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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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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柔风离开广东的时候,刚刚收到展怀的信,那时他还在西安。
  如今又过了两个月,霍柔风也不知道展怀如何了,早在听说展怀占领西安之后,她就恨不得跑去西安,若不是张亭他们劝她,说展怀有可能会回京,那么这一次,她就不是悄悄回京城,而是直接去西安了。
  西安城,那是她前世出生的地方,也是前世她最熟悉的地方。
  霍柔风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几声犬吠,那是金豆儿的声音。
  为了能早日回到京城,她没有坐马车,一路骑马,金豆儿老老实实待在一匹马的驮筐里,跟着她走了几千里。
  听到狗叫,所有人都放眼望去,只见路边是家卖酒的作坊,酒旗飘扬,写着卓家老窖。
  霍柔风奇怪,问张亭:“我们在这里买过酒吗?”
  张亭摇头:“肯定没有。”
  “那金豆儿叫啥?”霍柔风问道,金豆儿平时不爱叫,但凡它叫的时候,便一定是有事了。
  张亭伸长脖子仔细看去,忽然大喜道:“九爷,您快看那是谁?”
  霍柔风也已经看清楚了,酒作坊门口有一大一小两个人,那个小的看上去有七八岁,穿了件再普通不过的蓝布裋褐,刚才他侧着身子,这会儿可能是听到犬吠声,他转过脸来,霍柔风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小渊!
  小渊曾经在双井胡同住过两三个月,虽然他在的时候,金豆儿搬去了霍大娘子的院子,但是也曾见过他多次,想来早就记住了他的味道。
  霍柔风催马过去,从金豆儿身边经过时,拍拍金豆儿的脑门儿:“厉害厉害,你快成精了。”
  小渊也看到了霍柔风,他站着没动,目光冷冷地看着霍柔风骑在马上向他走过来。


第四一三章 不辨风尘色

  自从离开双井胡同,霍柔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渊。
  和两年前相比,除了眼神更加冰冷,小渊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霍柔风看看小渊身边的人,不是罗杰,也不像是阉人,只是个衣著普通的中年汉子。
  这两人站在一起,和许多父子一样,并不引人注意。
  霍柔风在一丈以外翻身下马,她把缰绳扔给跟在她身后下马的张亭,笑吟吟地走到小渊面前:“好巧,是吗?”
  小渊面似寒霜,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对于小渊的这副样子,霍柔风最熟悉不过,这个假小孩一直都是阴阳怪气,所以和小渊说话,她也言简意赅,不必浪费唇舌。
  霍柔风看一眼小渊身边的那个人,问道:“罗大夫没有和你在一起?”
  小渊的目光却看向霍柔风的身后,那里有二十多匹马,二十多个人还有一只狗。
  他嘲讽地说道:“听说你外出治病了,我看你倒像是出去打猎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得病的,找罗大夫做什么。”
  霍九爷生病的事,从她辞官的时候,便放出风去了。不知多少人替霍家惋惜,好不容易有个养子能继承香火,却又是个病秧子,甚至还有人劝说霍大娘子给霍九成亲冲喜,趁着霍九还活着,给霍家留个子嗣。
  小渊自是也听说了。
  为了方便赶路,霍柔风男装打扮,比起两年前,她的头发不但长了,也更加浓密,用支竹簪绾起来,露出鸦青的鬓角,晶莹的面庞,斜飞入鬓的蛾眉,目光明亮,双唇红润,哪里有半丝病容。
  霍柔风自知被识破了,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我这病经常反复,说不定回到京城就又复发了。”
  小渊目光沉沉,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也看出霍九是在装病。
  他道:“我的病已经治好了,不用跟在罗大夫身边。”
  霍柔风一直都很奇怪,她不知道小渊患的是什么病,但是现在看来,肯定不是他长不大的这个毛病,小渊看上去和两年前没有变化,若是治好了,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霍柔风问道:“我要回京,你呢?”
  小渊道:“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
  霍柔风一头雾水,恰好有个伙计打扮的后生从作坊里出来,和那名中年汉子说话,霍柔风才恍然大悟,她指着那面酒旗,问小渊道:“这是你开的?”
