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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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魅影本浮游不定，但在这道光芒照射之下，顿时露出身形。
　　那是一个火焰般的女子，她穿着鲜红如血的长衣，仔细看，更像是一件嫁衣。嫁衣鲜红如血，火焰亦鲜红如血，若未仔细看，只道是一颗头颅飘在这火焰之中，甚是碜人。
　　女子披头散发，双手按在那八卦镜发出的光芒之上，仿佛那道光芒像一个牢笼，正在围困着她，让她无法从中挣脱。
　　她虽无法冲出牢笼，却按在光圈之上，怒视着申家上下。
　　申家上下看到这道身影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杀了她！快杀了她！”之前那个性急的中年人叫了起来，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在害怕，“这个贱人，怎可能还活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中年人，但却不包括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此时正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子。
　　看那老者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那个女子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有些碜人，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之感。
　　那些人听到这个笑声，都不由脊背生凉，全身毛孔直耸。
　　那个性急的中年人，则是头皮发麻，看向二青，叫道：“老神仙，快杀了她，快杀了她，她已化成厉鬼，回来索命……”
　　二青摇了下头，道：“大凡人死，便如灯灭。能化为厉鬼者，皆身前含冤有怨，气不能平所至。老道行走天下，驱邪除魔，却从未不问青红皂白便胡乱出手，否则，有时难免助纣为虐，恕难为也！”
　　见二青在那装模作样，摇头晃脑，一副悲天悯人状，小龙女悄悄翻起白眼，末了冲那中年人哼声道：“你如此心虚，莫非她是你所杀？”
　　“胡说八道，她死与我何干？莫要污蔑人！”
　　性急的中年人气急，冲小龙女瞪起双眸。
　　二青看向老者，道：“老丈，现在可否说说具体情况了？”
　　老者回过神来，叹息一声，道：“好叫老神仙知晓，老朽姓申名益，字伯饶，十年前，老朽辞官致仁，回到这老家颐养天年，顺便教导家中子弟，于此耕读。此女名唤孟嫣，乃老朽回乡时，半路所遇可怜女子，当时她正丧父丧母。老朽见其可怜，便……便纳之。”
　　二青看了眼这老者，看他已年近古稀，也就是，他在将近花甲之年，纳了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为妾，果真是……老流·氓！
　　结果说到里，那女子孟嫣便咯咯轻笑起来，道：“老贼，当年你见我貌美，便起歹念，见我父母拒绝于你，你便起了杀心，先杀我父母兄弟，再诳骗于我，欲纳我入你申家。可你不知，你所做一切皆被我看在眼里，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待入你申家那日，将你手刃……”
　　“你胡说！”那性急的中年人叫了起来，道：“明明是你父母兄弟皆死于非命，你欲入我家门，待我父亲死后，好分我申家家产，这才答应入我申家。若非当时被我看到你藏匕首于袖中，我申家上下，早着了你的道了，你这狠毒的女人，简直心如蛇蝎……”
　　“呵呵……真是荒谬，你所说之言，简直漏洞百出！”
　　那女子轻笑起来，但是双眸看向二青时，却是露出哀求之色。
　　二青有些意外，倒不是意外她的哀求，面是意外这只火魅居然还能保留着如此清晰的生前记忆。
　　火魅，一般情况下皆乃天地生成，实为火中精灵，只是沾染了恶业，恶念，遂称之为魅。
　　这也是妖魔鬼怪中的‘怪’！
　　而‘怪’，大多乃天地生成。
　　只是，这只火魅，与寻常火魅不同，她虽为天地生成，但其中的灵魂，却是人类的灵魂。
　　也不知这人类灵魂，怎会与火精融合？
　　须知，人死化鬼，鬼乃阴物，而火魅，乃炽烈阳炎。
