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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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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云回到府里时,已是二更时分,还是那驾骡车,拉着他和吓得花容失色的花三娘一路回来,路上遇到巡城的,车把式伸手要官凭,史云像块木头似的,还是花三娘从他怀里摸出官凭,巡城的挥挥手,放他们离开。
骡车在史府门口停下,花三娘搀扶着史云下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砸开大门,门子披着棉袄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抱怨:“死人了怎么的,大半夜的砸什么门啊。”
待到看清是个漂亮小媳妇时,那门子呆了呆,花三娘指着被自己扶着的史云道:“我在门口看到二老爷,你睡觉不长耳朵吗?二老爷敲门你们都不给开,若不是我使劲砸门,二老爷非要站上一夜不可。”
门子这才看清楚旁边是史云,吓了一跳,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亲手扶了史云进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花三娘道:“大妹子,今儿这事可别说出去啊,回头哥哥好好谢谢你。”
花三娘冲他抛个媚眼:“再说吧。”
说完,她就径自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那门子见史云木木呆呆,更害怕了,哪里还敢问花三娘半夜三更为何会出现在大门口。
史云回到自己的书房,依然呆怔怔地坐着,他的随从已经回来了,这人把主子幽会的地方安排好,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到了丰台市也没有找到人,直到天色黑了,才回到府里,发现史云还是没有回来。
他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二太太,主子是去私会女人的,怎能告诉二太太呢。
好在二太太又和大太太闹别扭了,据说正在自己屋里发脾气,史云半夜才回来,除了那个随从,府里竟然没有人问起来。
随从给史云端了热茶,一杯热茶下肚,史云这才缓过神来。
他看看四周,这是自己的书房,面前的是自己的亲信。
或许那是一场梦,自己一直都在书房里,哪里都没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问随从:“我一直坐在这儿?”
随从咧嘴,主子该不会是傻了吧。
“您刚回来。”随从说道。
史云差点哭出来,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间还有墨渍,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写完以后,车把式从他手里抽笔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连忙去摸身上,他的小印还在,小印一面微潮,一看就是新近用过的。
他还是写了,不但写了,而且还盖上了自己的印。
“大老爷呢,大老爷在府里吗?”他霍的站起身来。
随从不明所以,道:“大老爷和大理寺的两位大人去喝酒了,给家里送了信,说是喝多了,今天不回来了。”
史云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哥一时半刻还不会知道,他要好好想一想,想个办法出来。
第七零三章 居不易
与此同时,城外那座名不见经传的道观里,苏浅一袭布衣,正在欣赏史云的墨宝。
“车把式”已经换了装束,青丝成髻,木簪绾发,道袍加身,杂草丛生的胡子不见了,站在苏浅面前的是位面如新月的白净道人,就连身材也瘦了至少两圈。
“史云对花三娘可有起疑?”苏浅问道。
“应该没有,毕竟花三娘吓晕了,还是我给掐人中掐醒的。”回答他的是个女子声音,竟是从那白净道人口中发出。
苏浅嘴角弯了弯,从小到大,姐姐都是这么机灵。
他将史云的墨宝放好,对那道人说:“没有问题,明天你去六部街上走一走吧。”
