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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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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接过她的话,眨眨眼睛:“还很好吃。”
宫人们哄堂大笑。
王女医也笑了。
夜里朱瑄从文渊阁回来,听扫墨说了王女医来过的事,眉头紧皱。
金兰坐在月牙桌前,看他脸色阴沉,心虚得厉害,赶紧捧起一碗膳房刚送来的、热气腾腾的鳜鱼姜片粥给他看:“五哥,我知道错了,你看,我今晚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吃粥。”
朱瑄面色沉凝,看她一眼,先去洗了手,脱下外面穿的圆领袍,换了身道袍,踱到隔间。
扫墨捧上药方,他接过细看。
灯火昏黄,斜斜切过他清俊的脸庞。
朱瑄看完了药方,一言不发,双眉略皱,手指轻叩桌沿。
气氛僵硬。
宫人们噤若寒蝉。
金兰心虚地低头吃粥,吃了几口,抬起脸,握住朱瑄的手指:“你饿不饿,要不要陪我吃一碗粥?熬得烂烂的,又软又糯。”
朱瑄不爱吃鱼,嫌腥气重,金兰喜欢,她是鱼米之乡长大的,从小就爱吃鱼。
他捏捏金兰的手指头:“你吃罢,我吃碗面。”
宫人松口气,去膳房传话。
膳房很快送了攒盒过来,当然不会只煮一碗面,大鱼大肉、汤羹面点预备了十几样。
金兰看一眼面前雪白清淡的米粥,再看一眼琳琅满目的攒盒,目光在光泽油润的胭脂鸭上停留了几息,沉痛地挪开视线。
朱瑄看着她,吩咐宫人:“不必都摆出来。”
宫人应是,撤走了攒盒,桌上只有一大盅面汤,一盘角子。
朱瑄吃了一碗锦丝木樨白肉面,两枚蒌蒿鹅肉馅角子。
金兰乖乖吃完药粥,不等朱瑄过来拉她,起身去槅扇外散步消食。
不一会儿,朱瑄大踏步转过屏风,从后面搂住她,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咬了几下。
“樱桃煎那么好吃?”
语气低沉。
金兰知道他已经气消了,放心地往后一靠,枕着他的胸膛,笑嘻嘻地道:“真好吃!”
熟透的樱桃果肉捣得细细的,浸在冰水里,冰水将融未融,撒上蜂蜜和甜酪,丰肥松软,酸酸甜甜,又开胃又凉爽,她忍不住多吃了两碗。
朱瑄叹口气,低头亲她侧脸:“这些天老老实实吃药膳,不许贪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谁敢纵着你,立刻赶出东宫。”
金兰点头,十分乖巧:“我晓得啦!”
洗漱了睡下,朱瑄知道金兰不舒服,没有闹她,搂着她说了会儿话,合眼睡去。
金兰还有点难受,刚睡着又爬起来,怕吵醒朱瑄,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她刚刚动了一下,他立刻睁开眼睛,黑幽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金兰朝他眨眨眼睛,长睫扑闪扑闪。
朱瑄无奈,轻轻拧一下她的脸:“我没睡着,是不是肚子疼?”扶着她坐起身。
杜岩和小满候在床帐外,听见里面传出动静,忙捧上热茶。王女医交代过了,她这几天可能腹中绞痛,茶房一直备着药茶。
床帐掀开,朱瑄接了热茶,抬起金兰的下巴,喂她喝了几口。
金兰依偎在朱瑄怀里,想自己拿着茶盏喝,朱瑄一手端着茶盏,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压在锦被上,不许她动弹。
喝了茶,朱瑄纤长的手指抹去金兰唇边的水珠:“现在知道难受了?”
金兰嫌他揭自己的短,悄悄白他一眼,又觉得他温暖的掌心盖在自己肚子上很舒服,翻了个身,趴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点点头,脸贴在他颈间蹭了蹭:“五哥,我难受。”
朱瑄欲言又止,看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撒娇,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信任他,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靠在床栏上,揽住金兰的肩膀,低头吻她眉心,让她安安稳稳靠着自己睡。
金兰就知道朱瑄舍不得生自己的气,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难受的时候娇娇软软地轻哼几声。
明明知道犯错的人是自己,但是他对她太好了,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对他撒娇。
郑贵妃说得对,她确实被他宠坏了。
朱瑄柔声哄着金兰,伸手轻轻按摩她的小腹,让她舒服点。
闹到半夜,中途金兰起来两次,到后半夜的时候终于好受了点,软糯的哼哼声越来越轻,朱瑄看她总算睡熟了,也搂着她睡了过去。
刚睡了半个时辰,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瑄睡眠轻,霍然睁开双眼,眉头紧蹙,先看一眼金兰,见她还睡着,给她盖好锦被,掀开床帐。
杜岩小声道:“千岁爷,仁寿宫那边来人了。”
朱瑄下床,走到槅扇外,轻声问:“什么事?”
