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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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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无奈,只得由着它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墙角被黄爪生生刨出了一个大坑来,耗子洞已被新土给堵得不见了踪影。不过黄儿的神情有些恹恹的,并不像以往那样见着他起床了就欢喜得上蹿下跳。
关天养连叫了两声,它才懒懒地摇了一下尾巴,便又趴着不动了。
关天养轻轻摸着光滑的皮毛,笑问道:“怎么,眼看着大家都过年了,咱们却是孤家寡人,你不高兴了?”黄儿呜呜地两声,眼含哀伤地看着他。
关天养揉着它的头,笑问道:“咋回事呢?大冬天的,莫不成你……哎呀!”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黄儿肯定是想念主人。虽说这一个多月来在他这吃得好、住得好,可狗最是深情恋旧的,它又怎么可能忘了养了它十几年的主人呢?
匆匆地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关天养就道:“黄儿,走了,见你家主人去!”
黄儿果然一振而起,兴奋地连叫了好几声,又围着关天养左蹿右跳,撒欢着呢。
上了马车,关天养便让先去九夏府。
见着了知府廖成龙,问他上寨村的村民都安置在何处。廖成龙却不知道,叫师爷去查。过了许久师爷才来回禀,说安置在了汉江府。
“汉江府?”关天养头顿时大了,这有着一千多里地,可不是一天就能赶个来回的。但见黄儿安静地蹲在身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只得苦笑道:“汉江府何处?我想去瞧瞧!”
师爷说:“卷宗上记的是上虞县石桥镇白水塘村。村民的安置是由总督齐大人亲自协调的,所以我们大人也不太知情!”廖成龙忙说确实是这样。
出了知府衙门,关天养便让车夫小王回家过年去,他自己要驾车去一趟汉江府。小王坚持了一番,拗不过关天养,只得由着他去。
关天养接了车,先是给车轴贴了加固的符箓,待出了城后,又才给马贴上【神行符】,望着汉江府飞驰而去。
天不及黑,便到了上虞县。一打听,石桥还距县城将近二百里,位于偏僻的山区。关天养就只得沿着坑洼的大道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石桥镇上。
客栈、饭店都已经歇业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着迎接除夕和新年。
关天养跳下车来,看着街上玩着爆竹焰火的孩子,便想起了前些年有四丫、陈朔和苏少白一起过的年,心里顿时酸酸的。
随便寻了个人打听白水塘村的去处,结果反被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关天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得说有亲戚搬来了白水塘村,快过年了,特地赶来看看。那人见他衣着不俗,又有自驾的马车,便道:“小伙子,看你的样子该是有钱人家吧?”
【三百三十六、神秘的失踪(上)】
关天养笑道:“皇帝都还有穷亲戚不是?”
那人哧地一声冷笑了开来,“道理固然对,可是娃儿呀,你这亲戚就亲口告诉你他家搬去了白水塘村么?”
关天养似乎意识到了不妙,便摇头道:“不,我是听街坊们说的……”
“他们骗你个嫩伢仔呢!”
嫩伢仔是三楚方言,是指不懂事的小娃儿。关天养心下陡地一凉,问道:“老人家,难道没有白水塘村这个地方么?”
“有,怎么没有?可两年前那场大水便将那里淹得没了,至今仍是一片水塘,别说是活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呢。怎么会有人搬去那里?”
关天养啊了一声,吃吃地道:“不会吧?”心说九夏府官方卷宗登记在册了的,又是齐世武亲自协调安排的,怎么可能有假?
“依我看呀,肯定是告诉你那人看你太闲了,故意耍弄你呢。回去吧,别跑这冤枉路了!”
