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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金推]-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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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宴听了,心中泛暖,笑着点头道:“我知道的。”
    这边容王走了,她回首望过去时,却见嫣儿姑娘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心里边有些泛了疑惑,当下便将这嫣儿姑娘的情状记在心里,想着这这人越发该提放着点啊!
    谁知道晚上时分,那边容王却忽然带着一行人过来。
    “这是韩家的子弟,恰好从此经过,嫣儿姑娘,如今本王便把你交给这两位,这一路行人,也算是不辱使命,不曾辜负平溪公主所托。”
    嫣儿姑娘抬头望过去时,果然见两个族中子弟在那里候着呢。
    她脸色顿时变了变,不过还是起身,恭敬地道:“多谢殿下和王妃这一路的照应。”
    一时这嫣儿姑娘下了马车,倒是颇有几分恋恋不舍,低着细白的颈子,一步三回头,看着仿佛是被赶下去一般,好生委屈可怜。
    惜晴见了,不免冷笑一声:“可算是走了。”
    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留了这么几日,这里可没一个人待见她。
    ***********
    到了第二日,阿宴依旧和陈姑娘在马车上,这一次没有了嫣儿姑娘,整个气氛凭空比昨日个好了许多,这未来的姑嫂二人肆无忌惮地说起话来。
    这其中不免说起了顾松,阿宴便将自己哥哥的种种一一说给这未来嫂子听,末了还笑道:“如今都盼着你赶紧嫁过去呢!”
    陈姑娘对这门婚事,原本是可有可无的,如今见了阿宴,觉得她虽贵为容王妃,可是性情坦诚可爱,倒是非常喜欢,一时也对她口中素未谋面的顾松有了好奇。
    阿宴看出了这陈姑娘的心思,不免有些得意,一时掀起帘子看看外面的容王,真恨不得对他说:“你上辈子的妃子如今可是成为我哥哥的了!”
    可是这话自然是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的,只能是暗暗得意一番罢了。
    这马车行到了晌午时分,阿宴看了看外面,却觉得风景有些不对,一路上的官道她走多了的,大约也知道是什么样子,那马路应该是宽阔的,可不是如今这般的小道。
    阿宴好奇之余,看看外面骑着骏马的那个英挺容王,也就没多问,想着这种事左右他会操心的。
    当天自然是没能顺利到达洪城,傍晚时分落脚在一处客栈,那处客栈是早已被先头的侍卫整个包了下来,当下一群人将它团团围住,等着她们这一干人等进去入住。
    这边刚入住下,阿宴就见有人来回禀容王,虽则离得远,听不真切,可是却也隐约听到“有人袭击了马车”“已经擒获”等等话语。
    听到这个,阿宴难免心惊。
    万没想到,这一次江南之行,竟然还如此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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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洪城的众位官员,一个个整衣弄冠,乘着马车,一大早就来到了洪城外的官道口那里迎接,谁知道他们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了日头西落,都没见这容王殿下的半个人影。
    若是一开始便知道要等这整整一日,自然这其中有些人不会在这里傻等,毕竟缺他一个也不缺,毕竟自己不是最大的那个官儿,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怕被容王查到的也不是自己。
    无奈的是,等待这个事儿,你最开始等的时候,原不知道要等这么久,早间来了,以为等一个时辰总该来了,不知不觉等到了晌午,以为晌午过后总该来了。
    等来等去,这个时候回去又怕万一自己刚一离开这容王就来了,那之前的等待全都亏本,无可奈何只能等下去。
    虽说这洪城的冬日不若燕京城里那般寒冷,不过干站在那里等着,也实在是难受,一天下来,大家都有些受不住了,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信使传来消息,却是说,容王殿下早已进城了,已经安顿在一个宅邸里了!
    这消息一传来,大家有的惊有的喜,也有的无奈至极!
