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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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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儿媳怕是更加挑剔。
他道:“母亲可是给你相中了哪家的女子?”
展怀摇头:“没有,娘说她不管了。”
第二六二章 闲淡
“不管了?”展愉一怔,母亲会不管小儿子的亲事?这怎么可能?
他还记得当年展怀刚出生的时候,那时他已经十来岁了,听说母亲又给他们生了一个小弟弟,便拉着大哥一起跑到母亲的院子去看小弟弟。
可是他们刚进院子,便看到丫鬟婆子个个面如土色,他们正在奇怪,便听到屋里传来砰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母亲的哭声。
他们跑进去一看,见刚刚生完孩子的母亲正在摔打东西,边哭边摔,父亲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被奉若神明的父亲这般局促。
后来他们才知道,母亲一直盼着能生个女儿,为此她还准备了很多小女娃娃的衣裳,就连襁褓也是绣着富贵牡丹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千呼万唤才盼出来的老五,不但又是个儿子,而且比前面四个个子都大,就像母亲说的:“这个大个子,想让他穿花衣裳扮小姑娘都不行。”
那时他和大哥很担心,母亲会不会不理小弟弟,或者把小弟弟扔出去?
不久他们就知道了,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们再次看到小弟弟时,母亲刚给小弟弟喂过奶,她用纤长的手指点着小弟弟的鼻子,道:“臭小子,你可听好了,一定要给娘引个妹妹出来。”
说完,还在小弟弟左右两颊各亲一口,对当时已经成亲的大哥说道:“让你媳妇加把力,给娘生个小孙女。”
不过娘也只是说说而已,一年后,她便抱了孙子,便再也不提自己生女儿的事了,到是老五,从小就和侄子在一起玩儿,据说他稍大一些,带着侄子出去打架,外人都以为叔侄俩是兄弟。
“你是最小的,娘从小就偏心你多些。”展愉笑道,他比展怀年长十来岁,倒也不觉什么,只是老四那时也还小,自从有了展怀,老四就把自己当成大人,处处记挂着小弟弟,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分给弟弟一半。
想到老四,展愉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
展怀道:“你们都这样说,尤其是爹,整日说娘把我惯坏了,五月时我晚回去了几天,爹就赏了我一顿军棍。”
展怀挨军棍的事,展愉是知晓的,几兄弟里,也只有展怀挨过军棍,父亲显然是恨铁不成钢,好在这个小五也算争气,初次领兵便击沉了一般倭人的战船,父亲很欣慰。
他道:“你击退战船的事传到京城,皇帝倒没什么,但是太后把我叫进宫去,问过你的年龄,还问你有没有定亲,我说我独自在京城,对福建的事情知之甚少,至于你有没有定亲,我还要写信回去问一问,太后便说无妨,她只是一句闲话,不必兴师动众,免得落人口舌,以为她这个老太婆想要插手福建之事。”
展怀皱眉,问道:“太后是什么意思,她说这番话是想要给我们提个醒?”
展愉点头,道:“事后我问过长公主,这才知道太后从春天开始,每隔十天半月便会传一两个闺秀到宫里说话,这些闺秀都是京城里薄有闺誉的世家女子和出身勋贵的。”
展怀这才明白,二哥为何今天一直在问起他的亲事,二哥是不想让展家再有一个联姻的人吧。
“二哥,即使太后下了懿旨指婚,我也不会答应,不但我不答应,爹和娘也肯定不会答应。”展怀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如果是门好亲呢?”展愉问道,他想起了一个人,据说那也是曾被太后召见的,就连芳仪长公主正月里的赏梅宴,据说也请了她,而且还是单独下的请帖,可见对此女的看重。
展怀摇头:“没有什么好亲,只要是我不想要的,就是给我指个天仙,那也不是好亲。”
展愉又是一怔,他没有想到展怀的反应会这样大,在此之前,他也曾经想过,如果太后给指的亲事,并非是与展家有利益关系的勋贵或权臣,倒也无伤大雅,毕竟不是尚主,展怀不可能像他一样困在京城,到时不论那女子是何方神圣,嫁到福建,便就沾不上京城的这些事了。
他心头一动,迟疑地看着展怀,良久,才问道:“老五,你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子了?”
