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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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玄岳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萧索，道：“他，不会的！”
　　呃！
　　二青愕然，想了想，想到他的师父李老道，以及前任剑阁之主林道然，他们皆是那种刚愎自用的性子，似乎真的有可能不会愿谅他。
　　毕竟如今剑阁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和原先的剑阁，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的剑阁，锋芒毕露，而如今的剑阁，却更加中正平和。
　　是以，二青不再出言阻止他，静静等待着。
　　秦玄岳一直在蓄势。
　　二青知道，他这一剑使出来，估计会是石破天惊的一剑。
　　但是他依然没有阻止，这是秦玄岳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一战，不论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对他的尊重，他都不应该阻止。
　　天风在激荡，卷起他的衣角，但却卷不动秦玄岳的长发，他的长发在他的那股强大气势之下，已经在倒卷。
　　白色长发根根竖起，身上的道袍斜向上飞舞。
　　终于，一声长啸，他挥出了手中的剑。
　　当！
　　二青举剑横挡，法力包裹着赤阳剑，免得被斩断。
　　火星四溅，气浪排空，翻卷滚荡，击碎了云雾。


第337章　剑龙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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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剑相撞，火星四溅下，两人乍分，滑步倒飞。
　　下一刻，两人的身形又再度相撞，火星再次溅起。
　　气浪在空中滚荡，云碎了，雾散了，天风席卷向四方。
　　下方的小雀儿和母老虎，以及师无邪他们，完全看不到空中两人的身形，只能看到两道影子，看到那不时耀起的火星。
　　此时，小雀儿和母老虎才知秦玄岳拼命之后，实力有多强。
　　而此时，师无邪也才知道，二青这只青蛇，修为有多深。
　　然而他看到的，依然只是个表相而已。
　　突然，秦玄岳将手中的长剑抛起，指掐剑诀。
　　顿时，那紫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只一瞬，万道剑光耀起，天空密密麻麻都是那紫色剑光。这剑光在空中化成一座剑阵，将二青与他围在当中。
　　见到这个剑阵，二青不由笑了起来。
　　“你也学成了啊！诸天星斗大阵！”
　　这个剑阵，二青见过，那是前任剑阁之主杀妻灭女时，对自己的女儿用出的剑阵，是诸天星斗大阵的‘个人版’。
　　“岑兄，让我尽情一战吧！”
　　二青听了，不由破口骂道：“尽情个屁！你这老鬼，也忒自私了些，何不找根绳子，自挂东南枝了事？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见二青不顾身份，破口大骂，秦玄岳不由哈哈大笑，“岑兄，这可非是君子之态啊！消气消气……”
　　“你我皆为修道之人，和我谈什么君子，滚蛋！”
　　“哈哈哈……剑阵，起！”
　　豪迈一笑，秦玄岳神色一整，大喝一声，双臂一张，万道剑光齐耀，剑光聚成一柄柄大剑，朝二青飞射而去。那剑气，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皆有，几无死角，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二青见此，身形陡转，剑荡长空，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无影无形，只能听到叮叮当当之声。
　　那身姿，如惊鸿一现，如鹤舞翩翩，不带丝毫烟火。
　　“这是你自己领悟出来的剑法？”
　　秦玄岳见二见所使的剑法从未见过，是以便问道。
　　二青一边阻挡着那些剑光，一边回道：“非也！此乃火龙真君的天遁剑法，以疾速著称，一经使出，无影无形，无踪无相。”
　　荡平那些剑光之后，二青身形一遁，消失在剑阵之中。
　　这剑阵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像迷宫一样难行，但是在二青的眉间竖眼里，却无所遁形。
