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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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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一副‘我没法跟你解释’的无奈表情,道:“天也亮了,还是带他们下山要紧!”

下山的路可一点也不好走,关天养和杜若一人背一个孩子,其余都紧紧跟在后面。雨后的山路又湿又滑,大脚的女子倒还好说,小脚女子没人扶着简直没法走路。原本一个多时辰的山路,硬是走到天色将午才到山下。

徐家的三名庄丁还宁在马车旁。他们都等得有些焦躁了。以往天还不亮庄主就办完事下山来了,可今天等到中午也不见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远远地见有人下山来了,三人禁不住欢呼了起来。可等走近后见并不庄主老爷,反而是设计抓住的关天养一行,顿时意识到出了事,转身就逃。

杜若见了,呵呵地笑道:“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嘬嘴一啸,一只白色的、状似兔子的动物从草丛里蹦出来,闪电般地追了出去。两个孩子见了,都惊得呀了一声,拍手欢呼道:“兔子,好大只兔子!”浑然已忘了先前的恐惧。

关天养正忧忡如何才能赶回商县城里,见三名庄丁落下一辆马车,当即笑道:“这下好了,咱们可不用走路了!”两名小脚女子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申时初刻,马车停在了商县县衙门前,关天养上前敲响了鼓。衙差问他干什么,他说告状。问有没有状纸,他说状纸在车上。话声落,车上的大大小小八个孩子陆续下了车,齐齐地跪在衙门前,口称‘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

见此阵势,衙差不敢怠慢,大致地询问了情况,得知这几人竟与最近一连串的人口失踪案有关,慌忙进去禀明。

不过刻,县太爷升堂,将众人传了进去询问。

关天养将一应情况详细备述了,说:“人已经救出来了,剩下的事情也与我们无干,告辞!”

县令叫道:“慢!此案案情重大,又关系到本地豪绅徐岩,小哥既是当事之人,还请稍留一两日,待案情查明之后,本官自当奉上赏金,礼送上路!”

关天养道:“这个,我家里还有事,急着赶回去办理……”

县令道:“也不急在这一两日!”说着扔下一支火签,命左右两班捕头,各带一票人马去徐家庄和太平山,限令天黑之前务必赶回汇报。然后又命师爷将一众受难的少男少女带下去安置云云。

关天养见县令不准,心下颇有几分不悦,暗道:“老子帮你破了这么大一桩案子,不定你就得凭它升上一级两级呢。不谢我也就罢了,还故意留难。驴日的,当官的可真没一个好东西。哼,你不让我走,难不成还能把我绑起来,打入大牢不成?待天黑了,带上柳姐姐就走,看你又能怎样?反正老子没犯法,自然是不会怕你的……”打定了主意,也就没再跟县令计较。

其实关天养也错怪了县令,他本是按律法章程办事,并没有故意留难。捕快将徐家庄上下人等提到之后,他就立即开审,果然与关天养所述一致,顿时大怒,发下文告,将徐家庄封了,家属亲眷打入大牢待审。又出了告示,通知丢失子女家属来县衙认领。到天黑之时,已经有四人被认领回家。

近几月来,商县百姓被人口失踪案折腾得心绪惶惶,见一对少年男女破了此案,无不奔走相告,一时之间传为佳话。而县令骆琳措置得当,百姓们也是不吝溢美之词,称其为青天。

关天养原本打定主意当夜就走的,可柳娅在客栈宿下之后就发起了烧来,尽管服了杜若的药丸后很快就见好了,但关天养还是怕她路上经不起折腾,决定等案情处置完后再上路。

救下柳娅后就分明向苏少白和陈朔烧了红符,回城后又亲笔写了信雇人快马送回九夏。事至此时,他心中不免生出一点疑惑:苏少白为人素来谨慎,怎地会乱烧红符呢?这个问题怕是只有等回到九夏城九能找到答案。

