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陈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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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振子把右手放在桌面上，摊开手掌，左手把一枚“宣和通宝”铜钱放在右掌掌心；然后把手掌合拢，顺着手腕转了一圈，慢慢摊开手掌，掌心里的铜钱不见了，但前臂上赫然贴住了一枚铜钱。
“哦，江大胖子你在手腕翻转之际，把铜钱上移到前臂处。前臂因为有衣袖遮挡，外人看不见，还以为铜钱不见了。”小梁王终于看明白了。
“小王爷果然是聪慧之人，一点就明。”江振子拍手称道：“那船上的道理，小王爷也应该能想明白。”
小梁王想了一阵子，不耐烦了，说道：“江大胖子你快点说明白，本王没时间和你消磨了。”
江赈子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条船就相当于我的手，军械就是铜钱，而汴河就是我的衣袖，小王爷你还不明白吗？”
小梁王恍然大悟，说道：“军械就在船的底下？”
江振子点头不语。
小梁王热血上涌，心情激动，站起来扯着江振子的衣服说道：“大胖子，那些军械现在何处，快点带我去取。
“小王爷请自重。”江振子双手发力，把小梁王震开，继续说道：“如今风声太紧，我是不会把军械拿出来冒险了。”
“不行，我马上就要，否则我烧了你的店，诛你九族！”小梁王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昨晚在新月桥，有位金丹高手领着几百人来劫船。结果全军覆没，那位金丹高手也命丧九泉…”
江振子说得云淡风轻，小梁王如同当头棒喝，一盘冷水泼落头。坐回了椅子上，对方可是连金丹高手都可以灭杀的主。
江振子见时机已到，也不多纠缠了，说道：“今天离武科举也只有三天了，武举试的最后一天晚上，也就是武状元披花戴红巡城的时候，是官府查看最宽松的时候，到时候我就会把军械全部交给新科武状元。”
“好，一言为定。”小梁王并没有听出江振子话中有话，以为江振子说的新科状元就是自己，也不好逼迫太紧。便告辞下楼而去。
“小王爷，其实你要举事，我们也可以合作。”等小梁王刚要下楼，江振子又抛出了一个令人心动的话题。
小梁王详作听不见，回头微微一笑，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离开客栈了。
……
这次武科举考试，在大宋立国一百多年以来，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也是武科举的规模首次超过了文科举的规模。
全国各州府县一共五千多名武举人，都齐聚开封府汴梁城，参加考试。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以往武科考，举人的数量。在一千到两千之间。数量稀少的时候。比如王安石新法刚刚被废除时的那一科，武举人的数量就只有三四百人。
当然，朝廷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联金攻辽，童贯率领全国精锐部队攻打辽国。然而在燕京附近屡屡受阻，将领损失惨重。朝廷也只好通过武举这种方式来补充和提拔人才。
这天，几乎是从三更天的时分，天还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整个汴梁城就已经开始沸腾了起来。到处都火把，灯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开封府汴梁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提前打开。许多住在城外的举人，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进城。
各式人等的呼喊声叫嚷声马匹的嘶叫声车轮的滚动声在城里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一队队肃杀的士兵在大声吆喝，维秩序的声音。
朝廷在今天一共拨了两营御前禁卫军－－－两千精兵，连同开封府留守司的几千本部官兵，在汴梁城内维持秩序。
