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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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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以慰宋大叔在天之灵。”
衡量清了轻重利害,心下顿时大为畅快,面上却故作苦涩地一笑,摇头叹道:“……只可惜……算了,既然都没人信我,说这些有何用?承蒙千叶座主看得起,对我这般上心,可我实在是只能说声抱歉。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我必须得说一句话:红莲宗灭宋大叔家满门的血债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讨还回来。烦请千叶座上转告班师古、卓雁翎还有张天渝,要他们好好地活着,别在我报仇之前就先死于人手了!”
千叶之弥才不会将关天养这番誓报血仇的话放在心上。数千年来正魔二道相争,哪一门哪一派不是血债累累呢?若是你也要报仇,我也要报仇,杀得来杀去,哪里会有片息安宁?关天养也是初涉修行界,只知个人私仇私怨,全不晓得正魔二道相争的残酷,待时日一久,自然不会再像这般慷慨激昂,不报血仇誓不罢休了。可他又实在失望得很,原以为这个方案总能打动关天养,就算不能当众同意,以后也有再谈的机会。不想关天养竟当面拒绝得如此彻底,教他气涌上心头,恨不能照面一掌,将关天养拍成灰烬才好。
众围观者见关天养不但拒绝了千叶之弥,还当其面誓报血仇,心下当真是佩服得紧,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叫起了好来。可一想到关天养身上关系着龙鳞,心下又说不出的腻味。
广慧合什道:“关施主深明大义,不为利诱所动,当真令贫僧佩服得紧。”
关天养唉了一声,“大和尚取笑了……”话音尚未落下,就听有人问道:“我等此来龙山也不为别的,只求关老板给句实在话:到底要不要交出龙鳞?”
注意力又再一次拉回到了关天养身上。
“真是胡搅蛮缠!”关天养差点就破口大骂,心下已是动了十二分的真怒,直咄咄地逼视着说话那名大汉,厉声道:“还要小爷说多少遍?龙鳞只有一片!只有一片!!你到底要我怎么交?”
那人被关天养气势一迫,顿时当头一座大山压来,差点没吓得跪了下去。好不容易撑持住了,却发现满头都是大汗,元神震动,气机混乱,竟是失声惊呼了出来。好在身旁的同伴一掌抵在他的后心,渡过一道真元,助其稳住了心神,他这才哆嗦着道:“你,你想怎样?”
关天养恨不得将这人一拳打成齑粉,但也清楚若自己抢先出手,必然成为修行界之公敌,不得不拼尽意志压住磅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我想怎样?小爷倒要问你,问问你们想怎样?当初在千阳山高朋殿我便说过了,龙鳞只有一片!小爷觉着这东西对我也没有用处,又为了安身保命,这才不得已拿来卖了。这下子你们也就高兴了,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可龙鳞被蜀山派买去了,你们不敢明抢,又打着主意回过头来寻小爷麻烦。是不是觉得小爷孤家寡人,好欺负?嘿嘿,若真是这样想的,那就当我身上还有十片、一百片龙鳞,都来抢呀!来呀,为什么不来?”他的气势凶恶万分,浑似地狱里逃出来的魔王,吓得一众千里迢迢赶来龙山谋取龙鳞的修行者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鹤章已是惊弓之鸟,不敢再胡乱说话,但心下又对龙鳞念念不忘,便扭头看着甄志清。
甄志清也是个老谋深算之辈,上龙山来就是为再从关天养身上逼出一片龙鳞来。据从重极门传出的不太可靠的消息称:关天养的身上不止一片龙鳞。重极门之所以甘为关天养拍卖龙鳞护法,便是得了一片好处。数月间,各大门派想尽办法派人打探消息,却都无法核实。面对龙鳞这等异宝的诱惑,甄志清还是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众所周知,广慧盛邀关天养于七月十五参加大慈悲寺的佛欢喜日法会,关天养也当着各派首脑的面答允了,想来是不会爽约的。这才不远几千里打从云台山赶来,为的就是再从关天养身上逼出一片龙鳞来。不管是再次拍卖还是抢夺,神霄派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不料关天养一而再、再而三的声明龙鳞只有一片,竟不惜以命相搏。再者关天养无惧千叶之弥,毫无势力背景的情况下敢于扬言报复魔道,其气魄胸怀着实令人佩服。若再威逼下去,神霄派怕是会威名坠尽,沦为下流无耻之徒了。神霄派毕竟不是九流小派,声名为重,不得不有所顾忌。就算明着逼抢不成,还可以暗中夺取不是?盘算定了,甄志清也不理会周鹤章的目光,轻咳一声,笑道:“关老板不要激动。想来这其中也是有误会的!”
