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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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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怕吗?真是好笑……”如是这样一番,恐惧才渐渐散了。

正值午后,天色却暗得有若傍晚。塌天似的大雪还在下,根本没有止歇的迹象。再这么无休止地下上两天,怕是整个龙山都得被埋了。

除了刷刷的雪落声,便再没有别的任何声响,安静得像死域。

以前还时不时地能听到诵经声、木鱼声、钟罄声、鸟鸣兽啸之声,时不时地感到一派勃勃生机。特别是院中的那棵菩提树,郁郁葱葱,实在惹人喜爱。按说现在本该感到更安静才是,可关天养偏觉得说不出的压抑,好似鬼魔就潜伏在窗外,或者是屋里阴暗的角落里,随时准备扑将上来,将他吞噬掉。念头甫一冒出来,就感到心底涌起一股子寒意,恐惧又开始肆虐了。

“真讨厌呀!”实在感觉没法子睡了,翻身坐起,将短剑拿在手中,用衣袖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剑一在手,恐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身上也感到暖烘烘,像泡在热水桶里,很是舒服。

“难道真的被魔气侵蚀了么?”关天养不禁吃了一惊,反观内视,却又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不必看了……”万宝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你认识到自己根本不是鬼魔的敌手。你战胜不了它,所以就害怕了。”

关天养暗暗地自问:“是这样吗?”一时间觉得是,又觉得不是,难在衡定。

“自信者是不为外界所动的。纵是不敌,也不必心生畏惧。恐惧虽不是魔,却比魔更可怕。若不能将之战胜,你就永远也突不破诚字境。还记得在千阳山下的天机镇上你对楚庸说过的那番话么?”

关天养如何不记得?只不过那番话是青城剑典借他的口说的,而非他自己要说的。

从成为剑修到步入诚字境,他只花了几个月时间。若不是靠着巧合的机缘,他绝不可能进境如此神速,兴许也会和楚庸一样,为境界的突破多方奔走,机心用尽也不得其门,道不尽的苦恼。时至于今,他有有一大半的心思都用到了应付各类麻烦上,剩下的一小半则耗在了如何强化法宝和赚取更多的晶玉,实力和境界的提升上他几乎没有刻意为之,只是任其自然发展,能进则进,不能进也无所谓。

都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应在关天养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不想要龙鳞,结果因缘际会,捡了八片之多。从不曾知道通天鉴是什么,数月间连得四片。不曾刻意追求实力的提升,数月间已然堪匹元婴境界的修行者。

如此的运气,教谁不忌妒得要死呢?

或许正是没有经历境界提升的思想挫磨,关天养的意志固然强大,心性却颇有些脆弱,以至于面对无法挑战的强大存在时就无法及时调整好心态,恐惧如瘟疫般在内心肆虐了开来,不知不觉间已将他他折磨得既疲倦又虚弱。

细细地将那晚与楚庸所过的每一句话都回想了一遍后,关天养突然发现自己特别地渴望读书,渴望寻找一个与世隔绝,安安静静的地方,不受任何人的打扰,好好地读上十年书。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进境太快了些,智慧和心性都还无法承载。

白龙经常教导藏经阁的弟子,修为固然重要,佛法研修更重要。若是一味追求实力的提升,而忽略了佛法的研修,必将会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而佛法修持越是精深,智慧便越是圆通,实力提升的进境也就越快,其高度也是难以限量。

当时他觉得这和尚可真迂,纵是把佛经读烂了又能如何?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但能得到改观么?若是这样,天下最厉害的岂非就是那些书生了?

此刻他方才醒悟过来,白龙所说的佛法研修并不是死读经书,而是通过对经书的研修来提升智慧。智慧于人而言,既是承载力量的基础,也是创造力量的器具。所谓,工欲善基事,必先利其器。若是基础都是夯实,器具都不磨利,又怎么能够建造出足够宏大壮美的实力之塔呢?若是一味追求塔之精美,而忽略了基础和器具的磨砺,到了一定程度,必将难以为基不说,但凡遇着风雨,看似精美的高塔随时都会倾覆。

