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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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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的正上门镌刻着‘幽微灵境’四个古篆字,清新飘逸,很是潇洒。站在洞口往里张望,清光隐隐,一切皆在朦朦胧胧中,似看见了,又似什么都看不清。

若是别的地方,关天养定会斟酌一番才会进去,但此地却是自己的地盘,再犹豫那就没有道理了,便迈步走了进去。

往前走行了约三丈许,视线豁然开朗,却是一处广约四五亩的场坝。四周建有扶拦,拦后种植各类奇花异草,纵是多年未有人经管,也是生机勃勃,幽香四溢。洞顶是一座以六十四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布起的聚灵阵,不但将场坝照得纤毫毕现,还为洞府提供了充足的灵气。只不过在关天养看来,这样的聚灵阵部署得未免有些粗糙,大有值得改进的余地。

关天养在场坝上游走了一圈,见地面也布下了聚灵阵,且于洞顶的明暗相应,颇有些道理。不由得暗暗点头:“倒是我粗心了,只看着上面而忽略了下面。由此看来,建造洞府之人还是有些头脑的。如此一来,天地相合,阴阳交融,使得洞府中的灵脉自成体系,不与外界相干。

除了正面有一条进出的通道外,左右两侧各有两道洞门,也不知通向何处。身后有一道照壁,壁后便是一条通道,穿将过去,一座部署典雅的小厅出现在了眼前。

小厅大约是待客和召开会议之所,桌椅齐备,皆用最上等的紫檀木打成。正堂上供奉着一张人高的图画,却不是三清神仙,而是孔子杏林讲学的场景。左右两壁皆悬着名人字画。一如富贵人家的中堂,处处透着严谨,却又并不十分的肃穆。

从角门出去,往前走了不远,便分开了三条岔道。关天养识不得路,就拿出了符牌细看,方才知道左侧的通过飞板往上,右侧的往下,中间的往后。上面共建有三层,除了书房和练功房外,俱是主客卧室,共有二十八间。往下乃是储物室和晶玉仓库,还有两条隐秘的暗道分别通往两条晶玉矿脉所在。往后的通是炼丹室,而炼丹室再往后还有一处药圃,专门用以种植各类珍稀药材的。

正殿——也就是进门处的场坝——左右两侧的洞门也是四通八达,有的通往上层的练功和休息区域,也有的通过下层的储物区。另外,左侧设有冶炼区,右侧还设有专门的灵兽驯养室。

别看这处洞府虽小,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修行该备有的功能区域都齐全。原来完全能够满足二十名弟子修炼生活所需的洞府却成了他一个人的窝,实在是浪费得很呀。

将上面三层都转了一遍后,他理所当然地将最大的卧室选给了自己。卧室的设计很是独特,有两面都临着山谷,站在窗前,笼罩在夜色中的山谷尽收眼底,夜风拂来,凉沁沁的,还带着三分的寒意,却是清新怡人。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么?”关天养紧紧地拽着符牌,非但不能感觉到半分的真实,反而越来越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他原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之所以还有关帝庙这处安身之所,是因为九夏城的百姓都觉得那一带风水不好,谁住了谁惹厄运,轻则倒霉一辈子,重则连命都给丢了。是轻不到几年时间,除了无力搬走的,绝大多数人家都搬去了别处。若不然官府早将这块土强征了去,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直到灵泉飞仙之乱后,关帝庙一带丝毫无损,百姓们又认为此处是福地,都趋之若骛的要搬来。只可惜这一片区域都被关天养买了下来——他当然没有炒地皮的潜质,实则是因为当初为了安置灾民,人太多,关帝庙的地方太少,这才将附近几片街区的原主求购。人家巴不得寻个买主呢,都以极为低廉的价格脱手了——代掌关天养家财的史玉柱又不敢擅自作主卖地,只是将这几片街区重极改造了,将铺面租了出去。不一年功夫,就成了九夏城最为繁华之所在了。

【三百五十三、洞府(下)】

这些都是题外话。四年过去了,也不知九夏城还在不在呢——天才知道尸毒有没有大规模的漫延开来,一旦防控不力,后果就是九夏城将沦为死域,再不适合生人居住。仅凭怀远堂库存的那点子【上清化毒丹】,是挽不回大局的。当然,若是玄武宫及时出手相助,那又另当别论。

