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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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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愉看完,一派平静地对钟夫人道:“我爹这是病了啊。”
  “你爹怎会病的?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暗语是我不知道的。”钟夫人道。
  展愉摇摇头:“娘,我爹他是人,不是神仙,他会受伤,也会生病,他也会老。”
  钟夫人怔怔一刻,良久,两行泪珠滚落下来。
  展愉和若水嬷嬷都吓了一跳,自从老四死后,钟夫人还是第一次当众落泪。
  “收拾东西,我要回福建!”
  钟夫人话音刚落,正在隔壁里睡觉的阿裳忽然醒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钟夫人拔腿就往碧纱橱去,里面的乳娘把阿裳抱了起来,钟夫人进来时,阿裳已经在乳娘怀里睡着了。
  钟夫人叹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出来,若水嬷嬷见了,连忙问道:“老夫人,东西还收拾吗?”
  若水嬷嬷跟了钟夫人大半辈子,在她看来,或许钟夫人是一时着急才说要回福建,看到心尖上的小孙女哭了,哪里舍得走吧。
  钟夫人道:“国公爷膝下五个儿子,如今就连老三也出来了,他英雄了一辈子,老了身边却连个心疼他的人也没有。”
  她指着展愉:“你留下给老五看家,我回去照顾你爹。”
  其实国公府里有儿媳,有几个尚未成年的孙儿,闽国公身边是不会没有人侍疾的。
  展愉指指隔壁:“您走了,阿裳怎么办?”
  钟夫人吸吸鼻子:“阿裳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除了我,她还有爹娘,还有外祖母,还有舅舅,还有你这个当二伯的。”
  让钟夫人心里难受的并非只是闽国公病倒的事情,而是闽国公居然亲笔给她写信。
  她似乎看到国公爷屏退了侍疾的儿媳和孙儿,让服侍他一辈子的老安取来纸笔,勉强撑起身子,一笔一划地给万里之外的老妻写信,写完又怕儿媳们看到,让老安悄悄送到军驿。
  不到迫不得已,国公爷是不会这样做的,或许他是担心自己死了,也看不到妻儿吧。
  儿子们都在打仗,他不想影响到他们,便给老妻写信,可是通篇却没有一句话是让她回来。
  听说她要回福建,谢红琳由丫鬟搀着过来,问道:“怎么说走就要走了,是福建那边有什么事了吗?”
  钟夫人叮嘱了若水嬷嬷,只说是展悦也出征了,府里庶务繁多,世子夫人和三夫人忙不过来,她要回去主持大局。
  闽国公生病的事不便外传,一来是不想让展怀夫妻知晓,影响到他们;二来也不想传到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
  因此,就连谢红琳也以为是福建出了事,却没有往闽国公身上想。
  钟夫人握住谢红琳的手,笑了笑:“我只会舞刀弄剑,不懂琴棋书画,若是国公爷有个三长两短,我想亲手画一幅他的像都不能,所以我还是回去陪着他守着他吧。”
  谢红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画着早已死去多年的高清辉,于她这不是伤心事,而是精神寄托,但是若高清辉还活着,她又怎用去画呢?