关天养还是不信,坚持问明了白水塘村的方向,也不顾天色已黑,继续赶路。那人连连感慨说这人疯了,肯定疯了。
白水塘村距离石桥镇有六十多里,马车只走了十多里便没路了。关天养只得弃车与黄儿一起步行。快到午夜时,终于到了白水塘村所在——果然是一片泽国,除了建在高处的田地、庙宇、仓库依约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村落,再也寻不到一丝别的踪影。
关天养是一个不容易死心的人,兜着不知道有多深的大水塘绕了一夜,在天明时终于在来路的的树荫下发现了一块已经被埋得只剩小半截露在外面的石碑,刨出来一看,上面写着‘白水塘村’四个大字,某年某年上虞县立。他顿时如遭雷击,当场呆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上寨村的百姓都安置到了白水塘村了么?怎么白水塘村却是一片泽国,连只鬼都看不到呢?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怀着疑问和被耍弄的怒火,关天养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上虞县位于汉江府以北,不论是来还是回,都不必经过汉江府。但关天养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到了上虞县后没有折向西,而是向南。他要去一趟汉江府,他要核实清楚情况:到底是九夏府在使鬼,还是汉江府。
有【神行符】的作用,不过巳时中刻就到了汉江府。一路找到知府衙门,就对值守的差役说:“凡请上覆知府大人,就说九夏府商人关天养来拜!”
差役一听是商人,眉头大皱,挥手道:“去,去,去,咱们府台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另一边的差役却问道:“你是你叫什么名字?”
关天养又说了一遍。那人噫了一声,再问:“你可是经营着知真斋、天下楼和怀远堂的鬼市商人?”关天养说是。那差役唬得脸色都变了,打了一躬,飞也似地跑进去禀报。不多刻,知府就亲自迎了出来。
好一番客气之后,关天养就道明了来意。知府却说不记得有这事,便教人去查。结果还是查不出个所以然。
关天养是怒不可遏,差点当堂发作。
廖成龙说是齐世武协调安排的,而汉江府又不知道这事,齐世武如今也回乡了,连个对证都没有了,上寨村百多口子人也好比露水珠儿——人间蒸发了。
天还不黑,挟着满腔怒火的关天养就回到了九夏城。
廖成龙正要去赴一场宴会,刚从府里出来,还没来得及上轿,便听关天养的声音远远地响起:“知府大人,这是要去哪呢?”廖成龙惊得呃了一声,循声望去,见关天养坐在车辙上,手执皮鞭,冷冷地瞧着他。那眼神恍似刀子,要将他的心肺都剜将出来。
“哟……”廖成龙满心的发怵,却强作笑颜,“关老板呀,这……”心想着关天养若是去了汉江府,断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便改问,“关老板莫不成有什么大事?走,府里说!”
关天养嘿嘿地笑道:“好,府里说!”跳下车辙,随着廖成龙进了衙内。
落座之后,廖成龙让过茶,便主动问道:“看关老板气色不太好,想必是这段时间累着了么?哎呀,大过年的了,该休息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关天养也不喝茶,平静地问道:“知府大人,上寨村的一百三十二口子百姓都安置到哪了?”
“啊?”廖成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关天养浑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后,才吃吃地笑道:“昨儿不是派人查了么,都安置到了汉江府那边了。详细地址是,是……”身后的师爷忙凑上来道:“是汉江府上虞县石桥镇白水塘村!”
关天养不言语,雕像般静静地盯着廖成龙。
廖成龙心下发毛,连哭的心思都有了。若不是官场滚爬几十年,心性磨练得还得坚韧,哪里还撑得住?
师爷是个灵醒人,也意识到了不妙,拱手道:“关老板有所不知,这事是总督府那边操办的,我们也是只接到个行文,具体是由谁操办的也就不知道了!”
师爷语气虽然略带惶急,但中气十足,神情恳切,关天养能感觉出他没有撒谎。但廖成龙眼神闪烁,面色白里透着青,分明就是心怀恐惧。“他在怕什么?”关天养如是自问,“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亏心的事?”便挤动了肌肉,皮笑肉不肉地问道:“是么?”
师爷道:“怎么不是了?关老板请想,上寨村是我们九夏府治下,若不是由总督府协调,怎么可能将那一百三十二名百姓安置去了汉江府?九夏府虽为三楚首治,但与汉江府是平级,人家那边不可能接收咱们这的灾民的!”
关天养当然知道跨境安置灾民的手续很是麻烦,但他已经认定廖成龙肯定知道什么内情,便问道:“廖大人,是这样吗?”