    当然更有人诧异,这容王走得哪条道,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
    就在一部分官员还在疑惑这件事的时候,有那机灵的,已经赶紧去打听了容王所住的宅邸,要过去拜见了。
    
    容王一行人走小道直接包抄着过去,大约晌午过后就进了洪城,并安置在一处府邸。
    下车的时候,恰好两个孩子都睡着了,看着怀里的孩子睡得那般香甜安静,阿宴舍不得叫醒,更舍不得将他交到别人手中,便干脆亲自抱着他下来了。
    陈挽凝帮忙抱着一个,这也就罢了,别看她清淡优雅的样子,可是身子骨倒是个好的。
    只是阿宴,如今可是怀着身子,又抱着这么大一个儿子,那边容王刚翻身下马,一见此情此景,顿时拧眉。
    他大步过来,就要从阿宴手中接过子柯,不悦地道:“你如今不比往日,何必这么惯着他!”
    说着,就要接过来子柯,子柯本来在阿宴怀里睡得香甜,忽而被倒手到了容王怀里,人家顿时不乐意了,在睡梦中皱着小眉头,张开嘴巴嚎了几句,顺便那有力的小肥腿儿还犹如兔子一般蹬在了他父王的胳膊上,小胖手也握成软乎乎的拳头凿向了容王的下巴。
    一旁侍卫也都是刚下马,恭敬地立在那里呢,他们看着他们清冷高贵的容王殿下就这么被一个小奶娃踢得狼狈不堪,顿时低着头,拼命地作面无表情状。
    可是唯独萧羽飞,竟然控制不住,大咧咧地在那里笑了。
    大家都听到他笑了,惜晴也听到了,惜晴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萧羽飞赶紧低下头,一个声响都不敢发出来了。
    这边容王一脸平静地抬手,学了阿宴平日的样子,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可是他依然闹腾。
    阿宴从旁看着心疼:“还是给我吧,他认觉,睡着的时候在谁身边,醒来的时候还要谁的。”
    容王淡挑眉看了眼阿宴,他哪里舍得让她受这辛苦,当下黑着脸,低声对自己儿子威胁道:“再闹,父王把你扔下去!”
    阿宴顿时一呆,无可奈何地看着容王。
    谁知道子柯在睡梦之中,经此一吓,红润的小嘴巴吧唧吧唧地动了几下后,竟然扭扭身子,就那么冷静了下来。
    人家……睡着了。
    容王满意地点头,呵护地将子柯抱在怀里,眸中带着笑意,淡道:“走吧。”
    阿宴忙跟上,一边走在容王身边,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儿子,却见人家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她再抬头看看那当爹的,默了半响后,开始想着,难道有什么样的当爹的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或许,她以后也可以凶一点?
    一时进了院子,却见这是一个四进四出的大院子,一旁还有一个跨院,带着一个后花园的。江南一带的宅院布局和燕京城不同,燕京城的都是透着宏伟大气,可是江南的宅院却是精雕细琢,仿佛一个小家碧玉装扮精致地立在那里。
    此时这宅院里里外外的都打扫得极为干净,还有一个面生的丫鬟仆妇在那里恭候着。
    竟然不像是临时落脚之处,倒像是早就安排妥当的。
    阿宴有些纳罕,看向一旁的容王。
    容王抱着子柯进了正屋,淡道:“这是几年前我路过此地便置办下的。”
    阿宴听了,不免赞叹:“你那时候便有这等远见。”
    当下将两个孩子都安置妥当了,阿宴这才打量着正屋,屋里一样摆设看得出都不是俗品,候在这里的丫鬟仆妇也都是本份之人,看起来竟是用了心的。
    用过午膳后,容王便携手阿宴在这院子里走动了一番,阿宴见这院子清雅幽静,竟有几分喜欢,偏生这后花园里有一个池塘,池塘边上种着几株桃树。
    阿宴牵着容王的手,笑着走过去道:“等以后你我清闲了,我们便找这样一处小院,两个人带着孩子就这么过日子,那该多好啊!”
    容王府自然是好的,可是那里太大,大到有时候让她觉得,不像一个家。
    遒劲的桃花树下,容王一身紫色修身长袍,清冷高贵之中自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洒脱。
    听到此言,他眸中泛起淡笑,点头道:“好。”
    其实当年路过此地,购下此宅,便想着,她是否会喜欢。
    如今见她果然是喜欢的,他也高兴。
    **************
    当晚一行人歇息下,第二日陈挽凝便告辞,要去祖母家了,这边阿宴自然是派了人将她护送到祖母家。
    临别之际,陈挽凝颇有些舍不得那两个孩儿,特意来到了正屋里抱了抱呢。
    阿宴见此,便笑道:“你还是盼着明年开春吧,到时候我就抱着娃儿回娘家,天天让你看个够!”
