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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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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匕,细细切了,果切下铜皮,里面是一层细木,细木再切了,又露出金光来,就掂了掂:“这就是黄金了,单这个就有十两黄金。”
  对着黄金又切开,只见里面空洞,露出一些珠宝来,裴子云倒了倒,就见十几颗宝石跌到床上。
  凑了一步,见它们在灯下闪着莹光,笑着拈出一颗:“这是一颗祖母绿,虽小了点,就值五百两银子……”
  “别的珠宝没有这样贵,但加起来也有四千两银子。”
  “这就是一笔横财,不过我是秀才功名,分开变卖,却也不难,就说是祖上传下来,今中了秀才,终可见天日。”
  “大家都会理解。”
  又见里面衬着一张红字纸,裴子云取出一看,上写:“大雍坊徐氏,为子孙计,藏金与此,日后艰难可取之,勿望积蓄之难!”
  后写年月,下面有个押字,裴子云看了笑:“可惜子孙不争气,连这个密语估计也没有传下去,倒可能给外人听见风声。”
  数着珠宝,心里就有着数,看时间还不是太晚,就尽放在兜里:“这十两黄金不必当换,直接可用。”
  “珠宝的话,可以找吴家珠宝。”
  街道上行人来往,裴子云直奔至吴家宝铺,这店铺差不多半关,已不再接待普通客人,裴子云徐步而入。
  果见这宝铺规格甚高,三层楼,后面院落很大,有十间房,紧靠运河。
  进了店,就有一个中年人迎接:“客官,本店已经熄业了。”
  “还没有熄业,我是大生意。”裴子云进来,从容的笑:“你就是朝奉?”
  中年人看了一眼,笑着:“原来是个相公,我就是这里朝奉,既有生意,自然要作的,请坐,上茶。”
  七百年前,有朝奉郎,朝奉大夫为官职,以后“朝奉”是指士人,亦有地方用以称乡坤,到了这一二朝,富人和老板称朝奉,当然,当铺的掌柜叫朝奉,这含义与相公一开始是指宰相,现在是秀才称呼一样,有个普及的过程。
  裴子云笑着:“我是裴子云,父是前朝的主薄,祖是前朝的县令,遇到乱世破了家,逃难到此,藏有金珠不敢兑换,现在我中了秀才,今榜府试第十,故拿出来与这珠宝行,估个价。”
  这话说的坦白,并不是裴子云脑残,相反却是智慧,要是藏着掖着,结果人家把自己当市井泼皮无赖,那就反惹上许多麻烦。
  中年人一惊,连忙说着:“还请入内。”
  入内的确是雅室,裴子云也就兜里的黄金,金珠,一起洒在案上,这中年人一方面通知店主,一方面仔细鉴赏分辨。
  过了一会,一个人沿着甬道进来,有五十岁上下,步履健捷,一进来就笑着:“原来是裴相公,年才十五中了秀才,据说学正和知府大人都称赞文章,府里通知到县里,我们就久仰大名了。”
  “能选本店,自是本店的荣幸。”这明显是老板,中年人低语数句,这老板就笑着:“这黄金是九八成,十一两,店里也要赚些,相公现在就可兑十两,如何?”
  “可!”
  “这里珠宝,这祖母绿最贵,值四百两银子!””老板指着珠宝,眯着眼:“余下的算上总计三千五百两,总汇四千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果在商言商,五千两价值变成四千两,赚一千两,但是这其实很公道很客气了,裴子云一拍手:“久闻唐老板生意有道,果名不虚传,这价我肯了。”
  唐老板更是满脸是笑:“裴公子果是爽快,不知要金要银还是要银票,金银都得等几天。”
  “银票是石市钱铺的银票。”
  为什么这样专门一说,裴子云却懂,这银票不是钞票,是民间专为携带巨款的商人经营现钱保管业务“银票铺户”,存款人把现金交付给铺户,铺户给用楮纸制作的银票,提取现金时,付3%的保管费。
  到了前朝,有实力的钱庄在各地设银票分铺,恪守信用,随到随取,所印“银票”图案讲究,隐作记号,黑红间错,亲笔押字,难以伪造,赢得了很高信誉,而钱庄也觉存款会带来利润,因此不再要求付3%的保管费,一对一兑换,但是利息就没有了——那是资本主义时代的事。
  但并非所有银票铺户都是守法经营,恪守信用,“银票”可能无法兑现,因此钱庄的信誉很重要,本钱和汇票也是一对一,一个有实力的钱庄,给一月时间,能兑换十万两就顶天了,单张从没有过百两。
  那种上万两一张的银票,国家信用都未必能行,读过史料的人都明白,没有大量外银流入,正常朝廷一年就是几百万两收入,何况私人钱庄?
