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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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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柔风冲他做个鬼脸,跟着他一起去见谢红琳。
  谢红琳也没有想到儿子会从京城赶过来,她连忙让厨房宰羊,儿子最喜欢吃榆林羊了。
  兄妹二人连同霍大娘子一起,陪着谢红琳用饭,霍大娘子向来洒脱,霍轻舟也就没有避嫌,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热热闹闹地吃饭。
  谢红琳感慨:“若是阿怀在就好了,一家子就凑齐了。”
  显然,她是把霍大娘子也当成自家人了。
  霍轻舟瓮声瓮气地道:“他倒是想得美,别说还没有亲迎,就是亲迎了,也要三日回门以后,才算是正式成亲了。”
  谢红琳一怔,她看向霍大娘子:“京城里有这个规矩吗?要三日回门后才算礼成?”
  霍大娘子也是一头雾水,她摇摇头:“我们家才到京城没有几年,倒是没听说过这个规矩。”
  谢红琳自幼长在关外,霍大娘子则是江南人氏,她们都以为霍轻舟说的是京城的规矩。
  只有霍柔风用胳膊肘朝着旁边的霍轻舟撞了一下,霍轻舟把脸扭到一边,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用过饭,霍轻舟就拽着霍柔风去了马场里的草亭。
  “这个你拿着,哥知道你打不过展怀,若是以后他欺负你,就把这个加到他碗里,这是哥好不容易找来的好东西,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就是仵作也验不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镯子,镯子是空心的,里面装的是药粉。
  霍柔风咧嘴,再咧嘴:“你让我谋杀亲夫?”
  这真是她哥啊,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哥。
  “胡说,你们还没成亲呢,哪来的亲夫?我和你说,这是哥给你的防身之物,你收好,或许有一天就能用得上。你别小看这东西,用上之后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十天用一次,据说前三十天都像正常人一样,三十天一过,便不能讲话,不能动弹,顶多再过两三天,便一命呜呼,无论是大夫还是仵作,也只会当成是突发心疾而亡。”
  霍柔风一怔,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前三十天根本看不出来,要在三十天之后才能显现。
  她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一定很贵吧,你是不是又悄悄去接暗花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霍轻舟便再也没有从槐树胡同霍家拿过一两银子,他平时的花用都是自己的俸禄,可他的俸禄每个月也不过十两,他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难免捉襟见肘。
  但是霍柔风却知道,她哥从十四五岁开始,便在私底下接暗花,做这行虽然赚钱很快,但却很危险,稍不留神还会留下把柄,霍柔风劝过他,也曾假装打赌输钱给他,可是她知道,她哥偶尔还会接暗花。
  霍轻舟冷哼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就要成亲的人了,还是傻了吧叽的。”
  霍柔风笑嘻嘻地说道:“小展不会对我不好的,你放心吧。”
  说到这里,她把那只金镯子戴在手上,问道:“不过这个镯子我还是很喜欢的,以后说不定会用上,对了,这里面的药你究竟从哪里搞来的,为何我都没从花三娘那里听说过?”
  霍九娘子的江湖阅历,十之八、九都是自花三娘口中得来,她年纪小记性也好,花三娘说过的她全都倒背如流,就连江湖传说中的各种毒(防)药(屏),她也如数家珍。
  霍轻舟道:“别说是你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今年我去广西公干,刚好有个夷人犯事,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据说这种药很是难得,夷人当中也只有他们的大长老才会配制,有京城里来的人想要这种药,那个夷人到南宁来就是要卖药给那人,却不想在半路上卷入人命案子,下了大牢。”
  “京城有人专程到南宁买药?那个人呢,你有没有去查过?”霍柔风好奇地问道。
  霍轻舟道:“我当然去查了,可是没有查到那人的踪迹,倒是那个夷人,当年夜里便在临时关押的大牢里被人杀死了,你猜是什么死法?居然是喝水呛死的。”
  “哈哈哈”,霍柔风大笑,她和霍轻舟都知道,哪里是什么喝水呛死,定然是被人灭口了。
  笑毕,她道:“那人既然能在大牢里杀人,或许是某个大人物派来的,不过这种药居然如此神奇,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试过了”,霍轻舟冲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妹妹虽然嘻嘻哈哈的,可是生性善良,他连忙补充道,“我不是用在人身上,当然也不是用在猫猫狗狗身上,是猪,真的是猪。”
  在猪身上的试过,又怎能保证在人身上也一样?
