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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武大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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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白胜没招了,只好一咬牙,朗声道:“在下姓白名胜,江湖上人送绰号白日鼠,只因这名号不如三位哥哥响亮,所以迟迟不肯报出。”
  这话一出,山上顿时爆出一阵哄笑,没办法,他这外号实在是太搞笑了,哄笑中却听黄裳反问了一句:“什么?你就是白胜?”语意颇有惊讶,却没有再说什么。
  忽然樊瑞一声沉喝:“都笑什么笑?你们有人家神射的本领么?”
  山上顿时鸦雀无声,樊瑞又道:“白胜兄弟,就按照我二弟所说,你们留下马匹和武器出谷罢,我樊瑞信得过你,也不必留什么女眷做人质了。只要你们离开,我自然会去掉法术禁制,放了你们的官儿”
  “住口!”黄裳的声音随即响起,“我黄裳岂会受你这伙草寇的让?你这妖法不过是那盏紫色灯笼罢了,我只需打掉这只灯笼,你的法术自败,你敢否认么?”
  樊瑞狂笑道:“哈哈,不愧是黄裳,果然名不虚传!竟然看出了关键所在!你说的半点也没错,只可惜你已经打了无数次了,你觉得你打得着这盏紫灯么?”
  白胜闻言心头一动,微微眯起眼睛,竭力看向樊瑞所在的那座山峰,果见其中有一只灯笼的色泽略有不同,的确是紫色的,只是混在青色中不怎么显眼。
  只听黄裳道:“你这紫灯的确诡异,只有离得远了才能看出紫色光芒,若是迫的近了,反而与一般青灯无异,但是我想我一定会有办法打掉的,你等着!”
  樊瑞笑道:“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暗示白胜来射我的灯么?弟兄们给我听好了,只要发现山谷里有人靠近我这座山峰,你们就给我把所有的标枪飞刀都射下去。他们不仁,咱们便不义!”
  这话把山谷里的士兵都吓坏了,有的就豁出去喊道:“白队长,千万不要动啊!大伙儿的命可都捏在你手里呢!”
  白胜才不理会这邪倨后恭的战友,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射灯笼与射人截然不同!因为灯笼人人都能看得见,宋军乙当然也能看得见!所以根本无需他这个观察员陪同!
  所以只需他留在原地与樊瑞做口头上的周旋,让宋军乙悄悄摸过去射落紫灯即可。
  所以他拍了拍宋军乙的肩膀,指着那盏紫灯低声说道:“看见没有?那一片九盏灯,上中下各三盏,你看看哪一盏略有不同?”
  宋军乙凝视了良久,道:“似乎正中间的那盏是紫色的。”
  白胜如释重负:“幸亏你不是色盲,你先从咱们这边的山坡爬上去,贴着山坡绕过山谷,再下来时接近那座山峰,把那盏紫灯射下来!”
  要靠近樊瑞所在的山头,从谷中直接穿过是不行的,因为那样就需要经过山谷中间的那几堆篝火。
  “你不去?”宋军乙悄悄爬出了壕沟,如同一只蜗牛。他不敢纵跃出去,以防被山顶上的人发现。
  “我当然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陪他们聊聊。”
  眼看着宋军乙背着弓箭上了山,便提高了声音喊道:“樊寨主,你放心,我白胜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更不会去射你的灯笼。不过我劝你也别太自负了,我相信我们黄大人一定有办法打掉你的灯笼”
  樊瑞听了狂笑连连:“别做梦了兄弟,你们黄大人要是有办法,早就使出来了”
  白胜笑着打断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们黄大人只是给你留面子罢了!不过樊寨主你似乎奈何不得我们黄大人才是真的。”
  樊瑞道:“我不否认黄裳很厉害,身处九幽幻阵之中,非但躲得过无数次远近偷袭,还能立时施以反击,我老樊这辈子都没见过听风辨器如此厉害的高手!但是你说他不打掉我的灯笼是让着我,这话打死我我也不信!”
  樊瑞说的都是真的,他作法施术,令黄裳身陷幻阵之中,他和他的手下能够看得见黄裳,而黄裳却看不见他们。但是他发现黄裳的武功实在太强,只要有人偷袭,不论是远距离的暗器冷射还是近距离的背后袭杀,都奈何不得!