  钟夫人这样一说,谢红琳就明白了:“国公爷受伤了吗?那你快走吧,若是舍不得,就带着阿裳走,我不和你争了。”
  在谢红琳的潜意识里,闽国公那样的人也只会受伤,不会生病。


第七六三章 准备

  “算了,等到阿裳大些了,再让她回福建看望祖父吧,我可舍不得我那宝贝疙瘩小小年纪就要长途跋涉,你若是有空,这两天给我多画几张阿裳的小像,我带回给国公爷瞧瞧。还有就是小夜那丫头,我把她托付给你了,那丫头从小就跟着我,我看着她长大的,原想给她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现在可也不敢想了,只要她能多活上几年,我就谢天谢地了。”
  要收拾东西,又要安排路上的车马护卫,还要通知展怀和霍柔风,紧赶慢赶,钟夫人最快也要六七天后才能出发。
  展怀接到书信后,也是吃了一惊,那天他和霍柔风还说过这事,钟夫人出来两三年了,父亲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可是他们也只是说说,没想到钟夫人自己想回去了。
  虽然钟夫人只是说要回去主持府里大局,可是展怀却猜到十有八、九是父亲病了,他连忙写了信,八百里加急送回福建,很快便得到消息,国公爷坠马受伤,引发旧疾,已经卧床月余。
  虽然福建那边已经查明国公爷坠马纯属身体原因,并非人为,可是展怀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把他扔进大海里逼他学泅水的父亲,已经老了。
  霍柔风劝他:“等到时局稳定了,我陪你回福建看看他老人家吧。”
  展怀摸摸霍柔风的头,道:“我从五岁就想离家出走,每次出走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我爹和大哥的人抓回来,回来以后要挨罚的,不是倒挂起来练功,就是四平大马,知道四平大马吗?就是打马步,在屁(防)股下面放上一支点燃的蜡烛,在大腿和手臂上各放一碗水,头顶也要顶上一碗水,人不能动,动一下水会洒出来,累了也不能坐下去,否则会被火烫到。那时我就想快点长大,长大后离开福建,我就再也不回去了。十六岁那年,我又一次从家里跑出来,大哥动用卫所的人追我,我躲进青(防)楼里,放了一把火,趁乱甩脱他们跑到京城,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挣脱牢笼的鸟,从此后天高任我飞。”
  霍柔风还记得那一年展怀跑来京城,当时展家还没有给他派来帮手,他只带着耿氏兄弟,赶着一驾破破烂烂的小驴车,穷得叮当响,可是志得意满,精神抖擞,神气得像是伸个懒腰就能飞上天似的。
  “这么多年了,想过家吗?”霍柔风问道。
  展怀摇摇头:“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家。在我看来,家就在那里,就像福建一样,打开舆图就能看到福建,我爹就在家里,无论我走出来多远,走出来多少年,只要我想回去了,就能看到爹,看到家。可是小九你知道吗?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我怕等我回到福建时,我爹已经不在了,他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霍柔风扬起一张笑脸,她兴致勃勃地对展怀道:“不会的,小展,一定不会的。”
  “你又知道了?”可能是她的笑容太过灿烂,把展怀脸上的阴郁也融进了笑容里。
  “当然知道啊,老天爷是公平的,你看他在前面给你堵住门,别急啊,他老人家一定会在后面悄悄打开一道窗子,让你逃跑,就像当年我那样,跳窗子跑了。你以为你绑的小肉票跑了,捞不到银子了,可是老天爷却让你捞到个举世无双的好媳妇,你说对吧,所以你觉得你没有机会给国公爷承欢膝下,可是说不定过不了几年,你又嫌他老人家管三管四,太过唠叨呢。”
  虽然展怀还是不明白他能娶上媳妇关老天爷什么事,也想不明白这关自家老爹什么事,可是小九的话和她的笑容一样,都让人舒服,打从心底的舒服。
  ……
  待到钟夫人快要启程的时候,却突然收到展怀的来信,让钟夫人带着阿裳一起走,途经洛阳,把阿裳交给他们。
  如今天下动荡,从陕西回福建,最安全莫过于经河南走水路南下,钟夫人虽然归心似箭,可是也想过顺路看一眼儿子儿媳,现在听说要带上小孙女,钟夫人便不高兴了。
  “阿裳刚多大的孩子,我都舍不得让她长途跋涉去福建,他们这当爹娘的倒是舍得。”
  可是这番话听到谢红琳耳中,谢红琳淡淡地道:“小孩子还是要跟着亲生爹娘,你就是操碎了心,也不能真正代替亲生爹娘。你是有福的,五个儿子都在自己眼前长大,我就比不上你了。虽说若能重活一世,我还是会让一双儿女跟着养父逃出生天,我是为了他们好,可是等他们长大了,你问问他们,他们愿不愿意如此呢?”
  愿意吗?
