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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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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芦瑜身上,霍柔风悟出一个道理,真正有钱的人是不花自己钱的,而且真正有钱的人,一定要有几个不如他有钱,却比他能花钱的朋友。
第三二九章 笑谈
“霍九,你听说了吗?万岁爷昨天宣霍江进宫,今天庆王殿下就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黄显俊摇着他那颗其实并不是很大的脑袋说道。
一旁的芦瑜啃着猪蹄子,含糊不清地问霍柔风:“霍九,你的猪蹄子是不是用绍兴酒炖的?”
霍柔风顺手抓起一把花生打到芦瑜脸上:“你才长猪蹄子呢,这是用花雕酒炖的,傻猪!”
芦瑜也不生气,剥了一颗花生扔到嘴里,对霍柔风道:“我听我家的管事说,霍家,我是说槐树胡同的霍家没来我家支银子,一两也没支。”
“霍家的银子存在你家银号了?”霍柔风问道。
芦瑜昂着头,骄傲地说:“当然了,大半个京城的银子都存在我们家。”
说完,还伸舌头舔舔沾在嘴角的汤汁。
霍柔风点点头,虽说展怀是不会拿霍轻舟换银子的,可是霍江也太镇定了。霍柔风还记得上次她在永济寺整夜未归,家里的帐房已经在调动现银,准备给她赎身用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哪家不要备上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呢。
被芦瑜这么一打扰,倒是忘了方才黄显俊说的事情了,霍柔风转头望向他:“你是说霍江进宫见过皇帝之后,庆王就去给太后请安了?”
黄显俊点头:“我这消息绝对可靠,千真万确。”
霍柔风当然知道他的消息可靠,这些年来,福王在宫里的那些耳目,十有八、九都和黄家也有关系,那些人又都是有机会出宫走动的,因此,这些消息很快就能传进黄显俊耳中。
这便是商人的触觉,尤其是皇商,但凡举家牵到京城的这些大商户,要么和宫里连着线,要么也能攀附到宗室,否则哪敢和宫里做生意,想当初,霍家初来乍到,刚刚接下酒醋局的生意,便险些成了替罪羔羊。
黄家背靠福王府这棵大树,迁到京城已有几十年,根深蒂固,说他们手眼通天也不夸张。
“慈宁宫里有没有消息传出来?”霍柔风问道。
黄显俊笑道:“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猜怎么着,万岁爷很生气,是很生气很生气那种生气,他把展驸马叫进宫里训斥了一通。”
霍柔风一口茶含在嘴里还没有咽下,闻言差点喷出来,这个时候当皇帝的不去抹稀泥,居然还有功夫去骂展愉?
“皇帝骂完展愉,长公主就去找太后哭诉,然后太后便给气得身子不适,庆王就进宫请安了?后宫鸡犬不宁?”霍柔风问道。
黄显俊一拍大腿:“霍九,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家在慈宁宫里有人?”
“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家初来乍到,二十四衙门还没拜完山头,哪有本事往慈宁宫里伸手。这些是我猜的,嗯,大多戏本子里都是这个路数。”霍柔风端起她那个比寻常茶盏大了两三圈的大水杯猛喝两口。
九爷自幼长在江南,来到京城后,便觉得哪里都干燥,因此喝水喝得比别人多了一点儿。
“的确如此,你猜得没有错,万岁爷见过霍江之后,便骂了展愉,可怜展驸马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万岁爷骂得狗血喷头,长公主得知之后,连牌子都没递便直接进宫了,听说长公主是一路哭着进的慈宁宫,跪在地上抱着太后的腿,连嗓子都给哭哑了,太后当场便晕过去了。”黄显俊说得口沫横飞,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霍柔风急忙把手里的大水杯放下,免得自己再给笑喷出来。
她是见过长公主的,她也是见过太后的,这母女二人都不是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即使不能素手翻云,也能搅得人不得安宁,这两位会一个哭得嗓子哑了,另一个直接晕倒?
