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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陈豆)-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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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的士气一上来，金兵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因为双方根本不是处在一个公平的决斗平台之上。
同样是一条几丈长的流星锤。在宋军的手中。得心应手。杀伤力惊人；而在金兵的手中，连宋军的皮毛都难以沾到。
更不用提宋军的那些诸如“拍竿”之类的攻击神器了。
那些抢来的小船可不比战马，在金兵笨拙地划拨之下，象乌龟一样缓慢前行；往往心一急，不用宋军攻击，自己就在水面上团团乱转起来，倒惹来宋军一阵阵无心无肺的嘲弄和耻笑。
在水中乘坐小船的金兵，看着巨舰上那些嚣张跋扈的宋军。终于体会到宋军步兵遇到金国骑兵的那种无力感。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黄天荡的水面上，惨叫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大片大片的血迹，混着残肢断臂和越来越多的尸体，在水面上漂浮。
宋军在肆意地收割着金兵的生命。
一个时辰过后，完颜兀术悻悻然下令鸣金收兵。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金兵并不是去进攻，而是去白白送死。
惨败之后完颜兀术本性暴露，他的勇气完全不见了。“搜山检海捉赵构”时候的豪言壮语以及雄姿英发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的完颜兀术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
事实上，完颜兀术只是一个凶狠残忍的抢劫犯而已；恃强凌弱和欺软怕硬。一直以来都是完颜兀术的品性。
所以，今天被韩世忠给打惨了，完颜兀术第一个反应就是跪地求饶。
完颜兀术派人去见韩世忠，说把抢劫来的所有财物都全部退还给贵军，跟您买条回北岸的道，成不？
把抢劫来的所有财物退还给出去，意味着这次南侵入寇的彻底失败，也意味着麾下的士兵可能会极度不满而引起哗变。
然而，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远没有生命可贵。当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完颜兀术也顾不上其他了。
大大出乎完颜兀术的意料，韩世忠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成！
完颜兀术一咬牙，决定对韩世忠提高买路钱的报价。于是他又派了一个使者去见韩世忠，说把金营里的好马献给你，当作赔偿，行不？
这么多年来，包括契丹辽人和党项族西夏人在内的北方民族，最为成功的就是对宋朝进行贸易制裁，一匹马都不卖给宋朝。
正因为缺马，宋朝的整体军力才会逐年下降：从宋朝初年太宗皇帝赵光义的对外积极进攻的国策，到真宗赵恒的积极防御策略，再到徽宗赵佶的被动防御策略。
这个过程，可谓是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
缺马一直以来都是宋朝的心病。完颜兀术的这个报价，经已打破了金国长年以来对宋朝的禁制。
试想一下，完颜兀术这数万骑兵的战马全部落在了南宋朝的手中，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
宋朝重新拥有骑兵队伍，能够再一次与金兵在野外想抗衡了；金兵不敢随便进入宋朝的土地，烧杀抢掠；因为宋军能够在旷野与金兵正面抗衡，在加上宋军原有的器械和长距离弓箭打击的优势，宋军从理论上已经压过了金兵。
这幅画美丽动人的画面，是南宋朝第一任宰相李纲大人所孜孜以求的，如今就放在了韩世忠的面前，任君采摘。
对于完颜兀术为了和平所展示出来的决心和诚意，韩世忠表示非常的赞同和欣赏。金宋两国本来就是盟国，就应该是以和为贵，何苦打打杀杀的。
