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二郎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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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莫名想起了《诗经》中描绘的古人，此时看到的，不正是如此？

　　　　“哟！那边的小哥长的真俊呢！”

　　　　一辆牛车上，七八名身穿着清凉衣衫的妩媚女子，对着杨戬各种抛媚眼。

　　　　其中有个柳叶弯眉大眼的姑娘，有点害羞的品评着：

　　　　“可是那山上的猎户？竟然能降服这么大的野兽，当真是年轻力强呢！”

　　　　“哟，我们三姐都动了心思，怕是这小哥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了呢。”

　　　　“哈哈哈……”

　　　　那坐着牛车的七八名女子笑的花枝乱颤，杨戬都有点脸红了，对着这几个身穿着霓裳纱衣的女子尴尬的笑了笑，低头朝着前面快走。

　　　　这牛车后面还有辆牛车，应该是和这些美艳女子一起的；后面的牛车上装满了钟鼓琴瑟，这或许是一群乐伶，又或者舞姬。

　　　　“哎！别走呀小哥！咱们一路嘛！”

　　　　“人这是去卖了猎物，再来咱们翠凤阁给咱们花酒钱呢！”

　　　　“小哥，一定要来哦，姐姐们一起陪你！”

　　　　后面又是一阵哄笑，来往旅人都在看那些女子，有人含笑，有人鄙夷，也有人露出了些许贪婪的目光，掂量了下腰间的钱囊。

　　　　杨戬却是有些面红耳赤，当真被人当作那纯善的少年。

　　　　不过，也有不少人对杨戬投去了惊异的目光，毕竟那两头野猪绝非寻常少年就可降服。

　　　　俗话说的好，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杨戬在城门处被一队甲士拦下，这些甲士一个个如临大敌，不断盘问杨戬是从哪里来，进城做什么。

　　　　“我去把这两头野猪给卖了，换点酒钱，给我老父亲打些酒水带回去。”

　　　　“哦？”那守门的将领是个中年男人，轻轻抚了下两撇胡子，“你家在何处？姓谁名谁？”言罢，又怕恶了杨戬，笑着说了句：“今日城中有王侯寿诞，所以盘查的严格一些，小兄弟不要介意啊。”

　　　　杨戬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便说自己是深山村中的一猎户，父母隐居研习武艺，自己自幼习武……

　　　　如此云云。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位将领想了想，“不如我买下你这两头野猪？刚好送去侯府当作贺礼。你想要多少金？”

　　　　“将军看着给就是。”

　　　　“如此，却也不能亏待了你，”守城将领在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袋子。

　　　　杨戬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块碎金，当下呲牙一笑，对着将领拱拱手，便如此进了城门。

　　　　他刚走，几名守门兵卫开始了嘀咕。

　　　　“将军，干嘛给那小子这么多？权当意思一下就得了，他还敢不卖不成？”

　　　　“哎，休要乱语，”这将领盯着杨戬离开的方向眯起了双眼，低声道：“你们看这两头野猪，可有什么伤痕？”

　　　　一群兵卫围上去，这城门内外已经堵了许多人，却也都在看着。

　　　　很快，有兵卫回答：“将军，未曾发现伤口，像是……这两头野猪是撞死的？”

　　　　“要么说你们没什么眼力，那少年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将领冷笑了一声，走到一头野猪正前，抬手摁在了野猪的头骨之上。

　　　　他略微用力，这头骨瞬间塌陷了一大块，刚好是一个手掌的印记。

　　　　“这两头野兽，怕是被那个少年一掌一个，硬生生击毙！”将领冷哼了声，“这种奇人异士不是我们能招惹的，怕就算是侯府今日去的那些仙师，怕也没几人可以做到这般地步。这种奇人，哼哼，可不是咱们能管的。”