　　遁出那紫色剑阵之后，二青一抛赤阳剑，指掐剑诀，同样化出万道剑光，同样是一座由剑光组成的赤色诸天星斗大阵。
　　一紫一赤，两座剑阵铺陈于高空中，各占半边天。
　　那场面，看得底下的‘观众们’都激动不已。
　　以两人为中心，紫色与赤色的剑光，浮沉吞吐，有种异样的美。
　　而就在此时，一道白影，由远及近，悬停在两座剑阵附近。
　　那白影，怀里还抱着只赤色小狐狸。
　　二青朝那白影看去，双眉不由一挑，唇角微扬。
　　而秦玄岳看到这身影的时候，不由又哈哈大笑起来，“想我一生斩妖除魔无数，到头临走时，相送的却是二位，人生之际遇啊！”
　　“你要是觉得死得亏了，可以不死的！”二青说。
　　“来不及了，现在我就是不想死都不行了！”
　　秦玄岳说得坦然，但是他的弟子师无邪却是倍感伤感。
　　而后，两人同时双臂一扬，一赤一紫，两座剑阵中，突然间剑气拔天而起，冲霄而去。
　　那冲霄而起的剑气，凝聚成赤紫两道气柱，而后又化为一赤一紫两条蛟龙，在空中张牙舞爪地缠斗在一块。
　　阵阵赤色与紫色的光芒在天空耀起，刺得人眼眸生疼。
　　剑气形成的蛟龙在撕杀，那荡开的气浪朝四面八方排开，遥远的天边，悠闲的无辜云雾，也被波及，震散开来。
　　气浪来到那白色身影前，朝她两边滑去，只掀起她的衣角与发丝。
　　最终，两条蛟龙撞在一块，同时爆开。
　　一时间，紫赤两道光芒，如同耀眼的骄阳，耀得人睁不开眼来。
　　当赤芒与紫芒消散，众人睁开眼来，才发现，二青已经扶着秦玄岳回到了湖心小筑的露台上。
　　此时的秦玄岳，披头散发，面红耳赤，荣光焕发。但是谁都知道这老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这是回光返照。
　　“岑兄，可有酒？”秦玄岳兴奋地说。
　　大白将小狐狸放下，道：“我去拿吧！”
　　师无邪上前，接过他的师父，扶着他师父坐下。
　　二青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以你之修为，若是不急于……其实还可以撑个几十年，甚至若是能够放宽心，再活个百来年，亦非难事！你如此匆匆而去，对剑阁，对你的弟子……”
　　秦玄岳抬了抬手，阻止了二青的话，道：“撑这么久，累了！真的累了！我曾答应过她，把剑阁撑起来，等剑阁恢复过来，我便去寻她。让她等我百来年，已亏欠她良多，不能再让她等了！”
　　正说着，大白抱着酒坛从小筑里出来，给秦玄满了一杯，又给二青倒了杯，她自己也倒了杯。
　　秦玄岳端起酒杯，道：“曾记得，当年我等相遇时，曾一块喝过酒，吃过肉，如今百多年过去，这还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认识你们，我也不知是幸或不幸，我曾恨过，也恼过。但现在，我却只想好好与你们喝一杯。这一杯，敬我们曾逝去的那些青春！”
　　看着一个须必皆白，马上就要挂的老头，在那里祭奠青春，二青差点失笑。可是看着这老头立马就要死了，二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青春，多好啊！
　　那时候，他们还可以坐下来喝酒聊天，无所顾忌。
　　那时候，他还可以和他的心爱之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那时候，他们并非生死大敌，没有那么牵扯。
　　可惜，一切皆已无法回头。
　　“这第二杯，敬我们亦仇亦友的情谊，能够在人生最后时刻，了结这些年的恩恩怨怨，我很开心！”
　　当秦玄抽喝下这杯酒的时候，师无邪早已泪流满面。
　　二青与大白，心中却也感慨良久。
　　再满了一杯，秦玄岳起身来到露台边上，吟唱道：“提剑纵马话江湖，除魔卫道把名扬。一朝山门尽破碎，百年孤寂入梦寒。功成身退与君决，了断恩怨气傲然。来生有缘若相聚，且醉且歌拔剑弹。”
　　吟毕豪饮，放声长笑，笑声在万山中回荡，回荡……


第338章　求仁得仁
　　笑声渐远，风也停了。
　　那傲然的身姿，依旧挺拔。
　　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剑阁之主，就这样走了。
　　他似乎走的没有遗憾，但谁都知道，他的遗憾，早已铸下。
　　他是背负着这些遗憾，用百多年的时间，重整了剑阁，看到剑阁走上正轨之后，才毅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有过辉煌，也有过遗憾。有过开心，但更多的，却是伤怀。
　　他的人生，前半生很潇洒，可后半生，却很凄苦。
　　百年孤寂入梦寒，这种萧瑟，谁人能懂？
　　看着跪在秦玄岳身后磕着头，泪流满面的师无邪，二青不由轻叹道：“你也不必伤心，对于他而言，活着，比走了更累。你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
　　师无邪叩毕，起身朝二青躬了躬身，道：“虽然知道，可，可我就是忍不住！”他说着，抹了把泪水。
