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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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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杀声停止,变化发生了,远远可见哐啷有声,城门缓缓大开,虽有着预料,但是前阵还是紧张起来。
顿时旗号舞动,前锋变阵,箭队上前,组成一个弩弓阵,却见门洞空空,片刻一人奔出,手挥一白旗,高喊:“我等降了,我等降了。”
接着,黑压压一片各色袍服的官员和将领,分成两拨,按照身份的高低,高声唱出名字,轰一声跪倒在地。
“来人,检查济北侯人头、官印,收缴武器,派人入城接管降军。”裴子云也不进城,以免遭了埋伏,却安排部队先入城。
“陈永,你配合参议率军入城,谁要是敢作奸犯科,立刻斩了。”
“是,真人!”陈永立刻应了,点军入城,避免有人设伏。
校尉也立刻上前,配合官员,接了人头,令牌,大印,仔细检查,确认无误,这才返回到裴子云面前:“真人,是济北侯的人头,确认无误。”
“好,罪首已被诛伏,我自按照约定,赦你等无罪,只是你们官职却不能保留了,一概革去乌纱帽,听候朝廷处置。”裴子云看着跪着的降将降官说着。
“谢王爷,谢真人。”
这些降官降将再次谢恩,就有着校尉上前革去了乌纱帽。
承顺郡王有些紧张,这时跟在裴子云的身侧,看着满是血腥的,有点颤抖,又努力挺直了腰背。
“对降卒进行清理入册,应该淘汰回乡就回乡,这些百姓重新安排,跟随降卒回县回乡。”
“是!”军中收缴兵器,清点名册,都有条不紊。
良久,城门到通向总督府的街道,都三丈一哨五丈一列,都站着肃立警戒的军士,个个肃容,如临大敌。
裴子云骑在马上看着,似有所思,陈永才出来,禀告:“真人,城中已确认没有危险,已可入城。”
风吹过,裴子云才放松了一些,露出了笑意,举着马鞭向前:“王爷,这应州叛乱平了,我们入内就是。”
听着裴子云的话,承顺郡王点了点首:“一切都由真人安排。”
“入城”随着裴子云一声令下,大军启程入城。
沿街坊楼民房中,偶尔也有在窗口缝隙处看望的人,也门户禁闭不敢出来,清静冷寂鬼蜮一样,让前呼后拥的裴子云很是满意,不会矫情认为无趣。
一路抵达到了总督府,照壁前已站着亲兵,垂手侍立在朱漆铜钉大门前,几个先进来的官员和校尉鹄立在侧。
见郡王和裴子云过来,都跪了下去,一个四品文官,四十岁上下,高颧骨凹,精干麻利,熟练行礼,这人裴子云其实认识,参议陈远之,他逃过了一劫,又不是郡县主官,没有失土之责。
是目前应州幸存的最高级的文官之一了,刚才入城清点的就是此人。
这时亦步亦趋跟着,沿着甬道进来,总督府很宏伟,能看见新修饰的痕迹,裴子云站定,嗟讶不已,又对着陈远之说着:“贼侯僭越称国公,有不少是违制,这些要全部拆除。”
“不过郡王在此不要紧,只要不僭越郡王规格的正殿,有请郡王入住。”
“真人,您是主将,应该住正殿。”郡王说着。
“不,您才是主将,我本道人,不应该住在这里,但还没有完全卸任,有天子剑和令牌,不能过于谦逊,以免折了朝廷体面,我住西院好了。”
转口又对着承顺郡王说着:“王爷,您车架劳累,不如现在就去休息,明天再议事成不?”
陈远之暗赞着裴子云天擅聪慧韬晦有术,口里答着:“是,下官这就按这个安排下去。”
承顺郡王略一迟疑,也不推辞,自己一行人进了主殿,房间自收拾干净,裴子云去了西院,有人送上了澡桶,痛快洗了,又换了新衣服,趿上鞋子踱了两步,就去了书房。
书房有一丛书架,但是不多,裴子云左右看了,一笑:“这就是总督书房?”
入座沉思,现在大破州府,平乱济北侯已毕,是盖棺论定之时了,裴子云命人磨墨铺纸,定了定神,就书写汇报。
大破济北侯,早有定案,都一一写上。
灯光明亮,渐渐到了黄昏,夜色沉暮,偶尔能够听着草丛中传来的蟋蟀声。
“水,给我取水来。”
承顺郡王口渴,呼唤陈公公而来,只见随从一阵手忙脚乱,陈公公提一个茶壶而来,水倒满递上。
承顺郡王喝了水,才躺在床上,向着陈公公问:“入夜可有什么事?降军可有动静?夜晚可有刺客?或又有别的消息?”