因此，对于完颜兀术提出的方案，韩世忠给出了一个清晰的答复“不行！”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七：世忠妻和国夫人梁氏在行间，亲执桴鼓，敌终不得济。复使致词，愿还所掠假道，世忠不从；益以名马，又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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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韩世忠与完颜兀术两人在黄天荡死磕不放，而岳飞也开始率领他的岳家军，向建康府的金兵发起了猛攻。
是的，金兵的主力部队已经跟从完颜兀术从水路撤退。但是，在江南地区，还是有一些后手被留了下来，作为下次再次进攻南宋的根据地，而建康府就是完颜兀术这个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作为长江流域的一个重镇，建康府扼守着整个长江下游地区，进可攻退可守。
假如能够在江南地区保留有这个据点，就象把一根铁钉钉在建炎小朝廷的脖子上，随时可以收取高宗小皇帝的性命。
因此，完颜兀术不但在建康府派驻重兵，还大兴土木，在城东北的钟山城南的雨花台构筑大寨，开凿了两道护城河，并在山上挖洞，修建防御工事。
《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八：自常润来者皆云：虏於蒋山雨花台两处各大寨抱城开河两道以护之及穴山作小洞子以为避暑之地陆增城垒水造战船而采石金人已渡复回者累累不绝今。
建炎小朝廷在温州府慢慢稳定了下来。
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也逐渐变得成熟起来，高宗皇帝如今处理公务比以往靠谱多了。
高宗皇帝上岸后颁布的第一个军令就是进攻：把张俊任命为浙西路江东路制置使，“诸将并受节度”，全权负责收复建康事宜。
卑怯的张俊宁肯任由国人的切齿唾骂。也不敢向建康前进一步。
为了对朝廷有所交代。张俊给身在宜兴的岳飞发了一道军令。把收复建康府的任务全权委托给了岳家军。
岳家军如今的编制还是属于下三军………地方禁军。这一点，从岳飞给建炎朝廷所呈请的第一份奏折上可以得到证明：《鄂国金佗粹编》卷十九。建康捷报申省状：“武德大夫英州刺史御营使下统制岳飞状申：照对飞自建炎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起离建康府，至广德军界，与金贼六次见阵……”
武德大夫英州刺史这个头衔，还是当初在开封府南薰门前，岳飞一刀惊退王善后，杜充给岳飞调升的官职。
因为在高宗皇帝给张俊的圣旨中，有“诸将并受节度”这样的字眼。所以由张俊下令让岳飞单独去收复建康，在礼制上也不算逾越。
不过张俊没有想到，正因为他的胆小怕事和裹足不前，让岳飞能够趁机迅速冒头，跻身南宋朝的顶级战将行列。
清水亭，距离建康府大约三十里远，是建康府附郭县江宁县甫路至溧水县的九个铺驿之一。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驿站，但南抵广德军界，北面是牛头山，介乎长江渡口与建康府的战略要冲。是建康府外围最重要的一个据点，难怪有五千多金兵被派驻此地。要严加防守。
《景定建康志》卷二十二《城阀志？亭轩》所记驿路：五十一铺，每铺相去十里……土门铺夹冈铺迟店铺清水亭铺园慕桥铺秣陵铺李村铺路口铺乌坼桥铺。以上九铺属江宁县。方墟铺……松儿冈铺。以上十六铺属溧水县。右二十五铺，系南路直抵广德军界顾置铺。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清明。虽然只有半边的月亮，依然能把清水亭的街道辉映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更夫都懒得打灯了。
建康府（现南京市）的闷热是世人皆知的，清水亭也好不了多少。
金兵在此处驻扎了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也学得跟本地人一样，一身短打布衣。至于军令中所规定的不得脱盔卸甲，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已经开始入夏了，假如天气炎炎还要坚持披挂整齐，时间一场，多强壮的身体也会熬出病来。
夜深了，清水亭寂静一片，除了不时有更夫几声懒洋洋的巡更报点的叫声，就剩下了虫鸟的各种和鸣。
突然间，金营旁边的各个马房燃起大火。
火势迅猛，很快就往四处蔓延开去；马房里的马匹受惊，纷纷往外面狂奔而逃，无人能止。
街道之上，更夫不断地敲响铜锣，叫唤人们出来救火。
整个清水亭乱作了一团。
屋漏兼逢连夜雨，就在清水亭里面最为混论的时候，清水亭外，突然响了连番的震天鼓声。
外面有大队的骑兵往清水亭的方向冲来，为首四员大将，正是岳家军的傅庆张宪王贵和汤和。
