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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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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二十多具尸体,肢零破碎,仵作拼在一起。
“侯爷,那个畜生丧心病狂,居在山顶埋下火药,火药里还藏了毒铁片,当场炸死十三人,事后不治又是十余人,公子,公子领着人去,现在……”
“带我去看。”济北侯冷冷说着。
管家领着前行,入得房间,一眼看去,就见榻上卫昂浑身都包扎,脸上血肉模糊,敷着药,一只眼睛已毁了,还在昏迷。
看着眼前卫昂,济北侯低着身子下去,轻轻呼唤:“我儿,卫昂,小昂……”
连唤数声,济北侯突涕泪而下,自己三个儿子,卫昂风流倜傥,虽平时呵斥天真幼稚,可实是最爱他,现在他却变成这样,当下拔刀,一刀,桌子分成两半,暴怒:“裴子云,你逃的很快啊,哼,给我立刻点兵,我要杀你满门,抄了你的家,杀了你的满门,看你来不来。”
第164章 布网
“是,侯爷。”
甲兵应着就要出门,沈直此时闯入,听得这话,连忙喊着:“且慢!”
“怎么,连你也要拦我?”济北侯阴沉沉地说着。
“主上,我岂敢拦您?杀裴子云可以,只是家属……”沈直被他凶光四射目光刺得一颤,知道这时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连自己都可能被杀,当下靠近低语了几声。
济北侯表情呆帐,良久才嘶哑的说着:“什么,太子?”
济北候突一声怒吼,刀光一闪,一个丫鬟站在一侧,这时一刀斩下,她只惨叫一声,跌了出去,鲜血飞溅。
雍州·里泉县
天色一片漆黑,浓云遮得星目不见,朔风吹下,一片片雪花。
但是还可以看见,隐隐有几人,一色黑衣,结着绑腿,穿着快鞋疾奔,踏在了满是卵石的河滩上。
“快,快逃,那人就追来了,没想到这人寻过来,不但连着帮主,现在连堂主都杀了,我们都是帮主的心腹,恐怕此人绝不会放过我们。”一个黑衣人奔逃,对着跟随在身侧的下属说着。
这次,若不是出去打点秋风,没有在堂中,怕一个都跑不了,远远看着一个人追杀堂主,原还想去救,可没想到堂主连三招都接不了就被杀了。
“快,快,那人肯定现我们,只要逃到河缇,那里有船,我们乘船沿河而下,那人肯定追不上我们,到时我们再将事禀告上去。”黑衣人想的清晰,奔逃着对着自己的手下安排,都气喘吁吁。
前方的河已近了,几人都看见了奔流的河水,撞在了船上带着白沫,数人都拼命奔逃,似乎身后有着怪兽,见着前面船舶,就一个跃上,迫不及待取着竹竿撑船,要顺流而下。
身后的几个也都跳到了船上,往夜里看去,都带着恐惧,到了河中,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舵主,这人是谁,为什么这样追杀我们?”有人压低着声音问,声音颤抖:“哪个道上的人这样狠?”
“谁知道,这些日子一直传来消息,说是多处堂口被挑,许多兄弟被杀,恐怕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人了,该死,我们连杀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不过,我们乘船顺流而下,就算骑马也难以追上。”舵主吐了一口气说着,只是话刚落,突听着似乎有水声,黑夜里没有星辰,哪看的清楚,正慌乱之间,船一沉,灯光下一个穿着蓑衣的人已站在船头。
舵主猛就将长刀拔出来,大声喝问:“你,你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声音带着结巴,面带着恐惧。
“你苦苦相逼,又为了什么?”舵主身后几人身子都在颤抖,有一个人似乎豁出去了,大声说着。
面前这个蓑衣人可是将整个白山社总堂杀的干干净净,里面可有不少的高手。
“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们,只是你们跟错人了,谁叫你们是秦高的党羽,有人希望你们死,我也希望你们死,我只能将你一一铲除干净,不留后患。”蓑衣人自是裴子云,他神色有点忧郁,叹的说着。
“不,你不是人,你是魔鬼。”舵主看着裴子云眼神中带着恐惧,面前这人杀了么多人,还不罢休,不是魔鬼是什么?
“其实,如果有选择,谁又会杀人。”裴子云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些迷离,舵主看着裴子云,突呐喊一声杀了上去:“兄弟们,快逃!”