杜岩答道:“说是赵王妃提前发动了,掌事女官不敢拿主意,请殿下过去看看。”
朱瑄皱眉:“接生的太医、女官、养娘早就选好了,都是太后亲自挑的人,样样妥当,要太子妃过去做什么?”
杜岩诧异地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道:“千岁爷,殿下是长嫂,如今赵王妃住在宫里,老娘娘年事已高,于情于理,殿下都理应过去瞧一眼,帮着照看一二。不然只怕别人要议论。”
朱瑄斩钉截铁地道:“太子妃今天身体不适,打发黄司正过去就行了。”
杜岩无奈,恭敬应是。
第136章 生了
第二天早上,朱瑄寅时起身。
金兰睡得迷迷糊糊的,欺霜赛雪的胳膊从大红锦被里伸出来,软软地搭在他颈子上,搂着他不放手。
朱瑄轻轻掰开她柔软的小拳头,送到唇边亲了亲,塞回锦被底下。
金兰梦中轻哼:“你不陪陪我吗?”
朱瑄笑了笑,**苦短,芙蓉帐暖,她倒好,挽留他只是因为他给她当了一晚上的暖炉。
他俯身吻她微微翘起的红润的唇,像吃樱桃一样。
低垂的帐幔里一番缠绵细密的喘息声,宫人早就红着脸悄悄退了出去。
朱瑄伏在床沿边,吻落在金兰唇间,手伸进锦被。
金兰半梦半醒,朱唇微张,身子柔软地舒展开,和他厮磨了片刻。
她怕冷,夜里盖了两层锦被,不一会儿热得微微出了汗,难耐地踢开了被子。
朱瑄握住金兰的脚踝塞回去,给她擦洗了一下,重新帮她穿上云纱褂子,系好系带。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宫女们插不了手,端着铜盆等在外面,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声响,心跳如鹿撞。
这些照顾太子妃的事情太子爷喜欢亲力亲为,她们不敢多事。
朱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掀开床帐,走到面盆架前洗手。
宫女递上布巾,目光落到他纤长的十指间,顿时臊得面红耳赤,这双手矜贵高雅,平时应该是执笔批阅奏章的,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
她盯着朱瑄的手指出了一会儿神,感觉到掌事太监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忙低下头,捧着铜盆退出去。
早膳已经备好了,朱瑄坐下吃面。
杜岩通禀说:“千岁爷,赵王妃还没生下来。夜里仁寿宫那边过来催了好几次,薛娘娘、郑娘娘和德王妃、庆王妃也派人过来问了。”
赵王妃疼了半夜,有品级的宫眷都赶了过去,今早德王妃和庆王妃也过去了。
朱瑄吃了口面,动作优雅,过了一会儿,道:“先别吵醒太子妃,等她睡醒了再说。再多派几个人过去。”
金兰肯定要过去露个脸,不过不是现在,反正赵王妃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杜岩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太子爷未免太心疼太子妃了!又不是真的要太子妃过去帮忙,赵王妃在宫中生产,太子妃身为储妃,理应在场,德王妃她们都到了,太子妃迟迟不现身,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朱瑄用完早膳,出门前又吩咐扫墨:“那头要是有什么动静,派人去书阁禀报,你跟着太子妃。”
扫墨应是。
金兰昨晚肠胃绞痛,早上又和朱瑄闹了一回,有点累了,醒得比平时晚,揉揉眼睛坐起身。
日光透过窗扇照进内殿,槅扇外面一片敞亮,床帐前萦绕着淡淡的甜梦香。
她起身梳洗,宫人托着一盘日出前采摘的新鲜带露鲜花进殿,她随意撷了一朵簪在鬓边,揽镜自照,无意间看到杜岩憋得发青的脸。
“你这是怎么了?”她笑着回头看杜岩,眉眼弯弯。
杜岩吐了口气:不是他说漏嘴的,是太子妃自己问的!