【四十九、柳娅】

【这几天家里事多,忙得不得了。没能保证每天三更,大家谅解。等这阵子忙过了,保证每天三更的。再一次呼唤点收藏,票票什么的,另外主表朋友聊聊关注一下嘛!】

第二天一大早,县令骆琳就升堂问案。有了证人、证辞和证物,再加上徐岩的尸体为证,当堂判作出了判决,然后出具告示安民。

关天养见骆琳人年轻,办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像其他官吏那般拖泥带水,很是有些佩服。

案情处置完毕,骆琳亲手奉上悬赏的五百两纹银请关天养和杜若收下,关天养却大拉拉地说:“这个就不必了,我们不过是恰逢其会,算不得见义勇为!”

骆琳道:“关公子胸襟实非常人能比也。”大大地将他夸赞了一番,又说这五百两银子不是他个人给关天养的,而是代表商县百姓,代表此案中受苦的家属云云。

关天养虽然喜欢钱,但觉得这银子收着实在有些烫手,就道:“骆大人,要不这样吧,这五百两银子你就分作几份,发给死难者的家属,权作我和杜姑娘的一点心意。可好么?”

骆琳对关天养这番话更为激赏,道:“关公子之心实不亚于古之仁人侠士,本官谨代表死难者家属谢过关公子了!”又说要设宴款待,关天养拒辞不受,说要赶回九夏处置家事,不能久留。骆琳见留他不下,只得亲自送礼送出城。

直到看不见骆琳了,关天养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个骆县令,真让人有些受不了!”

杜若笑道:“我觉得他挺好,人年轻,有本事,是个难得的好官,怎地就让你受不了呢?”

关天养道:“我没说他人不好,说他性格不好。古板、迂腐,还有就是做事太过于认真了些!”

“世上不就缺这种人么?”

“反正我不喜欢!”

“由得你喜欢,天下还不得乱了套?!”

“所以呀,我这人是当不得官的……”关天养很是感慨。见柳娅郁郁不语,便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不高兴?”

柳娅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不高兴!”

杜若嘻嘻笑道:“我们可都看出来了,哎哟,眼眶都红了……”

柳娅的泪水果然扑扑地往下掉,旋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关天养奇道:“柳姐姐,你,你这是咋了?”

柳娅使劲地摇头。

杜若冰雪聪明,见柳娅的情状,就猜着了七八分,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狗娃看不起你,不要你了?”

柳娅哇的一声,伏在杜若的肩头,哭得更凶了。

关天养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道:“柳姐姐,别的我不敢保证,二狗子绝不会这样的。他这人你也知道,是有点爱财,但,但重情重义,又那么喜欢你,别说是有些人闲言碎语,便是我们反对,他也一样会要你、娶你,一生一世跟你相守在一起!”

柳娅听他这般说,立即止住了哭起,抬起头来问道:“真的?”

关天养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他?”

柳娅摇头道:“不,我不是不相信他……”

杜若道:“你是担心人言可畏,对么?”

柳娅点头道:“流言碎语最能伤人,虽然我清白未被玷污,可,可哪经得起别人乱说?!”

关天养哎了一声,暗道:“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市井小民最爱乱嚼舌头,即便没影的事他们也能说得天花乱坠,何况柳姐姐实实在在地遭了一回难呢?女孩儿家,最重名节,便是我们知道她是清白的,别人未必能信。都说众口铄金,时日一久,什么样的话传不出来?那时她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不免暗自伤神,思忖了片刻,道:“要不这样,你们一家搬到别处去住,别人识不得你,自然也就不会乱说了!”

柳娅道:“只是不知爹娘是否愿意!”

关天养打着包票道:“放心吧,这事有二狗子和我们呢!”

过了落魂坡,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杜若掀开车帘子问:“还赶路么?”

关天养道:“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怎么也得赶到朱家坝才行呀!”

