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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风光霁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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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管钧焱凝眉道:“大哥素来强健,身子好的很,怎会突然病了?”
“前儿东家出了一趟门儿,回来后人就惹了风寒,风寒没好利索,又增了咳疾,咳疾尚未好全,偏又有两次喘不过气来,大夫瞧过,说是哮症。”
管钧焱眉头已拧成个疙瘩:“好端端的竟得了哮症!”
疾步走向内宅,管钧焱一路仔细问说了秋兰骆咏的病情,到了屋门前站定,人已是黑了一张俊俏的脸。
他统共就这两个信得过靠得住的好兄弟,白希云是自幼体弱,如今骆咏又得了这样毛病,真真叫人着急的很。
打发了婢女先去通传一声,不多时屋门便被拉开,骆咏穿着中衣,长发披散着迎了出来,满面病容却不忘微笑:“阿焱来了,快进来。”
“大哥,你怎么病成了这样。”管钧焱大惊失色,拉着骆咏的手进了屋道:“怎么病了也没叫人去告诉我和二哥一声?”
“不过风寒罢了,谁知会发展成如今这样。”骆咏摇头苦笑,禁不住咳嗽了两声:“这都好的差不离儿了。”
“还咳嗽呢,怎么能是好了。我听秋兰说你还有哮症的症状?!”
骆咏原不想告诉兄弟的,这会子也瞒不住了,无奈的道:“秋兰这丫头,嘴倒是快。才刚得的,只要留心一些,当无大碍。”
恰好秋兰进来奉茶,听闻骆咏毫无怒意的一句,就吐了下舌头。
管钧焱沉思道:“这样不成,我这些日跟着二哥身边,见他的身子倒是大好了。他府里闹了一些乱子,气的他带着二嫂到庄子上住,调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看二哥已无不寿之相。”
骆咏闻言大喜,抚掌道:“甚好!果真子衿不是数奇之人。齐氏便是他命中的变数。”
“正是如此。从前我只当二嫂空有皮囊,那必然是给二哥惹祸的人。因为大哥也知道二哥的父亲……若妻子生了那样容貌,二哥又体弱多病无抵抗能力,那不是招惹祸事是什么?”
骆咏点头:“所以我才会让你跟着去安陆侯府。”
“可是这段日子,二嫂也着实叫我刮目相看,容貌无须说,对二哥照顾的无微不至,二哥身上的一针一线必经她的手,且她每一餐都亲自为二哥烹制药膳,且中馈女红着实精湛。这些便罢了,更要紧的是二嫂竟在齐家那样的环境之下自小自学了医术,就连太医院的曲太医都对她刮目相看,她烹制的药膳就连皇上和万贵妃都赞不绝口,皇上给了诰命不说,万贵妃还允准她可以行走太医院。”
管钧焱说话直时满面赞许佩服之色,恨不能将齐妙当菩萨供着的表情。
骆咏听闻这些细节,有些知道,有些不知,也被感染了情绪,连连点头道:“子衿苦尽甘来,甚好,甚好。”
“是啊,我也觉二哥是否极泰来了。这个月在庄子里住着,二嫂与大夫一同为二哥调养,着实是大有成效。而且二嫂还有了身孕。”
骆咏一愣,随即大笑:“想不到竟会这样快。你二哥可以啊!”
管钧焱叹道:“只是二嫂被人下了慢性度,虽说太医院曲太医、李大夫,和二嫂三人联手解毒不难,只担心她年轻姑娘家的身子撑不住,到时候对二哥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骆咏禁不住咳嗽起来。
管钧焱忙为他拍背,又拿了水来给他润喉。
骆咏缓过气来道:“那庄子我是知道的,当初他求我暗中寻找匠人修建玻璃暖房,就说是将来要带弟妹去住,只想不到竟有人将手伸出这么远!”
“是,才刚二哥找到个可疑的媳妇子,她夫家姓王,二哥身边可用之人不多,所以想请大哥帮忙调查一下这个王家媳妇的背景,近期是否有接触过什么人。”
“这不难。我稍后就叫上人,咱们一同去。”
骆咏站起身,就换了婢女来服侍梳头更衣,道:“阿焱稍后片刻,待会儿咱们一起走。”
“大哥还病着,这么出门好吗?”