　　　　一群兵卫恍然大悟之余，纷纷噤若寒蝉。

　　　　“将这两头野猪抬走，都赶紧散开。还有，看看那些翠凤楼的舞姬回来了没？侯府来人留下了话，她们回来就送到侯府。”

　　　　“得令！”

　　　　“哎，那边不就是吗？来了来了！几位娘子来了！”

　　　　这将领招呼兵卫，将两头野猪和那两辆牛车送去所谓侯府，此事暂且不提。

　　　　却说杨戬入了城中，还真是感觉土包子进城一般，看那成片的阁楼民居，可让人纵马奔驰的平整街路，还有那来往不绝的行人，不由得心中赞叹。

　　　　这不过是一个即将枯死的大千世界，更不过是这处大千世界中如同沧海一粟的边陲城镇，竟有如此气派，如此生气。

　　　　抓着那十多颗碎金，杨戬扭头四顾，一边辨识着各处的牌匾，一边寻找着饭馆的所在。

　　　　先去大吃一顿，其他再说！

　第十四章　浓烟密布，江河断流

　　　　“老天爷！他这是吃多少碗了？”

　　　　“真能吃啊这家伙，该不会是什么传说中的妖魔变成人形吧？”

　　　　“呸！妖魔的话还是吃面吗？不就吃咱们啦？”

　　　　一家面馆外，行人驻足、商贩聚集，都在对着面馆里面的一幕‘奇景’指指点点。

　　　　这奇景不是别的，正是一穿着短衫的精壮少年，在拿一碗碗面胡吃海塞，那堆积起来的海碗，竟然摞起了三尺高。

　　　　一碗面怎么也有三两，还有面前桌子上的诸多肉食、几盘青菜，这少年端着碗几口吃罢，将海碗往旁边一扔，大手一挥：“再来几碗！再加俩菜！”

　　　　“好嘞！”有跑趟的吆喝几嗓子，整个饭馆再次忙碌了起来。

　　　　杨戬之前扔了两块碎金过去，让他们上这些分量的饭菜，这面却是最不值钱的主食，他们也乐意让这位奇异的客人给他们赚些眼球。

　　　　那掌柜的是个胖老头，将算盘打的噼啪乱响，还真有因为想看杨戬吃饭而进店的食客。

　　　　一个时辰后，杨戬拍着圆滚滚的肚皮从店中走出，龙行虎步、一幅大老爷的气派，周围的那群围观者迅速散开。

　　　　“吃这么多饭这是有多少力气？”

　　　　“哎？我好想见过他，好像是在城门那……对了！拖着两只大野猪过来的年轻猎户就是他！”

　　　　“喔唷，这么年轻？”

　　　　杨戬对周围的讨论声并不怎么在意，他来这里只是逛逛，体会下凡尘美景，让心神放松下，更好的投入到接下来的修行中。

　　　　吃饱喝足在街上走了百多步，他那强大的肠胃已经将之前吃的面食消化的干净。

　　　　而后，杨戬皱了下眉，捂着肚子开始四处寻找……

　　　　竟然忽略了这种事。

　　　　他在玉泉山吃的是什么？那是汀兰翠竹用灵药仙菜做成的仙家美味，蕴含灵力，近乎没有什么杂质。

　　　　而他平时吃的那些野味，其实也都是些鲜美的肉类，吃进肚子里能被炼化成血气，补给自身。

　　　　今天吃到了比较怀念的味道——类似于前世的炸酱面和酱牛肉，杨戬一时没收住就敞开肚皮吃了一大顿，其中被身体炼化出来的血气精气却只有一丝丝，一大堆杂质朝着后门涌去。

　　　　杨戬快走两步，看到一老丈，尴尬的一笑，“老丈，麻烦打听下，哪里有茅厕？”

　　　　“茅厕？哎哟，这边街上还真没有，”这老丈也没耽误杨戬，直接说了句：“你可以去找出客栈问问，他们后院都有大点的茅厕。”

　　　　“哎，谢了老丈。”

