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陈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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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迷蚩轻轻一笑，说道：“我大金此时出兵，有三大优势。”
一边说着，哈迷蚩竟然转过身来，背对吴乞买，面向群臣，说道：“为了应付进贡我朝的岁币，宋室赵家又增加了赋税，而陛下你刚刚宣布免去我大金境内子民一年的税赋；这一比较，显得陛下你皇恩浩荡，更胜于赵家皇帝老儿；我大军所到之处，百姓自然会闻风而降，夹道欢迎。此其一。”
哈迷蚩这一点看得很准。宋历记载，金兵初次南进，朔武忻等州郡，官兵不打而逃，百姓开城门欢迎，宗翰吩咐军队不可进城滋扰百姓见群臣纷纷点头认同，哈迷蚩继续说道：“其二，当今宋室江山乃是宋太祖的胞弟，赵光义篡夺其兄所得，宋朝的士大夫并不以之为正统。而陛下的相貌与宋室太祖赵匡胤一摸一样，这件事已经在宋朝流传甚广，认为陛下乃是宋太祖赵匡胤转世，要夺回自己的江山。”
说到此处，连哈迷蚩自己都不禁好笑起来。
“我朝此时出兵，乃是讨债而来，士气旺盛；而汉人讲究名正言顺，即便抵挡，士气势必低落，凝聚不了战斗力。”
《呻吟语》上记载道：“吴乞买当金太祖朝尝使汴京，其貌绝类我太祖皇帝塑像。众皆称异。”
当时宋朝的民间舆论确实一边倒地认为，赵光义的皇位来路不正，遥想烛光斧影，定然是那赵光义搞死了哥哥赵匡胤，篡夺了赵匡胤的万里河山。
这件事情，一直到南宋宋高宗赵构传位于宋孝宗赵昚，方才得以平息，因为赵昚是宋太祖赵匡胤一脉的后人。
至于个中的因缘际会，本书自有交代。
听到这里，明知哈迷蚩话中有话，暗中讽刺自己，但连吴乞买自己也被劝服了，现在确实是攻打宋朝的好时机，便插口追问道：“军师，第三点优势是什么，快快说来。”
“陛下甭急！”哈迷蚩笑了，这种结果哈迷蚩早已预料到。
想当年，先太祖完颜阿骨打何等的雄才大略，依然每事都要听计于自己，更何况是眼前这位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却又刚愎自用的吴乞买。
“其三常胜军的郭药师来降，是上天助我大金国也。如今宋室的兵力部署带兵的将领所用的器械乃至数量等等，事无巨细，无一不被我大金所获悉，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哈迷蚩说到酣处，手舞足蹈，捶胸顿足。
女真人本来就很容易激动，被哈迷蚩这一鼓动，纷纷站出来，齐声说道：“陛下，请容许四太子带兵南下，一统中国。”
吴乞买见到这种架势，方始醒悟过来：他奶奶的，又被这哈迷蚩给摆了一道。
明白归明白，女真金国本来就是以武立国，靠抢掠来起家的；如今金銮殿上，群情汹涌，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看来，这大宋国不打是不行的了。
无奈，吴乞买只好下旨，择定了十五日吉利日子，往校场中挑选扫宋大元帅。
这是吴乞买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办法，目的就是让兀术当不成这征宋大元帅。
圣旨既下，自有文官负责出榜通衢，晓谕各部落的勇士各族的军民人等，都到校场比武，争取帅位。
各官领旨退朝，各自散去。
当上皇帝的第一天，吴乞买就完败给军师哈迷蚩，完全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看来这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回去得谋划好，要不然这皇帝就难当了。
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一脸的沮丧，满怀心思，回去后宫。
而完颜兀术兄弟几人，则是拍手相庆，各自准备校场比试。

第一百四十九章：举铁龙

农历九月十五，正是良辰吉日。
一大早，皇家校场内外，已经是彩旗飘扬，人山人海，好不热闹皇榜上写得分明，不分种族，不论军民人等，只要能经过新君金太宗的当面考核，立马就能成为金国的兵马大元帅。
一时之间，女真族契丹族党项族汉族等等，各路英雄，云集黄龙府。
刚刚踏入巳时，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已经摆驾来到皇家校场，到演武厅上坐下。
文武百官上前跪拜朝见完毕，分边站立两旁。
