉猎,见往事耳。”
她身为皇太子妃,和吕蒙一样身当要职,应该多读些书,不一定非要刻苦钻研学成博士,至少得懂得基本的朝廷律法、民生民政、历史兴衰总之涉猎越广越好。读书使人开眼界,长见识,她在家的时候足不出户,靠着一本本书了解外边的大千世界,从书中她知道了厚重的历史,辽阔的河山,古往今来的风流人物,她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感叹于书中人物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人生经历每次在祝氏的控制下压抑自己的时候,她会想想自己看过的书,书是死物,可书中的内容却是那么的精彩鲜活,一次次令她心潮澎湃,思潮腾涌 书本让深居内帷的她可以开阔眼界,书本陪着她度过一年年的寂寞岁月,教她分辨是非,告诉她什么好什么是坏,鼓励她坚守自己的信念 她喜欢陈家的一个原因就是陈家也让家里的小姐上学读书,而且不仅仅只教规矩,也让她们读少爷们读的书。
乔姐识文断字,她告诉金兰“娘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儿啊,你要坚持读书,没人教你,你也要读不读书,就真的没路可走了”
书本面前,人人平等。她喜欢读书,即使很多时候只能读贺枝堂丢了不要的旧书,即使看不懂,她依旧能读得津津有味,只有在读书的时候,她可以忘却自己的尴尬处境,躲在小小的阴暗的房间里,怀揣一颗好奇的、雀跃的、怦怦跳动的心,从别人写下的文字去领略外面的繁华热闹。
金兰知道自己见识少,比不上朱瑄这样熟读经史的人,笑着慢慢道出自己的所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是不可能行万里路的,至少可以读万卷书。”
以前连读万卷书都是奢望,现在成了太子妃,朱瑄又难得一点都不迂腐,很开明,而且宫中藏书浩如烟海、汗牛充栋,她觉得自己可以达成这个心愿。
朱瑄不知道想到什么,望着书架上堆磊的书册,出了一会儿神。
金兰瞥他一眼,垂下眼睫,乖乖给他打扇,不一会儿,又撩起眼帘瞥他一眼,低头打扇隔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看他“反正槅扇纱橱空着也是空着”
不如给她当书房
朱瑄回过神,摇摇头“槅扇纱橱不透光,当书房不合适。”
而且纱橱冬天暖和,夏天却很闷热,密不透风的,她看书的时候很专注,总是废寝忘食,闷在纱橱里看书,闷出病来怎么办 金兰忙道“不要紧,多点几盏灯就好了。”
朱瑄没说话,继续收拾散乱的书册。
金兰面露失望之色,不过还是没忘记给朱瑄打扇。
“对了,你昨晚说到昭德宫”她想起另外一件事,环顾一圈,书房里外静悄悄的,“我进宫以后没有去拜见郑贵妃,真的不要紧”
“不碍事。”朱瑄从容地道,“郑贵妃影响不到前朝。”
他说得笃定,金兰却是半信半疑,嘉平帝宠爱郑贵妃,妇孺皆知,这些年郑贵妃屡次加害朱瑄,他怎么说郑贵妃影响不到前朝 朱瑄给她解惑“这些年郑贵妃一直想让父皇废了我,哪一次真的成功了郑贵妃荣宠多年,虽然年长于父皇,但父皇真的想册封她为皇后,朝臣真的阻止得了吗”
他虽然称呼嘉平帝父皇,语气却十分冷淡疏远。
金兰听得怔怔的。
郑贵妃是宫女,出身低微,而且年长于嘉平帝,因此她的封妃饱受非议。嘉平帝的第一位皇后吴氏年轻貌美,可惜性情骄纵,因为一些琐碎事情当众杖责郑贵妃,嘉平帝一怒之下废了吴氏,不久立了王皇后。王皇后知书达理,未曾犯错,但郑贵妃一直闹着要当正宫皇后,嘉平帝为了安抚郑贵妃,还是废了王皇后。自那以后,再没有嫔妃敢触怒郑贵妃。即使世人讥笑郑贵妃是个老妇,嘉平帝依然很宠爱她。
朱瑄淡淡地道“当年父皇废吴氏,并不全是为了郑贵妃。”
金兰张大嘴巴,难道民间的传言都是假的
她皱眉想了想,“可是郑茂是郑贵妃的亲戚司礼监太监钱兴是郑贵妃宫里的内官他们二人一个是内阁元辅,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一里一外控制朝堂,加上宫里的郑贵妃”
朱瑄微笑。
他笑什么是不是她的看法太天真太幼稚了
金兰停下来,白他一眼“小女子才学浅薄,见识浅陋,比不得殿下您手不释卷,学通古今”
朱瑄看着她,突然靠近,握住她肩膀,俯身亲她的唇,蜻蜓点水似的。
“我不是笑你”他喘息着松开她,唇边带笑。
金兰很想拿扇子狠狠敲他一下那你还笑
朱瑄仍是笑,抬头整理多宝阁里的陈设,慢慢地道“元辅郑茂不是郑贵妃的亲戚,他是看郑贵妃得宠才故意和郑贵妃连的宗,父皇重用郑茂,不是因为郑茂姓郑,而是郑茂足够听话至于掌印太监钱兴,他也是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和郑贵妃关系不大。”
内阁屡屡限制皇权,嘉平帝苦于被文官所制,钱兴是他用来分内阁大臣权柄的家奴,重用郑茂也不过是嘉平帝平衡朝堂的手段之一罢了。郑贵妃白白担了虚名。
宫闱秘事,流言岂可尽信
金兰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一阵心惊肉跳。