  小渊嗯了一声,转身朝着作坊里面走去。
  霍柔风很惊讶,她知道小渊是什么身份,可也知道宗室虽然对小渊的存在三缄其口,可是也不会放任他在这里卖酒。
  她跟在小渊身后,也往酒作坊里面走,刚刚走到门口,就被那名中年汉子伸手拦住,汉子面色阴沉,一条手臂挡在霍柔风面前,霍柔风伸手去推,却没有推动,那汉子一言不发,却如门神一样站在那里。
  霍柔风呵呵一笑,道:“不让进就不进好了,官道上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卖酒的。”
  说完,她冲着身后的护卫们挥挥手:“上马,继续赶路!”
  直到走出很远,看不到那面迎风招展的酒旗,张亭才催马走到霍柔风身边,说道:“九爷,刚才咱们上马以后,小的看到又有七八个人从酒坊里出来,都是精壮汉子,看上去倒像是怕咱们再回去一样。”
  霍柔风笑道:“九爷还没有见过这样做生意的,这哪里是酒作坊,分明是土匪窝儿。”
  说到土匪,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抬手朝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这辈子她可是土匪家的孩子呢,哪能把这两个字随随便便给了别人。
  很快,她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可是一个时辰后,他们在路边的茶寮里打尖儿的时候,这才发现事情还没有过去。
  一路上走得急,霍柔风有些疲倦,给了开茶寮的老苍头一锭碎银,众人在茶寮里坐下,拿出带在身上的干粮点心,在茶寮里打尖休息。
  一盏茶喝完,霍柔风吃了几块点心,又喂金豆儿吃了半片鸡胸肉,便想带着金豆儿到茶寮外面走走消消食儿。
  这时,又有几骑从官道上行来,马上人在茶寮外下马,这些人一下马,正在茶寮里打尖儿的护卫们全都站起身来,戒备地望着他们。
  骤然紧张的气氛让霍柔风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望去,便明白了自己的护卫们为何如此戒备。
  来人当中领头的便是刚才在酒作坊门口伸手拦住她的那个中年汉子。
  张升平对护卫们做个手式,让他们稍安勿躁,他向着来人走了过去,抱拳道:“朋友,这里我们已经包下了,还请几位换个地方吧。”
  那中年汉子却不理他,望向远远站在后面的霍柔风。
  他道:“霍九爷,在下匡凡,奉主人的命令,来护送霍九爷进京的,还请霍九爷不要嫌弃,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只要霍九爷配合,绝不会动您一根头发。”
  此话一出,霍家的护卫们大怒,他们有二十多人,而这些人只有六七人而已,可是这个叫匡凡的,却是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哪里是护送,分明就是要押解他们进京。
  张升平怒道:“这位兄弟言重了,我们这些人虽然只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也能一路护送九爷进京,就不劳几位了。”
  匡凡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张升平一眼,继续对霍柔风道:“霍九爷,您这会儿就上路吧,在下几个就在您后面跟着,不会打扰您的清静。”
  霍柔风笑了,却没理匡凡,而是对张升平道:“张头儿,既然有人抢着要给九爷当护卫,你们就不要争了,想来咱们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有人想把咱们灭口呢,待会儿出了这里,你们就把他们收拾了吧,免得在这里打起来,砸坏了桌椅板凳,九爷还要赔钱。”
  她说得轻轻松松,好像不是要打架,而是在说一件好玩的事。
  张升平笑着答应,对着其余的护卫们道:“别急,吃饱喝足再走,免得一会儿动起手来没有力气。”


第四一四章 不留活口

  霍柔风牵着金豆儿转身就走,张升平则招呼着护卫们坐下,继续吃吃喝喝。他们全都没有去看匡凡几人,就好像这些人已经是几个死人。
  掐指算来,张升平跟在霍柔风身边已有六年,他亲眼看着九爷从男的变成女的,也亲眼看到霍柔风从哇哇大哭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冷静霸气的少女。
  他更喜欢现在的九爷,就像刚才,得知这几人是来押送他们进京的,九爷立刻就让他们把这些人收拾掉,不问这些人的来历,更不问这些人的目的。
  九爷不喜欢受制于人,除了大娘子以外,就连霍小状元也不行。
  看着茶寮外悠闲悠哉的一人一狗,匡凡脸色阴晴不定,霍九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是他轻敌了吗?