“是,是……”廖成龙强咽着唾沫,笑道:“关老板若是不信,可以问齐大人嘛……”若换成是别人,廖成龙早将官架子端了起来。可他也知道,再大的官架子在关天养面前没有半点用,他不但有着深厚的修行界背景,更是三皇子的老师,弄死他这个五品知府比弄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去。所以只得强忍着恐惧和怒火,慢慢地周旋。
尽管关天养已经认定廖成龙和上寨村百姓失踪的事件有关连,但手里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廖成龙怎样。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也要先搞清楚,说不定总督府协调将上寨村的百姓安置到了别处呢?只是在行文给九夏府时出了疏漏。他之所以如此的愤怒和担忧,是因为听史玉柱说过,当初为了控制尸毒过快漫延,总是将出现了感染者的村子不论人畜,全部择地填埋了事。死了的数千人中,大约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的感染者,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无辜殃及的。
若真是这样,那就太过于残忍,绝对不能原谅的。
从知府衙门出来已经是戌时都过了,寒风卷着雪珠子呜呜地吹着,纵是裹上了簇新的衣袍,走在大街上的人也冻得直哆嗦,但还是不影响热闹的年味。
送走了关天养,廖成长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胸中的浊气,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东翁……”师爷颇有些不解地道,“大过年的,关老板这是闹的哪出呢?”
廖成龙哂然一笑,哈着白气道:“谁知道呢?这人是出了名的怪,做事也没个章法,全凭想当然。”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我先去了,可不人教人久等。若再有什么事,你先揽着!”哈着腰身钻进了轿子里,一踱脚,轿夫们就吆喝着起轿了。
关天养没有回关帝庙,而是直奔了督政使衙门。
齐世武调任兵部,新总督要年后才能到任,在这期间,三楚行政的军政要务皆由督政使叶之皓兼理。关天养跟叶之皓也是点头的交情,说不上熟,但为了弄清楚上寨村百姓的下落,他也必须得去走这一遭。
督政使衙门的人都认得他,见他大晚上的冒雪来拜,都迎了上来侍候。关天养问叶之皓在不在,差役们都说去赴宴了,不在。关天养就说他等。差役们必知他有大事,先让了进去,就忙去禀知了留守的师爷。师爷们都在聚会,听说他来了,也断不准是什么事,就推了最为叶之皓倚重的江断流出来应对。
江断流本名‘德全’,十四岁开始鏖战文场,秀才、举人是手到擒来,可距离中举已经过去了十五年,连续五次失意中京,还是未能连登黄甲,博得进士功名。偏是好多不论文才还是见识都不及他的反而都风云得意,这让他愤懑之余很是感慨人生的无奈。逢着几个知心朋友便说自己满心的愁苦便若那大江之水,怎么也是流不尽的,便取‘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之意,自号‘断流’。
关天养早几年便听过江断流的大名,诗词曲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听说还习得一手好剑术,乃三楚地面头一号风流文人。本以为是是一方神圣,却不想是叶之皓府中的幕宾,相见之下,业已轻看了几分。
【三百三十七、神秘的失踪(中)】
江断流一撩月白的袍子,潇洒地坐了下来,“关老板夤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了?若是东翁早能料知关老板今夜会来,定会在府中静候大驾的!”他的声音清亮,珠圆玉润,纵是极平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极给人好感。
关天养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早在门外便将一腔的怒火先抛开了,万事只等查清楚了上寨村百姓是如何安置的再说。“江先生……”关天养轻咳一声,微微起手道:“冒昧问一句,阖省的民政事务可都是由叶大人措置的么?”
江断流道:“这是自然。叶大人身为督政使,其职司便是督导阖省民政事务……关老板可是有什么指教?”都说闻弦歌而知雅音,江断流见关天养逢着年关,又是大晚上的跑来督政使府,问什么民政,便知有事,肯定也不会是小事。心想着此人年纪虽轻,却手眼通天,若是能趁机帮上他一把,未尝没有好处。
“倒也没什么大事……”关天养笑道,“我有位故旧是上寨村人,因欠着他一个承诺,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还是赶紧兑现了好,免得心中老是悬挂着,年都不能过得踏实!”
“有这事么?”江断流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知是谁,竟能让关老板欠下承诺,这可是万金不易的呀。不知可兑现了?”