船没有多大,舵主冲上去,船就有些飘摇,裴子云拔剑,剑光一闪,舵主根本来不及出手,就跌了出去。
“快逃,不要硬……”舵主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没有了生息,血自脖子流了出来,通红通红。
“噗通!”剩下几人就往着河里一跳,裴子云看着这些人摇,这些人就算精通水性,又能如何,逃得掉么?
河水冰冷,一个人在水下不知道游了多远,才抬起透气,只才冒,一点微不足道的寒光一闪,眉心一点血渗出,身子扑了河里,顺河水流了下去。
裴子云怅望了一眼,拈出又一根针,要是自己没有成阴神,分散逃走还可行,现在只有一一点杀的份。
一脚踢出,木板落在水面,裴子云在木板上一点,一剑向水下一刺,咕哩咕噜就冒来泡泡,水面染红了一片。
沙滩上一个人向前面奔去,这些人都是水舵的人,精通水性,四散逃开,这人爬上了岸,身上瑟瑟抖,哈着气,往着身后看去,没有人,才颤颤抖抖自言自语:“哪来的杀神,把兄弟们都杀掉了,堂主、舵主、老韩,老姜,我辈子还有机会给你们报仇吗?”
“没了。”只听身后似有风声,声音响起,还没有回过去,脖子一冷,剑光刺入了又迅拔出。
这人并不觉得痛苦,只觉得很冷,一种不可抗拒寒意随着鲜血喷出而迅占领了身心,瞬间扑倒在地,没了生息。
裴子云收着剑,默然无语,这人眼睛睁得大大死不瞑目,裴子云看着远方,心中是起了一些惆怅和波澜。
风吹过,枯草摇摆,带着瑟瑟冷意,裴子云叹了一声:“又过新年了,想去年这时,我和廖阁带着厢兵,一起去京城。”
“对了,廖阁实在惨,死了唯一的女儿还被族人压迫,要不是我赶去,说不定就没了。”
“最惨的是,由于品级太低,故官府并没有谥、赠!”
谥号是指国家对去世之人的损益,损之者身在地狱,益之者如在天堂,有人认为这是帝王驾驭群臣的手段,可不但臣,连皇帝都深信。
最特殊的是自己原来世界,曹睿还没有死就迫不及待给自己上了一个谥号叫“明”,而传说里,明武宗大学士李东阳油尽灯枯却不肯闭眼,大学士杨一清看望,只说了一句,大意死后朝廷会给“文正”谥号,垂死李东阳听到这话一跃而起,在床上磕头谢恩。
种种实是可叹,对原来世界不论真假,可在这世界,谥号对灵界作用是真实不虚,不过不是官官都有。
大徐定制,天子、公侯伯子男、三品以上官,才有得谥资格,这廖阁自没有这个资格,至于赠官,门槛低许多,可也不是大路货。
而亲族门生故吏立谥,称之私谥,这种基本无法对死者有作用,不谈也罢。
“廖阁,你在地下或不会很好,我回去给你烧点纸。”裴子云说着,这一联想,冲淡了不少寥寥,想着:“现在该去梁州了,那里不但有要杀的人,还有我的要的寄托。”
“这寄托是减少官气反噬神通,是静明道人的遗物,传闻静明道人,曾经数次杀官,都得以逃生,据说神通就能削弱官气反噬。”
璐王、济北侯,这些哪一个不是官,哪一个没有龙气,斩杀棋子只是削去皮毛,根本不能伤着根本,更不能与之争斗。
“该是去梁州时候了。”裴子云只是一笑,踏步而出,雪花落在了身上,片刻就一片白。
营帐
风带着寒意,刀子一样吹着,吹在军帐上,似要将营帐掀翻。
大帐内点着篝火,还有一个火炉,里面炭火,将着营帐内,烤的热乎乎。
此时在军帐内案桌上,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丁公公,我们这样调动军队,可是朝廷大忌啊。”县令跟随在太监身侧,低声嘟囔着。
“怕什么,天塌了,还有上面和我顶着,难道上面会以为你一个区区县令,能调动军队不成?”太监就冷声说着。
“是,丁公公教训的是。”跟随在丁公公身侧的县令就连忙应着,带着点慌张,不敢再说。
在大帐内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待着,而一侧县令带着惶恐,丁太监瞟了这县令一眼,取杯饮下了一杯,只觉得痛快,也暗暗有点鄙视。
县令七品,自己六品,自己高些,但自己是内官,这人本不必这样惶恐。
身侧炉子烧的通红,冒着热气,太监坐在一侧,取着信件阅读,思虑着,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
大帐的帐帘撩了起来,一个甲士取一封信上前,撩开帐帘可以看见帐帘外匆匆的甲兵,似乎在巡逻。
“公公,已寻着裴子云的踪迹,他的方向是去向梁州。”
“丁公公,此人丧心病狂,只是我们调动军队跟上去出境,怕也是不妥。”县令看着璐王府的公公劝说,这实在太越制了。
太监听了,就冷笑一声:“谁说要私自调动军队出境了?我只带我璐王府甲士跟上去。”
“不过此人丧心病狂,多次袭击百姓,杀人越货,是重案的罪犯,出动捕头,厢兵追捕,谁能挑出错来?”