“殿下,赵王妃昨晚发动,几位王妃已经过去了。”
金兰怔了怔,赵王妃闭门不出,安心养胎,她都快忘了这事,放下镜子,问:“几时生的?太医怎么说?”
杜岩答道:“还没生呢,听说还有一会儿。”
金兰抬头看一眼半开的轩窗外明艳湛蓝的晴空,诧异地道:“不是说昨晚发动的吗?”
现在都中午了。
杜岩忍不住笑了:“殿下,这妇人生孩子有快有慢,有的人要折腾几天几夜才生得下来。”
金兰没见过别人生产,乔姐生贺枝堂的时候她不在庄子里。小时候亲戚谁家妇人生孩子,长辈们从来不许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姐去看热闹,说是产房血腥,不吉利。
进宫以后,朱瑄不喜欢和她谈论孩子的话题,每次她问起这个,他都会笑着撒娇,岔开话题。
他也不许宫人们和她说这个,谁多嘴被杜岩撞见了,转天就会被赶到外面伺候。
金兰生气也没用,朱瑄在这件事上异常固执。
有一次她在情热的时候提起,他陡然停下来,喘息着吻她,滚烫的汗水滴下来。
“圆圆是不是嫌弃我了?”
金兰啼笑皆非,后来就不问了。现在还不到时候,朱瑄想念她太久,她应该多陪陪他。
宫眷命妇们怕不小心触犯东宫的忌讳,更不会当着金兰的面提生产之类的事。
金兰一知半解,还以为妇人生产只要几个时辰,没想到赵王妃疼了一夜居然还没生下来。
她站起身:“我过去看看。”
扫墨站在珠帘外,抬起胳膊掀起水晶帘,虚挡了一下:“殿下,您先用了早膳再去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小的派人过去打听了,太医说还早着呢。”
杜岩也跟着劝:“殿下先用早膳吧,千岁爷出去之前吩咐过的,膳房已经熬好药粥了。”
金兰点点头,她又不是太医,也没生过孩子,去了也帮不上忙,既然已经耽搁到现在了,那还是用了早膳再去吧。
她吃了早膳,乘坐轿辇赶去仁寿宫。
仁寿宫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宫女内官忙乱了半夜,个个满头是汗,端着一盆盆血水和煮开的热水进进出出,脚不沾地。
长廊里闹哄哄的,指责声、叫骂声、催促声、争吵声此起彼伏,掌事女官和掌事太监站在门前指挥宫人,嗓子都喊哑了。
宫中好几年没有诞育皇子皇女,赵王妃疼了一整夜,各宫宫眷一大早全都赶了过来。
金兰在宫人的簇拥中赶到厢房的时候,廊前人头攒动,珠翠闪耀,乌压压一片梳高髻的脑袋。
众人见她来了,忙迎上前,七嘴八舌和她说话。
薛娘娘推开其他人,扶住金兰的胳膊,拉着她走到抱厦里坐下:“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进去看了,别吓着你。”
说着指指一旁瘫软在座椅上的德王妃和庆王妃。
“吓成这样了。”
德王妃脸色苍白,瘫在椅背上不说话。
庆王妃不知道想起什么,哇的一声扑在椅靠上,手帕捂住嘴巴,干呕了几声。
宫人们忙端上热茶。
德王妃双手直抖,哆哆嗦嗦地喝了口茶,转头看着金兰,轻声道:“您……您别进去!您千万别进去!”
生孩子太可怕了!她和庆王妃本来想进去安慰赵王妃,结果两人话都没说几句就头晕目眩晕了过去,宫女把她们抬了出来,掐人中、灌冷水,她们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金兰拍拍德王妃的手:“没事。”
她环顾一圈,看到一个白发苍苍、身着宫装的妇人站在廊前指派吩咐宫人,点点头,有黄司正坐镇,她不必张口。
金兰不去产房,别的事还是要照管的,她先问薛娘娘情况如何了,赵王妃几时发作的,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用什么催产的药。
薛娘娘一一答了,道:“黄司正经验丰富,这些事她料理得井井有条,多亏你打发她来。”
金兰知道薛娘娘这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夸自己,笑了笑,又问周太后。
薛娘娘道:“老娘娘年纪大了,受不住,先回去躺着了。”
周太后当初把赵王妃接到身边,并不是真心实意要扶持赵王,不过是为了气一气郑贵妃,顺便给朱瑄施压而已。现在周家被科道官弹劾,她哪还有心情照管赵王妃?夜里被惊醒之后,坐在正堂等了一个多时辰,断断续续打起瞌睡,宫妃们劝她回去休息,她推辞了几句就去睡了。
金兰打发人去看周太后,各处都问过了,确定事事周到,没有错落之处。视线落到廊下等候着的命妇身上,指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道:“看着眼生。”
薛娘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轻皱:“那是陆都督的新夫人,娘家姓齐。昨天老娘娘召见她,留下她用膳,她和赵王妃投契,两人在园子里赏花散闷,赵王妃就是那个时候发动的。当时天快黑了,她不敢回去,留在宫中照看。”
金兰眉尖轻蹙,赵王妃白天就发动了?那传话的人怎么半夜才去东宫?
