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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金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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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小丫鬟红着脸,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也觉得王妃挺可怜的。”
☆、79|夫妻相处
这一日,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天寒地冻的,雪地里的麻雀都冻得直哆嗦,有小丫鬟们拿了竹筐洒了粟米去捉麻雀,结果那些麻雀冻得躲在筐里不出来了,真是被人一逮一个准。
阿宴正在屋子里绣着绷子呢,屋子里倒是依然暖和。听说是外面进贡的炭,这炭竟然是比往日用的银炭更好,烧起来屋子里暖烘烘的,偏生一点味道都没有。
自从那一晚她逼着容王说出那番话后,她整个人心态都不太一样了。
以前看着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总是想着他是未来的一代帝王,便觉得怕怕的,处事胆战心惊小心翼翼。便是他疼她宠她对她好,那疼爱里也总是有几分患得患失。
如今,她再看过去时,那疼里爱里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是甜蜜,即便他依然会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她却开始仔细地琢磨并探究,慢慢地便觉得那冰冷的样子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以前帮他当成一个神祗,一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现在却开始将他当成一个夫君来琢磨了。
一旦当成夫君,她开始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切事儿,都可以有两种方式来解决。
一个办法就是撒娇,原来只要她放下一切去撒娇,他肯定就没办法了。
另一个办法,却是不好对人讲的了。
现在她满心甜蜜地低着头,开始绣一个荷包。
尽管她的绣工依然不是太好,不过她还是决定,为她的夫君亲手绣一个荷包。
正绣着的时候,容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进门的时候,先没进暖阁,反而是在外间先脱去了大髦,并站了一会儿。
阿宴诧异了下,随即便明白了,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满满的寒气,一定是怕进来后将那寒气带给自己。
这一下子,阿宴心里越发暖暖的了。
容王在外面呆了片刻,这才进来,一时自然有侍女捧上了茶水来。
阿宴见了,却吩咐道:“把我的牛乳杏仁羹端上来吧,要两盏。”
容王听着这个,随口道:“你竟要喝两盏了?”他分明记得阿宴一次只喝一盏的。
阿宴眨眨眼睛,望着容王道:“一盏是你的。”
容王本想说,我不爱喝那甜甜的玩意儿,不过看着阿宴认真清澈的眸子,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尝一尝她爱喝的这个玩意儿。
于是阿宴放下手中的绷子,过来陪着容王一起,两个人捧了热乎乎的牛乳杏仁羹喝着,一边喝着,一边透过窗棂,望着外面的皑皑白雪。
其实自从那一日容王说出那番话后,他面对阿宴,总是有些不自在,此时他眼睛看着外面的白雪,淡淡地道:“皇兄那边,我和他说过了,五姑娘不会进宫的。”
阿宴听了,顿时笑逐颜开:“夫君,谢谢你。”
容王看着阿宴明艳绝美的笑颜,一时仿佛被迷了眼般,扭过脸去,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个字。”
阿宴见他扭过脸去,忙跑过去,主动握着他的手道:“可是这个事并不好办啊。”
因为实在是没听说过那个当弟弟的去阻止皇帝哥哥纳妾的,这个事儿从容王的身份来说,确实不好办。
容王被她这么主动握着手,低头看了一眼,便也没动,只是挑眉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皇兄作为一代帝王,还不至于去强要一个不情愿的弱女子。”
这是皇兄不屑为之的。
阿宴此时看着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想笑,不过好歹憋着:“永湛,你对我真好。”
容王挑眉,淡淡地看着她,沙哑地道:“你明白就好。”
别没事冲着他跳脚,跟他对着干,他就知足了。
两个人喝完了牛乳杏仁羹后,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那边丫鬟过来请示,问是什么时候上晚膳。
容王回首问阿宴:“现在饿吗?”
阿宴反问道:“你饿吗?”
