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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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无目的，周而复始。
　　红绫觉得，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她回了趟太行山的老家，那里早已荒芜，连野孤都不再关顾，倒是滋生了不少蝙蝠与蛇虫鼠蚁。
　　红绫将这里收拾了一番，将洞中的蝙蝠与蛇虫鼠蚁都驱赶走。
　　洞窟前开辟了药园，山泉环绕，内外焕然一新。
　　但只住了几个月，她又离开了。
　　她再一次踏上了流浪之路。
　　……
　　不周山底石窟。
　　一片漆黑之中，那株一直无甚动静的青莲，突然间散发出一道青幽的光芒，枝叶随之摇曳舒展起来。
　　仿佛像是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似的。
　　当初二青在施展种妖之法前，将隐藏在混沌青莲中的那缕带着记忆的元神解封，让混沌青莲中的那缕灵识，将他的这缕元神吞噬。
　　虽然是那缕灵识吞噬了二青的那缕元神，拥有了二青的一切记忆，但其实，它已被二青的记忆同化，变成了二青。
　　就像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突然拥有了一个成人的记忆，能说那个婴孩还是原来的婴孩吗？
　　这就和‘在一张白纸上，泼下什么颜色，那张白纸，也就变成了什么颜色’的道理，是一样的。
　　二青并未去吞噬那缕灵识，而是让那缕灵识主动吞噬他，然后那缕灵识便被他那海量的记忆给同化了。
　　这样做的结果，与他主动去吞噬人家，是一样的。但过程，却要来得轻松温和得多，基本上等于是‘躺赢’，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当然，这么做，时间上可能要来得比较长一些。
　　可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因为种妖之法需要的时间很长，二青甚至不清楚，种妖成功，到底需要多久。
　　他的另一部分意识在施展种妖之法后，便限入了沉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过来。
　　不过，从水猿老祖之事看来，二青觉得，这个种妖之法，时间上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甚至可能是几百上千年之久。
　　所以，他需要想个法子，让自己的种妖之法，加快速度。
　　如何加快种妖的速度？
　　就像当初水猿老祖借用仙力恢复已身一样。
　　是以，他需要有人在一旁帮忙。
　　可是在这里，谁能帮他？
　　除了那株青莲，也就没有其他人了……他可不敢让大白出来。
　　虽然他可以再次将元神一分为二，可他也不敢这样做。
　　他之所以用种妖之法的方式来脱困，正是因为他不敢用强。
　　因为他一旦用强，阿难尊者定会发现端倪。
　　要是再次引来佛祖地关照，那就真的彻底‘呵呵’了。
　　分化元神，在元神上斩一刀的痛苦，会引起什么样的动静，二青也无法估计。是以，他不敢冒险。
　　而混沌青莲种在他的身上，有什么样的变化，甚至有着和二青一模一样的气息，都不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当他的那缕元神带着海量记忆，与这株混沌青莲同化之后，混沌青莲有什么不同，二青心里便一清二楚了。
　　在这株混沌青莲的体内，有一团蒙蒙雾气在萦绕。
　　那是混沌之气凝炼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结果。就像当初他将混沌之气凝聚于混沌之眼，压缩到极限之后，迸放出光华一样。
　　原来，混沌之气浓缩到一定程度，也是会出现颜色的。
　　而那团混沌之气凝聚之所，正是那朵一直处在花骨朵状态的莲花花苞之内。在那朵花骨朵当中，仿佛自成一界，那蒙蒙雾气之中，有雷霆在闪烁，仿佛在自行衍化天地法则。
　　二青不由想，当这株混沌青莲花开之时，会否开出一个世界？
　　一花一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
　　之所以会这样想，那是因为，青莲自己也不清楚，结果会如何。
　　扩散思维，YY了一番，二青便将他施展种妖之法后的那颗‘妖种’，从他的蛇躯之中召出，移置到那朵花骨朵之中。
　　妖种与巨蛇妖躯之间，有一条青色的丝线相联，肉眼难见，但二青的气息与之一样，却是能轻易看到。
　　虽然他的这部分元神已寄身青莲，这株青莲也算得上是他的分身之一，但他们的气息，是一至的，甚至连元神的气息都一样。
　　当那颗‘妖种’被放置到花骨朵中之后，花骨朵中的那些混沌之气，便疯狂地朝那颗‘妖种’涌去。
　　这不是二青控制的结果，而是那些混沌之气自发的行为。
　　它们以‘妖种’为中心，朝‘妖种’汇聚而去。
