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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不周)-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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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张辽笑出声来:“王允意图不轨,已经伏诛。顺便告诉你一声,扶风马家也有份,已经被贾侍中一一抓获在案,只等陛下一身令下,扶风马家就要从此消失了。可惜,从伏波将军起,马家辉煌了一百余年,现在就要烟消云散了。不知道作为马家后人,你有何感想。”
“感想?”马超怒吼一声:“我只有一个感想:杀了你!”
吼声中,马超突然发难,跃马舞矛,直取张辽。
张辽身边的卫士大怒,催马欲迎。张辽摇摇头,单手持矛,示意亲卫们退后,自己轻踢战马,长矛轻挥,在身前划了半个圈,迎上马超急刺的长矛。
“当”的一声,两柄长矛相交。马超虽然双手握矛,又有备而来,却还是没能敌过单手持矛的张辽。张辽磕开马超的长矛,顺势前刺,直奔马超的胸膛。马超气得小脸通红,怒吼一声,双臂一振,将张辽的长矛架了出去。
张辽一出手,就轻轻松松的夺回了主动权。两马盘旋,战在一处。
在陇关前,他们曾经战过无数次,都是悟命之人,没有修炼过导引图谱的马超在修炼过导引图谱的张辽面前根本没有一丝机会,无论马超如何全力以赴,都无法伤及张辽分毫。此时此地,兴冲冲赶来,一心想入据关中,建功立业的马超发现等待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大坑,更是怒急攻心,心志大乱,虽然含怒出手,招数凌厉,却已经乱了章法,更不是张辽的对手。
张辽单手绰矛,挥洒自如,将马超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一一化解。
见马超落了下风,马超的亲卫将庞德却没有冲上去,而是拦住了准备上前助阵的亲卫们。他取下了弓,搭上了箭,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辽,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庞将军,少将军不是张辽的对手,赶紧上去救人吧。”
“稍安勿躁。”庞德沉声道:“我看张辽没有坏少将军性命的意思,且看看再说。”
亲卫们虽然急得眼珠子都快红了,却本能的相信了庞德的分析。他们都知道马超不是张辽的对手,如果张辽要杀马超,可能只是几合之间的事,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张辽一直没有尽全力,显然正如庞德所说,他根本没想杀马超,贸然上阵厮杀混战,反而容易误伤。
马超吼声连连,势如疯虎,长矛使得呼呼生风,却被张辽轻描淡写的接下,又急又怒,血涌上头,不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连眼珠子都充了血,仿佛欲择人而噬的凶兽。可惜,他面对的却是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强大到他拼尽全力,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对一向自负的马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窘迫场面。
马超越发疯狂,张辽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看来你还是没得到导引图谱,仅凭血气之勇,你是战不过我的。马超,听我一句话,弃暗投明吧,你可以有更光明的未来。”
“放屁!”马超嘶声怒吼:“吃我一矛!”
张辽不再说话,借着错马而过的刹那,左手挥矛架开马超的长矛,右手突然探出,抢入中门,一手揪住了马超腰间的革带,轻轻松松的将他提了起来,拨马回阵,往地上一扔。
“绑了!”
亲卫们一拥而上,摁住马超,将他捆了起来。
马超破口大骂,刚骂了两句,一个亲卫厉声喝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脱下一只战靴,扯下臭气薰天的足衣,塞进了马超嘴里。马超眼睛瞪得溜圆,却再也喊不出一声,随即眼睛被一股辛辣之气薰得通红,泪水长流,这才意思到塞进自己嘴里的是什么东西,气得嗷的一嗓子,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庞德举起了弓,“吱吱”一阵弦响,张弓如满月。
张辽持矛而立,静静的看着庞德,面沉如水。
庞德一动不动,眼神紧缩,屏住了呼吸。
两人对峙了片刻,张辽笑了。
“马将军让你来做马超的亲卫将,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回去对阎行说,我想和他谈一谈。”
庞德迟疑了片刻,放下了弓箭,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家少将军少年心性,不堪折辱,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张辽点点头,淡然道:“我自有分寸,毋须你交待。”
庞德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谢将军厚意。请将军稍候,我去去便来。”
张辽摆摆手,庞德拨马而去,消失在山谷之中,剩下十几个亲卫看着不远处被捆得像个粽子,一动不动,不知生死的马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张辽笑笑,下了马,在道旁的石块上坐下,拿过一袋酒,痛饮起来。
两个骑士催马走到马超亲卫的面前,一扬手,扔过两个酒袋。马超的亲卫们接住酒袋,迟疑了片刻,躬身致谢。
远处,一只巨鹰盘旋着,缓缓落在树梢,静静的看着山谷中的一幕。
第260章双刃剑
刘辩睁开了眼睛,忽然说道:“张辽可大用。”
贾诩抬起头,迎着刘辩带着笑意的眼神,沉吟片刻:“陛下所言甚是,张辽有勇有谋,的确可大用。不过……”他欲言又止,过了片刻,苦笑道:“为将者,权若太重,对朝朝廷或他本人,都不是好事。”
“为何?”