展愉也只是试探地问了一句,他没有想到,展怀的脸都红了:“也不算是心仪,就是我很喜欢她而已。”
展愉哭笑不得,你喜欢人家,那不是心仪是什么?这有区别吗?
“是哪家的女子,你们是两情相悦了?”他沉声问道。
“没,她还小,根本不懂,也不知道……”展怀说到这里时,声音低了下去。
展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展怀笑道:“也就是说你喜欢人家,可人家压根不知道,老五,我们出身将门,没有书香门第的那些条条框框,你若真是有了两情相悦的女子,家里也不会因此瞧她不起,你不必不好意思,是哪家的,若是爹娘没有意见,上门提亲便是,像你这样,哪里还像个带兵打仗的,反倒是似个读书人一样的。”
展怀的脸胀红得像一块大红布,大冷的天,他的额头上一层薄汗:“我和娘说了,娘知道的,不是我不想上门提亲,是她还小,还没有及笄,她家里人又特别宠爱她,她那么小,一定不会让她议亲,更舍不得让她远嫁,唉,我难道不想提亲吗?我巴不得早点把她带回福建,可是她姐一定不答应,她又懵懵懂懂的,都不当自己是女孩儿,我有什么办法。“
展愉彻底怔住了,他这个小弟弟,今天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让他怔住三次了。
“你说什么?你说那女子都不把自己当成女孩儿,那她把自己当成什么?男的?花木兰?”展愉哭笑不得,小弟弟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可是展怀真的点点头:“嗯,她的确是把自己当成男的,和我称兄道弟,算了,二哥,我们不说她了,说了也没用,再过几年,等她及笄了再说吧。”
第二六三章 欺君
展愉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脸,白里透红的脸蛋,一双大眼睛纯净通透,霍九!
展怀自幼在福建长大,除了福建的人,他唯一的朋友只有霍九。
那天霍九到公主府时,展愉还有些奇怪,展怀是怎么和霍九玩到一起的。
霍九不是善茬,小小年纪说话很是犀利,字字句句都在指他没有顾及兄弟情谊。
之前他便听说过霍九在功德殿上说动在场的人踊跃捐款,名义是为了朝廷出力,实则是帮着霍家渡过了难关。
就连芳仪长公主和庆王爷也站出来帮他说话。
因此,初见霍九,展愉便没有因为年龄而轻视他,相反,他对霍九印像极深。
展怀口中的那个“她”,难道是霍九?
霍九是女孩儿?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若是不去想,倒也不觉什么,一旦想了,那便立刻能发现很多疑点。
比如展愉想起霍九虽然一举一动都是少年模样,但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带着几分娇气,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被养在女眷身边的孩子,因此少了阳刚之气。
再则,霍九若真是男子,未免太过刁钻了,但若他是女儿家,便又恰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霍九今年十一二岁的年纪,家里只有一个姐姐,众所周知,霍九是霍家唯一的男丁,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也和展怀所说的非常吻合。
展怀过了年也还没到十六岁,仍然是在十五岁上,和霍九只相差三四岁,两人年纪相当,只是霍九还未及笄而已,但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也都是十二三岁开始议亲,待到过完大定小定,也要一两年的时间,那时刚好及笄,及笄礼一过,多刚一年,少则几个月,便风风光光嫁出去了。
“老五,那位姑娘是霍九?”展愉问道,自家兄弟,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展怀若是不想说,今天也不会对兄长说这么多了,显然是在心里憋闷久了,又无人倾诉,他和霍九虽然交好,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霍九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加之霍家不知为何,会把霍九当成男子养大,这个霍九恐怕真如展怀所说,从心里把自己当成男的了。
意料之中的,展怀点点头:“我初见小九时,还曾经嘲笑她娘娘腔,她泅水都要让婆子抱着,她的丫鬟看到我就瞪珠子,那时我还以为她是被娇养太过,后来我在万华寺时,偶然得知霍老爷只有两个女儿,幼女的名字和小九刚好对上,或许是因为霍家二房无子,霍老爷担心以后家产被族中夺走,才把小九自幼当男子养着,唉,二哥,我现在都担心,霍大姑娘会一直让小九当男人,以后给她娶妻,再过继个儿子继承香火,那可如何是好?”
