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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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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七魄顷时间被打入轮回,便是有小蓬莱起死回生的【返魂钟】也救不回来。
只可惜【大圆满经】中并不详述这四种神通的修习之法,若不然他早模仿着用起来了。可惜纵是亲眼目睹了,也窥不透其中关键,只不过空自感叹罢了。
约半个时辰后,众人穿过云雾的笼罩,奔上了高山之巅。罡风凛凛,呜呜劲吹,带起衣袍猎猎作响。关天养极目四望,目力却难以远及,脚下虽云涛汹涌,却不能给人以立于云海之上的轩朗飘逸之感,反倒觉得越发的云山雾罩,迷迷茫茫。抬头望天,雾云朦朦,连日头在何处都看不着。按说此处离平地已有千丈,水汽沉降,该是天朗气清,阳光灿烂才对,怎地倒还比不上山下了?将神识放出一探,顿时感到有蹊跷,正要问什么原由,就听广慧道:“施主请看!”关天养扭过头去,便见广慧抬手一推,原来云雾朦朦的天空缓缓开朗了起来,露出了湛蓝的青空,金光般的阳光有如潮水倾泄而下,将云海都镀成了金黄色。
见识过了然手段的关天养当然不会为此而惊着了,但此情此景却给他一种醍醐灌顶的畅快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随着天空越来越开朗,一尊有如幻景,不知道有多高的佛祖坐像生生将他震住了。
与这尊坐着的佛像相比,他们所在的高山不过是座小土包子,哪里还有高度可言?最为神奇的是,只要一抬眼便可看见佛祖那慈悲的笑容,有如近在眼前,不论怎么变换方位,那双慈和的双眼都始终注视着自己。
难道真是幻术?
【二百八十七、九星元阳锁(下)】
关天养正自惊疑,就见广慧等僧众朝着佛像合什朝礼,他也忙跟着合什一揖。广慧道:“施主请看,佛祖胸前的那面九星轮盘便是九星元阳锁了!灵力充足之时,每逢天朗气清,都会释放出九彩霞光,如今却是黯淡异常,已是数十年不见霞光异彩了!”
关天养哦了一声,留神细看了起来。因隔得太远,只能看见那九星轮盘上镶嵌了九种不同的宝石,至于具体是如何炼成、又是如何运转的,却不能仅凭目断就弄清楚的。
九星元阳锁唯一作用便是封印鬼魔,流传于世的炼制之法共有两种,一种是基于风水之九星,一种是基于奇门之九星。平谷轩辕世家精于封印之术,不论是风水还是奇门都被其发扬光大,运用得神乎其妙。关天养脑子里关于封印之术的知识少得可怜,毕竟封印与法宝强化实在不相关联,他也用不着费心去学习。至于这件九阳元阳锁是按风水和奇门两种成法中的哪种炼制,还是另有创新,有没有融进封印之法还不得而知,若有,他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辨看了良久,关天养确定镶嵌在盘上的九颗宝石分别是:白色天晶石、黑色玄晶石、碧色碧青石、黄色大地之魄、白色白虎石、赤色地火之晶、白色天魂玉、紫色应龙珠。九颗宝石也按惯常的摆布之法镶嵌,并无奇特之处,至于内里的法阵是如何运转的,还须得就近摸索一番才能知晓。
再者九星元阳锁又是镶嵌在佛像前胸之上,想必上与天、下与地相连通,就如同开启鄢奚陵的五行锁元尺一样,一发动而全身皆动,稍有错乱便会捅出大乱子。
见关天养凝神细看不语,广慧就道:“众所周知,我大慈悲寺并不擅于法宝的炼制,更对强化一道毫无涉猎。三十年前,敝寺曾邀来轩辕世家当世家主轩辕天朗施主察堪,前后历时数月,他也不明所以。只说回去之后研究一番再给敝寺答复。却不想这去就再无音讯。前年敝寺派人登门拜访,才知轩辕天朗施主回到平谷后的第二年就已经转世重修了,目前尚未探知其下落。经过一番商议后,敝寺便想请重极门李宗主前来,只是俗务羁绊,一直未能成行。慧泉寺一役之后,我等又经过一番会商,这才决定由贫僧赶赴千阳山,邀请施主相助!”