  但几千两还可以,裴子云就说着:“石市钱铺银票还可,我拿五十两现银,余下全部兑成银票。”
  唐老板就一拍手:“这容易!”
  没有多少时间,只见一封银子,都是五两一个,底白细深,边起霜儿,正正经经九八纹银,又有银票,每张都是五十两,一叠。
  交易胜利完成,裴子云就雇一个牛车自去了。
  见着裴子云远去,中年人有点不甘,低声:“老板!”
  “四千两而已,为了一个秀才不值。”唐老板收敛了笑,眸子寒光一闪,却叹的说着。
  “公子,去哪里?”
  “巡检司。”
  此时开国,巡检是武进,雷厉风行不说,但也爱财,只要自己肯将一些银子献上,再借着一队弓手,自己就有办法对付着黑风盗。
  到了巡检司,递上了拜帖,见着巡检,接着就是一番密谈,也不知道说些,出来笑着自言:“仅仅出了五十两银子,大事此刻就成了一半,不过今天的事,还没有完。”
  再命牛车:“去围家坊。”
  此时渐渐四五月,沿街而行,牛车转过街道口,见得一个小门面,门面坐着一个人,带些愁容,在帐簿子上记帐,一抬,就和裴子云四目相对,连忙就换了笑脸,说:“客官,要买些什么?”
  裴子云看了看,货物是百货,翻了翻,还有些书,这些书都是旧书,笑着问:“你这还有别的书么?”
  这小贩连忙说:“客官,你要什么样的书,我都能找到,我这就有着一些有意思的书,客官肯定喜欢。”
  说着,就自里面拿着一本书里露出了一角,掀开小半页,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身子。
  裴子云见着却哑然一笑:“我不要这样的书,我就问你能不能找到前朝的书,特别是读书人,秀才、举人写的亲笔书。”
  这个小贩,想了想,说:“这位客官,你要那些书作甚?”
  说着神色有些迟疑。
  “你就说能不能,我做什么不用你管。”裴子云不耐烦的说着。
  “前朝有过功名的读书人写的亲笔书,都很贵!”这小贩斜着身子坐在对面一个箱子上,有点迟疑。
  “总有落魄的,变卖祖上的书籍。”
  “客官,从没有人专门找这些,找是可以找,但有没有,我却不知道了。”小贩抬着头,思虑了一会说着。
  “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陈员!”
  “陈员,既有这样的路子,你自给我找着,这算是定金,要是找到了,自会更有更多。”说完就丢了一两银子到了门面上,这小贩连忙拿了起来,掂量了下,果真是银子,这人大方。
  “如果找到了就来卧牛村,你就说找裴秀才,自就能找到我,我看着合适,银两不会少你。”裴子云说完就是转身离开。
  这个小贩看着远去的裴子云,有些惊疑,“这少年还是秀才?”
  这陈员小贩,也不是完全随机,此人在五年后了家,当然不是大财,但精明能干的名声,在中下层有名了。
  此人既有些才能气数,又是这行,行走乡县,就用他了。
  裴子云这才回旅店,一夜无话,明早回乡。


第26章 一计
  卧牛村·裴家
  竹林里,裴子云正将这口诀一套十八招式打了五遍,就只觉得一时间大汗淋漓,这时怀中就取出了一枚龙眼大的药丸,这药丸配方前世所得,可以强身健体,这时正好用。
  一杯米酒早就斟好,只待练完,就可以送着服用药丸,将这药性花开,当下合着药丸仰头就是服下,服下不过一会,就腹中就有着暖意,知道药效化开了,就慢慢的踱着,等待药效随着气血流通全身,每日这般做着,虽没有形成灵慧,也渐渐健壮,进步神。
  才慢慢回去,见满院都是人,有人叫:“吉时,放鞭炮!”