听着太监这话,县令只觉得浑身冒出冷汗,又暗暗松了口气。
县令正想着,太监思虑一会,就问:“这里离着梁州不远,你可知道官府有多少善捕的高手?”
听着太监的话,县令仔细思虑起来,一会才说:“梁州应北府有一个捕头,姓纪,是一等一善捕高手,号称名捕,据说家族前朝就是吃这饭,几代当捕头,并且还有不少徒弟,不过您也知道,捕头是不入流,不是官身……”
县令虽胆子小,但熟知政事,这一说就是提示,太监立刻明白了,看着面前的甲士命令:“通知梁州方面布网,纪单既是名捕,这一次任务就交给了他,一定要把裴子云抓拿归案,告诉他,办成了,洒家就保举他一个官身!”
县令看了只是一叹,他也听闻了些风声:“只是没有转化成明面通缉,实际上已列反贼,暗中早定了死罪,抓捕过程失手杀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倒可惜了此人的才华,此人还是解元,却非要跟璐王作对?岂不知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第165章 名捕
街道
牛车赶着向前,监狱设在城西北角,四周都是墙,四角设守望楼,登楼眺望,监狱里一览无余。
到监牢前才停下,一个捕头就下车入内。
牢房里很暗,根基全用大青石砌成,中间一条通道,通道两侧木栅隔成大小不等的号间,各号间都用粗木分开。
一进门第一个感觉就是臭,每个号都放着马桶,散出浓重臊臭味,其次是阴湿,里面的稻草都湿的出水了。
纪单只觉得一阵厌恶,虽当了这样久的捕头,还闻不惯监狱的味道,就向前而去,守值一个差役,见着纪单,就是行礼:“大人。”
听着话,纪单看去,问:“田狱典史,现在何处?”
差役听着面前的话,脸色一时间就变得畏惧,提起了恐怖的人一样。
“捕头,狱头在刑讯室审讯犯人。”差役说着脸色一白,纪单见此眉一皱,就说:“带我过去。”
“是,捕头。”差役领着纪单向前,到刑讯室门口,差役就拱手:“大人,已到了。”
听着差役的话,纪单推开了门,一侧的差役匆匆离去,一刻都不想呆。
纪单进了刑讯室,里面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和臊臭味不一样,这种闻着就想要恶心吐出来。
两个犯人趴在草铺上昏迷,血把衣服都粘在身上,脓血上爬满细小白色蛆虫,再前面,一个绑着的人在哀嚎:“我招,我招,大人,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听着话,这人刀子轻轻一挑,又引起一声惨叫,笑着:“不好意思,又割掉了一块,总算招了,还以为能玩久点,真可惜。”
纪单看上去,一时间有些反胃,这犯人大腿手臂的皮都剥了下来,红红的肉渗着血,还在一刀一刀剐,一时没有死,嘴在不断流口水,大声求死。
“记下招供的同伙,要是错了,我们再慢慢玩。”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还算青年,对着一侧记录的差役说着,这差役身子就是一颤。
“田宏!”纪单沉声说着。
纪单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说:“原来是纪大人来了,我去洗个手,我们再喝酒吃肉,说说话。”
纪单看着面前的人,叹了一声:“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转身离去,这样残酷的刑罚,就算在监狱里见过无数,也不禁寒,老友自家中出了那样事,整个人都变了,却在监狱内混的风声水起。
狱中休息室,酒菜已摆了猪头肉,一壶酒,摆一叠碗在一侧,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火飘摇。
纪单没动着筷子,稍晚一会,田宏在桌上坐了下来,取着筷子夹了块肥腻的猪头肉大口吃了起来。
田宏似许久没有见过太阳,脸色有些惨白,嘴唇单薄,手指关节凸起,端着碗就是饮下了一大口酒,咯了一声,笑着:“痛快!”