“无他,相疑尔。”荀攸接上了话头。“誉满天下,谤书满箧。名将如名剑,可杀敌,亦可自伤。重兵集于一人之手,如太阿倒持,剑悬头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明君在位,君臣相知,自然无妨,可一旦朝中有变,新君继位,则非国家之福,亦非名将之福。”
刘辩缓缓点头,不免有些丧气。
兵权是双刃剑,将领拥兵自重,最后成了国家之祸的例子以前有,以后更多,武功极盛的大唐就是被蕃镇之祸拖进深渊的,最后导致宋朝走向另一个极端:以文制武,同样后患深重。大汉也差不多,历史上,三国混战的军阀就是各地拥兵自重的州郡长官,因为黄巾之乱,他们有了兵权,由王朝的守护者变成了王朝的掘墓人。而对于他来说,在真正解决龙文明的秘密之前,他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今天国之干城的名将,明天就有可能成为悬在继任之君头顶的利剑。刘协今天才十岁,他不能把这样的麻烦留给他。他不希望自己好容易守住了半壁江山。又亲手埋下分裂的种子。
“怎样才能使君臣相知,而不相疑?”
贾诩、荀攸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沉默了良久。贾诩抚着胡须说道:“除非每一位君主都能像陛下一样明帝道,通天下,观人心如观掌背,否则,人心难测,只能谨慎从事,防患于未然。”
刘辩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帝道,不修文学。不习武艺,只是一意沉静,耳能听天籁之色,目能观秋毫之变。以他眼下的境界。已经能做到几乎没人能当面骗他,如果再进一层,像贾诩说的观人心如观掌背,就不存在什么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了。谁有问题,谁没有问题,他一眼就能看得通透,当然知道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推而广之,由重臣推广到百姓。如果他能够对百姓的愿望掌握得一清二楚,又能舍已从人,满足百姓的合理愿望。还有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呢?可惜,这仅仅是美好的愿景,帝道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以至于在蔡琰提到了皇帝王霸四境中,帝道初归于神界,非人力可及。就连传说中的黄帝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才有蚩尤之叛。
“天道远,人道近。”刘辩长叹一声。“难怪帝王术越来越等而下之,垂拱而治成为一句空言。”
贾诩沉默不语,荀攸也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荀彧。他一直和荀彧有联系,虽然不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他从荀彧最近的来信中感到了荀彧浓浓的失望和担忧。山东的形势和他预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儒门的宏大计划似乎从一开始就走上了岔路,而且是他不希望的岔路,荀彧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拥有凤卵,以儒门领袖自居的袁绍一心想着平定山东,巩固自己的位置,离内圣外王的目标越走越远,而儒门一心要铲除的恶龙化身刘辩却对帝道孜孜以求,这实在有些讽刺。
“马超就擒,不出意外的话,阎行也会归降,韩遂未战先失两员猛将,接下来,是不是该收网了?”