　　见此情况，二青放弃动用乾坤袋中的那些‘资源’，驱动青莲的根须，不断朝着蛇躯的体内钻去，主动攫取蛇躯中的混沌之气。
　　原本，二青在施展‘种妖之法’之前，便已想好，让这缕元神占据混沌青莲，以混沌青莲为后手，助他加速‘妖种’成形。
　　只不过，因为乾坤袋中并无其他资源，是以，他已经做好了降低修为的心理准备。毕竟那些资源当中，最多只含仙气。
　　而他的蛇躯，是混沌之气。
　　借仙气加速种妖之法，其结果，自然是新生之躯变得驳杂。可相比可能需要千年时间的代价，降低修为，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现在，似乎不需要用那些不是资源的资源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借用万古玄冰中的混沌古气。
　　可一旦运用这混沌古气的话，肯定就瞒不住大白了。


第575章　流浪流浪
　　（二更！）
　　雪舞的时节，落花满天。
　　大地茫茫一片，玉树银花暗香隐，一抹殷红艳。
　　那抹艳红，于这白色大地之上，鲜艳如血，妖异如火。
　　那艳红，由远及近，如火焰跳动，飘行摇曳而来。
　　路上偶尔冒着风雪前行的旅客，对此却似乎视而未见。
　　城墙上，甲兵跨刀带戟，往来巡逻，旌旗召召。
　　偶尔往城下看去，仿佛也看不到那抹艳红。
　　那抹艳红，正是流浪中的红绫。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流浪了多久，也忘了自己去过多少地方。
　　她不断的流浪，流浪，去寻找她自认为的答案。
　　却从不知，自己所要寻找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她走南闯北，去过无数地方，也经历过许多事情。
　　她曾遇到人类的欺骗，曾因此身陷险地。
　　也曾遇到许多好心人，得到过他们的帮助。
　　只是，她依然得不到她所想要的结果。
　　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就像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她没有去看城门上的城名，就那样一晃而过，进入城中。
　　她漫无目的行走在青砖铺就的街道上，仿佛与这个世界割离开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因为她给自己施展了一道隐身之术
　　然而，普通人之中，也会有意外出现。
　　在这个她不知名字的小城中，她就见到了这么个人。
　　他是个小男孩，一个篷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瘦弱孩子，像是被人遗弃的小乞丐。他脸上带着笑，笑容有些傻，直勾勾地看着她。
　　当她的身影缓缓从他身前走过的时候，本来窝在角落里，傻笑着面对世间一切的他，突然站了起来，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他赤着脚，趾逢中全是污垢，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但却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她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他一眼，如弯月般的黛眉微微轻蹙。
　　看她停下，他也停下，依然还是那样直勾勾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有些傻兮兮的样子。
　　而后，她继续往前走，那男孩也继续跟着她。
　　跟着跟着，那男孩突然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全身抽搐起来。他抱紧了双臂，牙关紧咬，咯咯作响，只是依然抬头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静静看着他，而后上前，曲指一弹，一道赤芒射入其体内。那赤芒射入其体内后，却是瞬间便消散开来。
　　根本没有效果，他的身体仿佛像一个漏勺，盛不住水。
　　她的秀眉再度轻蹙，而后蹲身将其抱起，找了家客栈住了进去。
　　……
　　不周山底石窟中，二青的妖躯之内，万古玄冰之中。
　　“师弟，你的元神怎么变得这般弱小了？”
　　可能是因太久没有见过二青的元神进入万古玄冰之中，在里面修行的大白觉得奇怪，想要出来一看究竟吧！
　　寄身于青莲的那缕元神，一感应到万古玄冰封印上的变化，便立马将那缕元神投入进去，阻止大白出来。
　　大白见二青的元神只剩一缕，便问了起来。
　　二青随口说道：“啊！我把那部分元神投入到那株青莲之中，在那株青莲之中修行了。那株青莲内中也蕴含着混沌之气，我正在尝试着，在那株青莲体内衍化天地法则，构建一片天地……”
　　他们的修为都已经到达金仙之境，确实可以开始着手在体内衍化天地法则，构建一片天地了。