　　末了走上前去，抱起秦玄岳的遗体，道：“师父走了，我得将他的遗体带回剑阁，便不在这里打扰前辈了，晚辈告辞！”
　　看着师无邪看着秦玄岳的遗体御剑而去，二青不由叹道：“说起来，这秦玄岳，也算得上是我们唯一的人类朋友了，唉！”
　　“师弟不必如何，他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师姐，陪我喝酒吧！”
　　二青抱起了酒坛子，躺在了露台的躺椅上，借酒浇愁。
　　大白在一旁陪着，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就好。
　　露台边上，小狐狸拿着根草棍，戳着从水里露出来的一颗硕大的鱼脑袋，鱼脑袋的一双鱼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二青。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家？”小狐狸边用草棍捅着，边问。
　　鱼脑袋的主人挣扎着鱼身，但是水中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它，“说吧！挣扎是没有用的，别看我只是一只狐，但我却会御水神通。可别以为你是条鱼，就能逃脱我的手掌心了。”
　　“别拿那东西戳我，我，我就告诉你！”
　　“这草棍戳人又不痛，而且你是鱼，有鱼鳞挡着哩！”
　　“痒！我想动，可是动不了，好难受！”
　　“哦！那你说不说？”
　　小狐狸说着，又拿着草棍在鱼腮上戳了戳。
　　“说说，我说就是，别戳我！”紫渔叫道：“我是紫渔……”
　　“我是说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就是紫渔啊！”
　　“……”小狐狸，“这是哪个倒霉孩子给你取的破名字？也太敷衍了吧！你爹娘还真是不负责任。”
　　“二青不是孩子呀！”
　　小狐狸：“……”
　　愣了下，它回过神来，看了眼坐在那里喝着酒，望着天的‘倒霉孩子’，狐唇微微抽动了下，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是哪来的？”
　　“北俱芦洲，绿湖！”
　　“绿湖？又是二青哥给取的名字？”
　　“是呀！怎么样？是不是我的名字一样好听？”
　　小狐狸的狐唇抽动得更明显了，末了轻咳了下，道：“二青哥为何会带你来这里？”
　　“为什么？”紫渔纳闷，“想带就带了呀！”
　　呃！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完全没法吐槽！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知道啊！这里南赡部洲，镜湖，这座竹屋叫湖心小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红色小狐狸吗？你连这都不知道？好笨哦你！”
　　“……”
　　当小狐狸碰到小天真，小狐狸直接败退。
　　小狐狸觉得，欺负这样一只傻鱼，好没有成就感的说。
　　但是一旁看着小狐狸欺负紫渔的金丝小雀，看到小狐狸反而被紫渔鄙视，不由用小翅膀拍着栏杆，一副捧腹的样子，咯咯直笑，结果一不小心，身子一个失衡，便从栏杆上一脑袋扎了下来。
　　本来大白还在担心，二青会一直伤心好几天，结果看到小狐狸被紫渔吐槽，看到小雀儿笑着笑着便从栏杆上翻下来，不由失笑起来。
　　大白也忍不住莞尔。
　　“唉！本来还有点伤感的，可是看到这些小笨蛋，那点伤感居然消散了不少。”二青苦笑，末了道：“师姐，你说，是不是随着修行日久，渐渐的，我们的性情就会跟着变得淡薄，情感也会跟着变浅，最后连生死都渐渐看淡了呢？”
　　大白看了他一眼，双眸变得有些茫然，末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师姐，你知道吗？我很担心，担心随着修行日久，我们的性情会变得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淡薄，最后渐渐变成对生死的漠视！”
　　二青抬头看着天空，心想：那诸天神佛，是否也因为修行的时间久了，渐渐变得对生命也开始漠视起来了呢？
　　他觉得，应该是的，因为北俱芦洲曾经的那些人类，现在的那些妖怪，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佛虽渡世人，可渡的却是有缘人。
　　道，道就更别说了。
　　道讲的是无为，看潮起潮落，看花谢花开，一切顺其自然。
　　而生老病死，那不也是自然吗？
　　越想，二青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坐在那里，二青连酒都忘了喝了，思绪不断飘飞。
