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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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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柔风一怔,大朝会时没有传出来,到了如今反倒是传得人皆知,若是说中间没有人添油加火,霍柔风是决对不会相信的。
回到自己屋里,霍柔风便躺在炕上。
无奈她早就一睡睡到傍晚时分了,这会儿距离午餐时间也只差半个时辰,她毫无睡意,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贾林是被庆王府处理的,原因就是让他免开尊口。死了贾林,庆王府和贾亮之间的事。也就没人知晓了。
因此,次日天刚亮,霍柔风便破天荒地起了大早,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西洋钟。
又过了一刻钟,霍柔风便带着人悄悄去了国公府。
可是她来的不是时候,她刚好遇到展愉出门。
两人刚好碰上。
霍柔风对这位展二爷没有好感,因此,她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展愉却一反常态,霍柔风甚至从他那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到了狡诘。
虽然只是一瞬即逝,但是霍柔风恰好看到。
展驸马这样的人,早就被皇室和长公主磨成了一个混圆的球,没有棱角,也没有伏。
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种神情。
霍柔风憋着一肚子的气,正想离得展愉有多远走多远,可是她刚走几步,就被展愉叫住:“霍……霍九爷,可否留步,展某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霍柔风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有些不满地问展驸马。
展愉哈哈一笑,道:“那么就请霍九爷里面请吧。”
霍柔风倒也没有再吃惊,她信步走进门槛儿,展愉指指旁边的一间屋子,道:“不好意思,这间屋子是仆妇们用来休息的地方。霍九爷与我进去说话可好?”
霍柔风有些汗颜,她身为女子,都不如展愉说话温柔。
她不由自主点点头。
展愉尾随在霍柔风身后进屋,有服侍的上了茶,便又亲身出去,屋子里只留下霍柔风和展愉。
“展驸马,可是有何指教?”霍柔风朗声说道。
展愉在心里暗笑,这个霍九,若不是展怀说起过,凭他的眼力,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霍九居然是个女娃娃。
可是既然知道了,他再来看霍九,便又觉得霍九就是个小姑娘,别家的小孩子他若许没有见过,但是展怀小时候是什么样,恐怕只有见过的才知道。展怀小的时候,可并非是霍九这种样子。
霍九目光清澈,眉毛不浓不淡,再配上那宛如羊奶一样的皮肤,展愉觉得自己上次才是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霍九是个女娃儿。
展愉强忍着没有说出来,他对霍柔风道:“霍九爷,有件事情,我要给你提个醒儿,若是处理不当,有可能再吃一次牢狱之灾。”
霍柔风立刻想到了贾林的死,她沉声说道:“展二爷,霍九洗耳恭听。”
从展驸马到展二爷,这其中经历了多少事,展愉叹了口气,对霍柔风道:“霍轻舟回来了,霍九爷可知晓?”
霍柔风点点头,难道这就是展愉要告诫她的事情?
展愉又道:“那么霍九爷可能有一件事不清楚,霍轻舟每次回到京城,京城里都会有一两个罪不至死的人,久而久之,便都猜到这是霍轻舟做的了。
霍柔风吃了一惊,霍轻舟还有这个本事吗?
“他杀的是什么人?”霍柔风问道。
“什么人都有,死法也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展愉微笑:“霍九爷既然和霍轻舟有些关连,但是并非是一家人而已。霍炎霍轻舟这个人,并非寻常的书生,霍九爷若是出门,一定要多带几个人保护着。”
“那么展二爷,这个叫霍炎的,也有武功吗?”这才是霍九爷最关心的事情了。
展愉又笑:“应该是有的吧,但是他回京城,却从没有展示过,京城里应是无人知晓。”
霍柔风满腹狐疑,进门后便小跑着去找展怀了。
展怀起得比她要走,早已练了一套刀法,霍柔风来的时候,展怀正在吃早膳。
展怀的早膳摆了一大桌子,霍柔风索性又坐下来,跟着展怀一起,把桌上的东西吃个精光。
她吃完了,便对展怀道:“郭咏的消息是你让人放出去的吧?”
展怀也不瞒她,道:“这事已成事实,朝廷瞒着也无妨,还不如就这个样子,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就是承认了?