　　两者一阴一阳，若相遇，鬼必飞灰烟灭。
　　是以，这是一只变异的火魅。
　　二青也知道，那中年人在撒谎，那老者申益，也没说实话。
　　申益干的那些欺男霸女，占人田产，杀人放火之事，二青在进入过他的识海之后，桩桩件件，都难逃他地探知。
　　这样的人，自然死不足惜。
　　而他们申家，自诩耕读之家，不敬神佛，那些佛寺与道观里的和尚道士们，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谁叫他们不信神佛呢？
　　而剑阁，因为二青的引导，加上前任阁主秦玄岳所做的改变，使得如今的剑阁弟子，行事不再不问青红皂白，而是调查之后再定夺。
　　也因此，在他们看来，这只火魅前来报仇，无可厚非。
　　于是，他们采取了袖手旁观。
　　甚至想着，当二青真的要出手帮这申家人时，他们要不要出手阻止二青？毕竟，这申家人确实该死。
　　可话说回来，申家大部分人确实都该死，但有一小部分人，其实命不该绝。也就是如今躺在床上等死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年不及弱冠，却颇有贤名，有善心，行善举，其母亦是心善之人，他能有这样的心性，与其母言传身教，不无关系。
　　而其父，则在州郡为官，这也是这申家还有一丝官气的原因。
　　二青来此，也是打算救一下那个少年。
　　不得不说，这只火魅为了报复申家，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而且采取的方式，还是这种钝刀割肉的方式。
　　如何让人更疼，估计没有比这钝刀割肉更好的了。
　　看着自己的子孙后辈，一个一个相继死去，而自己对此又无能为力，白发人送黑发人。等到将家里几十口人都被送走，申益这年近古稀之人，要是还挨得住……相信到时，他宁愿一死吧！


第396章　釜底抽薪
　　“老神仙，您神通广大，请您大展神威，救救我申家吧！”
　　老者申益朝二青躬身作揖，请求二青收了这只女鬼。刚才二青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可比之前那胖道士厉害多了。
　　他知道，这个老道长定是那位神将指引来此的，肯定有本事救他申家。是以，他唯有诚心恳请，再三哀求。
　　二青看向那火魅孟嫣，看到她眸中的哀求。
　　轻叹了声，二青看向火魅，道：“我知你心有不平，欲置这申家上下于死地，此乃人之常情，亦无可厚非。可老道却不忍见到你继续制造杀孽，特别是你准备杀死之人，他未曾为恶，且多有善举，你若杀他，定恶业缠身。你虽不惧，可老道却是不忍。”
　　听到二青这般说，火魅孟嫣尖叫了起来，她疯狂的抓挠着那围困着她的光圈，黑发飞舞，怪啸着，面目顿显狰狞。
　　而那申家上下，却是都松了口气。
　　可结果没等他们一口气喘匀，便见二青又转向他们，冷哼道：“尔等平素于这乡邻欺男霸女，侵占他人田财，为恶众多，老道若是就这般将这火魅镇杀，对她岂算公允？对曾经被尔等欺凌过的弱小，亦是不公。尔等自去衙门自首吧！将自己曾经所造之罪孽，一一道出，领受责罚，否则……”
　　“胡说八道！我申家上下，何曾欺凌过弱小？何曾侵占过他人田财？我申家上下，向来乐善好施，平素修桥铺路，多有善举，捐赠乡学县学，亦从未落后他人。这十里八乡，何人不知我申家贤名？你这妖道却在此胡说八道，滚！速速滚出我申家！”
　　终于，申家那些年轻人们忍不住对二青咆哮了。
　　“唉！时也，命也！”
　　二青轻叹，将八卦镜收回，又将那水阵撤去，冲那火魅道：“你且去吧！莫要伤害那个少年与其母，其他人，且随意！”
　　那火魅乍得自由，自是欣喜若狂，长啸一声，遁入地下，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只是大家看花眼似的，一切恢复正常。
　　除了那股残留的炽热还未消散之外。
　　但是，申家上下，此时直接就被二青这招釜底抽薪给吓傻了。他们可不敢当这是看花眼。
　　于是，他们伸着手，颤抖地指着二青，吓得说不出话来。
　　留着这样一只随时能要人命的鬼魅在身边，谁能不惧？
　　而让他们更想打人的是，二青回过头来，朝他们说道：“一卦千金，童叟无欺，各位，请把老道的卦金奉上吧！”
　　“你，你这妖道，好歹毒的心思！”
　　之前那个冲动少年，指着二青，尖叫起来，“你将一只厉鬼放进我申家，现在却放任不管，以此胁迫我等，坐地起价，你你……”
　　显然，那少年已经被二青的做法吓傻了。