吴乞买往校场内一看，哈哈大笑，说道：“天下英雄前来归附我大金国矣！”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演武厅前矗立着的一座黑色铁龙铸像跟前，左手搭住黑龙的龙头，对着校场大声喊道：“我大金国的各位勇士们，不论军民人等，谁能举得起这座铁龙，立即封为昌平王扫南大元帅之职！决不食言。”
吴乞买武功高强，声音洪亮，这一番说话，诺达的一个皇家校场，人人都听得清楚无误。皇家校场之中，顿时喧闹了起来。
这座黑铁铸龙像重达一千斤，是先太祖遗留下来的镇国之宝。
当初先太祖完颜阿骨在来流水领兵抗辽，辽军人多势众，而女真只聚集到两千五百名战士，力量对比悬殊，女真人信心严重不足。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完颜阿骨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尊千斤铁龙铸像，当众举起。一把激发起所有女真战士的信心。为来流水之战奠定了基础。
如今完颜吴乞买提出以举铁龙来选帅。其他人等，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
吴乞买很清楚，完颜兀术武功虽高，尚未有能力举起这座千斤铁龙，至于先帝的其他太子，更加不在话下。
只要不是先帝的几位太子担当兵马大元帅，其他人等，吴乞买自有办法把他们治理得服服帖帖。
宣布完大元帅的选举方法。金太宗回到演武厅的龙椅上，坐了下来，与群臣一道，观赏各族勇士的表演。
举起千斤铁龙，这道选举门槛还是非常的高，校场之内，好几千人，只有区区十几人敢前来一试。
这一招，完颜吴乞买花了十几天时间才想出来的；完颜兀术几兄弟的种种部署，全都应用不上。
看到完颜兀术几兄弟面面相觑。金太宗心里就一个字：“美”
……
第一个前来试举的就是完颜兀术的心腹………金狼勇士熊坏。
作为黑水部落最闻名的大力士，也是完颜兀术几兄弟的唯一希望。熊坏走到铁龙旁边，先是摘下了常年挂在双手臂上的九对精钢铁环，再脱光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和浓密的胸毛。
果然是熊大大！场下喝彩之声四起。
只见熊坏蹲下身来，双脚抓紧地面，双手各抓住一只龙爪，握紧了，然后大喝一声：“嗨！”
整座黑铁龙，竟然慢慢地离开了地面，晃悠晃悠得被举了起来。
“好！”场下喝彩之声暴起。
吴乞买心里一紧：“不是吧！我女真族的镇国之宝如此轻易就被举起？”
可惜的是，铁龙离地不过两尺，熊坏一口气接不上，整座铁龙跌落回地面，“隆”的一声，扬起了大片的灰尘。
“哎呀，可惜了！”场下叹息之声不断。
熊坏脸色潮红，叫旁边侍卫讨要水囊，喝了口水，有歇息了半盏茶的功夫，又重新走到黑铁龙的边上，再次奋力一举。
这一次比上次还差，铁龙离地刚过一尺，又重新跌落地面。
仓促之间，其中一个龙爪还把熊坏的肩膀给磕破了，鲜血直往外流完颜兀术无奈，只好让熊坏退出，让人帮熊坏医治包扎。
“熊坏一败，这兵马大元帅就与我们兄弟无关了。”完颜兀术正在其他几位兄弟长吁短叹，军师哈迷蚩走了过来，递给完颜兀术一颗药丸，然后俯身到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第二个出来试举的是一个蒙古族的勇士，名叫阿古拉。
阿古拉在蒙古语是大山的意思，这个阿古拉人如其名，长得四平八稳，矮壮敦实，满脸横肉。
“这厮能沾上不少便宜。”这阿古拉一出来，场下已经议论纷纷。
确实，举第一把的熊坏身高一丈，而这阿古拉身高最多不超过七尺，与熊坏相比，可以少举一些高度。
这阿古拉也知道旁人在议论些什么，但规则所在，考官也无可奈何。
这阿古拉走到铁龙边上，并不是先抓住铁龙的爪子，而是猛然发力，扳住龙首，让黑铁龙斜斜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慢慢往下蹲。
“哦，原来如此。”大家明白了，阿古拉要把铁龙先扛起来，再往上举。
蒙古人打架以摔法为主，习惯了背摔的发力，阿古拉这般做法，也是正理。
只见阿古拉找准了平衡点，扳紧铁龙，“嗨！”大喝一声，就要往上站起。
场上好几千人，屏住呼吸，默默看着阿古大的表演。
阿古达靠着黑铁龙，几番的用力，努得面红耳热，始终不能够把这尊黑铁龙扛离地面一丝一毫。
之前还是小看了这尊千斤重物。
阿古达心里一急，脚步滑动，整个人竟然跌倒在地；随之而来，整座千斤重的黑铁龙也压在了阿古达的身上。
校场中的几千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不禁轰然大笑起来。
