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兰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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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来袭。
纷纷落雪，铺满了群山之地。
狼狗已经老了，须发添了许多白色。只是寻常动物，吸收不了天地灵气的它，无法拥有长生进化成妖兽的可能，这，取决于本身没有妖族血统的既定事实。
狼狗早已经不追蝴蝶，赶蜜蜂了。那些曾经有趣的事情，对它而言，已经厌倦。每日除了吃东西，就是睡觉，时常挣扎着想散步，却走不了多久，就累了。渐渐也懒得再坚持散步，生命对它而言，似乎只剩下，吃睡，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肉已经烤熟，依韵习惯性的将一大块熟肉甩到狼狗面前。它却没有如往常那样睁开浑浊苍老的眼睛，久久，一动不动……依韵没有多看一眼，因为他早就知道，狼狗已经死了，它的灵魂不在身体里，苍老，无疾而终。
如果生命有尽头，没有人能够抵挡身体逐渐变老；如果生命没有尽头，其实，人的心也依然在变老。老了的心，和老了的身体没有区别，丧失了活力，丧失了强劲跳动的力量。
一团红影，飘然出现在翠湖寒的湖面上。
湖面，粼粼波光，微微荡漾。一袭干净的红袍，在冬日的寒风中，飘荡在湖面上。
依韵微微一笑，躺倒在雪地上。“既然被你找到了，看来这一次，真会死在你手上，我的剑，请你保管。”北落紫霄剑，连鞘，被依韵摘下，放在身旁的雪地上……天盟山。
紫霄拎着刚做好的酒菜，乐颠颠的跑到小剑自修的后花园。
不存，冷哼一声，折身而去。
当初紫霄第一次来的时候，扑上来就抱着小剑的胳膊，那甜腻亲热的声音，让不存浑身鸡皮疙瘩骤起……后来，她对紫霄服气了，一见到她来，不存就走，眼不见为净。
“嘻嘻，你怎么还是这样呢！不理不睬，冷冷冰冰的，都多少年了呀，一点不变，最讨厌你装酷了！”紫霄说着，取出酒菜，自顾吃了起来。这些本来就不是带给小剑吃的，因为小剑一天只吃一两顿，而且吃的很少，很素，为的就是尽可能的节省时间。
紫霄从不指望劝小剑一起吃，在成长院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性格，作风。正因为如此，当初还不知道小剑改名的她，见到江湖路上关于不败传说的事情，就止不住的心荡神驰，钦慕不已。
“真没想到你会结婚娶妻呢，以前你就说对男女之事没兴趣，只对武功剑法感兴趣的呀！”紫霄自顾自说着，习惯了小剑没有必要不会接话的性格。“嘻嘻，昨天我可威风了，烧了移花宫一整天，打的学点升了三分之一级武功呢！人人都说，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打学点更快的啦！”

第三章　离别之泪

“以你资质，理当名扬江湖。”小剑语气冷漠。
紫霄乐开了怀。“嘻嘻，就是就是嘛！哼，就紫衫总嫉妒我呀。哎呀，不说她了，几位宫主都说，移花宫进攻很好，既能让大家迅速熟悉掌握新神决，又加快了打学点练功的速度呢。”
自从灵鹫宫和天机进攻天煞坛无疾而终，紫霄就回了灵鹫宫，跟同门一起，每天战斗，帮忙抵挡移花宫持续不断的进攻。隔些时候，忙里偷闲的来看看小剑。
