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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风光霁月-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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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张氏进门这一句强作欢快的套近乎,听在老太君耳中就觉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不喜欢。
  “坐吧,说的好像平日里少了你吃喝似的,你自己偷吃多少小灶也没见给娘端来。”不等老太君开口,白永春已经讽刺了一声。
  张氏气的面色一红,怒火蹿腾差点当场就与白永春对骂起来。
  然而今日是有目的而来,该问的还没问出来,就只能忍耐。
  为了表示孝顺,张氏在一旁服侍老太君布菜,还笑着道:“侯爷就爱说笑,我那一次自己吃过独食?要是有那样一回事,还不天天打五雷轰了我。”
  老太君翻了下眼睛。
  白永春则是撇嘴啧了一声,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老太君觉得儿子这是孝顺自己,在为自己抱不平,皮笑肉不笑的道:“罢了,一口吃的而已,我什么没见过,还在意一口吃的?”
  张氏气的脸色通红。见过蠢材,没见过白永春这种往自己媳妇脸上泼脏水的蠢材。从前都是见别人家的妯娌挑拨,今次可算是长见识了,白永春一个爷们,居然会挑拨媳妇与母亲的关系。
  她本想等着吃完了饭在问白永春,这会儿也不在乎老太君会不会气闷的消化不良了,当即冷笑道:“侯爷,才刚我清点库房,打算寻一些值钱的东西去变卖了,换了银子来给你那些宝贝牛羊买草料,谁承想清点的时候却点出少了一套上等的头面,还少了两根大金簪子,一对鎏金手镯,一个和田玉的压裙。这些饰品都是女人家用的,有些是我留着给女儿出阁时候的配送,那套头面就是要给澜姐儿的,这下子没了,将我急坏了,我去问了管库录账的人,发现这些东西都是近半个月来你拿出去了。侯爷,请问这些女人用的首饰,你要来做什么?”
  张氏的话,说的老太君都愣住了。
  所有了解白永春性情的人,此时都是同一个想法——难道侯爷老毛病又犯了。
  是了,这么一个花丛中留恋的家伙,偷老婆库房里的首饰出去还能做什么?总不会是自己戴。
  白永春心里惊涛骇浪,背脊上都冒汗了。
  以前他在外头样外室也好,章台走马也好,他是不惧怕的。即便被发现了,大不了听家里的婆娘哭一场,给些钱将外室打发了也就是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他样的人不是一般的外室,而是亲家母。还是被齐将军休弃不要了的人。
  若是传开来,他要被人指指点点不说,还会被人家说他捡齐将军家不要的破鞋。
  这么一想,白永春面色冷淡了起来,哼哼道:“不过是手头紧,拿了出去卖典当了换一些银子用。”
  “是吗?”张氏冷笑:“既然是典当了,那你把当票拿来。我娘家前些日给了我一些体己,留着傍身养老的,我就拿出来将这些首饰拿回来,留着好给闺女出阁添箱用。否则岂不是便宜了当铺。”
  白永春一时语塞。
  这些给了苗氏的东西,难道还能要回来?本来就是胡扯的,哪里来的当票。
  “怎么,侯爷不疼闺女们了?”
  白永春脸色便的极为难看。
  老太君算是看出一点什么门道。自己的儿子自己哪里能不了解,白永春现在这个表情,分明是将东西拿给外头的姘头了。胡扯出一句典当来,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靠谱的理由,怎么这男人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省心。
  老太君不想儿子在儿媳面前跌了体面,就出面维护道:“哦,当票都在我这里,回头我去给你想法子数出来给你送去。绝不会亏待了澜姐儿和汐姐儿就是了。”
  “母亲!”哪里有这样的老太太!
  好好的儿子,就是让这个老太太愚昧的给养歪了!若是她真的会教导,又何至于教导出白永春这种不知廉耻贪色忘恩的人来,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都快要抱孙子的岁数了,老太君还袒护她!
  “怎么好劳烦母亲。 ”张氏态度变的十分的强硬,冷声道:“母亲还是将当票交给我,侯爷的事情我去处理,我看看是放到了哪一家当铺去,也好记得以后家里要是丢了东西,就去哪家当铺找。”
  张氏这么说,就是摆明了不相信白永春的说辞,就连老太君的脸也一并打了。
  老太君沉下脸来,刚要说话,外头就有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到了廊下尖锐的叫道:”老太君,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的捕快,要找侯爷!”