初时,展愉还在笑,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太有趣了,尤其是老五,居然还嫌弃人家泅水时让婆子抱着,可是听着听着,展愉唇边的笑容便渐渐敛去,对啊,霍家为何要把霍九当男子养大?
据他所知,霍九是养子,据说是当年霍老爷从外面抱回的孩子,既然是想找个儿子继承香火,为何不再收养一个儿子,没有必要让本是女儿身的霍九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吧。
霍沛然在世时有江南小财神之称,但凡是生意做得好的人,头脑和手腕肯定不简单,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做出如此掩耳盗铃之事?
再说,霍九总会一天天长大,如今是十一二岁,还能勉强说是男人,可是再过两三年,身形渐渐显露出来,还怎么装下去?到了那个时候,霍家岂非成了笑柄?
而且杭州霍家虽然只是商户,却是当地大族,霍九隐瞒性别的事一旦抖出来,霍家族里便会第一个不答应,霍大姑娘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可不是几万两银子就能了事的,说不定还要搭上霍家一半家产。
更麻烦的事,霍九如今已经不是白身,她是御赐的从七品,虽然是个芝麻绿豆官,霍家不在乎俸禄,却不会不在乎这个身份。可是如果霍九的身份公诸于众,霍家面临的不只是嘲笑,还有欺君之罪!
这个罪名太大,可不是小小的霍家可以承受的,霍家再有钱,面对这么大的罪名也只能无力视之。
想到这里,展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展怀喜欢上的,是个大麻烦。
若是以前可能还有回旋之地,可是就在霍九被御赐官身的那一天起,霍家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
除非就像展怀所说,霍大娘子给霍九娶妻生子,再找个名目,假装霍九生病,从此不让霍九再出来见人,这个秘密才能永远长埋下去。
即使如此,也有很多的不可预见,谁也不知道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还会不会有其它的事情发生,总之,除非霍九死遁,否则这都是一个炮仗,随时都能被点燃。
“老五,这件事父亲和母亲知晓吗?”展愉沉声问道。
展怀道:“父亲是否知晓我不清楚,母亲是我亲口告诉她的,只是没有告诉她小九的身份而已,我如果不说出来,家里便要给我议亲,除了小九,我谁也不想娶。”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霍九已经是御赐的官身,她曾蒙太后召见,芳仪长公主和庆王爷都曾见过她,且,霍家和庆王爷一起做生意的事情,你不会没有耳闻吧。现在不是霍家肯不肯让霍九恢复身份这么简单,还有朝廷,还有皇帝,你想过吗?一旦霍九被扣以欺君之罪,你们还有没有将来?”
展愉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方才那个温柔如春的二哥已经不存在了,这一刻,他是幼承庭训的展二公子。
展怀背脊挺得笔直,少年的他还略显单薄,但是却从头到脚朝气勃勃。
他朗声说道:“二哥,我在万华寺得知小九是女子时,我并没有吃惊,只是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初时我自己并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开心,直到我去了杭州,见到小九,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思……”
第二六四章 后路
“……那时我已经知道回到福建便要上船去打仗了,我很舍不得小九,可我又不想让小九认为我是个孬种,我想多看她一眼,我想看到她长大时的样子,疯狂地想。即使上了战场,有几次我临危之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活着去找小九,我要告诉她,我活着回来了,等你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二哥,我就是喜欢她,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何会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比起那些大家闺秀都要让我喜欢。”
“后来大哥要派人来京城,我便自告奋勇,可是爹娘全都不答应,于是我就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大哥为了抓我回去,还出动了卫所的兵力。可我千辛万苦来到京城,才知道小九不但见过太后,而且还被皇帝赐了官身。”
“别人不懂也就罢了,我自幼在国公府长大,怎会不懂此中干系重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来京城时,小九已经是从七品了,从七品。”
展怀一口气说到这里,火气也越来越大,他道:“若不是郭咏和赵旭他们做的好事,霍家初来京城,又怎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小九要保住霍家,保住永丰号,只能铤而走险,而这件事一旦传出来,郭咏和赵旭都是皇帝的人,他们欺压商户的事情大大地打了皇帝的脸,皇帝要把此事压下去,便只能奖赏霍家,呵呵,皇帝补偿给霍家的便是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他怎会知道,这么一个看不上眼的小官儿,却如千钧巨石压到了小九身上。”
展怀越说越气,拿起桌上已经冷了的茶水咕咚咚喝下去,情绪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展愉比他年长十来岁,自是不会再有这般少年心性,他沉默一刻,问道:“这就是你要杀死郭咏的原因?”
