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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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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早有预料,但谕旨朱砂殷红,还是使人胆寒……忠勤伯的心颤栗了一下,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再无路可走,咬着牙笑着:“诸将听令!”
  将军“刷”一齐站起身。
  “由我亲率中军五万,是属中军,余下分兵三路,北路由总兵叶林率领,南路由总兵李清河率领,东路由总兵刘宽率领。”
  “汝等限三日内,按照计划,各扑至目标,咬住璐王各部兵力,而我中军一一攻下敌阵……”忠勤伯目光扫视,见众将一一听命,稍觉满意,吩咐:“去吧!”
  “是!”将军齐应一声躬身退出。
  府城
  璐王正在走廊踱步,后面紧跟着太监廖公公,年近花甲,步履还是健捷,几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近来,众人看去,是专管传信的侍卫:“王爷,忠勤伯动了。”
  说着,就一一具报,璐王眯着眼静静听着,突仰头哈哈大笑,周围几人都是一怔,璐王笑说:“四路大军,围而不打,这似乎就是裴子云的故技,真吓了我一跳,可画虎不成,终只是猫,他却不明白这里有个很重要的前提。”
  璐王说着,看了看谢成东,这计还是谢成东所策划,只是关键时献给自己,当下吩咐:“传令我军,我要各个击破。”
  “是,王爷。”面前侍卫应命出去。
  秋风瑟瑟,带着寒意,杀气透空而上,与秋天肃杀,渐渐一体。
  齐林道观
  树上桃子已熟了,一只只红桃在树梢上挂着,将树枝都压弯了,散发着甜香,天色已渐渐凉了,九月了,身上衣服都略添置了一些,风吹过,倒觉得舒爽。
  “请!”还是一样的戒备,还是一样的甲兵,裴子云迎出,见地仙化身再次前来,离着五六步站住了,手一揖,笑着:“真君辛苦了,请入内说话。”
  地仙化身面无表情,这次和裴子云见面,隔了不过十天,只见面上已多了几丝皱纹,甚至染上了霜,皮肤也干枯了一些,只是眸子更显深邃。
  裴子云看在眼里,心知为了支持地仙化身,这躯体生命在迅速燃烧中,只比战斗好些,不过地仙只要阴神不死,耗费些元气,就可再附体换新躯。
  “裴真君,有些时日不见,倒是悠闲。”地仙说道,两人相见,气氛比上次柔和多了。
  “哈哈,忙里偷得半日闲,地仙难道想要我忙起来不成?”裴子云引着入内,还是上次的水榭,石桥曲曲折折直通,两人分宾主坐了,献茶一过,地仙化身摆了摆手:“那倒不必,你要是忙碌,我们祈玄门下面的道观就遭殃了。”
  地仙说着,取茶饮了一口,只觉得口腔中一股清香,随口说了声:“好茶”
  说罢,茶杯放桌上,问:“裴真君,朝廷和璐王对战,这次战役,你觉得谁胜谁负?”
  听着这话,裴子云一笑:“忠勤伯已必败了。”
  “哦,原闻其细。”两人说话都是直接,地仙眸子一亮,问着。
  “首先璐王已夺了汉中,进逼蜀荆,天下震动,皇帝自知道不妙,必会督促忠勤伯,忠勤伯就失了战略上的余地,不得不求战,求速战,这就是政治上的失败。”裴子云淡淡说着。
  “其次是朝廷习惯大小相制,忠勤伯其实不能贯彻号令,画虎不成变猫,我在应州分兵,他也学了,分兵四路,北路由总兵叶林率领,中路由忠勤伯自己率领,南路由总兵李清河率领,东路由总兵刘宽率领,我料璐王之策,必是各个击破。”
  “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当日济北侯只有半州,失了任何一地,都可能崩盘,而璐王得了锁龙关和秦州,就算是大败,也有着割据之力,故璐王必不会以守郡县为要,而是关键点上卡住敌兵,集中兵力,给予各个击破。”裴子云说着战事时,脸带着笑意,似乎天地战局,尽在掌握中。
  地仙见了,也是心中感叹:“裴子云真是非同凡响,真正掌握了战争精髓。”
  不过地仙身子向前一倾,就要说话,外面有着声音传来。
  一个道人向着这边而来,脚步匆匆,手上握一封情报,见着裴子云说:“真君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事慌张?”
  裴子云抬首,看着道观,就皱起眉,只见道官跪在面前,将信件呈上:“真君,忠勤伯大败!”