“无碍的,我也是几日没出门了。”
管钧焱看着秋兰带着婢女开箱笼找衣裳,服侍骆咏穿戴妥当,忽然恍然的一拍脑门:“大哥,这会子太医院的曲太医,连同你给二哥寻的那个李大夫都在,你何不让他们帮你瞧瞧。还有二嫂,我看她的医术不弱,二嫂的长姐嫁了梅翰林家的傻子你知道吧?”
“知道。”骆咏整理腰带上的挂饰,抬头问:“怎么了?”
“二嫂现在就在给她姐夫治病,说或许能将梅公子的痴症治好。你说这么一个痴呆的人,若真能治好了,二嫂的医术又如何呢?且我看着,起初是每隔三日就要给那梅公子针灸一次,如今已经该做十日了。梅公子也没怎么异常,比从前症状好了许多。”
“当真?”
“自然当真。”
骆咏惊讶的道:“想不到齐氏竟有如此本领。”
“所以我说大哥的身子有望痊愈。”
管钧焱信心满满,起身出门叫人去备车,自己也不骑马,就陪着骆咏一道乘车往庄子去。
而庄子中,白希云亲自送了二皇子到了院门才折返回内宅,一路仆婢见之都行礼:“东家。”才刚得了白希云的赏赐,仆婢们都很欢喜。觉得在庄子劳作也是钱途有希望的。
白希云颔首,一路匆匆到了内室,在内室门前见玉莲和问莲两个低声说话,便问:“夫人睡了?”
玉莲心里装着方才二皇子那件事,先是打量白希云神色,见他神色如常,这才道:“夫人才刚用了药,说是要小憩片刻,但是婢子猜想夫人其实也没睡着的。”
“怎么?可是太过惊惧忧郁?”白希云便要进屋去。
玉莲颔首道:“夫人毕竟年轻,又屡次因容貌盛极而招来麻烦,着实也是堵得慌的,求世子爷好生与夫人说。世子爷和夫人如今都禁不起丝毫的气。”
白希云何等聪明,闻言已经了解的透了。不免有些动气。
在婢女的心中他就是那种人?
但是玉莲也是为了齐妙着想才会如此。他又不能去惩罚一个忠心耿耿的人。
“退下吧。”白希云冷着脸。
玉莲忙行礼,拉着问莲一同去了。
白希云气冲冲的进了门,不免在想,婢女尚且如此想,齐妙那里又会如何想?的确,正常男子会在乎这个,他也不是不在乎。可是活了两辈子,他若是分不清齐妙对他的真心假意那就白活了。他清楚齐妙的为人,只会担心她跌倒是否会伤着,又哪里会怪她被人碰触?
他的确是看出二皇子对齐妙似有动心,心里也酸溜溜的。但那又该如何?吃醋归吃醋,这样难道不能说明他家的宝贝是有多优秀吗?
白希云轻叹一声,快步进了内室。
齐妙几乎是听了白希云的叹气声和轻微的脚步声便从浅眠之中清醒过来,半撑着手臂起身道:“回来了。二殿下回去了?”
“回去了。你觉得好些了吗?”在她身畔坐下,白希云摸了摸她的头,又拉过她的手,触手微凉,“怎么手这样冷,还没好些吗?”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齐妙往里头挪了挪:“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他哪里不明白齐妙是心疼他今天比平日都要劳累。便从善如流,脱鞋上榻,紧挨着她身畔侧身躺了,将她安置在怀中长吁了口气:“才刚被你吓坏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有意趣了。”
齐妙在他肩头蹭蹭,因用了药,人也觉得好多了。懒洋洋的闭着眼:“你几时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你当我是甜言蜜语说笑的吗?”
白希云左臂撑身子居高临下看着怀中的她,右手食指轻轻地滑她的脸颊,“你看我像在说笑吗?”
“你这人,玩笑都开不得。”齐妙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情。因为从前我每天都是这样啊。现在咱们是这样的情况,我都不知道你若有个万一,将来我要怎么活下去。所以只希望你平平安安,能够一直陪着我,那样我就什么都不怕。”
白希云轻轻咬了她唇一下,将脸埋在她颈间。
原来从前她就是这样担惊受怕的。
前世她不懂医术,眼看着他的身体日渐衰弱,最后他撒手人寰,她又独子面对那些人……
他带给她的从来都是这种难以忍受的担忧和恐惧。
亏得她是如何每天用笑容来面对他的。
“妙儿。为难你了。”
齐妙觉得他压着自己有点重,但依旧拍着他的肩,安抚的道:“现在咱们都好了。只需好生的彼此珍重便是了。”
“是。要彼此珍重。更要珍惜。”白希云道:“我只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你的平安幸福,其余的都是次要。”
这是在告诉她,刚才二皇子的那个碰触他不放在心上吗?