这个傅庆是何许人也？
傅庆是当年老帅宗泽麾下的一员猛将，当初岳飞刚刚加入宗泽的队伍，官职与傅庆相同。后来当宗泽的儿子宗颖退隐，把手中的亲兵全部交给岳飞时，傅庆便成了岳飞的手下。
因为有这段因缘关系，傅庆常常与岳飞平辈相称，惹来岳飞其他兄弟的不满；不过这个傅庆作战确实勇猛，岳飞对他一直礼遇有加，没有因为一些小事情而有所怠慢。
清水亭的金兵毫无防范，甚至连盔甲都没能披挂整齐；而岳家军是夜晚偷袭，有备而来。所以，这场的战斗尚未开始，老天爷就已经把“大胜”这两个放在了岳家军的一边。
战斗的过程也证明了，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鄂国金佗粹编》卷五。行实编年卷二。建炎四年：……横尸十五余里，斩耳带金银环者（千户一级的军官）一百七十五级，擒女真渤海汉儿军四十五人，获其马甲一百九十三副，弓箭刀旗金鼓三千五百一十七事。
这场战斗的结果与以往相比不同：杀死的金兵多，缴获的兵器多，俘虏的金兵少；杀死和俘虏的比例接近二十比一。
在冷兵器时代。一般的战斗结果都是杀死的少。溃散或者投降的多。毕竟是一个个的活人。用刀枪杀死是很血腥残酷和很费力气的。
清水亭战役的这个结果，充分说明了南宋人民对于金兵的那种刻骨的仇恨，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峰。
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在此对清水亭的不知名守将表示欣赏：因为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非常敬业的守将。
清水亭被夜袭攻破，这位守将并没有带领手下的残部逃回建康府，因为这样会直接把追兵引导建康府来，打建康府一个措手不及，会误了大事。
因此。这个守将和剩下的士兵们一起往东逃跑。
在历史记录中可以发现：除恶务尽痛打落水狗一直都是岳家军的优良传统。而这一次仅仅是个开端。
接下来，岳飞带着部分兄弟和兵马，对清水亭的残兵穷追不放。
双方你追我赶的，最后来到了一处地方。
有一个本地的士兵跑过来对岳飞说，这处地方叫“老鹳口”
这个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岳飞在马背上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位老朋友正好朝着这个方向慢慢走过来。
这位老朋友就是金兵的主帅………完颜兀术。
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岳飞随后又发现，完颜兀术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好多金兵；以自己身边这些少得可怜的兵力，很难把老朋友给招呼好。
于是乎，岳飞带领兄弟们扭头就走。另外寻觅地方来招呼完颜兀术，以略尽朋友之道地主之谊。
完颜兀术被韩世忠先后两次“关门打狗”。被困在了小小的黄天荡里，其中的惨况，真的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金兵惨了，十万大军都坐在一个个小舢板上，即便是最大的指挥舰，也不过是条大点的商用船。
想冲出去，刚刚还被压着打，一路压进了烂泥潭，拿什么冲；想上岸，周围全是淤泥，别说穿着盔甲骑着马，就算脱光了去爬，也得陷进去。
金军惊惧交集，束手无策，堵在荡口的韩世忠也有点挠头。
截止到这里，韩世忠做得堪称完美，之前的惑敌斩首激战压制，每一步都做得太漂亮了，可是这最后一击却打不出去。
一来，黄天荡河道浅，大船进不去。
二来：八千对十万，人数实在太悬殊了。虽然之前一战斩杀了一小部分的金兵，但从现场看，金兵少说还有七八万人。真要逼急了，鱼或许还没死透，他这张网就会被挣破。
当此时，韩世忠非常镇定。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无可动摇，那么就耗下去，让惊惧饥饿疲劳拖垮金军，当达到一个临界点时，才全面出击。
对于韩世忠的心思，完颜兀术当然知道，可他没办法。
靠身边的力量已经彻底没有办法自救，所以完颜兀术选择等，等长江北岸的金军知道战报，派水军前来营救。
双方就这样耗了下去，时间一天天过去，一连四十多天，没有任何改变。
金兵方面没有动静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在宋军控制的水域，消息传不出去很正常；就算知道消息，组织水军来助战也得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
可是宋朝一方呢？此时距离高宗小皇帝上岸已经两个多月了，为什么没派人来帮韩世忠一把？
