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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侠隐(楼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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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薛鹊听见游任余这么说,转头过来看楚天阔,楚天阔见薛神医十分年轻精神,须发皆黑亮,眼睛异常明亮,似乎能把人的身体都看透了,这是天眼,一看就能看出病人病灶,薛鹊上下扫了扫楚天阔,回头喃喃地说:“阴阳交攻,水火不容,血气阻塞,气海干竭,以后就做个常人吧。”楚天阔一听薛鹊这意思,就是连他都束手无策,自己这身功力恐怕无望恢复了,不由得一阵悲苦,但竟也有一点解脱之感。
游任余说:“惊蛰,乃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以天雷为号,万物将闻声而甦醒,我们体内的元气也会随之复原。天雷快来了,大家都坐下吧,接受这天地的号令。”
众人听命,都盘腿而坐,楚天阔也依样坐下,现在的他仿佛被判了决的犯人,已经知道了结果,其余的就无所谓,所以反而听之任之,试试接天雷是什么样也好。
不久,就看见一道闪电闪过,然后听见阵阵闷雷滚滚而来,自远而近,倏忽而逝,如此循环几趟,突然一道迅猛刺目的闪电划过,然后猛然一阵巨响,一声惊雷挟撼山动地之势滚过,令人心里不由一阵战栗。
惊雷过后,众人起伏胸膛深呼吸,少顷,游任余说:“好了!”随即站起身来回头,众人连忙起身,只见游任余须发皆白而亮,长髯及胸,满脸红光,眼神慈悲,宛若一尊庄严佛像。两位浅棕色衣服的年轻人,一个光着头,憨厚模样,当是净严和尚无疑,一个沉稳青年,该是华山宗伯驹。
楚天阔犹犹豫豫地问:“怎么这就接是天雷了么?”众人发出一阵笑声。
游任余朗朗一笑说:“不然你以为怎么接天雷,用剑指天,等着雷劈吗?”楚天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游任余接着说:“雷是阴阳相交的现象,惊蛰时分是四季循环造化之玄机,阴阳相交,四季循环,化育万物,呼吸打雷后的空气,可以感应到天地万物的生机,补充人的元气——这就是接天雷。当你的体内周天循环和自然周天大循环相契合,一阵天雷可以增几倍元气。”
楚天阔叹为观止,抱拳作揖说:“晚辈受教了。”
齐柏泰说:“园主,这是漕帮莫北望的义子楚天阔,这趟是他历经千里把药送到。”
游任余点点头说:“楚少侠的情,蓬莱岛铭记于心。”说完抱拳作揖,楚天阔忙抱拳还礼。
齐柏泰说:“这一路楚少侠历经波折,中间还牵扯了陆上八仙,我想园主和薛神医需要了解一下。”说完看了一下薛神医。
游任余点头嗯了一声,对他的弟子说:“云鹤,你和师弟师妹们先下去,晚上我再召集你们。”凌云鹤和众弟子抱拳称是,返身往下山路走去。
游任余回头问楚天阔:“你遇上八仙了?”
楚天阔说:“我中途受伤,武功尽失,后来巧遇柳忘蓑老前辈,柳忘蓑前辈暗中托杨百盛夫妇护送我,我才得以闯过蒙山口,顺利到达东海之滨,只是…”
游任余一脸关切地问:“只是什么?”
楚天阔沉重地说:“只是杨氏夫妇为了掩护我逃跑,替我拦下了敌人,后来敌人追了上来,我怀疑杨氏夫妇可能已经……”
游任余望向薛鹊,只见薛鹊眼睛有点红,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游任余回头问楚天阔:“陆上八仙武功高深莫测,没那么容易被打败,何况丢命,拦截你们的是什么人?”