容王淡道:“我还好,刚才在御书房里,用了一些。”
阿宴见容王这么说,便道:“等会儿吧,这几天一直大雪,也不曾出去走动过,闷在家里,也不觉得饿。”
一旁丫鬟听到这个,忙遵命,自下去了。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容王和阿宴,容王坐在那里,就这么凝视着阿宴。
那目光灼烫得很,别有意味,阿宴渐渐地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了。
容王只觉得,自从自己那日一时失控,说出那番话后,顿时仿佛情势逆转,他都快被阿宴骑到脖子上来了。
不过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暖阁里的气氛开始凝滞和火热起来,容王的目光也渐渐火灼热得厉害。
阿宴深吸了口气。
她觉得这样不好。
这几日,因为大雪,容王殿下上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只偶尔去御书房,和他那皇兄讨论个什么事。
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在王府里陪着自己。
这黑天白日的,也没什么其他事,吃吃喝喝,然后吃着喝着就开始了。
他身子年轻得很,贲发的胸膛,矫健有力的大腿,遒劲的腰杆,那都是满满的爆发力,好像怎么要都要不够她似的。
就在这逐渐升温的气氛中,阿宴猛然摇了摇头。
开始的时候,她觉得挺好,可是这一天几次的,时候一长,难免有些难为情,别说其他,如今就是惜晴,见到她都是笑,那笑里意味实在是让人羞涩啊!
容王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阿宴,此时见阿宴猛然摇头,忙问道:“阿宴,怎么了?”
他这话音,沙哑得厉害,阿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要是再不想办法,估计又要开始白日宣淫了。
阿宴忙笑了下,脑中一转,灵光乍现,道:“永湛,你看,这雪下得这么好看,若是能在这白雪琉璃世界里,听着你的琴声,该多好啊!”
容王将目光从阿宴身上移开,转首看向窗外,只见雪花散漫地洒下来,洒得这个世界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清冷的脸庞绽开一点暖意,终于笑了下,道:“好。”
于是在这大雪纷飞的傍晚时分,容王殿下命人取来了焦尾琴,为他的王妃弹奏一曲。
他黑发白衣,清冷高贵,犹如下凡神祗一般,他青松一般盘踞在那里,身后窗棂里是皑皑白雪漫天飞舞。
阿宴从旁穿着鹅黄色的中衣,就这么斜靠在软榻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这俊美年少的夫君。
抬眸间,他笑问道:“你想听什么?”
阿宴略一沉吟,却是陡然想起上一世,那在碧波湖边偶尔想起的琴声。
她眸中有几分痴迷,恍惚中竟然道:“我曾听过一种琴声,雅畅清逸,质朴平实,却又空灵清净,让人一听之下,仿佛步入了深山古刹之中,又仿佛漫步在寂静无人的秋林中。”
那时候的阿宴,心中原本有千万忧愁,可是听到那琴声,却仿佛听到了西方禅音一般,顿时心静如水。
容王听到这话,神情微顿,原本抚着焦尾琴的那双手也停在了那里。
阿宴望着眼前出尘脱俗的容王,想着上一世的他,弹得到底是什么曲子,自己竟是不知道的。
容王沉默了番,深深地望着阿宴,半响终于笑了下,淡淡地道:“你听到的这曲子,叫《普安咒》,又名《释谈章》,本是佛教咒文,因其音声流畅,节奏规整,是以谱成琴曲,就此流传。此咒原本可普安十方、安定丛林、驱除虫蚁、蚊蚋不生,是以后来谱为琴曲,古人就有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之说,以赞此曲之清雅空灵,光明祥瑞,清净安宁。”
话音落时,容王手下微动,流畅古雅,深沉肃穆的琴声就这么在暖阁中流淌。
阿宴凝视着面前弹琴的男子,却见他长发黑亮垂直,黑眸深沉而遥远,五官犹如雕刻一般俊美绝伦,削薄的唇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清冷,一袭白衣,逶迤在榻上,修长的大手,在焦尾琴上轻轻拂动,一动一静间,尽是高贵的优雅。
在这空灵清净的琴声中,她轻轻闭上双眸,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赤脚踏行在那皑皑白雪的碧波湖边,湖边千鸟飞尽,空无一人,她就迷茫地站在那里。
陡然间回首,却遥遥见到有一楼阁,一个孤高清冷的帝王就坐在那里,手拂琴弦,俯瞰着这个迷茫无措的她。
恍惚间,琴声停了,她睁大眼睛,望着那个盘踞在高阁中的他。
他起身,也看向她。
他的唇轻轻动了下,那唇形仿佛在说:是你?