对于古代男子来说,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齐妙虽信任白希云,并未让此事萦绕于心,可听他这般宽她的心,依旧不能动容。
“阿昭,我何等幸运遇见你。”若穿越而来嫁给的不是白希云,而是白永春那种人呢?即便没有遇上那等极品,就算嫁给一个寻常古代男子,日子都不会摇头现在这样幸福。
齐妙很珍惜眼前的一切。情难自禁的亲了下白希云的脸颊。
白希云心内百味陈杂。
“我已害你至此,你为何不恨我?”白希云双臂支撑身子凝望着她。
齐妙把玩他自两侧垂落的头发,安抚道:“阿昭,你想的太多,对自己的要求也太多了。你对我已经够好,还要要求自己做到什么地步?只要你健健康康我便知足了。”
第一百章 住下
白希云摇头苦笑:“是你对我的要求太低了。”
“你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姐姐都说我是傻人有傻福,竟机缘巧合之下一头撞进你的生活里。”明日就是要给梅若莘针灸的日子,到时候见了齐好,若知道她有了身孕还被下了毒,保不齐又要怎样让她担忧唠叨。
白希云掐了下齐妙的脸颊,重新将之拥在怀中,“你呀,这样放下去早晚会将我酿坏了。”
“你还能坏到哪里去?若真有体力去做些坏事,我也该欣慰才是。”
齐妙的打趣说的白希云脸上通红,随即坏笑着将大手探入她衣服咯吱她:“你说我有没有体力做‘坏事’?有没有?”
齐妙最怕痒,当即被抓的扭着身子闪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有有有,世子爷愈发的龙精虎猛,妾身都不知该怎么受得住了。不然哪里来的孩子嘛!”
“这还差不多。”白希云怕磕碰到她动了胎气收了手,翻身在她身边躺着,道:“睡一会儿吧,你也累了。”
齐妙理了理头发,随即钻回白希云怀中,撒娇道:“阿昭,你陪我睡一会儿嘛。”
“我还不困呢。”白希云搂着香喷喷的小娇妻,原本想去书房看账的念头也熄了,改口道:“我陪你,快闭上眼,睡吧。”
齐妙心满意足搂着白希云的腰,许因药效作用,片刻便沉沉睡去。
白希云将薄被为她盖上,看着浅粉色的帐子发呆,思绪就渐渐地转到现在严峻的事态之上。
心中其实已经勾勒出幕后指使者是谁。有动机,又有心计,且有能力的人也就是老太君和张氏。
只是白希云结合前世的记忆,再想今生的境遇,根本就不懂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张氏和老太君都比虎还恶毒?!
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希云张开眼往纱帐外头看去,就见玉莲轻巧的行了礼,压低声音道:“世子爷,骆公子和管公子一道回来了。”
白希云面上一喜,忙轻手轻脚的挪开齐妙,将她在床上安置好,又低声嘱咐玉莲:“仔细服侍着,有任何情况都赶紧来回我的话。”
玉莲才刚在外头听见里头齐妙开怀的笑声和二人的低言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当即眉开眼笑的低声道:“是,世子爷放心。”
白希云往前厅去,刚一进门骆咏就已起身迎了上来。
“阿焱说你身子好多了。子衿,快让大哥仔细看看。”
“大哥。”白希云行礼,定睛一瞧心却突的一跳。
“大哥气色怎么会这样差?也瘦了!”
