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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不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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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传入大汉已经有几十年,但是传播的并不顺利。汉家权贵只把佛法当成一门学术,却没有几个人愿意真正信奉。特别是佛法要求修行者抛家弃子,隐居修行,更是被儒生看作大逆不道,传播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即使他们求助于皇室,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现在,刘辩让他去北疆传道,无异于是一个大好机会。
北疆寒苦,又是胡人所居之地,儒生们不愿意去,也不屑去,那里的人除了一些原始的信仰和巫术,基本上是一张白纸,到那里传播佛法,遇到的阻力会比较小。至于环境的恶劣,对于一向崇尚苦行,崇拜去除**的佛教徒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支谦非常珍惜这次机会。他恨不得立刻赶往草原,但是他很清楚,刘辩让他去草原传法,绝不是毫无缘故的一时起意,这里面肯定有他的用意。他不惜绕道千里,赶到关中来,就是要当面向刘辩问清楚,以免以后产生分歧,走了岔道,刘辩反过来再扑灭他,他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
在拥有至高无上的世俗权力的皇帝面前,再高深的佛法也没什么还手之力。
“臣星夜至此,恭聆陛下圣训。”
刘辩眨了眨眼睛:“传教的事且先搁在一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熟悉我们大汉的老子吗,有没有读过他的五千言?佛法和道法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第262章佛本是道
支谦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犹豫,半天没有说话。
刘辩感应到了支谦的担忧,笑道:“你有什么想法,直说无妨,我们不过是坐而论道,求同存异,并非一较高下。”
支谦强笑了一声:“既然陛下如此好道,不耻下问,那臣就不辞妄陋,勉强为陛下解说一二。臣虽然修佛多年,但是资质太差,所得有限。对于道门学问,也仅仅是读过几篇典籍,非没有实际的修行,如果说错了,还请陛下不吝指教。”
刘辩无奈的笑了起来。不过,他能理解支谦的心情。门户之见,有若仇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别说佛道之间,就是儒门也是如此。儒门内的今古文两派斗了两三百年,到现在还是难分难解,战斗之激烈,以至于儒生把辩论直称为应敌,经学大师何休就曾说他的弟子郑玄是“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如今黄巾军重归朝廷,曾经的黄巾大帅张燕就驻扎在河内,杨凤驻扎在并州,如果支谦一言不当,黄巾军以为他是攻击道门,麻烦可就大了。
“无妨,是非曲直,朕自有评判。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闭门造车可不是求道之法。”
“陛下圣明。”得到了刘辩这句承诺,支谦松了一口气:“老子之于道门,有如佛陀之于婆罗门,不过一个是百川之源,一个是万川归海。”
刘辩有些不解。却没有多问,凝神细听。
“佛者,觉悟也。未悟之时。乃婆罗门,乃外道,乃苦修者,既悟之后,乃佛陀。佛陀说,万法皆空,老子说。无为天地之始。老子所说的无,正如佛陀所说的空。以臣之见。老子乃是觉悟者,亦佛陀也。观其行止,亦与婆罗门之林居者极为相似,只不过他是隐于洛阳王室。而不是山林之中。可是后来他道成出关,不知所踪,却与林居者无二。”
“然,道门之道与老子之道,亦如婆罗门之道与佛法的区别,相去甚远。”
说到这里,支谦没有再说下去,再说,等于直指道门之道是旁门外道了。
刘辩却想到了一个问题。支谦说老子也是觉悟者,也就是佛陀,他与佛陀都推崇空。都推崇无,看起来好象荒诞不经,但是二十一世的物理学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他们的理论。
在现代物理学中,世界的确是空的。
万物皆由原子组成,原子由原子核和电子组成,而原子核、电子的体积只占整个原子的几千亿分子之一。也就是说,原子内部的绝大部分空间是没有物质的。推而广之。即使是所谓基本粒子内部也是空的,按照弦理论,所有物质都是由一维的弦组成的。
一维的弦没有体积,还是空的。
就连整个宇宙都来自于奇点的大爆炸,那么在奇点之前呢?岂不就是空,就是无?