“你不该浪费时间。”
紫霄嘴一撇。“来看望你呀，怎么是浪费时间呢？”说罢，又自己笑。“是呀是呀！你跟依韵一样，一秒没自修就好像是天大的罪，你一定想说，今天一秒，明天一秒，十年，百年是多少！你们这种练功狂我可比不了，嘻嘻，可是我命好呀，你们两个的武功级别已经被我超过了！练的勤还不如拜个好师傅呢？九年啦，你武功自修了多少呀？”
“一级半。”
“哎……好可怜呀！我的飘渺无痕神诀已经五十级啦！嘻嘻，快不快？”紫霄欣喜不已，她被灵鹫宫称为学点王。火焰山加紫霄炎，每天不知道烧死多少移花宫弟子，一天顶小杀戮两三天，如果不是她三心两意，时常偷懒，她已经是灵鹫宫第一个消满武功级别的人了。
这几年，学点没以前那么好打了，移花宫的弟子越来越厉害，紫霄炎要烧几秒才能烧死人。不过紫霄也没有为过去浪费黄金打学点的时机后悔，仍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奋斗几天就闲散两天。
“尽快学满。”小剑语气依旧冷漠的建议，对紫霄是一点用都没有。“好呀，我知道了呀！你不要像师父一样天天催促逼迫嘛……”
一桌酒菜都吃完了，紫霄嘻嘻笑着，抱着小剑胳膊，轻轻摇动着。“怎么样呀？你想好了吗？我当你的二夫人呀。”
小剑缓缓摇头。
“哼……你们太过分了吔！我这样的大美女倒贴，依韵不要，你也不要！有没有眼光呀你们？”紫霄收拾罢了酒菜，嘻嘻一笑，挥手道别。“你再想想呀，过几天我有空了再来看你，到时候一定要同意呀！”紫霄乐颠颠的唱着自己乱编词的歌，飞走去了。
她前脚走，不存后脚就回来了。“她到底是厚颜无耻呢，还是脑子有问题？隔三岔五来一次，没完没了。”
“自幼孤独，天真灿漫。”小剑的评价，换来不存不屑一顾的冷笑，她不敢苟同，如果说她最讨厌的人是谁，不存觉得，紫霄绝对能进前三。
天盟山外，一群因为钦佩而常跟随紫霄的灵鹫宫弟子看见她出来，纷纷围上去。
“紫霄师姐这次成功了吗？”一个女子嘻嘻笑着追问，尽管她们早知道答案是什么，却劝不住紫霄一次次的来‘求嫁’。
“没有呀。”紫霄坦然直言。
“师姐漂亮，武功又高，为什么非要嫁给小剑呢？”
“嘻嘻……”紫霄静静悬浮在半空，回头忘了眼天盟山方向，脸上的笑容里，添上了一分感怀的唏嘘。“他不会答应的呀，只是找个理由见见他嘛，等他答应呀，还不如指望依韵养我呢！”
“师姐真是，不说小剑了就说依韵，其实欧阳无情也很不错嘛，武功高强，为人冷酷帅气，那次战斗见了师姐人都呆了，被我砍了一剑竟然才回过神，师姐要是把他迷倒了，灵鹫宫就少个敌人了呢……”
紫霄噗哧失笑，她对欧阳无情的记忆很深刻，自从那次之后，只要西毒欧阳锋的人来攻打灵鹫宫，她紫霄杀到那里，欧阳无情必然也出现在哪里……“回去啦……真以为我那么容易倒贴呢？不是有缘分又让我喜欢的，求我都不贴呢！”紫霄说着，长发一甩，直飞灵鹫宫而去。
一群灵鹫宫弟子跟在她身后，嬉笑不已。她们喜欢紫霄，二代弟子中飘渺无痕神诀等级最高的人，身穿至宝金刚甲，左手火焰山，右手紫霄炎，江湖人送绰号火神紫霄。偏偏是个极好相处，说什么都可以，从不摆架子的人。
一行人回到灵鹫宫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
正碰见小杀戮领着一群满脸肃杀之气的灵鹫宫弟子从飘渺峰顶的花园出来，碰见她们，小杀戮一行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自下去。
