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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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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上次黑风盗的散修,功法与火候不值一笑,可却把这个诚落在心上,落在行动上,故成了寄托。”
裴子云立在祠堂中,摇感慨:“现在却便宜了我。”
“原主受了许多劫难,怕直接给了我梅花,我就不肯为其实践大愿,这辈子就设了限制,不能满足就不给权限,这真是让我头疼。”
“不过也是,如果这原主没有设置权限,我早找漏洞绕过去,入得仙门,哪里还承担什么责任,日夜拼杀,还时不时就有着人来害?”
感慨了片刻,裴子云回过神来,梅花在眉间隐去,将文书放到香案上,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灵位是灵魂暂时寄居之所,置入祠堂,就入得大宅,放置家中反多有不安,因此祠堂其实也属阴,不能久呆。
灵牌上就有着灵光,一个人形虚影出现在灵位,有些似是烟雾组成,身上带着丝丝黑气,要不是一个符咒隔离,怕是早已灰灰。
但举人文书供上去,就见着放出丝丝白光,又带了些红,丝丝黑气就顿时减了几分,而且一层薄光笼罩在身上,这黑气再难侵蚀。
这灵牌上虚影与裴子云有着五六分相像,此刻看着离去的裴子云,轻唤:“萍娘,云儿。”
这灵位后贴着一张符箓,随着显现渐渐燃烧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这中年男人虚影也随着符箓化成灰烬,隐匿在灵位中,消失不见,几乎同时,一处道观,一个中年道人正在修持,突心有所感,叹着:“元审兄,你恶缘已去,值得庆贺。”
话说裴子云出了门,就听着噼啪鞭炮声连绵,一起回村。
上次中秀才,已经热闹过一场,这次搭建的芦棚规模更大,宰鱼、杀鸡、煮肉、炸丸子,肉香更是弥漫,裴子云回到家门口,迎面看见一片空场,空场前面芦棚摆着桌子,这是附近乡绅秀才的位置,这时都笑着迎接。
裴子云笑着拱手应了,对巡检:“大人请入座。”
“解元公请!”相互客气了入座。
后面就没有芦棚了,跟着巡检来的曹三带着一队弓兵上桌,又有些地主、童生、郎中,中央搭起戏台,见客人入座,就一声吆喝:“开戏!”
正唱起了加官封爵的戏剧,裴子云看了不禁一笑,此时见人坐了,戏开场了,菜就纷纷上了
裴子云一一敬了酒,话说哪怕巡检,其实也是武人出声,开始时还高坐赏景谈天,凑趣议得“当今讼平赋均政通人和”,又议些“本县货殖渐繁”,几杯酒下肚,不一时就酒酣耳热,盯着戏台直看。
至于后面,更是擅臂划拳,猜谜行令,一个个涨红了脸,一场大宴,从黄昏喝到夜里才算罢休。
晚上裴钱氏有些叨絮,拉着裴子云细细说话,说着很多,多是裴父之事,直夜有些深,这才放下入睡,裴子云也不厌烦,巡查了下,见着厢房中,巡检一间房,正睡的呼噜。
余下曹三和弓兵数人一间,地上铺着被子,也是呼噜。
“这巡检真是有些本事,能屈能伸。”许多人总认为武人直爽,其实这印象就是错误,不见这人对裴子云就有多次态度改变?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裴子云如果考取进士,那自然不必与之结交——巡检位份太低了。
但如果想入仙门,仅仅是个举人,那恰如其份,相得益彰,一个是掌握县里执法力量的实权人士,一个是有着功名,名传全省的解元。
想着裴子云回转了身,这些事虽可以多花些心思,但现在却不是最要紧的事,而是吸取寄托之物,塑造灵根,成就道法,当下入了房间。
时到现在,这祖宅虽窄了点,裴子云已经有推翻新建的意思,但卧房内布置清雅,墙壁裱上了桑皮纸,木榻在内,屏风在中,书架在窗下,裴子云就直奔向了书架,自里面取出一册。
这册陈旧毛边,就放在枕下,躺了上去,只觉得头才靠到枕上,已经沉沉睡去。
…………
眼前空空,人声自很远处传来。
站在人丛中,看着眼前,鞭炮声炸响,人们拥来挤过嚷着:“花轿来了,新娘来了!”