监考官员连忙让几名士兵一起把黑铁龙扶起。
倒在地面上的阿古达，七窍流血，身负重伤，眼看活不成了。
才两个人试举，已经双双受了重伤。
这座黑铁龙像，果真是先帝遗物，镇国之宝，煞气十足，无以伦比！
随后的这十几名勇士，都小心翼翼起来。
这个上来摇一摇，涨得脸红；那个上来拔一拔，挣的面赤；好像蜻蜓撼石柱，俱各满面羞惭，退将下去。
完颜吴乞买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只要没人能举起这座铁龙，兵马大元帅一职，还不是依随我来任命？”
想归想，金太宗口中却是长叹道：“当年项羽拔山，子胥举鼎，难道我国枉有这许多文武官员，就没个举得起这千斤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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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风起云涌

金太宗话音刚落，完颜兀术突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陛下，臣侄愿意下场，到场中举起那座黑铁龙，以振奋军心。”
完颜吴乞买听了，心生烦厌，大喝一声：“把这厮与我绑出去砍了。”
左右侍卫一拥而上，把完颜兀术给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
文武百官一片愕然，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早有军师哈迷蚩出班奏道：“今日选将吉期，正要观太子武艺，如何反要将他斩首？乞陛下详察！”
金太宗说道：“军师有所不知，你看各族的勇士朝中各平章武将尚且举不起来，量他有什么本领，出此大言；而且你看看他，满脸潮红，分明是喝醉酒了，上来捣乱；这等狂徒不杀了，留来有何用途？”
哈迷蚩又奏道：“凡人不可貌相。依臣愚奏，且命四太子去举铁龙，若果然举得起，即封为前职，去夺取中原，得了宋朝天下，此乃陛下的洪福；倘若举不起，方才杀他，也好让他死而无怨。”
金太宗依奏，即时下令将兀术放了，让他去举铁龙；若举不起来，即时斩首，以正狂妄之罪。
金太宗与完颜兀术和哈迷蚩三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笑里藏刀。
各部落的狼主看在眼里，却是不愿意搀和：这本来就是你们完颜家族的家事，最好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们还可以收获渔人之利。
完颜兀术谢恩下了演武厅来，走到黑铁龙边上。仰天暗暗祷告：“我若进得中原。抢得宋朝天下。望神力护佑，举起铁龙；若进不得中原，抢不得宋朝天下，便举不起铁龙，死于刀剑之下。”
完颜兀术脸色潮红，倒不是喝醉了酒，而是吃了军师哈迷蚩送来的那枚药丸。
虽然药丸确实有效，完颜兀术也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力气猛增。但是依然对举起铁龙没多大的信心，唯有祈求上苍保佑。
祈祷完毕，完颜兀术撩好衣服，束紧腰带，双脚抓稳地面，丹田气机发动，全身劲力鼓荡，筋络骨骼连续发出闷雷般的响声，整个身形胀大了几分。
完颜兀术师从灵智上人，专修大手印。宝瓶气，走得乃是藏传密教的路子。与中原的武功路数截然不同。
但是条条大道同罗马，虽然修炼的方法不同，但身体的反应确实一样的；到了那个层次，身体气机的改造和力量上的变化还是相通的。
只见完颜兀术双手捉紧龙爪，双脚抓稳地面，身体下蹲，“呔”地一声大喝，奋然发力，竟然把整座铁龙给猛然举过了头顶。
诺大的一座黑铁铸龙像，一千斤的重物，就这样被完颜兀术给举了起来。
场下的各路英雄，演武厅上的文武百官，齐声喝彩，俱说：“四殿下真是天神！”
完颜兀术放下铁龙，在演武厅前高声示威道：“陛下，臣侄举起铁龙哩！”
金太宗看得张口结舌，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堆起笑容，亲自走出演武厅，高高举起完颜兀术的右手，与民同贺翌日，金太宗封完颜兀术为昌平王，扫南大元帅，总领六国三川兵马，带领军师参谋，选定良辰吉日，祭了珍珠云旗，发兵十万，进兵中原。
所谓的六国三川：六国者，讲的是女真族中的六个最大的部落………生女真北女真南女真鸭绿江女真长白山女真回跋女真；三川者：三条孕育女真族的河流………大金川小金川和饮马川。
也就是说，金国是倾全国的力量，铁了心要灭宋朝了。
……
奏请金太宗后，完颜兀术决定兵分两路，进攻中原。