  他没有动,虽然对方人数是他的三倍,但是他很自信,商贾人家的护卫即使有几下子,也和他的人不可相提并论。
  他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吃饭,他们吃的都是自带的干粮,即使只是路上打尖儿,霍九用的杯盏碗筷也是自己带来的。
  这倒像是传闻中霍九骄奢的气派,据说霍九隔三差五就花重金买古董字画,但他不收藏,玩够了就转手卖出去,京城里的古董行里都认识这位霍九爷,初时还把他当成冤大头,可是时日长了,再也没人敢骗他,因为霍九爷从他们手里买回来的那些高价货,至少让他们再抬高三成卖出去,最后哑巴吃黄连的还是他们,但他们又不敢得罪霍九,因为还要靠着霍九给他们兜底。
  这一年半载,京城里盛传霍九病得快要死了,不过看来传闻就是传闻,眼前的霍九非但不像是病入膏荒,还比大多数人都要健康许多。
  匡凡和他带的几个人站在茶寮外面,纹丝不动。
  里面的人终于吃饱喝足,霍九牵着狗回来,二十几人走出茶寮,翻身上马。
  所有人都好像没有看到匡凡几人,即使在他们身边经过时,也视若无睹。
  只有坐在驮筐里的那只狗,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觉地打量着他们。
  匡凡不由多看了那狗几眼,只是街上常见的黄狗而已,身量不大,也不壮实,若不是脖子上那条又粗又亮的大金链子,谁都不会相信这是霍九的狗。
  待到霍家的人全都上马,上了官道,匡凡才做个挥手的手式,几个人也上了马,不远不近跟在霍家马队后面。
  约末走出三四里,前面是个三岔路口,北边的那条路是往京城的方向,但是霍家马队却拐到了西边路口。
  西边那条路并非官道。
  匡凡立刻警觉,但他没有迟疑,双腿一夹马肚,率先追了出去。
  霍家马队不紧不慢地走着,
  路很崎岖,坑洼不平,刚刚走出二里开外,匡凡便发现霍家马队停了下来。
  匡凡冷笑,霍九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真要动手。
  七个人,七把刀,齐齐挥出,向着霍家马队冲了过去。
  看到他们举刀的姿势,张升平心中一凛,他正要犹豫,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亮婉转的女声,和刚才在茶寮里故意佯装的不一样,这是霍九爷原本的声音。
  “一个不留,格杀勿论!”
  张升平自嘲地笑了,年纪越大,胆子反而越小了,既然已经认出这些人的身份,那就更不能留下活口。
  刚一交手,张升平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只有七个人,却毫不畏惧,这些人的确是强者,而且还是勇者。
  他们招式狠辣,刀刀索命,竟然也是不想留下活口。
  而匡凡此时心头也是一惊,他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些人。
  无论何种时候,低估对手都是致命的错误,他知道霍九正站在远处,注视着这一场厮杀,但是他无暇去看霍九的神情,他已不能分身,他被张升平和另外两名护卫缠住,十几个回合下来,他身上已经挂彩。
  他冷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张升平道:“锦衣卫也会说以多欺少吗?”
  这些人是锦衣卫,刀客之中唯有锦衣卫挥刀起手式是这样的。虽然他们挥出的不是绣春刀,但扬起手中刀的一刹那,张升平便认出了他们。
  张升平忽然有一种感觉,九爷或许早在茶寮中便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否则不会下令把这些人收拾了。
  虽然不知道锦衣卫为何要押送他们或者是要杀人灭口,但是想要改变这一切,就是抢先一步,把这些人全都杀光。
  这是自保。
  此时匡凡很想看看霍九,他想知道霍九是不是正在笑,他还想知道霍九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知道他们是锦衣卫,还要下杀手。
  可是他已经不能去看了,他听到了同伴的惨叫,从这些叫声中他能猜到,同行的七人之中,至少已经折了两人。
  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多,刀剑撞击声中,他听到刚才最先和他动手的那个人高声喊道:“姓匡的可否留个活口?”