　　其实别说是他，整个申家上下，见二青放任那鬼魅离去，个个头皮都发麻，一时怔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之前觉得家中子侄相继得怪病死去，只是不幸。可现在却是确确实实看到了一只鬼魅。而且，许多人对这只鬼魅都不陌生。
　　特别是那同样冲动的中年人，以及老者申益。
　　申益可是知晓那女子来历的，而那冲动的中年人，也是知道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可现在却出现在他们家，可想而知有多吓人。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现在就有一把刀悬在他们的脖颈上，随时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当这怪力鬼神出现时，他们能奈何？
　　“老，老神仙……”
　　申益颤抖着身子，舔了下干巴巴的双唇，道：“老神仙，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申家，不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老朽求你了！”
　　他说着，直接朝二青跪了下来。
　　他是怕了，确实怕了！
　　先是在梦里见到一位青甲战神，现在又在家里见到那个，应该死了十年的未过门……不，是已经进门，但却来不及洞房的小妾。
　　一向不怎么信鬼神的申益，这个时候，如何能不信？
　　至于说二青歹毒，确实是很歹毒，他这一手，直接将他们申家上下给顶到了墙角，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除了任他宰割之外，还有何办法？
　　即便现在把这个老道赶走，去请其他道士，可来得及么？要是那厉鬼先隐遁起来，待那些道长和尚离开后再出来害人，那怎么办？
　　是以，申益直接把二青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至少有他在这里坐着，那只厉鬼不敢出来造次。
　　而且，他能捉住那厉鬼一次，肯定就能捉住第二次。
　　可即便明知这老道心思歹毒，下手狠辣，他们又能如何？
　　命只有一条，没了便是没了哇！
　　因此，他现在连喝斥他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如何能够让这老神仙给他们指出一条明路来。
　　二青轻叹摇头，道：“此怪得谁来？自己造的孽，自然得由自己来偿还。须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尔等骑在他人头上作威作福时，可曾想过有今日？老道是可以捉拿它，可老道若是答应尔等之请，行这等助纣为虐之事，那这个果，便须由老道自己来承担，那是在毁老道的道行，实智者不为也！”
　　看着二青在那里言必知乎，语必者也，小龙女渐渐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看起来确实很像一个老头。
　　于是，她也点头道：“是极是极，师父必是智者也！”
　　二青见小龙女摇着小脑袋，不由暗翻白眼。
　　轻咳了下，二青又道：“尔等自去衙门自首吧！若不能让那含冤而死的怨魂平了那心头之气，这申家上下，必不得安宁！此乃尔等唯一活路，如何把握，尔等自行斟酌吧！另外，请把老道的卦金拿来！”
　　“老神仙，卦金皆乃小事，请老神仙再指条明路吧！”
　　老者申益跪伏在地，再次恳求。
　　若是真去衙门自首，那这申家上下，所有犯事者，最轻也得流放千里，伸脖子挨一刀的，更不在少数。
　　是以，老者觉得，这条路，和死路也没太大区别。


第397章　取财有道
　　此时，申家上下全都朝二青假扮的老道跪了下来。
　　本来他们家老爷子向二青跪拜时，他们就应该跟着跪的，毕竟他们学的是孔孟之道。
　　只是他们太恨这个不按常理出招的老道了，是以一时忘了跟随。
　　若是被其他读书人看到，估计他们就得担上不孝的骂名了。
　　当老申跪伏在地，再度恳请之时，他们才回过神来。若是不跟着跪的话，那就太不孝了，孔孟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着黑压压跪着一片的申家上下，二青轻哼，小龙女也跟着轻哼。
　　二青看了眼跟着有样学样的小龙女，末了冲申家人轻叹道：“既然尔等想要活命，那就不能留财了。二选一，自己选吧！”
　　二青的这个话，让申家一干年轻人暗里冷笑，可对此，他们却也无可奈何。都觉得这老道虽然贪鄙无度，可手上确实有真本事。