这是一个巧合,还是一个必然?谁也说不清楚。大部分科学家不承认佛陀、老子的认识符合科学,认定科学和神秘学泾渭分明,不可能有交叉,但是也有极个别的人认为,也许是佛陀、老子长期的禅定开发了直觉,不借助任何仪器或者逻辑推理,直接认识到了世界的本源。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支谦说老子就是佛陀,也未尝不可。
有着一些现代物理常识的刘辩,却比支谦想得更远。如果这个理解是确的,那么佛陀的空、老子的无就不是常见意义上的虚无,而是物质的另一面:能量。禅定也好,冥想也罢,其实都是以身体为仪器,感应能量的变化。
弹汗山的神像为什么要以女人的阴|户代指众妙之门?为什么要在神像体内留出孔道,要祭神者凝神屏气,谛听神像体内的风声变化?其实就是让你全神贯注,排除杂念。只有排除了杂念,你才有可能感应到能量的变化,就像是只有平静的水面,才有可能反映出最接近真实的天空。
就像观星的望远镜要远离都市,观测中微子的仪器要深埋地下。
刘辩豁然开朗,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大师,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朕感激不尽。”
支谦看着面带笑容的刘辩,突然间有种神圣的感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间帝王,而是刚刚觉悟的佛陀。刘辩脸上那种洞悉世情的笑容,像极了佛陀的神情。他不禁又惊又喜,还有些惭愧和迷茫。他修行佛法几十年,却还没有真正明悟佛法,而刘辩才十八岁,又是一个日理万机的帝王,却在只言片语之间明悟了佛法的真谛。
莫非他就是菩萨转世,带着前世的慧根?
“陛下……悟了?”
“身虽未至,心路已开。”刘辩笑道:“我觉得我已经摸到了一点门径,看到了方向。”
“恭喜陛下。”支谦虔诚的行了一礼,又道:“陛下,臣奉诏前往草原传法,需要有大神通者护法,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陛下首肯。”
“你说。”
“臣想以陛下麾下猛士为伽蓝菩萨,为佛门护法,震慑草原。”
刘辩眉头一挑,明白了支谦的用意,他哈哈大笑:“这个主意不错,可以细细设计一番。”
……
“竖子敢尔!”韩遂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勃然大怒,他看着王国、边章,痛心疾首:“大丈夫困厄,祸起婚姻乎?”
王国、边章面如死灰,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韩遂刚刚收到了一份劝降书。写这封劝降书的不是别人,正是韩遂的女婿,先锋营的统兵将领阎行。
马超被张辽生擒,阎行则干脆投降了张辽,并且反过来写信劝韩遂投降。他说,牛辅、郭泰、张辽三人已经在渝麋布好了阵地,就等着他们入彀,而天子也亲率大军,取道安定,控制了六盘山一带,切断了他们的后路。现在,韩遂的几万汉羌步骑被两面夹击,堵住这条谷道里,死路一条,只有投降。
阎行、马超是目前西凉已知仅有的悟命猛将,阎行还是韩遂的女婿,派他们两个先行,就是想以他们强悍的武力敲开关中的大门,没曾想一个被擒,一个投降,反过来还写信劝降,一心满进入关中,控制关中的韩遂突然得到这个噩耗,怎么可能不暴怒,怎么可能不失态。
他还有什么脸面指挥大军?