　　　　“事有三急嘛，快去吧。”

　　　　杨戬抬步就走，运转八九玄功，以强悍的‘臀’力暂时镇压了后门，大步流星的冲向了前方。

　　　　情急之下，客栈什么的没找到，反倒是看到了一段高墙，里面应该是一处院落。

　　　　仔细感觉，这墙后没什么活物的生气，杨戬左右扫了一眼，趁着没人看他这边，两步向前、一个简单的翻身，极快的越过墙头……

　　　　太乙真人曾说他是个福运深厚之人，玉鼎真人也曾称赞自己弟子气运不凡。

　　　　杨戬本来是不信的，但他今天信了。

　　　　为什么？

　　　　翻过墙就看到了一处建在小阁楼旁边的茅厕，还有什么比这更走运的？

　　　　高墙后面是一处花园，幽深的小径尽头则是一间阁楼，周围栽种着不少花草。杨戬两步奔到了阁楼侧旁，看阁楼中似乎有人影，心虚的矮了下身子，闪身进了茅房。

　　　　万万没想到，这里的茅房设计还挺‘别致’，一看这里住着的人家就会享受、懂生活。

　　　　这里竟然还挂着山水画卷，放着几盆花草，清香扑鼻，毫无异味。

　　　　如果不是那几块软木板堆砌出的厕台，杨戬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厕台深近丈，下方竟然有流水声，污秽之物能立刻冲走……

　　　　什么是大户？这就是大户！

　　　　细节看出品味，如厕之地才能看出底蕴啊。

　　　　锁门，蹲坑，杨戬收着力气没敢双腿发力，霎时间面红耳赤。

　　　　一咬牙，杨戬低喝一声：“呔！”终归不再镇压己身，彻底放开了心神！

　　　　就听……

　　　　轰隆隆！

　　　　阁楼中有几个婢女走到窗台看，边看还扭头喊着：“郡主，外面好像打雷了呢。”

　　　　“打雷？这不是晴天吗？”有个慵懒的嗓音飘了出来。

　　　　“哎，说不定是前院寿宴上，那几位仙师施展什么神通哩！”

　　　　那慵懒的嗓音轻哼了声，满是不屑：“什么狗屁仙师！都是些坑蒙拐骗之辈！你们两个又皮痒了是不是？”

　　　　几名婢女和那位郡主的关系应该是挺不错的，她们都是在说笑，并没有真的发火。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呀。”

　　　　“嘻嘻，郡主你真的不去看看吗？据说那位和您订了婚约的皇子也来了呢。”

　　　　那郡主又骂道：“什么狗屁婚约，看我养好伤不撕了那张破纸！把我的弓箭拿来！我去前院转一圈！”