唢呐锣鼓声连绵,迎亲队伍越来越近,一片红色,刺得人眼睛生疼,而街上,看见了新郎。
新郎骑在白马,胸系一朵大红花,满面笑容朝着左右拱手,后面跟的是一个花轿。
自己似乎想向前,可一步也挪不动。
“文娘——”
似乎是喊声,那样微弱,连自己都听不到,可是花轿中似乎微微一动,露出一角朝向这面。
定定看去,见着一双含泪的明眸。
一瞬间,彼此相见,又一瞬间,有人撞了一下,推推攘攘挤到一侧,再抬看的时候,花轿已经过去。
人三三两两散开,深吸一口气,天际变成一片昏黑,风越刮越紧。
“不后悔么?”
“这是你最心爱的姑娘。”
“……”快步离开,为了修道,怎能回,只是这泪水混着深一脚浅一脚,不知多久,远处隐隐传来人声,来到了一个房屋,里面静悄悄,没有任何人在内,推开了内门,一人在纺织,白苍苍,动作艰难。
“娘!”
风越来越响,有血沾在脸颊上,伸手摸了一下,眼中只看到她的白,靠得更近了些,伸出手:“娘!”
雨夜漫漫,就在她抬前,一切烟灰云灭。
…………
“啊!”裴子云翻身而起,才觉只睡了片刻,新点的蜡烛才燃了一片,烛泪滚滚而下,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情穿过胸膛,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果有着梦出现,前几次一样。
一个童生,本来有希望考取秀才,只是有一天,他得了一本道书,这道书点燃了他向往仙道的火焰。
不顾年老的母亲,不见心爱的她的眼泪,一门心思修着道,苦苦挣扎仙路,转眼之间,一切都离他而去。
日暮途远,故倒行逆施,病去了母亲,失去了她,更疯狂的扑入修道,哪怕是为盗为贼,哪怕修行着邪法。
这一转眼就是十数年,可是长生久视突破碎宛是恍惚一梦,死时,一种深入骨髓绝望渗透心脾。
“悔了么?”
悔了,只想回到以前,那时烧了道书,读了圣贤,让母亲欢笑,迎娶着那心爱的姑娘,不再走这修道之路。
梦境醒来,裴子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到了自己泪水,一种绝望还在心上久久不能蜕去,这是他临死不甘的执念。
定了定神,这情绪才渐渐消散。
虽还是半夜,外面还有蟋蟀在叫着,推开窗,一轮明月悬在天空,月光照了进来,裴子云就对着一株树藤一指。
树藤无风自动,自己却已有灵根。
第56章 夜袭
暗夜里,一条黑蛇直趋,仔细一看,是二三十个黑衣人。天『籁小说
待到卧牛村百步之遥,队伍站住了,月光照下来,一人受着树影,显得可怖,沙哑着嗓子:“诸位兄弟,今晚有活要干,我们船舵的大敌葛铁头就隐藏在卧牛村,今晚就要一举解决……”
这话一出,队伍就是一阵不安骚动。一个光头和尚有着黑红脸膛,铁铸的身子一样,在月光下闪着光,这时暗想:“狗屁葛铁头,明明是来杀新科解元,却不敢直接说。”
当然不敢直接说,船舵的人虽是亡命,也有家有小,正面和官府冲突是不敢,特别是这大徐新立,官府威严。
杨昆也是满口苦涩,自己不该上了贼船,但却没有办法,这时故作镇静,双手虚按,他是帮主,有些威望,队伍又静了下来。
“葛铁头伤了我们兄弟六条人命,我们不能不报仇,这村里有着乡勇,不过目标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敢和我们死斗,我们看准目标,把葛铁头寄住的人家全部杀了,就立刻撤退。”
“只要胆大敢杀人,此战必胜!”
“回去,每个人赏十两银子,这是跟我一夜卖命钱——战胜回来,每人还有二十两赏银!”
“有功者,还有提拔,分舵还有二个舵爷的位置空着,就等你们拿!”
“对了,都给记住了,我们打着的是黑风盗旗号,是被围剿未死之人的报复,懂了么?”
“嘿嘿嘿……懂了!”
半刻这群亡命之人已被鼓动得满心杀机,杨昆看了一眼张玠玉,见他点,就暗中喝命:“上!”
就有着人潜行而上。
卧牛村·土墙
一个村人正在土墙上瞭望台上无聊坐着,黑风盗都已灭了,又有官府巡逻,这村人对村里的安排是极不满,打着哈欠,心想:“你们都在里面大吃大喝,还要我来巡夜,呸!”