这个问题很是折磨人，让人越想越来气。
宋朝没船？当然不是。起码高宗皇帝出海避难时所乘坐的那些大船如今还没派上用场，正安静地停泊在温州的码头上。
宋朝没兵？答案同样是否定的。就算不连小皇帝的御林军，单是刘光世和张俊两人手上的兵马相加，少说也有三四万。
很明显，这又是宋史中的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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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牛头山之战役
正如韩世忠所想象的，完颜兀术现在已经快要憋屈而死了。
完颜兀术怎么也想不通，他比父辈兄长们都努力得多，甚至有理想得多，可为什么上天总是要捉弄他呢？
他要胜利要荣誉要全胜，每每也都能摸到了边儿，但总是擦身而过，往往随之而来的还有莫大的屈辱。这都是为什么啊？
和完颜兀术一起，所有的金兵在淤泥潭里呆呆地坐着，求神拜佛望天打卦什么也干不了，就是在等死，集体等死。
外人很难想象，金兵在这四十几天是如何渡过的。
首先是水的问题：黄天荡是内河，里面的水肯定是淡水，当然能够用来喝了；只不过，好几万人堆挤在一条窄小的淤积河道里，每天所排泄出来的黄白之物，也只能就地方便，这样的水，能喝得舒服吗？
虽然长江每天的涨潮退潮，能够略为清理一下黄天荡内的卫生条件。但是，每天如此，也让人非常难受。
其次是食物的问题：金兵随身携带的干粮毕竟有限。当干粮吃完，而船上又没有明火，只能用生肉和生米凑合着用。
如此一来，金兵们只能茹毛饮血，过着原始人的生活。
结果是，四十几天的时间，让黄天荡里的金兵身心俱疲，处于崩溃的边沿。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个本地人神秘出现了。
历史数据证明，汉人是完颜兀术的福星。每当他生不如死时。总会有个汉人不知从哪儿跳出来，把他捞出苦海。
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当地人告诉完颜兀术说这块烂泥潭是有出口的，叫老鹳口，只是年深日久被淤泥掩盖，只要顺着方向去挖，一定能重回长江。
完颜兀术喜出望外，重重打赏了这位本地人。
当晚金军全体出动挖烂泥，一夜之间挖出去三十里路。
第二天早上，宋军方才发现，黄天荡里的金兵全部失踪不见了。只留下大量的污垢之物。
到这里为止。黄天荡的故事才展开了一半，好戏仍在后头。
如今已经是农历五月，完颜兀术带着一帮疲敝之师上了岸，马不停蹄。继续往建康府出发。
这批金兵身心俱疲。作战能力已经到了最低点。完颜兀术可不敢就地驻防；万一韩世忠的部队追了上来，又或是那支宋军碰巧经过，金兵的损失就大了。
在完颜兀术的记忆中。建康府还是金国的占领区，也金国在长江南岸最大的一个根据地。只要到达了建康，金兵们就可以放心地歇息，好好修整滋养一番，弥补一下被过度惊吓而扭曲的心灵。
几经辛苦，又是一番的舟车劳顿，完颜兀术的主力部队终于回到建康府，并在雨花台大寨中休息整顿。
终于可以把身体洗刷干净，然后吃上口干净饭，喝上口干净水了。
终于不用睡舢板了，不用在睡觉中也要闻那些黄白污垢的味道，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个安稳觉了。
这些金兵们发现，平平安安地睡觉是多么值得享受的一件事。
然而，夜半三更，金兵正在酣睡之际，各个帐篷内，突然混入了不知数量的宋军，狂砍猛杀，绝不留手。
这样一来，金营全炸开了。
金兵个个恐惧人人自危，很多金兵从睡梦中醒来，披头散发，鞋都顾不得穿，或是争相逃命，或是拎起佩刀就相互砍杀。
结果是，砍杀了大半夜，才发现趟在地下的全是自己人，不由得有气又恼。
完颜兀术更是吹胡子瞪眼，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唯有下命令重新搭好营帐，并在军营的外围派了多队的金兵来巡逻警示。
但是，这个安排的效用不大，这些派出去的巡逻队有去无回，全部被伏杀；甚至在雨花台边上的巡逻，都逃避不开宋军的弓箭。
完颜兀术都搞不清自己遇上的是宋朝的那一支部队。
在完颜兀术的印象中，宋军都是斯文有礼客客气气的，除了宗泽和韩世忠这两个疯子之外。
问题是，宗泽已死，韩世忠还在长江之上，眼前的这支宋军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龌龊和不依不饶，作出些诸如偷袭伏击等等的下三滥手段，甚至比起韩家军更加的难对付。
实际上，岳飞的部队全部驻扎在牛头山的山上，因为这里山上“林树葱郁，泉石相映”，足以保障将士的休整和饮水。
头一天晚上的偷袭，岳飞只派出了牛皋张宪和一百名的士兵，就已经搞得雨花台的金营天翻地覆。