  不仅伤不到黄裳半点,反而有两个喽啰在无声无息之间丧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他亲自偷袭了黄裳一把,在黄裳快速移动到他身前丈许的时候突然掷出流星锤去砸黄裳的后背,结果却吓得他心胆俱丧,那流星锤竟然只飞出去一半就直线砸了回来,若不是他躲得快,只怕现在脑袋已经成了烂西瓜。
  再后来他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偷袭黄裳了,只求用这九幽幻阵将黄裳困住就可以了。
  黄裳却不知樊瑞的想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打死了两个敌人,在阵法之中左冲右突,不敢稍有停顿,生怕停下来就变成了敌人的众矢之的。
  只是听了白樊两人的对答之后,险些把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这白胜是不是缺心眼啊?我都在提醒你去射紫色灯笼了,你怎么还跟盗匪讲起仁义来了?
  却听樊瑞继续说道:“至于白兄弟你嘛,你也不用说会不会射我的灯笼,你所在的地方离我至少一里之遥,除非给你一张三石弓而且你能够拉开它,才有可能射到我,所以就不用下什么保证了!哈哈”
  白胜等的就是樊瑞的这句话,当即说道:“樊寨主你这话兄弟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说我不射你的灯笼,是为了顾全双方的友情,同时也是不想让你们说我们黄大人靠帮手才赢了你。你以为我当真射不着那只紫色的灯笼么?”
  这话过后,樊瑞那边却没有立即接口,仿佛是在重新估量白胜的能力,片刻之后才嘿嘿笑道:“白胜兄弟,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令我认同。”
  白胜道:“还请樊寨主把话说明白。”
  樊瑞道:“我觉得你有点喜欢吹牛。”
  “这么说,樊寨主终是不相信我能够射落你的灯笼了?”白胜估摸着,这会儿宋军乙差不多也该过了山谷了,说话的底气便渐渐足了起来。
  樊瑞道;“当然不信了,我老樊不知道你的本事有多大,但是我知道两石弓的射程极限是多少!你蒙不住我的!”
  白胜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好!既然樊寨主这样说,兄弟我再客气就被人看扁了!咱们不妨打一个赌,你不要变换那只灯笼的位置,我白胜也不离开原地,就赌我能否射落这灯笼,如果我赢了,咱们就按照之前我说的办法解决今夜这场纷争,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被困在阵中的黄裳也不东奔西突了,停下脚步来连连点头,原来白胜是这样的打算,这小子好聪明,难怪开封府和王黼动员汴京城黑白两道都抓不住他!
  话说早在白胜和宋骏甲更换服装之际,开封府并非没有想到他会混入军伍离开汴京,而且也书面通知了黄裳约束手下各级将官严查,但怎奈大宋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由来已久,所以即便是有令下达也是废纸一张。
  只说眼下,黄裳和白胜乃至山谷中的所有士兵都在期待着樊瑞答应赌约,不料樊瑞却道:“不好意思,这个赌我不接!”


第104章 不灭妖灯
  樊瑞竟然拒绝接受赌约!这是谁都没能想到的事情。
  人们不免奇怪,既然你樊瑞认定了白胜无法射落灯笼,为何不接这个赌约?
  樊瑞并没有让众人疑惑太久,立即给出了解释:“这个赌我不接,是因为我赌之必胜!我混世魔王从来不打必胜之赌。因为这不叫打赌,这叫欺负人!”
  “仗义!”白胜不得不赞了樊瑞一句,却不禁暗骂樊瑞仗义的不是时候,砸了他的如意算盘。
  他相信此时在山谷的另一边,宋军乙一定已经瞄准了那盏紫灯!只待樊瑞应下赌约,就可以利箭离弦了。
  可是樊瑞居然不接赌约,这可怎么办?
  山间幻阵之中,黄裳也已心急如焚,他很想说一句白胜你还赌什么赌啊?直接射就是了,只要你射落了那幻阵的总枢纽,我就可以将匪首一举擒下!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被你搞复杂了呢?