  霎时噼哩啪啦的鞭炮在檐下崩得硝烟弥漫,只见不过数日不见,修整了一新,三间正房,左右厢房。
  裴子云一笑,由于不是新建只是翻新,故不准备大酒宴,只请了村长以及裴姓族人几个,这时进了门,见裴钱氏穿著天青缎套,官绿的缎裙,戴著银丝髻。
  其实母亲并不老,才三十余岁,只是由于辛苦,显的憔悴,现在恢复了些官绅家出身的气质,见儿子回来,说着:“今何家派来,给了贺仪五两。”
  裴子云说着:“正常人情来往罢了,李家的五十两,我已经还了,家里还有五十两现银,娘,十五亩田也租出去了,都是乡里族人。”
  “您以后就可过些安稳日子了。”
  裴钱氏思量,半晌才说着:“你是来运了,前几天这三千两,真吓了我一跳,这不会有什么后患?”
  “怎么会,我正经拾了漏,清清白白,别说现在谁知道?就算泄漏出去,这笔横财虽不小,我家现在也能受得了,不会有事。”裴子云笑着说,母亲没有大病,前世是积劳成疾,又无钱看病,现在只要养着身子,寿命长着呢!
  裴钱氏不是乡村野妇,自然明白,略一思量,点了:“我儿说的也是,不过银子放在钱庄里,不是事,我还得买些田。”
  裴子云没有反对,银票自是不安稳,还没有利息,那天钱庄垮了就血本无归,但凡乡绅,不作生意的话,都是买了田,既安稳又年年有收入。
  谁家乡绅官绅之家,长期持有银票那就是神经,当下还想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随着话音,一人来了。
  “祝大人,曹队长,你们来了。”
  来人一身公吏衣服,跟着曹三来拜客,裴子云起身双手一揖笑着:“我等了几天,终于风吹得你们来了……都请坐,恰来的巧,修屋了……都请上桌说话!”
  巡检都是从九品,才可称得上大人,这所谓祝大人祝卫,其实就是巡检司的武吏,比曹三高了一级,这时也不客气,入得一间厢房,坐下了。
  裴子云见几个人都坐了,笑着:“让帮忙的人上菜……”
  说话间裴钱氏指挥着帮忙的人,一道道冷荤热盘布上席面,见人离去,门关上了,裴子云就向祝卫举手一揖,说:“请,请!“
  祝卫仰天哈哈大笑,说:“是来的巧,巡检大人已派了我过来,十个弓手,连着曹三这队,有十五个,你今天也得派个饭。”
  “这个自然!”裴子云略一怔,笑着:“来我这里,饭包饱,肉不能管够,也至少能有几块嘛!”
  几人大笑,这几人都是军人出身,当下大碗酒肉,片刻,祝卫弯腰自靴里抽出一份文件,信手甩给裴子云,用手点着:“这是巡检大人的文书,明里派我们过来是巡查乡里,不过十五人已是巡检所一小半人,不可能长驻。”
  “这是一,其次,你能说动巡检大人打黑风盗,是你的本事,但巡检派我们来当然可以,要是送死去却不可以。”
  说着,就带着一丝煞气,开国之兵解甲归田,没几人读过书,加上进入地方巡检时日不多,自直来直去,这祝卫也不例外。
  裴子云笑了笑,说:“这个自然,我有着一计,你们听着我说,要是认为可以,再实行不迟。”
  “你看这黑风盗,看似号称上百条汉子,实际上你们都打仗打老了,围剿这些匪徒也是许多次了——这黑风盗能有一半可战之人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这黑风盗,祸害周围数个乡,围剿了它,大家都能积功提拔一下!”裴子云见祝卫脸色略动,知道这空头馅饼有点效,但打动还早着,就又说着:“就因为祸害数个乡,所以其实有多处财源,特别是离塘镇,那里有码头,有黑风盗控制的赌场。”
  “你是说我们先打离塘镇的赌场,拔了这黑风盗据点?”祝卫问着。
  “不不,离塘镇到底是官地,黑风盗派人有限,多是镇上找的地痞在主持,这动了不能伤着黑风盗的根本,怕是打草不行,反被蛇咬。”这话一说,只见着几人连连点着头。
  连祝卫也脸色好看多了,这秀才不是纸上谈兵。
  “但是大徐已立,勒索绑票这些黑活,不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不能长久,所以这些半黑不白的行业就是他们的命根。”
  祝卫曹三点头,他们都知道内情,山贼土匪“借粮”原是寻常事,乱世占山为王,不少人和寨子来往,寨里一句话,一个村借个千斤粮,基本上没有哪个村反抗,但是现在,天下渐平,这些就越来越难了。
  裴子云取出一个草图,里面粗粗画着地形,又点了点几处圈:“这几处都是黑风盗的产业。”
  “我们可使人放出流言,说某些人想抢地盘!”说到这里,裴子云声音渐低:“黑风盗为了地盘,必会派人去各个产业巡查。”
  “这时黑风盗山寨,必会空虚,我们带上本村乡勇呐喊助威,就可一举把黑风寨歼灭。”
  “至于歼灭了黑风寨,余下那些人就变成了散沙,随手可歼灭了。”
  祝卫听了,沉思片刻,一拍腿:“秀才此计不错,有几分校尉当年的兵法,我们干了。”
  心里却暗想:“娘的,这些读书人,果是心狠心黑。”
  …………
  “去离塘镇!”一个中年人骑着马,这人是个秃子,络腮胡子,乜着眼斜了一眼,后面跟着数个人。
  中年人心事重重,呼着粗气,问:“我们黑风盗,是不是这百里道上有名的?”