小杀戮领着的人刚下去，花园里，又走出来冰华月为首的一群灵鹫宫弟子，见到她们，冰华月微微一笑，才径自领众去远。
九年多的战斗洗礼，灵鹫宫弟子中出现了许多出众的高手。即使当初一起加入灵鹫宫的弟子，重生过、没重生过；战斗表现更高获得学点更快更多和表现差的。随着时间的积累，也产生了很大的差距。
有的人仍然还在用着几级的新神决，而有的，新神决已经达到四十多级。
紫霄无疑是灵鹫宫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五十级飘渺无痕神诀，让所有人都不怀疑她会是第一个修满武功的人；其次是本已在灵鹫宫闻名，人称小喜儿的小杀戮，其战斗能力，战斗水平以及作风，酷似喜儿，灵鹫宫中公认其为二代弟子中的实战流第一人，飘渺无痕神诀四十六级；第三个就是容儿座下最出色的弟子冰华月，飘渺无痕神诀四十四级，实战水平高超出众，为人酷似容儿，沉着稳重。
她们都有各自的追随者，那些追随者的性情大概许多酷似她们，形成三种不同的风格。小杀戮的人跟紫霄一方素来没有多少话说，前者看不惯紫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作风；后者看不惯小杀戮的人唯知战斗，不容其它的极端。
冰华月的人刚下去，紫霄一行人又看见一代弟子，指间沙和丹心带领的人前后鱼贯而出。
紫霄疑惑的领众进了花园，见到零儿后，忙问起，才知道的确有大事。
一个时辰前，灵鹫宫收到李秋水送来的战贴，约战喜儿决斗。但是，喜儿已经离开飘渺峰两天，关了传音入密，不得不发布人手，四处找寻，以免错过了约战期限。
“嘻嘻，师父放心，我也去找宫主！”紫霄信心满满的率众疾飞东南方向而去，这几年，喜儿经常出去或长或短的时间。紫霄曾经在山林中碰见过喜儿一次，那时候她就怀疑，喜儿是在找九年没有消息，江湖上也没有人见过的依韵。
紫霄虽然不知道依韵在哪里，但她去天煞坛玩的时候，有一次看见紫衫离开总坛飞走的方向，她相信，顺着那个方向找寻荒芜人迹的山林地带，一定能够找到！
深紫色的北落紫霄放在依韵身边，冰雪覆盖的大地上。依韵平躺地上，眺望着白茫茫、飘落着点点雪花的天空……湖面上的红影，一闪而逝。
刹那，出现在依韵面前，呈爪的手，抓入依韵胸口半寸，凝住。
“呵呵呵呵……你，又受伤了？”
“我终究不是你，杀道的尽头，仅此而已。大概我的命运，也只是在孤独的埋葬之地，等待也许有，也许永远没有的那一天……”依韵语气淡然，没有看喜儿，只是注视着飘雪的天空。“失望吧？半途而废，没能陪你在杀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五指，离开依韵的心口，一本册子，落在依韵身上。
喜儿的脸上，仍旧挂着妖美的浅笑，迷离的眸子里，却缓缓流淌下来了两行清泪。
“呵呵呵呵……是我，害了你的，依韵，不要恨我……”
“不恨，只不过，也笑不出来罢了。”依韵淡淡然收起册子，目光终于移落在喜儿脸上。
喜儿轻轻趴倒在他身上，红唇，贴在他耳旁。
“等我……”
紫霄领着一众人，沿记忆中的大概方向飞走找寻，同行的那些人各自飞散不同方向在群山之中找寻那些可能荒芜、却有水可供藏身长期居住的地方……紫霄飞过一片高山，极目眺望，发现山后有深不见底的悬崖，飞进去后，却发现悬崖又没有多深。“是不是幻阵呀……”紫霄环绕群山，飞走查看，最后停在山腰的瀑布前。
一颗石头，从紫霄手中飞射穿过瀑布的水幕，半晌，不闻意料中的气劲爆破声响。