就算是这样，整个场面也都乱成一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好像沸腾的油锅一般，特别是在今科武举的考场所在－－－皇家校场附近。
“这个场面，还真是乱的，哪来这么多人？”牛皋概叹道。
除了杨再兴外，岳飞兄弟几人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黄县的那次考试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今科武举分两天，头一天是初试，先试弓马，选出三百人；再考兵法，选出一百人。第二天以擂台的形式选出状元榜眼和探花。
且说岳飞兄弟几个好不容易才挤进皇家校场。也亏得兄弟们都长得够彪悍，再加上有牛皋这尊凶神压阵，减少了许多麻烦。
兄弟们寻找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来到演武厅的后首，才得见大名府的旗帜和接待武官。
与接待武官寒暄了几句，兄弟们便站立一边等候。
站了一会儿，牛皋想起：“出门的时候，看见店小儿在我马后栓挂个什么东西，待我看一看。”
牛皋往马后边一看，只见马鞍后挂这一个口袋，就伸手往袋里摸去，却原来是数十个馒头，还有牛肉水囊在内。
原来是江大胖子想的周到，凡是考试，等待的时间不短。等得饥饿，特送他们作点心的。
牛皋高兴了，心想：“妙极了，等一会儿比武，哪来的功夫吃这点心。不如这时候吃了，也省得这马累赘”。于是牛皋便把里面的馒头牛肉等物都取将出来，分给众兄弟，吃得个干干净净。
看看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大宋九府四郡的武举人俱已到齐。辰时刚到，只见丞相张邦昌兵部尚书王铎右军都督张俊三位主考，一齐进了校场，到演武厅坐下；不多时，开封府留守司留守宗泽也到了，上了演武厅。
校场大门随即关闭。

第七十二章：猪羊之誓

四位主考大人在演武厅坐定，用过香茶。那丞相张邦昌开口说道：“宗泽大人的贵门生，竟请填上了榜罢，状元榜眼探花随意。我们三个绝无异议。”
宗泽一愣，说道：“哪有什么敝门生的，张大人如此说来是什么意思？”
张邦昌阴阴嘴说道：“大名府黄县的岳飞，岂不是贵门生吗？”
各位看官，当日岳飞兄弟几人，在留守司衙门擂响战鼓，弄出很大的动静，连那中军洪先都被赶走，这等事情早被有心人传开。后来宗泽又在醉仙楼订了一席酒宴送到江振子的客栈，怎能瞒得过众人耳目？
本来这些事情，大家同僚应该是心照不宣。但前几天在金明池码头，兵部尚书铎右军都督张俊右军都督张俊和小梁王在宗泽面前碰了个软钉子，而这次张邦昌和王铎张俊等三人是铁了心要保小梁王为武状元，所以张邦昌才不顾潜规则，把这事当面说出来。
听到张邦昌说出“岳飞”两字，宗泽面不改容，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自古以来只有门生给老师送酒席，哪有老师送门生酒席的道理。那岳飞是个盖世英雄，我心佩服之，所以才送酒席与他们。等此科选后，我想诸位大人也要步我后尘。”
见张俊和王铎都要插嘴反驳，宗泽一拍桌子，说道：“此乃国家大典，岂容你我私自选择？如今须得当天立誓，表明心迹，方可考试。”
说完，立即叫左右摆列香案，跪了下来，持香拜了天地，祷告道：“信官宗泽，浙江金华府义乌县人氏。蒙圣恩主持考试武生，自当诚心秉公，选拔人才，为朝廷出力。若存半点欺君卖法误国求财之念，必死于刀剑之下。”
宗泽誓毕起来，也请张邦昌张俊和王铎过来立誓。
张邦昌心想：“这个老头子好生混账，怎么要当众立起誓来？”。但事已至此，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推托。没奈何也只得持香跪下，发誓道：“信官张邦昌，乃是湖广黄州人氏。现蒙圣恩统考武试，若有欺君卖法，受贿遗贤，今生就在外国为猪，死于刀下。”
各位看官，你听那张邦昌的誓言，非常蹊跷。
原来那张邦昌一早已经收到小梁王的巨额贿款，又害怕报应，便作如此誓言。心想：“以我这样的朝廷大官，今生又怎么会去到国外，更不可能变成猪，自然无法应誓。”
王铎听得张邦昌立此等誓言，当然晓得其中的道理。心想：“你会用奸，我也会刁使坏，难道我就不能学你吗？”便亦走过来，跪在香案前，持香发誓道：“信官王铎，与张邦昌是同乡人氏。若有欺君所为，他既为猪，我即为羊，一同死法。”