“田兄,你这是何苦呢?”看着这最廉价的猪头肉,纪单只是说着。
当官带兵都有进纳,监狱的人天天在这种环境下,薪水又少,自想种种办法压榨犯人,真出了事,一个暴病备案也就结了。
但田宏却主要不是为了钱,虽只当着狱典史,和自己一样不入流,没有特殊成绩,一辈子都不可能当司狱(监狱长官,县从九品,郡正九品),但丝毫没有转职的兴趣。
只要亲手拷问犯人,就说不出的兴奋。
纪单暗叹:“自老友父亲被杀,他就顶替了父职,却是把满腔仇恨泄在了别的犯人身上去了。”
“你确定,他会来?”纪单见着田宏不回这话,身子就前倾,压低声音问,脸上带着疑问。
这时田宏拿着酒壶,倒上了一碗酒,咕嘟饮下,说:“我查过他的目标,都很有针对性,应州、雍州的人都拔除了,白山社的高手骨干都被杀的精光,周围几个州都有了准备,他既来了梁州,想必是来杀我了。”
“田宏,你该留下一条血脉,不管成不成,不然老田家就要绝户了。”纪单看着面前田宏关切说着。
“哼,留下孤儿寡母让人欺负,和我不负责父亲一样?我们生死难测的人,有什么资格爱人,有什么资格再留一个苦一辈子的人。”田宏冷冷的说着:“倒是你,我今天一看,觉得你春风得意的样子,是你二房给你生了个儿子?”
“没这事,你待在狱里,整个人都变得毒辣,你要是让田叔看到……”纪单一笑转移着话题,只话还没说完,田宏就说:“纪兄,喝酒。”
纪单的话打断,见着田宏阴冷的眼神,一时间叹了一口气,举起杯子。
“干!”田宏说,两人干了一杯,都一口饮下。
田宏喝了点酒,脸色才红润起来,看着面前纪单就问:“你和我不同,你是正经公门的人,为什么淌这浑水抓他,你上次来信说,很喜欢他的诗篇,现在……”
“喜欢诗篇是喜欢诗篇,但他既犯了法,我身为捕头,就得为民请命,伸张律法,就得逮捕他,生死无论,还世间一个清明,是我的职责。”纪单沉默了一会就是大声说。
听着纪单的话,田宏冷冷一笑,说:“什么正义,真有正义,前一刻太子请旨封赏,下一刻璐王就要杀人,才有了你们的追捕,就是你的正义和责职不成?”
听着田宏越来越过分,纪单狠狠拍在桌上:“放肆,田宏,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大不敬?没错,当年因那件事,我们两兄弟闹了矛盾,可现在我们都是为璐王办事,你能不能不抬杠?”
“上面的事,是我们连官身都不是的人能评价?我们私下说说就算了,捅出去我们都讨不到好,会死人。”
“这就对了,别摆大公无私面孔给我看,我们就是好朋友!”田宏面容狰狞。
看着面前的田宏的表情,纪单突一阵黯然,提着酒壶默默的将面前的酒碗满上,叹了一声:“你也别怪,当时情况你也知道,犯人绑着田叔越狱,一旦越狱,朝廷法度,司狱和以下狱吏尽坐罪,上头只得命令一起射……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喝酒,喝酒。”
“干!”两人都是沉默,一起干了,饮下苦酒。
一夜过去,纪单坐在板凳上,随鸡叫声睁开微眯的眼,说:“裴子云,晚上没有来,白天也不会来了。”
“哼,监狱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就算他有胆子来,看见你们在外面埋伏,恐怕也躲了起来。”田宏脸色阴沉。
“我就不信逮不到。”纪单狠狠说着。
“别想了,今天就在监狱休息休息。”田宏说。
“你这阴暗监狱里,我可受不了臭,还是算了,我夜晚再来就是。”纪单转身出门而去。
一辆牛车就停在在监狱门口,赶着是一个差役,是随身带着培养的门生,曾经办过不少的案子。
话说纪家就是这样混公门,自己有一手捕盗断案的本事不说,还培养门生弟子结下香火情,才得子孙世袭吏职。
上车坐了,随着牛车启动,纪单才似眯似醒打盹。
突然,纪单觉得腰上一麻,知道不妙,想动身子已瘫软了,这人果是老公人,这时还勉强镇定,开口:“裴解元?”