更严峻的问题还在后面,如果阎行说的是真的,张辽从萧关退却只是一计,刘辩已经率军从安定杀过来,切断他们的后路,那萧关就危险了。一旦萧关失守,他们会被堵住在三百里谷道中。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但是损失肯定会非常惊人。
换句话说,他们率领的西凉精锐有可能不战而亡,几年之内都恢复不了元气。
这个后果是任何人都很难接受的。
见韩遂等人慌了阵脚,韩遂的部曲将成公英提醒道:“先生,此时真假难辩,还是先派人查看虚实为妙。如果前面真有埋伏,据险而守,我军很难突破,那就必须保证萧关无恙。”
韩遂如梦初醒,沉吟片刻,立刻派人请来了羌人头领北宫伯玉。北宫伯玉一听说前面可能有埋伏,顿时急了。韩遂刚刚提出让他回师,确保萧关安全,他就一口答应,立刻起程,简直一刻也不想多呆。看着北宫伯玉像逃跑一样的背影,韩遂等人互相看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乌合之众怕就是的这种逆境。战事顺利的时候,谁都想争功,因为有功就有战利品。一旦战事不利,立刻会有人退却,有人逃跑,甚至有人投敌,反戈一击。
北宫伯玉就是这种人。韩遂让他回师萧关,不仅是因为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是好朋友,相信他为了能回家会不遗余力的战斗,而且是防止发生战斗时羌人内讧,在背后给他们一刀。
韩遂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却依然心神不宁。斥候已经派出去了,消息还没有最后确定,所有的猜测都来自于阎行的劝降书,可是他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阎行说的可能是真的。
“老边,如果阎行说的是真的,我们怎么办?”韩遂负手在帐里踱着步,眉宇间愁云惨淡。
边章靠在凭几上,眼神空洞而痛苦。
如果阎行说的是真的,牛辅已经率军赶到渝麋,那王允自然是败了。王允败了,儒门控制关中的计划就彻底破产,最好的局面也不过是控制山东半壁江山。也许有人会觉得半壁江山也不错——山东不少人就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边章觉得,不管是从历史来看,还是以当前的局势来看,都是一个结论:得关中者得天下。
那么,天子放弃嵩高山大捷带来的机会,北征草原,又迅速回师抢占关中,目的就很明显了。相比之下,袁绍等人还在山东混战,连趁机攻占洛阳都做不到,凭什么和天子争天下?
难道这次和王莽的新朝一样,又是一个笑话?
难道儒门天下太平的梦想终究只能是梦想,无法变成现实?
边章的心情有些苦涩,有些绝望。
第263章夜袭
夜色深沉,山谷间篝火点点,如夜空繁星。
吕布、关羽和张飞围着篝火,一边闲聊,一边喝酒。董白靠在一旁,裹着大氅,昏昏欲睡。雪狼卧在地上,替她挡着风,不时的低下头,打量一下董白,然后小心翼翼的挪一下身子,免得惊醒董白。
十多头狼散在四周,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还有二十多头狼散在四周的山谷中,跟着斥候营的将士监视着三十里以内的情况。
“那条大狗真……不错。”张飞喝得有点高了,舌头有点大,眼神也有些朦胧。他指着雪狼,嘀咕道:“什么……时候,我也有……一条这样的……大狗就好了。”
关羽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和吕布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知道雪狼是吕布心中的痛,还是少提为妙。
“你也配?”吕布虽然喝得不少,耳朵却依然和狼一样灵,将张飞含糊不清的嘀咕声听得清清楚楚,立刻撇了撇嘴以示不屑。“雪狼是狼中俊杰,只有天狼命的人才有可能做它的主人,你连悟命都没有,哪有机会收这样的神物。”“假骑督收……雪狼前,也不是没……悟命?”张飞斜着眼睛,不服气的反驳道:“你倒是悟了……命,不也是没收……成?”
“竖子,敢瞧不起我?”吕布恼羞成怒,起身喝道:“再敢胡言乱语。休怪老子捶你一顿。”
“怕……怕你么?”张飞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无所畏惧的拍拍手:“打一架,说不定我……也悟了。”
“你把我当畜生么?”吕布真的火了。一跃而起。关羽一听张飞的话就知道要坏菜,连忙站起,拦在吕布前面:“奉先,奉先,他酒量不行,喝多了,喝多了。”
“没这酒量。就不要猛喝。”吕布没好气的喝道:“不要钱么?”
关羽哭笑不得,见张飞一脸的不服气。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闭嘴,回去睡觉。”
张飞一脸的不乐意,却不敢违逆关羽。嘟囔着往回走,和匆匆赶来看的牛金擦肩而过。牛金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赶到吕布面前,躬身行礼:“将军,发现羌人的踪迹了,和他们的斥候交了手。”“哦,如何?”余怒未消的吕布立刻精神起来,就连走出数十步的关羽也停住了脚步,凝神细听。
“北宫伯玉率领一万多羌人。正在往这里赶,估计就在四十里处。”牛金说道:“我们擒获了两个羌人斥候,一吓唬。他们就招了。看得出来,羌人人心惶惶,军心不稳。”
“人心惶惶?”吕布沉吟片刻,抬起头,看了看天,眼珠转了转:“这段路好走么?”