张邦昌和王铎在暗自偷笑。张俊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暗自想到：“这两个人立的好巧誓，猪和羊都被他们用了，我总不能用牛来发誓吧，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也太假了吧。叫我如何是好？”
但最后轮到自己了，张俊没法，也只得跪下祷告：“信官张俊，乃南直隶顺州人氏。如有欺君之心，当死于万人之口。”
各位看官，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尤其是这种当着千万人前发下的重誓，无论你多么使诈。到头来还得一一应验。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张邦昌和王铎后来果真在宋朝地域以外被当成猪羊般杀掉，而张俊最后也是死在万人之口，应了今天的誓言。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四位主考立誓已毕，回到座位坐下。张邦昌一拍惊堂木，喝道：“考试开始！”
校场上的战鼓连番响了起来，乃是两轻一重的集合令。
震天巨响，擂鼓四方传动，把人震得热血沸腾；阵阵风沙吹了过来，还真有一种血腥沙场的味道。
五千多名武举人，人人都分到了一柄上好的，刻有考试号码的大弓。以及一壶箭。
武举考试的第一关，乃是弓马，射义。
皇家校场的中间矗立着一座新修建的，二十多丈宽，两丈多高的土城墙。
第一关的考试，就是徒步跑三百尺，爬上土城墙，跨过一个三尺的平台，顺着土墙后的绳子滑落地面，再向前跑一百尺，停在一条红线外，射中一百五十尺外的一个箭靶靶心。然后让站在红线监视的测试军官在大弓上盖章确认，然后返回起跑线交令。
这次初试并没有设置马术项目，乃是因为如今朝廷缺马。而这道土城墙也是模仿了辽国京师燕京外城墙的结构，算是费煞苦心了。
“就这一个土城墙，差不多有三丈高，而且墙身切得如此光滑，恐怕要使得不少人被淘汰啊。任何人，既要背着小半人身高的大弓，又要护着箭镞，还要攀爬如此的高度，手腿的力量和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缺一不可。”岳飞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小燕京”。
各位看官：岳飞的两只眼睛大小尺寸并不一样，眼神也有点特别。所以后来也有人把他称为大小眼将军。不过这种大小眼对射箭特别有帮助，岳飞从小箭法如神，这也可能是原因之一。
突然一声，战鼓停住了。一会儿，鼓声再起，改为由慢到快，由松到紧，声声重锤的冲锋令。
头五百名武举一涌而出，飞快的朝城墙跑去。
因为应试人数太多，所以朝廷便根据地域安排，分十批出发，每次以半炷香（十五分钟）为限。大名府的考生在第三批。
这次初试的试题与以往皆不同，考生基本上都没有携带诸如飞铊飞爪等工具。没有练过壁虎功或体型较重者就只能干瞪眼了。
果然不出岳飞的意料，在半炷香点完前，只有三四十人赶回来交令。
三十六个清伶兵在演武厅前一起大声喊道：“第一批头名，高唐州武举人柴桂，时间二十三息。
全场一片的嘘声，因为小梁王是第一批武生中唯一一个使用飞铊的第二批的头名，是应天府的韩斌，时间二十九息。
第三批，轮到岳飞几兄弟了。
冲锋令的鼓声尚未开始，兄弟们一字排开，左边有牛皋，右边有罗延庆。两位凶神一站，中间的考生立即让出一条通道出来。杀气所在，谁敢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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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初试

冲锋鼓令一响，第三批五百多名武生如同被捅破窝的马蜂，蜂蛹而出。
岳飞几兄弟都练过两仪桩，比试脚力，自然不在话下。稍一发力，兄弟几人便已经领先于众人。
岳飞最先抵达土墙脚，也不往上攀爬，而是转过身来，双手交叉于胸前如抱球状。
杨再兴第二个抵达墙脚，在岳飞交叉的双手借力，身体靠墙，双脚竟然踏在岳飞的肩膀上，身体靠墙。
汤怀第三个到达，也照葫芦画瓢，双脚踏在杨再兴的肩膀上。
原来这几兄弟是在玩叠罗汉。
因为牛皋和罗延庆都是身大力沉之人，但身法相对比较笨拙，单凭他们自己翻墙，恐怕耗费时间较多，岳飞就想出了这个小时候经常在村里玩的叠罗汉游戏。目的就是确保全部兄弟都能通过初试。