“陛下,正当如此。欲擒韩遂,先取萧关。”
刘辩摇了摇马鞭:“这个任务,就交给徐晃、卫观吧。”
……
李文侯百无聊赖的坐在堂上,听着官吏们汇报萧关的各种情况,心思却飞出了萧关,走进了关中。
他对韩遂一肚子意见。大家说好的一起进关中,为什么把我留在萧关,却让北宫伯玉那样的羌人进关中?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汉人嘛,羌人进了关中,关中还不被他们抢得鸡飞狗跳?没错,羌人一心想到关中定居,可是打了上百年的仗,羌人就没法在关中站稳脚跟,他们只能抢一把就走,已经成了惯性。去年随王国入侵,关中就几乎被他们抢成了白地。
韩文约啊,你想做关中的主人,怎么能让北宫伯玉这样的强盗进关中呢,这是引狼入室啊。
李文侯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喝道:“别说了,都给我滚。”
李蓉清走了过来,躬身问道:“大帅,心情不好?”
“我这心情能好得起来吗?”李文侯站起来,唉声叹气:“我上了韩遂的当了,守在这萧关,快要闷出鸟来。”
李蓉清苦笑道:“可是,守城就是这样,成年累月,不得轻出,大帅这才呆了几天就嫌闷,以后……”
一想到成年累月的守在城里,李文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是凉州人,凉州也有城,可是凉州的城与城之间动辙上百里,所以战斗大部分都在野外展开,很少有守城的。他也不习惯守城,如果要他天天守在这方城里,岂不是要疯了?
果然还是家乡的好,我这才出来几天,就有水土不服的感觉了。
李文侯眼珠一转:“附近有什么可以打猎的地方,我要去打猎,散散心。”
“大帅不可。”李蓉清连忙劝道:“大帅是一城基石,岂能轻动?万一有变故,如何是好?”
“王允在关中兵变,韩遂的大军在前,哪来的变故?”李文侯不耐烦的挥挥手,推开李蓉清,大声叫道:“备马,备马,老子要出城。”
李蓉清眼中闪过一抹冷笑,随即又赶了上去,苦苦哀求:“大帅,不可,不可啊。”
李文侯大怒,瞪起眼睛,正要斥骂,有人来报,有敌军正在接近,为将者是天子麾下的横野将军徐晃和伏远中郎将卫观,共七千步骑。
听到横野将军徐晃的名字,李文侯突然停住了脚步,半晌没有说话。湳水一战,徐晃临阵化龙,大败匈奴人,徐晃的威名已经传到了西凉,俨然是天子麾下第一猛将。李文侯一直以为天子还在草原上与鲜卑人战斗,突然听说徐晃到了城外,半晌没反应过来。
“徐晃……怎么会在这里?”
李蓉清心知肚明,却一脸的茫然,看起来比李文侯还紧张:“不……不知道啊,他不是……在天子麾下征战草原么?”
李文侯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这还用说,肯定是天子回师,驰援关中……”他突然灵光一闪,如梦初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天子肯定是追鲜卑人,一直追到朔方,然后由朔方向南,取道北地、安定,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萧关。”
李蓉清连连点头:“大帅说得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嘿嘿。”李文侯眉头一挑,不忧反喜:“既然我们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说明他们来得太快。千里行军,必然人困马乏,我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挫其锐气……”
李蓉清连忙劝阻:“大帅不可。”
“为何不可?”李文侯斜着眼睛,不屑一顾。
“大帅,徐晃威猛,万一伤了大帅……”
“你当我是没脑子的羌人,以身犯险,和他拼命?”李文侯哈哈大笑:“应龙命的猛将又如何,他难道还能以一敌万?小子,我率军出城,你留在城里,看我是怎么砍下徐晃的首级的。”
说完,李文侯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李蓉清笑容不变,眼神却变得冷了起来。
李文侯率军出城,在城下立阵。时间不长,徐晃和卫观率领大军赶到,没等李文侯仔细观察一下阵形,一千右耳军咆哮着杀出阵势,挟带着凛冽的寒风,直奔李文侯的中军。
刹那间,蹄声如雷,刀光如电。
西凉军大惊失色,不等李文侯吩咐,前军的步卒举起了弓箭,开始发射。
因为慌张,因为准备不足,箭雨显得有些零乱,全无箭阵应有的气势。
一千右耳军举起盾牌,纵马狂奔,无视头顶的箭雨,迅速冲过了百余步的距离,冲进了西凉军的阵势。
战马嘶鸣着,撞上长矛。长矛入体,强大的反冲力撞得西凉军士卒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将后阵的阵形撞乱。马背上的骑士一手舞盾,一手举刀,借着马速飞身跃起,张牙舞爪。