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阿宴仰视着那孤高的帝王,心间忽然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楚,那酸楚并不是为自己,却是为他。就在这么一刻,她忽然想伸出手,去抚摸他寂寥清冷的双眸。
可是他与她之间,真得好遥远,一楼之隔,却仿佛千山万山。
恍惚间,阿宴想起,这个人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九五至尊,是自己妹妹的夫婿,是自己夫婿的君王。
纲常伦理,云泥之别。
眼眸中忽然有些湿润,原来上一世,她和他其实多少次的擦肩而过,可是终究是无缘无分。
仰视着那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的帝王,她忍不住在这皑皑白雪中大声喊着:永湛,是我,我是顾宴,下一世将要嫁给你陪着你的顾宴。
可是风太大,带走了她的声音,他听不到。
后来,雪花飞舞,遮盖了她的视线,她再也看不到那个他。
她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了,拼命地大叫着,向他跑过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呼唤:“阿宴,醒醒?”
陡然间惊醒,她紧紧攥着榻边的软枕,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眸中都是泪水。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担忧地望着她的容王。
此时琴声早已经停了,容王来到了榻边,抬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水:“阿宴,你说要听琴,结果睡着了。”
他微微蹙了下眉:“怎么好好的哭了?”
阿宴一把抓住容王的手:“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站得远远的,我拼命地喊你,可是你根本不理我,我跑过去找你,可是我跑不过去,怎么也跑步过去。”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抱,顿时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靠在她怀里,她这才觉得那个梦到底是梦,一切都不一样了。
抬眸,望着这个少年眼眸中的温柔,她忽然很想问他,你可知道,上一世的你在聚天阁弹着这琴声时,我心里好喜欢好喜欢听的,可是我却不敢多听,只能就这么走开了!
可是她却不能问。
问了他也不知道的。
于是她只能埋首在他肩头,用修长纤细的臂膀紧紧环住坚硬的他,低声呢喃道:“你竟然在梦里不理我,你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我,我好难过啊!”
容王抱着她,蹙着眉,轻淡地道:“可是我现在没有不理你。”
阿宴挑眉,张嘴去咬容王的耳根:“可是你在梦里不理我。”
容王被她咬得有些痒,笑了下,躲开,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头发,带笑的声音低哑地道:“要不然你再做一个梦吧,这一次我在梦里一定理你。”
再做一个梦?
阿宴终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抿唇笑着,轻轻地道:“算了,我不计较你在梦里不理我的事儿了,只要你现在理我就行了。”
她心满意足地望着带了温柔笑意的他,揽住他窄瘦的腰肢,霸道而满足地道:“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不是别人的,我就知足吧!”
容王带笑的眸子微动:“阿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放心,我——”
他顿了下,轻声道:“我都再也不会是别人的。”
☆、80|81|74|68城
这一日,依然下着大雪,不过因为容王陪着王妃在家里,竟然是几天没上朝了。他那皇兄便是再宠他,也觉得说不过去了,这一日是特特地派人把他叫到了宫里。
临行前,容王竟然是有些舍不得她的,竟然揽着她亲了几下,喃声道:“我去去就回。”
看那样子,若不是实在外面下着雪,他几乎想带着她一起进宫了。
容王离开后,阿宴左右也无事,便各处走走,想着眼瞅着快过年了,她这当王妃的,也该看看这年怎么过,好歹打理下。王府里的诸事向来都是那王世昌来操持的,如今听到王妃过问,忙过来,将府中的大大小小诸事都一一汇报了。