就眯着眼入睡。
这个村民刚滚了一个身子,突听到有“嗡嗡”声,就大骂:“这蚊子,大秋天还出来咬人,早知就多割点艾草来了。”
正牢骚着,抬起,就看见月光下,有一群黑衣人潜入,一时间就是惊恐,就要站起来敲锣。
张玠玉也看见了这村民被惊醒了,一挥手,只见这村民背后,出现一个大和尚,正是银龙寺的大师兄,他狞笑一声,只是拿着脑袋一扭。
“啪”一声,村民脖子就转了个弯,身体挣扎了两下,嘴里鼻流出血,倒在瞭望台上,身子抽搐,眼神满是不甘,手还在动,似想要敲锣,却被一脚踩中,噼啪是骨折之声。
“解决了!”大和尚低声说着。
“快!”就有着黑衣人纷纷潜了进去,向某处扑了上去。
裴家
月光下一人打着拳,动作矫健,腰胯合一,动静开阖间,宛张弓拉满,甚至拳风呼啸,这是这些时日,虽没有灵根,不能产生内息,但已把自己四肢腰腹力量锻炼得结实,有着柔韧性,才有此相。
但才过了几分钟,架势突有了变化,细微的气血流动声产生,百兽图动作,渐渐融会在一起,并无界限,气血不慢也不快,但却连绵不断,一波接一波,不知不觉,自然停了下来。
裴子云不是招数完了停下,而是身体里“气血”自然用尽了,才慢慢一点点停了下来,而停下来后,裴子云现,他都有点站不稳,全身上下都是汗,脸、脖、胸、背、腿都是。
衣服都湿了,水里出来一样!
但是只是呼吸几下,裴子云就感受到一丝丝力量自身体内产生,丝丝萦绕,连绵不断,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气血似潮,骨软筋酥!”裴子云自原主记忆里内找出了这个,可以说,能修到这程度,内壮阶段只是时间问题。
“气血有个理论,叫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又有一句过犹不及。”
“刚才很累,现在却全身一些气息在运转,连耳目就变得清明,身子也似乎轻了许多。”
“丝丝气血能海潮一样流淌全身,就能使内脏内壮。”裴子云心里还是有些震撼:“我原本没有灵根,停留在二重圆满,但一直积累根基,一旦有了灵根,就立刻跳过三四重,臻至内壮!”
“有着前世修炼经验,再来修法果完全不同,原主这点上没有坑我!”
“要知道,就算是普通道人,这一关完全过,也得五年时间,而我现在已得奥妙,只要食些精华,喝些大补,一年半载就可完成内壮。”
这一世踏入修途,比前世早了五年,何况还有梅花在手,更是大喜,想到前世电视里见到的武林高手,就是一个飞纵,跳上了屋侧的一颗大树,倒惊得鸡圈里的鸡咯咯叫着。
裴子云跳在树枝上,这才兴尽,依在树干上休息,正在得意,突听墙外面有着狗犬,只是才叫了几声,就呜呜哀鸣,就是没了声息。
站在树上,趁着月光透过树枝往下面看去,村口到自己家里半路上,有着黑衣人在靠近,一时间笑容凝固,惊愕:“不好,有贼来袭!”
才有此念,眼前突一个小小白梅,并迅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泛出了紧急的红光,一看,见一行粗大的红字:“反击山贼,入得松云门。”
裴子云看了,不禁就是骂:“该死,你这马后炮坑爹系统,只有我看见了才警告——我看见了还要你警告干什么?”
裴子云转身自树上滑下去,直奔到了厢房,对着歪在床上的一个弓兵就是一脚:“快起来,快起来!”
这弓兵被踢了一脚,翻身起来,才是大怒,却怔住了:“解元公?”
“有贼,快起来!”
说话间曹三也醒了,听着裴子云低声一说,顿时惊出一声冷汗,瞪着眼骂弓兵:“混帐,还不快起来?”
开国之初,弓兵大半是转业士兵,顿时纷纷醒来,就各自武装,裴子云还想去叫醒巡检,巡检听着武器声,突一骨碌坐起身来:“曹三,快快,有事!”
