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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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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足矣。”裴子云胸有成竹说。
总督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裴子云,沉默一会,才笑着:“既你有信心,自是可以,除此,可还有要求?”
“有!”裴子云说着:“大军不能没有粮草,请派一个书记官掌管粮饷。”
“战事,是我的责任,无粮,我请斩这书记官。”裴子云这样说着,总督听闻这话,目视着裴子云,此人主动请着监督,实在出人预料,静了静说:“好,我府中陈晋,就可担任此职。”
“还有一事。”裴子云毫不迟疑。
“哦?何事?”
“战利品五五开。”裴子云说。
“哦?战利除开国,都是上交朝廷,统一奖赏。”总督轻摇折扇,似笑不笑。
“大人想差了,想要血战,这赏赐必不可少,我不是官人,更不是水师上官,这升贬就没有这权,剩余的也只有金银赏赐了。”裴子云淡淡的说着,在古代,哪怕是开国,这都是很常见的事。
总督想了想,笑了,一时没有说话。
“书记官登记上册,五成上交朝廷,还有五成直接卖给商家,当场处理,赏给军将。”
“这样?”总督沉吟,笑了起来:“可!”
这时,陈晋敲门而入,上前:“见过总督。”
总督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陈晋,就说:“陈晋,我派裴子云督察水师,这段时间,你就归裴子云节制。”
陈晋是个中年人,八品文官,只抬头看了一眼裴子云,说:“是,总督。”
总督见陈晋应声,又说着:“把我府上亲兵队长唤来。”
只是稍晚,眼见几个亲兵,踩得叮叮进来,一人三十岁左右,穿的是七品武服,脸上有一道寸许长的刀痕,显是上过阵杀过人,总督就吩咐:“你移王命旗牌跟随裴子云,听从节制。”
“是!”这人应声,除此别无它话。
这些安排完,总督看着面前裴子云问:“你何时可起兵,何时结束?”
裴子云说:“兵贵神,我立刻就起兵,至于结束,兵者凶事,变化莫测,不能预料,只是年底必能给着总督一个结果。”
总督点了点头说:“可,就这样办,你们三人现在就可办差。”
听得总督的话,三人都上前行礼出门,队长手一挥,随行十个亲兵默不作声的跟随上去。
“此人真不可小看啊!”总督端茶啜了一口,怅怅的说着:“你说是不是?”
这时一侧转过一人,应着:“的确,他只是一个举人,就算大人给了王命旗牌,也根本指挥不了陈平将军。”
“王命旗牌可只能斩五品以下者。”
“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陈平斩了,坏了朝廷规矩,就算这仗打胜,也是功小罪大。”
“所以这人挑了六品千户。”
总督默默点:“你熟诵名单和档案,这个蔡远振和裴子云有没有关系?”
这人只是一沉吟,就说:“应该没有关系,但蔡远振只是平常出身,以前削平天下,累功晋升,不算杰出也不算太平庸,只能说是普通的武人,领兵打仗老老实实,没有错失也没有亮处。”
总督叹着:“就你所说,裴子云只是一个举人,就算有王命旗牌,能指挥的有限,高了不听,低了用不上,这中规中矩,才能保证执行,是最恰当的人选,所以我才说此人真不可小看啊!”
“此子现在不过十八岁吧?天下真有生而知之者?”
裴子云一行人不知道总督的感慨,这时到了门口,才出去,一人就上前,向着裴子云行礼:“老爷!”