  但是他却说不出口来,这话如果说出来,大高手的脸就没地儿放了。
  他却不知,此刻白胜跟他抱的却是同一想法,一时间没有什么更好的策略,那就射吧,射下来再说其它。只不过除了白胜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射箭的其实是宋军乙。
  就是僵硬在白胜身边的王文斌,最多也只能通过猜测来确定射箭的不是白胜。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被白胜推在一旁,面相壕沟的边壁,恰好背对白胜,只能听却不能说。
  你倒是射啊!还等什么?白胜急得想骂人,终于忍不住,正想要高声催促宋军乙时,却感觉到身后有人缓缓接近,大惊之下转身,却发现竟是宋军乙回来了。
  “不行,我射不了。”不等白胜询问,跳入沟里的宋军乙就主动说明了情况。
  原来,这盏被黄裳和白胜指定的紫灯极其古怪,没等宋军乙进入射程之内,就已经变成了青色了。而且连同它旁边的其余八盏灯一同变幻了形状,无法区分开来。
  说白了只要进入射程之内,就根本找不到既定目标。
  宋军乙反复试了几次,甚至变换了方向和角度,结果都是一样的。
  听完宋军乙的介绍,白胜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幸亏刚才没有强行装逼,否则现在已经装成了一个傻逼。
  这样一来樊瑞拒接赌约反倒成了好事。只是在庆幸之余,仍不免抱憾于怀。宋军乙同样遗憾地叹息道:“只可惜我个头太矮了。”
  白胜闻言一愣,这当口怎么说起身高来了?想找媳妇么?
  却见宋军乙摘下肩背上的长弓,抚摸着弓臂说道:“这张弓不是普通的两石弓,它比寻常的两石弓更大更长,只恨我臂展不够,所以无法将它开到极致”
  白胜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插言道:“刚才我见你射出去的那两箭,总感觉你的弓并没有开到最圆”
  “是的,能否将这张弓开满,不只取决于我的臂力和内力是否足够大”
  宋军乙告诉白胜,弓这种东西,所能形成的预应张力的大小,跟弓臂材料的弹性韧性有关,跟弓体的大小也有关。
  于是白胜的希望再次燃起:“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个人比你个子更高,手臂更长,那么这张弓就可以射得更远,是么?”
  宋军乙却没有白胜这样兴奋,“是又如何?在这座山谷里我们根本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毫无疑问,王文斌的拉力不够,而宋军乙的臂展不足,那么能够拉开这张弓的就只有黄裳了,而黄裳却被困在茫茫山林之中。
  且不必去考虑黄裳的箭术如何,只说如果有人能把这张弓和羽箭送到黄裳手上,那么黄裳早就回到山谷跟手下汇合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试试,我比你个子高。”白胜握住弓臂,从宋军乙的手里拿了过来。
  “你?”宋军乙任由白胜拿走长弓,却只淡淡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意思很明白,你肯定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几斤几两,但我是你的弟弟,不能打击你。
  然后宋军乙的眼睛和嘴就开始随着白胜手里的空弓慢慢变大、变圆、变得更大、更圆,在这张弓圆如满月的那一瞬,他的眼睛和嘴也定格成了〇形。
  白胜表现得很自然,保持着开弓的姿势,转过脸来等着宋军乙给出评价,却看见后者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不禁问道:“怎么了?这很难么?”
  在他看来弓分九石,能拉开二石弓不是刚入门么?这有任何值得惊叹的?他也知道山谷里的战友们拉不开,可是哥能跟那帮傻逼相提并论么?哥是练过红拳的人!
  “你居然还能开口说话?”宋军乙被白胜表现出来的轻松所震撼,反倒从起初的呆滞中惊醒过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开满二石弓时需要怎样的投入,岂止不能说话,就是呼吸快慢都不能随意而为!
  以往里,他已经尽量在高估白胜的能力了,但是白胜还是一次次地超越了他的预估!今夜的事实告诉他,他对这个英俊的男人了解的远远不够。
  这当口没时间细想太多,他不知道白胜能够保持满弓的状态多久,急忙抽出一支长箭,“别空放啊!”说着将箭头搭在弓臂上,又将箭尾塞入白胜的右手,扣在弓弦上,“你试着射一箭,看看能不能射到。”
  白胜抱屈道:“我没有打算空放的,看你急的。”他记得宋军乙讲过的要领,知道练习弓箭的时候尽量不要空放,因为空放会损伤弓臂。
  如果宋军乙不给他塞这一支箭,那么他会慢慢将弓复原。
  “左臂抬高半寸,嗯,再往左偏三分。”宋军乙站在白胜的身后,踮起脚尖,胸前的护心镜贴在白胜的后背上,偏出半张脸来帮助白胜瞄准。
  恰在此时,远处黄裳的声音又起,饱含怨怒:“白胜,你在磨蹭什么?难道我不治你的罪你反而想造反投敌吗?”