紫霄心中一喜，穿过瀑布，后面果然藏着山洞。
穿过洞洞相连，曲折蜿蜒的洞穴之后，正在悬崖中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崖下，低矮的群山环绕之间，一片低地，中央一片山溪汇聚而成的湖泊，湖边，一座房子……紫霄的目光，从景色中骤然拉回湖边，定格在趴在一点紫色身影上面的红点上。
“呀！”紫霄以为撞见了不应该看见的事情，连忙就要退回洞里的时候，又马上愣住了……湖边，喜儿轻轻吻着依韵，脸上滑落的清泪，滴落依韵脸上，流入他嘴角……喜儿的右掌，按在依韵心口，凝聚亮起的气劲，越来越亮……依韵微微别脸，看着喜儿，叹了口气。“不打算，给我一点安慰？”
“呵呵呵呵……不。”喜儿说着，掌上的气劲骤然催动！
深红的气劲刹那在地上留下个直径十丈的大坑……喜儿缓缓抬起头脸，目光迷离，面挂妖美浅笑，注视着五十丈外，瞬影闪退同时抽出北落紫霄的依韵，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尤其的觉得可恶！
“拿了这本秘籍，却不给点安慰，我怎么甘心去死。”依韵横剑面前，别有深意的笑着。
飘渺无痕碎星掌的巨大掌劲刹那飞闪，伴随喜儿身形疾闪同时，横空飞扑依韵面前！
深紫色的剑气，一闪斩上飞扑面前的掌劲，刹那粉碎了掌劲的同时，剑气几乎没有损失力量的刹那飞过闪身出现在依韵面前的喜儿身体……红影消散，那只是残影。
依韵身形一闪而逝，刹那追上五十丈外的喜儿，星芒剑气四面八方飞射散开。喜儿一击未出，再度飞闪退远，避开飞散的星芒剑气时，依韵的剑，已经缓缓入鞘。
“呵呵呵呵……依韵，我，又杀不死你。”缓缓飘退的红影，骤然一阵模糊，消逝……悬崖中间，洞口的紫霄茫然不解的看着这番、从温柔缠绵骤然变成生死交战的打斗，一点都不能理解……就在她愣神、以为喜儿已经飞走的时候，身边，喜儿突然出现。
“宫主……”
“呵呵呵呵……回去。”
翠湖寒。
湖边的依韵看着喜儿带着悬崖洞口的紫霄的身影消逝，淡淡然一笑。如果喜儿早五天发现这里，他的伤就还没有痊愈，仍旧无法运功。偏偏命运就是如此有趣，喜儿找到这里，晚了五天。
依韵望着下方，雪地中静静趴卧着的狼狗，双掌击出。
纷飞的飘渺无痕碎星掌掌劲四面飞射，打在周遭的山上，悬崖峭壁上。爆炸的气劲，带着山崩石裂的隆隆之声，四面滚落，片刻就将翠湖寒掩埋……西夏城。
西北八十里。
一片山地中。
月高挂，飞雪飘飘。
李秋水手握秋水神剑，闭目凝神，静静而立，一身衣袍，飘雪不沾，在寒风中，轻轻，微微，摆动……深紫色的身影，一闪，出现在李秋水背后的树上，悄然无声，落足处，不见丝毫白雪飘落。
深紫色的星芒剑气，悄声无息的从树上横空飞过虚空……惊觉袭击的李秋水飞快旋身，挥剑，后退！
刹那，闪移出三十丈外。
秋水神剑，跌落积雪之中，剑柄后面，还带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李秋水手捂断臂，嘴角缓缓溢出鲜血，又惊又怒的望向树枝上的深紫色身影时，银牙紧咬，满脸仇恨之态毫不掩饰。“是你这卑鄙小人！”李秋水说罢，四面张望，搜寻半晌，不见别人。“霄云喜不敢来！就让你这卑鄙之徒暗算偷袭么？”
树上的紫影，一闪，落在雪地上，一脚踩在李秋水的断臂上，气劲顿时催得断臂化成血水，渗入雪中……“原来你约了人决斗，真抱歉，否则，路过此地，即使为了我小剑跟你往日西夏皇宫的旧情，也一定不会出手伤你。”

第四章　以牙还牙