听着承顺郡王担忧,陈公公笑着:“王爷,裴真人安排的精细,下午到入夜,都没有什么事发生。”
“哦!”承顺郡王听着,有些失落了起来,看着承顺郡王这样子,陈公公才说:“王爷,裴真人送了折子来了。”
听着有折子来了,承顺郡王眼前一亮:“快,快取来,我看看。”
“是,王爷。”陈公公转身取裴子云的奏折,承顺郡王接过折子,在灯光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承顺郡王虽小,可看折子很认真,看到了自己居中调度有方,指挥陈永一举攻克州城,不由脸有些红,又欢喜说:“父皇看着我立功,想必很欢喜。”
陈公公站在一侧,跟着笑了起来:“是啊,王爷,您立下这功劳,不说来日,想必不久,就会晋爵了。”
“嗯!”
大徐制度,皇子赐名即受封,先封节度使,遇大礼移镇,再封国公,封郡王,封王,迁转亦有次第,不遽封。
皇子理论上都能封郡王,但是封不封亲王就难说了,这看皇子背景、本身品德才干、以及皇帝心思。
现在有这功在,封亲王就十之八九了。
郡王岁俸银五千两,禄米五千石,亲王岁俸银一万两,禄米一万石,收入也倍增了一倍。
承顺郡王欣喜翻折子看着下去,这折子格式很特殊,每次战役分一行,参与者是谁,谁的作用大,简约明晰,丝毫不乱,把各将功绩和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不由暗暗佩服。
看了一会,承顺郡王伸手揉了揉眼睛:“裴真人折子写的真好,比着我在父皇那里看的折子清楚明白多了。”
“王爷,裴真人颇有大才,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平定应州之乱。”
陈公公说着,听着这话,承顺郡王不由点了点首:“的确如此。”
“王爷,你年幼,看久了折子对眼睛不好,不如明天一早起来再看?”陈公公劝着,承顺郡王略躺着,只才是躺下,心中却按捺不住,起身,摇手:“我再看一会就去睡。”
说完揉了揉眼,又是看了起来,里面描述陈永几次参与战役,功勋很多,说到了忠勤伯,里面也没有掩饰,说:“启北之役,看似防守,实牵制贼军主力,于战局有举足轻重之功也。”
又说着:“蒙尧身水师都督,不以臣是道人而轻视,听令严格,一丝不苟,不为求功而妄动,顾全大局,钳制应州水师,裨益战局,其功也大矣。”
列将一一说明,不少了谁的功绩。
全部看完,承顺郡王才把折子合着起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轰隆”突一声惊雷响起,紧接就是噼里啪啦的雨落下,承顺郡王一惊,紧接着又笑着:“叛乱都是平了,我在屋内,又怎会怕区区风雨雷电。”
“是啊,王爷自小就有着果敢。”陈公公笑着说着:“这次平乱就是明证。”
听着这话,才十二岁的承顺郡王却神色一正:“真人说我居中调度有方,实是敬我爱我,可孤心里清楚,并没有这事,是真人运筹帷幄庙算千里,才得以顺利平乱,而这种大功,在折上不言一句,以此观真人心胸,亦大矣!”
“臣下奉我爱我,而孤安敢真窃之。”
“你磨墨,孤也要写折子,让父皇听闻,孤虽年幼,却一直派人记录此役真人言行指挥,当附录呈上,让父皇看的清清楚楚。”
说着,郡王突想起一人,眉一皱,怔了下,神色露出超出了十二岁的成熟:“把真人的折子复写一遍,派人去送给忠勤伯。”
“是!”陈公公应着,在砚中给郡王磨墨了起来。
片刻,郡王就亲笔,一字一句的写了起来,陈公公看着,心里浮现出骄傲和叹息,其实承顺郡王自己不觉得,但是在成年人的角度看,承顺郡王其实非常不错,具备种种品德和潜力,只可惜的是,他太年轻了。
“皇上身体不佳,还能治天下几年?太子又有儿子,不可能让幼主登基,所以王爷是没有机会了。”
“就算王爷没有机会登上大宝,但太子还算仁厚,王爷凭着这功,大可顺顺利利当个亲王,也算是善果了。”
“不过,要是王爷能得裴真人辅助,再得到一些机会,说不定……”想到这里,突一记沉闷的雷声落下,一道明闪将房间照得一片惨白,震得房间簌簌发抖,惊得这陈公公浑身一颤,却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连忙掩饰说着:“王爷,雷雨大了,我去关窗。”
第329章 完满无缺
启北郡·太守府
忠勤伯原打算酣睡,只睡在床上,却怎么都不安稳,心中有一块大石压着,喘气不过来。
“轰隆”突天空一阵响雷轰鸣,噼啪的大雨就打下,更心烦意乱,就起身,趿上鞋子踱了两步,不由寻思:“此时在州城,郡王和裴子云已经入城了吧?”