  霍柔风心知肚明,但是看她哥的样子,也不想揭穿他,便笑着说道:“这只镯子我很喜欢,我会一直戴着的。”
  霍轻舟松了口气,多好的妹妹啊,可惜一棵绝世好白菜,居然要让猪给拱了。
  他又絮絮叨叨叮嘱一番,直到霍柔风说他比老太太还要罗嗦,他这才改口说起京城里的事情。


第五四五章 京城

  “上次你说霍世伯想把霍思谨给袁维云做填房,这门亲事如何了?”霍柔风问道。
  这大半年里,她忙着招兵,又忙着银矿和铁矿的事,最近又忙着备嫁,每次给霍轻舟写信,说的也都是她自己的事,也就没有再问起霍思谨。
  霍轻舟道:“其实对槐树胡同的事情,我如今也是所知不多,不过那门亲事没有成,打死你也不会相信,思谨居然被太后看上,要指给庆王。”
  “什么?”霍柔风从草亭的美人靠上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惊爆的大消息啊,震得她的耳朵都疼了。
  “是吧,你也觉得吃惊吧,我当初就和你是一样的反应,若是太后一早就看上思谨,也不会拖到现在,于是我就悄悄打听了,却原来还是思谨使了手段,在长公主府上,不知怎么的就和庆王撞个满怀,这亲事便就半推半就地成了,明年春天便要大婚了。“
  霍柔风已经从先前的震惊中平静下来,长公主,不就是她未来的妯娌吗?虽然从来也没有单独接触过,但是从上次展怀在通州的那件事上可以看出,芳仪长公主是个有谋略有手段的女子。
  长公主府又不是菜园子,孤男寡女能撞到一起?岂不是笑话!
  再说,就凭着芳仪长公主的手段,即使庆王真的和霍思谨撞个满怀,她也有的是办法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用得着赔出一个庆王妃的位子吗?
  所以说,这件事要么是芳仪长公主安排的,要么就是她乐见其成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霍轻舟微微吃惊,问道:“你如何猜到的?”
  霍柔风冷笑:“因为我是女子啊,这种事也就能瞒过你们这些傻男人,真以为这世上有飞来艳福吗?”
  霍轻舟上下打量着妹妹,才一年没见,他妹子就懂得这么多了?
  “你不是整日东奔西跑去征兵吗?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霍轻舟问道,他才不相信这是他们的娘教的,他们的娘教妹妹打架还差不多,霍大娘子更不擅长,这种后宅里的伎俩,他们的娘和霍大娘子都是所知甚少。
  “就是你给我送来的那些词话啊,那上面讲的都是这些事,我在外面征兵,就让镶翠念给我听。”霍柔风得意洋洋,她去征兵的地方都是穷乡僻壤,没有什么消遣,也就只有让镶翠念书给她听了。
  九爷不喜欢自己看书,那样太费眼睛,她的眼睛还要留着射箭用呢。
  霍轻舟表示很佩服,待他回到京城,要再给妹妹送些过来。
  而此时的京城里,霍思谨正看着满屋子的礼品出神。
  自从她要许给庆王的消息传出来,槐树胡同的门槛都快要被送礼的踩折了。
  大婚定在明年开春,现在宫里的嬷嬷每隔三天便会来槐树胡同,教她各种礼仪。
  她不再出门应酬,每天都待在府里待嫁。
  京城里的女眷们隔三差五登门拜访,便都交由冯老夫人接待,冯老夫人对她冰释前嫌,人前人后都把她这个宝贝孙女挂在嘴边,就好像她是冯老夫人的亲孙女,祖孙二人一直相亲相爱一样。
  东西两府的人都很高兴,唯独姑姑霍沅快要恨死她了。
  指婚的旨意刚刚下来,霍沅便像疯了似的冲进她的院子,扑上来就要撕打她,被阎嬷嬷和翠缕好不容易才给拉开,可她还是被硬生生扯下一缕头发。
  看着气急败坏的霍沅,她报以嫣然一笑。
  她不会生气的,她为什么要生气呢,如果不是霍沅对庆王一直含情脉脉,但凡是庆王去过的地方,霍沅也要去走一走,看一看,她也不会想到要走庆王这条路。
  这一次她压对了,她去找了郭玉龄,可惜中间出了太子选妃的事,那些天里,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希望,只能嫁给袁维云做填房了。