  地仙听着着道人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忠勤伯败了,这样快?具体情况怎么样?”
  裴子云没有说话,接过信件读了起来。
  “璐王击破北路军,随即回师伏击赶来增援南路军,阵斩李清河,接着与东路接战,再次大胜,刘宽仅以身免。”
  “忠勤伯不得不连夜撤退,损兵折将不计其数,整个战局溃败了。”


第363章 决意
  祈玄门
  山峦叠耸,云雾漂泊,悬崖上松柏弯曲身子,迎着阳光伸展枝叶,道人沿着山道蜿蜒上下。
  只是在山上,紧张的气氛在祈玄门上空飘荡,最近日子不少弟子出了事,山门处有道人来回巡查封锁。
  一个弟子三十多岁,脸略胖,想要下山,却被下方道人守住。
  “真君有令,谁也不许下山。”守门的道人,脸和石板一样毫无表情,说着:“你没有获得通知?”
  “费师兄,我家父亲重病,我想要回去看看,还请通融。”这弟子躬身说着,悄悄递上一张银票,不大,十两:“还请师兄通融下。”
  “你可有长老颁下的手令?”守门的道人盯着银票,浮出一丝古怪神色问着。
  “师、师兄,没、没有。”这弟子似觉得不对,带上了结巴,听着这话,守门道人脸色顿时一变:“那就没有许可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殿哪位师叔座下?”
  “我……”弟子听着,脸色一变,又迅速赔笑:“既是费师兄不肯,那我回去补办下手续。”
  “晚了,抓起来!”守门道人霍起身,咬牙狞笑,一挥手,周围几个弟子瞬间扑了上去,将人束缚拿下。
  “很好,没有抵抗,你可知道,一旦抵抗,立刻格杀勿论。”守门道人阴沉沉的说着:“你可知道,在你之前,已经有二个弟子想闯关,结果立刻击毙。”
  “你不抵抗,就给你自己一丝生机。”说着,这守门道人一挥手:“押回去,仔细调查。”
  道宫·地下长廊
  长廊长数里,高三丈,宽五丈,两个道人押着刚才的弟子,顺长廊一路而下,走廊尽处是一黑门,满布金钉,此时徐徐展开。
  门后是两个高两丈,身披甲胄,手执金戈的道人,一股杀气弥漫而出。
  在门后一个个石室构成了监牢,每一个监牢上面有不同符箓道纹,灵光在石墙上闪动。
  今天监牢显得异常热闹,一处石室悬有铁环吊着一个长老,用锁链锁住,却在痛苦的挣扎。
  “师兄,师兄,杀了我,杀了我,邪崇入侵了我的神魂,每天我都在地狱一样,我真的好难受,快杀了我!”长老拼命挣扎哀嚎着。
  周围是几个长老,一个****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在:“师兄,我,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帮你恢复。”
  “师妹,这些日子,你都看见了,门里方法都几乎全部试了一遍了,你们不知道,可我能感觉到邪气在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神魂。”长老狰狞吼着,看着师妹:“师妹,师妹,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你要是真爱我,就杀了我。”
  长老绝望呐喊着,周围长老都转过首去,感同身受,眼角不由湿了。
  “余长老,战事已有结果了。”正无可奈何之间,有人疾步下来,大声喊着,听着这话,余坎转脸看了上去,就听着:“璐王大胜,大败朝廷军。”
  余坎神色凝重,却是知道不能心软,吩咐着:“现在还必须试下去,我们都放弃了,师弟恐怕真就没救了。”
  “而且璐王大胜,龙气会迅速变化,查明来源,就在此时——静云子,就由你来。”余坎向刚才说话少妇说着,将法器递着过去:“你再试一试。”
  “你们守着应变,查清楚了根源,剥离了邪崇,弟子们才有救。”余坎说着,静云子听完,抹了眼泪说着:“是,师兄。”
  门里检查有四分之一弟子都受到了污染,一旦全部损失,元气大伤,因此有些代价是必须付出,长老魂魄坚强,是合适的人选。
  “净灵珠,兰心火,以大小十二法驱动。”长老记录,将过程和方法记录,静元子取着一颗灵珠,只是一弹。