“哗”一道闪电划过,将房照得一片白,忠勤伯心一紧,喃喃:“应州平了,不知道朝廷如何处置和升赏?”
想了良久,越是烦躁,又念起了战俘营和伤员营,当下疾步出了房,喊了亲兵随从巡查。
雨下的大,忠勤伯身披蓑衣,亲兵执伞,地面泥水流动,不怎么好走。
“谁?”俘虏营外面看守士兵听闻声音,就举矛喊着,脸上带着警惕,仔细打量着前方。
“是我。”忠勤伯出现在前,士兵仔细一看,原来是忠勤伯,顿时都纷纷跪下呼喊:“参见伯爷。”
忠勤伯到俘虏营不过一刻,俘虏营主官就赶了上来。
“随我一看。”忠勤伯说着,主官衣服略有些散乱,显是起的匆忙,应着:“是,伯爷。”
一路下来,俘虏营看守森严,丝毫不乱,忠勤伯看着营地,不由点了点头:“你办事还算可以!”
“谢伯爷赞赏。”主官听着忠勤伯夸奖,不由露出了喜意,忠勤伯不再说话,起身便走,几个亲兵拉过马,随忠勤伯翻身上骑,一路穿街奔到城北,抵达了伤兵营处。
但见伤兵营一盏盏灯笼闪着,见主官不在,只有一个副手带人在这里,忠勤伯开始也没有说话,举灯逐帐细查一遍,见伤兵用盐水清洗包扎(这得益于道人的发明),伤势不重的每几天换一次药,一直到伤口痊愈。
忠勤伯看了轻伤营,这摆着一铺铺简易小床,还算干净,抵达了中伤区,情况就恶化了许多。
等到了重伤区,一股血腥味还有哀号声传来,还能见得医士在忙碌,忠勤伯问:“伤情如何?”
医士摇头叹着:“重伤区,十之八九救不活,学生也无能为力,除非有道人参与治疗,可是道人……”
声音透着一股疲惫,忠勤伯默默无语,道人治疗其实有奇效,但法不加贵人,治疗也是。
至于普通士兵,道人的法力都是自身生命转化,哪能逼着道人去死?
历史上有过,但是这样结果就是导致被逼急的道人反戈。
沉默了一会,见主官还没有来,忠勤伯盯着副手就冷冷问,带着怒气:“你们主官去何处了?”
副手看忠勤伯发怒,顿时跪下禀告:“伯爷,上官临夜出去了,说营内血腥味大,回府休息去了。”
忠勤伯顿时大怒,脸上毫无表情,一字一板:“叫他不用来了,你暂任主官。”
周围的人都吓的不敢多说,忠勤伯也觉得心火大,按捺了下,起身回府,才进了门,就见一人上前报告:“伯爷,郡王派人送来折子。”
“拿来!”忠勤伯说着,余怒未消,不过这时夜色深深,风刮着,大雨落下,打在屋檐上。
“去书房。”忠勤伯说,刚才巡逻,脚上靴上带着泥,身上湿漉漉,就算穿了蓑衣,打了油伞,可也湿透了。
“伯爷,您得换身干衣服。”
“去书房!”忠勤伯继续说着,见着这样,没有人敢多话,到了书房,将衣裳挂在一侧,就问:“折子在哪?取来给我!”
“伯爷,这是折子。”说话间,有人过来,穿着绸衣,修眉凤目,很是娴雅,一脸书卷气,是跟了十几年的谋士李镜,笑的说着:“伯爷怎么这样大的火?”