薛娘娘按住她的手,小声说:“这话我只和你说,昨天闹出一件丑事,赵王妃才会提前发动,这事于老娘娘脸面上不光彩,所以都瞒着。赵王妃其实下午就发动了。”
金兰会意,没有多问。
赵王妃疼了一晚上,惨叫声依旧凄厉刺耳,德王妃和庆王妃吓得瑟瑟发抖。
金兰听了也觉得难受,听人说妇人生产是一道鬼门关,还真是毫不夸张。
太医院的几位妇科圣手全都赶了过来,产婆掀开帘子催促宫人送催产药进去,廊前脚步声杂乱。
到了下午,赵王妃才开了宫口,但是孩子太大,产婆们束手无策,太医急得汗如雨下,站在屏风前商量怎么更改催产药方。
赵王妃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德王妃和庆王妃双眼发红,悄悄拿帕子拭泪。
扫墨劝金兰挪到暖和的次间去。
抱厦离产房太近了,太子爷吩咐过,不能让太子妃接近赵王妃的产房,一来怕生产的景象吓着太子妃,二来也是防着发生意外牵扯到太子妃。
薛娘娘也劝金兰去次间,一边拉她起身,一边搀扶起德王妃和庆王妃往她怀里推:“你快把她俩带走吧,不然我还要分心照顾她们。”
金兰让宫人搀着已经吓懵的德王妃和庆王妃去次间,走过前廊的时候,指指陆瑛的夫人齐氏。
齐氏面无血色,一直在发抖。
宫人上前扶住齐氏,送她去次间。
次间已经收拾好了,宫人扶着几人坐下,捧来热水手巾,服侍她们洗脸洗手,送上热茶和果点。
齐氏捧着茶盏,眼圈通红,差点哭出声。
她是新妇,认识的宫眷命妇不多,撞上赵王妃生产,在宫里耽搁了一整晚,又惊又怕,要不是想着自己代表侯府的脸面,早就扑到侍女肩头大哭了。
太子妃真细心,心地也好,百忙之中竟然还会照顾到她。
金兰眼神示意其他人退出去,安慰德王妃和庆王妃:“太医都在呢,肯定能顺利生产。”
听她语气轻柔,德王妃和庆王妃心口稍松。
德王妃忍不住和金兰诉苦:“我冒冒失失就闯进去了,也没人拦着我,我正好看见……”
庆王妃回过神,放下茶盏,扯住金兰的袖子。
金兰左手拍拍德王妃,右手拍拍庆王妃,两人心有余悸,又担心赵王妃,攥着她的胳膊,挨在她身上撒娇,仿佛只要挨着她就可以壮胆。
齐氏坐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
几位王妃感情真好。
她偷偷掀起眼皮打量金兰。
雪肤花貌,温婉娇艳。
听说太子妃年纪小,比皇太子小了七八岁,皇太子平日里很疼爱太子妃,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每天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东宫到现在还没有侍妾,赵王妃快生产了,太子妃一直没有怀上身孕,太子爷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太子妃深受太子爷宠爱放纵,看着娇滴滴的,宫妃们却都很敬重她,她来了以后人人都等着她拿主意,她说什么都照着做。
薛娘娘那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一直围着她转,生怕她被吓着。
宫里好像人人都喜欢太子妃。
齐氏担惊受怕一整夜,坐着走神,窗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宫人仓惶地奔进次间,跪在地上:“殿下,赵王妃……王妃说请您进去,她要和您说几句话。”
德王妃和庆王妃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金兰皱眉道:“赵王妃要见我?”