　　　　看来，应该是个不爱红妆爱戎装的郡主吧。

　　　　茅厕中，杨戬满脸黑线的在那听着，虽然他本意没想偷听，但刚好赶巧了……也就当努力奋斗时的些许玩乐。

　　　　仙师？郡主？皇子？

　　　　啊，这应该是这处俗世中的皇族什么的吧。

　　　　红尘权势不过是过往云烟，若是洪荒五部洲之地，或者修仙繁盛的大千世界中，所存国度大多是仙朝，而皇族子弟都有十分优越的修道条件。

　　　　可这里，道统缺失，灵气枯竭，仙路已断。

　　　　凡人一命七八十载，若是不思修行超脱，千百年后也只是枯骨孤坟罢了。

　　　　杨戬求道之心十分坚固，感慨之后更是觉得自己不能松懈，感觉自己排泄差不多了，也就抬手拿了几张纸张，打算早早回山中修行……

　　　　呃？这流水声怎么断了？

　　　　挠挠头，杨戬提起裤子就要离开，但走出茅厕后又想起了师父的敦敦教导……

　　　　知恩图报，及时偿还因果。

　　　　用了人家的茅厕，或者说毁了人家的茅厕，他该做点什么偿还这段因果？

　　　　杨戬站在那陷入了深思，面对着修道以来最为棘手的问题。

　　　　正犹豫，阁楼中传来了欢笑声和脚步声，杨戬转身跳到了一处假山之后，猫着腰躲在那。

　　　　阁楼两扇朱红色的门被拉开，几名穿着红色衣衫的少女笑闹着走了出来，声音和之前杨戬听到的话语声一一对上了。

　　　　和那些身着霓裳的女子不同，这几个婢女穿着的都是短衫，外面披挂着锁甲，脚上蹬的也是长靴，而非绣花鞋。

　　　　四名少女两两站在门口，摆好了架势，似是在迎接。

　　　　轻轻的哼唱声传来，一个比侍女们矮了半头的娇小身影蹦跳着出来，杨戬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是个满身灵秀气的少女，身穿一身将军式样的银甲与战裙，却没有半点英姿飒爽，反倒是有些气质不衬。

　　　　她脖颈修长，若白玉、似无暇，胸前微微隆起，却是那银甲都不能阻挡。

　　　　她那身形看似纤瘦，却又体态婀娜；在脑后束起了一个马尾辫，让她更增几分活泼。

　　　　那双大眼、那朱唇一点，还有那琼鼻柳眉，当真是个灵气满意的小美人，再过几年当真要有那倾城倾国之姿。

　　　　杨戬实在没办法想象，刚才那一句句‘放屁’，会是出自如此少女的口中。

　　　　更难得是她浑身的灵气，天灵盖似乎有莹莹光泽，那是天地灵气被她自行吸纳的结果……

　　　　这绝对是修仙修道的一块璞玉啊，可惜生在了如此大世界，只能被埋没。

　　　　杨戬心中有些惋惜，可随之想起他不过是修行了几年的小修士，玄功刚到第一重，也没什么资格惋惜别人。

　　　　“郡主，您这要是出去了，那十二皇子岂不是直接拜倒在您的脚边？”有个穿戎装的侍女开着大胆的玩笑，“赖着不走了又该如何？”

　　　　“哼！他敢！”

　　　　这小郡主年纪还小，脸皮也薄，脸红红的嘟囔着：“我才瞧不上那些病秧子皇子！今天也是要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威风！最好自己就把婚约给退了！”

　　　　杨戬闻言一笑，这少女倒也挺有趣。

　　　　但杨戬的笑容随之就僵硬，因为那小郡主低声说了句：“先等我，我去处理下伤。”

　　　　说完之后径直朝着茅厕而去，这‘伤’似乎另有所指。

　　　　“哎！”杨戬刚想出声阻止，又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能着急的看着茅厕那边，脑子乱转却毫无办法。

　　　　正犹豫，那钟灵秀气的少女已经推开了茅厕门，便见一股墨绿色的浓烟弥漫而出，那少女一声干呕，蹬蹬蹬后退三步，狼狈的退了出来……

　　　　“郡主！”

　　　　那郡主几乎站立不稳，被侍女们扶着，连忙退步。

　　　　银牙轻咬，这郡主低声骂道：“你们谁把厕房弄的这么臭！这是放了多少的屁！哎哟，本郡主不行了！快！扶我找地方坐下缓缓！”