    陈挽凝是个性子沉稳的,可是听到这话也脸上微红,睨了阿宴一眼,笑道:“胡说什么呢!”
    一时送走了陈挽凝,容王便要带着阿宴出去游玩。虽说是冬日,可是这南方的景致却依然别有一番意味。譬如树上会依然挂着一点发黄的树叶,不多,就那么零星一点,含蓄隐约,带着几分诗意的美感。
    谁知道这边还没出门呢,便接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拜帖,有来求见容王的,也有说是求见王妃的,就如同在平江城那里一般,收过来的帖子直接可以铺满院子了。
    阿宴此时是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了,只是颇有些无奈地问道:“你根本不会见他们的,他们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有了那个前车之鉴,她是连那些夫人什么的都不想见了。
    若是以前在燕京城,容王再是尊贵俊美,便是燕京城里多少女儿视他为春闺梦中人,只是京城内大家闺秀规矩森严,绝对没有哪家闺秀敢像这韩姑娘一般如此下作。
    可是现在到了这江南一带,仿佛来自本朝的森严规矩倒是少了,夫人们乍见了容王这般位高权重的人,自然是当做了一个香饽饽,不知道多少盼着把自家闺女许给他,哪怕做个妾也愿意呢!
    容王牵着阿宴的手走在院子里,听到这话,淡道:“他们也知道我不会见的,只是若是有一个投了帖子,其他人不投,反而不好,于是一窝蜂全都来了。”
    阿宴心里想着那嫣儿的事儿,不由笑道:“这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水灵,原本是燕京城里的闺秀比不上的。你以后可要小心了,万万不能眠花宿柳,小心被人拿了把柄。”
    容王低头,望着他手里牵着的阿宴的手,那手纤细柔白的。
    他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下那手指,口中却是道:“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
    其他女人,他看不上,也没法看上。
    上辈子后宫那么多女人摆着,一个个求着盼着他去临幸,这其中不乏来自江南的钟灵惠秀女子,可是他却依旧不行。
    这辈子,有她足矣。
    其实自从经历了那嫣儿以及品玉含香的事儿后,她心里对这种事是再无担心的。
    她这辈子的夫君,那是她一辈子的倚靠,她不信他,还能去信谁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见前方花园里一个凉亭,凉亭旁有个秋千架。
    阿宴见了,忽而有了年少时的兴致,便跑过去,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此时偶尔有黄叶落下,飘过她这秋千,她的靛青色裙摆随着轻风拂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入画了。
    于是容王干脆命人搬来了紫檀木小桌子,并拿来了笔墨纸砚,低头细致勾勒。
    阿宴抬起纤细柔美的手,捏起沾在自己裙摆的金黄色树叶,笑道:“永湛,你要把这树叶也给我画上。”
    容王低头,一手握笔,笔下如游龙一般,听到这话,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阿宴荡起秋千,看着这秋千和黄叶在空中盘旋飞舞,不由又提了要求:“把我的裙子和秋千都要画上。”
    容王头也不抬,轻轻“嗯”了一声。
    阿宴心里满足极了,坐在秋千上,她含着甜蜜的笑容看向天空,却见天空如洗,碧蓝澄澈,她忍不住笑道:“把这天也给我画上吧。”
    容王此时终于停下了笔,抬头看了看天。
    再低头看了看秋千上的女人。
    阿宴扬眉,笑声如莺,婉转动听:“画好了?”
    这么快?