“我这两天没有出门,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小展,展二爷和您说了霍轻舟的事情吗?”
展怀摇摇头:“霍轻舟?你前天刚刚见过他啊。”
霍柔风道:“展二爷,也就是你二哥,刚刚让我留意他,对了,还有我家的一件事,也曾经有人见他出现在那里。所以我才越想越奇怪了。”
展怀沉吟不语,好一会儿四下看看,见屋里服侍的人全都退出去了,才压低声音对霍柔风道:“既是我二哥说的,你只要听着便好,花三娘你是知道的,她的身份你可能也猜到了,我先前只说她是我管不了的人,你知道谁能管她吗?就是我二哥。”
第二七七章 留下
展怀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他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你家的事,你家什么事?”
这也不怪展怀多想,霍家自从来到京城,大事小事便没有停过,虽然一次次化险为夷,但是哪一次都让人心惊肉跳。
霍柔风原本已经吃饱了,可是嘴里若是不吃点东西,她就闲得难受。她扬起脖子,看着被她和展怀吃得精光的碗碟,终于找到一颗漏网的棋子烧饼,她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枣泥馅的。
“就是那个贾亮啊,你不是让人画过画像的吗?还有印像吗?他弟弟贾林被人杀死了,死在安海家在铁锅胡同的宅子里面,嗯,我姐派人去查过了,霍轻舟去过铁锅胡同,贾林之前想要找他哥要银子,就把贾亮和我还有庆王府有关系的事情四处乱说,我是没有让人去杀他的,那就是庆王府的事了。”
大年初二在城外的庄子里,苏浅和霍轻舟去的时候,展怀虽然避开了,但是对于苏浅和霍轻舟的关系,他是知晓的。
他的眉头蹙起来,道:“想不到霍江居然有一个会杀人的嫡长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花三娘在霍江府上出出进进也有一阵子了,除了查到霍家女眷们之间互不对眼以外,关于霍江和霍轻舟的事,也只限于京城中人尽皆知的那些,反倒是霍思谨在霍家东西两府里的人缘都很好,唯独霍江的继母冯老夫人和姑姑霍沅与她不睦。”
霍柔风这才知晓展怀居然是让花三娘去查霍江家里的事了,难怪就连过年的时候,花三娘也没有回来领红包。
话说她还给花三娘封了一个很大的红包呢。
可是有一件事她是知晓的,那就是前世的时候,高夫人手下有一批人,这些人都是女子,她们平时形形色色,有的是大户人家远道而来的亲戚,有的是街巷里叉腰骂街的妇人,也有的是王侯将相府里不起眼的丫鬟,甚至她们当中还有青|楼楚馆的红牌。
这些女子神出鬼没,她们是查子,是细作,有时也是杀手。
前世,霍柔风也只是听母亲提起过这些人,后来天下大定,高夫人远嫁展家,霍柔风便再也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些人。
这一世,她先是遇到花三娘,后来她又遇到了白水仙,那时她便想起了这件事来,高夫人的这些女细作还在,她们跟着展家一代代地传下去,到了今日,她们或许已经不再为朝廷出力,却依旧如她们的前辈一样,听命于高夫人的后代子孙。
展怀曾经说起过,他虽然也能支使花三娘,但是花三娘并不是他的人,他管不了。于是霍柔风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花三娘听命于闽国公或者世子展忱。
可是今天展怀才告诉她,真正掌管这些人的居然是在京城里当人质的展愉。
难怪展愉会让她提防霍轻舟,原来花三娘早就去查霍江了。
她又有些奇怪,一头雾水地问展怀:“我曾经冲撞过展二爷,他怎会特意提醒我呢?”
其实霍柔风想说的是,我冲撞过你二哥,他连你都不管,怎会这么好心管我家的事?