看戏看多了,全都成精了。
霍柔风笑归笑,可也不由得佩服展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能够百年屹立不倒的人家,就连展怀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也精得很。
霍柔风叹了口气,太后想要扶持庆王,展家便给了她这个机会,也不知道展怀和霍轻舟之间有什么协议,霍江会这么卖力,把皇帝的火气都给激起来了。
她想起展怀做这一切的原因,便是想要领兵平乱,展家本就雄踞沿海,若是展怀这一次能够达成心愿,便就意味着,展家距离在紫禁城外练兵不远矣。
霍柔风乐见其成,以她现在的能力,除了推波助澜看大戏,也没有别的事情是她力所能及的了。
接下来的两天,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皇帝是不喜庆王的,自从上次无锡赵家出了事,皇帝便借机禁了庆王的足,虽然期限早过,可是除了逢年过节,也不许庆王随便进宫。
可是这一次太后病倒了,于情于理,庆王都要进宫,皇帝若要阻拦,便是于礼不合。
因此,这一次庆王是正大光明进宫侍疾。
反而是皇帝,听说庆王来了,他才亲自到慈宁宫看望太后,谁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披散着头发便出现在太后面前。
太后大吃一惊,她伸手指向皇帝:“你……你……你……”
余下的话没有说出来,痰气上涌,便咳了起来。
内侍忙将在屋外候着的太医们叫进来,一阵忙碌,等到太后好不容易能够说出话来,皇帝已经走了,只留皇后还守在太后榻前。
太后悲从心来,虽然她的确是偏心小儿子,可是皇帝也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她不齿皇帝的无能,却也没有想过要废掉他,之所以扶植小儿子,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皇帝整日想出家。
一旦皇帝真的出家了,那么继位之人便是关键。做为曾经执掌朝政长达十年之久的太后,若是由皇帝自己的子嗣继承皇位,她坚决不答应。
她不允许下一任皇帝,体内流着眼前这个昏君的血。
因此,真的有那么一天,为了让小儿子庆王坐上那张椅子,她不惜与支持皇帝的那群人兵戎相见。
第三三零章 慈宁宫
太后冷冷地看着皇后,一双苍老却依然犀利的眸子,如同两道利箭,似是要穿透皇后的身体。
皇后却依然如往常的淡定,她的嘴边含笑,对太后说道:“万岁回勤政殿为母后诵经祈祷,求药师佛菩萨保佑母后病体早愈,凤体康健。”
她的声音不高,却平稳得如同万寿山昆明池里的水。
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皇后说道:“哀家听说,自从郭咏不在了,内阁送上来的折子,都是你阅过之后,直接便返回去,索性连勤政殿也不送了?”
以前是皇帝把递到他面前的折子转去给皇后代为批阅,而现在则是内阁直接将折子送到皇后的坤宁宫里,皇后批阅后便交给秉笔大太监,返回到内阁。一道折子从递进到到发回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皇帝什么事。
皇后微笑,并没有否认:“万岁一心向佛,是我朝之福,是万民之福,也是儿媳之福,儿媳自是要为万岁分忧,不敢惊扰圣心。”
“哈哈哈,好一个不敢惊扰圣心,哀家当年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居然挑了一个心怀天下的儿媳妇,莫非你也想像太祖高皇后一般肩担乾坤不成?”太后字字句句中气十足,哪里还有方才病弱的样子。
皇后却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儿媳一介女流,余生皆能住在坤宁宫里便是无上福泽,不敢肖想肩担乾坤,太祖高皇后之能,世出无双,母后高看儿媳了,儿媳受不起。”
说完,皇后盈盈跪下。
太后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重又躺回榻上,对一旁服侍的欧阳嬷嬷道:“让庆王进来吧。”
欧阳嬷嬷应声离去,经过皇后身边时,身姿笔直,看都没有去看皇后一眼。
太后似乎也忘了,忘记皇后还在那里跪着。
一国之母的皇后,直到庆王进来时,依然跪在原地。
庆王看到皇后,有些吃惊,上前一步,给太后行了礼,接着便转身又给跪在地上的皇后行礼,皇后微笑:“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么多礼的。”
她神态安详,俨然一副长嫂风范,全然不像是她还跪在地上。