关天养将手一摊,“现在连人都找不着了。九夏知府廖大人说上寨村的百姓安置到了汉江府那边,可我去找,根本就是一片沼泽,鬼影子都不见着。回来再一问,廖大人说是总督府的首尾,他们也只是接到一纸行文,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所以我这才来向叶大人打听一下!”
“哦……”江断流心念电转,意识到这里面大有文章。关天养何等样人?那么多的生意等着他去忙,何苦为了些个平头百姓去奔走?所谓的承诺,大约只是托辞,想必是另有隐由。“上寨村的百姓确实是转移安置了,至于是何处,这个,请恕在下也不记得,还得去查一查!”起身告了罪,要关天养稍等片刻,便快步去了。
这一去可不只是片刻,顿饭功夫都过去了,也不见人回来,关天养心下不由有些毛躁起来。正准备叫人去问问怎么回事时,就见一名差人快步跑了进来,说是江断流去总督府调阅卷宗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关天养先回去,明儿一早他亲自去关帝庙拜访云云。话说得很既委婉又客气,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差人能够想得出来的,必是江断流所教。
关天养心下暗笑起来,暗道:“果然有猫腻。”反正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就起身道:“好,如此就劳烦了!”
出了督政使衙门,他也没有回关帝庙,而是直接去了黑虎堂堂主叶辉的私宅。
叶府上下灯火辉煌,堂中重要头目都齐聚于此,觥筹交错,气氛很是热闹。守门的小喽啰认不得关天养,见他直咄咄地闯了进来,便要上前来拦。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得眼前一花,便不见了关天养的踪影,顿时愣在了当场。
叶辉正举着大海碗劝酒——这两年来,黑虎堂发展得越发壮大,稳坐九夏本土第一大帮的交椅,实力较之丐帮九夏分舵都还要强上几分。身为总堂主,叶辉心里高兴呀,也开始筹谋着是不是该将黑虎堂的势力向整个三楚行省扩展了——乍见关天养站到了面前,顿时一惊,旋又大喜道:“关……”
关天养抬手道:“你来,我有事找你帮忙!”便转向后堂走去。叶辉情知是有大事,也顾不得对众兄弟交待,就跟了进来。脚还没站稳,就听关天养说:“你赶紧派人帮我查一下,上寨村的一百三十二口村民都是如何转移安置的。”
叶辉啊了一声,“上寨村?”满脸的狐疑,却也没有拒绝,当即就应承了下来。
见叶辉吩咐人去办后,关天养又意识到黑虎堂不过是江湖帮会,怕是打探不到官府的机密,还得从别的地方入手,便问道:“最近可都听说了什么别的消息吗?”
叶辉不明关天养所指,只把最近听到过的颇不寻常的消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笑道:“特别的消息倒是不少,有两条令我印象颇为深刻。第一条是据白水教门下所说,豫南行省在闹鬼,到处都是鬼,百姓们都逃了出来,方圆几千里人烟绝迹。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还有鬼敢在白天出没?而且还闹得这么凶?第二条,最近一段时间来,黑市上居然有了【上清化毒丹】在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最奇的是卖的不是晶玉,而是黄金!”
关天养一震,惊问道:“当真?”
叶辉笑道:“可不是?听说要价在万两黄金以上,还有价无市呢。我就不解了,为什么就不能去怀远堂买,岂不便宜得多?”
关天养猛一跺脚,咬着牙关道:“果然出问题了!”这两个月来,为了保证防控所需,他已经命史玉柱停止了【上清化毒丹】的对外销售,每日按需求送到总督府去分配使用。按理说这是救命的药,又珍贵无比,断不至于还有富余的流到黑市上去,由此可以断出,不但上寨村的百姓出了问题,就连其他被转移安置的百姓也出了问题。
叶辉见关天养眼里杀气激射,吓了一大跳,神色也冷了下来,“关老板,可是……出什么问题了?”他心下只在猜测是不是怀远堂出了内鬼,将【上清化毒丹】偷出来售卖呢。
关天养狞笑一声,“你会知道的。想必你有黑市的门路?”见叶辉点头,就拿出一叠通大恒钱庄开具的龙头金票来,“这里有三万两金票,你出面去,不管是来软的还是硬的,总之我要在天亮前见到卖家。办得到么?”