  捕快?
  白永春一听,脸都绿了。他可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犯法的事,可是这些年来到底软盒惯了。
  可是一想最近的事,他有淡定了一些,道:“你们急什么,难道捕快还能吃人不成?说不定是他们找到那个周善了,特地来跟我汇报的。”
  白永春放下碗筷,漱口之后,就快步往院子里去。
  老太君这会儿也吃不下饭了,就起身要跟着出去,姚妈妈忙上前来伺候老太君穿上棉袄。
  张氏哼了一声,跟了出去。
  一行人踏着夜色点着灯笼踩着雪到了外院,就见白永春正在和那几个捕快说着话。
  白永春满脸的错愕:“你们说什么?是你们青天大老爷让你们来的?还是你们这几个自作主张?那田庄是我儿子的田庄,我的牛羊没地方放,放在我儿子的田庄怎么了?我儿子不肯叫我放,你们还不去抓了那个不孝子来,反倒来这里来问我?怎么,儿子不孝顺我,还是我这个做爹的不是了?”
  这么一听,张氏和老太君也明白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头痛。
  那些牛羊被赶去白希云所居田庄外面的事二人是知道的,一开始也是反对了。
  可是白永春非要这么做,去恶心恶心白希云,他们也没拦住,觉得无伤大雅的事情就随着白永春去做吧,这样也可以让他找到个地儿出出气。
  没想到现在衙门里的人竟然找来了。
  捕头道:“安陆侯,您是身份尊贵的人,自然是讲道理的,那些牛羊那么多,又要人工去照顾,人吃马嚼的,要话费多少银子啊,您也该体恤一下白大人不是?再说了,白大人不是被您开祠堂逐出白家了吗?他都被赶走了,您平日里不管他,现在有事儿要帮忙了就说他是您儿子,您这么做,好像也太说不过去了点,就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看得过去,恐怕上头的哪一位也看不过去。”
  说着话,捕头冲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不是他说话冲,而是他得到了德王殿下的指使。再一想近些一日皇上的白希云的抬爱,就知道白永春的事情如果和白希云撞上,皇上一旦知道了也会偏袒白希云的。
  更何况白永春这个软绵黏糊的侯爷,他们这些汉子还真是看不上眼。
  第二百九十二章 门前
  问题是,如此大批量的牛羊,势必会造成市场的饱和。
  一个饱和的市场,即便能将如此多的牛羊处理掉,价格也肯定不会是原价了。
  白家人现在估计要被挤兑死了……
  怪不得才刚白希云见了这么多牛羊堵着路口,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就是她都禁不住想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白永春那一家子极品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白希云见她眉眼含笑忍俊不禁的模样,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当即动情的长臂一伸,一只手臂搭在她肩头,将人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齐妙拉着他的衣襟,靠在他肩膀上,自己禁不住笑,同时也能感受到他胸口传来闷闷的震动,随即就听见他的朗声大笑。
  白希云极少有如此直白的情绪。他平素里大多时间都是冷漠沉静的,在人前疏远沉默,在齐妙跟前虽然随和温柔,但也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此时却能笑的如此畅快,好像被一群牛羊牲口堵着家门口的人不是他。
  一想到白永春这会子是个什么嘴脸。齐妙就越发觉得好笑了。
  玉莲带着冰莲、爱莲和问莲带着粗实的婆子丫鬟们出来时候,迎面看到的就是白希云和齐妙那般亲密的挨着站,白希云疼惜的用自己的披风裹着齐妙,二人都笑的很开心。
  初冬灰色的天空和初雪落下的银白都成了二人的背景陪衬。就连一旁的碍眼的牛羊都觉得顺眼起来。下人们见主子之间这样和谐,也都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主子眉开眼笑心情好,做下人们的日子也能轻松一些啊,尤其是白大人家的差事,其实是最好当的,只要尽职责守就可以,东家从来不会苛待他们,更不会于工钱上克扣。
  如今看着这样温和笑着的东家,众人心里都十分喜欢。
  冰莲几个跟着行过礼,就与众人一同去赶牛羊。
  白希云却笑着吩咐道:“这个先不急,你们仔细一些,别伤着自己。”
  白希云如此和颜悦色,众人心里欢喜,更加不敢怠慢,纷纷应是道谢,去清理出一条路来。
  白希云就一面扶着齐妙,生怕摔着碰着,一面问田庄里的大管事王勇:“这些牛羊几时出现的?放牧的人呢,可找他们谈过?他们就只管在咱们门前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已经谈过的,其实这件事也是等着您回来才能定夺,这些牛羊是安陆侯命人在此处的,起初安陆侯是直接吩咐咱们庄子接手这些牛羊。说咱们庄子占地较大,足足一百亩的地盘足够放得下这些牲畜了。您不在家,安陆侯又很是强硬,我不敢做主,拒绝了一次,可是他们实在是胡搅蛮缠,我就索性吩咐人不开门了。”王勇有些无奈,他也是活到四十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顾体面非要在别人家面前耍赖的人。
  白希云明白了,道:“你不答应,他们就不肯走,跟咱们耗上了?”