裴子云暗暗佩服,上面说了一句,这巡检快穿上衣服,虽还有些醉意,身上带着些酒气,但眼神锐利,立刻恢复了军人作风,不作声直接爬到梯子上,对着外面一看:“解元公,是贼人,你赶紧去得后面躲着,这杀敌之事,由我来就行。”
这举人就是保护伞,一旦裴子云出了事,身为巡检又在卧牛村中,事后难免有着祸端,削官是最基本的处理。
听着巡检的话,裴子云退了下去。
这巡检又看了一眼,只见这说话时间,一行人已经接近,又一挥手,脸色冷峻:“快,曹三,墙侧布防,有三十多贼人!”
“是!”
立刻搬了桌子凑到墙后,这墙不高,站在桌上就可射击,曹三爬了上去,一看也是惊得一身冷汗,醉意都是醒了。
“你派个人,一旦射击,就敲锣打鼓聚集民兵,来对抗贼人。”
这么多贼入了村子,自己又在村中,这就是大祸,这巡检脸上渗出汗来。
裴子云见着这巡检指挥有度,走前一步说:“巡检大人,你靠着墙命着人射杀,我带个弓手出去,一旦动手就敲锣呼唤民勇,我去指挥。”
等闲人指挥不动乡勇,听着裴子云的话,这巡检有些迟疑,说:“解元公,何必亲自上场?”
这就有些冒险,举人虽没有正式官身,但有功名,出了事就有着干系。
裴子云拔出了长剑,对着一颗树枝砍下,这根粗大的树枝,利落的砍成两段,笑着:“巡检大人,我可不是文弱书生。”
夜晚月光照耀,洒在大地上,巡检看着不断扑上来的贼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下的九人,一咬牙就是应着:“解元公既都有此胆量,我岂能落后,就这样干了。”
巡检眼中有些决然,想起裴子云上半年只是秀才时就贿赂自己,带着一伍弓兵,用着计谋灭得黑风寨,下了决心。
虽这巡检最近时常有人招待,有些胖,此刻也自身后厢兵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长刀,抽着出来这长刀反着月光,一丝杀气就是在弥漫。
这时,几个黑衣贼人已经靠近,一个黑衣人最先靠近,弓兵就要举弓就射,巡检是伸出手按下,说:“等等,等人多些,再说。”
又有着几个黑衣人靠近了土墙,巡检脸色一冷,狞笑一声,号令:“射!”
弓兵早就准备,将弓拉的满满的,听着命令,对着这些贼人就是一松,只听“噗噗噗”,前面三个应声而倒,却是数人集中射击,每个黑衣人都中了二三箭,猛的栽倒在地,一时没有死透,大声惨号起来。
“有贼啊,有贼啊!”看见动了手,在后院溜出去的弓手,顿时拼命呐喊着,并且用力敲锣。
“咣咣咣!”村里的狗惊动,连绵的叫了起来,随着这闹声,有些村民家就点起了火,鸡飞狗跳,大人叫小孩哭,人影幢幢。
“谁谁,生了什么事?”村长今天也是指挥者,虽喝了酒,但很晚才睡,而且老人又觉浅,听着喧闹声,就爬了起来。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就见一个火把燃起,浇足了油,烧得噼剥响,村长一看,却见裴子云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举人的冠服,脸色铁青,就立在火把下,劈头就是一句:“村长,黑风盗入村了。”
第57章 傀儡
村长打了一个激灵,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解元公说的是什么事,顿时心怦怦直跳,冲得耳鼓乱鸣,只觉得心里空空,头晕目眩,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上天!”一阵风吹来,村长浑身一颤,全身哆嗦,颤声说:“这是真的?别是在作梦吧!”
“你听,锣都敲响了!”裴子云看了一眼,一指漆黑天空,就见卧牛村就有着锣鼓声连绵响起,喊着:“有贼,有贼人来打了。”
“张二子被杀了!”村口更有人尖叫着。
村长绝望叫了一声:“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村长绝望,但别人未必,夜晚这时锣鼓声一敲,整个卧牛村都是醒了过来,一个男人听见锣鼓声,走到门口用着耳朵往着外面一听,原来有贼在攻打。
这时这床上的女人也惊醒了,抱一个一岁多男孩过来,小孩强抱起来,就大声哭闹起来。
这男人听着外面声音,转身取着长矛,这是官府训练乡勇时下,这女人看着自己男人取着长矛就要出去,脸色一白,男人冷静说:“媳妇,我必须得去,不然贼人进来,你们也逃不过,你们跟上次一样,躲进地窖,等事情过了,再出来。”
这女人手指甲掐进了手掌肉里,没有拦着,只是说:“你早些回来,我和孩子等着你回来。”
说完就对着孩子:“快跟爸爸说,爸爸早点回来。”
才一岁多大的孩子,哪懂这些,现在哭闹更厉害了,男人看了一眼孩子,没有再说话,拿着矛就出去了。
村里虽慌乱,有些人不害怕,以前村里有巡检派来的兵对着乡勇训练,还有长矛下,对付贼人足够了,要知道上次黑风寨这样凶狠,都被围剿了,就没有着贼人敢来打卧牛村。
有这心气,乡勇纷纷汇集,特别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是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长矛,见人就问着:“贼人在哪?”