这赫是太子府百户,现在穿着便衣,称老爷就是伪装成了家将了。
亲兵队长眼皮一颤,摸了摸刀,显是有了警惕。
“解元公,现在去哪?”陈晋问着。
裴子云看了一眼,略沉吟就说:“去蔡远振处。”
第213章 赵括
军营
水师大营看上去是个小城了,按照船队驻着,分成了五块,大帐是主将所在,一面铁杆大旗高矗,下设亲兵,腰刀持戈,目不斜视。
军营内外,有不少士兵来来往往巡逻,还有操练声。
不远处是码头,码头上停驻船舰,船队上都写着“徐”这个大字,绣在上面,迎风招展。
昨日下了雨又刮了风,一些士兵清扫甲板。
营地内有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记记到肉,一个人屁股已打的血肉模糊。
打军棍的刑法队,得了将军命令,棍棍都有力,三棍下去,就已皮开肉绽,下面棍棍都溅起了血,鲜血渐渐渗出,裤子都染红了。
蔡远振是条汉子,紧紧咬嘴里木棍,青筋暴起了,硬撑住了,一声不吭,行刑军汉见这模样,虽面无表情,后面三棍就收了一些力量。
不过十军棍也打不死人,打完,蔡远振裤上已血迹斑斑,两个军汉上前将蔡元振拖向军帐,就拖着一条死狗,地面洒下了一些血,远处巡逻士兵都有些骚动。
两个扫地军士则小声:“蔡千户真霉运,又挨了军棍,伤才好了没多久吧。”
“哎,谁说不是,其实我听说是蔡千户位置被人盯上了。”扫地士兵压低嗓子说着。
“真的?”一个士兵靠近。
“真的,将军的小舅子是个营正,现在想着千户的位置呢!”一时间两人窃窃私语。
大帐
陈平坐在案桌后面,身后一个屏风,上绘一只猛虎,一把刀挂在架子上,就有着一股肃杀迎面扑来。
一个令牌扔在地上,陈平拿一本书在看,大帐推开,帐外两个军士拖着蔡远振进来,后面就是斑斑点点的血渍滴在地上。
两个军汉进了帐篷,将着蔡远振向地面一丢,蔡远振伸出手略撑了一下,才没有摔得一个。
看着蔡远振,陈平将书扔在一侧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此事要是再犯,我饶不了你。”
听得将军话,蔡远振不敢反驳,应:“是,将军,卑职不敢再犯。”
话音落下,头似乎要低进地里去。
陈平打量了一番扑倒在地的蔡远振,屁股上渗出了大量血迹,知道刑法队是按着吩咐重重下手了。
于是带着一些嫌恶的看着千户说:“知晓就好,本将军大度,饶了你这回。”
“你既受了刑罚,就去休息几天,事务都交给刘营正代管。”
听得话,蔡远振有些迟疑:“刘营正并不在卑职麾下,安排郑州营正代管还可,刘营正来代管,会不会有不妥。”
听得话,陈平暴怒:“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我安排谁代管,自有我的打算,你多问作甚?”
听得话,蔡远振不敢反驳,只是脸色涨红。
“来人,将着蔡千户送去军医治疗,休息休息。”陈平说,蔡远振手捏沙土狠狠抓着,额上青筋突起,只是不敢表露,低着头,疼痛带来冷汗在额上滴下来,溅起了一些灰尘。
军帐打开,两个军士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蔡远振,伸出手一人架一面,将蔡元振拖着出去,一路向军医帐蓬。
蔡远振才拖出去,一个青年过来,脸上有些瘦,守帐的军士看着青年低声:“刘营正,请,将军正在等您。”
青年点了点头,挺直身子进入了帐内,陈平正在拿一本书看,青年到了案桌前,带着一些笑意问:“姐夫,你什么时能给我转成千户,我都吹出去了。”
陈平听了这话,伸出了手一巴掌拍在这家伙头上骂:“你这混小子,整天就知道升官,千户管十条船,是正经正六品,哪是这样容易?”
“老子提拔你当正八品营正,已费了好大力气了,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干点事出来,弄点功勋?那事情就好办了。”说到这里,陈平叹了口气:“我已将蔡元振折腾回去了,这几日,你代替着管千户,到时我找个事由,将他贬成营正,你就能接着他的位置。”
青年听了,眼珠一转:“姐夫,说什么功勋,不就是没有空缺给我补上?蔡远振以前也凭着功劳上来,现在还不是姐夫随便想拿捏就拿捏?”
陈平又拍了下:“混帐,蔡远振其实是老实人,虽不怎么样聪明,但坚决执行命令,敢打敢杀,我用的放心。”
“要不是天下已平了,用不着这种军人,而且我手下虽有五个千户,但余下四个背后可都有人,我等闲动不得,加上现在没有了军功,升迁越来越难,我想提拔你都没有办法——要不舍不得把他贬了。”
说着叹着摇头,仿佛含一枚苦橄榄品嚼:“其实我看的很清楚,我这样干,蔡远振就和我离心了,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我就知道姐夫对我好。”青年赔笑着。
“谁叫你姐给我生了儿子?”陈平苦涩的一笑:“我家在子嗣上本来艰难,三代单传,我又杀人无数,损了阴德,我妻生了三个女儿,生儿子难产去世……现在你姐给我陈家生了儿子,我就得感恩她!”