  “可不是么。这牛羊已经在这里两天了。周围四邻虽然住的不近,但是这些牲口饿了到处乱窜,偷吃了不少人家存放的玉米柴草之类的,且到处撒粪,真真是不好办。”王勇苦笑着道:“我已经四处去解释过了,但是四邻们也要过日子,总不好老是安排人在门口守着不让牛羊进去。”
  白希云颔首道:“我知道了,这样,你明儿一早就去一趟衙门里,跟青天大老爷反应一下情况,若问了,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我还没等回家,安陆侯就安排了一群牲口来迎接我了,赶都赶不走,还非要把这些牛羊都硬塞给我来养。”
  “这……”王勇有些懵了。这么做,等同于将这不和谐的父子关系再度大张旗鼓的宣之于众,平白的为京都城的人在增加一个谈资。
  白希云知道王勇担心他,庄户人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心里想些什么就都挂在脸上,如此直白的关心倒是叫他心里熨帖,便笑着道:“已经这样了,就不在乎再多一桩事了。反正安陆侯与我的关系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早都知道的。而且这么多的牛羊送过来,原本安陆侯也没有打算悄悄行事,咱们若是还藏着按着的,就会被平白欺负。况且,这么多天了,京都城里的人家吃冻肉都吃腻味了吧?”
  这话说的,不光是王勇,就是一旁的齐妙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勇见白希云这般打定了主意,便笑着道:“是。”随即带了人飞快的往顺天府去。
  白希云这厢则是与齐妙、管钧焱趁着路上的牛羊清理干净了,快速的回来的田庄。
  齐妙问道:“这件事若是不去与安陆侯先说,而是直接传到顺天府,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白希云握着她柔软的手,安抚道:“我和安陆侯之间早就撕破脸了,几遍我先去侯府找他,他也定然会胡搅蛮缠逼迫我的,理由就是如王管事说的,因为咱们的田庄占地面积大,有第二圈放牛羊。”
  “你说的是。安陆侯这会儿想起儿子来了,早做什么去了。”要知道圈放牛羊,就要想法子搭暖棚,免得牛羊会冻死。京都的冬天骤然降温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不要担忧,我会处理好的。”白希云充满歉意的道:“才刚回京都,就遇上这样烦心的事。”
  齐妙笑道:“你也不要自责,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他们做出那等 没脸的事,原本也与你不相干。何况安陆侯素来也不是一个可以让人跟他讲道理的人。而且狗急了跳墙,他们现在恐怕满心都在如何能够少赔一点儿,哪里还顾得上体面道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让顺天府尹去与他们谈了。”
  “所以我才说,你做的一直都很好是, 这件事情的错处也不在你的身上。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都已经处置得当,别的又怎么能够怪你呢?”