　　大白闻言，不疑有它，点头道：“边领悟边衍化，却也可行！”
　　天地法则无穷无尽，想要轻易将其领悟，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混沌衍化阴阳，阴阳分化五行，五行生化万物，这其中所衍生出的天地法则，却非简单的阴阳与五行。
　　修行者需要将这些天地法则一一悟透，才能在休内构建属于自己的天地，天地成则大罗就。
　　然而，三界之内，能称得上大罗的又有几？
　　三清四御这些不必说，二青估计，他与大白的师父骊山老母，以及结拜大哥镇元子大仙，应该就是大罗境强者。
　　稳住了大白之后，二青的元神退出万古玄冰，回到青莲之中。
　　不过，他并没有像他与大白所说的那样，在混沌青莲体内构建天地，而是继续驱动着混沌青莲的根须，不断深入蛇躯，疯狂汲取蛇躯体内的混沌之气。种妖之法转移力量的速度太慢了。
　　混沌青莲的根须在他地控制之下，汲取力量的速度，要比种妖之法来得快得多。而且，还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
　　青莲攫取混沌之力，反哺给妖种，这样速度能快好几倍。
　　……
　　南赡部洲北方，一座边陲小城，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内，红绫着店小二将那孩子清洗一遍之后，给他换了身新的衣裳。
　　那孩子身上的寒症，已经自行退去，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看着这个穿着青色短衫，黑发拢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秀小脸……虽然笑容有些傻，但这前后判若两人，几乎可用‘改头换面’来形容的男孩，红绫有些愣了。
　　这张挂着傻笑的小脸，以及这道青色的身影，仿佛给她带来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与熟悉感。
　　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安定的心，莫明其妙的就安宁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所要寻找的答案？】
　　她愣愣看着这个男孩，觉得老天和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傻笑，没有回应。
　　“你，多大了？”
　　依然傻笑。
　　“你是哑巴？”
　　继续傻笑。
　　“你是傻瓜？”
　　男孩突然拍起手来，接着傻笑。
　　“……”
　　红绫突然觉得，自己才像个傻瓜！
　　傻傻的寻找了几年，走过无数地方，经历了那么多事，最后居然对一个傻孩子有了莫明其妙的亲切感。
　　难道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她愁怅地推开窗子，看着外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地。
　　风雪，渐渐停了。
　　只是天空依然灰蒙蒙的，看不见月与繁星。
　　冰寒的气息灌进窗子，带走房间里仅有的一丝温暖。
　　红绫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片天地一样，正处凛冬。


第576章　天地孤影
　　（三更！）
　　风雪又至，封锁了整片天地。
　　天地白茫茫一片，唯有一红一青两道身影，冒着风雪，行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成为天地孤影。
　　这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红影身体轻盈，踏雪无痕。
　　红发与衣袂，如火焰随风摇曳，灵动飘渺。
　　青影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中蹒跚前行，偶尔还一头栽倒在雪地之中，弄得满头满脸都是雪渣子。
　　但他却从不叫疼，也不从叫冷，脸上始终挂着傻兮兮的笑容，仿佛在蔑视命运给他带来的所有恶意与不公一般。
　　他顽强得像一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仿佛命运对它的不公，对它的无情践踏，并没有让它失去向上生长的勇气。
　　风来时，它还会忍不住招摇一番。
　　看，你吓不到我！
　　虽然她没有回头看，可是她的神识，却一直默默关注着他。
　　她突然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感觉青色的衣衫很适合他。
　　看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傻笑模样，看着他身着青衣的样子，她突然有种莫落其妙的熟悉感，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可她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