“你的气色倒是好极了。”骆咏开怀不已,拍着白希云的肩膀哈哈大笑,这一笑就引发了咳嗽,咳喘了起来。
白希云脸色倏然雪白。
前世的骆咏死于哮症发作,窒息而亡。
那时的他已然过身,与骆咏一同经营的产业管钧焱是不知道细节的,也没有人去提醒齐妙,所以齐妙才会带着孩子无奈的在白永春和白希暮的淫|威之下苦苦求生,只求养活孩子。
可孩子却被他的亲祖母张氏,当着齐妙的面儿扔进了井里……
他当时飘荡在半空看到的那些惨痛的画面毫无防备的冲上脑海,直将他惊出满背脊的冷汗。
骆咏见白希云神色巨变,忙摆手安抚,奈何越着急越是咳嗽。
管钧焱见两位哥哥一个咳喘一个脸色煞白的,急的顿足,“快都坐下歇会儿,倒茶来!”
“是。”外头的婢女忙行礼去了。
这厢骆咏好容易缓过气儿来,才道:“你不必担忧,瞧你吓的那样,我这不过是哮症,只要仔细一些无碍的。”
白希云咬着牙,许久才能平复心情,仿佛在告诉骆咏,也仿佛在告诉自己,“是。君逸。没事,一定会没事。”他都能好转至此,相信以齐妙的医术,骆咏也会好起来的!
骆咏想不到白希云得知他生了病,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心下动容不已。就是管钧焱在一旁看着都顿生动容,只觉得他们三兄弟虽非一母同胞,却比当世那许多的亲兄弟都要亲近的多。
“大哥,二嫂精通医术,且现在曲太医也在,要不让他们为你诊治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白希云道:“大哥若外头没有急事。就暂且在庄子上住下如何?妙儿针灸之术出神入化,我那连襟的病症你知道吧?现如今都已经好转许多了。”
“两位弟弟盛意拳拳,我怎好推辞?就在这里住上一阵无妨。回头我命人将我东西送来。”骆咏正色道:“还有,你要调查的我会尽快命人查明白。”
“多谢大哥。
“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骆咏压低声音,道:“子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个章程,这件事有可能是谁做的?”
白希云抿唇,凝重的点头,以指头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张”字。
骆咏与管钧焱看过后心下都不仅恻然。
亲生母亲那样助纣为虐,还要毒杀白希云的妻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母亲。
白希云叹息着摇头,便吩咐人来去预备客房。
四婢女听说骆咏来了,也都忙来行礼。
晚膳时间齐妙起身来要给白希云预备药膳,白希云坚决不同意,最后只得让李大夫去预备了白希云素日吃的。
听闻白希云细说骆咏的情况,齐妙便道:“骆大哥刚刚有了这症状不久,若想治好并不难,这样吧,我今日身子不适,状态不好,怕诊断的不对,就先让曲太医和李大夫为你看看,明日我在来诊断一次,然后还依着从前由我们三人会诊来给你下个方子。”
骆咏原本听说齐妙懂的医术是不信的,见白希云恢复的这样好,就信了一半。待到齐妙说出与曲太医、李大夫一同会诊,且后二位还点头赞同毫无意义之时,骆咏才算彻底相信了。
齐氏能与这二位杏林圣手一同研究且不让他们反感抵触,就说明医术至少是与他们不相上下的。
骆咏着实是为了白希云欢喜,与管钧焱对视了一眼,二者都很开怀。交换了眼神便道:“好,都听弟妹的。”
田庄之中如此热闹之时,安陆侯府锦绣园中的气氛却很凝重。
“跪下!”老太君狠狠地呵斥。
白希暮低垂着头,撩袍摆端正的跪下不发一语。
老太君将手中的画像翻开,看过一张就丢在白希暮面前一张,一面扔,一面怒骂:“混账,混账!”
白希暮拧着眉,眼看着齐妙的一颦一笑被老太君以这样的方式播放在眼前,心疼的无以复加,紧张的去拾起画纸,就好像珍惜的要捧起自己的一番痴心。
张氏气捶胸顿足。又不敢高声去哭,“老太君,咱们子墨没有错,错都是那个狐媚子,她一定是个狐狸精,竟然引诱的子墨对着画像做那般……子墨是正人君子,几时这样过?”
白希暮苦笑着垂眸。
脸上红透了。
他身边的人靠不住,竟然引了张氏来看了他做那种事。且还是对着画像……
老太君抿着唇,画像一一看过,一一丢开,原本愤怒激动的情绪却冷静了下来。
现在她就剩这么一个亲孙子。
在保全白希暮这件事上,张氏做的要比她理智。知道从一开始就将过错都推在齐妙的身上。
“你说的是。必定是那狐媚子带累坏了咱们子墨。”
“祖母,母亲,是大嫂没有……”
“你闭嘴!”张氏愤然,上前来一巴掌抽在白希暮的脸上,“你这个没种的下流胚子,难道娘没给你屋里安排人吗?!你偏看上那个小娼妇,你与你爹都是一条藤儿!”