　　不知何时，他回过神来，心想：不对！若道家都能做到无为，那就不会有天庭，不会有统管三界的玉帝。能够做到无为的，只有道祖而已。而若佛家也全都修成了无我，那便不会有佛门，也就不会有普渡众生之说。能够做到无我的，只有佛祖罢了。
　　当他从这些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已是星月漫空之时。
　　星光月华撒落镜湖，如星月倒挂，一只大鱼在那星月之间悄无声息地穿梭着，仿佛就像穿梭于那星空之中。
　　“醒了？”
　　大白的声音，在他耳畔悄然传来。
　　“师姐，谢谢你陪着我！”
　　二青转首看着她，壮着胆子，悄然伸手握住她的素手。
　　大白被二青这突如其来的‘突袭’吓了一跳，想要缩回素手，但却被二青强行拽着。
　　当然，他用的力气并不大，她也没用多少力。
　　最后，二青得逞了，握着她那润滑如玉的素手，悄然看了眼她，而后看着镜湖里的星空，唇角微扬，一语双关道：“真美！”


第339章　细数星辰
　　星光漫摇，夜静无声。
　　小筑露台边上，灯火也暗。
　　野鸭早已缩到荷叶下入梦周公，湖鱼也潜到湖底集体停摆，唯紫渔在潜游，仿佛在那星空中游弋。
　　在这静谧的夜里，在那天地皆为星穹的时刻，一青一白两道躺靠在躺椅上的身影，手牵手，望着星空，一颗两颗，细数着星辰。
　　这一幕，就像一幕画卷，美得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是以小狐狸与小雀儿早早就跑回小筑，躲回巢里修行去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还在湖底巡游的紫渔，都不忍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湖浪涌动的哗哗声。
　　但是这一幕，却被大白自己给破坏了。
　　良久，她突然说道：“师弟，我们下山游历红尘吧！”
　　二青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师姐怎会突然想去游历红尘？”
　　大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了句：“我想去散散心！”
　　二青静静看着她，末了突然笑了起来，摇头道：“不，咱们就呆在这山上！当初咱们在花果山时，师父可是飞鹤传书给我二人，命我二人好生回山修行，你我怎好违逆师命？”
　　“可师弟你的修为已经……”
　　大白一着急，这话就出来了，二青闻言便笑，“师姐与我直说便是，你我之间，说话何必遮遮掩掩。不过我知道，师姐定是觉得，与我直说的话，我定不会听从师姐的安排吧！”
　　大白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知道了还说？
　　羞恼之下，她便想抽回手，但结果，她不仅没有把自己的小手抽回去，反而把二青连人带躺椅给拉了过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二青暗地动的手脚，他悄然施了个腾云术，把躺椅给裹了起来，结果她这一拉，便把二青拉到身边去了。
　　两张躺椅并着，距离也便近了，二青拾起她的素手，轻轻在她手背上吻了下，惊得大白更想把手抽回去了。
　　她秀眉带着薄嗔，暗骂二青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可心里头的另一种感觉，却让她莫明的没有继续挣扎。
　　“师姐所思，二青清楚！”二青握着她的手，仰望星空，唇角微扬道：“师姐无非是觉得我如今修为高了，可以去凡尘行那善功，也可借机锤炼一番心境，将来好飞升天庭，位列仙班，没错吧！”
　　不等大白回答，二青便正色道：“师姐大可不必如此，我目前并无升仙之想。师姐也不必觉得我只是因当初那个誓言而不愿食言。其实，不愿升仙这想法，在我们从北俱芦洲回来之后，便已有了。”
　　大白闻言轻叹，“我就知道，那个时候，你肯定会有想法。”
　　“是啊！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
　　仰望星穹，二青喃喃道。
　　大白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会，最后还是问道：“可师弟既然不想升仙，又为何对修九转玄功那般热切与执着？我想，师父传我们的修行之法，也定不比那九转玄功差，只要我等按步就班，慢慢修行，终有一日，可登仙阙，甚至是更高层次……”
　　是啊！上清仙法，又怎么可能比不上九转玄功？
　　二青笑了起来，道：“当一条捷径摆在面前时，能够忍住不去试一试之人，毕竟是少数。更何况，这条捷径，还是那么的适合我。师姐也知道，这个世界，神佛漫天，妖魔满地……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立地成神，横扫八荒。我不想把小命，交到他人手中。”
　　大白听了，微微怔了怔。