“误会?”关天养虎视着甄志清,当真恨不得一剑在他的胸口捅出个透明窟窿来,“倒不知是怎样的误会?”言罢,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笑容后面尽是迫人的杀气。
甄志清颇有些心悸,又奇怪关天养的气势为何如此之强,如此之怪,面上的笑容依旧不改,“我等俱听人说关老板原本得了不止一片龙鳞,卖了一片给蜀山派,还送了一片与重极门……咳,当然,这也只是传言。在我等看来,龙鳞乃是修行界之异宝,关老板既非修行之人,留着也没有用处。与其暴殄天物,还不如遗于我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呢?若非如此,我等也就不会不远千里万里赶来大慈悲寺,一问究竟了!”
关天养听了这番话,心下顿时大奇,“他的话头怎么放软了?先得可是比千叶之弥还硬呢!”也猜不透其中的情由,胸中的怒火却是消弥了不少,“传言?又是传说!真是可笑得很,可笑得很呐!”言至于此,仰天狂笑了起来,声势虽不若千叶之弥,却也较一众围观者心下发虚。
“不知有何可笑之处?”又有一名中年道士上前两步,起手一稽,“无量天尊,贫道武当山玉泉子见过关老板!”
关天养见这道士也算知礼,虽明知他也是为着龙鳞而来,还是起手道:“当不起。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玉泉子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有个疑问想请关老板赐教。关老板说龙鳞得自白螺湖,据贫道所知,当日参与围攻黑龙者共有三十余人,俱是各派前辈长老,最低也是分神境界,少则六百余年,多则八百余年的修为。结果却是半数丧命,除了少数几人,幸存者也都是人人重伤,百年难以复原。如此猛烈的剧斗之下,关老板一介凡夫俗子,怎地反而毫无无伤呢?”
玉泉子的话音才落,现场都响起了嗡嗡之声,个个皆说有理,有人甚至直咄咄地说关天养此前在千阳山高朋殿所言分明是在撒谎。
关天养知道这武当山位于三晋行省境内,份属三清教下一脉,心下虽然厌恶,但玉泉子彬彬有礼,他也不好摆出一副臭脸来。毕竟眼下危机四伏,得罪的人多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道长果然是细心人,连这也注意到了,晚辈佩服!”玉泉子笑称不敢。“当时天上打斗得是很激烈,湖里也是浪高数丈,山崩地裂的,很是吓人。我的一名同伴当场都吓得昏了过去。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好的,还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矿古大战,结果是毫发无伤,还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知道长可否赐教?”
玉泉子不料关天养精滑如此,将问题反问回他头上来,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关天养见他尴尬,反而笑了起来,“兴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反正我是什么事也没有,白螺捞着了,龙鳞也捡到了,然后麻烦也惹了一大堆,这辈子怕是也摆不脱的。唉……”
又一人走上前来,却是个光头和尚,身上穿的是土黄僧袍,并非大慈悲寺的白衣。“阿弥托佛,老衲罗浮山永信见过关老板!”
关天养呵呵一笑,“不敢当,晚辈见过大和尚!”
“老衲也有一事请教。关老板于法宝强化一道独步天下,不知这本事是师从何门?”
“天生的……”关天养尽管已经知道这本事是万宝炉给他的,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说得太过复杂了好。“大和尚是不是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永信道:“老衲并非不信。只是此前关老板并不谙于此道,而是在去了白螺湖后才突然会得。不知这里面可有关联?”
关天养心下一震,暗道:“好细心的和尚。敢情为了龙鳞,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研究透了?那倒好了,我还不知道我爹妈是谁呢……”不由得嘻嘻一笑,“是吗?我可都想不起来了。反正我是乞丐出身,十三岁前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大和尚你是体会不到的。后来遇着了知真斋的宋老板,也就是被红莲宗灭了满门的那位……”说到这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里尽是痛色,“他待我亲厚,有若子侄。大和尚想必也知道我在九夏鬼市上干了两年多的役工,靠的就是完成商家发布的任务,赚取报酬过活。去白螺湖之前,我虽对鬼市上所售的法器有些研究,但并不懂得强化之道,这是实情。自打从白螺湖回来之后,莫名其妙地就会了。你要我说明原因,我说不知道你不甘心,问老天爷呢他也不会回答我,没办法,我只好说是天生的了!”