牛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没问题。”
吕布点点头,扬手叫道:“云长。云长?”
关羽将张飞交给亲卫,自己大步赶了回来。他已经听到了牛金和吕布的对话,猜到了吕布的意思,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将军,要夜袭么?”
“当然,我们狼骑就是干这活的。”吕布笑了笑:“北宫伯玉匆匆赶来,应该还没摸清我军的方位,趁夜突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你说呢?”
“将军所言甚是,我愿意做先锋。”
“老规矩,我们一起上。”吕布拍拍关羽的肩膀,哈哈大笑:“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关羽推开了吕布的手,晃了晃肩膀,凤眼微眯:“我所愿也。”
小半个时辰后,狼骑拔营,沿着山谷急速穿行。
……
北宫伯玉坐在厚厚的虎皮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只半冷的羊腿,喝一口酒,啃一口肉,吃得满脸是油,酒汁和油渍洒得到处都是。
北宫伯玉的手有些抖,一种说不出的恐慌,让他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
明明是与王允里应外合,轻取关中的战事,怎么成了被朝廷大军两头截击,堵在山谷里,成了风箱里的老鼠?这是朝廷的阴谋,还是韩遂、边章的阴谋?
北宫伯玉有些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希望借重韩遂、边章的名气,拱手让出了兵权,他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韩遂、边章摆布。北宫伯玉长叹一声。读书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拼死拼活,他们却在后面喝酒吃肉,说不定还在商量着整天削弱我们的诡计。一个个说起来天下无敌,真正上了战场却什么也不懂,只会乱指挥。去年王国指挥大军,在关中与董卓对阵了大半年,结果还是被人赶了出去。战后分析战情,追究责任的时候,王国却反咬一口,说是马腾作战不力,不是他的责任。
对这些人,北宫伯玉非常鄙视。他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所以韩遂一说让他回援萧关,他立刻就带着自己的部下走了。连阎行都投降了朝廷,韩遂他们还想打赢这一仗么?
关中很危险,读书人的心思更是无底洞,和他们合作下去迟早会死,不如趁早撤退,和李文侯会合之后,赶回西凉。如果韩遂等人死在关中,那就再好不过了,西凉就是他们的天下。凉州已经乱了上百年,大汉屡次出征讨伐,也没能重新控制凉州,现在山东大乱,半壁江山丢失,大汉朝廷内忧外患,更没有精力顾及凉州,也许是他们的好机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北宫伯玉的心里就是不安,强烈不安,就像是一个人走在旷野之中,却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似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泛上来,不管喝多少酒,吃多少肉,都压制不住。在他的意识深处,仿佛有一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住的吞噬着他,并最终会将他彻底吞没,将他推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北宫伯玉打了个激零,杯里的酒洒出一半。
他抬起头,不安的目光透过帐门,看向远处黑黢黢的山影,仿佛看到了一头巨大无比的怪兽。
怪兽忽然动了起来,一股凉风涌入大帐,吹得北宫伯玉透心凉。北宫伯玉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抓起身边的战刀,一跃而起,拔刀就砍。
“当”的一声,刀被人架住,随即腰间一紧,被人死死的抱住。
“大帅,是我,聂啸啊!”
“聂啸?”拼命挣扎的北宫伯玉听到聂啸的名字,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阵冷汗透体而出,浑身无力。“聂啸,你半夜闯到我帐里来干什么?”
聂啸是北宫伯玉麾下的一个小帅,中等身材,面容削瘦,两眼透着精光,虽然是汉人,却深得北宫伯玉的信任。他是前军将领,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中军。
“我派出的斥候死了十几个,我怀疑前方有埋伏。”聂啸松开北宫伯玉,忧心冲冲。“明日也许有一场恶战,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北宫伯玉眉头一皱。提前做好准备的意思就是要放慢行军速度,以便随时转入战斗,可是他现在要急着赶回萧关,以免李文侯失守萧关,恨不得一步就飞到萧关,哪能放慢脚步。
“有这个必要吗?”