  “胡二爷,这还用说。”一人跟着小心的说着:“这还能有谁置疑,谁不服,我们就砍死他!”
  胡二爷冷冷的说着:“那,怎么区区卧牛村,都死了老三,现在连一个下三滥的唐老七都敢喊出风声,抢我的地盘?”
  舐舐唇,这人说着:“二爷,是这样,三爷是在卧牛村外面庙里死的,死的很干脆,看上是道上的人干的!”
  “现在唐老七跳出想抢地盘,怕是有些道上的人,有些不服了。”
  胡二爷哼了哼,说:“你说得有理,我心里也自有数,所以我们这次去,必须见见血,让这些人知道厉害。”
  说着一挥手:“到了离塘镇,叫上镇上我们所属的人,唐老七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这次就作了他!”
  “不单是唐老七,别的伐林场,酒店,都有人在搞事。”似乎有些弹不掉,挥不去的阴影盖在胡二爷的心上,他有点提不起兴致来说话,在吁过一口气,又沉默了下来。
  “二爷,军师怎么说?”这人小心翼翼的问。
  黑风盗本来是十几人的小股土匪,遇到了军师,才渐渐壮大,前几年抵达鼎盛,号令四周百里,可惜好景不长,大徐鼎立,反王一一被削平,没了乱世,黑风盗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还和官府打过一仗,死了不少兄弟,就缩了回去。
  “军师就是没有说,要不我还急啥?”胡二爷怒着,就这样在僵冷的静寂中,他们一路赶去,灰翳天空,不徐不缓的蹄点,转眼就是不见。
  黑风山·不远处
  夜色初降,黑黝黝夜暗中,一行人潜在林中,乡勇也跟在后面,都脸色苍白,有的还手脚抖,被扼令不许出声,这时望过去,只见附近一带,丘陵地区,灌溉不方便,加上乱世,大量田地都荒费了,长满了草。
  “又走了一批!”
  “这黑风山上,最多还有三十个能打的人。”裴子云缩了回去。
  “人数上可以打了,不过这寨子,有点不简单呐!”祝卫是副队正解甲,带过兵,就着月光看着。
  一里外,远远看到一个隆起的丘陵,一个山寨耸立,以夯土筑成,还有几个暗藏的陷阱,有着几人晃着。
  “祝大人,要是军营,我信很难打,可这些到底是山贼,能守着全夜,我还真不相信——有这本事,当个反王都可能了。”裴子云也看着,冷冷的说着。
  果没有多少时间,夜风吹着,寨上的人就缩了回去,渐渐,除了山寨中心还有一点火光,别的都陷入了黑暗。
  “你说的不错,别说是贼寨,就是我们兄弟退了下来,在巡检司也不能日夜防贼巡查。”祝卫赞了一声,一挥手:“曹三,带上人,摸上去,把这寨门开了,要是动静大,开不了门,放下绳子。”
  “诺!”在这夜中,曹三似乎完全恢复了当兵的本色,眸里带着寒光,一挥手,三五个人摸了上去。


第27章 杀了
  此刻山寨烛光已灭,正是晦夜,只见二三人就爬了上去,所有人都弊住呼吸等待着,过会,门“吱”的一声,徐徐打开,这声音其实有点大,不过此时骑虎难下,只得这样了。天籁小说
  “谁?”这时突有人出来,看样子想撒尿,听见声音,一怔。
  “杀!”祝卫立刻命令着,随这命令,弓兵纷纷跳了起来冲着,而几乎同时,“嗖”的一声,弓弦紧绷声响起,一支箭矢划破黑暗,射入出来的山贼咽喉,顿时一声惨叫,钉在后面。
  “杀啊!”