依韵煞有介事的一脸诚恳之色，悠然追忆着往昔般唏嘘轻叹。“想当年，我小剑跟你李秋水在西夏皇宫幽会多年，你却始终不肯跟我走，即使你为了王妃的身份不惜出卖我的情意，我也没有怪过你……”
“小人！”李秋水勃然大怒，用仅剩的左掌直击依韵扑去！
就在她左掌击出的同时，雪地上的秋水神剑骤然飞起，李秋水断了的右臂突然再生！
掌成虚招，神剑化作飞剑，刹那斩过依韵的身体。
残影……深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李秋水双臂之间的同时，北落紫霄一闪，洞穿了李秋水的心脏……刹那交手，双方各施心算诡计。
剑气的力量，让试图反击的李秋水抛飞三十丈、身体狠狠飞跌跌落冰雪地上之后，犹自滑行，翻滚了二十多丈，才终于停了下来……北落紫霄挥动，一闪，秋水神剑应斩断成两截，剑中魂灵骤然消散，跌落雪中，彻底成了废剑。
深紫色的内气能量，覆盖着依韵身体，北落紫霄斜指雪地，缓缓移向冰雪地中一动不动的李秋水。
“问魂归处？倒是忘了，始终单相思你师兄，经历不止百年孤独，可惜啊可惜，他爱的是天山童姥而不是你——”
本欲诈死的李秋水翻旋蹲地，愤愤盯着一步步过来的深紫色身影。“少废话！师兄爱谁，不必你说。我问你——西门吹雪的一剑封喉剑气，你如何懂用？”
“死人问那么多干什么？”依韵驻足李秋水面前，北落紫霄，缓缓举起。李秋水的法力虽然远比他高，但中了他在翠湖寒领悟的西门吹雪的剑气绝技，此刻她的内法，已经没有多少。
“霄云喜胆小如鼠！不敢应战，竟让你这个小人偷袭暗算！”李秋水恨的咬牙切齿，原本她想诈死，力求一击扭转局势，却被点破。
“让你死个明白，你杀了百晓生的情人，今天我来，是受了反联盟盟主百晓生之托……”北落紫霄亮起深紫色的光亮，正待砍落。
一支白色剑气，骤然飞射而至——依韵身形一闪，退开三十丈外。
一条白色的身影，横空飞落。
“喜儿跟李秋水约定决战，今天无论如何灵鹫宫要保她平安，否则江湖中人会以为我们灵鹫宫怕了李秋水，偷袭暗算。”铭儿语气淡然，长剑平举，遥指依韵。
“如果我说，他今天非死不可呢？”
接连数条身影，飞闪出现，立在铭儿身旁。
依韵淡淡然一笑，望了眼重伤的李秋水“算你命大。”一闪，消失原地，没了踪影。
铭儿冲李秋水淡淡然道“大师姐三日后闭关才出，决战改期。”
李秋水无话可说，被灵鹫宫的人救了一命，她既不愿领情，又不能愤然斥责，一声不吭的疾飞而去……几个灵鹫宫弟子在铭儿挥手示意下，飞闪退走。紫影一闪，依韵出现在铭儿身旁。
“陪你胡闹，喜儿要是知道，说不定要生气。”
依韵淡淡然一笑。“让他们都去天机山，喜儿夸你还来不及。”
“走了？”铭儿旋身，叫住正要离去的依韵。
“一个李秋水，不足以表达我对百晓生的谢意。”依韵闪身去远，追着李秋水逃走的方向，融入夜空下的零星白雪之中……一路将李秋水追回了秋水仙山弟子驻扎的营地，依韵才折身飞走。
陈留城。
悦来客栈。
依韵一闪穿过窗户，悄声无息的落在房里，撩起床边的帐子同时，剑光一闪，刺穿了床上睡梦中人的心肺……剑，留在尸体上。
一张纸，蒙上圆瞪着眼睛的脸。
次日，天亮的时候。
西毒欧阳锋闻讯闯入，看见床上圆睁着眼睛，惨死的欧阳克，悲痛之情，恨不得将周围那些无用的废物全都杀死！
一个弟子颤颤克克的呈上把剑，还有那页纸。
‘闻白驼山庄欲攻天机，百晓生送上此礼。西毒欧阳锋之名朽朽老矣，何敢来犯天机？若不退去，必教你英名尽丧！天下第一武学唯天机神决而已，犬子欧阳克，便是不知所谓之下场！’