“有。”聂啸坚定的说道:“天子出师草原,一反常规,全部以骑兵从征,所以他的行军速度肯定很快,我们不能以常理来推测他的方位。如果他现在已经拿下了萧关,在前面的山谷中伏击我们,那可……”
北宫伯玉脸色一变。在山谷中遭到伏击,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很有可能全军覆没。他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聂啸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帐。他刚刚掀开帐门,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北宫伯玉见状,不解的问道:“怎么,还有事?”
聂啸转过头,脸色煞白:“大帅,恐怕我们对危险的估计还远远不够。”
北宫伯玉茫然的看着聂啸,正准备再问,耳畔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低沉的声音。
久经战场的北宫伯玉立刻明白过来,脸色顿时变得比聂啸还北。这是骑兵冲锋的声音,可现在是夜里,又是山地,怎么会有骑兵冲锋?难道他们是草原上的狼,能够夜间视物?
北宫伯玉冲出了大帐,跳上战马,极目远眺。
夜风呼啸,吹得北宫伯玉遍体生寒,可是北宫伯玉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心更冷。
在远处的山谷中,一团火光跃出了黑暗,正在迅速靠近,越来越多。
“敌袭——”聂啸大吼一声,翻身跳上战马,“大帅,立刻下令反击,我去挡住他们。”
北宫伯玉如梦初醒,腿一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一跤摔得他痛彻心肺,似乎把所有的酒都摔出来了。他连滚带爬,嘶声大吼:“吹号,吹号,准备迎敌——”
聂啸一边纵马飞奔,一边从亲卫手中抢过号角,鼓起了腮帮子,用力吹响。
“呜呜——”号角声打破了山谷的平静,惊醒了沉睡中的羌人将士。片刻之后,更多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无数将士冲出了帐篷,睁着惊恐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漆黑的山岭。
在他们的正北方,吕布、关羽和张飞三骑冲在最前面,两千狼骑从漆黑的山谷中涌出,一头雪白的巨狼一跃而起,将一个警戒的羌人士卒扑倒在地。
第264章得意忘形(万点打赏加更)
山谷如同一个天然的音箱,可以将声音传得更远。吕布深知这其中的奥妙,所以直到大营外三里才下令加速,发起冲锋。羌人赶了一天的路,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等他们听到冲锋的马蹄声时,吕布等人已经到了大营外一里,开始全速前进。
羌人有明显的草原民族战斗习惯,他们行军不扎营,不挖壕沟,只是派出一部分骑士警戒。这样的好处是方便,坏处却是一旦遇袭,基本上没什么防护措施,不像汉军还有营栅可以防守。
今天,他们遇到的对手是比他们速度更快的狼骑,是吕布、关羽组成的无敌刀锋,区区百余骑警戒骑士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没等他们整合好队型,关羽就杀到了他们的面前,青龙偃月刀撒出一片刀光,三名羌人骑士惨呼着落马。
张飞随后杀到,他虽然喝得醉薰薰的,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战斗,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依然稳健,轻轻一挥,就将一个舞刀冲上来的骑士挑下马去。
“燕人张飞在此!”张飞抖擞精神,大喝一声,再杀一人。
吕布撒手松弦,两只羽箭连珠而出,将百步外正准备逃跑的曲军侯射落马下。听到张飞的吼声,吕布撇了撇嘴:“燕人张飞?呸,又是一个鸟人。”说着,摘下方天画戟,轻踢赤兔,越过张飞,手起戟落,连杀三人,留给张飞一个伟岸的背影。
“且。悟命了不起么?”张飞翻了个白眼,猛踢乌锥,紧追不舍。
这三人冲杀在前。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们一击。曲军侯被吕布射杀,这些羌人群龙无首,更是乱成一团,被杀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吕布等人率领狼骑,几乎是毫无阻滞的杀过了他们的队伍,冲向羌人的大营。
羌人的大阵扎在一片河谷地中。两千狼骑一出山谷,如同喷涌而出的洪水。肆意汪洋。
吕布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只瞟了一眼河谷中的情况,就知道羌人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一点准备。他立刻下令分兵出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击垮羌人的反抗,摧毁他们的中军,只要占领了中军,这次突袭就算基本成功了。
“云长,你在左,我在右,看谁先斩了北宫伯玉的羊头。”
“好!”关羽应了一声,催马向前。牛金率领两百亲卫。护着董白,郝萌率领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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