  “嗡”灵珠突现出光,一圈半尺白光,映得石室通明,中心渐渐生出一朵火焰,看上去宛是兰花,这兰花变成的火焰一落在长老身上,邪气渐渐散去,元神恢复了一点点。
  看着终出了成果,静元子露出了笑意:“师兄,找到拯救你的办法了。”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突捆绑的长老一声闷哼,一股暗赤的光迅速的涌了出来,看情况就要逃去。
  只是石室早有禁制,只听“轰”一声,道符大震,一大蓬白光在石室墙上涌射上来,瞬间把这道暗赤光照出来,却是一个老鹰虚影。
  随着异气不断的涌出来,老鹰虚影渐渐凝实,长老保留着几分神智,这时抬起了头艰难的说:“师妹,快杀了我,我撑不住了。”
  “杀了我,趁此机会,我还能保全元神。”
  “啊”持法器的静元子,才一迟疑,只见老鹰虚影突已经转实,对着下面的长老一扑。
  “蓬”长老的整个人的精血魂魄,顿时炸成一团,落在了老鹰虚影上,锁链上的符箓灵光熄灭,炸开。
  “师兄”静元子流下泪来,余下长老看着不对,就要动手,只见这老鹰向着她一扑,顿时从她身上穿了过去,她闷哼一声,已呆立不动。
  余坎听到惨叫,再不迟疑,只是一点,原本一大蓬白光,突转成红色,瞬间朝下打到。
  老鹰又杀了一人,应变也快,没入了女人身体,只是红光击下却毫不留情,“轰”一声炸开,半截身体顿时炸开,连里面虚影都震散了几分,到这地步,还不停手,只听噼啪连绵,沿着气机,鹰影全数炸成粉碎。
  “吼”杀了这鹰,周围的牢房震动了起来,传来了咆哮,余坎脸色一变,看守仙牢的道人惊呼:“长老,长老,出事了,被封闭的弟子和长老,突都受到影响,长出了奇怪形状,正在拼命挣扎。”
  “什么?”余坎脸色一变,只觉得一些寒意,不过只略一沉吟,就说着:“看来这鹰是邪崇重要的角色。”
  “不过不要紧,你们立刻加大禁制力度镇压,并且趁着它们挣扎,力量清晰,迅速的查清楚,是谁的龙气在影响。”
  “是,余长老!”周围的人立刻应着扑出去,周围都传来一些声音,连着余坎也扑了出去,一会才回来,身上已染上了血,衣服也破了几道。
  “查清楚没有?”余坎伸手将脸上血擦掉,一人禀告:“查清楚了,刚才变化,就是邪崇中的龙气突大盛,临时突破了我们禁制。”
  “由此可肯定,妖气背后的力量,正是璐王。”
  “是么?”余坎踱了几步,冰冷冷的说着:“那就是没错了,妖气故也大涨,才酿成此祸,速速通知真君化身。”
  齐林道观
  “忠勤伯不得不连夜撤退,损兵折将不计其数,整个战局溃败了。”裴子云叹的说着。
  地仙却还是不解,闭目沉思片刻,身子一欠:“裴真君,我很是好奇你围剿济北侯也分兵,你就迅速平定,忠勤伯就是被各个击破?这到底是什么章程,我怎么看不明白?”
  “有什么看不明白?”
  “其实关键点,我已经说了二个,首先是璐王夺了汉中,进逼蜀荆,天下震动,导致皇帝不得不严旨督促。”
  “打仗,从来不是单纯的军事,事实上政治因素更大些。”
  “利用政治因素,就可使敌将不得不欲令智昏,铤而走险。”裴子云坐直了身子,悠悠说着:“多少良将,其实不是本身无能,而是受主上逼迫,不得不横身危难之中,结果身败名裂。”
  “所以真正名将,第一出手,就是使敌人主与将不合,这不合局限在猜忌还是小道,更大的是对战略的看法不同。”
  “这手无解,所谓的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其实都是骗人的话,真有不受主命的将军,就算得胜,你寻个好下场出来?”
  “这就是政治上的庙堂之胜。”
  “其次我说了,朝廷习惯大小相制,因此其中就有缝隙,可趁其缝隙集中兵力,给予各个击破。”裴子云说着:“这也是无法可救,天下没有任何一个朝廷,能解决这问题,只是缝隙有着大小罢了。”
  “全心全意把兵权交给一人?这种和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一样,只有傻瓜才会去相信。”
  “第三更是细致,更是具体,你也知道,越细致越是可操作,我就不继续说了。”裴子云笑着:“你我是敌人,总不至于把兵法倾囊相授吧?”