  黄裳这句话诠释了两句俗话,一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另一句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明知道白胜不是宋军士兵,明明迫切需要白胜去射那灯笼,却不明说出来,硬逼着白胜自己去悟。
  白胜当然知道黄裳的心思,不免对这个传说中的大高手有所轻视,但总归还要借助黄裳的能耐办事,便冲着樊瑞的方向喊了一句:“樊寨主,兄弟得罪了!看箭!”
  话音未落,箭已离弦!
  只听“嗤”一声凄厉的呼啸划破夜空,樊瑞的笑声立时响起:“好啊!真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你也能射到!真了不起!不愧是神箭手!只可惜,这灯笼你是射不落的。”
  此言一出,人人都听得出来,白胜没射中。
  宋军乙当然也知道白胜没射中,因为那盏紫灯笼还好端端地悬在远处的山巅。
  白胜盯着那支羽箭的尾巴恨声骂了句:“妈的,偏了半尺!”
  宋军乙只当白胜骂的是他,心中委屈的不行,却不想反驳,只默默又抽出一枝箭,递给了白胜。
  白胜接箭在手,却感受到了宋军乙的委屈,连忙道:“你别误会,我是骂我自己笨,另外,我觉得偏了这半尺,大概是受风力影响造成的。这回我往右偏一虚准。”
  宋军乙白了白胜一眼道:“你骂你自己也不行啊?你是我哥,你骂的是咱俩的娘!”
  “呃这个,对不起哈。”给宋骏甲的母亲道了声歉,随即高声喊道:“樊寨主,现在你是否愿意和我打赌了?”
  樊瑞道:“白胜兄弟,我看还是算了吧,实话告诉你,就算你能射到这么远,这灯笼你也是射不下来的!”
  白胜坚持道:“射不下来我认输就是!可是万一我射下来了呢?樊寨主,如果你看得起兄弟我,就跟我打这个赌!”
  “好吧,既然你非要赌,那就赌得大些,你若是输了,就留在山寨里做四当家!你看如何?”
  白胜哈哈笑道:“好!我也加一条赌注,如果你输了,你们三位寨主今后跟着我混!你敢不敢赌呢?”
  这最后加上去的赌注,才是白胜坚持打赌的最终目的。乱世当中,手底下缺人啊。尤其缺樊瑞项充李兖这样组合起来就能制住绝顶高手的人!
  不论是素未谋面的周侗、还是已经见过的黄裳和童贯,又或者是蔡京身边那个黑衣妇人,都令他感到深深地恐惧。万一惹上了这样的人物怎么办?
  更何况已经惹下的麻烦有宋江和武松、田虎和王庆,还有丐帮,甚至是完颜宗望和金兀术,这些势力哪有一盏省油的灯?一旦发生冲突,根本干不过人家!
  所以,平时手底下养上几个樊瑞这样的人物,就是保命之道!
  “白兄弟,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也罢,我老樊就跟你赌了,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看箭!”
  赌约落实的一瞬间,第二支箭锐啸升空,不过半个呼吸,便飞到了那座山头,正中那盏紫灯笼!
  “好箭法!”山头上响起樊瑞的喝彩。
  能让对手喝彩,岂非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好啊!”
  山谷里沸腾了,禁军们均已忍不住额手相庆,奔走相告,就连宋军乙也兴奋的跳了起来,为白胜的胜利而欢呼。
  但是他发现白胜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那座山头剑眉紧锁。
  “哥,我们赢了啊,你怎么不高兴?”
  白胜摇了摇头,笑得很是苦涩:“我们哪里赢了?你再仔细看看,那只紫色灯笼不是好端端的悬在原处么?”
  禁军的一方里,只有白胜本人才知道他根本没赢。因为在羽箭射出的之后,他的目光紧跟着箭羽,亲眼看见羽箭在灯笼正中穿过,但是那灯笼居然像是透明的影像一般,全然无恙!
  这时,樊瑞的一句话让山谷中再次静了下来,他说的是:“白兄弟,我早就告诉你了,这灯笼你是射不下来的,实话跟你说吧,因为它有法力禁制在保护”
  听到此处,山谷里已是哀声一片,白胜也神情痛苦地抚住了额头,拇指和中指去掐自己的太阳穴。宋军乙想要劝慰,却不知如何说起。
  樊瑞的话还在继续:“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不愿跟你打赌了吧?好吧,只要你还没有认输,这场赌就还没有结束,白兄弟,你还要不要再射一箭试试?”