  “你对我从来都是这般体贴纵容的。”白希云上前一步,将齐妙紧紧的拥入怀里。
  齐妙这些日子好像长高了一点,额头正好碰上他的唇。
  白希云便躬了身子,将头枕着她的肩膀,侧脸挨着她的脖颈。这个角度,让她身上好闻的馨香毫不吝啬的冲入鼻端,呼吸着她的味道,就能让人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心内十分的动容。
  “你对我又何尝不是。”齐妙蹭了蹭他的头发,笑道:“就没见过谁家的人这般疼惜媳妇的。”
  一旁服侍的玉莲、冰莲几人都红了脸,低头笑着悄然退下。
  婢女们这般羞涩,倒是叫齐妙也跟着不自在起来,推了推白希云道:“下次当着人的面儿呢,别只管这么着,叫人家看了笑话去。”
  “谁会笑?”白希云无奈的道:“要么说屋里伺候的人最好找些媳妇子,这些年轻小姑娘动不动就脸红,到是闹的人不自在。”
  齐妙白了他一眼。这人不说自己动不动就粘着她,做些叫人脸热心跳的事儿,倒说别人的接受能力差。
  二人又腻味了一会儿,白希云就唤人进来伺候盥洗。
  王勇这厢则是将状告到了顺天府。
  顺天府尹刘天明前些日子刚接了安陆侯府上当受骗购置了五千头牛七千之羊的案子,今天又接到个关于牛羊的案,仔细一打听还是安陆侯府强迫将牛羊放到人家白大人的田庄,人家不肯听从,他还让那些牛羊去堵门。
  刘天明能坐上顺天府的位置,那也并不是个脑子愚笨的人,安陆侯和白希云两个人早些日子打擂台,谁不知晓?亲爹将儿子和儿媳妇赶走,连世子的位置都给夺了。众人都在感叹这个做儿子的苦命,亲爹太过凉薄时,皇上却再度跌破了众人的眼镜,又开金口,将安陆侯世袭的传承给夺了。
  皇帝是个仁君,但也是个手腕高明的明君,在刘天明有生之年,皇帝金口玉言越级亲封的官员的事屈指可数,而慧帝的御口可有两次是为了白希云张的,一次封官提拔,一次贬黜对他不好的生父。
  这个案子要如何去断,刘天明心里也有了一些计较,皇帝都觉得不好的人,那一定是有不好之处,而皇帝都赞赏的人,那也一定是有他的优点。在朝为官,若是连站队都站不明白,往后的日子也是岌岌可危了。
  刘天明便笑容可掬的温和询问了王勇,又温言让他先回去,转回身就命人去田庄查看,还吩咐道:“你们都仔细一些,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那田庄虽在郊区,可也不该如此造人迫害。”
  有个小捕快是个才来的愣头青,还不免叹道:“不过是城郊处罢了,总不能看着安陆侯家的牛羊到处乱窜吧,有个地儿拘了倒也好。”
  刘天明冷笑一声:“那牵来几头去你们家门口院里可好啊?”
  捕快忙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待到捕头带着一班兄弟们出了衙门,那小捕快才受到兄弟几个的“围攻”,“你这个蠢货,前一阵子东厂的大老爷们外面传的话是说的谁?你这都不知道,还来当差,也不怕连累了兄弟们!”
  第二百九十三章 走水
  白永春听闻捕快们专门登门来,竟是开口就为了那畜生说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家伙,难道朝廷俸禄养活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滋生歪风邪气的?你们只顾着偏帮,就根本不讲公正道义!这会子不知帮我出头,反倒还帮起那不孝的畜生来,大周朝的法律那一条规定儿子可以随便欺负老子的?就是我现在去衙门里直接告他不孝忤逆,青天大老爷都要先一顿杀威棒将那畜生的筋骨这段几条才罢休!”