  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看她整日茶饭不思,阎嬷嬷从外面回来,便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
  阎嬷嬷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嫁进袁家,否则她这辈子就全都完了。
  其实不用阎嬷嬷说,她也心知肚明。
  袁家早就落败了,如果袁维云没有考上庶吉士,朝堂之中谁还记得有个袁家。
  可是对于一门双状元的霍家而言,一个区区庶吉士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要从七品芝麻官开始熬起,运气好的,熬个二三十年,给她挣个夫人的名号,运气不好的,一辈子营营役役,还在四品之下的位置上打转儿。
  霍思谨想到这些,眼泪便如断了的珍珠滑落下来。
  她又一次想到了展怀。
  展怀现在怎么样了?她听说和展怀定亲的孙家小姐病故了,这消息据说是从长公主府里传出来的,芳仪长公主是展怀的嫂嫂,这消息一定错不了。
  孙家小姐是真的死了。
  展怀会不会伤心呢?听说孙家小姐和他是青梅竹马。
  霍思谨想得出神,外面响起小丫鬟的问安声,阎嬷嬷撩帘进来。
  下午的时候,阎嬷嬷有事出去了。她没有放在心上,自从来到京城,阎嬷嬷每隔一些日子便会出去一次,当初和展怀的亲事,便是阎嬷嬷出去之后,才不了了之的。虽说那次是展家先定亲,这亲事才夭折的,可是她知道,这和阎嬷嬷背后之人做出的事情是有关系的。
  “小姐,奴婢听说了一件事,现在外面都在说展怀定亲了。”
  “什么?定亲了?孙家小姐不是病故了吗?”霍思谨惊讶地说道。
  阎嬷嬷嘴边满是嘲讽:“就是孙家小姐病故了,展怀才又定亲的,如果那个不死,他又如何再找一个,我可听说,这次找的是个有钱的孤女,爹娘留下大笔财产,那孤女无依无靠,偏偏手里又有大把的钱,总要有人撑腰吧,也不知怎的,就和展怀搭上了,这亲事便就成了。”
  霍思谨一怔:“嬷嬷是说展怀是为了那女子的嫁妆才和她定亲的?那怎么可能,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又怎会是他想和谁定亲就能和谁定亲的?”
  阎嬷嬷冷笑:“这是国公府传出的消息,这消息错不了。”
  阎嬷嬷口中的国公府就是闽国公在京城的宅子,那宅子是太祖皇帝赐的,后来闽国公一定去了福建,这宅子便一直空着,驸马爷展愉来京城后,便是住在那里。
  那是展家的祖宅,若说是从那里传出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


第五四六章 不甘

  霍思谨的心都在颤抖,诚然,对于与展怀的亲事,她早在三年就不抱希望了。
  她和他注定无缘,她以为与他是两个世界再难交集,而她也能放下心中的患得患失去攀龙附凤。
  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就像喜欢一样东西,明知道那样东西不会属于自己,可那东西摆在那里,她远远看着即使无法拥有也是千百样好,可一旦有人把那东西纳入怀中,在她看来,那东西就是背叛了她。
  不是我的,可也不能是别人的,当年的孙小姐就是不配,所以才会年纪轻轻便死了,这便是无福消受。
  霍思谨颤抖着手指,指着阎嬷嬷说道:“你胡说,你胡说!”
  阎嬷嬷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霍思谨扑倒在床上,泪水沾湿了炕褥。
  当年展家在太后指婚之前,给展怀定下了孙家姑娘,那个时候她并不觉得难过,相反她还沾沾自喜,因为她不想嫁给展怀这个武夫。
  尽管后来她亲眼看到展怀,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她也只是自怨自艾,责怪自己年少无知,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错过了展怀这么好的人。
  可是现在,她云英未嫁,展怀却在孙家姑娘死后又与另一个女子定亲了。
  而那个女子只是个无依无靠出身不高的孤女!