太后终于厌烦了,挥挥手,道:“哀家这里有庆王侍疾就行了,皇后跪安吧。”
皇后起身时,可能是跪得久了,腿已经酸了,她踉跄了一下,可是离去的背影却依然如碧松般沉稳笔直。
太后看着皇后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庆王道:“哀家也想给你找一个这样的媳妇,却又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庆王笑道:“母后,孩儿听府里的下人们闲谈时说过一句话,什么样的茶壶就要配什么样的壶盖。皇嫂刚好是和皇兄般配的,而我这把茶壶,可不一定也要配这么一个壶盖,十有八、九是不配套的,到时漏了热气,茶叶泡不开,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你啊,做了几笔茶叶生意,便字字句句离不开茶叶了,哪有把自己比做茶壶的,胡闹。”太后佯怒,可眼睛却已经弯了起来。
庆王接过宫女手里的小捶,不轻不重地捶在太后腿上,笑着说道:“不过,孩儿倒是也想娶个能干的,只是不要像皇嫂这般能干就好。”
太后叹了口气:“能干?我们家可还真不缺能干的女子,或许就是女子都太能干了,才一代不如一代。”
庆王眼中一寒,太后说的没有错,也不知沈家是怎么了,据说当年的太祖高皇后便是一位出身高贵的马上皇后,她虽然膝下无子,可太祖高义,怜她与自己相伴多年,并未有废后之心。可是这位太祖高皇后谢氏却串通娘家,要谋害太祖和当时还未封太子的太宗皇帝,阴谋被发现后,谢皇后狠心地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尚未成年的小公主,在慎行司的人到来之前,也自尽而死。
即使如此,太祖依然没有废掉谢皇后的封号,并准许将她和枉死的小公主,葬在皇陵对面的小山上,与太祖的陵墓遥遥相对,史书上记载的则是因为小公主是女儿身,不能入皇陵,谢皇后思女心切,在小公主去世后不久,便也香消玉殒,死前留有遗命,要伴在女儿身边,亦不入皇陵。
太祖皇帝先失爱女,再失发妻,心如刀绞,便仿效盛唐时永乐公主的先例,将女儿葬于距帝陵二里之外的小山上,与帝陵相望,并遵谢皇后的遗愿,在公主墓之侧,依制建造了皇后墓。
谢皇后虽然负了太祖皇帝,却是生前死后极尽尊荣。
只是谢家本有反意,虽然后世子孙凋零,却还是在太宗和高宗末年,两次意图谋逆,均被朝廷剿灭,好在都是小打小闹,并非惊起波澜,民间甚至并不知悉。
但是也不知是为何,自从这位谢氏皇后之后,沈家皇朝便是阴盛阳衰。太宗年间,公主弄权,致使朝中十五位大臣伏法;高宗体弱多病,皇后和几名妃嫔竟然都与太医、侍卫等人有染,好在高宗还是个明白人,临终前将自己在潜邸时由宫女所生的长子召进宫来,这位皇长子因为生母出身低下,不被太宗所喜,二十八岁还没有记入玉牒,没想到却在最后关头承继大统,这便是先帝德宗皇帝。
德宗皇帝娶的便是赵太后,赵太后手腕强悍,后宫嫔妃竟无一子活过三岁,她自己则生了四男一女,可谓福泽绵绵儿女双全。
可惜太子早夭,皇位落入资质平庸的次子头上,于是便有了太后摄政长达十年之久的事情。
庆王心里清楚,太后能够想摄政便摄政,归根结底,早在先帝在世时,恐怕太后就已经在朝廷里有了自己的力量,先帝殡天之后,太后羽翼已丰,直接便将皇帝束之高阁,自己做起了摄政太后。
而现在的这位皇后,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隐隐有了权后之心,皇帝不理朝政,皇后却胸怀天下。正像太后所说,若不趁早压制,这位王皇后说不定便会成为第二个谢皇后。
第三三一章 询问
方才庆王在外面候着的时候,早有内侍悄悄把里面的情况讲给他了。太后抬出太祖高皇后来指摘皇后,普通百姓或许不知,但是太祖高皇后谢氏的事情,宗室子弟是人人皆知。太后这样说,便是意指皇后要学太祖高皇后,做出弑君杀女之事。
庆王微笑:“我的这位皇嫂是有些本事的,可惜娘家终归是要拖后腿的。”
太后叹了口气:“当年就是因为王家门第不高,哀家才属意立她为后,唉,哀家还是走眼了。”
小锤落到太后的腿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太后享受地长舒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望着太后鬓边的点点银星,庆王心里感慨,自从三哥兴兵以后,母后一天比一天憔悴,曾经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赵太后,终究是老了。
“母后,展家的事情,您看……”他轻声问道。
太后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淡地道:“你看呢?”