  随后,匡凡便能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脆甜美,带了点童音,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留下姓匡的也没有用,他什么都不会说。”
  这一刻,匡凡忽然明白了,这个声音是……霍九!
  难怪他觉得耳熟,就在刚才,他在茶寮里刚刚听到过,或许这个才是霍九本来的声音吧,现在想来,茶寮里的那把声音分明就是压低嗓音发出来的。
  “霍九,你以多胜少,算什么……”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股鲜血已从匡凡脖颈处涌了出来,他瞪大着眼睛,至死也不敢相信,霍九真的敢杀他。
  他是锦衣卫!
  金豆儿吸吸鼻子,它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霍柔风拍拍它的脑门儿,对张升平道:“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物件儿。”
  片刻后,张亭拿了几只牌子过来:“九爷,您看。”
  几只牌子一模一样,霍柔风接过一只仔细去看,这并非是锦衣卫的腰牌,但是似曾相识。
  霍柔风眯起眼睛,把这只牌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想起来了。
  当年从无锡去杭州的路上,恰遇无锡卫搜查细作,花三娘曾经拿出一枚牌子,领兵的将官看到之后,便退了出去。
  花三娘的牌子是假的,但是这些可能是真的。


第四一五章 我家有女初长成

  卓家酒坊里,一个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小童:“霍九死后,便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了。”
  小童紧闭着嘴巴,但是眼睛里却已经冒出火来,他强自克制着,他握着拳头,手心里湿漉漉的都是汗。
  那个男人打量着他,目光落到小童紧握的双拳,男人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也有恻隐之心,难得难得;霍九至死也想不到是拜你所赐吧,可惜可惜!”
  小童眼里的怒火渐渐消褪,他明白了,这男人是想要激怒他,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是生是死与我何关?”
  说完,他缓缓坐到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再不发一言。
  那男人又笑了起来,笑毕,他恶狠狠地骂道:“沈渊,你这个怪物。”
  沈渊依然没有动,如同什么都没有听到。
  十几天后,霍柔风如期到达京城。
  半年没有回来,京城里还和她离开时一样花团锦簇,甚至比起半年前更加繁华热闹,这是因为西北大捷。
  虽然荣王还没有被捉住,但是在朝野上下眼中,荣王之乱已经平息。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西北之战有多么辉煌,展五将军有多么神勇,甚至坊间流传着,早在十八年前,便有将星出东南,十八年后,西北天空将星再现,光芒万丈。
  展怀便是出自福建闽国公府,福建便在东南。
  展怀平乱最关键的战役便是在西北。
  而展怀也只有十八岁。
  成名须尽早,展怀年纪轻轻便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功勋足能记入史册,青史永留。
  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展怀出身显赫,少年英俊,足能与史书上的几位年少成名的名将相提并论。
  至于当年手刃郭咏,绑架霍炎,又在通州斩杀锦衣卫的事,早已无人再提。
  霍柔风还没进京城,听到的就都是展怀的英雄事迹,在那些说书先生的口中,展怀有天兵天将之勇,比起当年女将军力举千斤锁还要夸张。
  不过霍柔风喜欢听,自从到了北直隶,若不是她时常因为听书而误了时辰,还能再早几天到达京城。
  但是最让霍柔风惊喜的消息,便是展怀要在九月初九那天,在京城三里外献俘。
  初听这个消息时,霍柔风大吃一惊,朝廷居然下令让展怀班师回朝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趁胜追击,斩草除根吗?
  但是转念一想,霍柔风便明白了。
  这一定是太后的主意。
  霍柔风轻笑,自从郭咏死后,皇帝便重又被太后压得死死的,太后之所以要留下荣王,霍柔风倒不认为这是出于母子之情,恐怕太后是要用荣王来牵制皇帝!