接下来，轮到杨再兴和罗延庆两人带着几百背嵬军，在外围不断地进行伏击和骚扰，战果累累。
这种打法，套用现代的语言，就是“超限战”的雏形。
《鄂王行实编年》：五月，兀术复趋建康。先臣设伏于牛头山上，待之夜，令百人衣黑衣，混虏中，扰其营。虏人惊，自相攻击。徐觉有异，益逻卒于营外伺望。先臣复潜令壮士街枚于其侧，伺其往来，尽擒之。
无论白天黑夜，宋军对金兵的骚扰持续不断，无休无止。
完颜兀术实在是不胜烦扰，而且在这种环境下，金兵的休息也难以得到保障，于是完颜兀术下令撤军，回到长江北岸去。
这次撤兵相当的彻底，不但是原来跟随完颜兀术的主力，连驻扎在建康府的几千金兵也一并撤出。
这意味着，完颜兀术放弃了建康府这个基地。也完全放弃了在长江南岸设置根据地的整个计划。
完颜兀术这个决定，与整个金国的战略进攻政策是不相符合的。
问题是，眼前的这支宋军实在太欺负人了。
他们不是正正经经地前来攻营掠寨，而是专门搞些放火下毒冷箭伏击等等下作无耻的勾当；偏偏他们之中有几个武功高强之辈，来去如风，无影无踪，让金兵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对策。
既然你们都不按照牌例来出牌，我们就不跟你们玩了；玩不过你们，难道就躲不起吗？
以上，就是完颜兀术撤兵的整个想法。
既然要收兵撤退。肯定是要捞笔大的。这已经是金兵营中的一个潜规则。让士兵们自由活动，将军也不能够阻止。
于是乎，从五月五日开始，金兵在建康城内肆杀掠和破坏。搜刮财物。
这一天。是完颜兀术的部队进入建康城内的第四天。由此可见。之前岳家军对于金兵的打击和骚扰是何等的厉害。
五月十日，完颜兀术和他的部队出现在了距离建康城西北十五宋里处的靖安镇（现龙湾市）。
金兵出现在这里有两个原因原因：一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港口，可以用来渡江；二就是抢掠财物。
反正是顺道。不拿白不拿；之前抢掠来的财物在韩家军和岳家军的连番打击之下，已经丢弃了不少，不在离开之前拿个够，怎么对得起自己。
对于强盗而言，抢掠的过程是最让他们愉快的，金兵们也不例外。
就在金兵抢得兴高采烈之际，有些朋友不请自来。这些朋友就是和他们玩了好几天，但是始终不肯通报姓名的神秘对手………岳家军。
完颜兀术终于知道之前是谁在偷袭他了。
靖安镇外，鼓声阵阵。
一支队伍从远处的牛头山上冲将下来，越来越接近靖安镇，队伍前面扛着几杆大旗，斗大的“岳”字绣在旗帜的中央，血色狰狞。
不到一个时辰，两千三百名岳家军就已经到了靖安镇的城门下，列好队形，等待与金兵绝一死战。
岳家军当然不止这么一点兵力，只不过其他的部分，已经被岳飞派去靖安镇的新城，那里有码头和建康府的船只。
完颜兀术看着对面的岳家军，不禁无名火起。
完颜兀术生气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岳飞居然只带了两千多士兵，就胆敢前来拦截自己的十万大军；二是因为岳家军所摆出的阵势。
按照惯例，宋金双方的战斗应该是这样开始的：宋军步兵组成方阵，右手执长枪，左手持盾牌，做固守状，等待金军跃马扬刀冲入阵中，血腥屠杀。
但是这一次，完颜兀术所看到的是：血脉贲张跃跃欲试的宋军骑兵整齐地站在自己面前。三百多骑兵后面，排列着两千多手持长矛和短刀步兵，这些步兵居然把重盾放弃不用了。
这可是金人的列队方式啊！
完颜兀术的神经被彻底搞乱了，岳家军的这个阵势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于是完颜兀术下令，暂缓进攻，先观察对方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
说实话，完颜兀术认识岳飞也有好些年了，可这个岳飞还从来没有好好地和他打上一仗，每次都鬼鬼祟祟的，净搞些小动作，让人头疼不已。
看了半天，完颜兀术终于想明白了……这是鄙视，更是挑衅。
西方有句谚语：killingmorethanntemptf把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蔑视比杀戮更能刺痛敌人的心。
完颜兀术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嘴里怒吼道：“金国骑兵纵横天下，战无不胜，南人孱弱，不能骑乘，今日却嚣张狂妄，要与我列骑对阵，分明是找死。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号令一出，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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