  此时此刻,包括宋军乙在内,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完了,除了认输还能怎样?人家那灯笼是有法术护持的,射中也跟没射中一样。
  然而白胜却倔强地抬起头来,目光再次变得坚定锐利,说道:“射!当然要射!为什么不射?”
  说话间,他一把提起左边的王文斌,将这个穿戴着七十斤盔甲的大活人扔出了壕沟,然后左脚伸出,把盖在沟里那撮便便上的铁锅揭了开来。


第105章 破《太平要术》
  如同白胜的倔强,一弯新月努力爬上了山头,照亮了整个山谷。山谷里的士兵们更加无所遁形,每个人都期待着白胜宣言的这一箭。
  而宋军乙看见的却是白胜用箭头的狼牙去戳那一撮便便,不禁大惑不解:“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胜也不回答,只认真地翻搅那支羽箭,尽量让箭头蘸得饱满,末了将羽箭拔了出来,在眼前审视片刻,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工艺品,却又不甚满意地叹息一声,自语道:“如果潘金莲和阎婆惜在这里就好了。”
  宋军乙更加惊疑,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她们在这里就好?”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潘金莲和阎婆惜在这里会对眼前的赌局起到什么作用,却忘记了掩饰自己,暴露了他认识潘阎二女的事实。
  白胜却没有留意宋军乙这极不合理的一问存在什么问题,此刻他正在暗暗祈祷这支缺少“调料”的狼牙箭能够破去樊瑞的妖法!
  早在他掘完壕沟的时候,在他出恭的那一刻,就是为了现在的一箭做准备,当然,当时他没有可能预料到眼下这个赌约,这手准备也不是为了那盏紫灯而设计的。他的本意是想让宋军乙用沾了秽物的箭矢去射樊瑞。
  使用秽物可以破除妖术,这是他在穿越前拍戏时听来的说法,当时谈论这件事情的是导演和编剧,仅仅是一次茶余饭后的闲聊。
  编剧说,其实《水浒》里面樊瑞的法术并不可怕,很容易就能破掉。只需使用秽物泼击即可。
  导演表示不信,问编剧有何证据,编剧说樊瑞的法术也就是念咒念出来个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这种法术跟汉末黄巾军之地公将军张宝的法术完全相同,而当时张飞就是用秽物破掉了张宝的法术并且大获全胜。
  白胜当时觉得编剧的脑洞很大,居然能把张宝和樊瑞联系起来,所以就记住了这件事情。
  他同时还记得那编剧所说的秽物种类,说古人认为最有效的秽物就是女人的大姨妈,其次是黑狗血、黑驴蹄等物,然后是人类的粪便。
  眼下与樊瑞狭路相逢,黑狗血黑驴蹄是没处弄去了,就只好自己生产一些秽物出来,总好过用别人的。所以他遗憾此刻潘金莲和阎婆惜不在身边,是因为他无法搞到更加强力的秽物。
  虽说身边就蹲着黄裳老婆和那个丫环,但是这种事如何向她们求助?总不能直接询问人家的排卵期吧?而且就算人家此刻正有大姨妈也不可能给他使用。
  月光洒落,引领了山上山下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聚焦在山谷中的壕沟里,壕沟里那个持弓的战士盔甲鲜明。
  仆步,挺身,张弓,搭箭,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尽管人们很难重树信心,却没法不为他的执着而心折。这一刻,他的坚定和决绝征服了所有的旁观者。
  弓开满月,箭似流星。
  眼力好的人,譬如宋军乙,能够看见空中那一道银光倏忽划过,飞逝如电。
  目光再转回到白胜身上,却见他已经跳出了壕沟,挺立在月光之下,单臂将长弓举过头顶,喊道:“我们赢啦!”
  然后宋军乙才发现,何止那只紫色的灯笼,遍布群峰上的所有灯笼已经全部熄灭!蓦然间,鼻子一阵酸楚,有泪水潸然流下,禁不住冲了过去,将白胜抱在怀里,竟而无语凝噎。
  “噢!赢喽!”山上山下的人们都在欢呼,项充在喝彩,李兖在叹服,白胜的胜利竟然是众望所归。
  黄夫人母子和那个丫环也从壕沟里爬了出来,站在白胜身边连声称谢。士兵们旋即冲了过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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