  暗袭失败,只有明战,裴子云拔出剑,扑了上去,喝着:“祝大人,控制高点,谁出门,射杀。”
  这话才落,到底是悍匪,一人就穿着单衣,自一处门后抢出,身子一沉,不声不响扑至,裴子云身后长着双目一样,脚步一个回旋,只是一剑,只听“噗”一声,这人喉咙鲜血飙射,跌了出去,临死时圆睁双目,似不敢相信。
  “这秀才是狠角色!”这祝卫脸上肌肉一抽,暗暗一凛,这一剑又狠又毒,怎么都不是读书人的手法。
  “射!”不过此人到底是军中宿士,采取的步骤和裴子云所说一模一样,不是先去杀敌,而是第一时间登高。
  “噗噗噗!”就听“嘣嘣嘣”连续弓弦崩紧弹射出声,各门后扑出的山贼,立刻射杀在门口。
  一个山盗才跨出门,就三支箭射过来,“噗噗噗”一支箭是喉咙,一支箭胸口,一支箭射穿了眼睛,插进了脑袋,没有喊出声,就此毙命。
  “成了!”裴子云和祝卫都是懂得兵法的人,立刻明白自己已经获胜——各山贼分散在各房里,只要他们不能汇集,那杀之如杀一狗耳。
  以多打少,以组织碾压散沙,这是兵法正道。
  “乡勇,撞开门!”
  这时后面跟着的乡勇才派上用处,寻个根巨木,“轰”一声撞某个房间的门,顿时撞开,一个挥舞长刀大汉,突凶猛异常扑出。
  “刺!”乡勇听到号令,乱七八糟七八杆,一起刺去,这看似杂乱,但比任何武功都厉害——有哪个高手能一瞬间多个角度刺出这样多枪?
  这大汉顿时吼叫起来,数杆长枪自前胸透体而出,顿时就气绝当场。
  眨眼间,山贼被分割在各房里,伤亡大半,而乡勇却渐渐不再胆怯,反正看见人影,就一起刺去,立刻刺杀当场。
  山贼的惨叫声连绵,有人忍耐不住冲出,立刻被围杀,这就是兵法和兵阵的力量,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冲破屋顶,就要跳出。
  乡勇不会武功,自跟不上去,只听这人大叫:“你们等着,看老子一个个杀绝了你们!”
  兵阵乡勇自然有弱点,就是一旦高手不靠近,远程或游击战,根本应付不了,眼见这人要逃,就听祝卫沉声喝着:“射!”
  顿时七八支箭射了上去,这人下意识举刀格挡,只格开二支,只听噗噗,就变成了刺猬,重重跌了下去。
  杀声渐平,裴子云看着与祝卫大笑起来,祝卫就冷哼:“这些贼子,朝廷不过是一时顾不得,现在雷霆一击,就成粉末。”
  裴子云含笑的点,没有武功的世界,自然提都不需要提,再是武者,数个士兵就可擒杀。
  就算有着武功,不凡的话,懂得兵法军阵的人一围,天下第一高手都得死——相反,要是高手懂得兵法就很不妙了。
  穿甲、持弓,远者射杀,近者偷袭,依靠比常人强数倍的体力、机动力、持久力,一夜杀光一个排都可能。
  可惜有这脑子的人不多。
  “补刀!”祝卫又命令着,只闻着浓厚血腥味,就有弓手出来,拿着刀,长弓背在肩上,见黑风盗不管有没有死上去一刀。
  听着场内噗嗤的声音,这时突有一人自地上跳出,扑了上来,只听“嘣”一声,一根箭就射中了这个黑风盗的背心,这弓兵狞笑,一刀,一颗头颅飞了起来。
  军中行事,就是狠毒利落,全部补刀杀的干净,这才收割人头,只见一颗颗的脑袋割了下来。
  “大人,找到匪了。”曹三惊喜声音,拿着一颗头颅过来:“我刚才找找,跳墙的人,就是贼。”
  裴子云和祝卫一看,祝卫哈哈大笑起来,这正是黑风盗贼,没想死在了这里,裴子云一拱手:“恭喜大人了。”
  “这黑风盗不管怎么样,都是为祸县里的巨贼,大人杀了,却是不小的功绩。”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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