　　他在那座小城里打听了这个孩子的信息。
　　知道这孩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个孤儿，姓赵，在家排行老二，没有大名，大家都叫他二傻子，因为他心智不全，有些痴傻。
　　他出生当天，母亲就因为生他而血流不止，去逝了。
　　他出生的当年，比他大三岁的姐姐也被病魔夺走了幼小的生命。
　　等他到了四岁，他的父亲也在一次碰到劫匪而意外死亡。
　　他的邻居们都说，二傻子天生命太硬，克父克母克姐姐，注定是天煞孤星，所有与他亲近的，都会受到命运恶意的诅咒。
　　他以前倒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心智不全，有些痴傻。从他父亲去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停止过。
　　平时，他便在这城里捡些剩菜剩饭，偶尔有人可怜他，便给他一口饭吃。还好那些可怜他的人，并没有遭遇什么意外。
　　但谁都有青黄不接的时候，实在没办法时，他就只能到城外找些草根和树叶裹腹。
　　即便天气再寒冷，他也只穿一件破衣，但上天似乎并不想收走他的小命，仿佛想要继续像这样折磨他一样。
　　所以，大家都说他命硬。
　　这几年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就像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生命顽强！
　　红绫带着他，一路往西南方向行去。
　　走走停停，用了数月时间，终于来到了青城山。
　　这一路行来，她一直在犹豫着，犹豫着要不要将这傻小子带回青城山。这傻小子虽然已有十一二岁，可因为瘦弱，模样看起来也只有八九岁孩童大小，即便是这数个月以来，红绫对他细心照料，可他的身子，依然还是不见好转。因为他的身体，天生就存在着问题。
　　白天日上中天之时，他的身子会突然发作寒症，全身僵冷如冰。
　　夜里子时，他的身子又会突发热症，赤热如火。
　　当寒症与热症发作之时，便是他这一天之中最为痛苦之时，而且一般都要持续一两刻钟到半个时辰。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漏勺，灵气在他体内，根本留存不住。
　　这种体质，是根本无法修行的特殊体质。
　　可以说，这种人，便是上天的弃儿！
　　红绫带着二傻子回到青城山时，小雀儿和紫渔都很好奇，好奇红绫为何会带一个傻子回来？
　　可很快，它们就发现，这个傻子给它们的感觉很亲切。
　　“红绫姐姐，他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儿子吗？”小雀儿扑扇着小翅膀，好奇地问。一边寻找着这个孩子与红绫的相似之处。
　　红绫斜睨了它一眼，伸手抓住它的小翅膀，扯了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说道：“小雀儿，你要是再管不住你这张小嘴，小心姐姐我拿磨刀石把它给磨了！”
　　小雀儿委屈的眨了眨眼，末了突然笑道：“红绫姐姐，看来这次出行，你的收获很大呢！居然愿意开玩笑了……”
　　“刚才的话，我是认真的！”
　　“……”
　　看着小雀儿直愣愣地瞪着雀眸，红绫不由咯咯轻笑起来。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呢！说也奇怪，自从碰到这二傻子，姐姐我的心神就变得很安宁，很放松。只是依然有许多问题想不明白，所以才回来找白姐姐。对了，白姐姐闭关多久了？”
　　小雀儿扑腾了两下小翅膀，红绫放开了它。
　　它跳到茶机上，梳理着羽毛，叫道：“红绫姐姐，我要喝茶！我都好多年没有喝过灵茶了。”
　　“好好好，这就给你泡！先回答我的问题。”
　　红绫边说边开始掏出茶具，而后随手一挥，将烧水壶扔向小筑后边的药园去，从那汪灵泉中取来泉水，着手烧水泡茶。
　　一旁的那位‘二傻子’，则好奇地看着面前硕大的鱼脑袋，并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那光滑的鱼皮。
　　气得此渔差点拿它脑袋上的那根‘天线’电他。
　　“白姐姐和小青姐姐在你离开之后，就开始闭关了呢！如今有二十有三个多年头了。不过她们什么时候会出关，这就不太清楚了。”
　　正说着，一道白影从白衣洞中掠出，在白影身后，则跟着一道青影。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小筑的露台上落定。
　　大白呆呆看着这个身着青衣短衣的二傻子，觉得这个小小的青衣身影，有着一股她难以想象的亲切感。
　　同时，还有一股让她有点想哭的冲动感。
　　二傻子也呆呆地看着大白。渐渐的，二傻子脸上从未消失过的傻笑消失了，泪水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见娶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为妻！”