关天养就意识到自己走的就是取胜的那一路。眼下所拥有的实力看似颇为强大了,可提升的高度和拓展的宽度都极为有限,若是没有万宝炉和青城剑典的提点,绝对会步了楚庸的兵尘,甚至更有过之。

实力的提升是可以取巧的,智慧的颖悟绝无取巧的可能。

当初与楚庸在千阳山下的天机镇初会,青城剑典借关天养之口要楚庸多多研习儒家经典,说能从中颖悟出突破诚字境的法门。关天养虽偷过几天私塾,于蒙学和【论语】多少知道一点,这么几年不曾接触,又差不多都忘了,便是想研习也得找来书从头读起才行。才想到这里,就感到一股暖流注入到了意识海里,然后儒家所著各部经典都清晰地呈现在了脑子里。他也知道这是万宝炉所为,灌注过来的都是儒家原文经典,不加任何的释义,倒是省却了他记诵的功夫。

“该从哪里研修起呢?”关天养先是找出了最熟悉的【论语】,略为品咀了一番后,却又有些不得要领,“我怎么感觉儒家讲的这些道理跟剑修全然不沾边呢?”

万宝炉道:“我若告诉你了,那便是我的领悟,而不是你自己的。那你又何必研修呢?”

关天养顿时无语。

万宝炉又道:“不要事事都想着取巧。别的什么都可以取巧,唯独对智慧的颖悟是无法取巧的。不论是你读到的、看到的、听到的,哪怕你把它们记得再牢,那也不是你自己的。只有将它们全部都消化,从中颖悟出一番新的看法和道理,那才是你自己的,那才是智慧的提升。明白了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关天养又岂有不明白的?只是他一想到这将要耗去他多少的岁月,心下便有些发怵,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不由自主地寻思起了取巧之法来。万宝炉的话浑如一盆雪水兜头淋下,既浇灭了他的取巧之心,也将他才涌起的一腔激情给浇得没了影。

愣愣地坐了片刻,便笑道:“眼下子这一关能不能过都还不知道呢,想那么远做什么?”就又躺回到了床上。不多刻功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百一十九、封印修复之前(下)】

这一觉睡了多少辰光关天养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醒来的时候,窗外依旧黑彤彤的,雪风鬼哭似地呜呜吹着,却还是掩不住雪落的刷刷声响。

“唉,真是个没完没了呀……”关天养本已经坐了起来,见天没亮,雪也没停,就又睡了下去,懒懒地闭上了眼睛,暗道:“这雪也怪了,难不成要下到天荒地老么?照这样下去,整个龙山还不得被埋了?”翻腾了一会儿,左右也睡不着,便只得起身来,将衣服穿了,寻思着去找点吃的填填空虚的肚子。

路过大议事厅里,听着里面静悄悄的,关天养便寻思着一众人等都该还在入定,怕是也找不着什么吃的。正要回房去,就见广思走了出来,起手道:“施主可算是睡醒了,大师伯和马、李二位掌门等你好些时辰了!”

“啊?”关天养可谓诧异之极,伸长脖子往厅里一望,见白龙、马承风、李延极和所有广字辈僧众如雕像般地坐着,顿时惊笑了起来,“嚯,天都还没亮呢……这么早就聚齐了,莫不成是又发生了什么事?”走到白龙身前,起手一揖,“晚辈拜见大师!”又扭身对马承风和李延极行了礼,然后作了个团揖。

白龙微微点了点头,“施主请坐。休息得可还算好么?”

关天养扭了扭脖子,颈椎喀喀作响,笑道:“心头悬着事,到底是睡不踏实……诸位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发生了大事?”

白龙脸色沉静,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倒是一众广字辈僧人,都巴巴地望着他,神情也是怪怪的。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修复封印之时,施主可都作好了准备?”

“两个时辰?”关天养原本还面带笑意,此时却也惊得脸色都变了,“这,大师你开玩笑吧!”心下暗道:“难不成我一觉又睡了两天?这不可能呀……”可白龙的神情庄重,哪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李延极苦笑道:“关兄弟,大师说得不错,你确实睡了差不多快两天了。”

关天养立即意识到了不妙,暗道:“难不成我在睡梦间着了鬼魔的道?”旋又觉得不可能,想来是与佛骨舍利塔器灵那一番争斗消耗太甚,这才一觉睡过了头。见众人都眼含担忧之色,便笑道:“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想必我也是太累了,所以一觉睡过了头。还好没误了期限……”陡地想到原本定下的修复封印之期是午时三刻,既然眼下距离正午只有两个时辰,岂非正是辰时?既是辰时,天色怎地还黑成这模样?难道,难道真的是天现异象了?