这处洞府不比九夏城的关帝庙,除非是极可怕的天灾,不然是安若磐石。

怔怔地想着这些年来的经历,关天养是倍加渴望有个安定的家园。这里除了不在通衢大市,没有乡邻为伴外,处处皆比关帝庙更好。看来是有必要好生地营建起来,以备修炼生活之所需了。

呆坐到了下半夜,正昏昏想睡之际,蓦地想到青城山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符箓宗的产业,这处洞府夹在中间,也不知有多少麻烦等着他去面对,顿时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消了。

当初为着这事,还极不客气地埋怨了程有涯一番,现如今想来,依旧教人头疼。

符箓宗多大的势力?蜀山派都惹不起,单凭他一个孤家寡人,又哪里招架得住?

越想越坐不住。

出了洞府,飞快地跑回飞舟上,取了晶玉让傀儡人儿拿去添加到法阵里,就命将飞舟升上天去。

青城山绵延五六百里,山势清秀,幽僻静谧,灵气充沛,果真不愧为洞天福地。幽微灵境处于群山之中,占地不足青城山十分之一,原本毫无出奇之处,若非下藏着两条晶玉矿脉,又焉能引出这许多的麻烦?

盘旋了一周后,正要准备降落下去,筹谋着如何营建幽微灵境,便见五道遁光自一处山峰上升起,直扑飞舟而来。关天养顿时暗骂自己糊涂,怎就这般的疏忽大意,也不隐匿下行迹,就大摇大摆地上天查看起了地势。

“这下麻烦又来了……”念头甫才落下,就见五道遁光散开,五名蓝袍道士御风而立,领头的长须道士拱手道:“不知何方道友驾临青城山,请恕符箓宗失迎之罪!”关天养知道不答话都是不行的,不然当场就会引发冲突。当下走出船舱,站到甲板上,干笑道:“诸位道长客气了,在下关天养有礼了!”

“关天养?”长须道士大吃一惊,“敢问,可是九夏城那位关老板么?”

关天养格格地笑道:“正是在下!”拱手冲五人一揖,“在下原本路过,偶然想起此处还有一份产业,便来看看。打扰近邻,还请见谅呀!”

五名道士见果真是他,都小声地议论了起来。关天养耳力极佳,听得他说什么:“不是说他失踪了么?怎么突然在这出现了呢?”“是呀,奇怪得很。重极门下都说他死在了红莲宗手里呢!”“可不是?听说李延极差点还带人打上了凝碧崖去!”“不会是假冒的吧?可认准了?”“看你这话说的,普天之下谁还敢假冒他呀?”长须道士轻咳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这才应道:“原来是关老板,倒是我等冒昧了。关老板远来是客,我等在建福宫略备清茶,还请赏光一叙!”

关天养眉头一拧,暗道:“小爷这是回家,什么远来是客?哼,看样子你们还真把青城山都当成自家的地盘了?!这光小爷还真不能赏!”嘿嘿地一笑,“诸位客气了。我这也是刚回家,还有好多事情要忙。等理出头绪后,定来拜访!”将手一拱,便回舱去了,分明是没将长须道士的邀请当一回事。

长须道士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嗫嚅着当场就要发作,不想身边一名青年道士道,“大师兄,你怎么能说他是客呢?青城山可不全是咱们符箓宗的地盘。这不,原本属于蜀山派的幽微洞现在已经是他的产业了,他虽远来,却不是什么客……”话没有说完,长须道士断喝道:“你懂什么?”另一名长须道士轻笑道,“四师兄,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大师兄这是要给关天养一个下马威呢!不过这小子素来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且又鬼得吓人,大师兄话里的意思他岂有不明白的?”青年道士这才明白过来,目睹着缓缓降下去的凌动飞舟,点头道:“难怪他敢连咱们符箓宗的脸也不赏,敢情是品出了大师兄话里的陷阱!”长须道士吁声道,“幽微洞迟早是咱们的,又何必跟他客气?纵他背后有重极门,有大慈悲寺撑腰,咱们不跟他明着来就是。钝刀子慢慢磨,蜀山派都受不了,何况是他?”众道士都得意地笑了。

关天养站在舷窗前,看着五名道士聚首议论,心知是在说自己,却也无可奈何。虽是近邻,可乍一见面就埋下了冲突的祸根,教他无论如何也舒心不起来。

符箓宗多大的势?而他却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怎么斗怎么输。这处洞府是用龙鳞换来的,还冒了生命危险,绝不能就因为怕了麻烦,拱手让给了符箓宗。可左思右想,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只得先扔到一边,再细作打算了。

原本计划天亮后就启程回九夏的,不想日头刚从东山露了出来,就听有人道:“符箓宗建福宫住持郑希显前来拜见近邻幽微洞主关老板,望乞赐见!”