又一老道走上前来,稽手起礼,自称是王屋山总仙宫的汪海。汪海先是谢过关天养救治罗素之情,又才道:“贫道无意冒犯关老板,也只是有个小小的疑问请教!”
关天养对但凡与三清教相关人都没有好感,只是在表面上保持礼貌,“当不起,道长请说便是!”心下却在奇怪,这几个都是一派之尊,缘何突然对自己这般客气了呢?
“关老板既深谙法宝强化之道,自当能辨识天下奇珍异宝,缘何得到龙鳞之后却不识得,还要拿去当铺当掉呢?”
这话可问得奸险之极。
关天养张口就要答,脑了突地地转,这才明白过了汪海话里的藏着的意思:暗指他所得的龙鳞不止一片,这才舍得拿出一片去当了。心下当真是又惊又怒,暗骂道:“好个老奸巨滑的牛鼻子……”这才冷冷地答道:“是么?道长身为总仙宫住持,执掌王屋一派,是不是也该对王屋山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呢?”
汪海顿时一怔。
关天养也不容他多说,继续道:“拾得龙鳞之际,情况险急,我哪里管它是什么?后来赶去千阳山接法器生意,急缺晶玉,我身上也找不出别的值钱物件,只得拿它去当。这有问题吗?”
不单是汪海,在场任何一人看来关天养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没有任何可以挑剔之处。汪海见关天养不假思索地就答,毫无停滞,显然并非临时作伪,不得不笑道:“当然没有问题,贫道也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关天养暗骂道:“我看你就是想挖个陷阱让我去跳吧?驴日的,就凭你这用心,将来有一天小爷自会跟你算账!”
再没有人上来问问题了。存心谋夺龙鳞的都非笨蛋,自然看得出关天养存着鱼死网破之心,硬夺怕是不行了。面对各派尊长的追问,答得又天衣无缝,若他真是得了好几片龙鳞,怕是做不到的。想来定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放出假消息,诱使修行者与关天养纠缠到底了。
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没有目的,岂非消息应该就是真的?
关天养回答得这般巧妙,是不是他太过聪明,将众人有可能问的问题都算计到了,想好了应对之策?
到底还是广慧打破了诡异的沉默,“诸位道友远来是客,敝寺忝为地主,该当略尽绵薄之谊。斋堂也备好了水酒和素斋,还请诸位道友一用!阿弥托佛!”
灵醒的都知道这是广慧在下逐客令了。什么素斋水酒,也没个人有兴趣去用,也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应对。
关天养却在想:原来一场汹汹的危机,是不是就这么被化解了呢?
千叶之弥笑道:“和尚这是下逐客令了?本座还是个小问题要请教关老板,不知关老板还肯赐教否?”
关天养心下一跳,隐约感到一丝不妙,“我要是不肯呢?”
千叶之弥也不作恼,嘿嘿一笑,“本座就是想知道,关老板缘何要诬陷本教弟子张天渝,说他夺走了宋家祖传的通天鉴残片呢?”
诬陷也好,张天渝也罢,亦或是宋家祖传之宝,都不足以引起大家的兴趣,若说话的人不是他千叶之弥,怕是连听都不会有人听。但当‘通天鉴’三字一出口,所有人都如遭雷击,当场呆住了。
关天养只一听到张天渝的名字,便知道千叶之弥要说什么,更猜到千叶之弥在此时提起这件事要干什么——以比龙鳞诱惑力更加巨大得多的通天鉴来将他置于死地。
纵了再机变,再镇定,也不禁变了脸色。
镇魔封印
【二百九十六、死(上)】
通天鉴!
神器!
得之一夜间便能拥有数百上千年的修为。
在它的面前,龙鳞就是个屁,一文不值!