道人应声,闪身退了出去。
次日,道人走在六部街上时,已经是个文文静静的读书人了。
他微驼着背,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有人迎面走过来,无论是否拥挤,他都要侧着身子让路。
六部街分为六部东街和六部西街,东街上是礼部、吏部、户部和工部等文衙门,西街则是兵部、刑部、五军都督府等武衙门。
此时是上衙的时间,六部街上没有什么人,来来往往的都是衙门之间传送文书的小吏,还有就是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多是外地来京的,到了年根底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返乡,闲来无事,便到六部街上走一走,感受一下做官的气氛,以此来激励自己早跃龙门。
年轻的读书人在每一个衙门前驻足,翘首观望,他的眼中都是艳羡。
一名书吏从衙门里出来,手里抱着一只卷匣,急匆匆地从读书人面前经过。
读书人连忙礼貌地侧身,垂手而立,冲着书吏点头,脸上的笑容谦卑有礼。
书吏看他一眼,忽燥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缓下步伐,昂首挺胸从读书人面前走过。
可是只顾着昂首了,脚下却被绊了一下,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旁的读书人及时扶住了他,可是他手里的卷匣还是掉到了地上。
衙门之间传递普通文书的卷匣都是不上锁的,卷匣掉到地上,匣盖敞开,里面的文书散落一地。
书吏啊呀一声,连忙去捡,这就是日常文书,并非绝密,但是真若是弄丢了回去再补,他也是要挨训的。
读书人见了,也俯身帮忙去捡,文书并不多,只有两三册,清一色蓝色折子,读书人虽然还没有做官,可也听人说起过,这种文书给相关的衙门盖章确认之后,就要再送进内阁,由阁老们统一批示。有的折子阁老们批示后就可下发,还有的则要再上呈皇帝,经由御笔批示后再由内阁下发。
读书人把捡起的文书,珍而重之地交到书吏手中,就像是捧着圣旨似的。
书吏看到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就是最普通的文书而已,用得着这样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乡下人。
尽管女眷们时兴苏样的衣裳苏样的首饰,可是对于大多数京城人而言,出了京城皆是乡下。
直到书吏抱着卷匣走进另一座衙门,那位乡下来的读书人依然羡慕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谦卑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读书人转身,去了六部西街,又在一座衙门前驻足,好奇而又崇敬地看着从衙门里走出来的人,终于,他看到想看的人,于是又是一次偶然的邂逅……
两天后,史原正和两位大理寺的官员在四方茶楼喝茶。这两位都是五品官,和大多数科举入仕的五六品的京官一样,他们看上去光鲜,其实日子过得都不宽裕。
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四五个尚未出仕的兄弟或侄儿,还有时不时来京城打秋风的乡下亲戚,他们是全村甚至全县唯一一位在京城当官的人,因此同乡们到了京城,都会来登门拜访,就连家乡的父母官,也会让子侄来拜会。一来二去,他们的日子便越发拮据,逢年过节,只能四处周转。
一直以来,史原就是帮着他们周转的人。
朝廷严谨私放印子钱,因此,但凡是放印子钱的,大多都有靠山。
史原官职不高,当然做不了这个靠山,但是官职高的人,也不会拉下脸来去放印子钱,还是要通过下面的人。
史原便是那个下面的人。
他在公主府做过十多年的长史。公主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京城里顶尖的贵妇贵女,史原和这些女眷府上的长史、管事大多交情匪浅,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史原便帮着女眷们放印子钱了。
这些女眷身份高贵,有公主、有郡主,也有超品大妆和一二品的诰命。
在京城里,提起史原的名字,三品以上的官员或许没有几人知道,但是他们家里的女眷十之八、九是听说过的,有的还让史原给做过事,当然了,这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没有哪个女眷会笨到逢人便提史原的名字。