其他的武生看到这个翻墙方法，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但谁也不肯当基座，也就只能干瞪眼了。
等牛皋王贵罗延庆和张显四人翻过了墙，汤怀从箭筒中抽出四支箭，左右手各两支，轮流插在墙上借力。手脚并用，一阵间也翻过了土墙。
杨再兴正想转身使用壁虎功，被岳飞叫停。
岳飞肩一松，杨再兴双脚踩在岳飞交叉着的双手上。
岳飞双手托着杨再兴，置于胸前，如抱圆柱状，往下半蹲。然后“呔”的一声大喊，发力把杨再兴往城墙上抛去：五台山秘法：恨天无环。
杨再兴趁着这道力，轻飘飘地站在了土墙后的平台，说不出的潇洒。校场之中，掌声四起。
岳飞往后退了十来几步，然后气沉脚底涌泉穴，脚掌和五指发力，整个人直直往土墙冲去。
刚才几兄弟用各种的方式翻墙，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如今岳飞要徒手直接翻越，更是全场瞩目。
只见岳飞冲到墙脚前，用力提气，纵身一跳，整个人如同一条小龙从海面升上半空一般，竟然一下子就从地面直接跳过了城墙。
常山赵子龙所创－－－盘蛇七探枪：常山升龙霸。
那天晚上岳飞虽然把龙胆亮银枪给了杨再兴，但武科举试前几天有空闲时间，便与兄弟们一起参详演练亮银枪身上绘刻的枪法－－－练法和打法。如今第一次使用，效果惊人。
这一下场上的人群都反应不过来，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都给呆住了！！！
考生之中，小梁王柴桂正被一班人簇拥着，边喝酒聊天，边观看场上的情形。如今忽然见到岳飞使出这招时的身形，想起了恩师李宪，咬牙切齿。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岳飞顺着绳子滑落城墙，十来个大跨步冲到红线前。
看了一眼身边的监考官员，岳飞反手把背后的神臂弓取下，抽出箭来，“嗖嗖嗖”连珠三箭，箭箭正中靶心，最后一下竟然把厚厚的箭靶也射穿了。
喝彩之声四起。
演武厅上，宗泽看到岳飞如此表现，捋着胡子暗自微笑。而张俊王铎和张邦昌则黑着嘴脸，非常不爽。
让监考官员在大弓上戳了印，岳飞转身便欲跑回缴令处。
因为刚才协助牛皋和罗延庆他们翻墙，耗时较多，岳飞身前已经有十来个考生。
岳飞正要绕过身前的考生，忽然心里寒气直冒。
身前的一个考生身体突然前蹲，好像是被绊倒一样，身体前躬，臀部略微抬起，一只大脚掌闪电般撑向岳飞下阴部打架斗殴居家旅游，必备暗杀技：黄狗撒尿。
众目睽睽之下，岳飞并不想下狠手，一个闪身，往边上躲了过去。
岳飞正欲向前跑去，忽然一个考生从左侧靠了过来，左手扣向岳飞的左手掌，拇指和食指直奔岳飞左掌小指一侧，右手猛切岳飞左手腕；与此同时，右侧又有一个考生，同样的招式，攻向岳飞的右手掌。
各位看官，这是在汴梁城非常流行的一个拳术－－－燕青拳中的杀手锏：擒拿八法中的大缠丝拿。一旦被扣住，后续接连几下的反关节扣锁，神仙都难防。
岳飞刚刚躲过一招“黄狗撒尿，这两下攻击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岳飞的身体都已经来不及躲闪了，眼看双手就要被扣住，但岳飞的双手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一下子缩进了衣袖里面。
太祖长拳，七星势中的“丘流势”。岳飞这一招已经用得得心应手。
那两位考生一击不中，并不停顿：左首的考生右脚靠向岳飞两腿后方插去，左手抹脸，右手揪耳；而右首的考生则转身提右膝向岳飞下阴猛然撞去。
燕青技击术：跨步偷腿穿花接颚；提右膝英雄独立。
这两位考生非常的有默契，提手举足之间，恰到好处。而且招式狠辣，让人防不胜防。
岳飞身体往左倾斜，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大蛇一样，反过来缠住左首的考生，一勒一松，左首考生已经瘫痪在地，生死未知。
盘蛇七探枪：凶蟒缠绕夺命击。
岳飞心里有点明悟：怪不得赵子龙能在长坂坡杀个三进三出。这盘蛇七探枪就好像是专门为群殴乱战而设计的一样。
梁山好汉，浪子燕青，是个奇人。文武双全，英俊潇洒，连徽宗的御用女朋友李师师都倾慕于他。但论辈分，燕青还是岳飞的老师侄。岳飞曾在师傅周侗处见识过这种打法，故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岳飞已经明白，眼前的这十几人，恐怕是专门来阻拦自己，让自己不能及时缴令的。