关天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淡淡地嗯了一声,以示他在听,“大和尚,你有没有法子送我上去看看?隔着太远,我也只能看到个表象!”
广慧点头道:“自然可以!”拉起关天养的手,腾空跃起,迈开大步朝着佛像奔去。他这一迈步,关天养才发现佛像当真是巨大得难以想像,忍不住在怀疑这到底是人力建造而成的,还是佛祖显灵的圣迹。要知道广慧每跨出一步便有百丈之遥,如是走了茶盏功夫,共计二百一二十八步方才抵达佛像胸前。通过一番繁复的的计算,关天养得出这座佛像至少有一千五百丈高。
一千五百丈?
对于一座山峰而言,这已经是极高的了,但对于一座人力建造而成的佛像来说,简直就是不敢想像的。也不知道当年大慈悲寺动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最终建成,关天养唯一知道的便是龙山祖师与轩辕晓峰共耗时三百多年才最终完成封印。这佛像显然是封印的一部分,花在这上面的功夫怕是也不会少。
这一面九星元阳锁可以说是关天养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法宝,便是李延极为浔阳城炼制的那座镇水神塔在它面前也不过成了一根微不足道的筷子。广慧拉着关天养落脚在碧青石上,便是这颗碧青上也能宽宽松松站上去二三十人,要将九颗这般巨大的宝石按九宫的分布之法镶嵌上去,那得要多大的空间?
再者此前他见过的最大的碧青石不过拳头大小,而脚下的这一枚怕是要一间宫殿才装得下去,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而镶嵌在这上面的每一颗宝石也都不会作第二之想。由此可见,大慈悲寺为了将鬼魔重新封印,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
关天养暗暗地感慨了一番,就蹲下身摸了摸碧青石,触手之际,却只能感觉到细若游丝的灵力波动,全不如想像中那般充沛。灵力波动细微也就罢了,还散,散而不凝,根本无法驱动法阵维持正常的运转。“是聚灵阵出了问题!”关天养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神情也变得忧重起来。
广慧须眉俱拧到了一起,惊惧之色已是溢于言表,“那可有法子修复么?”
关天养沉吟道:“先别忙,待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纵起身法,挨个将九颗宝石都看了一遍,然后又循着符文刻制的线条,将九星元阳锁炼制的每一处细节都摸了一遍,这才回到碧青石之上。
这一来回足耗了将近三个时辰,广慧已是急不可待,“施主,能修复么?”
关天养的脸色既阴且沉,“在我回答之前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大师!”
广慧忙道:“请施主赐教!”
“第一个问题,七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九星元阳锁的聚灵阵会被外力所破坏?”
广慧顿时愣住了,“被外破坏?这,施主这话从何说起?”
关天养一看广慧满脸的惊诧便知他不晓内情,不由得一阵气馁,“好吧,第二个问题,谁能将九星元阳锁取下来?”
广慧又沉默不语了。
关天养见状,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大和尚,你既请我来,那就不该有所隐瞒。也不是晚辈看不起你,就以你的修为而言,无论如何也是将它取不起来的。这法宝经过【如意真幻阵】的祭炼,大则能覆天盖地,小则能如芥子,不过消耗的法力却是难以估量……”
广慧吁了口气,苦笑道:“施主慧眼如炬,所言一丝不差……”
关天养见广慧欲又止,好似有难言苦衷,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现在我就回答你:我有办法修复它,但是……”
“但是什么?”
广慧显得很紧张,这却是关天养不能理解的。
“但是工程极为耗大,我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承担得起!”关天养说完,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借机欣赏笼罩在云雾中的龙山之景。
广慧沉思了片刻,猛地一咬牙,“不管多大的工程,敝寺都会承担起来!”
关天养叹了口气,心下很是佩服广慧的气魄,但他还是觉得这和尚不够坚定,便扳起手指头道:“首先,必须要对整个封印有全面的了解,这当然就缺不了轩辕世家的配合。其次,这九颗宝石因受到外力的冲击,其灵芯已经被摧毁,失去了本来的作用,必须更换。还有其他的材料也需要换。大和尚也知道,晚辈所精者是法宝强化,于炼制一道是远不如重极门的,所以也要请重极门相助。还有……”说到这里,他见广慧神情很是专注,显是在默记他所说的,便忍不住哂然一笑,“在不能搞清楚九星元阳锁的聚灵阵到底是受到何种力量的打击而毁坏的,说再多都是白搭,唉……”
广慧以为关天养有放弃之意,忙不迭地道:“贫僧确实不知聚灵阵竟然已经被外力破坏,这事,这事怕要方丈师伯才清楚了!”