楚天阔见薛鹊神态,不知道他和陆上八仙有什么渊源,小心翼翼地说:“据杨掌柜判断,对方极可能是幽冥楼的人,领头的是幽冥楼的总教习。”
游任余一脸惊诧,薛鹊神情沉重,游任余说:“没想到幽冥楼这么快就重出江湖,如果是教头的话,恐怕杨氏夫妇……”不再接下说,拍了拍薛鹊的肩膀。
薛鹊说:“你见到杨氏夫妇的尸体了吗?”
楚天阔摇摇头,说:“教头追上我,我问他,他说他尽力了,所以我想……”薛鹊一脸绝望。
游任余说:“那你是如何从教头手下逃出来的。”
楚天阔说:“教头最后下杀手的时候,手上伤口迸裂,原来是被杨老夫人的细线割伤,突然伤势爆发,我趁机伤了教头,所以他才跑了。”楚天阔还不想把唐婉牵扯进来。
游任余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薛鹊喃喃地说:“天蚕丝,她连天蚕丝都使了出来,恐怕真的已经到了绝境了。”言罢,掩脸而泣。
游任余由得薛鹊,领着楚天阔踱步往一旁而去,对楚天阔说:“你知道八仙都有谁吗?”
楚天阔记得在淮阴时候听说过,八仙以柳忘蓑为首,除了杨氏夫妇,还有“铁笔丹青”梁济农、“打铁趁热”段冶、“老马识途”马伏枥、“一言断”风神相、“黑白仙机”聂十九,楚天阔一一向游任余说明,游任余点点头说:“其实,最早八仙并没有杨老夫人。”
楚天阔不知这样的隐情,问:“那样岂不是七仙?”
游任余说:“那时候还有薛神医,还是八仙,那时候八仙是‘舟书铁车医贾相棋’八个行当,‘舟’是柳忘蓑,‘书’是笔墨书画的梁济农,‘铁’是打铁匠段冶,‘车’是赶马车的马伏枥,‘贾’是经商掌贾的杨百盛,‘相’是占卜算命的风神相,而‘医’就是我们的薛神医了。”
第五十零章 论敌我,势均
楚天阔听游任余说薛鹊原来是陆上八仙之一,这却是他从未听说的,不知道后来怎么换成了杨老夫人,疑惑地看着游任余,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游任余领着楚天阔在平顶上散步,一边走一边解释八仙的聚散分合。
原来,最早八仙是没有杨夫人的,杨夫人原名孔梅贞,是孔老夫子后裔,在齐鲁也是名门望族,但孔小姐自幼不喜诗词歌赋,倒喜欢上了舞刀弄枪,自幼便拜在江湖琴魔宫商羽门下,宫商羽不仅琴技高超,也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孔小姐的父亲希望女儿不仅学习武艺,也能学一点琴棋技艺,因此边让女儿拜宫商羽为师,孔小姐禀赋很高,尽得宫商羽真传,不仅学到了宫商羽的琴艺,也学到了他五道琴弦的武林绝学“绕指柔”,最终宫商羽还将他的天蚕丝传给了孔小姐,一般琴弦是马尾毛或者蚕丝,宫商羽的琴弦却是金丝,所以能用作武器,而他最厉害的一条丝弦却是天蚕丝,乃是采用黔地苗寨一种极为罕见的冰蚕之丝制成,不仅坚韧无比水火不侵,而且音色绝美,有如天籁,更重要的是天蚕丝透明无色,细若发丝,割金断银,用作武器确有神出鬼没之效,宫商羽视为至宝,最终传给了衣钵传人孔小姐。