一时间,村长房间前的空地上,七八个人已带上了长矛奔了过来,只见着村长这个神态,都是不知所措。
“不能让这老头泄了士气!”裴子云一见,就明白了,心里对平时还算威风,关键时窝囊的村长又气又恨,要是战时,直接砍了都不冤枉,心念一转,只是大声喊着:“村长,村里有贼进来了,你是村长,赶快去按家按户通知,是乡勇的赶快到我这里集中,这后面可都是自己人。”
“还有,你让老弱都是向后躲起来,来不及躲的,千万不要出门,不然到时和贼杀起来了,可是要遭殃。”
火把下,裴子云身穿举人衣冠,连喊了几声,有了主心骨,周围慌乱的人就渐次安静下来,眼睛都盯着看,只听他又喊着:“黑风盗穷凶极恶,是官府捕拿的大盗,可不要想逃,这些贼人可是冲卧牛村来,破了村,我们都得死,连着父母孩子一起死,要保护家人,就得跟我上——张大山,你在哪里?”
“我来了!”张大山扑了上来,持着长矛。
“你是乡勇队长,快组织列队,别慌,按着训练上的来。”
“是!”张大山就应着,周围几个乡勇在危急时,就凛然听命。
见着这些,村长脸色就不断变化,知道刚才自己窝囊,一下削了权威,可裴子云的话没有错,逃不了,只有迎着一战,做了几十年村长,还是有了决断,连忙叫人起来,赶紧聚集民兵,又安排着老弱妇孺收拾着东西避难。
“村里的男人都来集合,有力气都拿起武器。”
“咣咣咣——妇孺老幼都躲起来,都赶紧了,不能躲,千万别出门。”
裴家·围墙
“啊!”一个黑衣人想跳上墙,只见身体一震,就滚了下去,张玠玉见到人爬着上墙,就要命着人跟上,一见这人自墙上坠落下来摔倒在地,就是大惊:“什么,有着埋伏?”
转过身,就对着一个黑衣人一巴掌,打翻在地,连面纱都打飞了,又将剑抽到了一半,直视着这人,冷声:“张培生,你就是这般给我打探情报。”
这黑衣人是吓得巍巍颤颤,说:“公子,我的确打听清楚了,这村里只有几个乡勇,平时也很少巡查。”
张玠玉听着这话大怒,抽了剑,剑在月光中闪着明光,指着墙,怒着:“既是这样,那为何我的人上去,就被人给杀了?”
“你给我冲上去看清楚了报告我,要不我就杀了你!”
这张培生是张玠玉家里的家生子,有着天赋,这才带着,做事很是稳妥,本来已经是自己重点培养对象,不曾想出来袭杀,就出了这事,打探错了情报,一转眼,就死了四个兄弟。
要知道这可不是军队,不可能死伤惨重,还能冲锋陷阵,卧牛村内连绵锣鼓,张玠玉才觉自己突袭而来失策了,至少将着人多带上一倍,袭杀才是,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这时见到贼人不敢再上墙,巡检示意,就有人拿着火石点了火把,一时间就是照的明亮,吆喝着:“你等贼人,竟敢公然攻打乡村?要知警锣已响,再不投降,悔之晚矣!”
不过这火把一两,就看见对面墙上,只有**个厢兵。
一个弓兵见着张培生探头靠近侦察,就抬起长弓拔出箭一射,行云流水一样,张培生正看着里面,“噗”的一声,脸上一痛,一根箭擦过脸飞了过去,伸出手一摸,满是鲜血,一时间就滚了下去。
正要嚎哭,见着张玠玉冰冷的眼神,就将着声音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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