“方丈师伯?”关天养奇道:“原来大和尚不是方丈呀?”
广慧摇头道:“贫僧是菩提院首座,暂代监寺之职。敝寺方丈是白象师伯!”
“白象大师?”这名号关天养却是听都没听过,“这位白象大师现在在哪?方便一见么?”
广慧有些迟疑,“这个,白象师伯如今在坐禅,已经将近一轮甲子不见外人了。我等也须得经过一番商议,在大家都同意之后,才能前往请示!”
关天养嘿嘿地冷笑了起来,“真麻烦!那你们看着办吧!”
广慧带着关天养回到山巅,将情况说了,亏得他记忆好,将关天养分析的情况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众僧都当场议论了起来。好在他们决事的效率不慢,都一致同意午后就去后山请见方丈白象大师。
下山之后,广慧就说请关天养先行安顿于菩提院,不必再去知客院了,以免吵扰。又专门调拨了两名小沙弥侍候饮食起居。
关天养倒也乐得清静。
不到天黑,广慧就回来了,说是白象大师同意相见,请他移驾后山苦海之畔一会。
“苦海?”关天养先是一愣,旋就笑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是个什么地方?”
广慧满腹的心事,实在没有精神打趣,只说:“施主去了便知!”
出了菩提院,望西约行了一个时辰,就在关天养已经全然忘了走了多少里程时,一座清澈无波的湖泊赫然出现在眼前。
【二百八十八、苦海之畔的奇遇(上)】
广慧放慢了脚步,沿湖望西行去。不多远,便见一体格壮硕,方面大耳的中年僧人蹲在湖边浣洗衣物,见他们来了,点头一笑。竟似从未见过世面的乡野汉子,乍一见生人,颇有些腼腆。
关天养何曾见过这般不着尘埃,纯真无邪的一笑?竟也跟着乐呵呵地笑了!不想广慧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方丈师伯,关施主到了!”他当场哑然,哪里料想到这人竟然就是大慈悲寺的方丈呢?若非广慧亲口称其为方丈,他真以为不过杂役僧人罢了。
白象微微颔首,“你且去吧。明日的法会如期举行就是,不必再来请示了!”
广慧合什一揖,“是,遵方丈法旨!”就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关天养这才醒过神来,上下打量着白象,不禁笑问道:“老和尚,你真是大慈悲寺的方丈?”广慧从形容上来看,远较白象更老,他也只称之为大和尚,称白象为老和尚,只因白象不但是广慧的师伯,还是大慈悲寺的方丈。
白象展颜一笑,“好像我没有冒充的必要吧?”指着身畔的一块石头,“来,坐下说话!”又说:“湖里有莲子,若要吃自己采摘就是!”
关天养看着白象的第一感觉就是亲切、亲近,浑无半分前辈高人的架子,甚至连一点修行者该有的气质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和尚,心下不由十分疑惑地道:“难不成这个和尚的修为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了?”就在石上坐了下来,笑问:“你既是方丈,为何还要在这里洗衣?”
“衣服脏了,自然要洗!”
关天养心念一动,就想到佛家一首有名的谒句: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心下暗道:“他是不是在说自己洗的不是衣服,而是身上的尘垢呢?这样才能明心见性,顿悟佛法?”霎时间,又联想剑修的法门,似乎有所颖悟,却又不能抓住。
白象见他出神,就道:“山下那许多人在找你,他们还想从你身人抠下一片龙鳞来,你便不怕么?”
关天养啊了一声,没料到白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诧异地一笑,“怕?我若不怕就不会躲上这几个月了!”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还来?就不怕来了脱不了身么?”
关天养嘻嘻一笑,“以前怕,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
“大慈悲寺邀我来,没道理连我的安全也不能保证吧?你说是不是!”
白象哈哈大笑道:“这也未必。以敝寺一寺之力,如何能力敌天下修行者?”
关天养嗤声道:“那我也不怕。既来之,则安之,怕有何用?”