好在霍九爷还有分寸,这话问得倒也得体。
可是展怀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趁她没有提防,伸手捏捏她的鼻梁,微笑着说:“你虽然顶撞过他,但是他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会对你生气,再说,他知道你是我的……嗯,你是我的好兄弟,他既然收到消息,自是要和你说一声的,你不必介怀。”
谁也想像不出来,展五公子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说出“好兄弟”这三个字来。展怀觉得他已经对这三个字有了抵触心理,以后除了自家亲生的,就算是和真的男人,他也不想做什么好兄弟了。
霍柔风的思想比他要单纯得多,她想想也是,展愉是大人了,大人的想法当然不会和她小孩子一样了,于是她选择了相信。这也不能怪霍九爷幼稚,谁让她活了两世都没有长大,至今还是小孩子,所以对于大人们的世界,一直是霍九爷既好奇又想往的。她把一切她不明白的事情,全都归咎于大人们的世界她不懂。
所以她也就不去多想了,站起身来,对展怀说:“贾林死在安海家的宅子里,安老爹若是知道了该心疼死了,我要回去了,让人再去给安老爹买座宅子赔给他,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要走,展怀连忙叫住她,道:“我昨天给你送的面煎馃和煎饺,你吃了吗?”
霍柔风点头:“吃了啊,很好吃啊,你家的厨子若是再做了,你不用给我送去,让人告诉我一声,我自己过来吃。”
展怀笑道:“其实那天我是想给你送扁肉燕,我们福建过年的时候就吃那个,可惜要现煮现吃,我只好让司空大娘做了面煎馃和煎饺,煎饺用的就是扁肉燕的馅儿。”
“难怪呢,我就尝着那煎饺和我平时吃的不一样。”说到这里,霍柔风咽下口水,刚刚吃完早膳,她又有些饿了。
展怀道:“不就是给安家赔座宅子吗?你晚点回去也一样,不如在我家用了午膳再回去吧,我让司空大娘给你煮扁肉燕,对了,司空大娘能做一手地道的福建菜,闽南的闽东的她全都拿手。”
霍柔风嘻嘻笑了:“司空大娘头发都白了,还要让她下厨,那多不好意思啊。”
话虽是这样说,霍九爷的屁股却又一次坐下了,而且坐得很稳当。
那天中午,司空大娘使出全身解数,去给霍柔风整治饭菜,霍柔风虽然来过国公府,可是除了展怀住的那个堆放杂物的破院子,她也没有去过别处,顶多就是一路过来时看到的那些光秃秃的树,和早已干涸的小湖。
展怀便道:“西路这边没有什么风景,东路我去看过,也就那样,比起你们府上大是不如,不过我家有座小楼,你倒可以去看看,里面都是我的祖辈留下的东西,可能那时还想着会经常回来,因此没有带去福建。”
第二七八章 霍家
霍柔风顿时来了兴趣,展怀的祖辈,那就是第一代的闽国公和高夫人了,那座小楼里的东西全都是他们的,或许会有母亲御赐之物。
她立刻站起身来,对展怀说:“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展怀笑道:“你饶了我吧,我第一次走进那座小楼时,桂伯每看到一样物件,就要向我讲述一番国公府的丰公伟绩,顺便再激励我一番,现在我只要看到那些物件,就想起我爹教训我的样子,唉,我让桂伯陪你去吧,行吗?”
霍柔风哈哈大笑,指着展怀说道:“你怎么这样啊,不过都是些物件而已,又不是你爹站在那里。”
话虽如此,她还是极为理解地拍拍展怀的肩膀,然后跟着桂伯,兴高采烈地走了。
见她走了,展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叫来耿义和耿锁,沉声道:“走,去霍江府上。”
耿义和耿锁有些奇怪,霍九爷还在国公府呢,自家五爷不用陪着霍九爷玩吗?
但是他们不敢多问,两人陪着展怀从后门出了国公府,往霍江家去了。
小驴车在离霍府半条街的地方停下,避到一条冷清的胡同里。
耿义从驴车里拿出一件一直备着的粗布衣裳,小跑着去了霍府后门,还没敲门,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看他衣著打扮,像是个小生意人,那人边走边骂:“还是翰林院的学士呢,就连五两银子的小帐都没人给结,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耿义一怔,看到那扇门在这男人身后关上,他便叫住这男人,问道:“老哥,你也是来结帐的?给了吗?”