孔小姐出身名门,而且才貌双全,自然不乏追求者,中原很多世家子弟都拜倒在孔小姐的石榴裙下,薛鹊就是其中之一。薛鹊的父亲薛岳也是一代名医,与宫商羽是知音,薛鹊年轻时候就认识了孔小姐,一直为其倾倒,可惜楚王有意神女无心。后来经薛鹊介绍,孔小姐认识了陆上八仙其他七人,鬼使神差地竟与杨百盛结为侠侣,这件事让心高气傲的薛鹊耿耿于怀,最终薛鹊与其他七仙越走越远不再联系,而杨百盛与孔小姐结为连理之后,经常与七仙一起放舟赏月,后来自然而然就把杨夫人也列为八仙之一,八仙也从“舟书铁车医贾相棋”,变成了“舟书铁车贾相棋琴”。
楚天阔这才知道原来八仙还有这般隐情,想来薛鹊虽然不再与其他七仙和孔小姐往来,但心底始终还没有忘怀,因此知道了杨氏夫妇遇难,还是痛心不已,此人用心之深,孰能可贵。
游任余说完,叹一口气说:“恐怕柳忘蓑这几个闲云野鹤,自此也不能自外与这场武林风波了。”
楚天阔说:“晚辈此番回去,就要寻访到柳前辈,向他说明来龙去脉,此事因我而起,自然应该由我来替杨氏夫妇报仇。”
游任余点点头说:“难得你如此铁肩担道义,但这是八仙的事,也是中原武林的事,柳忘蓑不会置身事外的,再说你的武功……”
楚天阔顿时为之语塞,知道自己武功再难恢复,光凭一腔热血如何能替杨氏夫妇报仇。
游任余接着说:“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竟至于一身功力尽失?”
“晚辈是被一胖一瘦两个老头所伤,两人掌法一寒一热,我各中一掌,体内寒热两股气流一时没有克制住,散入了经脉脏腑,封住了真气,所以内力尽失。”
游任余颇为震惊,沉吟着说:“一寒一热,一胖一瘦……”
楚天阔提醒着说:“据杨掌柜猜测,可能是幽冥楼的‘寒冰玉魄掌’和‘烈阳罡风掌’。”
游任余点点头说:“应该不会有错,只是这一胖一瘦两位老者,可能不是幽冥楼的护法长老,而是另有其人。”
“游老前辈知道那是何人?”
“你且把那两个老叟的外貌形容给我听。”
楚天阔于是把在南宫渡遇到的两个老头的外貌向游任余描述了一番,说完之后,游任余似有所悟,又有所疑惑地说:“不可能是他们啊,除非是大敌,不然不会出动这两个老魔头,如果是他们两个,你能逃生就实在是侥幸。”
楚天阔说:“是侥幸,晚辈经过一番大战才手刃了那两个老头,也中了他们两掌。”
游任余闻言一震:“什么?你说你杀了他们两个?”
楚天阔点点头说:“是的,当时情况实在危机,我迫不得已拼尽全力才得以力克他们二人。”
游任余重新打量了一番楚天阔,突然以指作剑点向楚天阔的膻中穴,楚天阔见游任余突然出手,电光火石间不由思索立马出手击向游任余手肘,游任余立刻变招,手指一动指向楚天阔招式的破绽之中,楚天阔还没有见到有人能如此快看出自己的破绽,游任余不愧是一代剑侠,不敢怠慢,赶紧变招与之切磋,瞬时间两人单手比划,过了数十招,楚天阔感觉游任余每一招虽然平常无奇,但却难以克制,犹如蛟龙翻腾,楚天阔用了“破势剑法”的“停渊”式,试图化去蛟龙之势,将之囚禁在深渊之中,但蛟龙始终有办法逃脱出来,令楚天阔忙于应付,头上渐渐出了细密的汗珠。
又过两招,楚天阔感觉蛟龙似乎退隐了,果然,游任余作了个收势,罢了手,充满激赏地说:“难怪幽冥双煞要栽在你手里,原来你是得到陆惊麟的真传。”
楚天阔大惊,自己行走江湖这么久,从来没有人叫得出陆惊麟这个名字,没想到只跟游任余过了几招,游任余就看出了是陆惊麟的剑法,让楚天阔更惊讶的是,游任余认为南京渡那胖瘦二叟竟然是幽冥双煞,楚天阔知道幽冥双煞乃是混元教辜沧海的左右护法,十八年前就是他们把辜沧海从中原救走的,难道就是那两个老头?