　　　　杨戬也只能脸红的挠挠后脑，这个，之前确实吃多了，湿气重，最近也没这么舒畅过了……

　　　　这算什么因果？

　　　　杨戬也是一阵苦恼。

　第十五章　妖邪突现

　　　　谁污染谁治理，这也算是偿还因果的一种方式吧。

　　　　师父教育不能欠下因果，也曾说过，或许只是一句话语的提点，就需要日后偿还莫大的前债。

　　　　拉堵了人厕房这种事，虽然不能说要自己以后拿命去偿还，但杨戬心中总归会有点尴尬……

　　　　还是处理了吧，咱身为今后的二郎显圣真君，却也做不得这种提裤子就走人之事！

　　　　找水冲茅厕！

　　　　等那个骨子里都冒着灵气的小郡主，带着侍女们急匆匆的走了，杨戬捏着鼻子又进了厕房，然后左右寻找，看有没有水井之类的。

　　　　找着找着，他就走出了这处幽僻的院子。

　　　　刚迈步走出，就见三五个身穿短衫布衣，和杨戬打扮有些相近的小厮结伴而来，边走还边抱怨怎么分到了这个差事，要去那边疏通厕房。

　　　　杨戬眉头一皱，那岂不是连补救措施都不能做了？

　　　　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姑且原谅自己。

　　　　等几个小厮的身影被假山遮住，杨戬看了看自己来时的高墙，又看了看院门外的石板路。他似乎听到了鼎沸的人声，远远的还有钟鼓之鸣，嘴角不由得露出些微笑。

　　　　好不容易来红尘中走一趟，过去溜达溜达，看看人间王侯是何等的奢靡吧！

　　　　刚才那几个小厮和他差不多的打扮，只要他神态自然一点，或许真的不会有人发现。

　　　　就算有人发现他，又能怎样？

　　　　大不了就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在这没什么修士的凡人大城中，他倒也不必多怕。

　　　　大摇大摆的沿着一处矮墙朝着前方行走，走了没两步，杨戬就闻到了一阵菜香。寻香而去，他便看到了一处鸡飞狗跳、有众多小厮忙碌的院落，这应该是一处后厨。

　　　　杨戬见没人注意自己，淡定一笑就要离开，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喝：

　　　　“哎！那边那个！对！就你！愣着干啥呢！”

　　　　身穿着一身绸缎长袍，四大魁梧的男人喊了嗓子。

　　　　脑袋大脖子粗，差不多就是一伙夫，更何况，这男人还端着一大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

　　　　杨戬也没楞神，立刻点头哈腰的跑了过去，还满脸堆笑的看着这位大厨。

　　　　大厨凶神恶煞的喊了句：“端着，慢点！这可是主桌的第十二味菜！若是撒了一点汤汁，小心你脑袋掉地！”

　　　　杨戬连忙小心的端过来，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开这院子。

　　　　那大厨嘀咕一句：“诶？新来的？怎么感觉衣服这么破旧？哼，那些管事的越来越过分。”

　　　　“掌勺！”

　　　　“来喽！”大厨吆喝一声，也没多想，继续忙活去了。

　　　　小院外，杨戬看着这一盘满满的红烧不知名肉，口中**流动，瞅了一眼四下没人，拿起一块就往嘴里放，那肉竟入口就化……

　　　　“嗯……”

　　　　仿佛有恢弘大气的背景音从四周响起，杨戬感动的无以复加，眼眶中满是热泪。

　　　　这是在前世都没吃到过的美味啊，竟如此……让人，让人欲罢不能啊。

　　　　杨戬感慨一声，瞅了瞅四下里，又伸手拿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又看到那金黄色的汤汁，抬起盘子喝了一口，脚下依然在慢悠悠的走……

　　　　如此这般，等杨戬低头走过一处长长的回廊，跟着其他送菜小厮进入了一处雄伟宫殿时，这位未来的二郎真君，心里莫名有点发虚。

　　　　应该看不出来吧……

　　　　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还有两块肉在盘中央呢，而且这里人声嘈杂，送菜小厮也不只是一个厨房中走来的，谁知道这盘菜原本是什么？有多少？

　　　　宫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前后十二根石柱撑起了殿顶，地上铺着的都是柔软的地毯，做工精美，价值不菲。