关天养先是一愣,旋又忍不住笑了,暗道:“什么‘幽微洞主关老板’?这称谓可够怪的……”心知拒绝不了,就道:“近邻来访,幸何如之?还请郑道长入谷叙话!”

郑希显哈哈笑道:“那就打搅了!”领着两名提着大小礼盒的弟子御风而来。

关天养站在甲板上,远远地作揖道:“稀客来访,请恕晚辈失迎之罪!”

郑希显降落船头,回礼道:“不敢,该是贫道冒昧了。昨晚得闻关老板回山,贫道是既诧异又惊喜,本想即刻赶来相见的,可又怕关老板事忙,抽不开身……”见关天养往船舱里让,又作揖逊谢了,示意门下弟子将礼盒呈了上去,“……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关老板一去四年,可教天下人好找呀。大家都当你遭了红莲宗的毒手,不想竟是回山清修了。这下我等也该放心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满脸都是庆幸之色。

关天养一看便知郑希显是个健谈之人,笑着让过座了才道:“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哪里晓得这么快就过了四年呢?教各位如此担心,晚辈实在过意不去呀!”

郑希显哈哈笑道:“想来关老板的修为又是大有进境,我正道又添一强助,实在可喜可贺!”

傀儡人儿奉上茶来,关天养又让过,就问目下修行界的情况如何。郑希显说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豫中行省的魔物为患越来越烈,正道各派几次联合剿灭,都被魔道趁火打劫破坏了,实在头疼得很。关天养就问有没有鬼魔的下落了。郑希显摇头说:“哪有这么快?想来是躲到哪里去恢复元气了吧!”眼里也带出了忧惧之色。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郑希显就说还有事务要处理,邀请关天养得暇了去建福宫小坐,就辞走了。

郑希显的态度很友好,但这也只是表面的。符箓宗到底是正道七大门派之一,就算想谋夺幽微洞,那也是暗地里下功夫,不好明刀明枪的来。既然他们也有顾忌,那双方的关系就暂不至于闹僵了,回旋的余地还是有的。

望着郑希显三人的身形消失在山后,关天养这才叹了口气,筹思着何时去回拜,又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忙了两天后,总算在谷内部署下了防御的法阵和封印,便打算去拜会了郑希显,然后东回九夏。不想还没成行就又有客人来访了,而且还是不得不见的客人:蜀山派的程有涯。

之所以不得不见程有涯,倒不是因为他是蜀山派长老,而因为他是苏少白的师父。

洞府的会客厅没有部署起来,待客还是只能在船上。分宾主坐下后,程有涯先是吁了一口气,不无庆幸地道:“关兄弟,这几年你可是把我们担心坏了。漫天下的找你,不想你竟躲到这里来清修了?!”

关天养对程有涯本人没有任何的成见,甚至于还因为苏少白的关系,多少感觉他比别人亲近。可一想到蜀山派把这么大个烂摊子扔给了他,心下就说不出的腻味,讪笑道:“多谢前辈挂怀了,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程有涯摇头道,“我这也才出关不到半年,还是从门下弟子的口中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小白这孩子至情至性,差点没着急得疯了,暗里哭了好几回……”关天养听他这般说,神情一黯,似乎也感同身受,眼眶儿霎时也红了。“为了打探你的消息,我还专程跑了一趟千阳山和南阳城。结果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失踪了,还是遭了红莲宗的毒手。说来重极门李宗主待你还真是够朋友,为了寻得你的下落,只身独闯红莲宗天玑分舵,手刃副舵主以下二十余人。换作别人,断不至于这样冒险蛮干的。”见关天养频频点着头,神情阴郁,就又展颜一笑,“我也是听符箓宗的人说你回了幽微洞,不知真假,特地来看看。若你没别的事,何不顺道去蜀山一游?”