说着,望着青年:“你也得给我长点本事,这样说闲话的人才少。”
“姐夫,你不是说以后打仗基本没有了?哪还要本事干什么?”青年不在乎的笑着:“谁有本事不肯服,就打死他!”
说到这里,又低声说:“不过我听说许多人为蔡远振暗里不平啊?”
陈平一皱眉,久久才说:“你是说……”
“姐夫,我是没有本事的人,但也知道这蔡远振只是拘泥些,本事和功劳还有,有您在,肯定压的住,您不在了,转调别处了呢?”
“那我就压不住了。”
“那你想怎么样?”陈平问着。
青年一笑,齿缝里蹦出话,冷森森:“人不弄死,我总觉心不安,话说无毒不丈夫,不如直接找个由头杀了算了。”
“你不是说他是没有后台的人,杀就杀了,谁会为他喊冤?”
陈平才抬头看着自己小舅子,自己小舅子还很年轻,这时带一股戾气,显得有些阴森。
良久陈平哑然一笑,自己小舅子,怕什么?
这样一想,就说:“你小子,你说自己没有本事,我看你这套钻营很有一套,而且心狠。”
“在乱世你带兵绝对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治得了属下,却治不了敌人,被敌人轻松打杀——我都见过几个送人头还带着部下一起死的赵括。”
“在和平时,就是你们天下了,会钻营,会关系,反正又没有战争来烈火淘金,只是你还太年轻,太阴毒,太着急了,要是真找个由头杀了六品官,你当下面千户怎么看我?上面又怎么看我?事情要一步步来。”
“姐夫教训的是。”青年嬉皮笑脸的说着。
陈平又说着:“你还是要学点本事,至少得表面功夫光滑,我才好将你提拔着上去。”
“我给个标准,你接了千户,至少操练得维持,让上官看不出破绽来。”
“姐夫,你放心,我有数,一千户,我一定管理的妥妥当当。”青年给面前将军斟了酒:“姐夫,我敬你,先干了。”
说着青年“咕”一声,一口干了,见着,陈平也举起杯饮下,最后拍了拍他的肩:“刘襄,我给你个劝告,你既明白自己是赵括,就得安分把这军中当官场混,千万别上前线。”
“敌人可不知道你有多少后台多少关系,一矛一箭照样死!”
刘襄连连点,却摸着了袖子里的一个令牌。
军医帐篷
帐篷前不少纱布都挂在竹竿上晾着。
空地上几个架子摆着簸箕,装着药材在晾干,随风一吹,就能远远闻着药香。
陈平拖进去,听响动,军帐内一个军医端着簸箕进来,笑着:“蔡千户,怎么?今天又吃了军棍?”
蔡元振没有说话,趴在床上,骂:“你老不死的胡泼皮,我每次挨了军棍,你都欢喜的紧。”
随军大夫也不在意,看着和屁股贴在一起裤子,倒吸一口气:“是往死里打,血肉都模糊了,至少几天都不能动弹。”
胡大夫说,就将着裤子一剪,一掀开。
“嘶!”蔡远振倒吸了一口气:“你这胡泼皮,疼死老子了。”
胡大夫冷笑了一声:“这次又何事,让将军大火,把你打成这样?”
“哎,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将军邪了门,要整治军纪,说我行为不端,今日将我唤了过去,就拖出去一顿军棍,还挨了训斥,职位也让刘营正代管了。”
“这是要对你下手了。”胡大夫说。
听得这话,蔡远振挣扎:“胡说。”
看着面前蔡远振,胡大夫冷笑了一声:“你说说,你是正经八品官了,会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挨军棍?”
“这是打击你的威望,你看见你手下的眼神不?”
“军中讲义气讲交情但更讲实力,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谁会跟你?”