白象轻笑了一声,一边漂清衣服,一边说道:“如此说来,你也很无奈得很?”
“无奈?”这两个字浑如击中了关天养的神魂,令他浑身为之一震,不禁暗道:“是呀,我确实无奈得很。可是我为什么要无奈呢?无奈是一种被动接受之下的洒脱,却不是超脱。如果不能获得真正的超脱,我又怎么能够突得破诚字境呢?这就像楚庸,他岂非一直都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无奈之中?”
正想着,就见水花激溅而起,无数的晶莹水滴竟然似在瞬间都化成了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朝他飞射而来。
好家伙!
关天养纵身飞退,擎剑在手,却也并不舞出剑幕来挡住水珠,而是一剑一剑地挑刺。每刺中一滴水珠,就听得砰的一声轻响,水珠炸成了水雾消失不见了。他出剑快,水珠飞射的速度也在加快,到后来几乎是应接不暇,满眼都是晶莹的水幕。出手稍慢一点怕是就会被射得满身的窟窿。
此时他已经无暇去想白象为何要用水来攻击于他,除了拆招、变招,尽可能地提升速度,将已知的技巧运用到极致……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历经的最艰难的,远比之于在黄金大殿内与武毅的那一场、与梁杰在赤霄峰下的那一场、与宫泽在铸剑峰北坡的那一场更为艰难。毕竟那几场战斗事前都有准备的时间,闪挪的空间也足够,更利于他将技巧的巧妙性发挥出来。而眼下除了须得在仓促间将智慧、技巧和速度运用到了极致外,还得逼着自己不断地压榨干最后一丝潜能,寻求突破,突破了再突破。深知稍慢毫厘,便会被漫天的水珠射成马蜂窝。
这场战斗固不是他所能愿的,但既然已经遭遇了,那就是战斗到最后。
历经长久的技巧锻炼,关天养的思维反应能力已远比常人可比。此情此景之下,他也无暇去思考,为何水珠施加的压力总是恰到好处,既不至于让他感到半点的轻松,也不会令他当场崩溃。分明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潜力压榨,旨在考验,或者是提升他的整体实力。
白象漂洗完了衣服,就采了一片荷叶盘膝坐在石头上,面带笑意,恍若看猴儿戏般专注着关天养的一举一动,见水花少了,将荷叶一挥,隔空掬起一蓬水花洒了过去,分明是不要关天养有半点的轻松。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坚持下来了,三个时辰也在煎熬中挺了过去……到了后来,关天养已全然忘了时辰,只是在变化中不断追求变化,在突破中不断追求突破,在颖悟中不断颖悟。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人,若是人,绝对不能应付这般猛烈的攻势;若是人,就绝不可能应变如此之迅捷,几可与闪电媲美。渐到后来,竟连剑魂的存在也忘了,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自己就是剑魂,剑魂就是自己,已然不分彼此。
水滴慢慢地变成水线,水线又在不知不觉间化成了水幕,水幕散去了,又钻出来一个个恍若有生命、有灵魂的水人,四下里将他围住,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地攻击着。若换作别人,怕是早已绝望地放弃了抵抗,任由宰割。但关天养没有,纵然已是筋疲力尽,他还是在奋起全力战斗。除了知道一旦停下来,只消挨上水人的一击,便会筋骨碎裂,不死也会重伤外,便是不服输的本能支撑着他在坚持。他总是在堪堪要崩溃之际告诉自己:再坚持片刻,会取得胜利的,会的……
【二百八十九、苦海之畔的奇遇(下)】
除了战斗和坚持,他已经忘了一切,忘了这里是龙山,忘了来大慈悲寺的目的,忘了广慧,忘了白象,忘了……整个身心全被战斗所填得满满当当的,再也塞不下别的东西。
是不是将所有的水人都消灭后,战斗就会结束,关天养已经无暇去想,甚至也分不出心思去想。
白象越看越觉得诧异,暗暗感叹道:“此子不过十几岁,便有如此修为,也不知遭遇了一番怎样的奇遇。其先天虽有不足,后天所得却极厚,二者相补,有如浑金璞玉,已是无可挑剔。更难得的是智而慧,巧而明,全无半分自傲之气。当真是百年罕见的奇佳之才呀……”原本是为一眼看不透关天养修行何法,便以水相试。不想一试之下就看出关天养的修为已臻瓶颈,堪堪就要突破了,只是不得其法,他这才施法相助。
原以为关天养最多能坚持一个时辰,不想一个时辰过去了,关天养依旧生龙活虎,浑无半分疲态,白象不免大为诧异,暗道:“好强的耐力,也不知服食的是何种异果,竟有这等神效!”