展怀也不隐瞒,点点头道:“原本我们想要逼皇帝就犯,可以不用要了郭咏性命,只要教训一通便好,可是我就是想让他死,他一定要死!”
展愉心头大震,他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弟弟,年少的展怀英姿勃发,如同一只下山的小老虎,虽然尚未长成,但是隐隐已有王者之气。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郭咏之所以会被人割去头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当朝首辅,是皇帝党的首脑,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迫害过霍家!招惹了霍九!
“可是你即使斩杀了郭咏,皇帝也不会收回成命,霍九更不能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展愉沉声说道。
展怀冷哼:“这天下之事,哪有什么是绝对不能的,若是小九愿意,我随时能带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到时只要找具尸体,假说霍九已死,再让霍家把那个假霍九风光大葬,小九就能自由了。天下之大,焉能没有我们的栖身之所,即使有人认出小九,我们只要死不承认不就行了?然后我再给小九弄个新的身份,大不了找个致仕的官员,将小九认作义女,小九有了新的身份,一样能够嫁进国公府,若是以后再有人质疑她,那我绝不留情。”
展愉没有想到,展怀居然早就想好了退路,他不由苦笑:“二哥还把你当成小孩子,看来是错了,你似乎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考虑到了,就连给霍九找新身份,居然也能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不失礼,本来我家门第就高,除非与皇室联姻,否则哪家和我们结亲都是高攀,这样一来,找个致仕官员认霍九为义女,便是最合适不过,还能令福建那些人对霍九少了提防,就连大嫂和三弟妹也不会有何想法,你啊,二哥小看你了,你倒是面面俱到。”
展怀的耳尖又红了,这和他淡定自信的样子很是违和,他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我的确是把所有的全都想到了,就差一件事,就差小九……”
想到那个从不把自己当成女子的霍九,展愉哈哈大笑,展怀说霍九对他称兄道弟,展愉便想像出一副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在一起你抱拳我拱手的画面,太可笑了,老五每次看到霍九的时候,是怎样忍住没有笑出来的?
除了忍住不笑,恐怕还要处处小心翼翼地哄着,看霍九的样子,就是自幼被哄着的,展怀若是面对霍九也像个小霸王一样,霍九或许早就拂袖离去了。
看到弟弟白皙的脸庞越来越红,展愉不忍再笑了,他倒是忘了,弟弟尚未成亲,还是个脸皮子薄的,他这么笑,弟弟就越发不好意思了吧。
“无妨无妨,霍九今年也才十一二岁吧,女子长大一点,便会越发懂事,你不是说她身边有丫鬟婆子吗?想来那是霍家担心她被冒犯了,这才让丫鬟婆子护着她的,既是如此,那些丫鬟婆子也会慢慢教她,或许明年,嗯,就明年吧,你再来京城的时候,霍九已经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呢。”
展愉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以为然,他是见过霍九的,就霍九那副作派,恐怕一时半刻是改不过来的,作派能否改过来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思,就怕日渐长大的霍九辜负了老五的一片真情。
他走过去,再次拍拍展怀的肩膀,安慰他道:“那次霍九到公主府找我,一副要为你打抱不平的样子,她是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了吧,没关系,等她再过一两年,便会对你改了以前的想法了。”