  钟夫人心里一沉,霍炎和小九虽然都是长在绮罗丛里,养得金镶玉似的,可是真让他们自己去选,却未尝会愿意当年离开亲娘。
  这事便说定下来,只是要带阿裳一起走,要准备的东西更多了。
  谢红琳也不放心,毕竟展怀和霍柔风还要打仗,阿裳势必要跟着他们颠簸,再也不能像在西安一样,可是她却又希望女儿能够亲自抚养孩子,她不想让女儿和她这样,心里永远都有挥之不去的遗憾。
  时间便在紧张与忙碌里渡过,担心霍柔风身边连个像样的会做针线的人都没有,谢红琳让府里的针线房连衣赶制,用了几天时间,给阿裳做了十几身大小不一的四季衣裳,刘嬷嬷则把阿裳身边的丫鬟婆子重又择选一遍,这些人要跟着阿裳去洛阳的,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所以阿裳身边的人必须可用又可靠。
  钟夫人把挑好的两个丫头看了又看,只叹了口气,道:“若是小夜还好,有她在阿裳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大夫已经到了西安,这些日子都在庄子里,即使小夜能够捡回一条命,她的身体也需长期调养,自是不能跟在阿裳身边。


第七六四章 霍三

  长安街的府第开府时日尚浅,并没有家生子,除了霍柔风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以外,下人之中也只有刘嬷嬷从京城带来的十几个算是老人儿,其他的都是这几年在西安采买的。
  除了在矿上的安海和在炼制坊的张轩,霍柔风的人都跟着她出征了,刘嬷嬷带来的则是两家子,这会儿都在府里,可却没有能够跟着阿裳的。
  时间紧迫,刘嬷嬷急得嘴上长泡。并非是刘嬷嬷手里没有人,这一两年里,她也调(防)教了几个小丫头,准备留给阿裳,只是阿裳自己还不到两岁,刘嬷嬷给阿裳准备的小丫头都是七八岁的,只等着阿裳也长到七八岁,有了自己的院子,这些丫头正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好可以放过去。
  哪里想到阿裳说走就要走,这些只有七八岁的小丫头还不能派上用场。
  眼看定好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刘嬷嬷无奈,只好去求了谢红琳,准她到庄子里挑几个丫头,回来教上十来日,再让跟过去的大丫头在路上指点着,这些丫头都有老子娘留在西安,总比临时买来的要可靠一些。
  当初霍大娘子来陕西时,让人帮着霍柔风在西安附近置买了田庄店铺,除去霍柔风拿出来做炼制坊和给小夜住的以外,还有几个田庄,展怀的银子都拿去养兵了,长安街的老老少少吃用的都是这几个田庄的出息。
  听说还要到庄子里挑人,谢红琳笑道:“哪有这么麻烦,不是已经定下了两个吗?就让这两个跟着阿裳去吧,若是钟夫人嫌人手不够,让她从福建派人过去。”
  既然谢红琳发话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钟夫人听说以后,对若水嬷嬷道:“这倒是提醒我了,回到福建我就给阿裳准备几个人。”
  转眼便到了要动身的前一天,一大早,谢红琳就让人把阿裳抱到自己屋里,小小阿裳像是已经知道要和外祖母分开了,她表现得很懂事,没有哭闹,丫鬟端了鸡蛋羹过来,谢红琳喂给她吃,她乖巧地吃了大半碗。
  谢红琳用帕子给她擦了嘴,柔声对她说:“你娘很忙,或许不能像祖母和外祖母这样每日陪着你,到了洛阳你要听话,不要给你娘添乱,记住了吗?”
  虽然听不懂外祖母在说什么,可阿裳还是笑着答应:“嗯。”
  说完,她指着百宝阁上的西洋钟:“要要。”
  谢红琳让人把西洋钟拿下来,放到炕桌上,西洋钟上有机括,每当整点的时候,就会有小鸟扑楞着翅膀蹦出来。每次阿裳来谢红琳屋里,都会趴在炕上等着看小鸟。
  谢红琳对身边的丫鬟道:“一会儿把这只钟装起来,给阿裳一起带着,虽然她娘不缺这个,可是洛阳却不一定能寻到。”
  正在这时,有小丫鬟跑了进来,说是刘嬷嬷来了。
  这几天刘嬷嬷给钟夫人和阿裳准备出行的事,忙得脚不沾地,时不时地会来谢红琳这里请示。
  谢红琳点头让她进来,刘嬷嬷匆匆走进来,福了福,对谢红琳道:“夫人,门房传进话来,说是有杭州来的亲戚过来了,奴婢想着杭州那边的应该不会找来这里,便觉蹊跷,去了前院悄悄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还真是杭州那边的亲戚。”
  既然是杭州来的,那就是霍家的亲戚了,除了霍老爷和霍大娘子,谢红琳对霍家的人并不熟悉,但是她并不反对霍柔风与霍家亲戚们来往,只是霍家的人怎么会来了西安,而且还找到这里呢?