楚天阔一时脑中涌出很多问题,不知道从何问起,游任余似乎看穿了楚天阔的心思,接着说:“从你描述的样貌看,那二老应该就是幽冥双煞,幽冥双煞原本就是幽冥楼的护法长老,后来混元教和幽冥楼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一起,于是幽冥双煞就成了辜沧海的护法,跟着他一起进举中原。混元教派二老追杀你,说明你这一路给他们造成很大威胁,他们亟欲除你而后快,没想到反倒栽在你手下,可是他们也得手了。”楚天阔不知道幽冥楼和混元教还有这样的渊源。
楚天阔说:“如果能替中原武林除掉这两个祸害,晚辈就算废掉一身武功也不足惜。”
游任余摇摇头说:“你年纪轻轻就有此造化,得到陆惊麟的真传,假以时日必能傲视武林,那时候恐怕辜沧海都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是混元教占了便宜了,也是中原武林的一大损失,你先住下,待薛神医安定下来,再请他好好替你号号脉。”
“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楚天阔仿佛又看到一丝希望。
游任余说:“我之所以从你的出手看出是陆惊麟的剑法,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陆老前辈,那时候恰如我们此时,我如你这般年轻,陆惊麟像我一般老,那时候陆老前辈已经名满天下,和‘逍遥刀客’秋朔野并称剑圣刀王,但秋朔野是少年成名,那时候他才四十多岁,但陆惊麟已经耄耋之年了,当时陆惊麟即将退隐江湖,我初出茅庐,想要博得名声,就去向陆老前辈挑战。不怕你笑话,我也是受教于名家,上任蓬莱岛主是隐士奇人,我自幼便随岛主习武,出道后一手‘惊涛剑法’罕有匹敌,那时候我心高气傲,便苦寻陆惊麟,非要见个高低,后来找到了,你知道我接了陆惊麟几招吗?”
楚天阔摇摇头。
“三招,陆惊麟用了三招就打败了我,但我经过那次交手之后反而剑法大进,所以我一见你的出手就知道是陆惊麟的剑法,你在哪里遇见的陆惊麟?”
“陆前辈已经寿终正寝,晚辈只是替陆前辈收了尸,得到他的武功秘籍,练有小成就出山送药来了。”说着就把如何在马家滩遭遇伏击,如何中镖落水流入天馈谷,如何得到陆惊麟的真传,一一向游任余说明,游任余听闻旧人已逝,不胜唏嘘。
听完楚天阔的叙述,游任余说:“陆前辈一生出则行侠仗义,退则奉剑索道,相信他毕生悟出的剑法一定前无古人,境界奇高,真希望能看看他老人家的剑道啊,虽然不能真刀真枪切磋,但境界高到陆前辈这样的地步,纸上谈兵也足矣,下来我们一定要论一论剑,你身上的可是陆前辈的轩辕剑?”由于楚天阔失去内力而无法切磋让他有些抱憾,但他明白大道的领悟都是存乎一心,不必非得形诸手脚,所以才邀请楚天阔一起论剑。
楚天阔解下身后的长剑递给游任余说:“承蒙游前辈抬爱,这正是陆前辈留下来的剑,我擅自取出来使用,请前辈过目。”