庆王微笑:“展家恐怕是要请罚。”
“请罚?你说说看。”这一次,太后终于缓缓睁开双眼,一双凤目精光四射,哪里有半分倦意。
阳光透过琉璃窗子照进来,明亮耀眼,在庆王的头顶上形成一个光晕,让他的整个人都似生出光辉。他刚刚二十出头,容貌是几兄弟中最好的,眉宇间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是在龙椅上坐了十几年的皇帝所没有的。
太后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只觉赏心悦目,五个子女之中,庆王是长得最像她的,就连长公主也因为太过娟秀,少了几分她的神清气朗。
庆王轻声说道:“按理,展怀此罪当斩,二皇兄怕是巴不得想要了他的性命呢,好在他身边还有几个明白人,至少皇后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可是不杀展怀,他又委实憋气,这便有了斥责展愉的事情,说来说去,二皇兄也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郁结之心罢了。”
他没有像平素里那样称呼天子为“皇兄”,而是像当年一样,在“皇兄”前面加了一个“二”字,这让太后的心像是被钢针猛的扎了一下,不是很痛,却触动了最敏感的地方。
庆王不是只有龙椅上的那位皇兄,他还有一位三皇兄,太后十月怀胎的三皇子!为了避嫌,荣王小小年纪便就藩了,封地远在陕西,太后还记得,荣王临走的前一日,跪在她面前不哭不闹,只是大睁着眼睛望着她,似是在怪她狠心。
老三是四个儿子当中武功最好的,小小年纪便练就了一手好箭法,武功师傅常常夸奖他,先帝曾经对他说:“现在学武功,过两年便学兵法,长大后你若是能统领三军,父皇便封你做大将军王。”
先帝当时说的是“大将军王”,只是“王”,而非别的。
先帝最重长幼序齿,虽然老三优秀,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老三承继皇位,只要老三上面还有兄长,无论他有多么出色,这个皇位也与他无缘,他终究只是王。
可是她还是狠心地把老三送去了千里之外的陕西。
即管老三当时不懂,但是她知道以老三的聪明,长大以后一定能够理解她的。
只有把老三远远送走,才能让皇帝放下对老三的戒心,才能保全老三。
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是她还是算漏了一招。
她忘记她的老三是个从小便展现出雄心伟略的人,他渐渐长大,从离乡背井孤苦无依的小王爷,变成门客如云,盘踞一方的贵胄。
所以,老三反了,他要拿回他应有的东西,他要来抢父皇留下的那把椅子。
不知不觉之间,太后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光,庆王的声音依旧温柔而清晰:“二皇兄不能杀展怀,无非是还没有实力扳倒展家而已。不过他终究也是动过展家的人了,他连闽国公都敢动,更何况是展怀那么一个小孩子。无非是身边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二皇兄才暂时压下杀展怀的心思而已。”
众所周知,闽国公在福建遇刺,京城里对于这是谁干的,都有猜测,或许也有人猜出来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太后和庆王却是早就心知肚明,早在福建的奏折到达内阁之前,皇帝便已知晓了这件事情。
即使闽国公刚刚出事,便派人进京也来不及。但是,始作俑者却会在第一时间便知道。
“那么,依你来看,展家这一次铤而走险,又是走的什么棋呢?”太后问道。
庆王道:“母后,您也和闽国公打过交道,以他的行事作风,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且,还是让自己的嫡子来做?”