一杆长矛急刺而至,正中骑士的小腹。长矛透体而出,鲜血淋漓。骑士怒吼一声,扔掉了盾牌,紧紧的揪住长矛手的衣领,将战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拖。
长矛手双手握矛,鲜血从颌下泉涌而出,他看着面目狰狞的敌人,看到了敌人残缺的右耳,看到了敌人口中喷涌的鲜血和尖利的牙齿,惊骇莫名。
“杀!”右耳军骑士推开被他割喉的敌人,无视贯通身体的长矛,向前迈出一步,再次挥刀,却被长矛绊倒。他停下脚步,看看顺着矛柄流淌的鲜血,呲牙一笑:“阿妈,好好活着。”翻身倒地,一命呜呼,面带释然的笑容。
西凉军将士目瞪口呆。
第261章一鼓而下
右耳军从被俘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终将战死在战场上,区别只在于是这一场战斗还是下一场战斗。对于他们本人来说,战死是必然的,他们能争取的只有一件事:尽可能的做先锋队——先锋队的赏赐最厚,如果战死,不仅家人能拿到双倍的抚恤金,还可以继承他们所有的财产,过上安稳的日子。如果万一运气好到了极点,居然没死,那他们也可以从此调离右耳军,享受天子麾下普通将士的待遇,不用再背负着战俘的恶名。
当然,先锋队的战损率也最高,常常高达七成以上,甚至是全军覆没。要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去,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任何一丝迟疑,都会让自己死得没有价值。
既然要死,当然也多杀几个人垫背,这是右耳军将士最朴素的想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一人必死,十人难当。
一千右耳军杀入西凉军的前阵,给西凉军重重一击。片刻之间,西凉军的阵形就像是肚子上挨了一拳的巨人,深深的陷了进去。右耳军咆哮杀进,势如疯虎,勇不可当。
西凉人被杀得节节败退。虽然他们也号称勇武,也堪称亡命,可是当他们面对这些只剩下一只耳朵的右耳军时,他们还是感到寒意彻骨。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野兽,一群陷入绝境,垂死反扑的野兽。
没有人愿意和野兽对阵。
李文侯看着前军迅速楔入的敌人。大惊失色,临阵斩杀徐晃的雄心壮志不翼而飞。如果徐晃的部下都是这样的人,他可能连徐晃的脸都看不到。就被砍死乱军之中了。
李文侯抬起头,看向远处,脸色顿时煞白。
两道又高又直的烟尘从远处迅速逼近。久经沙场的李文侯知道,这是高速冲锋的骑兵特有的烟尘,从他们行进的方向来看,这些骑兵是冲着他两翼的骑兵去的,甚至有可能直扑他的后阵。
李文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据说刘辩这次远征草原。没有采用汉军常用的步骑混和阵型,而是采用清一色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多,却都是精锐。韩遂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曾经拿霍去病做比喻,对鲜卑人的命运表示担忧。后来的情况正如韩遂所担心的那样。刘辩像当年的霍去病一样,横行草原,连战连胜,打得鲜卑人落荒而逃。
这样的骑兵已经不比羌人的骑兵差,甚至更甚一筹,自己两翼的骑兵能挡得住他们吗?
看看正在冲击前阵的骑兵,就知道这些人有多亡命。
李文侯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大意了,连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就习惯性的认为徐晃和以前常见的汉军一样以步卒为主。轻举妄动,等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面对这样的敌人。他最明智的办法是据城而守,利用萧关坚固的城墙坚守。
李文侯心生怯意,转身向身后的萧关看去。这一眼,险些看得他魂飞魄散。
城头,西凉军的大旗正在缓缓落下,大汉战旗高悬在旗杆之上。在风中狂舞。大旗下,李蓉清扶刀而立。面带笑容。看到李文侯回头看,李蓉清抬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李蓉清的脸,可是李文侯相信,李蓉清的脸上肯定充满了得意的笑容。
“狗贼!”突然间,李文侯全明白了。自己被这个年轻人骗了。他根本不是被张辽抛弃的弃子,而是张辽布下的一枚暗棋。他们可能早就知道天子的大军来了,正因为如此,张辽才弃城而走,把萧关拱手相让,同时也留下了李蓉清。
李文侯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淋漓。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现在兴冲冲赶往关中的韩遂岂不是正在往坑里跳?