李镜将竹筒递上,最近都是大雨,折子放在竹筒里防水,忠勤伯取过竹筒,将着折子取出一看,却是裴子云的折子。
“王爷将这折子递我又是何意?”忠勤伯眉微微一皱,李镜看着就说:“伯爷,或折子写了重要东西?”
“嗯,我一看就知了。”忠勤伯也笑了起来,将面前折子打开看了起来。
李镜站立在侧,书房内油灯明亮,墙角点了艾草,烟随点点红光燃烧,外面下着雨,窗户没有关着,风一吹,就有一些雨水溅了进来。
李镜上前正要将窗户关好,却听得忠勤伯的声音,不由一惊。
“啪!”忠勤伯重重一拍桌,站了起来,脸上冰冷,更有些发青,这时走了几步,脸上带上了一丝狰狞。
“伯爷,您怎么了?”李镜说着,伸手擦了擦冷汗,忠勤伯却是没有说话,手中握着折子,手指都捏的发青,脸色煞白,坐在座上不语,过了许久,才是长长吐了一口气。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忠勤伯脸一冷,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忠勤伯的老管家。
“伯爷,你雨夜巡营,怕着凉,我特让人熬了点油茶,你用着吧!”苍老声音说着,带着关心,听着这声音,忠勤伯的脸色才缓了下来,老管家跟了伯爷二十几年了。
“进来。”忠勤伯说,老管家才推门入内,手里提一个罐子,冒着热气,带着一些香味。
“伯爷,天凉,你可多得保重身体,夫人,公子可都在京城等您回去。”老管家倒着茶,说着。
听着这话,忠勤伯眼神冷意才是渐渐褪去,微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福叔,本伯许久没有吃过油茶了,油茶可是从家里带来熬得。”忠勤伯取着喝着问。
“是的,伯爷,油茶都是夫人临行亲手所制,说伯爷您总是不注意着风雨,让小的随时准备,给伯爷您候着。”
听着老管家的话,忠勤伯喝口了,将碗放了回去,说着:“福叔,你先下去吧。”
“是!”老管家才转身出门而去,见人远了,忠勤伯没有说话,只将着折子给李镜递了过去。
李镜拿折子小心看了起来,一路看下去,原以为其中有对着侯爷不利信息,可丝毫不见,倒如实说了伯爷的功绩,可伯爷为何这样脸色?
一时小心翼翼问:“伯爷,折子凭心说,很是公道,伯爷功绩都点到位了,可有什么不对?”
李镜脸色带着迟疑和迷惑。
看着李镜小心翼翼的模样,忠勤伯长长的叹了一声:“你也以为我是在嫉妒裴子云?”
忠勤伯又喝了一口油茶,还是有点烫,放下说着:“我是戒惧啊。”
“伯爷,我就不懂了,何谓戒惧?”李镜问,眼神更有着疑惑。
见李镜不解,忠勤伯起身踱步,说着:“济北侯已死,应州之乱平了,也可盖棺论定,你看裴子云自受命起,在京城时就布局张网,组成了铁幕——这还是此人说的词,很是贴切。”
忠勤伯样继续踱了几步,看着窗外,大雨中,远远看见树木花草都在簌簌发抖,只有府内巡查的锣声不紧不慢响着,他叹了口气:“此人素有才干,应州总督提出的灭倭策,据说就是此人手笔,现在看来就是不凡。”
“及到应州,令击沉一切抵达应州的商船,又牵制应州水师,到了启北一役,又命我守城牵制住济北侯主力,使济北侯再无应变之力。”
“因此从容而收拾,连落远安郡、平湖郡,雪崩之势就形成了,虽对付济北侯时用了奇计,但没有这个奇计,其实大局也定了。”
“我跟随皇上南征北讨,见人多矣,而观此人收拾贼济一役,完满无缺,使宿将换其位,能如此人完满乎?”
李镜听着面前忠勤伯的话,喉咙就有些发干,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见忠勤伯又说:“击败济贼主力一役,此人与我已心存芥蒂,而你看折子,自身谦让,不提一句,不但给众将表功,连我也不落一分,光明正大,磊落堂皇,我仔细看了,竟找不出一点毛病。”
“轰隆”窗外又有着雷电在天空划下,带着阵阵鸣响,风雨吹着树木,却下的更大了。
李镜小声问:“侯爷,您的意思是裴子云行事太过不漏,所以侯爷心忧朝廷,疑心裴真人若有恶意,则伤着朝廷气数?”