胡大夫说到这里,取着酒清洗着伤口,屁股上一些碎布粘着,胡大夫一一撕了下去,随之出了惨叫声。
“混帐,混帐,混帐!”蔡远振怒骂着,也不知道在骂谁。
第214章 杀了
蔡府
大小是八品官,是个院子,蔡振远妻子正在房中绣着,突听着敲门:“嫂子,蔡千户受了点伤回来了,你快去看看。『”
一个邻里在门口敲门喊。
蔡妻连忙出门,两个军汉扶着蔡远振从车上下来。
军汉看着蔡嫂子就喊:“嫂子,你快来,今日千户大人又挨了陈将军的军棍,您快来看看。”
这是跟着蔡远振多年的老兄弟。
听得话,蔡妻搀扶蔡元振就说:“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小心一点,今天又吃了军棍。”
蔡元振脸色有些白,带着一些沉郁:“吃了军棍就吃了军棍,你这个妇人家家懂什么。”
看着蔡远振吃了军棍,蔡妻没有再多说,只带着心疼搀扶蔡元振进了房间。
蔡远振趴在床上许久不说话,蔡妻伸出手在蔡远振身上戳了戳:“今日又犯了什么错?”
蔡远振只趴在床上没有说话。
看着这模样,蔡妻哭了起来,这哭声直戳着蔡元振的心头,好不烦人,许久才骂:“你妇道人家知晓什么,不要在面前哭哭啼啼,哭的人好生烦躁。”
挨着骂,蔡妻说:“你在军营挨了军棍,只知道骂家人,窝里斗,我关心你怎么了?你要是不想让我关心,我不关心着你就是了。”
“我不说就是了,给我取着酒来,我喝些酒。”蔡元振拉着妻子说。
“你挨了军棍,都伤皮肉了,你还要喝酒,伤好的可不会快,让我看看,到底怎么样了。”蔡妻说着。
蔡远振沉默良久,才喃喃:“军医已看过了,伤口已上的药了。”
看着蔡远振脸上带着苦闷,蔡妻还是转身拿着酒壶到了房间:“酒已热过了,是药酒,对伤口好,特去找了济世堂求的药酒,对跌打损伤,外服内用都不错,只许喝着两盅,多了也不好。”
蔡妻在一侧啰啰嗦嗦说,蔡远振突一种伤感划过心,泪水都要掉着下来,躺在床上瓮声瓮气:“今天受了陈将军责打了十棍,倒小事一桩,只是陈将军……陈将军变了。”
“当年可是打了只野鸡烤了,都撕个鸡腿给我们的好长官,现在……”说到这里,蔡远振突忍耐不住,泪水落了下去。
“远振!”蔡妻见着平时铁铸一样的男人落泪,惊呆了,伸出手轻轻搂着,也不由哽咽起来。
正没奈何处,突有着人声,一个军汉到了门前:“千户大人,千户大人,裴解元来了。”
“裴解元?”蔡远振不由诧异,想了想才明白是谁,只是自己素和他没有交往,今天怎么来了?
这时起不得床,就对着妻子说:“请着进来。”
蔡妻出门,就看见了一个少年,只见一身月白色宽袖长袍,戴着木冠,袍袖翩翩,脚踏着高齿木屐(古代常穿),时光似乎停在了十六七岁,她不由心里不禁暗想:“这人是谁?难道是解元公,太年轻了吧?”
左面是一个穿着八品官服的官员,还有一个披甲的军官,看上去也是八品,丈夫的手下两个老兵正在行礼。
后面更是一排十个亲兵,腰刀持戈,目不斜视。
见着这排场,蔡妻心里一慌乱,一时间就结结巴巴说:“几位官人,我家丈夫挨了军棍,还请里面看着。”
裴子云听得话,眉一皱,前世和蔡元振偶有交流,倭寇横行,水师常战,听闻多有战功,一直不得升职。
裴子云笑着:“我们进去看望一下蔡大人。”
几人入门,裴子云细打量,见三间正房面积还可以,都打通了,隔一道青布门帘,里面是坛坛瓮瓮,还有着纺机,除此并无多少家具和装饰。
“我记得蔡大人是八品吧,怎么会清寒到这地步?”裴子云转脸问着蔡妻,蔡妻就抹着眼泪。
一个老兵就说着:“其实大人俸银一年才48两,还得寄钱给乡下养孩子,又补贴我们兄弟,就剩不了多少了。”
“最关键是大人从不扣克兄弟们的兵饷,不喝我们的血。”
话还没有说完,被人狠狠一瞪,这人就住了口。
裴子云入内,看着在床上趴着的人,床侧还摆着一个酒盅,见着几人出现,有些迟疑:“你们这是?”