展怀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他还是第一次听展愉说起那次的事,小九为他打抱不平了吗?这个小傻瓜,二哥就是二哥,兄弟就是兄弟,她还小,不懂而已,不过他真的没有想到,小九居然这样护着他。
他比小九年长四岁,本来应该是他来护着小九,可是小九来到京城之后,遇到那么多的事,他却每次都没在小九身边,更加不能保护她帮助她。
“二哥,我已经告诉小九了,我要领兵去平定荣王之乱。”冬日的阳光下,展怀气定神闲地说道。
第二六五章 正月初三
这一刻,展怀很想见到霍柔风,于是他从东路回来,揣着两份压岁钱,便坐上他那驾小驴车出了门。
今天是大年初三,路边的铺子还没有开市,展怀在街上转了一圈儿,两手空空又回到国公府。
已是午膳时分,见他回来了,司空大娘提了食盒进来,西路服侍的人只有十来个,自从展怀来了京城,司空大娘便另设了小厨房,不让大厨房的人进来,展怀的一粥一饭都是司空大娘亲自打理。
司空大娘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到圆桌上,展怀看到有一碗扁肉燕,眼睛一亮,问道:“你再多煮一碗吧,我带走。”
司空大娘笑道:“肉燕要现煮才好吃,您带出去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展怀想想也是,心里在嘟哝,这是福建才有的,小九一定没有吃过。
他想了想,问司空大娘:“福建的国公府里有个厨子,是漳州人,夫人最喜欢吃他做的面煎馃,大娘你会做吗?”
司空大娘道:“怎么不会?前阵子二爷想吃,老婆子还给他做过一次,不过老婆子就是依相画瓢,不知比起福建府里的那位厨子差了多少。”
闻言,展怀忙道:“无妨无妨,你这就去做了吧,再用包肉燕的馅做点煎饺,我一并带走。”
于是一个时辰后,展怀又坐上了小驴车,喜滋滋地往双井胡同去了。
双井胡同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车子和轿子,展怀让耿锁把小驴车停在不远处,耿义便小跑着进去,展怀从驴车里探出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霍家门口出出进进的人。
看衣著打扮,有的像是铺子里的掌柜,还有的却像是庄子里的,更有两个女子,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没戴帷帽,昂首挺胸,步履从容,不似寻常妇人的小心翼翼。
展怀曾听霍柔风说起过永丰号有女子担任大掌柜的,看这两名女子,或许就是霍柔风说过的女掌柜。
她们不是普通掌柜,而是大掌柜,展怀听人说起过,从学徒到大掌柜,少则十几年,多则二三十年,看这些女掌柜的年纪,应该已在永丰号多年,想来霍老爷还在的时候,她们便在了。
展怀不由得对那位不曾谋面的霍老爷心怀崇敬,霍老爷虽是商人,但是有胸襟有眼光,不受世俗拘束,恐怕大江南北,再也找不出哪家能让女子在自己铺子里学生意,并且不拘一格提拔的。
展怀越发惋惜,可惜他认识小九太晚了,霍老爷早已仙去,否则他真的很想结识这位前辈。
也只有这样胸怀博大的人,才能养育出霍大娘子和小九这样的女儿吧。
展怀正在想着,就见耿义跑了回来:“五爷,霍九爷没在府里。”
“没在?你问清了吗?是不是门子找借口把你给打发出来了?”展怀问道,他记得霍柔风说过,双井胡同的门子都是来京城后采买的,除非是熟人或者是永丰号的,否则想要进门难着呢。
耿义道:“小的兄弟在双井胡同住过几日,跟着安海出出进进,对府里的人说我们是霍九爷外面宅子里的,门子们都认识我们,以为我们是霍九爷的人,他们不敢乱说。”
展怀想起来了,锦衣卫到高升胡同抓他的时候,耿氏兄弟和安海一起被抓走,自称是霍家的人,出来以后为了掩人耳目,曾在双井胡同住了几天。
他问道:“那门子们有没有说霍九爷去哪儿了?”
“有,他们说一大早,霍九爷就带着张亭和张轩去了永济寺,九爷很高兴,还说回来时给他们带豌豆黄吃,因此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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