白希暮被训斥的满面通红,这话骂的虽狠毒,却也是事情。
白希暮想起素来瞧不上的爹,他从前也是觉得白永春做的不对的。
可是如今他也成了这样的人了。
齐妙的容貌就像是毒,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拔。
老太君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娶妻的时候了,这段是见祖母和你母亲都在给你物色好人选,你放心,一定会找个比齐氏漂亮的,你这里必须要断了这念想,明白吗!?”
“明白。是怕我与父亲争夺大嫂吗?”白希暮嘲讽的挑起半边唇角:“还是怕大哥伤心?”
“你这逆子!”张氏和老太君异口同声,张氏两大步奔到近前,拎着白希暮的耳朵:“你给我滚出去!”
张氏虽怒其不争,却也是心疼儿子的。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给白希暮这个台阶下,今日继续将人留在老太君的跟前,这老毒妇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亲孙子。
白希暮明白张氏的意思,无奈的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花就要起身。
老太君见了勃然大怒:“你还敢捡这些画!还不滚!”
原本张氏和老太君说话是避开旁人的。但老太君忍不住怒骂,依旧是将外头服侍的婢女都惊动了,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恨不得自己是聋子根本听不见主子的事。
正当这时,外头姚妈妈疾步而来,也来不及去问廊下的婢女为何都这幅脸色,就急忙到了门前:“老太君。”
姚妈妈是老太君吩咐去打探田庄消息的。
老太君定了定心神,“进来。”
“是。”
姚妈妈进了门,见老太君并没有避开张氏和白希暮的意思,就道:“回老太君,今日田庄上请了太医。”
张氏闻言心头一跳,险些压抑不住喜色。
老太君挑眉:“哦?”他们也是才找到白希云到底住在哪里,才安排了一些人监视,想不到就能得到如此大的消息:“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吗?莫不是昭哥儿不好了?”
“不是,是……”
“吞吞吐吐的什么样子,有话直接回。”
“是,老太君,咱们的人打听,说是世子夫人有喜了。”
“什么?”第一个惊讶的是白希暮,他豁然起身,焦急的抓着姚妈妈的手臂:“你说,大嫂有喜了?”
姚妈妈被抓的生疼,苦着脸心下暗自惊愕:世子夫人有喜了,白希暮这般激动做什么。
张氏见白希暮如此激动,在姚妈妈面前露出马脚来可不好,忙将他拉开,“还不回去!?”
白希暮仿若被闷雷击中,昏头转向的抱起地上的画纸,踉跄着就往外走。
张氏担忧不已,忙吩咐乳娘王妈妈跟着去,主要是注意白希暮的画纸不要半路掉了。万一被个多嘴多舌的看了去宣扬开,白希暮还要不要做人了!?
王妈妈飞奔出去。
姚妈妈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低垂着头等着老太君的吩咐。
老太君冷笑了一声:“她倒是有福气的,进了门不但昭哥儿的身子好转了,还能有了身孕?”
张氏抿着唇:“这件事若是侯爷知道了或许还好一些。”就不信面对个有身孕的,白永春还有那种龌龊心思。自己身上的病症都没好利索呢。
老太君斜眼看张氏:“你若是这么想,就想的太简单了。”
白永春是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不过了。若是惦记上什么女子,他不弄上手是不会罢休的,弄上手后要玩多久就不一定了。
张氏与白永春过了大半辈子,显然还是不了解她的丈夫,是她不愿意了解,还是为人真正太蠢?
“既然有了身孕,总在田庄里住着也不是事儿。”
“母亲的意思是……”张氏明白了。
“放在身边才好拿捏。不是么?就算要做什么,山高路远的怎么方便。”
老太君斜睨张氏,道:“你不要轻举妄动,她怀了身孕也是白子衿的,又不是侯爷的,你也不要着急。一切从长计议,知道了吗?”
张氏觉得老太君的话说的忒难听,但是她不敢与老太君撕破脸,就点头道:“是,媳妇知道。”其实她早已经暗中动作,只不过这老货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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