朱瑄看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我的生母并非郑贵妃所害。”
他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却如轰雷在金兰耳边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半天说不出话。
第37章 书房
那朱瑄的生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妇人,儿子刚刚被册封为皇太子,转眼就命丧黄泉,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
金兰想问,又怕触动朱瑄的伤心事。
朱瑄凝眸望高几上的铜花觚,出了一会儿神,“我想查出我母亲的死因可是知情的人都不在了。”
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死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个派出去暗查生母死因的内宦莫名消失以后,朱瑄选择暂时收手,他明白,在没有真正掌权之前,他不可能查到真相。
只有等到他登基的那天,他才能为生母昭雪。
他离那个九五至尊的位子那么近,近到只有一步之遥,仿佛伸伸手就能够到但这都是假象,储君是帝王的继承人,帝王的儿子,也是帝王潜在的敌人,是其他皇子的靶子,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他假装遗忘生母,假装和其他人一样仇视郑贵妃 阿娘为他而死,他却不能为阿娘报仇雪恨,身为人子,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朱瑄闭了闭眼睛,双手紧握成拳,眸底暗流涌动,如画的眉眼里顿时添了几分阴鸷的戾气,神情阴郁。
金兰被这样的朱瑄吓了一跳。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朱瑄的时候,他骑在马背上,掩唇咳嗽几声,薄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低头看她,面如寒霜,冰清玉润,眼神也是这般阴郁冷漠,高贵如谪仙,也淡漠如谪仙,好像世间一切他都不放在心上,西苑外的人群不过是他脚下的一群蝼蚁。
“五哥”她心中酸痛,伸手抱住目光阴鸷的朱瑄。
朱瑄身形一僵,片刻后,脸上神情慢慢缓和下来,薄唇微挑“圆圆亲我一下我就不伤心了。”
金兰知道他故作轻松,抬起脸,“我真亲了”他生得这么好看,不亲白不亲嘛 说着踮起脚,飞快啄一下朱瑄的脸,不等他反应过来,又飞快放开他。
朱瑄站着没动,唇角微微上扬。
那些刻骨的仇恨阴柔的怨愤都离他远去了。
金兰继续给朱瑄打扇“那我见到郑贵妃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虽然郑贵妃不是害死朱瑄生母的真凶,可郑贵妃这些年确实一直在撺掇嘉平帝废掉朱瑄,昭德宫和东宫势不两立。她是皇太子妃,总会和郑贵妃打照面的。
朱瑄道“你不用怕她,有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
郑贵妃深受嘉平帝宠爱,骄横跋扈,横行后宫,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和政治手腕,郑氏族人好逸恶劳,不学无术,没有出类拔萃的子弟。
金兰失笑朱瑄说的这法子未免太简单粗暴了吧
内室书房不大,但朱瑄特别仔细,哪几本书该按什么样的次序摆放,大小笔筒雕刻诗句的那一面应该朝向哪边,冬天用的绫笔、夏天用的象牙笔、水晶笔、玳瑁笔怎么分类,笔床、茶具、砚匣、书箱、画轴、挂屏、文玩、器皿、盆花怎么摆放得宜大到做隔断的落地屏风,小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石,全都必须按着他的喜好摆放,一点错都不能有。
收拾了一上午才勉强收拾完。
金兰左看看右看看,完全看不出收拾整理好以后的书架和之前的书架有什么不同,难怪朱瑄说她收拾好了以后他自己还得重新收拾一遍。
杜岩捧着消暑小食进殿,金兰立刻放下扇子,亲手从捧盒里端了碗雪泡缩脾饮送到朱瑄手边,“五哥,你今天辛苦了。”
朱瑄挑眉看她,接了饮子“还好只是小书房,我外面书阁里的书更多,重新整理的话半个月也整理不完。”
金兰早就听说过朱瑄的书阁了,书阁是东宫重地,唯有朱瑄的心腹可以出入其中。据说里面收藏了几千部书,每一面书架都有整面墙那么宽那么高,朱瑄每天在书阁读书、接见属臣、学习怎么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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