  “来的是什么人,可有拿着霍大娘子的书信?”除非是霍大娘子打发来的,否则这件事便有蹊跷。
  刘嬷嬷道:“奴婢没问是不是有大娘子的书信,因为来的那人,奴婢是认识的,而且知道大娘子决不会让他来找五夫人。”
  “什么人?”谢红琳问道。
  “是霍家长房小二房的三爷!”刘嬷嬷便把当年霍子兴如何想要争夺二房家产,千方百计想要过继自己儿子,以及后来大娘子和九爷又是如何整治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年九爷的死讯传到杭州,没过多久,霍三爷便带着一众亲戚来了京城,美其名曰是要接九爷的棺椁回杭州祖坟,实际上却是看到二房没有了男丁,想要旧事重提。当时门房的主管恰好是安海的爹,那老爷子是个厉害角色,硬是把他们挡在了外面,大娘子听说后便当不知道,没让他们进门,刚好先帝驾崩,城里戒备森严,这些人先是在双井胡同门前守了一天,后来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把他们轰出了京城,这几年倒是没有再听说过他们的消息了。”
  先帝死后,京城里闹腾了好一阵子,后来囚禁了王皇后,发落了王家,明和帝登基,才稍稍稳定下来,那些日子,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每天都在街上转悠,但凡是形迹可疑的人,要么抓走审问,要么便轰出京城。
  霍家的人便是在那个时候被轰走的,倒也并非是霍大娘子存心对付他们,而是当时他们来了十几人,加上仆从亲随也有二三十人,吵吵闹闹,看上去很像是来京城闹事的,因此不用霍大娘子出手,便被五城兵马司驱逐出京城了。
  听刘嬷嬷说完,谢红琳皱眉:“这么说霍三与小枫是有恩怨的,所以他来做什么?”
  再说,众所周知,展怀的夫人姓谢,与展怀起兵的也是谢氏,关霍九什么事?
  谢红琳想到这里,心里起疑,又对刘嬷嬷道:“你不要露面,让别人去请他进来。”
  刘嬷嬷是霍家的家生子,又是有头有脸的嬷嬷,霍三是见过她的。
  片刻后,外院的陈管事让人把霍三请了进来。虽然霍三衣裳整齐,腰间悬着玉佩,可是仔细一看,那衣裳料子极是普通,样式也是几年前的,玉佩的成色也不好,整个人看上去还有几分狼狈。
  陈管事是从京城过来的,霍三并不认识,看到陈管事打量他,霍三问道:“府上没有杭州来的老人儿吗?”
  刘嬷嬷之前已经叮嘱过陈管事,让他不要提及霍家的事,全当与霍家没有关系。
  于是他便道:“杭州?这位大爷,刚才小人就想问您了,您说您是我家夫人的亲戚,还说是从杭州过来,小人却并不知晓我家夫人在杭州还有贵亲,请问您与我家夫人如何称呼?小人问清楚了,也好去向老夫人通禀。”


第七六五章 酒醉

  “你不知道你家夫人在杭州有亲戚?简直胡说八道,谁不知道这西安城里但凡是霍家的生意,都如同你们家开的一样,想用人就用人,想支银子就支银子啊,爷就是杭州霍家的,你家夫人还要叫爷一声三哥。”
  没等霍三把话说完,陈管事便沉下脸来:“这位霍爷,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您是在说我们将军和夫人盘剥商户吗?我看您这样子也不像是我家夫人的亲戚,不瞒您说,我家夫人的亲戚并不多,小人恰好全都见过,可没有您这号的,来人,请这位爷出去!”
  听说要把他赶出去,霍三立刻慌了,他嚷道:“不信你叫个杭州来的,问问他可否认识爷,我真的是你家夫人的哥哥。”
  几个壮汉过来,作势要拉霍三出去,陈管事冲他们摆摆手,示意让霍三把话说完。
  霍三只好硬着头皮道:“你们没听你们夫人说起过杭州的亲戚,这也有情可愿,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不瞒你们说,我是去安徽做生意的,可是遇到点麻烦,这才想到来西安投奔你们夫人,虽说她认祖归宗了,可是霍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如今我落难了,她总不能袖手旁观吧,真若是她也不管我,那我就去京城,问问霍柔云,是认谢家人当妹子呢,还是认我这个三哥。”
  说完,不等几个大汉出手,霍三自己就往外走,陈管事心里硌登一声,听这人的口气,似乎已经知晓五夫人就是霍九爷的事了,虽然五夫人的身世早已昭告天下,可是霍大娘子还在京城,若是让人知道霍大娘子与五夫人的关系,那就是给霍大娘子招祸啊。
  “等一下,这位爷,小人是真不知道杭州的事,还请您恕罪,您先在这儿喝口茶等一下,小人这就去禀了老夫人。”
  陈管事是从双井胡同过来的人,自是知道五夫人便是霍九,也知道杭州霍家就是霍家姐妹的本家,但是这件事情,京城那边是瞒着的,又怎会传到杭州的?