  这是一着险棋。
  但是太后还是这样做了。
  霍柔风忽然想笑,在皇陵里的沈慧冲恐怕没有想到,一百多年后,他千方百计谋得的江山,最终可能会断送到女子手中。
  太后的这着险棋,就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霍柔风在城外便换了女装,改坐轿子,轿子进了双井胡同,没有停留,一直抬进了霍家大门。
  下了轿子,霍柔风是狂奔着冲进霍大娘子院子里的,闻讯迎出来的霍大娘子被她撞个满怀,霍柔风一把抱住姐姐,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埋进姐姐怀里,她的个头只比霍大娘子矮了一点点,要弯着腰才行。
  霍大娘子嗔道:“你看你都多大了,还要撒娇,快进屋去,让姐姐看看,又长高了多少。”
  进到屋里,霍大娘子把霍柔风拉到门框处,门框上有几处划痕,霍柔风比最上面的那道划痕足足高了三寸。
  范嬷嬷笑道:“哎哟,看来是广东的水土好,九爷……九娘子比在京城里长高更快了。”
  霍柔风道:“广东的水土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好吃的挺多的。”
  说着,她一抬头,便看到霍大娘子正在看着她,霍柔风被姐姐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一把脸蛋,问道:“姐,我脸上有花吗?”
  霍大娘子笑着说道:“你脸上没有花,是你出落成一朵花了。”
  范嬷嬷也道:“可不就是嘛,若是在外面遇到,奴婢都快要不敢认了,这整个京城的小娘子,怕是也没有比九娘子出落得更好的了。”
  “范嬷嬷你是说我姐出落得不好?”霍柔风狡诘地问道。
  没等范嬷嬷开口,霍大娘子便用手指头戳戳她的额头,笑道:“你才多大,姐姐多大了,哪能和你们这些小娘子相比?”
  霍柔风用手捂住耳朵哼哼着,没骨头一样靠在霍大娘子身上,望着妹妹鸦青的鬓角,吹弹得破的脸蛋,霍大娘子无奈地对范嬷嬷道:“瞧瞧,就是不能夸,明年就要及笄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
  和姐姐粘乎了一会儿,霍柔风问道:“我哥在京城吗?”
  她和霍轻舟的关系,霍大娘子早就知道了,霍柔风没有瞒着霍大娘子,连同她和霍轻舟的出身来历也全都告诉霍大娘子了。
  霍大娘子道:“展五爷九月初九要在城外献俘,朝廷派了多名官员在真定接应,霍小状元便在其中,他是前天动身的,要在九月初九才能回来,临走时让人给你送来两箱东西,说是你让他找的,就在你屋里,一会儿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听到霍大娘子提到展怀归京的事,霍柔风就笑了起来:“又没有活捉荣王,有何俘可献?也不知这是谁的主意,展怀可不是拿妇孺邀功之人。”
  霍大娘子道:“我也觉得展五爷不会那样做,但是据说献俘之事是展五爷自己上的折子,没有关系,也就还有二十多天,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霍大娘子重又望向霍柔风,试探地问道:“你在广东的时候,和展五爷还有书信往来吗?”
  霍柔风点点头:“小展还让人给我送来一张弓呢,可漂亮了,我在广东每天都练箭。”
  霍大娘子欲言又止,正在想要怎么问才能不让妹妹害羞。
  可是没等她说话,霍柔风已经撸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姐,我现在力气可大了,你不信就和我掰手腕试试。”
  范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把她的手臂塞回到衣袖里,嘴里嘟哝着:“九娘子啊,您是大姑娘了,这可使不得。”
  霍大娘子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四一六章 闺事

  晚膳有红焖羊肉,霍柔风吃了一口,就差点儿哭出来:“姐,我做梦都想吃咱家的羊肉。”
  霍大娘子啼笑皆非,霍家吃的都是榆林羊,到了广东就吃不到了,厨子的手艺再好,也无法做出最地道的羊肉。
  “九娘子,奴婢让厨房里备了十几头羊,九娘子敞开了吃。”一边服侍的采芹夹了两块羊肉放到霍柔风碗中。
  去广东的时候,霍柔风带了刘嬷嬷和自己屋里的六个丫鬟,那时采芹正在做月子,婆家又是在京城附近,自是不能跟着,几个月前,采芹的婆婆来京城帮她带孩子,她腾出身子,回到双井胡同,守着原先霍柔风住的院子,做了管事娘子。
  霍柔风转身拽着采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采芹,那句“今晚你别回家了,我要跟你睡”终于没有说出口。
  看着妹妹晶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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