阿宴见这府中诸事实在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时之间自己也没什么可做的,便也不曾多问,只说起过年的事儿来,这王世昌又忙禀报了,说了府中往年如何过年,各种规矩等等。
最后这王世昌恭敬地立在那里,讨好地笑着道:“不过这都是往年的事儿了,一切还是得看王妃喜欢。王妃若是觉得不好,咱就定个新规矩,一切都按照新规矩来办。”
阿宴听到这话,陡然间想起,这王世昌自己上一世也是见过的,那时候人家见到自己,都是客气疏离的笑啊,哪里会像今日,这简直是恨不得跪下来替自己提鞋——也不对,自己身为容王妃,他是没资格给自己提鞋的。
当下她淡笑了下,道:“就依照往年规矩办吧。”
王世昌那边听着,忙点头,一时又问起来:“眼看着要过年了,总应该给镇南侯府那边准备些年节礼物。属下这边倒是拟了一个名单,但只是还不曾拿给殿下过目,还请王妃先看看,可有什么不妥。若是有不妥,属下便赶紧去改了。”
说着这个的时候,他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名表里,双手递上来。
这边惜晴接过来,这才转交给阿宴。
阿宴拿在手里,随意翻了翻,却见里面的礼品极为贵重,比起那日的归宁礼还要隆重的。
她笑了下,道:“你这年节礼倒是极好,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改日你拿给殿下看看,若是他也没什么意见,那就照着这个去办吧。”
王世昌连忙答应着。
这边正说着的时候,便见外面有侍女过来,俯首低语一般。阿宴听了,倒是微惊,却竟然是五姑娘过来了,说是要面见她的。
她只略一沉吟,便命人请了五姑娘过来。
这边王世昌见此,连忙告退了。
五姑娘进了阿宴这屋子,一时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胆怯,进来后,竟然是先跪在那里,规规矩矩地见了礼。
阿宴先是微诧,要知道打小儿这五姑娘和自己不对付,从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儿,如今竟然那么规矩地跪在这里了。
五姑娘跪下,感激地道:“王妃娘娘,我那事儿,想来是多亏了您,今日我是特意出来谢你的!”
阿宴一听,便知道那事儿成了,这五姑娘也知道了,当下笑着命五姑娘起身,这才问道:“府里的想来也知道了吧?”
五姑娘谢了恩,起来了:“王妃娘娘,府里的知道了这消息,倒是气得不行,只说容王殿下真个多管闲事。”
阿宴微蹙眉,她却是不愿意让敬国公府那些人背后腹诽容王的,不过她转念一想,自从那日自己揪了这四姑娘的头发,怕是容王和敬国公府就此已经结下怨仇了,于是也就坦然了。
这时候,惜晴过来递上了茶水,阿宴见五姑娘还站着呢,便命拿来一个绣凳让她坐下。
这五姑娘,要说起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左右在王府里她地位也是低下,跟那王姨娘学了一身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从来都是除了巴结大房,其他人等是逮着谁骂谁的。
如今她在自己面前,还真是个小心谨慎。
一时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阿宴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下,语气倒是越发和气了:“五妹妹,你且坐下吧。”
五姑娘听了,当下也坐下了,只不过到底不敢踏踏实实坐下,只挨着那绣凳做了半边,就这么半蹲在那里,低着头,恭敬地面对着阿宴。
如果说之前,她拼着被发现的危险找上阿宴,还可以说是抱着一线希望的狗急跳墙,那么如今她找上阿宴,就是已经认定了方向。
她也没其他依仗,此时此刻,若是不努力借机攀附上阿宴,以后还能有什么她的好呢!
阿宴自然也看出了五姑娘的心思。
对于五姑娘来说,其实她说不上喜欢,只是有些同情罢了。
这是一个性子乖张的姑娘,同时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姑娘。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其实都是被逼的而已。
现在她跪在阿宴面前,一副讨好的样子,阿宴是乐得接受她这般讨好,也乐意适当地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她的。
可是当然了,阿宴也明白,一旦自己落魄了,或者一旦哪天自己没法帮她,她估计也会转首弃了自己。
想到这里,阿宴笑了下,问道:“五妹妹,我记得往日你也是定了亲的,如今这门亲事怎么了?”