“我是裴子云,来寻你,想要问你愿不愿意去剿灭倭寇。”裴子云淡淡的说着,这人听着挣扎起身咬着牙:“我知道你,你是解元公,你想剿灭倭寇?你问我,我当然想,我一辈子都和乱贼杀出来过活,不过剿灭倭寇是朝廷的事,就算你是解元,又能干什么?”
听着蔡元振的话,裴子云没有说话,只是一挥手,就见领头的亲兵队长面无表情,一挥手,几个亲兵抬了旗牌出现。
“王命旗牌?!”蔡远振怔了许久,才身体一颤自床上爬了起来,在地上跪了下去,连伤口裂开了也不管。
陈晋也熟视无睹,宣读命令:“总督签署,将军副签,委裴子云监查水师,蔡远振听从节制。”
“你应该说总督想干什么——围剿倭寇!”裴子云冷冷的说着:“这是调令,不过,我还是讲究一个愿意不愿意,不愿意的人上了战阵也没有用。”
“现在大徐已平,论功行赏已毕,没有机会,就再难升迁了,你干么?”
“丑话说在前面,你现在不干我可以换人,战场不听命令,我请王命旗牌杀你。”裴子云的话冰冷冷。
“干!”蔡远振想着今天受棍,咬牙切齿,连忙叩应命:“标下蔡远振,立领军令。”
“你还需养伤么?”裴子云问。
蔡远振咬着牙:“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好,是真猛士,就命你立刻起兵!”裴子云断然说着:“粮草陈晋陈大人已经准备完了,立刻率船出征。”
“是,卑职听命!”
一行人就直奔着军营,话说这时刘襄喝了酒出来,带着点醉醺醺,才奔到了千户所去——心里火热,这以后就是自己地盘了。
才靠近,就听前厅中一阵鼓噪,隐隐传来呼声,刘襄不禁一怔:“这是怎么了?”
急急赶去,刘襄不禁怔住了,见着十几个队正以上的校尉听着一人号施令,仔细看,却是蔡远振,顿时怒上心去。
刘襄浑身直抖,前一步就怒喝:“蔡远振,你已被停职,还敢在大厅内令?你有没有把陈将军放在眼里?”
裴子云本微笑的看着,这时看了一眼刘襄,很是诧异,问蔡远振:“这个喝了酒妨碍军务的人是谁?”
蔡远振咬着牙回答:“营正刘襄!”
“营正刘襄?”裴子云一笑,倏又敛了笑容:“这奇了,区区一个营正,怎敢在千户面前大声嚷嚷?”
“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军棍!”裴子云变了色,这时是自己第一次在军中露面,下面队正营正都一片齐整站立,本一片肃穆森严,却给这人扰乱了,当下青气一闪,就命着。
“是!”二个亲兵上前,就要拉出去打。
刘襄心里不禁一寒,嚷嚷:“你是谁?就算你是总督衙门的人,你也是越权了,我是代理千户,是陈将军亲自委的,你是谁?”
说话之间,两个亲兵已到了,就要抓他,刘襄见着情况不妙,大喊:“你们怎么敢,陈将军是我姐夫,我还是璐王的人!”
说着,抽出一个令牌。
裴子云本来是把他当成小丑,本想说多打十棍,这时见了令牌,突大怒,“啪”一击案:“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营正,敢咆哮公堂,你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一挥手,后面的王命旗牌立了起来,裴子云满脸阴笑,盯着亲兵队长,断喝一声:“什么呆,还不拿下!”
亲兵队长一迟疑,就一挥手:“拿下!”
亲兵再不迟疑,直接擒住,青色旗牌其实并不算大,请着当案,裴子云立刻换个一个态度,一脸恭敬,对着青色旗牌行三跪九叩,行完,立刻挥手命着:“大军出,正要祭旗,拖出去,立即明正典刑!”
所有人都吓的颤抖,刘襄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豆大汗淋漓而下,语不成声:“大大人……我不知道你有王王命旗牌,我迷了心窍,饶命啊!”
“杀,杀,杀!”裴子云连连三声,一个比一个快,亲兵队长深深看了裴子云一眼,挥手:“还不从命?”
亲兵再不迟疑,拖了出去,只听“饶了我……不,我姐夫是陈将军……不,你们不能杀我……”
长长的惨叫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声,叫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接着再也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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