“是我。”裴子云出现,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看着面前捕头。
“就算你身为解元公,有着功名,可绑架一府捕头,也是不对吧?”纪单大声喊着。
只是随着纪单的呼喊,周围没有一个人回应,一时间纪单就懵住了,不敢置信,要不是牛车还在赶,还以为把外面的人都杀了。
裴子云听着面前大骂丝毫不在意:“你是一府名捕,号称严正,我还能不防备你一点?田宏是诱饵,你又何尝不是,可我还是来了,你不要想大声嚷嚷,外面听不见。”
“解元公,你是一方解元,受朝廷恩典,不能知法犯法,我知道你受了冤枉,可不是违法理由,有什么冤屈,相信朝廷会给你公道,你也要相信我的名声。”纪单这时还是神色镇定,看着裴子云说着,话语很是诚恳,似乎一听就相信了。
“你的名声,大公无私,铁面执法,可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些话就不用说了,要说朝廷,朝廷可没有定我的罪,你设下陷阱,外面埋伏的人,只是私下为潞王捕杀而已!”裴子云看着纪单,淡淡说着。
“裴子云,你这是丧心病狂,目无国法,你杀应、雍、梁州一百三十四人,实是罪大恶极,就算调动厢兵围捕,就算有璐王参与,可你还是违了国法,我抓你是为国伸张,为法执律。”纪单见这时都没有人听见,终豁出去了,盯着裴子云恶狠狠的说着。
“你这种恶贼,近乎反迹,难怪不该抓?就算我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我,你以为你可以对抗朝廷?”
“哈哈!”裴子云听得有趣,一时间就大笑起来。
“纪单,你说么多,可有朝廷谕令,可有衙门公文,没有这些你凭什么代表公门,代表朝廷,代表正义?”
“你的律法哪去了?哈哈哈!”裴子云一时间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是一拿,就把一条毛巾拉过来,仔细擦了擦。
看着这神态,纪单突毛骨悚然,张口想说,却说不出话来,露出了恐惧之色。
第166章 反噬
裴子云伸手在车内抖开一个油纸包,展开里面是酱牛肉,还有壶酒,笑着对纪单说着:“你车内准备的不错。”
说着,稳稳靠在垫子上,望着车外,眼神带点忧郁,举起壶酒无声咽了一口,品着酒香:“酒真不错,你平时也颇会享受——你应觉得奇怪吧?我为什么会找到你,觉你?”
“实是你身上恰有一件我要取东西,没有这件我就不能对抗,所以我一到,就来寻你了。”
裴子云看着酒壶,带了点怅然:“我直接找到了你,不过我这人很是谨慎,故观察了你一下,才觉你和璐王的人配合想抓我,甚至还设了陷阱,于是我都不由出了点冷汗。”
这话叨絮着家常一样,纪单沉默了许久,才说:“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是啊,我刚才确定你身上带的东西,对我的确有价值,所以你可以死了,杀了这样多的人,总要找个倾诉一下啊,不然,我可真憋成穷凶极恶之徒。”裴子云笑眯眯的说着:“对了,我听闻官场上有个习惯,对要死的人,格外和蔼,当然是对有点身份的人。”
“你看我这神态像不像,是不是猫官人?”
“别以为你依靠些妖法就能行事,法不加贵人,只要外面的人现不对,你就完了。”纪单听了这话,终于撑不住,身子瘫在车上,看着裴子云大声说。
“哈哈,你不过是一个捕头,按照规矩连官身都不是,手下称你一声大人都越制了,算什么贵人?”
“要你将谕令带上,我可能还得考虑下,只是你要诱饵,将谕令交给了随行的人保管,你又拿什么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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