西路兵由大哥粘罕二哥喇罕和三哥答罕率领，带兵五万，经朔州代州忻州太原，到东京汴梁城。
东路兵由完颜兀术五弟泽利和降将郭药师率领，带兵五万，经过武州燕山府等，到东京汴梁与西路军汇合。
就这样，十万金国人马，沙尘滚滚，杀气腾腾，往宋朝杀去。
此情此景，有诗记载：
一旦金人战衅开，纵横戈戟起尘埃；
胡茄吹彻军心震，刁斗声惊客梦回。
鬼泣神号悲切切，妻离子散哭哀哀；
人心不肯存公道，天降刀兵劫运来！
金兵人强马壮，有备而来，对大宋的防务布置又了如指掌；一时间，竟然势如破竹，莫之能挡。沿途守军纷纷弃甲而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金兵的西路军，已经接连攻破了朔州代州忻州等数个大的州郡，来到太原城下；而东路军，则在常胜军郭药师的带领下，避开其他州郡的防备，直接攻克了燕山府，距离东京汴梁城只有一百多里之遥。
金兵入侵的消息，沿路各州府求援的文书，如同雪花片一般，送到了京师。
金銮殿上，一片死寂。
徽宗天子一拍龙床，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国家有难，怎么没人出来帮朕分忧，帮国家解困？”
正在此时，左首班部之中，有一人站出来，说道：“臣有事启奏。”
徽宗一看，竟然是钦天监正天师马依泽。
钦天监只是负责祭祀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等事宜。如今马依泽站出来，徽宗大为奇怪便问道：“马卿家有何事要讲？”
马依泽双手一拱，说道：“启禀陛下，臣夜观天象，北斗七星极其明亮，主北方女真金国势大；紫薇帝星暗淡，主我朝偏弱。”
马依泽稍作停顿，对着吴敏和李纲各自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而微臣再仔细观察，紫薇帝星虽然暗弱，却是呈玄空飞星状，显现双星闪耀，并且后劲十足，连绵不断。这种星象，主我朝应该有所变动，才能抵御外侮，延续宋室江山。”
马依泽说得隐晦，徽宗天子心中不安，追问道：“马卿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等马依泽回答，尚书右丞李纲已经闪身出班，拱手大声说道：“皇上失德，宠信‘六贼’而不弃，导致天怒人怨，外敌入侵。如今天意已经昭示，陛下应该下罪己诏，承认错误，再委任太子赵桓监国，召集四方勤王军马……”
李纲一语既出，全场哇然：这明显是要政变的节奏，刚刚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宋钦宗登基

金銮殿上，风云变色；朝中群臣，表情各异。
拥护徽宗天子的一帮铁杆老臣：太师蔡京已经被赶出京师，据说被元佑党人追杀，生死不明；童贯和王黼等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龟缩在班部之中。
童贯他们最大的担心是：这时站出来反对，万一被李纲他们趁势而上，让自己去前线当炮灰，这就大大的不妙了。
中间派的大臣更不愿此时出来讲话。自古有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只想稳稳当当地做个太平官，安享福禄，谁当皇帝还不是一样！
而平时的那帮主战派，元佑党的徒子徒孙们，个个热血沸腾磨拳檫掌跃跃欲试，恨不得徽宗皇帝给扯下来的样子。
只有一个人，默默地看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心里百感交集。
他就是徽宗皇帝的第九子康王赵构。
太子赵桓勾结元佑党人逼迫皇帝让位。这种情况，种师道大人已经跟康王提醒过，甚至连如何行事谁来操作由谁来推动等等，种师道都一一作出了预言和分析；而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无一不与之相符合。
康王赵构基于自己对太子的了解，更基于对李纲他们的信任，并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即便发生，李纲他们也不会瞒着自己，私下行动。
对于那帮亲近元佑党人的大臣，自己毕竟是他们口中所最为推崇的皇子，甚至硬说自己是他们的领袖。
如今他们却暗自选择的太子。把自己一脚给踢开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早知道如此。便不放种师道大人回延安府招募人马。搞得自己孤家寡人，连一个问计的人都没有。