  这话说得地仙一笑,正在说话,又有道人入内低声报告,却是地仙方面的人,小声在耳侧禀告。
  裴子云看着道人禀告,也不去偷听,只是饮茶。
  听完,地仙长长的叹了一声,脸色莫名,沉默了许久,才转向裴子云:“你的提议,我答应了,我将强召谢成东,一举杀之。”
  “但你也得协助,毕竟此人现在璐王军中颇有权势,要是调兵遣将,单我一门,不好杀。”
  裴子云一听,明白过来,祈玄门不想一人对抗,寻思良久,答应了,说:“你们准备好了,就告诉我。”
  “不过,地点必须商量,我有个原则——不能是在祈玄山山脉范畴之内。”
  见着地仙微微色变,裴子云说着:“你是地仙,在祈玄山山脉范畴之内,威能大增,我可不想去死。”
  “别跟我谈信任,我们之间,没有信任。”
  这话说的果断,地仙阴沉着脸想了点,点首:“好罢,这条件,我答应了。”


第364章 杀意
  秋意萧瑟,一些风吹过,带着凉意,更带着秋天的肃杀,树木渐渐的枯黄。
  皇帝靠在寝床上向外面看去,窗户不远处树叶凋零,一种萧瑟浮现,凝视了许久,皇帝回首叹了一声:“又是秋天了。”
  “想当年,我在淮河时,也是秋天,那时邢知年、李多科、张少玉,都在朕的身侧……”皇帝说到这里,喉结动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邢知年已经被削爵处死,李多科夺了爵交给地方官严加管束,张少玉闭门思过已经离心……
  皇帝突有着警觉,自己现在越来越虚弱,只要想事久了,就突有许多感慨浮现在心中:“朕老了……”
  黄公公服侍着,随皇帝的感慨,小声劝着:“陛下,你是九五之尊,一定还能再活上几千年。”
  “哈哈”听着这话,皇帝逗得笑了起来,说:“万岁不过是臣子的心意,自古无千岁之朝,无百岁之天子,朕凉德蒙天心之眷,提三尺之剑,定鼎一朝,至今十有一年矣,已心满意足,哪敢奢望。”
  “只是太子仁孝,朕心尚有不安,朕有一事,我吩咐,你来写。”
  “是!”黄公公立刻请了笔墨,此人虽是太监,但素以行文敏捷著称,皇帝一说,他已打腹稿,略一思考,援笔濡墨,数百言谕旨顷刻即成,又请皇帝过目,皇帝仔细看了,吩咐:“钤上玉玺。”
  “陛下,现在准备,是不是太早了?”黄公公低声,皇帝听着,却苦笑了起来说:“太子不忍,朕是有备无患。”
  “是,陛下。”黄公公正要说话,一个太监不等宣就连滚带爬进来,连连叩首,说:“万岁,奴婢奉旨,说有紧急军事,无需汇报,立刻进呈……”
  说着,取出一个文件,头也不抬双手捧上,黄公公一怔,知道不好,忙接过,自己不敢看,双手转呈皇帝。
  皇帝只一看,顿时两手冰凉浑身发抖,眼见着不对,黄公公正要去扶,皇帝已经身体一软,背了气。
  几个太监吓呆了,连忙围上去,黄公公还撑得住,手哆嗦着在柜内抽出,取出一个琉璃瓶,自己喝了一口,就凑上去给皇帝用。
  给皇帝用了,黄公公就是低声吩咐:“来人,快,快宣御医。”
  “你去通知太子,让太子赶紧来寝宫来见陛下。”
  虽焦虑,但安排的井井有条,众人立刻应命而去,过了会,太医赶了过来,见着急救的灵药用了,又连忙推拿。
  皇帝粗重喘息一声,醒了过来,觉得舒服了不少,睁开眼看看,又闭上了眼,泪水自眼角滑了下去。
  太医见着皇帝醒来,又推拿着一段才停手,躬身退了下去,只是片刻,皇帝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两眼发青,都凹了下去,唇带一点紫,命令:“传旨,忠勤伯丧师辱国,削去伯爵和官职,立刻锁拿入京。”
  “是!”立刻有人应命去编撰圣旨。
  “父皇您不必着急,保重身体要紧。”太子匆忙而来,入内听着这句,连忙上前说着。
  皇帝手一摆,说:“此事不能拖延,必要速行,我有感觉,朕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太子还要推辞,伸手对着太医太监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对太子说。”
  “是,陛下。”太监侍女都退了出去,皇帝靠在床榻上,大口喘气,对黄公公说着:“去将我要你准备的圣旨取来。”
  说着,只觉得胸口一阵的发闷,捂着胸口。
  太子看着,上前跪在皇帝一侧,伸手轻轻为皇帝顺气,为皇帝拍着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了下来。
  黄公公将圣旨取过来,皇帝喘息着,命读了旨意。
  “制曰:朕身渐安,然不堪劳累,太子聪惠,得朕教导,颇能处事,朕意已决,宜令监国,钦此!”