想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几步抢到窗前,抬头望去,只见狂风裹着雪团子没头没脑的乱砸,若不是藏经阁有法阵的保护,怕是早塌了。天色黑得既浓且沉,从窗中透出的烛光也只能照射出数丈,再远便什么也看不清了。浑似天地间被铅汁给浇铸上了,只剩下藏经阁还留得了有丝缝隙。就只望了这么一眼,便教他连气也喘不过来了。“这,是……是‘黑云压城’吗?!”脸色刷地一下就苍白了下来,分明是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李延极也走到了窗前,轻轻按住关天养的肩膀,笑道:“是呀,黑云压城。这是极罕见的天象,往往预示着大灾变!”也亏他还笑得出来,仿佛并不将眼前的异象当一回事似的。

可关天养却轻松不下来。据他所知,黑云压城的奇异天象千年难得一见,除非是某一区域煞气冲天,惊动了九霄神雷,这才降下雷云,蓄势以灭之。黑沉沉的云团里尽是狂暴的雷气,煞气一现,便会有万道天雷轰下,除非是神仙,不然任你有多高的修为,也难以逃脱化为齑粉的下场。纵是神雷将煞气消灭殆尽了,此地也必将沦为死域,百千年以内也都不再适合生灵的生存。若是煞气凶恶,反而冲散了神雷,后果更为严重,万里人间,必是处处鬼域,不知有多少生灵因此而丧命。

黑云压城每一回出现都预示着极大的灾难,从来不曾例外过。此番降临龙山,大慈悲寺怕是难以幸免。

关天养心下说不出的灰丧,甚至都想哭了。想到白龙几番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便越发肯定他是早料到会有今日。扭转身去,黯然地看着白龙。

白龙似乎还是不为所动,微微一笑,道:“施主何必担心?贫僧还是那句话,做与不做与我们,成与不成只在上天。尽力就好!”

关天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怔怔地站着,眉头紧拧作一处,目光落在鞋尖上,看似在发呆,其实心下却心烧沸了的水,又滚又烫。在他听来,白龙的话分明是在暗示他放弃,可他又怎么能放弃得了?都做到这一步了,甚至连佛骨舍利塔的器灵都答允了相助,只等着十二个时辰坚持下来,这人人都惧怕的魔便算是封印住了。

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功夫和心血,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等时辰一到便可动手。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老天爷却来添乱——真不知道是来消灭煞气的,还是来助鬼魔破印而出的。

天意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天意从来高难问,也有人说天意即民意,还有人说天意就是神的旨意……可关天养却觉得天意既非民意,更非神意,说穿了,就他娘的冰冷残酷的宇宙法则。

【道德经】五千言,最为人熟记的怕不是‘道可道,非常道’之句,而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之句。

天地没有仁爱之心,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将万物生灵当成祭祀用的供品,用完便丢。天道无亲,以平衡为上,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莫不成是看这几千年来,人间太过繁荣,所以降下灾祸来,以杀灭生灵,使之趋于平衡么?

若真是这样,天道又岂止是不仁而已?简直就是残酷,至残至酷!站在人的角度,站在所有生灵的角度来看,如此天道,不要也罢!

话虽如此说,人生宇宙间,又如何摆得脱天道的束缚?便是在天诸神、诸佛也都不能!

那是继续修复封印呢,还是放弃?