杜若朝车内的柳娅努了努嘴,关天养伸长脖子往里一瞧,见柳娅已经睡了过去,便点了点头,对车夫道:“大哥,烦你稍微赶慢点……”车夫知道他是县太爷的贵宾,得罪不起,别说车钱已然给得足足的,就是一个大子儿不给,他也得服侍得周周到到,应道:“放心吧,关公子,小的心里有数……”

过了午夜时分,马车才进朱家坝。

安顿下来后,关天养又让柜上赶紧弄点吃的来,说大半天没吃东西,早饿坏了。

掌柜说吃面就很快,吃饭就得等上一会子才行。关天养问柳娅:“柳姐姐,你要吃什么?”

柳娅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赶了一天的路,实在累坏了,眉头微微一皱,就道:“我不想吃,实在困得慌,想先去睡了!”

关天养啊了一声,正要说话,杜若就道:“好啊,你先回房休息,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

柳娅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关天养心下十分纳闷,待柳娅进房之后,他才对杜若道:“柳姐姐晚饭都没吃呢,这不会饿坏了吧?”

杜若道:“一顿饭不吃哪里就饿坏了?”

关天养想想也是,问:“那你吃么?”

杜若道:“你就知道吃!”扭头也回房去了。

关天养颇觉无趣,暗道:“这都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我招惹了谁不成?”见伙计还在候着,就道:“随便来碗面吧……那个,有熟的牛肉羊肉什么的也来半斤!”

吃过之后,又要水洗了脸脚,这才回房。

刚躺到床上,正想着明天回到九夏城又会遇到怎样的情况,就听杜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天养,我进来了……”也不待他允许,就推门而入。

关天养翻身坐起,道:“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可没这意思……”关天养穿上鞋道:“是不是柳姐有什么事?”

杜若呀了一声,道:“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

杜若嗯了一声,道:“烈山老祖阴邪毒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毁在他的手里,实在可恨之极。你柳姐姐怕是这些人里最幸运的一个了,才落在他手里没几天,就被咱们给撞上了,要不然以她的体质,要不得几天功夫就没命了!”

听她把话说得如此严重,关天养禁不住心惊肉跳,问:“柳姐姐她……她到底怎么了?昨儿你不是还说她没事么?”

杜若叹了口气,道:“不错,性命上是无碍的。只不过伤了元阴,需要些时日来调理。要不然就会出大问题!”

“你,你也没办法?”

“呵,敢情你还真当我是神仙,万能的了?若是她也有你这般强健的体质,我保证着手成春。可她先天就羸弱,眼下又元阴大伤,若是用急猛之药,非但补不回来,还可能要了她的命。而元阴大伤之人,最是多思忧虑,我是在担心她这样下去,一时想不开就麻烦了!”

“这个……”关天养对柳娅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她是个心眼小,素常又爱斤斤计较的女子,真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正感棘手之时,猛听得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惊吓。杜若一闪身就不见了,关天养也吓得脸色骤变,追了过去。

柳娅显然是做了恶梦,吓得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直哆嗦。杜若轻言安抚,这才使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着她憔悴之极,关天养不禁暗暗感叹:“好好的一个人,竟被害成这样?!只恨王大锤子已经死在了徐岩的手里,要不然老子非得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掌柜的上来问他们是不是打落魂坡过来的,关天养说是,掌柜就说可能是撞客着了,准备些钱纸果品去街拜祭拜祭,兴许就没事了。关天养经历了一回百鬼夜行,岂有怕这些的道理?就道:“一个大活人,还怕了死鬼不成?不去!”掌柜见他把话说得这么绝,知道也劝不动,就摇头叹气地去了,边走还边说年轻人不懂事……

柳娅实在疲倦的很,可每每闭上眼片刻就又被吓醒了过来,杜若见状,只得对她用了【宁神术】,这才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关天养这才吁了口气,道:“就没有尽快治好的法子么?”

杜若道:“有!教她练气之法。”

“练气?”

“对呀。正所谓治病治根,若是一味依赖药物,不但见效慢,还伤身。只要教会了她练气,再加上我的【培元丹】药辅助,不出一两个月功夫,便可痊愈!”说到这里,不禁叹道:“只可惜受门规所限,我不能把本门心法传授于她,回头你们只得另谋他途了!”