  一抹血色涌上来,太子只得一股热气涌上,自然有着欣喜,可是同时也有着惶恐和不安,太子加监国,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连忙欠身说:“儿臣何敢,儿臣何敢……”
  皇帝摆了摆手:“你不要推辞了,朕还有旨意。”
  “是,儿臣谨听圣命。”
  第二道就和上次一样,命承顺郡王当主帅,实际上裴子云主持,只是这次郡王连出京都不必了。
  见着太子迷惑,皇帝一时没有开口,许久才说着:“朕几个儿子,能不夭折的就这几个,朕当然爱他,但朕不能让他复璐王的旧路,所以不能让他领兵,哪怕是名义上。”
  太子连忙赔笑,说:“承顺郡王性情温顺,不至于这样……”
  皇帝笑着点首,吩咐继续读,黄公公不紧不慢读着:“制曰:栖宁真君本系微末道人,得皇恩得封,不思图报,妄窥朕意,本应刑戮,念其薄功,宜免家累赐其自尽,钦此!”
  太子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封旨意,惊得身一颤,冷汗浸出,脸色大变,跪在地上争辩:“父皇,裴子云才华横溢,屡次建功,这样凭空杀了,恐怕要伤了国家气数。”
  见太子惊呆为裴子云求情,皇帝笑了起来,盯着太子说:“你可知道人君最忌讳是什么?是让人君觉得自己需要他,一步都不能离开他,有着这个,他会反过来操纵人君,这叫太阿倒持,历代道人乱政,都通过这方法。”
  “裴子云是道人,不但一身武功道法,而且还太过机深,这次忠勤伯事败,固是此人才能不济,但又一方面,裴子云不语半句,冷眼旁观,可见心里没有半点君父,此獠不能留。”
  “等他平了璐王后,具体赐死步骤,朕已经安排好了。”
  “而且,朕也没有刻薄寡恩到底,没有祸及他的家人,甚至连真君都没有剥去,死后自还有龙气庇佑。”
  “甚至你还不过意,大可平反追封,反正人死了,你加封,朕不在意。”
  “父皇”太子一声呼,不知道该欢喜皇帝为自己安排圆满,还是难过父皇要杀着自己最倚重的臣子,哽咽无言,说不出话来。
  “太子,大徐江山朕就交到你的手里了。”皇帝说着,慈祥着看着太子:“万一没有杀得裴子云,你也可以把事全数推到朕身上。”
  皇帝才是说完,大口喘了起来,昏了过去,太子哽咽:“父皇,太医,快宣太医。”
  这样的喊着,早已泪流满面。
  晋州·州城
  “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败了忠勤伯,城门处百官云集,云阳侯李多科跪在拜见,云阳侯是大徐开国武将,也是这一次主动投靠的武将,叩首高呼:“殿下,现在陛下身侧奸臣当道,国将不国,殿下高举靖难,真国之大幸,民之大幸,天下大幸。”
  “末将愿附骥尾,请殿收留。”
  璐王满是笑意扶着起来,仰天大笑:“李多科,你是我的长辈,现在奸臣当道,上诉奸言,使叔侯失了爵位,真天下不幸,我靖难成功,必会复你爵位。”
  云阳侯爵位原本被皇帝削去了,见着璐王慷慨,一时激昂,连忙呼喊千岁,说着眼泪就是流了下来。
  廖公公靠近了,低声呼喊:“殿下,有大事,有大事!”
  听着廖公公的话,璐王眉不由一皱,说:“什么大事?快速禀告。”
  廖公公脸色欢喜:“殿下,州府周围四个太守,都是降了。”
  “什么?”
  听着这话,璐王大喜,吩咐:“快,快,都召来,孤要亲自接见。”
  云阳侯听着,心中满是欢喜,心中暗想:“璐王果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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