    容王看看这院子,淡淡地道:“我看我还是把这个院子都画进去吧。”
    一劳永逸。

  ☆、166| 163。161。160。158。 9。6

住在洪城之后,容王陪着阿宴和孩子两日后,便开始忙碌起来了。先是召见了本地大小官员,开始查证历年税赋账簿,甚至还有历年刑事案件记载,都一一过目了。
    那些官员虽然听说了平江城事件,可是如今看这容王,想着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罢了,说到底年纪不大,怕是那平江城落马的官员轻忽大意了去而已,才落得那个下场,是以大小官员至此总算了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接下来呢,容王却是翻着历年税赋,只看了几眼,便指出其中种种疑点,他泛疑了,就直接开始问。
    众人原本是想着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这容王初来乍到的,他哪里懂得其中的门门道道。
    可是,容王所问所指,一桩桩,竟然是犹如亲见一般,直接道出这其中的蝇营狗苟之事。
    甚至于,连知州大人某年某月去收了一个小妾,那个小妾花费三百两黄金的巨资,以及知同大人在自家后院梅树下埋了一万两银子的事儿,他都能一一道来。
    这下子,知州大人和知同大人的两腿都开始哆嗦,背脊开始发凉,不敢置信地望着容王。
    其他人原本还存了疑惑的,如今见这两个人脸上惊恐的神情,顿时明白,这容王说得竟然全都是真的!
    一时简直是吓得不能自已,想着这容王到底是人是神,怎么能够洞悉所有的事?
    他们又想起自己或多或少的事儿,不免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此时众人在坐立难安中,再抬起头看向高坐在正位上的那位容王殿下,再也不觉得他年轻了,再也不觉得他仿佛过于俊美了,众人只看到一个冰冷着面孔,犹如森罗一般冷厉的人,一双黑眸,锐利淡漠,仿佛他只看你一眼,便将你所有的心事全都看透!
    容王唇边泛起一个冷笑,低首望着在场这些浑身发抖的官员,淡淡地道:“若是今日诸位愿意自述往日种种贪腐之事,本王自然会酌情减轻罪责,若是贪腐数目不多者,便可免去罪责。可是诸位若是执迷不悟,依旧试图蒙混本王,那么本王自然会将一切查清,到时候,从严处罚,绝不宽恕!”
    他的声音清冷的仿佛带着来自北方的寒气,这般凌厉威严的气势,让深处南方暖融之地的众位官员越发感到了从脚底发出的凉寒。
    一时有人跪在那里,竟欲坦白自己往日种种,于是容王命人拿出认罪状,请他们进去侧室分别去陈述罪状。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譬如通判王源大人,此时正低着头想着,自己做的那事儿如此隐秘,怎么会被发现呢?可是正这么琢磨的时候,忽而觉得背脊犹如插了芒刺一般,猛然一抬头间,却见容王清冷的目光就那么望着,淡淡地问道:“王大人,洪城之外三十里的几个庄子,这几年收成还好吧?”
    一听这话,这王大人顿时犹如遭了雷击,哆嗦着跪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直着声音道:“下,下,下官知罪……”
    容王面无表情地道:“出去。”
    王大人跪在那里,赶紧磕头:“下官这就交待,都交待……”
    此时还有一些心中存疑的,一见这情景,顿时再也没有人敢有办法怀疑了,一个个但凡做了点什么亏心事的,都赶紧去写认罪书了,甚至有的人连自己纳了三房小妾欺压了正妻,或者贪了别人一盒桂花糕这种小事都回忆起来,努力地写在了上面。
    这自己承认罪状,总比被那个神鬼莫测的容王就这么凉凉地指出来感觉要好!
    而就在众位官员纷纷表示坦白罪行的时候,知州大人却弯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吭声。
    容王见此,淡道:“知州大人可有什么要坦诚的?”