四方茶楼,便是史原常来的地方。一来这里人多,不会引人注意;二来是因为锦衣卫曾经在这里闹过事,那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后来事情平息了,四方茶楼便成了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禁地,没有人不让他们来,是他们自己不想来。现在锦衣卫偃旗息鼓,五城兵马司就更不来这里了。
锦衣卫不来,五城兵马司不来,御史们自是也不来了,没有人打架,御史们去参谁告谁啊,当然不来了。
于是现在的四方茶楼,对于史原而言,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把两个信封分别交给两个人,每个信封里各有十张二十两的银票,两人下意识地四下看看,把信封塞进衣袖。
自从四方茶楼挂头牌的白水仙回乡以后,四方茶楼里说书的便不再那么讨人喜欢了,就像现在,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茶客们依然高谈阔论,说笑声掩住了说书人,没人知道那先生在说什么。
也没人知道史原这一桌人在说什么。
史原关心地问道:“这些银子可够用了?如不够用,只管再来找我。”
“够了够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一名官员赦然道。
“唉,京城里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居不易啊。”
第七零四章 抓捕
“快过年了,衙门里也清闲了吧。”就要休沐了,官员们一年里假期最长的时候。
“哪里,忙得不可开交,都不能按时下衙,每天都要忙活到一更时分,今天我们二人是假借要给同窗送行才出来的。”一名官员说道,口气里都是悻悻。
“我以为只有我们六部忙得团团转,没想到大理寺也如此,莫非真有那么多的案子要赶在年前结案的?”史原很好奇,人之常情,都要问一问,这也是一种关心。
“实打实的案子倒是没有,就是新君登基,想要……史大人也懂的,就是把那些沉年的卷宗全都翻出来,将涉及到的人捋一遍。”
“涉案的人,不是早就办理了?”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史原不明白也能理解。
“史大人不知,这里指的涉案之人并非真正涉案的,打个比方吧,有个案子里提到了,某位犯官是从江西调进京城的,那么他能进京总要走门路吧,他是走的何人门路?若是这人当初已被牵连也就罢了,若是没有,那么就要登记在册,报到上面去,是统一清查还是单个清查,这就是上面的意思了,我们只是做些案头小事而已,也是最繁琐的。”
二百两银子在手,过年足够了,官员心头略松,话也就多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是真正辛苦,天气越来越冷,整日操劳,二位大人要保重身体啊。”史原拿起茶壶给二人把茶满上,又叫来伙计,添了两碟点心。
只一位官员也叹了口气,道:“想一想,还是先帝在的时候最轻松,有案子就办,没案子时就是上衙下衙,闲来无事,还能去湖边垂钓、山间赏花,虽说内阁也常有吩咐,可那是内阁,真若是不想做,前面还有顾大人顶着,可现在这是皇上啊,而顾大人……唉。”
他口中的顾大人是前任大理寺卿顾岭南,顾岭南与赵旭是同科,二人私交甚好,赵旭被遣至江苏后,顾岭南便称病致仕了,在返乡的路上遇到意外,身首异处了。
听到这位官员提到顾岭南,史原像是忽然想起来,问道:“听说顾大人遇到土匪了?”
那位官员连忙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顾大人祖籍广东,南下哪有那么多的土匪?何况他走的是官道。”
“也是啊,南下官道上若是常有土匪出没,要劫也是劫那些豪商,莫非顾大人是被仇家……”史原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不就是仇家啊,原本我们也不知道,这次梳理那些旧案才知道,当年顾大人可是郭首辅亲自吩咐调到京城的,而且一来就是大理寺,有几个外官进京能进大理寺的,至于顾大人与赵首辅,那都是最近几年的事,真若算起来,顾大人应是郭首辅的人,所以说,顾大人的仇家是谁,史大人还想不到吗?”