　　红绫双眸圆瞪，因为这是她这数个月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二傻子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如此正经地说着如此不正经的话。
　　大白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随手一个法术，直接扔到这二傻子的脑袋上……小雀儿觉得，下一刻，肯定就是：二傻子，卒！
　　不过大白并无这般凶残，她扔的，是‘照见前生之术’。


第577章　轮回苦劫
　　红绫带这个二傻子回青城山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大白对他施展一下‘照见前生之术’，看看这个二傻子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与她们，是否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照见前生之术，红绫并未学过，但她知道大白会。
　　因为这个术，就是大白领悟出来的。
　　然而，让红绫未曾想到的是，这二傻子的前世，依然还是一个二傻子，同样的痴傻，同样的病症，同样的体质，活不过十八岁。
　　大白持续法力输出，想看看这二傻子前世的前世，但发现，他前世的前世，一片白蒙蒙的迷雾，根本看不出什么。
　　而前世的前世的前世，依然还是一片白蒙蒙的，什么也没看到。
　　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依然还是如此。
　　仿佛有一股伟力，将他身上的天机蒙蔽一般。
　　不过，虽然在这二傻子身上查看不到什么东西，扰乱她们的那些问题也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看着这个二傻子，她们的心，仿佛就莫名其妙的就安定了下来。
　　于是，她们将二傻子留在了青城山上。
　　二傻子只有在看到大白的时候，脸上的傻笑才会消失，只是消失的傻笑，却变成了泪流满面。
　　而大白在看到他时，也会不由自主的伤心。
　　对此，大白也很无奈，觉得有些莫明其妙的感觉。
　　是以，她并不常见他，就算见，也只是默默看一眼。
　　虽然有些莫明其妙，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二傻子，在他那看不到的前世的前世，一定和她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只不过不知为何，除了他的前世，他其他世的一切，都被蒙蔽了。
　　如此这般，过了五年，二傻子便走了。
　　就像他的前世一样，活不过十八岁。
　　二傻子走的时候，他的灵魂并没有哭泣，他在笑，笑容不再是那种傻傻的感觉，而是很温和，很正常的笑。
　　虽然她们也能够看到他，看到他在向她们挥手告别。
　　但她们并不知道，在他死后变成灵魂状态的那一刻，许多事情，便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很多事情，他都记起来了。
　　但他并不知道，有些事，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可惜，他虽记起了许多事，但那些事，却不能告诉她们。不是说不出口，而是说出来，只是徒惹她们伤心难过罢了。
　　每一次轮回，他都好像会不由自主地忘记了一些事情，但具体忘记了什么事情，他却想不起来。
　　如果能想得起来，那就是没有忘记了。
　　每一次轮回便忘记一些事情，若经历万世……估计到时就真的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
　　可惜，他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不妥之处。
　　估计就算意识到了，对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他的人生很短暂，不到十八年。
　　他的人生很痛苦，十八年，六千多日夜，日夜都要受折磨，就像不断重复着一次次劫难一样。
　　不过，这些痛苦，与他曾经修行九转玄功，以及经历混沌火劫时的痛苦相比，似乎就像毛毛雨一般微不足道。
　　二傻子走了。
　　他走得很安祥，因为他走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
　　她们都能看到他的灵魂在和她们挥手告别。
　　但是，她们的心里又一次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三年后，红绫又准备离山，去寻找这一世的二傻子。
　　虽然寻找到二傻子，也不一定能够解决她们想要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