“哎”忠勤伯,听着李镜的话,点首又踱了几步:“此等大才,若向着朝廷,自然利国利民,可心若背离朝廷,就是大患,哪怕是太平盛世,恐怕也能凭空掀起浪来。”
“天下已定,却出此人,祸乎,福乎?”
李镜才明白,原来忠勤伯是太看重裴子云,认为他有威胁着皇权力量,不由心中一格,浮出了寒意。
听着忠勤伯又说:“要是裴子云是常人还罢了,可此人是道人,身怀异术,不怕火水,刀斧难伤,更与太子亲近,再有这等文韬武略,实祸不可测,我不是为了私心,而为了国家计,当不畏人言,上书皇上细言。”
说着,忠勤伯夜下挑灯写折,李镜想说话,咽了口水,没敢再劝,伯爷心中已有杀意,自己劝不得。
忠勤伯没有说话,挥笔疾书,时不时停笔凝思,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似乎有越来越大的样子。
“呼”李镜长长吐了一口气,背心不知不觉间,早已湿透。
第330章 锁龙关
锁龙关
锁龙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是秦州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得之就可据秦州之险,此时烽烟四起。
“轰”
烽烟四起,狼烟向着天空不断升上,阳光洒落,士兵的额上都是流汗,随着一声令下。
“杀!”黑压压士兵随着云梯蚁附而上!
“快,放!”督战队督促将士,墙上滚石、擂木不断放下,砸起了一片血色,爬上去的士兵才攀爬半路,被抛下檑木一砸,顿时滚落而下。
更有金汁,整锅倒下。
臭味弥漫,惨叫连绵,这架云梯上正攀爬的士兵,立时摔倒在地,有的没有摔死,在地上来回翻滚嚎叫。
这种粪汁浇身,不但是重度烫伤,还有重度感染,除了道人出手,没有存活的可能。
当然进攻者也有准备,有人号令:“放!”
投石车不断将石块投向城墙,轰轰在城上炸开,更有着牌车推前,牌车甚厚,一层牛皮,一层铁皮,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双轮推车,可推遮二十余人。
这时只听一声令下,所有弓手突闪出,对着城上抛射。
“噗噗”连声,箭雨扑上,顿时一批城上士兵大声惨叫,仰天栽倒。
“唉……”璐王看着,手指攥紧,谢成东上前:“王爷,此关虽险,但得之就可将朝廷的干涉堵在关外。”
“因此我们一起事,就疾扑而至,途中望雄郡不战而降,这锁龙关虽不肯降,可守将也来不及反应,不过一千余,再怎么样抵抗,也抵抗不了几日。”
“而且我们还宣传大义,虽是谎言,可这些士兵不能分辨,多少会受到影响,这士气就弱了几分。”
这样的说着,谢成东看了看正在蚁附而上的士兵,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城上的人听着,太子**后宫,奸臣当道,囚禁皇上,璐王惊闻此事,为天下计,起兵入京保护圣上,杀奸臣,清君侧,重整山河,总督,郡守闻得此事,立刻随了殿下入京,你们又何必为囚父**之人效命?”璐王还未攻城,就派人上前喊话。
这话虽没有明显作用,但只见城墙上两方面都在绞杀着,但是很明显,城上越打越少,笑着:“我看今日就可下。”
话还没有说完,突城上有人呐喊:“登关了。”
只见一个校尉率人扑上,才冲上去,就有数个士兵,持长矛捅杀,校尉擦了一把脸上汗水,猛一扑,一个翻滚避开,一刀下去,一个士兵连长矛斩断。
这一耽误,就有着更多人杀上,顿时城墙破开了一个口子,璐王大喜,说着:“查查这是谁,重赏。”
“我们大概损失了多少人?”璐王向身侧问着,校尉说着:“王爷,我们派四千上去,现在看着应折损了两千。”
“两千?”璐王带着恨意,踱了几步:“我这一次硬仗,就折损了这样多士兵,杀,全杀了。”
谢成东在侧看着城破,听着璐王要将剩下的人都杀了,顿时一惊,说:“王爷,不可,本来临阵抵抗激烈,是要杀之,要不人人抵抗,怎么得了?但这是王爷的首战,表率意义更大,王爷受了降,以后就可人人降之。”
“是啊,王爷,切不可再杀了,现在招降,下次攻城,就说不定有人降了。”廖公公在侧也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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