若说先前众围观者看关天养的眼神像火,现在就成了刀子,俨然是恨不能将关天养当场零碎剐了,将通天鉴给当场剐了出来。
好在关天养的反应不慢,当即冷笑道:“千叶座主,人说你魔道中人狠毒异常,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我算是领教了。”
甄志清等人陡地想起年初关天养被一众正道弟子在黑龙滩前拦下,饱受诘难一事。起因是有人放出消息,说关天养解开了宋家祖传之宝的封印,得到了通天鉴残纹。正道门下闻讯而动,打探得关天养将经黑龙滩返回九夏城,星夜赶往拦截。不想关天养死活不承认得到了通天鉴残纹,还说是张天渝故意捏造假消息诬陷。若不是‘百宝散人’李道奇从旁佐证,说关天养所言属实,关天养早被带上了玄武山,拘禁了起来。就在正道门下多方寻觅张天渝对质时,又传出龙鳞现世的消息,大家俱蜂涌而至千阳山,此事才被搁下了。千叶之弥此时提起,在场诸人莫不怵然而惊,纷纷暗叫道:“是呀,怎地忘了这头呢?当真是舍了西瓜求芝麻……”甄志清眼皮连跳,心下当真是如煮沸的水般翻涌滚烫,恨不得当真将关天养一口吞了。本想当场将关天养拿下,但想到这里是大慈悲寺,漫说广慧不会不会准许,为着龙鳞赶来的一众修行者又有谁会准许了?一出手必将引发一场血腥大战,且不说从关天养嘴里探出通天鉴残纹下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能不能活着走下龙山还未可知。再者突然变脸出手,就算制住了关天养,也必将落下一个反复无常的骂名,于继承掌门之位和神霄派的名声都十分的不利。正自权衡不下之际,就见周鹤章嘿嘿地怪笑了起来,不由得眉头一皱,暗道:“他又要怎地?莫不成不知道在这时候还是少生事为妙?”
周鹤章的怪笑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几乎都在猜测这个谋夺龙鳞的急先锋,被红莲宗逼到绝境的老儿是不是又要抢在众人之前打通天鉴的主意。“千叶老魔,都说你是一代雄杰,敢做敢当,从不会背后使手段,嘿嘿,依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反复无常,惯使阴谋伎俩的小人!”
千叶之弥理都懒得理周鹤章,而是死死地盯着关天养,“关老板,我只问你一句:你身无半点真元,但移动速度有若鬼魅,快得实在不可思议。先前数人向你挑战,个个皆是金丹境界的修为,却都被你一拳重伤。这等实力委实不可小觑。短短数月间,你缘何就有如此强横的实力了呢?”
又是一击而中要害呀。
关天养暗叹一声,仰望天穹,竟吃吃地苦笑了起来。
千叶之弥也不管他为何发笑,却说:“莫不成关老板也告诉我们,这都是天生的么?”
关天养心知今日怕是难逃劫难了,但不知怎么说,总得努力应对,能避得过去最好,避不过去大不了奋力死战,脱得了身最好,脱不了身也没什么可遗憾的。谁让修行界的生存是如此的残酷呢?没有强大的实力自保,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关天养却啪啪地拍起了掌来,极为赞赏地道:“千叶主座主好精巧的心机,可惜呀,你借的这个题实在不太对劲,怕是难以发挥出威力来。我也只问千叶座主一句:若是真得了通天鉴残纹,又何至于处处受人欺凌,还得被迫把唯一的一片龙鳞拍卖了以保全性命?”也不等千叶之弥回答,神情陡地转厉,近乎狰狞地道:“我若真得了通天鉴残纹,何至于连宋大叔的血仇都报不得?更何至于数月来东躲西藏,怕人再为着龙鳞来找我麻烦?”
千叶之弥轻轻一笑,“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将通天鉴上的秘密参悟透,实力自然有所欠缺!”
当真是一句比一句切中要害。
关天养似乎已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应对,只得沉重地点着头,“对,说什么都由得你。数月来我总算是看明白了,为了抢夺异宝,总是不问情由,不问道理,有杀错,没放过。先是龙鳞,现在又是通天鉴,都落到了我的头上,想来我是不死,就洗不掉这些嫌疑了?!”言至于此,哈哈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就来吧。不就是一死么,也没什么可怕的!”