关天养不禁暗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听着梆子已经敲过了四更,就打了个哈欠,道:“这事回头再计较。我先去睡了,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这几天都没睡好,背一沾床,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五十、冤家路窄(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天养隐约觉得有人捏自己脸,还叫道:“醒醒,快醒醒……”可他的梦境实在太深了些,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挣扎出来。

借着窗外的月色,见杜若坐在床边,像搓面似地捏着自己的脸颊,顿时又惊又怒又感好笑,喝问道:“你……”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嘴就被捂上了。只见杜若竖起手指头嘘声道:“你听!”

关天养凝神静听,隐约听到了百鬼夜般的呜咽之声,只是因为隔得极远,听着反而更像大风刮过树梢的呼啸声。

杜若问:“听着了吗?”

关天养点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若道:“百鬼夜行在荒郊野外是常有的,可像这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关天养问怎样,她摇了摇头,说:“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它们应该是要赶往哪里去!”

“赶往哪里去?”

杜若嗯了一声道:“有些鬼魂因为生前心愿未了,或是戾气太重,以至于无法进入轮回超生,变成了游魂野鬼。年深日久,沾染的阴气过重,便会变成恶鬼厉魂。那晚咱们遇到的那些便是。鬼魂也是有思想的生命,它们自然不想这般无休止地在荒野孤墓里飘荡下去,便千方面计地寻着机会超生,所以时常发生鬼附身害人的事故,只要害死了一个生人,它们便可趁机抢夺这人的超生机会,进入轮回!”

关天养哦了一声,道:“难怪它们一个个恨不能把咱们当场吃了,原来是这样!”

杜若道:“你呀,宿营也不选个好地方。那里地势虽然高,想必就是阴魂出没的冥道,咱们这才不小心撞上了。若不是你使气掀开了帐篷,泄出了阳气,咱们何至于遭遇那样一场恶仗?”

关天养不解地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杜若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若知道,也不至于闯那么大场祸事,差点没把自己给坑死了!”

杜若点了点头道:“我还只当你是故意的呢。这事咱们回头再讨论,要不要再去看看百鬼夜行的奇景?”

关天养浑身一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不,不去,打死也不去!”

杜若道:“真不去?”

见杜若眼含威胁,关天养道:“鬼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杜若道:“我想看看它们要干什么。中元节都过了这许久,如此多的阴魂出没实在是极其罕有的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会甘心的!”

关天养立即道:“这有什么不能甘心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去自己去,我才不会陪你去寻死呢!”

杜若突地眼含幽怨地盯着他,轻声道:“我若死了你就不心疼么?”

“……”

见关天养好似坠入了五里雾云,满脸茫然,杜若旋又嘻嘻地笑了,道:“逗你呢!你真不去么?”

关在养本不想去的,但刚才杜若幽怨的眼神已经让他改变了主意。别说是去看百鬼夜行,哪怕是下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陪着杜若一起。

杜若见他不言语,脸色又一变,哼了一声道:“你可真是一个没良心的……”

霎时间,关天养只感觉心都被击得碎了,又甜又酸,还杂着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心下喊道:“我哪里没良心了?我的良心……你又怎么会知道?”翻起身来道:“我随你去便是!”可屋里哪还有杜若的身影?望着大开的窗户,残月皎皎,夜风习习,伊人芳踪已杳若惊鸿无痕了。

关天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到底悬着杜若放不下。听着梆子才敲过寅正,距离天亮少说还有一个半时辰,想着恶鬼厉魂的凶猛,他是越来越替杜若担心。

凄厉的呜咽声时断时续,扰得他是心慌神乱,暗道:“万一她遇着危险怎么办?身边也没个帮手,怕是不容易逃出来……”跳下床来,匆匆穿上衣服靴子,也从窗里跃出,循着鬼哭声直奔而去。

这一气跑起来,心下又生出许多疑问。

且不说脚步轻健,较以往不知道快了几倍,全力奔驰之下,简直疾逾奔马,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说不出的激烈畅快。再者以前无论如何也不能一跃而过的沟渠河流如今更不在话在,稍一用力,别说丈余了,就是两丈、三丈也不在话下。

忽忽然间有了如此巨大的进步,关天养是又惊又喜,却又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心下暗道:“我既没修炼什么神功秘籍,也没有服用增长功力的灵丹妙药,更没有什么惊世奇遇,怎地一天变得比一天厉害了呢?”