    知州大人原本额头也流了汗,此时抬手擦了擦:“启禀殿下,虽则下官买家中那位小妾花了三百金,可那都是下官家中之财,下官则来到洪城后,一直为官清廉,从来不敢徇私枉法,更不敢收受贿赂,还请殿下明察。”
    容王听了,清冷的眸中有一瞬间闪过冷意,不过最后,他还是轻笑了下,淡道:“知州大人,其实本王来的路上,也曾听说过知州大人的清廉之名,若是知州大人为官以来确实并无收受贿赂徇私枉法之举,本王自然会上报皇上,使知州大人之廉名上达圣听。”
    这知州大人听到这话,总算稍放了一些心,忙点头:“殿下英明!”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位来自燕京城,来自天下脚下的容王殿下可是轻易不笑的。
    他会对自己的王妃笑,会对自己的儿子笑,可是却不会轻易对外人笑。
    对着外人,如果他笑了,极可能,只是一个鄙薄的冷笑而已。
    **********
    接下来几日,众官员各自坦诚的罪行都呈现在容王面前,他命属下根据所犯各种罪行的等级分了几类,凡是罪状轻微者,皆赦无罪,其他则是根据其罪状大小,各自进行惩处。当然这其中也有所贪污之财巨大,以至于不敢实报者,都被容王命人揪了出来,弄了个证据确凿,又下到大牢里,狠狠地处罚了。
    一时之间,洪城犹如置身于风雨之中,满城之中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铁血阎罗一般的容王,将那些大小贪官污吏都统统整治了。洪城百姓个个拍手称快,也有那向来为官清廉而被排挤者,如今骤然得了容王赏识,真个是长吐了一口憋在心中多年的窝囊气,从此后扬眉吐气,步步高升,大好前程自在眼前。
    而就在大刀阔斧,用着几乎粗暴简单却又最直接地方式将洪城州衙来了个大翻天后,容王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久闻大名的四海钱庄。
    他手里拿着暗探们设法弄来的四海钱庄最近一年的账本,满意地发现,四海钱庄确实最近有几笔银子凭空消失了,而其中莫名消失的一笔银子,数额月末有二十万两。
    容王研究着这账本,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一时日影西斜,他都不自知。
    而就在此时,恰好阿宴过来。
    她知道这几日容王忙得都不着家,在他将平江城搞了一个天翻地覆后,如今他是又来到了洪城,把洪城的大小官员都清查了一辩。
    偶尔间,丫鬟们探听到外面的传言,说话的时候她也听了几句。
    知道外面现在都把容王比作目露寒光长相可怕的阎罗了,说是他拿着铡刀见了贪官就斩,还说他刚正不阿惩恶扬善什么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如今总算看着事情告一段落了,他却又在书房里坐着,不知道想什么呢。
    看着他半日也不吃点东西,她到底是心疼,就命人熬了鸡汤,亲自端过去要给他吃。
    就怕是下人端过来了,自己不从旁亲自盯着,他又不吃。
    一时来到了书房外,阿宴带着侍女,那侍女端了羹汤,她进去后,便笑道:“熬了几个时辰呢,这骨头都要化在汤里了,你喝一些吧。”
    容王正盯着那账本想事情呢,忽而阿宴这么说,他也就把那账本随手放到了一旁:“王妃来得恰好,我正有些饿呢。”
    阿宴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只是哄自己开心罢了。不过她依然听着喜欢,如果一个平日清冷的男人愿意为了哄自己开心说这样的话,便是假的她也高兴。
    这边阿宴打开了食盒,那汤堡如今正冒着热气呢,阿宴拿来了汤匙,亲自递给了容王。
    容王接过来,细细品了一口,点头道:“果然不错。”
    阿宴随意坐在一旁,听到这话,便笑道:“喜欢的话,你就多喝点吧。我发现这洪城的水好,熬出来的汤味道也透着一股子清新呢,等回到咱们燕京城,可就喝不上了。”
    当下容王一边喝着汤,一边随意和阿宴说着这洪城的事。
    “等我这边忙完了,便带着你和两个小家伙到处走走,这洪城外有个宝刹,我听说是极灵验的,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阿宴笑着,看那账本就放在容王面前,便随手拿过来放到一旁:“你往日里也不见信神佛的,如今怎么好好地提起这个来了呢?要说起来,我也不怎么信呢。”
    容王一边品着汤,一边抬了下眉:“这个宝刹叫灵隐寺,寺中有一位异僧,名叫长随的——”
    说到这里,容王顿了下,却没再说下去。
    长随就是那位教他高高筑起法台,让他用帝王命格换的重生机会的人。
    这是,今生今世,他并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这样的事,发生一次也就够了。
    他这边话说到一半便没再说,阿宴倒是也没在意,她只是目光落到了那账目上,然后这么一看间,脸色就变了。

  ☆、167|9。10

阿宴就这么随意的一眼,却看到那账本上的字迹,赫然是那般的熟悉!
    要说起来,那沈从嘉也实在是个怀有异才的,他素日有一项本事,那就是左右手都能写字。而且左手和右手写出的字迹并不相同。昔年他和阿宴刚成亲那会儿,两个人还好过一阵,那时候阿宴可是亲眼看着他用左手写出流利娟秀的小楷来的。
    他右手写出的字迹骨清神秀,左手写出的字迹却有一股风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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