史原吓了一跳,嘴角动了动,想说可还是没敢说出来,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展”字,写完了,就慌忙用衣袖拂去,桌面上只留一道没有擦干的水渍。
“史大人睿智啊,不过我们私下里猜测,顾大人已经致仕了,那几位爷倒也不至于会斩尽杀绝,十有八、九是下面的人,想要溜须拍马,杀了顾大人,给那几位爷解解恨、消消气。”
官员口中的几位爷,自是指的展家兄弟,最近两年,展忱渡江,展怀拥兵,细细想来无人令人胆颤心寒。
史原叹息,神色戚然,道:“顾大人在位多年,即使无功亦也无过,这样的人死得不明不白,上面不去详查,反倒是翻腾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唉,难为你们大理寺各位大人了。”
“可不是嘛,您说吧,荆陆死了多少年了?在他死前也早就离开京城了,他的事有何好查的,再说,现在连赫刚都找不到了,还查什么荆陆,锦衣卫的事,我们大理寺能查出来吗?”另一位官员忿忿说道。
“荆陆?荆陆是哪位?”史原茫然,仔细在脑海中搜寻,忽然哦了一声,道,“想起来了,这是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吧,一品大员,让二位笑话了,年代久远,史某竟已忘记了。”
“何止是您忘记,我们也不记得了,当年荆陆在京城时,我们可还没有入仕呢。眼下却让我们查他,还是详查,说出来也让史大人乐一乐,就连荆陆睡过哪位姑娘,也要查呢。”
“啊?”史原吃了一惊,这次是真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怀疑赫刚那厮是荆陆亲生的,想要给赫刚找到亲娘吧。”两位官员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想来这件事在大理寺里早就成了笑话,而且但凡是当官的,提起赫刚就会咬牙切齿,即使这件事与赫刚没有关系,借题骂骂赫刚,他们也觉痛快。
两人许是骂得高兴了,其中一个向窗外看了一眼,咦了一声,另一个也去看,然后二人互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史原也向外面望去,他看到那是吏部一个官员,想来此番上面交待下来要严查的人里,也有这个人吧。
离开四方茶楼,史原便匆匆忙忙去了笔墨铺子,半个时辰后,便有一封密信从笔墨铺子里送出去了。
史原拿了一卷上好的纸,像很多次一样,哼着小曲出了笔墨铺子,在街上遇到认识他的人,笑着打招呼,还把自己买的纸拿出来,听到赞美,他更高兴了。
可是这种高兴在到了家门口的那一刹那,便完全消失了。
史府门口,站了一队羽林军!
史原怔了怔,羽林军?
“大老爷,这些人来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听说您还没有回来,他们就堵在门口,不对,是把整座府第都给围住了。”管事带着哭腔,看到史原回来就像看到了亲人。
从来也没有羽林军登门啊,从来也没有过,大老爷该不会是犯了事吧。
史原仔细回想近日做过的事情,他想起了大理寺正在详查旧案的事,该不会是因为他以前是公主府的,查到展家头上了?
第七零五章 印折
史云下了轿子,缓步走到门口,正要开口,就见领头的一名将官昂首走到他面前,肃声道:“本官羽林军总旗董志贤,奉命捉拿庆王余党,史大人,得罪了。”
话音一落,十几名羽林军将史原围住,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擒住史原手臂,史原大惊,正要质问,一团东西塞到嘴里,除了呜咽,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史大太太抱着女儿哭成泪人,她已经哭了有半个时辰了,自从下人报知羽林军要找大老爷,她就开始哭,她积德行善,就连下人犯错也不忍斥责半句,像她这般菩萨心肠的人不是应该好人有好报吗?为何却要遇到这种磨难。
直到又有人进来告诉她,大老爷被羽林军带走了,史大太太反而不哭了,她坐起身来,对女儿道:“快点收拾东西,跟我回你外家。”
史大太太的娘家在保定府,一去一回没有五六天是不下来的,等到她从娘家回来,谁知道史原被关到哪里去了呢?
丫鬟们六神无主,只好跟着大太太和小姐收拾细软,待到史云闻讯从外面赶回来时,史大太太已经带着女儿出府走了。
史云怔了半天,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他是对不起大哥的,大哥这一去凶多吉少,若是大哥出什么事,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嫂和侄女。
可是大哥还没出事呢,大嫂怎么就走了?
史大太太走了,史云除了发呆还是发呆,谁也没有注意到,史家的一名管事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向着书铺街而去。
就在昨天,前后有四个衙门的来往公文中,都有一张令人意想不到的纸,那不是别的,是印子钱的折子!
折子上的印花都已盖满,这是已经本利还清的,也就是废折,按理这种折子都应烧掉或者交还给借钱的人,可不知为何会夹在公文折子里。
折子上有借款人的名字和手印,除此之外还有放款人的。
送往刑部的文书,是由刑部侍郎葛思秋打开的,那张印折就躺蓝色硬皮折子下面,他怔了怔,随即就明白这是什么了,待到看清上面的名字,他后背就冒出一层冷汗。
借款的名字有点眼熟,他一时想不起,但是放款人的名字他却是熟的不能再熟。
王存宝!