两个时辰过去了,白象见关天养虽略露疲态,但依旧游刃有余,惊叹之余不免又大为振奋,心说:“都说师兄才是两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不到三十年就已谙通本寺四门神通,只身闯过了‘十八罗汉试炼阵’。依我看来,这小子比之师兄怕是还要强上一筹。单以战斗力而论,金丹境界以下的修行者怕是都非其敌。”一想着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将师兄比下去的奇才,不免兴奋得呵呵直笑。
眼看着三个时辰过去了,白象非但不惊不骇,心下反而渐渐涌起了阵阵忧忡。按说两个半时辰已是人力所能达的极限,但关天养非但没有倒下,反而还越战越勇,攻击也越来越狂暴,观之令人心惊。深怕他稍有失手,就会伤及无辜。
白象至此时方才瞧出端倪:关天养竟是罕见的狂暴体质。狂暴体质最为可怕之处就是一旦发作起来,潜能被尽数潜发,实力较平时提升数倍,乃至数十百倍。纵是本来无法战胜的对手,也可以数招之间击杀。不过狂暴极难持久,长不过顿饭功夫,短则十数息,必然耗尽体力,当场昏死,成为任由宰割砧上之肉。而关天养进入狂暴状态已外半个时辰,体力好似长江大河,源源不竭,浑无半点枯竭之象,这就令白象十分的不解了。
“莫不成他的体力永远也耗不尽吗?”白象很是骇异,良久才悟出其中的关窍,“难道,难道他是服食了人参果一类的圣物么?若不然小小年纪,纵他再有稀罕之奇遇,也断无这般好的体力……”
四个时辰后,关天养疲态沉重,已到了出剑刺击都无比艰难的程度,但他还是在咬牙苦撑。白象深知每一次耗尽潜能的战斗都是极为宝贵的提升机会,是以到现在都没有停手,但攻击强度较之先前已是天差地别。
直耗了四个半时候,关天养最终才不支倒地,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眼看着天都快要亮了,白象不免暗自苦笑:“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断难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竟有如斯修为和耐力。简直就是奇迹呀……”这才将他抱回了苦海之畔的小屋里安置了下来。
这一觉睡得既沉且香,连梦都不曾做过。醒来的时候,关天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身上覆着一条薄被,体内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坦。窗外阳光灿烂,淡淡的花木馨香袭入鼻翼,令人精神一振。四下里也不闻人声,入耳的尽是清脆的鸟鸣和风拂过树梢的沙沙之声。
关天养挠了挠脑门,却想不起是怎么睡着了的。将腰一挺,翻身坐起,身手较之前敏捷了太多,轻灵得毫不着力,实力分明又有了极大的提升。
好家伙,莫不成又遇着什么好事了么?
着实费了一番脑筋,关天养这才想起白象和那铺天盖地的水珠来,不免暗暗诧异道:“难不成这老和尚帮我洗经伐髓,让我的功力在一夜之间倍增了吗?”却又觉得这想法委实有些可笑,穿好衣服鞋袜,就往外走。
白象正在院中石桌之前抄写着什么,神情专注,俨然物我皆忘。关天养走过去一看,见他正在用恭楷抄录着【金刚经】,也就没有作声,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入了已经抄录好的纸张。
小时候经常与私塾偷课,那塾师的一笔字写得极好,关天养深为羡慕钦佩,总觉得字写得好的人都是极有学问,又温敦厚重,受人景仰。他也曾想过练出一手好字来,奈何不论是纸笔还是墨砚都极为昂贵,那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时日一久,也就抛下了。每每想起,虽略感遗憾,却又安慰自己说:“只要有时间,我也能练出一手好字来的……”细看了片刻,他就发现写字并不像想像中那般容易,特别是恭楷,每一笔、每一画对手、眼、心的配合和力的运用的要求特别的高,丝毫不压于剑修在技巧上的运用。写出好一个字或许不难,写好十个、百个字却实在不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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