　　又听二青说道：“这个想法，在我们去过北俱芦洲之后，便更加强烈了。当我看到那些在妖魔的魔掌下挣扎求存的人类，看到那睥睨六合，掌握万妖生死的几位妖圣，这种想法，便更加强烈了。”
　　大白反手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二青又道：“之后在剑阁，看到秦玄岳和那狐女紫馨，有情人却终无法成为眷属，看到秦玄岳和狐女相拥而泣，生死相别……当时我就发誓，我绝对不要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绝对不要！”
　　他越说，神色逾发冷凛，“百年孤寂入梦寒！嘿……我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在你我身上？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若不努力，将来如何能够保护你，保护小青，保护小狐狸它们？”
　　“师弟……”
　　她有些被感动了，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他反手握着，而后与之十指紧扣，神色极度认真严肃的说：“我发誓，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能！”
　　现在，她明白他为何会有那种紧迫感，为何会那么不要命，那样不择手段了……虽然这个不择手段，依然保持着极高的底限。
　　没有人会觉得他凶残，因为他所杀的人或妖，都有一定取死之道。
　　可越是明白，她心里便越觉得自己是个拖后腿的。
　　她也不想想，若连她都是拖后腿的，那小青，小狐狸这些岂不更是拖后腿了？在妖怪这个行列里，大白的修行速度，绝不能算慢。
　　特别是二青出现在她身边之后，这修为提起来，可谓一日千里。
　　在原本她的传说故事中，她下山时，修为不过一千八百年。
　　如今离那传说故事中她下山的时间，还有几百年，可她如今三花已聚一花，功力更是高达三千多年。
　　相比寻常妖怪，她都不知道要快出多少了。
　　也就是二青这种开了挂的妖怪，她比不上罢了。
　　正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二青的脸正在朝她靠近。
　　当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但却有些不明所以。
　　于是，她有些奇怪地问了句：“师弟，你，你想干嘛？”
　　“……”
　　这不是明摆着的呢吗？
　　可看她那疑惑不解的神色，他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或许，她真的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吧！
　　这么单纯的大白，那许大官人是如何让她怀上宝宝的？
　　“你，你把眼睛闭上！”
　　他使出了坑蒙拐骗的手段。
　　“……”


第340章　初吻大白
　　星光月华，撒着清辉，整片天地，更显清幽。
　　借着清辉，那近在眼前的绝美容颜，纤毫毕现。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眸，透着股羞意，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如玉般晶莹剔透的鼻翼，随着如兰之气轻吐而轻轻歙动着，耳叶已红似玛瑙。
　　彼此的气息，在这一刻交缠，暗香在浮动。
　　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雪肌上透着粉红的光泽，他的心跳，也同样不争气的加速。
　　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不由说了句：“快把眼闭上！”
　　她疑惑地看着他，来了句：“师弟，别，别闹！”
　　好吧！你不闭，我闭！
　　他心里说了句，自个闭上眼，然后吻了下去。
　　两人的唇，没有什么意外地碰到了一块。
　　真的碰到一块了，他能感觉到那股柔软，甚至不知是否错觉，他还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香甜。
　　她睁着眼，在两对唇瓣相触时，她的双眸，瞪得更大了。
　　当她感觉到有东西进入她的嘴里，轻扫并扣动她的牙关时，她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开。
　　他本在品尝着其中的甘美，一时不察，被她这一推，直接给推得倒飞了出去。
　　还好感觉到身子飞出去，他体内法力一涌，便在空中悬停下来。
　　正当他不解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