怕是这门亲事出了事儿,要不然府里也不至于打了要送她进宫的心思。
五姑娘听了,顿时红了眼珠:“其实那门亲事原本也不错的,只是我也命薄,那人竟然好好的没了。”
阿宴听着,倒是颇有些同情:“如此,看着回头府里再为你寻觅一个便是了。”
这话说得轻松,如今她都十六岁了,一时之间,哪里去找那么合适的。再说了,因了这次她没能进宫的事儿,府里的大太太正怨怪着她呢,又哪里有心思为她寻觅夫婿说亲,少不得就在那里耽误着。
忽而又想起今日来的目的,这五姑娘忙笑了下:“王妃娘娘,今日来,原是要给你说另一个消息呢。”
阿宴微诧,精致好看的眉轻轻挑了下:“什么事儿?”
五姑娘笑着,那笑眸里有几分嘲讽:“咱们府里的四姑娘啊,她前几日不是病了吗,病得都没脸见人,王妃想来也是知道的。”
五姑娘话说得含蓄,其实就是四姑娘被阿宴揪了头发,偏生又没处伸冤,怕是在家里羞耻得没脸见人吧。
阿宴点头,笑:“嗯,那又如何?”
五姑娘仰脸望着阿宴,却见她堕马髻上只斜斜插了一支碧玉钗,分明也不是那么华贵,可是平生却有一股王妃的贵气。
果然这当了王妃,就是不同。
连弄伤了人,别人也只能生生受着。
她羡慕地望着这一切,却是道:“如今四姑娘这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她听说了我没法进宫的消息后,竟然跪在那里,求着老祖宗说,她想进宫。”
这话一出,阿宴可是真得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原本想着,这四姑娘今生嫁不成容王,总有其他公府侯门的少年,还不是任凭她挑,可是谁知道,她竟然这么想不开,怎么一门心思地想要往这火坑里跳呢!
要知道,再过上三年,当今圣上就要驾崩了,到时候,若是这四姑娘生出个一男半女来还好,若是生不出来,那么别管是何等尊贵,还不是青灯古佛就此陪伴你一生!
不过震惊过后,阿宴品度这四姑娘的性情,很快也就明白过来。
她是多么傲气的人啊,哪里甘心被自己这么压着啊,特别是在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之后。
她定然是要进宫,想要凭着自己的姿色就此宠冠后宫,得到仁德帝的宠爱,并且借此试图压自己一头啊!
阿宴连连摇头,蹙着眉道:“这四姑娘,也实在是太傲气了。”
五姑娘听到这话,也是笑了:“可不是吗!他们往日总是笑话我一个庶女,认为我傻,认为我不懂那些,可是我却暗暗地听着大太太和大少奶奶说话呢。听着那意思,四姑娘这次忽然要进宫,其实皇后娘娘怕也是不高兴的,只是不好说什么罢了。”
阿宴想想也是,这皇后想要一个庶女进去,那是代自己生孩子的,可是如果是自己嫡亲妹妹进去,那皇后实在是进退两难啊!特别是若这四姑娘真得争得帝宠,那皇后就纯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到这里,阿宴忍不住也笑了:“她既然要去,那就去吧。”
这是一出好戏,可以慢慢地留着看了。
五姑娘见自己的消息果然取得了效果,她也是高兴。
如今依她的这处境,能够让阿宴欢喜,她就成功了。
以后别管她被敬国公府怎么对待,她先攀附上阿宴这门高枝,总是一个指望。
送走了五姑娘后,惜晴从旁蹙着眉,连连摇头:“真是万万不曾想到,这四姑娘真跟疯了一样,竟然要这么进宫去。”
阿宴依然笑,笑得很平和:“她自己要往火坑里跳,谁也不必拦着。”
要说起来,这个四妹妹可是没少给自己下绊子,自己如今虽然地位不同往日了,可是除了那日一气之下揪了她头发,其他事儿还真没打算干,主要是她也干不出那报复人的事儿。
不曾想,人家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呢!
这可真是人不作就不会死,人要自己作死,那就是别人拦都拦不住。
☆、81|80|81|74|68城
傍晚时分,容王踏着大雪回来了,面上清冷冷的。
阿宴见了,忙过去,扑到他怀里,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凉寒。
容王蹙眉,一边脱下身上的大髦,一边道:“我身上还有寒气,小心带凉了你。”
阿宴牵起他的手,笑道:“今日我有一件好故事给你说。”
容王见她笑得明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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