  她霍思谨无论人品样貌,还是家族出身,有哪点不如那个孤女?
  孤女啊,长在西北那样的乡野地方,没有父亲管教,没有母亲教诲,又和乡下村妇有何两样?
  有哪里能与她这个京城贵女相比?
  对了,据说那女子的父母留下了丰厚家产,这女子担心保不住这些家产,这才攀上展怀,无非是看中展怀和展家的权势名望。
  这般功利的女子,又和烟花青…楼倚门卖笑的有何不同?
  想到这里,霍思谨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把翠缕吓坏了。
  翠缕从小就侍候霍思谨,她从未见过霍思谨哭出声来,无论是委屈还是害怕,霍思谨都是默默流泪,有时甚至还不敢让人看到她哭了。
  小姐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了吧,翠缕心头酸楚,她跪在霍思谨面前,凄声说道:“小姐,要不婢子再去一回撷文堂吧。”
  霍思谨摇摇头,她已经去找过思诚几次了,可是思诚依旧杳无音讯。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她在庵堂里孤苦伶仃,而他却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霍思谨的嘴角动了动,思诚是她的亲人,可是又如何呢?
  哭够了,她坐起身子,擦干脸上的泪珠,对翠缕道:“去厨房拿个煮鸡蛋,给我消肿。”
  她不能就此颓废下去,展怀娶个乡野女子,她可不能嫁给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袁维云。
  她坐在书案前,亲笔写了拜帖,让人送到公主府,她要求见芳仪长公主。
  拜帖送走后,霍思谨静静地坐在窗下,拿起一面西洋玻璃耙镜,望着镜中柳眉凤眼、粉面桃腮的美人,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与展怀定亲的女子,一定是比不上她的,一定。
  而庆王后宅的那些女子,也不过就是个摆设而已。
  她出身陇西大族霍家,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名噪天下的状元,兄长更是百年难遇的三元及第,她的父亲曾为阁老,如今是二品大员,桃李满京师的清流,她是霍家嫡长女,自幼便在庵堂里为母尽孝,她通琴棋、擅书法,她掌管府里中馈两三年,做个当家主母绰绰有余。
  所以,她是命中注定要婚配王孙公子的。
  她的背脊缓缓挺直,目光却越发深沉。
  不久,芳仪长公主的赏花会上,她“不小心”和庆王撞了个满怀。
  她羞得无地自容,妆容精致的俏脸红得如同三月里的春花,偏偏那天她穿了身素淡的衣裳,更衬得一张脸儿娇艳欲滴。
  她感觉到面前的庆王身子微微一滞,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一刻,便抱拳道歉,翩然离去。
  她伤心地躲到花树后面嘤嘤哭泣,早有眼尖的人看到,有人惊呼,有人飞奔着去告知各自的主子,不过片刻,来参加赏花会的人全都知道了,槐树胡同霍家的大姑娘冲撞了庆王爷。
  或者说,是庆王爷冲撞了霍家姑娘,总之,两人当时是抱在了一起,庆王爷还扶住了霍姑娘。
  芳仪长公主正在和几位有身份的夫人聊天,听到丫鬟们慌慌张张地说了这件事,她脸色一变,连忙让人去找霍思谨。
  丫鬟们在园子里四处寻找,才在一株花树后面找到了哭得几乎晕厥的她。
  回到府里,霍思谨便去见了自己的父亲霍江,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霍江,并说在场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恐怕不过几天,京城便会传出闲言碎语,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与袁家议亲,否则袁家即使现在不说什么,以后她嫁过去,也少不得提起这件事来。
  她是霍家的女儿,她有霍家的傲气,她不想被婆家的人说三道四,即使还要和袁家议亲,也要等到这件事风平浪静之时。
  霍江打死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冷冷地瞪视着霍思谨,像是要看到她的骨头里。
  霍思谨永远也不会忘记此时此刻父亲看她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悔恨有悲伤有厌嫌,而更多的则是自责。
  那一刻她忽然想到,父亲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应该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了。
  可是又怎么样呢?难道他还能指认自己的女儿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庆王投怀送抱吗?