关天养看了一眼白龙,又环视众广字辈僧人,见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下便觉得怪怪的,暗道:“都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都指望我来拿主意么?若是这样,那可就好笑了。我是你们请来的,事到临头,却要我来拿主意。我看不是拿主意,而是我要来背黑锅吧?”旋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没道理了些,忧重地一叹,“晚辈是贵寺请来主持封印修复的,眼下所有的准备工作业已做好,只等两个时辰后便开始动手。但这天象……若是强行为之,一旦神雷降下,我等怕是皆无生理。可若是因为畏惧天象而放弃修复,一旦鬼魔趁势突破封印,那也是我等的罪过。兹事太过重大,晚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龙缓缓地点着头,“施主说得很是。施主既有十成把握修复,我等也不必去管天意如何,只尽力修复封印便是。”

关天养见白龙还是执意要修复,心下很是佩服他的勇气和毅力,站起身来道:“既是如此,那现在便可上山准备了!”

白龙与众僧都站了起来,马承风也站了起来。白龙冲马承风一起手,“马掌门,山下的事务便拜托你了。”

“不敢!”马承风神情肃重,眉宇间隐约透出悲戚之色,“晚辈当竭尽全力维持,不使生出任何事端!”

白龙与众僧皆合什,高宣佛号,“有劳马掌门了!”马承风稽手逊谢。

“李宗主……”白龙又上前两步,对李延极起手。李延极忙让开一步,回礼道:“前辈有话只管吩咐就是,晚辈无不遵命!”

白龙笑道:“多谢李宗主一番美意。山上封印修复一事关施主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也就不劳李宗主费心了。倒是山下事务繁杂多变,麻烦李宗主协助马掌门一起维持。敝寺上下感激不尽!”

李延极顿时呆了。原本说得好好的,他协助关天养修复封印,怎地事到临头白龙却变了卦呢?他也不是笨人,当即就明白了白龙的用意,脸色一沉,寒声道:“前辈莫不成以为晚辈是怕死之徒吗?”修行者们把命看得重要,脸面也看得同样重要。虽说白龙一片好心,不想李延极冒死相助,但李延极却是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此去便真的是百死无生,他李延极也绝不会皱下眉头。若是就此服从了白龙的安排,传将出去,不单他的颜面无存,重极门怕是也会沦为修行界的笑柄了。

这其中的关窍白龙自然也明白,但他又不得不冒着得罪李延极,得罪重极门的风险而拒绝李延极的一番好意。

关天养深谙世故,自然也明白白龙如此安排的用意。见李延极当场发作了起来,心下不免暗叹白龙不会说话,正准备上前打个圆场,就见白龙起手合什,神情沉重地道:“李宗主且先息怒,听贫僧说完。一旦山上天象有变,封印必然无法修复成功,到时鬼魔破印而出,必将肆虐天下。还请二位宗主看在同为正道,且与敝寺数千年交好的份上,对敝寺三千余弟子多加照拂才是。”说着,先是冲李延极长揖一拜,再冲马承风拜了下去。马承风早有准备,忙闪了开来,连说当不起。

李延极这才明白白龙不要他上山协助修复封印是为了‘托孤’。心下一时百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想到白龙与众广字辈僧人此去怕是再无生还之机,就此成为永诀,满腔的怒意顿时消散得无影踪了,忍不住黯然一叹,“前辈,这,这又是何苦?”别过脸去,竟似不忍再多看。

白龙一笑,“李宗主能理解敝寺的难处那就再好不过了。道正,你过来!”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青年僧人快步走上前来,合什躬身道:“是,师伯祖!”

“我等即刻起行前往修复封印,不管能不能返回,本寺方丈之位由你接任。”说着,取出镇寺三宝,一件一件地交到道正手里。道正直挺挺地跪在白龙面前,双手高举着,面色看似沉静,身上却在颤抖,厚实的嘴唇上浑无半分血色。

“龙山若是被毁,本寺当迁往嵩山下院。你要不忘本寺慈悲济世之宗旨,率领众弟子精研佛法,救扶苦难。”

“是……”道正颤声道,“弟,弟子遵,法旨……”眼眶已是涨得通红,晶莹的泪珠打着转,好一番强忍才没有当场哭了出来。

白龙又道:“你要善继历代祖师之志,不可忘本。本寺屹立修行界将近六千年,扶危济困,躬行正义,不敢须臾忘却。你继任方丈之后,当以身率之,阖寺弟子恪守戒律,万不可坠了本寺六千年清誉!”