　　而在天上偷偷关注着这里的师无邪与其师弟柳轩，却是双双眉宇轻蹙，觉得这老道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太贪财了。
　　申家虽名为耕读之家，可暗地里却有着少生意，从申益这一代做官开始，直到如今，积累了四五十年，少说也有几十万贯家财。
　　“师兄，我想教训一下那老头！”
　　剑阁弟子柳轩，还是充满正义感的。
　　师无邪摆了下手，道：“师弟莫要妄动，这老道颇有门道，虽看起来贪鄙，可手段却是不容小觑。”
　　柳轩闻言，不由气极，但却也没有再妄动。
　　好在申老头拎得清，没有任何犹豫，便道：“老神仙且放心，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辈读书人，当视之如粪土，老朽舍得。只要能救我申家上下数十口人命，区区薄财，即便全数送给老神仙又何凡？老朽恳请老神仙出手，降魔伏妖！”
　　妖你妹！
　　二青心里腹诽了句，表面也跟着冷笑起来，道：“你以为，老道所谓舍弃钱财，乃是老道要你家钱财？”
　　不少申家年轻人心中冷笑：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无耻之尤！
　　“不不不……”申益闻言，立马纠正了自己的错误，道：“非是老神仙要的，乃是我申家上下感念老神仙恩德，心甘情愿奉上的！”
　　“无耻！”
　　天空上，剑阁弟子柳轩低骂了声。
　　他觉得，那老道士无耻，这申益也很无耻！
　　不过，虽不耻这申家老头的无耻行径，可他也不得不感慨，这申家老头确实颇有壮士断腕之魄力，几十万贯家财，说舍便舍。
　　即使是换成那些年轻人，都不一定有这魄力。
　　大家本以为那老道得到这笔巨财，会欣然出手，可结果却听那老道冷哼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道虽非甚君子，可也只取该取之财……呸，老道与尔等这些凡夫俗子解释个甚？若非老道受镇魔神将指引，前来指点于尔等，老道何故来这等破地方遭罪！”
　　二青所言，令一旁看戏的小龙女瞪大了双眸。
　　“师父，你果真是个大骗纸！”小龙女传音道。
　　“诽谤师父，该当何罪？回头为师揍你屁股！”二青回道。
　　小龙女闻言，悄悄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出言挑衅。
　　但是，这话听在那申益耳里，却如惊雷一般。
　　之前申老头便觉得，这老道应是受那神将指引，前来解救他们申家之难的老神仙。现在听这老道如此说，申益哪里还能不明白。
　　“老朽多谢老神仙，多谢神将大人！”申益激动地叩着首，末了又问：“敢问老神仙，那位神将大人，可有尊号？可有庙宇？老朽想率申家上下，给那神将大人磕头上香，感谢神将大人活命之恩。”
　　听着申益这话，申家上下，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又跑出一个神将大人来了？这是何情况？
　　二青轻咳了下，捋着胡子，一副傲然的模样，道：“神将大人封号镇魔，现还无庙宇，老道正是受镇魔神将大人指引，为替神将大人筹集建庙之需而行走天下，卜卦问天，一卦千金。”
　　申益听了，双眸不由一亮，道：“老神仙且放宽心，替镇魔神将大人筹集资金建庙之事，包在老朽身上……”
　　天上，那师无邪和柳轩听到这事，不由面面相觑。
　　镇魔神将，咋听起来这么耳熟嘞？
　　“师兄，这镇魔神将，可是那青城山……”
　　师无邪一愣，恍然道：“没错！应该就是他！”
　　二青也没想到，自己被天庭敕封之事，连剑阁都知道了。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事，天下间，知道的神或妖，或人，都已不少，自然不差剑阁那些剑修们。
　　这两人之间的对话，自然瞒不过二青。其实他们一出现，二青便已发现他们了。只不过他没有直接戳穿他们的行藏罢了！
　　“可是师兄，那位不是一向以仁善之名行走世间么？怎会……”
　　师无邪摆了下手，道：“且继续看着！”
　　果然，那老道瞥了眼申益，道：“镇魔神将大人建庙之事，与你无关，莫要想着用你家的钱财来巴结镇魔神将大人。”
　　申老头闻言，不由愣了愣。
　　因为，他确实是抱着这个念头，打算用建庙之事，来拍一下镇魔神将大人的马屁，与神将大人拉拉关系。
　　若是那神将大人一高兴，这鬼魅什么的，还敢近身？
　　而且，建一座神庙，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即便是修一座富丽堂皇的神殿，几万贯下去，也便顶天了。