打铁要趁热，宰相吴敏踏步上前，拱手说道：“陛下，女真人已经兵临城下，大宋江山危在旦夕；而我朝积弊已深，绝难抵挡。当今之策，唯有改日月。换新天，重整旗鼓，赵氏江山方有机会，扭转局面。”
吴敏的意思很清晰：假如还是你赵佶老儿来当皇帝，这江山铁定不保；假如换你儿子来当家，说不定还有戏。这江山毕竟还是你们老赵家的。
徽宗天子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吴敏的意思，声颤颤地说道：“除此之外，难道就别无他策？”
一帮子的言官同时站出来，说道：“事态危急。请陛下决断。”
徽宗天下四下一看，朝中百官。竟然无一人肯出来帮自己说话。
从登基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年，徽宗天子一直都是太平皇帝，还未曾遇到这种情况，登时乱了分寸，唯有随众而行，听之由之签了罪己诏，立了太子监国的文书，还有诸如此类的繁文缛节，徽宗皇帝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一阵的虚脱，瘫坐在龙椅上，挥手说道：“退朝吧！”
徽宗皇帝如今头脑是一片的空白，甚至都没力气去责骂太子赵桓了。只想着早点回到后宫，温香暖玉，权当今天发了个噩梦。
今天之辱，唯有日后来报。
徽宗正要摆驾回宫，见李纲和吴敏挡在前面，丝毫没有后撤的意思。
“两位卿家究竟还有何事？如今太子监国，两位跟太子商量就是了。”徽宗有气无力地说着。
吴敏拱手答道：“陛下，既然您已经签了罪己诏，承认有错，那就应该承担责任，有所行动；再者，太子监国，须得名正言顺，请陛下赋予太子以实权吧！”
“两位卿家，你们到底意欲何为？”宋徽宗已经彻底糊涂了，傻傻地问道。
“如今事态危机，就请皇上从速退位，回后宫安享晚年。”李纲一脸的严肃，拱手回答道：“只有让太子登基即位，振臂一呼，天下英雄齐相呼应，才可保住宋室江山，延绵我汉人的血统。
《宋史》记载：李纲曰：皇太子监国，典礼之常也。今大敌入攻，安危存亡在呼吸间，犹守常礼可乎？名分不正而当大权，何以号召天下，期成功于万一哉？若假以皇太子为号位，使为陛下守宗社，收将士心，以死捍敌，天下可保。
徽宗天子听罢，两眼一黑，登时昏倒在龙床上。
良久，徽宗天子睁眼一看：吴敏李纲和一帮言官还站在龙床前，寸步不退，大有一站到底四不罢休的架势。
大势已去。徽宗天子长叹一声，只好昭告天下，宣布退位，自称“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回退龙德宫养老去了。
深夜，龙德宫书房内，徽宗天子正在书案前挥毫疾写，以发泄心中的恼怒。
书案之前，童贯王黼等几个老臣，匍匐在地，丝毫不敢动弹。
徽宗当然知道童贯他们所为何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登位，尤其是把太子赵桓给推上大位是吴敏和李纲那帮死对头，童贯王黼等这帮老臣自然成为了被清洗的首选对象。而唯一能挽救他们的，还是自己这个太上皇帝。
接连写了几个“静”字，徽宗稍微舒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你们不去侍候新君，来到这处冷宫中看朕的笑话吗？”
童贯低着头，眼睛朝下，不敢与徽宗对视，低声说道：“今天朝会，那帮元佑党徒有备而来，而且外围金兵势大臣等非不为之，实不能也。”
“既然如此，你等还来此作甚？”徽宗不耐烦了，把毛笔随手扔在书案上，坐了下来。
“臣有一策，既可让陛下躲避开女真人的刀兵之害，还能让陛下保持无上的尊严！”童贯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徽宗一听，精神为之一振，追问道：“爱卿有何良策，快快起身道来！”
童贯站起身，拱手说道：“金人来势汹汹，陛下不妨先行出走汴梁城，到南京应天府暂住，静候其变，而微臣将亲率胜捷军追随护驾。”
胜捷军是童贯统兵多年所积攒下来的一支亲兵队伍，数量达五万多人，人员和装备都是当时宋朝禁军中最好的，属于精锐中的精锐。
“出走汴梁城？”说实话，徽宗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京师。
“陛下说得没错！”童贯点头哈腰，继续说道：“离开汴梁城，进可攻退可守：第一假如新君抵挡金兵不住，陛下在南京可以一呼百应，重拾河山；第二假如新君抵挡得住，势必与金兵两败俱伤，届时我再护送陛下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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