  陈管事立刻便去见了谢红琳,谢红琳也是吃惊不小,她对陈管事道:“这个霍三不能赶出去,先把他稳住,这事情不简单,你就说我这里有客人,晚些时候再让他来见我,你想办法套套他的话,弄清楚他是如何得知的,又是何人指使他过来的。”
  陈管事领命去了,让人置办了酒席,说是老夫人那边有客人,请他代为招待。
  陈管事让人提前在酒里做了手脚,果然,几杯酒下肚,霍三就没有了之前的防备,陈管事小心恭维,霍三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打死也没有想到霍九居然会是女的,若是早知道她是女的,我爹还用得着要把小十一过继过去吗?只要把她是女人的事说出去,二房的家财哪里还有她半分?”
  “霍柔云是个狠的,霍九也不是好东西,从小就会坑人,瞧瞧,她都敢造反,还有啥不敢做的?你问我为何还要来投奔她?我也不想啊,如果不是被人逼着,打死我也不会来找她。”
  可能是酒里的药下得有点多,霍三醉得越来越厉害,无论陈管事如何追问,他也只是反复在说:“我若是不来,命就没了……”
  陈管事心里嘀咕,猜到霍三的确是被人逼迫才来的,可是这对那人有什么好处?
  陈管事不敢怠慢,立刻去回禀了谢红琳。
  谢红琳沉吟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让陈管事再去盯着。
  陈管事出去时,正好遇到亲自过来接阿裳的钟夫人,看到陈管事满脸忧色,钟夫人心中疑惑,进来后便问谢红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红琳也不瞒她,便把霍三来了的事情告诉给她,钟夫人道:“依我看,还是让人把这个什么霍三交给老二,咱们问不出来,他有的是办法。”
  钟夫人口中的老二便是展愉,今天炼制坊有事,展愉没有过来,但是让人捎话过来,说是明早就会过来给钟夫人送行。
  谢红琳素来不愿意管这些事,听钟夫人提到展愉,她乐得轻松,便道:“那就有劳二爷了,我这就让人把霍三送过去。”
  霍三已经醉成一滩烂泥,几名壮汉把他扔到骡车上,押着他向城西而去。
  展愉就住在城西的宅子里,从长安街到那里要半个时辰。
  虽然霍三醉得不省人事,也没有本事逃走,可是谁也不敢疏忽。此时天色已黑,可街上来往的车辆并不见少,一驾骡车迎面而来,与押着霍三的车擦肩而过,忽然,从车上伸出一只手,一个黑乎乎的布袋子朝着押车的几名大汉扔了过来。
  一名大汉下意识地接住那只布袋子,其他几个人全都凑过来看,大汉打开布袋子,一阵香味扑面而来,几个人全都失去了知觉……
  直到二更时分,长安街展府的后门才被敲响,睡眼惺忪的门子打开了门,见是几个大汉,有些眼生,门子问道:“你们是府里的?”
  几名大汉掏出腰牌,其中一个道:“咱们是刚从随云岭过来的,一直在前院,今天第一次出去办差,劳烦小哥了。”
  门子仔细看了腰牌,确实是府里的,他道:“怎么没看到你们出去呢?”
  大汉道:“因为是去给老夫人办事,陈管事让咱们走的侧门。”
  原来如此,门子瞟一眼停在外面的骡车,骡车上硕大的“谢”字,这确实是府里的骡车,而且还是谢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平时出门办事用的。
  门子不再多问,打开门让这些人进来,几人客气地道谢,为首的那个还掏出五钱银子,说是刚才二爷赏的,大家见者有份。
  这几个新来的会办事,门子挺高兴,揣了银子,哼着小曲儿到门廊里打盹儿去了。
  已是二更天,府里只有上岁数的女眷和小孩子,早早地便歇下了,四周寂静,通往各院的小路上,几盏玻璃罩子的气死风灯亮如白昼。
  几条人影悄悄闪进树影里,片刻后,一朵烟花在长安街上空升起,烟花并不大,只是小小的一朵,瞬间便化作一团轻烟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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