　　　　殿内还算宽敞，放下百多圆桌也不显得拥堵，这些圆桌周围都已经早早的坐满了宾客，但此时没人敢动筷子，都在看向主桌那边。

　　　　主桌主位上，坐着一双鬓泛白的魁梧男人，杨戬之前见过的那灵秀少女，就在这男人的右侧站着，轻声耳语，似乎正在不依的撒娇。

　　　　杨戬侧目，扫了眼那魁梧王侯左侧坐着的几名……

　　　　修士？

　　　　确实是修士，因为杨戬察觉到了这几人身上的气息波动，虽然很弱，但确实能勾动天地灵气。

　　　　他们穿着青色道袍，但道袍外面又披了一层绸缎大褂，有两人斜背着长剑，那剑似乎也是法器，又像单纯的摆设。

　　　　不过杨戬感觉中，几人依然很弱。

　　　　并非是他眼界太高，更不是和玉鼎真人这种当世大神通者呆久了，瞧不上这处大千世界的修士……

　　　　杨戬修行八九玄功第一重圆满，虽未曾修炼七十二般变化，或者其他神通，但玄法本身就有了神异之处。

　　　　这几人的实力，杨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尚不如……小婵儿……

　　　　也不知这个大千世界，仙人之下具体的修道境界如何划分，但杨戬估计，这应该是比较低层的修士吧，而且满身都是富贵之气，留恋红尘，怕是过几年便会灵气尽散，泯为众人。

　　　　那王侯对面，坐着一名身穿锦衣华服、面容英俊却带一丝病态的青年男子，此时正脉脉含情的注视着灵秀小郡主。

　　　　那小郡主也会偷偷看几眼这青年，脸蛋旁有些许红晕。

　　　　靠近主桌，方能听到那边的谈话，那小郡主正抱着魁梧郡王的大手撒娇。

　　　　“父亲！我不要坐在他身边啊！我就坐这里不行嘛！”

　　　　杨戬低头把手中的盘子放在圆桌空位，刚好是一名修士面前，那名修士低头一看，眼睛不由一瞪，抬头看了眼杨戬。

　　　　杨戬尴尬一笑，低头就要退开。

　　　　那修士并未说什么，继续面若寒霜的坐在那，一副倨傲的做派。

　　　　呼……混过去了。

　　　　杨戬转身就走，低头走向大殿的侧门，便在此时，却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诸位！本候过个寿，还要劳烦诸位前来，当真是让本候惭愧啊！今日我等开怀畅饮，美酒佳肴不成敬意！来人，把安排的歌舞呈上，让本侯与诸位贵客同赏！”

　　　　咚！咚咚！

　　　　大殿侧门处顿时出现鼓声，几名身穿着彩缎云裳的女子，从侧门处款款而来。

　　　　正走向侧门的杨戬赶紧躲到一旁，给这几名有点眼熟的歌姬让开了路……

　　　　嗅，嗅。

　　　　杨戬鼻尖耸动了下，闻到了浓浓的脂粉味，略微皱眉。

　　　　那几名美艳歌舞姬却不曾看他，款款去了主桌附近的空地，与其他几名从另一侧入场的歌舞姬汇合，齐齐甩动长袖、扭动起柔软的腰肢……

　　　　杨戬摇头轻笑，也没多看那些曼妙的身影，迈步就要侧门。

　　　　不对！

　　　　杨戬的脚步突然顿住，就停在了那侧门正中，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小闪电。

　　　　那几个女子，他之前见过，便是坐在一辆牛车之上，还对他出言调戏！

　　　　又不对，似乎不是她们！

　　　　刚才闻到的脂粉，不是那个味道……而且脂粉中还藏着，某种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气息。

　　　　恍惚，非人。

　　　　杨戬虽然还没有修炼出第三只天眼，这也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却心中泛起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词汇……

　　　　妖邪！

　　　　一股寒风骤然从身后飘起，离着他还有些距离。

　　　　杨戬豁然转身，双眼仿若有闪电绽放！在他逼视之下，原本轻歌曼舞的一群舞姬，此时却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