叶辉连犹豫都不曾,就道:“关老板放心,我这就去办!”拿上钱就出去了。片刻间,外堂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陆续散了去。关天养就安坐在叶宅的内堂静候。
黄儿安静地趴在关天养脚步,双眼微闭,但一双尖尖的耳朵却不停地转动,并不放过周围任何的动静。
“黄儿……”一人一狗闷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关天养才黯然地叹了口气,“你说,万一你的主人……”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来,黄儿已经呜呜地哀鸣了声来,仿佛在求关天养不要再说了。关天养轻轻摸着它的头,吁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说,人为什么就如此的贪心不足呢?一百多条人命呐,在他们眼里难道连畜生都不如了么?”又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凄怆,笑得那么狠厉。
管家来了,问关天养要不要吃点什么。
关天养说来点酒吧,他突然想喝酒了。又说给黄儿随便弄点烧鸡牛肉什么的来,它也饿了一天了。
酒是现成的,烧鸡牛肉更是现成的,片刻功夫管家就张罗好了。关天养就摆手让他下去,没有吩咐谁也别来打扰。
管家退了下去,关天养抄起酒壶,一口喝了个点滴不剩,然后又拎起满满的一坛,死命地往喉咙里灌——仿佛他喝的不是酒,而是那些贪婪不法,丧尽天良者的血——只可惜酒虽好,却不如【太白醉】香醇,关天养又一口将喝下了大半坛后,这才看着对满盘子的烧鸡牛肉视而不见的黄儿,笑道:“你就不饿么?”
黄儿恹恹地摇了摇尾巴。
关天养也摇起了头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可怕……人很可怕,太可怕了!”眼神朦胧,仿佛是醉了,其实他连半点的酒意都没有。又仿佛不胜其寒,将脖子一缩,紧了紧衣襟。“吃吧,吃饭了才有力气干活……”黄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眼陡地变得有精神起来,一挣而起,叼起半边烧鸡,大嚼了起来。
冬天的夜很漫长,特别是对于等等的人来说更是。
但关天养却是在亚空间里苦熬过的,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几乎是没有概念的。眼看着快到卯时,前厅终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却是没有一人说话。
叶辉提着一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哈了一口雪气,兴奋地道:“费了这大半夜的功夫,总算幸不辱命!”往地上一掷,那人痛得闷哼一声。“关老板请看,黑市上卖药的就是他!”
那人的目光落在关天养身上,眼瞳陡地收缩,激射也了恨极的光芒。
关天养噫了一声,问道:“你认得我?”那人没有说话,关天养蹲了下身去,越看越觉得那眼神是在哪里见过的,便伸手朝他的脸上摸去,果真揭下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来。
“欧阳杰!”不单是关天养,就连叶辉都大吃了一惊。
在欧阳家还是九夏城头号豪门的时候,黑白两道谁不识得天云楼的护卫头领欧阳杰?再者欧阳杰身手不凡,是三楚武林的望首,像叶辉这样的人想巴结都还巴结不上呢。
【三百三十八、神秘的失踪(下)】
关天养顿时笑了起来,伸手一划,捆在欧阳杰身上的牛筋顿绷得寸断。没想到欧阳杰反应极敏,身子不及弹起,一掌拍向了关天养的胸口。
关天养仿佛没有看到,连闪都不闪,硬接下了欧阳杰这一掌。叶辉反而吓得惊呼道:“小心……”却是晚了,欧阳来的掌力结结实实印在了关天养的胸口。不料想关天养受此重击,连晃都不曾晃一下,反是欧阳杰,遭到一股绝强的力量反震,又不及卸力,喀的一声脆响,双臂骨骼瞬息间尽数粉碎。
关天养这才抖了抖衣襟,不屑地瞥了痛苦不堪的欧阳杰一眼,“是不是有点意外?”欧阳杰强撑着一口气,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想要骂上两句,奈何痛得太过剧烈,只是咝咝地吸着冷气。
“说吧,你的丹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欧阳杰不说。
关天养取出一粒【回春丹】来塞进了欧阳杰的嘴里。欧阳杰还当是毒药,竟哑着嗓子笑了起来,表现得很是凶悍。结果却感到一股凉意迅速地从胃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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