  捕快们被白永春一番强词夺理逗笑了。
  “所以才爱说最不乐意办的差事就是接触这种胡搅蛮缠之人。倚老卖老的我们见得多了,却从未见过如安陆侯这般身份尊贵但又不顾着脸面的。您当日自个儿将儿子逐出家门,无缘无故的就想将嫡长子的世子身份夺来给疼爱的幺子,你打量整个京都城的人都不知道?咱们还都是瞎子聋子不成?莫说我们,就是皇上知道这件事,瞧着都寒心不已。您这会儿有功夫跟我们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处置那些牛羊是正经的。”
  另一不快也道:“就是的,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现在自己闹出事来,就想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没见过这么掉价的侯爷。”
  白永春面色涨的通红,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又找不到话去驳斥,一时间进退维谷。
  张氏和老太君在一旁看了半晌,总算是明白了其中内容,二人都不约而同赶到心惊,这些捕快平日里不做好事,恃强凌弱的事情做的或许不少,捧高踩低更是家常便饭,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体察上意的风向标。就算不是圣上的意思,也是上头比白永春更体面人的意思。
  他们虽然怒其不争,但是绝不会舍得看他这般被人折辱。就算是上头的人看白永春不顺眼,那自然有人对付他,何至于要让下头的人来折辱他。
  老太君便抿着唇上前来,冷声道:“几位差爷,敢问你们今日到门前来无辜闹事,意欲为何?若是专门来侮辱我家侯爷的,那老身可就要去应天府告一状,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儿好生问个明白了,我们侯爷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就沦落道要被下人来质问的份儿上?就算再不济,我们安陆侯一脉也世袭至今,难不成就低落到要叫人如此欺压吗!”
  老太君跃进沧桑,若不论说话的内容,只看气魄,着实是开口闭口都十分铿锵有力。可是她言语之中对捕快们的鄙夷却是毫不掩饰的。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好笑的很。
  他们当差多年,见多了各色的人和事,却从未见过白家这样奇葩的。本该在外头冲杀的爷们是个软蛋,外男说话,女人家却能出来胡搅蛮缠。
  难怪将个侯府闹成这样,嫡不是嫡庶不是庶的,有能耐的长子被除了宗谱,没能耐的却吃香,还被皇上插手夺走了世袭爵位,真是想想都好笑。
  捕快们不愿意跟个老妪吵架跌了男爷们的身份,并不理会老太君,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卑微,没有安陆侯这样显贵的身份。所以您几位也清楚,咱们就算是来传话,传的也是上面的话。实话告诉您几位,今日的差事是府尹大人和德王殿下一同吩咐下来的。咱们已经将话带到。那些牛羊,您几位看着办,若是不想去解决,也行,咱们这就回去与上头回一声就是。我们的分量不够,自然有分量够的人再来与身份高贵侯爷说。”
  说到此处,几人一拱手,转身便走。
  老太君起的捶胸顿足:“没了天理丧良心的混账王八羔子,这是不将我这个老封君放在眼里啊!我说的话,可竟然都当做耳旁风!”
  后头张氏冷笑了一声,虽然是一家人,可是看着这母子两个如此吃瘪,心情怎么就这么爽!前一刻还在屋内袒护自个儿儿子,眼瞧着白永春在外头找了野老婆,在家里如此危机缺银子的时候,连打算给闺女做嫁妆的金银首饰都透了出去给外头的野女人去了,老太君居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是当掉了,当票还在她那里!现在出门还继续维护儿子,外人难道还会惯着她?
  到底也是有人可以收拾她的!
  老太君的嚎啕,让白永春听了更加烦乱了。
  他原本就丢了官,连想传给白希暮的爵位都被褫了,想做买卖赚钱挽回面子又不成,还被人给骗了,如今这么一大群牛羊要养,养了外室偷首饰的事还爆了光,几厢夹击下来,他早就身心俱疲。此时又遭到迎头一击。
  徳王和府尹大人下的命令。
  徳王可是他亲生儿子,这会儿自己反倒要被不知情的亲生儿子踩了?而且,徳王的意思,难道不是皇上的意思?据他所知,徳王是个行事极有分寸的人,私自滥用职权的事情是不会做的,那么就是说,这件事安排下来,或许是德王殿下上头的人做的?
  徳王上头的人是谁?根本不用想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了!
  他虽然行为懒怠随性了一些,可是也并不是个笨蛋,皇帝对他的不喜早就已经可以看出,到如今是皇帝一行去了一趟普兰围场,据说三皇子出了事还是被齐妙那个小贱人给救活的?皇帝对白希云哪里能不更加看重!
  看看别人家的女人,怎么就一个个都那么知情识趣,还能旺夫。回头看看自家的女人,从来都是横眉竖目冷言冷语,还没齐妙那么好的容貌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偏偏他就是这么命苦!
  白永春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担心。如果皇帝继续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要继续对付他,夺走他的爵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他白永春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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