自己府里的管事,也是妻子的陪房。
王存宝原名叫王宝,跟着妻子到了葛家后,得知葛府里也有一个叫王宝的,于是便改成王存宝,这个名字还是当年葛侍郎和妻子新婚燕尔时,亲自给改的,寓意给主人家存下宝物,富贵吉祥。
这哪里是给主人家存下宝物,还能赚钱了。
折子的票面是八百两,王存宝一个卖身为奴的陪房,存上三辈子也没有八百两,这还用问吗?他只是个办事的,真正放印子钱的,是自家夫人。
想到这里,再看看夹在公文里的那张折子,细思极恐,葛侍郎哪里还坐的住,他找个借口拿着折子便回府去了。
葛夫人看到折子也给吓了一跳,随即使哭着说出了史原,朝廷禁止私放印子钱,因此无论是她还是王存宝,都是不方便露面的,这事都是由史原从中周旋,前前后后七八年了,从未出过差错啊。
葛夫人认为是史原从中抽成惹出了麻烦,可是葛侍郎却不是这样想。
他仔细盘问葛夫人,是如何认识史原,又是如何想到要放印子钱的,这一问不要紧,原来不仅是葛夫人,京城里放印子钱的大有人在,而且多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贵妇,而借钱的多是五品以下官吏,还有一些是大宅门里的二世祖。
是了,放印子钱最怕的就是有借无还,而这些人都是有点身份的,听说放债的贵妇不是宗室就是诰命,他们当然不敢不还。
难怪折子上借款人的名字有点眼熟,想来也是某个衙门里的。
葛侍郎是刑部的,他亲自判过或者参于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得罪的人当然也不少,究竟是谁想用这张废折子来要协他呢,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或者收到这折子的不仅是他一个人?
他立刻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又让葛夫人去找常在一起玩叶子牌一起听戏的手帕交去打听。
这些手帕交,有一半也放着印子钱。
不到半日,消息便传过来了,收到废折子的不只他一个人,其中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永康伯是个爆脾气,为此还打了伯夫人,伯夫人寻死觅活,葛夫人的一个手帕交就是伯夫人的弟媳,永康伯打了伯夫人的事,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葛侍郎想了想,硬着头发去见永康伯。
只要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那就好说,无论这件事是谁在搞鬼,卷进来的人越多越好。
很快,从永康伯夫人这里又带出了一位阁老夫人,就连一向以清正廉明著称的兵部侍郎孙寿光也被卷进来了。
他们都在文书中收到了印子钱折子。
葛侍郎松了口气,这当中有他的同科。
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要藏着掖着,大家一合计,便想到了一个人。
史原。
赫刚逃走后,锦衣卫的人成了反叛,于是皇帝便将抓捕庆王余党的重任交给了刑部,而上个月,皇帝刚刚授予五军都督府动用羽林军之权。
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史原便进了刑部大牢。
若是以前,史原身为官吏,是要交给大理寺的,可是一个庆王余党的帽子压下来,大理寺就不能插手了。
直到被单独关进一间狭小的牢房里,史原还没有搞明白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怎么就成了庆王余党?即使是自己暴露了身份,那也不会算到庆王党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给自己招来祸端的,竟然是印子钱的事。
那本来应是他暗藏的一把刀,一把悬在很多人头顶的刀。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那把刀会掉下来,而站在刀下面的人,竟然会是他。
城外的道观里,那位白净道士又站到了苏浅面前:“史原被关到了刑部大牢,想来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苏浅淡淡一笑,对道士道:“即使葛侍郎对他网开一面,蓝先生也不会留他性命,我们这样做,不是让他死,真想要他性命,又何必费这周折?你从背后给他一刀不就行了?我们是要让他死得其所。书铺街上的那间笔墨铺子,你盯紧了,还有,让千声往宫里递个信吧。”
第七零六章 胜算
道士应声离去,次日一早,他就回到了京城里的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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