三百里的六盘山啊。一想到那长长的山道,李文侯的心就在抽搐,几乎看到了韩遂、王国绝望的眼神。
徐晃、卫观却没有给李文侯更多的时间感慨。徐晃率领两千战斧营立住阵脚,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卫观却指挥着五千右耳军全面出击,一千右耳军正面攻击,四千右耳军分成左右两路,同时攻击西凉的两翼。这不是正常的攻击战术,只适合于疯子,没有退路的疯子,一心只想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疯子。
右耳军就是疯子,所以一出手就不留余地,全力以赴。
在右耳军疯狂的进攻下,西凉军的两翼首先告破。李文侯总共只有两千骑,分布在两翼。他们没料到敌人的攻势会这么凌厉,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好多战马甚至没来得及加速,敌人就迎面撞来,而马上的骑士又是如此的疯狂。
一触即溃。
紧接着,三千人的前军被一千右耳军凿穿,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右耳军挟带着满身的鲜血和杀气,怒吼着冲向李文侯的中军。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一条宽达数十步的血路,即使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右耳军战士,依然没有一个西凉士卒敢踏进那条血路,切断右耳军的退路。
事实上,右耳军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后路,他们只是向前,向前,不死不休。
在他们的身后,是两千正在逼近的战斧营。
战斧营的前面,飘扬着一面大旗。大旗上,一头巨龙张开双翼,手持两柄战斧,一长一短。
战旗下,是催马前行的徐晃。一头两丈高的应龙笼罩在他的身上,几乎与大纛齐高,鼓荡的双翼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气,掀起一阵阵的烟尘。
在徐晃的身后,五百手持战斧的亲卫气势森严,仿佛一柄无坚不摧的巨斧,正在向西凉军缓缓逼近。
阵地尚在百步之外,气势却已经让西凉军将士喘不过气来。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战斧营,看着那头鼓动双翼的应龙,心神剧震,甚至忘了上前堵截。
双方接近,没有箭雨,没有激励士气的吼叫,只有让人窒息的沉默。
“当!”不知道是哪一个西凉军士卒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哐当!”又一面盾牌落地。
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应,无数的战刀和盾牌落地,前军的西凉军士卒缓缓向后退去,让开了战斧营的正面。他们已经被右耳军杀破了胆,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拥有一头龙的战斧营。久经战事的他们看得出来,战斧营的战斗力绝对比右耳军更加凶残。
没有人愿意送死。
前军崩溃,如春雪消融。
李文侯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死死的盯着那头应龙,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据说徐晃有应龙命,原来是真有,他真是一头应龙。既然如此,那皇帝刘辩是真龙的传言也不是假的了?人能和龙战斗吗?在龙的面前,我们不过是蚂蚁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难怪袁术、曹操会在嵩高山一败涂地。
难怪袁绍以四世三公的地位起兵,却不敢进洛阳一步。
原本刘辩是一头龙。
李文侯的心理崩溃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逃。
将旗一动,西凉军彻底瓦解。
不到一个时辰,一万西凉军惨败,扔下两千多具尸体,四散而逃。
徐晃、卫观挥师掩杀。
萧关再次易手。
……
支谦沿着狭窄的山道,盘山而上,来到了刘辩的面前,双手合什,口宣佛号。
刘辩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招了招手:“大师,请坐,此地无酒,山泉两杯,尽请笑纳。”
支谦喘息着说道:“多谢陛下,臣走了半日,的确是渴了,山泉正好解渴。”
刘辩微微一笑:“从洛阳赶来,大师的行程很紧张啊。”
支谦笑笑,捧起水杯,饮了一口,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接到刘辩从北疆发回的消息,得知刘辩征服了中部鲜卑,又迫降了东部鲜卑,要让他去北疆宏扬佛法,他异常兴奋,星夜兼程的赶来了。
佛法传入大汉已经有几十年,但是传播的并不顺利。汉家权贵只把佛法当成一门学术,却没有几个人愿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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