宫人不敢抬头:“回殿下,王妃不肯吃催产药,非说要见着您才行。”
另一个宫人哭着跪倒,匍匐至金兰脚下,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求殿下开恩,去看看我们王妃吧!王妃说只有看到您她才能安心!求殿下开恩!”
屋中众人对望一眼,不敢吱声。
齐氏心中暗暗叫苦。
宫人哭得鼻涕眼泪直淌,伸手想攥住金兰的裙角:“殿下……”
手还没挨到金兰的裙子,扫墨上前半步,一把拽开宫人的手,冷笑:“这倒是奇了,我们殿下又不是太医,你们王妃要见我们殿下做什么?”
宫人哽咽着道:“殿下……王妃……王妃想求殿下……求殿下给一个保证……”
德王妃脸色骤变,不等宫人说完,斥道:“胡说什么呢!我看你是疯了!来人!”
赵王妃生产在即,要太子妃给出保证,这是什么意思?逼太子妃保证不会害她的孩子?
真是疯了!
金兰按住德王妃的手,摇摇头。
德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攥住她的衣袖:“这事是赵王妃糊涂……您千万别心软,您不必过去!”
庆王妃没说话,也拉住了金兰的衣袖。
金兰笑笑:“我当然不会过去。”
她低头俯视跪在脚下的宫人。
“本宫只当是你们这些伺候的人自作主张,和赵王妃无干。”
宫人抬起头,神情茫然。
德王妃忍不住动了气:“还不滚出去!”
宫人吓得屁滚尿流,起身狼狈地退了出去。
德王妃和庆王妃摇头叹息。
齐氏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金兰安抚德王妃和庆王妃几句,看一眼齐氏,含笑安慰她:“宫里事忙,一时没顾上送夫人回家,待会儿陆家应该就会派人进宫给老娘娘请安,夫人再坐一会儿。”
齐氏听她言语客气,受宠若惊,紧张之下站了起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金兰笑笑,示意宫人给她添茶。
齐氏坐回靠椅上,悄悄松口气。
……
一个时辰后,产房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宫人笑着跑进次间报喜:“赵王妃生下一位小娘子!有六斤重。”
众人齐声念佛。
第137章 风头
赵王妃母女平安。
众人眉开眼笑,欢天喜地,一窝蜂挤进厢房,抢着看孩子。
宫人收拾干净产房,庆王妃和德王妃先去看了包在襁褓里的孩子,啧啧称奇,惊叹刚出生的孩子原来那么小,然后去里间看望赵王妃。
赵王妃躺在枕上,面色苍白,宫人跪在床边喂她喝参汤。
庆王妃接过汤碗,打发走宫人,舀起一勺参汤送到赵王妃唇边,低声道:“现在孩子也生了,太医说一切都好,你安心将养。”
赵王妃脸上并无生产过后的喜色,目光有些呆滞:“他们说是个女孩……是女孩……”
庆王妃眉头一皱。
赵王妃忽然抬起脸,攥住庆王妃的袖子:“会不会弄错了?其实我生的是小郡王!太医、稳婆,还有宫里生过皇子的妃嫔都说我这一胎一定是男孩!一定是他们弄错了!他们抢走了我的儿子!”
庆王妃和德王妃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叹口气。
生女孩才好呢!是个女孩,赵王就能老实一段时日。若这一胎真的是个小郡王,赵王绝不会死心,到时候他们夫妻越陷越深,自取灭亡,谁都救不了。
赵王妃居然还要求太子妃给她一个保证,简直是莫名其妙!
“皇太子深得民心,朝中大臣也都向着他……你别跟着赵王一起糊涂……”德王妃喂赵王妃喝一口参汤,柔声劝道。
就算赵王妃生的是儿子也改变不了如今的格局。皇太子地位稳固,不管是郑贵妃还是周太后都从来没想过扶持起赵王,赵王夫妇不过是她们用来牵制东宫的棋子罢了。
嘉平帝一次次说要废太子,哪一次真的拟旨了?
德王和庆王早就认清了现实,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朱瑄争储。
赵王妃瞪大眼睛,置若罔闻,参汤从嘴边流了出来,手指扭曲着攥住德王妃:“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一定是被人抢走了!”
哐当一声,汤碗打翻在地,摔得稀碎,一地淋漓水迹。
德王妃后退两步,看着状若疯癫的赵王妃,长长地叹口气。
庆王妃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拿帕子擦去她指间的药汤:“算了,七嫂,你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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