游任余接过轩辕剑,一把抽出宝剑,及其快速,宝剑就出鞘来,一阵清越悠扬的龙吟久久地回荡在山谷间,惊飞了栖息的海鸟。楚天阔从未见过轩辕剑发出如此惊人的鸣叫,剑尖犹自颤动不已,宝剑似乎在因为遇到知音而鸣叫,人剑真的可能是相通的。游任余举着轩辕剑细细端详,手指捏了一个剑诀,从剑身上轻轻抚过,楚天阔发现,不仅游任余,就连轩辕剑都似乎发出了一种光芒,似乎他们两者彼此唤醒了,游任余宝剑在手,浑身散发出一种王者之气,令人不敢直视,而轩辕剑也有了一种剑中之王的气质,兀自游吟不止。楚天阔看的目瞪口呆,感到自己要达到这样的境界,与轩辕剑达到如此的心意相通,还有很长一段路,甚至是一段不可能的路了。
游任余随意挽了几朵剑花,然后擎剑直指天空,楚天阔感觉有一股劲风在把自己往游任余那边吸过去,宝剑在游任余手中似乎变成一条就要脱身飞去的巨龙,不断向天上发出清越的龙吟,此时上天似乎也受到了什么感应,闪电交加,雷声潮水般涌来,风云瞬间变色,有那么几刻楚天阔当心游任余会被雷劈到,但雷电并没有劈中轩辕剑,轩辕剑的龙吟与雷电似乎在交相争鸣,足足过了有一盏茶功夫,雷电才渐渐偃息,轩辕剑也安静了下来,游任余收下剑来,说:“传闻轩辕剑是采用女娲补天之余石练就,集天地灵气于一体,其威力非同小可,我刚才催动宝剑与天地相应和,激发了剑的灵性,但宝剑还要你去驯服和发挥威力,你要善用之。”说完把轩辕剑入鞘,交回给楚天阔,楚天阔毕恭毕敬地伸手接回,似乎整把剑突然变成了仙物。
游任余接着说:“那晚伏击你们的黑衣人,所用的暗器你可带来?”
楚天阔从怀中掏出两杯钨金暗器,一枚七星镖是在岷江中的,一枚梭镖是在摩崖顶上缴来的,楚天阔一一向游任余说明暗器从何而来,以及自己随同燕家镖局押送了一批暗器进入应天府,但在被围攻的时候把暗器销毁了,游任余听着,神情越来越沉重。
刚才游任余试轩辕剑的时候,薛鹊已经恢复过来,走到游任余和楚天阔身边,游任余把钨金暗器递给薛鹊,说:“你看看。”
薛鹊接过钨金暗器,审视了一番,手指抚摸了一下暗器上的“唐”字,说:“难道唐门也和混元教联手了?”
游任余说:“说不好,似乎太欲盖弥彰了,但这等钨金正是漕帮从朝廷的矿山上偷出来跟唐门做买卖的,混元教能否得到这种矿石尚有一说,再说混元教又怎么知道唐门有这种矿石?”
薛鹊闻言一怔,说:“你是说,七大派有人走漏风声?”
游任余摇摇头说:“如果唐门和混元教联手,那就另当别论了。”言下之意是如果是混元教嫁祸唐门,那恐怕七大派中就有内奸了。
薛鹊点点头说:“这极有可能,莫北望和楚兄弟一拿到药就遭到伏击,而且就发生在蜀中,这件事无论如何唐门是摆脱不了干系的,唐门一直也没有给出一个交代,我倒宁愿相信是唐门背信弃义,他们坚持交完药再伏击,也只是为了遵守十八年的约定,以堵住中原武林的悠悠之口。”
薛鹊分析得也有道理,楚天阔也感觉唐门嫌疑很重,但他不愿意唐门背负这么大的嫌疑,因为一个女子,唐婉,于是楚天阔开口:“晚辈还有跟唐门有关一事相告。”游任余看着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晚辈刚才说杨氏夫妇拦不住幽冥楼教头,”楚天阔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薛鹊,薛鹊神色如常,“其实我并不能击退教头,当时是有一个唐门人相助,她知道我为蓬莱岛送药,并没有拦截我,而是任由我前来送药。”
游任余哦的一声:“唐门什么人?”