‘有杀错,没放过’当真是一针见血地揭开了修行界的真实本质。稍有廉耻之心的还略感不好意思,但绝大多数却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浑没有半点的难为情。眼下就只缺个领头之人,一旦率先对关天养发难,关天养怕是就没机会活着看到今天的日落了。
广慧宣了声佛号,沉声道:“千叶施主,贫僧也有个问题请教!”
千叶之弥乜斜着眼睛,轻哼一声道:“那就请教吧!”将手负在身后,一副爱听不听的神情。
“据贫僧所说,关天养解开宋家祖传之宝封印,得到了通天鉴残纹的消息是贵宗弟子张天渝施主说出来的。可对么?”
“正是!”
“可否请来张施主来当面对质,以辨清真假呢?”
千叶之弥神情陡地变得说不出的狰狞,根根须发似要激射出,很是有些吓人。“和尚,你什么意思?”
广慧道:“贫僧没什么意思。兹事体大,若不分证清楚,怕是当场就会掀起一场血腥大战来,不知得有多少修行同道因此而丧命。若千叶施主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那就是蓄意挑起我正道门下的内乱,其心未免,未必太不堪了些!”
千叶之弥狂笑而起,“好一个蓄意挑起内乱来。和尚,你不会不知道本教弟子张天渝已于四个月前在江州慧泉寺死于乾坤庭之手了,又如何叫他来对质?你这分明就是为他开脱!”
广慧先是一怔,旋摇头道:“贫僧并不知道此事……”
关天养却抢上前来,也不知道是惊骇还是激动,颤声问道:“张天渝,张天渝死了?!”
千叶之弥哼了一声,没答。
关天养想到自己和关卿云离开慧泉寺时,杨纵已经带着乾坤庭人马赶到,想来张天渝便是在那时死于乾坤庭之手。宋奕一家俱是死于张天渝之手,他若死了,该找谁去报仇?
霎时间,关天养的心底空了,说不出的失落,口中喃喃地念道:“死了吗?他怎么能死了呢,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眼瞳渐渐泛起了血红,杀气弥漫,好不吓人。就在众人怀疑他会不会暴走发狂时,就见他毫无征兆地从原地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站在了四丈外的千叶之弥面前。
千叶之弥精通忍术,瞬移之法更是其看家本领,要论身法速度,鲜有人能比得过他。可乍一看到关天养突然出现在面前不到三尺处,还是吓得脸色微变,眼皮连跳,浑然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关天养目光如刀,若不是千叶之弥有着整整六百年的修为,怕是已经被割伤了神识,意志陷入了浑乱之中了。“张天渝真的已经死了?”这句话当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铿锵有节,字字皆敲在千叶之弥的心上,顿时令他感到说不出的烦躁。
千叶之弥毕竟是一派宗匠,闻名修行界的魔道巨擘,纵关天养的神识修为有过人之处,也未必能够直接伤害到千叶之弥。定住心神后,千叶之弥迎着关天养杀气凛凛的眼神,悍然地道:“你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关天养浑身的的杀气顷时被这两个字抽干了,精神也瞬间萎靡了下去,近乎号哭一般地道:“我为什么要高兴?我怎么能高兴?”然后突然暴吼一声,“为什么???!”好若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声量奇大,直震得左近屋宇的瓦片纷纷崩裂,修为不够者也被吓得面色焦黄,六神无措。
千叶之弥见关天养双膝一软,仰面跪了下去,满脸都是横流的泪水,顿时懵了。
“张天渝,你这个浑蛋,为什么不多活几日,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了你?”关天养双手抠地,十指深深地嵌进了大青石的地面,每拔拉一下就石屑纷飞,几下功夫面前就是一个大坑。一直刨到石屑将下半身都掩埋住了了,这才停下手来,呜呜地哭道:“宋大叔,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亲手杀了张天渝,我没用……”
时至于此,众人都才明白关天养缘何突然发起了狂来,言语又让人摸不着脑门的因由。
千叶之弥似乎颇能理解关天养的心情,竟黯然地叹了口气,满心苦涩地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若是事事执著,那也,那也未免太苦了些……”
白象缓步走上前来,将关天养轻轻扶起,道:“千叶施主所言有理,杀人元凶既已伏法于乾坤庭之手,无异于你亲手弑之。宋奕一家在天有灵,必能含笑九泉。过往种种皆如烟云,若一味执著,反倒成了心魔,遗害无穷呀……”
众人都不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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