那人打量他一眼,见他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粗布衣裳,便把他当成是哪家铺子里的伙计,便道:“结个屁啊,我家铺子就在前头,这里附近住的可都是当官的,平日里零零星星的油盐酱醋都是在我铺子里拿,家家都是先记帐,月底时来结帐,我家铺子开了三十年了,除非是哪个当官的犯了事被充军流放,还没有谁家不给结帐的,人要脸树要皮,当官的谁还不要面子啊,可是你瞅瞅。”
说到这里,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份帐单子,继续说道:“快过年了,我家铺子腊月二十关帐,那时我就过来结帐了,你猜怎么着,人家说管采办的管事给发卖出去了,眼下府里的新管事只管新帐,这种旧帐不是他们经手的,统统不管。”
那人显然是动了气,眼珠子都瞪圆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小哥儿,你见过这样的吗?别说你了,我活到四十多也没见过,这也太不要脸了,还二品大员府上呢,你家管事被发卖,又不是你家老爷被发配,还不给结帐了?这条街上这么多家,就属他们家买的东西最少,这么一个霍家东府,满打满算才五两银子,人家西府没他们家官大,一个月最少也有二十两银子的花销。人家可是早早的就给结帐了,不但结帐,还多给了一两,说是过年图个吉利,凑个双数。”
说到这里,那人又转过身去,指着霍家的后门破口大骂,都是市井俚语,越骂越难听。
耿义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劝道:“老哥,你可别骂得这么大声,人家是当官的,咱们惹不起。”
“有啥惹不起,他们家敢抓我,我就让整个京城的人知道,霍大状元家欠了五两银子不给,到时候看看,丢人现眼的是我这个开杂货铺子的,还是他们家这二品大员的府上。”
耿义吐吐舌头,这可真是……想当年霍江身为阁老的时候,欠了五两银子,谁会为了五两银子跑上门来要帐,就像眼前这位杂货铺子的老板,说不定还会上赶着跑过来拿出银子打点霍家的管事,可是现在,却是随便一个平头百姓就敢在霍家门前破口大骂了。
耿义便劝道:“我也听说了,原先管着采办的贾亮一家子都被东家发卖了,这会儿的采办都是新上来的,或许是对旧帐不清楚吧,老哥消消气,回头再来一趟,这么大个霍家东府,想来也不会为了五两银子就让人戳脊梁骨吧。”
那人叹了口气,道:“小哥,你是不知道啊,霍家的人可真不好说话,你推我,我推你,五两银子比五十两还难要,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找谁来要了。”
说完,他唉声叹气地走了。
耿义摇摇头,霍家怎么乱成这样啊,他是见过霍江的,一丝不苟的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把家里后宅弄成一团粥的啊。
国公爷他老人家从不过问府里的事,有一次有人问他,能不能把鹿鸣园的树换换,说是那里的鹿整日啃,把树都快给啃死了。国公爷好奇得不成,问道:“府里还养着鹿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些鹿养了很多年,他居然从未留意过。
可是即使如此,展家也是处处井井有条,哪像霍家这样。
耿义无奈,只好去叫门,这次出来一个老苍头,看上去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耿义陪着笑,问道:“我婆娘这几天留在贵府了,家里孩子闹腾,我想接她回去,再说大过年的,也该回去看看了。”
老苍头侧着耳朵,似是听不清楚,大声问道:“你说啥?你来接谁?”
耿义也跟着大声说道:“我来接我婆娘,她前阵子来给府上送鱼,府上见她收拾鱼收拾得干净,加上您府上这阵子人手不够用,就让她留在厨房里帮忙了,说了忙过这个正月,给二两银子的,可也说了,过完年能给一天假,让她回家看看孩子,吃顿团圆饭。”
耿义说道,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塞到老苍头手里,老苍头看看铜钱,顺手塞进衣袖,道:“你等着啊,我去问问。”
说完,便步履蹒跚地进去了。
耿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抽了抽,都是霍家,却完全不一样啊。他在另一个霍家住过几天,那里的门子都是在京城里采买的,个个都是鼻孔冲天,别说是给小钱打点,你就是捧个银元宝给他们,他们可能都不正眼看你。
第二七九章 不惭世上英
多日之前,花三娘来给霍府送鱼,也不知怎么的,她就说服了大厨房的管事,那管事本就是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一来二去就让花三娘留下帮忙,直到出了正月,府里不忙了再离开,工钱是二两银子,虽说赚得不多,可是比起寒冬腊月里卖鱼要舒服多了,花三娘感激涕零,没忘又给那管事多抛了几个媚眼儿。
耿义正在寻思着那一串铜钱能不能把花三娘叫出来,就见那扇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娉娉婷婷地走出一道身影。
“当家的,今天才是初四,府里还有亲戚过来,管事说了,只让我回家看看,还要再赶回来。”花三娘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张扬,又带着三分委屈,大厨房里一会儿没有她就不行。
耿义憨厚地连连称好,还向那个老苍头哈哈腰,伸手要扶花三娘,被花三娘甩开,只好抓抓头发,张着手在媳妇后面跟着,像个小跟班一样。
看着他们的身影,那老苍头嘴角一抹淫(防)荡(屏)的笑,这个小媳妇可真够骚的,不知道管大厨房的老邢吃到豆腐了吗?