“是名女子,据说是唐婉。”
薛鹊急道:“唐婉,那可是唐天引的女儿,我曾经去过唐门给唐老夫人看病,曾经见过唐婉,据说是唐门青年一辈的佼佼者,唐天引甚为疼爱。”楚天阔这才这道唐婉原来是唐门的嫡系传人,难怪暗器功夫如此厉害。
游任余说:“如果真的是唐天引的女儿,那似乎唐门就没有嫌疑了。”
薛鹊说:“那也未必,楚兄弟不认识唐婉,此人未必就是唐婉,就算真是唐婉,也不可派出唐门中有分歧,也许有一派被混元教收买了,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派人进蜀去查探清楚,唐门太可怕了。”
游任余点点头说:“你考虑很周到,如果真是这样,混元教和幽冥楼、唐门结盟,由幽冥楼和唐门在中原部署力量,铲除七大派人员,那中原武林将遭遇数百年难遇的劫难,更可怕的是,这次混元教似乎做了周密的规划,暗中把魔爪伸进中原,甚至提前大批这种钨金暗器从蜀地运到应天府,好在被楚兄弟摧毁了,但敌人步步为营鲸吞蚕食,正在一步步往中原武林进军,这等筹谋,看来辜沧海找了个好军师啊。”
薛鹊说:“如果让混元教在应天府建立据点,囤积武器,对中原武林将是一大隐患,他们为什么选择应天府,莫非有人接应?”
游任余眉毛一挑,说:“你的意思是?”
薛鹊说:“很显然,这次混元教不再与中原武林单打独斗,而是采用众横捭阖之术,广结同盟,连同幽冥楼、唐门以及其他,分几路一起进攻中原,胜算大增。应天府如果没有人接应,我想混元教或者唐门都不敢进来。”
楚天阔不得不佩服薛鹊的心思缜密,确实混元教选择了南宫世家作为同盟,不过也只是招揽了南宫骐,南宫家主南宫璟并不赞同,楚天阔因为南宫璟亟欲保住南宫家的声誉,所以也不便向游任余透露南宫家牵扯了进来,后续如果南宫璟不能制止南宫骐做出什么不利于中原的事,七大派一定会知道,楚天阔想替南宫璟争取一点时间。
游任余说:“应天府有什么门派?南宫家?南宫璟不至于会和混元教联手,只要有南宫瑾在,应天府我并不担心。”似乎游任余与南宫璟颇有交情。
薛鹊点点头说:“嗯,应天府那边可以暂时不去管,现在主要是幽冥楼,还有唐门,如果唐天引真的与混元教结盟,我们应该及早防范,尽快派人去漠北寻找乌蒙,让他前来助阵。”
第五十一章 小茶室,问药
蓬莱岛平顶山上,游任余和薛鹊楚天阔纵论天下大势,由于混元教可能和唐门联手,薛鹊提出要去漠北寻访中原四大高手之一的乌蒙,请他前来助阵。
游任余说:“这次混元教来势汹汹,恶战难免,而乌蒙自然要寻访,但眼下我们还有一个高人,只是需要你薛神医出手相助。”
薛鹊说:“除了乌蒙还有谁能担此重任,祝荪可是多年不出江湖,甚至生死难料。”薛鹊指的祝荪是中原四大高手的樵隐祝荪。
游任余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薛鹊哦的一声,斜眼看着楚天阔,上下打量一番,似乎不相信刚才看走眼。
游任余接着说:“楚兄弟是受伤后散功,你没看错,但散功之前,他可是击杀了混元教的幽冥双煞那两个老魔头。”
薛鹊惊呼一声说:“还有这事?恕我走眼,难怪难怪,只有双煞的‘寒冰玉魄掌’和‘烈阳罡风掌’才能造成阴阳失衡,真气窒塞,你身中寒热两掌而不死,已说明你原先功力高深,常人中两掌会立即暴毙。”
游任余拍着薛鹊的肩膀说:“所以才需要神医你出手替楚兄弟疗伤,如果伤愈,我们将增加一员高手。”
薛鹊点点头,抓起楚天阔的手就号脉,越号神情越凝重,良久才放下楚天阔的手,说:“这个伤势十分棘手,我要回去研究的一下古方。”
游任余哈哈一笑说:“没想到号称一剂还魂的薛神医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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