呈剑的白驼山庄弟子颤颤克克的回报道“这把剑弟子已经查过，的确是天机派高手喜欢用的剑。”
“好个张狂的天机派！”西毒欧阳锋，一拳握碎了那张纸……他身后的欧阳无情，心中犯疑，但深知师父对欧阳克何等在乎，也只能闭口不言，反正这天机派，总是要去打的。
同夜，岳不群率领的弟子居住的客栈。
一阵风突然穿过窗户，房中正在闭目练功的岳不群骤然睁眼，长剑飞闪出鞘，将一页纸刺穿。
窗户外，风吹阵阵，不见人影。
岳不群打开纸。
‘天机秘籍收录葵花宝典，愿武林盟主得之后，能代小人取得乾坤大挪移，届时此地，小人以神剑交换。小人是天机派之人，不敢言明，自保之心，无有害意。’
岳不群惊疑不定，葵花宝典四个字，让他又惊又喜，又恐怕这是阴谋设计……思谋半宿，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机会，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亲自去验证。万一这人真的是天机派弟子，为了得到乾坤大挪移而递送消息，发现他岳不群长久不动，就拿着消息找其它人交易，岂不是错失良机？
林朝英武神居住的客栈，也收到一封书信，内容很简单。‘天机山秘籍藏放处有一卷名为破林朝英卷册，其中记录破尽林朝英及古墓派武学的招式功法，在下与古墓派曾有关联，不忍武神英名尽丧天机山，劝武神千万不要往天机山去……’
越女剑神阿青收到的消息更简单，只有一句话。“西施已死，范蠡居住天机山，为百晓生幕僚，形影孤单。”
吕四娘收到的也只有一句话。“雍正于天机山为百晓生做事。”
飞箭带着书信，射进李莫愁房里，她展开看见，眉头一沉。“陆展元在天机山，负责印制江湖录的主事之一。”
白发魔女练霓裳同样收到了书信内容。“百晓生秘籍库藏中有卓一航的武功，传闻百晓生为收集此秘籍，先施美人计失败，又假装拜师，最后毒倒活捉了卓一航，日夜不停拷打折磨所得……”
天机山，大殿中，一座殿顶的的小阁楼里，依韵靠墙而立，透过墙上的小孔，看着外面的情况。他身边，站着剑如颜。百晓生手中有森罗万象法宝，依韵思来想去，最合适来的人就是他和剑如颜。在森罗万象中，身法被禁，剑气不能外放，每个人都如同刚学会武功一样，徒步走的缓慢，硬拼硬打。
这样的情况下，剑如颜的剑劲可以说是江湖无敌，天机派没有人能跟剑如颜硬拼剑力。西门吹雪的剑气依韵在翠湖寒领悟有成，森罗万象不但不再是克制他的法宝，反而是有利于他的法宝。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搜集到这么多消息？”一封封引动那些大仙来天机山的书信，让剑如颜又惊又奇，紫霄剑派里一直没有谁为此奔走打听过。
“编的。”依韵回答的飞快，淡然一笑。
剑如颜无言以对，静静闭目凝神，等着即将到来的拼杀大战。在森罗万象中战斗，必然会是凶险的苦战。
第一个在夜色中潜入天机仙山的，果然是洗心革面大仙岳不群，他身法奇快，一闪便闯进了天机大殿。
依韵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又来一个。”
李秋水横掠虚空，飞落殿顶，四处打量，见没有人，一闪，施展法术，穿过殿顶的砖瓦，进了大殿里头。
紧接着是吕四娘和越女剑神，速度快如闪电，径直闯入大殿之中。
依韵看的暗暗赞叹不已。越女剑阿青传说剑法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