  霍江不能,霍思谨早就猜到父亲不会这样做。
  他读书人的面子让他不能这样做,为人父者更让他不会这样做。
  她挺直身子,微扬着头,看着面前的父亲,紧抿着嘴角,一个字也没有说。
  良久,霍江颓然坐下,他的神情疲惫,像是忽然老了十岁。
  他冲她摆摆手,无力地说道:“你出去吧。”
  她含笑向父亲施礼,然后昂首走出父亲的书房。
  她的脚刚刚踏过门槛,就听到身后传来父亲的喃喃自语:“谢婵,你给我生的好女儿啊。”


第五四七章 街头

  谢婵?
  霍思谨微微蹙起眉头,这是她的母亲吧。
  她没有停留,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让人把京城里的闲言碎语推波逐流,比如让太医知道霍家姑娘羞愤交加已经病倒。
  望着还在晃动的福字不断纹门帘,霍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他在霍思谨身上看到了谢婵的影子。
  他不止一次看到这个影子了,但是先前只是觉得她们的容貌相像,而这一次,他似乎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谢婵。
  他无奈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当年他究竟做了什么,如果那一次他没有悄悄放走谢婵该有多好。
  如果他没在谢红琳的剑下为谢婵求情,那么谢婵当场就被谢红琳杀了,当然也就不会再有思谨了。
  如果当年霍沛然没有把思谨送去庵堂,而是任由她在洛阳自生自灭,如果关外的冰天雪地里,他的眼中只有谢红琳,如果那年在冰上,他没有从此对谢婵倾心暗许,如果……
  太多的如果了,这一世他做的错事太多了,他对不起的人也太多了。
  他站起身来,独自走出院子,又独自走出霍府,再独自去了永济寺。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彳亍在永济寺通往后山的石阶上,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在中途返回,而是一直向前走,最终他在圆通大师的小屋前止住了脚步。
  他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时,是个小风一起来的。
  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听说她与展怀定亲了。
  是啊,也只有高家和展家的儿郎,才配得上英姿飒飒敢爱敢恨的谢家女子。
  他们是搏击长空的雄鹰,而他只是飞不出高山的燕雀。
  他在小屋前独立许久,直到传来豹子的吼声,他才不得不转身离去。
  豹子应该还记得他的气味,否则就不会仅仅咆哮几声却没有冲出来了。
  对了,那头豹子是有名字的,小风叫它阿花。
  阿花啊,谁会想到有人会给一头凶猛无比的豹子取名阿花呢,也只有小风才能这样做吧,不,当年的谢红琳也会。
  ……很多时候,小风都和年少时的谢红琳是一样的。
  她们有一样的纯洁明亮的眼眸,一样明亮灿烂的笑容,还有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善良,一样的真诚,一样的可爱。
  当年的他一定是眼瞎了吧,才会看不出谢红琳这么多的优点。
  所以,他不如高清辉,也比不上展怀。
  展怀啊,直到他在献俘礼上第一次见到展怀,他才依稀记起,其实他早就见过展怀了,只是那次他昏昏沉沉,能记住的只有少年爽朗的笑声和他唱的闽南小调。
  因此在献俘礼上,他站在文武百官之中,听到那个声音嘹亮地向城楼上的庆王说话,他便认出来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晕倒在永济寺的山路上,便是这个少年救起他,又把他一路背到居士寮房里。
  古道热肠的爽朗少年,就是名震京城的展五公子,如今令胡虏闻风丧胆的威武将军。
  霍江走在石径上,烦燥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离开永济寺,他没有回槐树胡同,而是让人叫了袁维云出来,师生二人坐在状元楼临窗的位子上,他轻声说道:“维云,你和谨姐儿的亲事先不要议了吧。”
  袁维云默默拿起手边的茶壶,把霍江喝了一口的茶杯续满,今天他来这里之前,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风言风语,袁霍两家要议亲的事情不是秘密,既然有人知道,自会有好事之人把那日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是维云不才。”他静静地说道。
  霍江动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谨姐儿配不上你,你不用太急,凭你的人品才学,一定能找到如意良眷。不过你要记住,万万不要为了传宗接代而草草成亲,俗话说,好树结好果,歹树上是结不出好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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