　　可现在看这老道的架势，这个打算，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了。
　　二青冷冷看了申益老头一眼，说道：“且仔细听着，老道所言舍弃钱财，乃是指尔等散尽家资，资助世间贫困孤寡，老弱病残，修桥铺路，接济流民，广积阴德……另外，再请些和尚道士前来，为那些被尔等害死之冤魂念经做法超度。”
　　申家上下：“……”
　　这老道的突然间转变，让他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是一个贪鄙的老道，怎么转眼就变得这般高尚起来了？
　　好心？高尚？如果他们知道二青内心中的真正想法，估计又要破口大骂‘其心歹毒’了！


第398章　目的达成
　　虽然他们都觉得，这老道的风格转变得有些太过厉害。
　　可天上那两位剑阁子弟却是明白，若这老道真是那位镇魔神将大人所指引来的，那他这么做，便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而且，相比之前老道所提议的报官自首，师无邪与柳轩更倾向于现在这种方式。
　　因为报官自首，最终结果，肯定是申家家产充公，申家上下受到王法的制裁，以告慰那些冤死的怨灵。
　　可真要这样，那些贫苦百姓不会从中得到任何好处。
　　若是官府中再出现个什么贪官污吏之类的，那结果更糟，只会肥了私人荷包，于国于民，皆无益处。
　　虽说现在这么做，对申家人而言，处罚并没报官来得重，可这样一来，那些普通贫困孤寡，老弱病残之类，却都能从中得到帮助。
　　而且，照着申家上下的尿性，平时应该没少得罪人，现在申家家财散尽，那些曾经受他们欺负之人，还能不落井下石？
　　就算能忍住，可申家上下那些小辈们，会甘心于此？到时肯定会恶了那位镇魔神将，迟早也得受到惩罚。
　　当然，若是这事由他们来处理的话，这申家上下，估计会被他们干掉一批。反正这些人都该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但二青却觉得，让这些人活着，让他们因为怕死，而不得不去做一些慈善之事，其实也是不错的。
　　活人，总是比死人更有用的，至少活人可以办些事情。
　　不论其行善的目的是真心也好，无奈怕死也罢，终归是件好事。
　　世间多一点坏人做好事，那坏事自然也就会相应少一点。
　　二青的这种想法，或许很天真。也或许用神鬼之说来威胁这些凡夫俗子，有些失败。可谁叫，这是一个充满着鬼神的世界呢！
　　至于那些不好的心思，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然而，二青的建议，却是让申家那些年轻人心思活泛了起来。
　　虽说散尽家财，做这些善事，化解那些冤魂的怨念，确实是要破一笔大财。可谁能知道他们申家到底有多少家资啊？
　　只要能够安抚住那只藏在他们申家的鬼魅，未来的日子，依然还是可以很逍遥的嘛！只是不能像曾经那样光明正大罢了。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便都松了口气。
　　左右不过是破些财罢了！迟早能赚回来不是？
　　可惜，他们的想法，仿佛被这老道士看穿了似的。
　　只见那老道士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道：“老道所指散尽家财，乃是指除原本属于尔等的田产之外，其余全数散尽。路，老道给尔等指出来了，方法，也告诉诸位了。若是诸位心存侥幸，偷奸耍猾，将来会发生何事，那就非老道所能管了。诸位且好自为之吧！”
　　申家年轻人：“……”
　　二青这话，威慑力还是有些的。
　　或许一些年轻人会心存侥幸，但是老头申益，却不敢轻赌。
　　申老头纳头再拜，道：“老神仙且放心，申家上下，必遵从老神仙指点，散尽家资，扶助困苦，并替那些冤死之魂超度。”
　　顿了下，他又道：“可否请老神仙留下，为那些亡魂超度？”
　　二青捋着胡子，摇头道：“老道向来只卜卦，超度亡魂之事，实非我所擅长。这等事，尔等去找其他和尚道士便是。”
　　顿了下，他又道：“老道还有要事，那卦金……”
　　“可是老神仙，那只鬼魅……”跪在地上的申益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二青，道：“若老神仙一走，那鬼魅定会出来害人。恳请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