【三百五十四、蜀山派的心机】

关天养本也想顺口应承下来的,顺着去看看苏少白。可想到自己一入定就四年,九夏城不知道积压了多少事等着自己处理,又何苦去浪费这时间?反正凝成元神之后,苏少白自会下山来相见,也不争这三四年不是?便笑着起手道:“前辈见谅,非是晚辈不肯,实在是离开九夏城四年了,家里不知积压了多少事务等着处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来蜀山盘桓!”

程有涯笑道:“这倒也是。我只闭关了三年多,积压了的事务就忙了将近一个月才处理完……”言至于此,便端起茶来轻呷了一口。

关天养何等灵醒的人?一眼就看出程有涯不过是出于客气才相邀的,不然哪有他一推就脱的道理?话才说到一半又端起茶来喝,这说明他言不由衷,借机掩饰。

掩饰什么呢?

关天养正自猜度,程有涯就已经将茶碗放下,斜瞟了一眼关天养,呵呵地笑道:“我此来还为着一件事……”

“果然!”关天养心知正题到了,故作淡定地哦了一声,“不知何事,前辈只管说便是!”

“咳……这个……”程有涯脸皮竟然有些发红,支吾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关天养便笑了开来,“前辈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见外?”

程有涯尴尬地一笑,“是,我这……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唉,就直说了吧,也是为了龙鳞的事……”

关天养已经猜到了程有涯难以启口的事与龙鳞有关,心说:“敢情是想找我帮忙强化,又不好意思开口么?”却又觉得不太像,毕竟他是拿钱办事,只要付得起钱,那谁都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程有涯这般作态,必是另有原因。当下将眉头一皱,“龙鳞?不知有何问题?”

程有涯忙道:“倒不是有问题,而是,关兄弟其实也猜想得到,敝派并不精于法宝强化之术,更何况是仙器了?经过这几年的筹备,该有的材料也都齐备了,说来惭愧,敝派上下三千余人,竟没一个敢动手的,更遑谈成功的把握了……”连连叹气摇头,说不出的懊恼。

关天养吃吃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法宝强化历来就被视为险途,纵是被奉为天下炼器正宗的重极门也不敢轻言必成。贵派的铸剑之法和御剑之术独步天下,这是众所周知的。不过有所长者必有所短,就算贵派上下无人敢接手,这也在情理之中。法宝的其他的材料姑且不论,单是一片龙鳞是耗光了贵派的积蓄,万一失败了,无疑是巨大的打击。程前辈当着我的面诉苦,莫不是有意请我来接下这单生意?”

“这个……”关天养把话都挑得这般明了,可程有涯还是不能干脆地说是还是不是,“我倒是有此想法,可掌门师兄和多位长老却不同意……”

“既是如此,那前辈还有何为难的?”

“其实……我是想请关兄弟协助我派完成法宝的强化,就是不知关兄弟意下如何?”程有涯说完,似乎终于将心下的包袱给甩掉了,坦然而又期待地看着关天养,静候答复。

关天养将这话细细地咀嚼一番,暗自斟酌道:“协助强化?这可说得有些讳莫如深了。单以我现在的修为,无论如何也是完成不了仙器的强化,就算勉力一试,也是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蜀山派立派五千余年,除了七件镇派的圣器外,连一件仙器也没有,相比起玄武宫、大慈悲寺和符箓宗而言,不免相形见绌。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强烈地渴望强化如仙器来,以拉近与这三家的实力差距。他没说请我去强化,并不是知道我还不能强化仙器,而是存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想法。可是我该怎么协助,协助到何种程度,若是事成,我的报酬怎么算,若不成,是不是黑锅得由我来背?”想到这里,心下一亮,不由得怒气暗涌,恨恨地道:“说是协助,其实就是要我来背黑锅呀。自打入这一行我就立了规矩,不能保证强化成功,全额赔偿。这单生意我若是接下了,一旦失败,那我就得承担‘协助’的责任。到时,他们用来拍得龙鳞的晶玉、洞府就都得尽数地赔了回去。可就算是强化成功了,我也未必能收得到丰厚的报酬。嘿嘿,好狡猾的蜀山派呀,我算是看透了……”想到程有涯还算有些良心,没当着面使鬼,也就不好冲着他撒气,便笑道:“承蒙前辈看得起,我本来不该拒绝才是。奈何以我眼下的修为,断难强化仙器,便是从旁协助也是力有不逮。所以,这单生意晚辈也是爱莫能助,还请前辈见谅!”