“是,弟子遵法旨……”

“你甫挑重担,经验不足,遇不能决断之事要与众师兄弟多多商议。若是遭遇魔道复仇,本寺无法独力应对,可派出使者向玄武宫和重极门求援。万不可为了一时颜面而置本寺道统于不够。可记住了?”

“是,弟子记住了。若遇不能抵抗之外敌,弟子定当向马掌门、李宗主请教方略!”

白龙说了声好,略略思忖了片刻,便点头道:“你且下山去吧。一旦天象有变,便尽速率领众弟子撤走,不可有丝毫之恋栈。若有弟子不遵号令,当严加惩处!”

道正又应了声是。在朝白龙叩了三个响头后,又朝从广字辈僧人叩完头,又起身走到关天养面前,合什道:“关施主,你的恩德敝寺上下永不敢忘。请受贫僧一拜!”当真是躬身长拜了下去。

关天养忙闪了开来,笑道:“和尚,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成了死人来拜呢?虽说此行凶险,但我等也未必就会死。恩德就不必记了,我该得多少报酬,你一文不少地给我,那就该我念阿弥托佛了!”

李延极哈哈笑道:“关兄弟还有心说笑,可见此行是信心满满呀!”

关天养嘿嘿地道:“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自己是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白龙合什道:“但愿佛祖保佑,此行有惊无险。马掌门,李宗主,有劳二位千里来援,敝寺上下感激不尽。道正,就由你陪二位掌门下山吧。恕我等不能远送了!”

马承风也是个话不多的人,起手一稽,“前辈和各位大师多保重。关兄弟多多保重!”李延极也辞拜了出去。白龙领着众僧送到藏经阁院门之外。

眼看着一行三人消失在了风雪中后,白龙回身对关天养道:“关施主,我等也该上山准备了!”

关天养嗯了一声,“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脸。走吧!”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紧了紧腰带,迈开大步就往山上而去。

半个时辰后,关天养与大慈悲寺众僧又登上了龙山之巅。

山下风雪劲急,非修行者不能生存。山上除了黑沉沉的一片外,一丝风也没有,更别说雪了。空气十分压抑,雷电之力无处不在,动作稍微大一点便是一阵电激闪,嗞嗞作响。众僧皆祭起了护身法宝,金光灿灿,倒也省却了灯光照明。关天养也将【剑心通明】祭起,大步走在最前头,浑无半分的畏惧。

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关天养望着东天大佛所在的位置,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龙与众僧并没有打扰,护立左右,一个个的神情肃重。

约顿饭功夫后,关天养突地开口了,“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白龙见关天养既惊且疑,心下也吃了一惊,以为是出了重大的疏漏。

关天养比划着道:“以前是双方博弈,现在成了三方,倒有点三国逐鹿的味道……”摆了两块石头在地上,手中又拿了一块,“这个是鬼魔,这个是天雷。在我们没有加入前,它们彼此克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倒还维持了微妙的平衡。一旦我们加入……”将手中的石头摆了上去,“……平衡立即就被打破。平衡被打破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天雷、魔气,还有我们,三者博弈,变数立即就多了。”

白龙顿时怔住了。

广平道:“平衡被打破,很有可能就是天雷降下,魔气大作,我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广海摇头道:“那也未必。天雷和鬼魔的力量何等强大?我们介入也未必能够打破平衡!”

其余僧众都没有插话,只是看着关天养。

关天养默算了片刻,摇头叹了口气,拍拍手站了起来。白龙问道:“怎么了,很麻烦么?”

关天养也是一脸的犹豫,半晌才道:“不管了,先试试吧。”然后一咬牙,当场骂了起来,“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原本是一对一,出现的情况都在预料之中,也好控制。现在呢,是一对二,还是二对一?”焦躁地一甩手,恨恨地道:“算了,也管不得那许多了。走吧,先上去再说!”

白龙牵起关天养的手,迈开大步,望空而去。

【三百二十、镇魔封印】

按即定的方案,他们的落脚处是在大佛的指尖上。此尊佛像与一般的佛像略有区别,双手非相叠放在小腹之前,而是捏成了降魔印,平放在胸前的。拇指指尖距离九星元阳锁约有十数丈的距离,是修复封印最为理想的工作台。

最先站上去的是广印,甫一落脚,他就惊得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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