只见岳飞猛地一个垫步，脚掌和五指发力，全身劲力鼓荡，刷一下整个人如同一条受惊的大蟒蛇迎着眼前的十几人飞扑而去。
杨家枪法：惊蟒冲锋式
在所有的冲锋身法中，杨家的惊蟒冲锋式最为铁血，讲究一往无前，有去无回头；虽然也讲究局部腾挪闪避，但一旦冲了起来，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如今岳飞全力冲刺，每踏一脚，地面上都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而且扬起厚厚的灰尘。这种情形，已经不像是一条蟒蛇，更像是一条巨龙。
那十几名考生顿时乱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金刀无敌（一）

“惊蟒冲锋式”的诀窍关键在于一个”惊”字。但凡人受惊，必定是血液上涌，毛孔张开，全身的警觉度和敏感性大增。更何况是一条受惊的蟒蛇。
岳飞用脚扬起大片灰尘和沙粒，造成局部的混乱，同时使上杨家枪法中“惊蟒冲锋式”，快速地在人群中穿越。
按照小梁王柴桂的设想，用十几个武生来偷袭岳飞，最好把岳飞当场打死或打残；如果不行，也要双方扭打成一团，然后张邦昌等三名主考官就会出来以扰乱考场的借口把岳飞赶出考场；以上两种结果都做不到，最起码也要把岳飞拖延住，不让他及时缴令。这就是以彼之计谋，还施彼身，帮师傅李宪报仇。
这十几个武生能够很快地翻过土墙，身手并不赖。但他们都是从正规武馆中出来，从未见识过“天下第一手”周侗的成名绝技“一把神沙使脸上”及其开拓性应用，一时乱了阵脚，被岳飞快速穿过人群，奔到缴令处。
缴令处的监察官员接过神臂弓，验过上面的戳印，然后大声喊道：“大名府黄县武举人岳飞，三十五息，香未熄灭，入围。”
岳飞的其他兄弟已经在缴令处等候，刚才见得十几人伏击岳飞，又不能转身回去，恨得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如今岳飞安全抵达，方才松了口气。
小梁王对场上的形势看的分明，满腔仇恨无从发泄，唯有把手中酒杯愤然扔落在地。
初试十轮跑完，只有不到三百考生在半截香的时间内完成缴令。
已经到了未时，其余考生陆续离开皇家校场。入围的考生稍作休息，准备在演武厅内笔试兵法。
朝廷也为入围考生准备了点心和酒水。
申时一到，考生入座笔试。
酉时，考生们纷纷交卷离场，岳飞几兄弟也随着人群走出校场，回江振子客栈去也。
翠日，考生纷纷到城里的公文榜上看皇榜，竟然发现初试入围者全部通过笔试。看来前线的武将损失真的很大，朝廷求才若渴，一改以往重文不重武的惯例。
再细看榜文，上面还写着复试擂台赛将采用真刀真枪按实战方式来进行比试，而不是以往所用的木枪木刀。武生们顿时议论纷纷。真刀真枪可是意味着受伤甚至死亡。
……
第三天复试开始，。卯时未过，武生们便已经齐集皇家校场。校场中间的土城墙已经被移走抹平，取而代之的是中间几十块用木栏隔开的长条型的比赛区域。
考官点名，差不多三百多名入围武生，竟然只有六十二人前来应到。看来真刀真枪的实战擂台，确实吓跑了很多人。
无奈之下，考官只好重新编排对战表，对战轮次也由原先设定的十轮改为六轮。
演武厅上扰攘了半个多时辰，才重新排定序列。
三通鼓响过，比武正式开始。
第一轮，六十二进三十二，有两人轮空，自然是小梁王柴桂和岳飞。小梁王是张邦昌等三位主考官力保，而岳飞也有宗泽护航。没到关键时候，四位主考官还是客客气气，这是朝堂上的潜规则，不在话下。
为节省时间，场上三十对考生同时逐对比试。
以往考试，用的都是木制刀枪。比赛双方都无所畏惧，使出平时所学本领，即便有点损伤，也是一笔带过，继续比试，所以较量回合很多，场面也好看。而这一次比试是使用真家伙，稍微不慎，就会丢掉性命，这反倒使比试回合大大减少，场面也不太好看，甚至有点冷场。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明白，这才更接近现实中的战争。
第一轮比试结束，才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虽然有受伤，但没人死亡，也是幸事。
岳飞眼尖，除了自家的兄弟，也给他发现了几个高手：如河间府的周青，真定府的梁兴等等，战斗力比汤怀等人可能还要高出一筹。
一盏茶功夫后，第二轮三十二进十六，比试开始。这轮依然是十六场比赛同时进行。
小梁王骑着一匹白马慢慢走出赛场。
那马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