程有涯见关天养果断地拒绝了,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聪明,笑道:“兹事体大,关兄弟不敢轻易承接也是有的。”望了望天色,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事,也该走了。若是关兄弟遇到别的蜀山门下,可别说我来找过你了。”起手一揖,“不劳相送,后会有期!”驾起遁光,冲霄而去。

关天养怔怔地,暗道:“这唱的是哪出的?”他倒不为程有涯去得如此之快,而是不明白程有涯为何要说‘遇到别的蜀山门下,可别说我来找过你了’这话内藏的深意。思索了半晌,方才悟了过来:“敢情程前辈是怕我不明就里,中了蜀山派的圈套,所以才巴巴地赶来提醒?”想到先前程有涯尴尬扭捏的神态,便越发的肯定了猜测,心下又涌起一丝感动,暗道:“若没有程前辈的提醒,我怕是真的会稀里糊涂地掉进蜀山派的陷阱里去呢。唉,修行界的险恶真是无处不在,实在教人心寒……”

封了幽微洞,随便备了几样礼品,关天养就去建福宫拜访了一遭——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礼尚往来嘛——好在只是走过场,且他身上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扰了一杯清茶后便辞走了。

两天后,飞舟再临九夏城。关天养先命在天上盘旋了一圈,仔细地审视着这座较记忆中并未有太大改变的城垣,这才命在北山降落,然后就飞奔回城。

虽说从天上就已经看到九夏城并未毁于尸毒,相较四年前也更加的繁华了,但进城之后,亲身感受着这一份繁华和喧嚣,关天养心下又涌起一股别样的欣慰。

四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好些记忆里的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偶尔看到一两处未曾改变过的,就会驻足良久,细细地观摩。

四年尚且改变如此之大,那四十年,四百年呢?

人世沧桑,迁变如此之快,身处其间反倒不觉,乍然别离,方才知道这有多可怕。

岁月如刀,摧残的岂止容颜?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大牌坊前。此牌坊高三丈,阔五丈,横在街口,既突兀又壮观,且金碧辉煌,耀日生辉,竟与鄢奚的‘黄金之王’牌坊有得一拼。正暗自猜度着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兴建这么一座牌坊时,就见到牌坊上的三个鎏金大字:关庙坊。

关庙坊?

关天养顿时有些愣了,暗道:“九夏城共有三十六坊,都以仁、德、安、宁、宏、大六字命名,何曾有过‘关庙坊’了?难道是新……噫,关庙坊,难道是将德庆坊给重新命名了?没这道理呀!”带着十二分的怀疑往里走了去,在见着了几处打小熟悉的旧景后,方才知道真的是将德庆坊给改名了。再往前就是关帝庙的后门,也就是他的家门。门庭依旧,但门前多了一座铁铸的告示牌,上书:奉上谕,官民人等在此下马下轿。钦此。长治二年正月廿六日钦命三楚总督府敬立。

“嗬……”关天养顿时有些懵了,“咋回事呢?总督府在我家门前立个告示牌做什么?莫名其妙嘛……”正纳闷之际,便见一道黄影从侧里扑来,在他脚下疯也似的撒着欢,定睛一看,原来是黄儿。

“哈哈……”关天养一把将黄儿抱起,大笑道,“好家伙,这么几年了,你也还认得我?我以为你都跑了呢!”

黄儿又蹦又跳,还汪汪地叫着,引来路人的侧目。有些人说:“嘿,怪事了,这狗今天怎么不趴着一动也不动了?”有人认出了是关天养后,都惊叫了起来,“呀,这不是关老板么?关老板回来了……”霎时间,关庙后街就乱作了一团,人们疯了似地涌起来,将关天养围了个臭死。

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只有极少数是熟人,见他们都热烈地跟自己打着招呼,关天养倒也不拿架子,拱手作揖,挨个儿地回礼。

苏冠海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了进来,见果真是关天养,兴奋地大叫道:“呀,果真是小关少爷,果真是呀……”欢喜得手舞足蹈。

关天养实在不知他们竟是这般想念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将手一抬,“大家安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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