直到霍府的门又一次关上,耿义才上前一步,对花三娘道:“五爷在前面的胡同里。”
花三娘脸上早就没有了方才的轻佻,她一言不发,快步向耿义手指的方向而去。
霍柔风兴高采烈地跟着桂伯去了那座小楼,展怀已经悄悄吩咐了桂伯,让他带着霍九爷好好看,最好把每件东西的来历都详详细细说给霍九爷听,霍九爷最爱听人讲故事了。
桂伯很喜欢这个小孩,五爷在京城里只有这一个朋友,二爷又很少回来,也就是这个小孩能和五爷说说话了,何况这小孩很爱笑,笑起来的样子和五爷一样,眉眼弯弯,天空都变得晴朗了。
于是,桂伯给霍柔风介绍起来也就更卖力,恨不能把一件事掰开揉碎反反复复说上三遍五遍。
霍柔风被采芹从小唠叨到大,早就习惯了,桂伯指着一张太师椅对她说:“这是当年老公爷坐过的,老公爷天生神力,一张三石弓百发百中,那时他老人家坐在这椅子上,如同虎踞龙盘,只要一声狮子吼,就把倭人吓得闻风丧胆,纷纷跳海四逃。”
霍柔风听得热血沸腾,可她毕竟是个好学善问的好孩子,她问道:“老公爷坐在京城吼一声,就能传到福建了吗?”
桂伯怔了怔,板起脸来严肃地说道:“老公爷身负盖世神功,那些倭人海盗不过就是魑魅魍魉,邪不胜正,自是怕了。”
霍柔风点头称是,极之向往,前世她一直以为高夫人比闽国公厉害,现在才知道,原来闽国公不但是个大英雄,而且还身负绝学。等她回去要把这些告诉毕道元,之前因为她一直觉得天底下的男人全都配不上母亲和高夫人,所以在毕道元写的故事里,女皇帝的丈夫早就被恶狗咬死,只留下一个世间最最可爱的小公主,而女将军则云英未嫁。
这下好了,得知闽国公是盖世英雄,可以让女将军出嫁了。
至于天底下究竟有没有这么厉害的神功,霍九爷认为有的,一定会有,这些神功的武林秘笈都是藏在雪山之顶,东海之巅,内有极之幸运又极之有天份的人才能找到,闽国公一定就是这样的人。
霍柔风心潮澎湃,指着一张矮几上放着的古琴问道:“这可就是传说中能驱散邪魔外道的天音古琴?”
桂伯又是一怔,天音古琴是什么?
“这是老国公夫人用过的,不知为何没有带去福建,但是霍九爷,您看这琴弦,断了三根,一定是如您所说,驱敌时断的。”
霍柔风郑重点头,表示赞同,她都不知道高夫人还能用古琴驱敌,她要把这件事告诉毕道元,让他写出来,一定比千斤锁还要引人入胜。
展怀家里太有趣了,有这么多好东西,她问道:“您一定是没把这些故事讲给小展听吧?”
提起展怀,桂伯无可奈何,这几十年来,他老人家留守京城,就靠看着这些老物件打发时间了,他是给五爷讲过的,可是五爷寻个借口就溜了,溜得比兔子都快。不像这位霍九爷,不但爱听他讲的这些,而且懂得比他都多,连天音古琴都知道。
“五爷是要做大事的,小老儿哪有机会讲给他听啊,霍九爷,您再看看这双牛皮军靴,这也是老国公爷穿过的,你看这靴上的口子,这是只有锋利的大刀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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