太后摇摇头:“不会,别看展家是武将,可若真是一介武夫,展家又怎能支撑百年而屹立不倒,展毅行事稳妥,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最近在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是展毅的行事风格。”
“那么世子展忱呢,孩儿只见过他一面,对他不甚了解。”庆王说道。
太后笑了:“胡闹,明明是哀家让你来说,你却又问到哀家头上,哀家不说了,听你来说。再说,你若是连展忱都不了解,倒是让哀家失望了。”
庆王噗哧笑了出来,道:“母后,孩儿没有藏着掖着,对展忱确实了解不多,不过,孩儿却也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展忱的手笔。据说展忱大有乃父之风,既是像闽国公,那就不会做出这些事来。依孩儿来看,这行事之人如同一把利刃,刀刀见骨,稳准狠。可是却又委实太过冒失,倒是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所为,又怎会是展忱能做出来的?”
“初出茅庐,那不就是展怀吗?说起来,哀家还真是没有见过展怀,他的年纪太小了,没能像兄长们那样随着父亲进京。哀家倒是想要见见这头小老虎,看看这个小家伙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太后抚摸着手上的指甲套,眼睛里的泪光已经散去,换上了一片冷意。
第三三二章 用人
“哀家不但要见识见识这头小老虎,还要给他戴上紧箍咒。这头小老虎太野也太胆大包天了,想要让他长成人见人俱的大老虎,还要有一番驯养。”
太后说完,重又闭目养神。
庆王的眉头微动,细细品味着这番话的含意,良久,他才问道:“母后想要用他?”
太后依然闭着双眸,嘴角却是似笑非笑:“是啊,和爹娘分开的虎崽子,谁不想拒为己有?也只有皇帝才看不透这些。”
“母后,展怀刚刚及冠,还是个毛孩子,以他现在的身份,远不能与二皇兄的人抗衡,再说,闽国公也不会单凭小儿子的三言两语,便站到我们这边,恕孩儿蠢笨,还是无法明白,展怀究竟能够做什么?”庆王没有夸张,他的确一头雾水。
太后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据哀家所知,展家的男丁都是十来岁便隐姓埋名去从军了,这个展怀虽然是闽国公老来得子,可也没有例外,十来岁时便给长官喂马,一步步从养马的小兵提拔上来,去年他第一次领兵出征,便打沉了倭人的战船,还把倭人追出几百里。庆王,你看,这样的展怀可有能用之处?”
这些事情庆王当然也知道,他诧异地看着太后:“他能领兵,可是……母后,您该不会是想让展怀带罪立功,带领人马去打三哥?”
太后的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里清晨屋檐下的冰柱子,尖利冷酷:“怎么?庆王是觉得展怀打不了这仗呢,还是觉得他比得上荣王?”
庆王苦笑:“我们兄弟几人,只有三皇兄是最精通兵法的,孩儿还记得,那是想让三皇兄陪我玩,他总是没有空闲,要么苦练武功,要么就带同服侍他的那些人玩领兵打仗的游戏。且,这些年来,三皇兄在陕西养了不少门客,这些人当中若许也会有能人智者,如今的三皇兄,自是不能与当年同日而语。
“展怀只是毛头小子,他不是三皇兄的对手。”庆王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似是在使出全身力量。”
“无论他是不是荣王的对手,他站在那里代表着展家,代表着闽国公府,而你的三皇兄,却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阻上一阻。”
“庆王,你要明白,母后不但不想让荣王的军队打进京城,亦不想亲眼看着他坐上那把椅子。这椅子不是他的,这天下也不是,所以一定要有一个人出来拦住他,哪怕多给那个人几处地方,也不能让庆王如此顺畅。”
说到最后,太后的声音已经沙哑。
荣王的确比皇帝更加合适坐那把椅子,但是太后却不想把那把椅子交给他。
庆王心中怦怦直跳,太后并非只是想把虎崽子拒为己有,她更想操控这场战争!
即使父皇在世,也不会有这样的雄心,而自己更是从未想过。
他一直认为,皇帝与荣王或许会两败俱伤,那时,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力,因此,他才要用更多的钱,收拢朝堂内外的可用之人,到时候才能有一呼百应之能。
他呆呆地望着太后,许久,才说道:“母后想让展怀领兵去打三皇兄?”
太后淡淡地说道:“以前哀家倒也没有想到,如今看来,展家也是存了这个心,不对,是展家那个虎崽子有这个心思,他想要脱开父兄,离开福建,自己到北方来领兵,不论他是想在扬名立万,还是想与父兄一较高下,领兵,都是展怀的想法。”
庆王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发现,母后所说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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