“难道我是在做梦么?”

使劲地捏了几下脸颊,疼着呢。

心下不由又嘀咕道:“难道是睡梦里遇着神仙了?或者……”想到先前杜若趁他熟睡之际闯进了屋来,暗道:“莫不成是她趁着我睡熟了,传了我一身的功力么?”虽觉得这想法实在有些荒谬,但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心下没由来的一热,精神顿时大振,脚下自然更加用力,迅捷得好似凌空飞翔。

鬼哭声是从山谷后来传来的。关天养已有了经验,先给自己贴了一道【诈尸符】掩了气息,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刚到一桩大树下,听得有人压着嗓子轻声叫道:“呆子,这里……”抬头一看,见是杜若正朝他招手,心下大喜,暗说:“到底还是追上了!”顺着树干爬了起来,坐到她身边问:“看着什么了没?”

杜若指着山谷里道:“你自己看……”

关天养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星星点点的幽蓝火光好似潮水般朝着西南方面移动,呜咽之声一阵紧似一阵,搅得他心神烦乱,恨不能一头撞了下去。正要抓狂之际,只觉嘴唇微暖,一粒清香扑鼻的药丸就塞了进来,神志顿时一清。杜若道:“呆子,你会给自己贴【诈尸符】难道就不会贴【清心符】或是【宁神符】么?”关天养闻着嘴唇上杜若留下的余香,心神一荡,道:“一时着急,就忘了!”

杜若呵呵道:“你在担心我么?”

关天养见她笑靥如花,一副极是得意之状,本想说:“谁会担心你了?”又觉得这样说未免太过于违心,就当作没有听到,仔细地观察起了鬼魂的动向。

“若我没有看错,它们呀该都是朝着九夏城去的!”

关天养讶然道:“九夏城?去那里做什么?”

“想必是九夏城最近要发生什么大灾大难,一个个地都赶去抢夺超生的资格呗!”

关天养啊了一声,立时就想到十年前的那场大瘟疫。当时九夏城死了二十多万人,一大半人都逃去了外地,号称‘中土要津’、‘三楚第一都会’的九夏城十室九空,其情其景实在惨不忍睹,每每想起,关天养都忍不住感到脊背发寒。

杜若显然没有注意到关天养脸色有些发青,继续道:“一般来说,每有大战事,大灾患发生事,方圆千里以内总会频繁出现百鬼夜行的奇景。最近九夏城风波不断,事故频发,想来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的……哎呀,怎么回事?”

只见浩浩荡荡的鬼魂大军突然躁动起来,有的发出愤怒的尖嘶,有的惊恐地四下里乱蹿,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故。

关天养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杜若指着山谷对面道:“快看……”关天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树林中红光不时闪烁,每闪一次,必有鬼魂发出惊恐的尖嘶。

杜若越看越怒,道:“太可恶了,太可恶了……”纵身跃起,高声道:“何方妖人,敢在此作弄邪术!”祭起藤环,双掌连拍,青光疾射而出。

树林中人显是没有料到会被人发觉,仓促间不及防备,被杜若攻了个措手不及。幸得护身法宝及时祭起,挡下了杜若的三记【融雪掌】,这才不至于重伤当场。饶是如此,也被震得心浮气躁,气血翻涌。

“是你?!”杜若和那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了起来,显是没料到又遇着了对方。

那人正是烈山老祖。

那晚情知敌不过杜若,这才使诈脱了身去。不但把辛苦祭炼到一半的法宝丢了,甚至连经营了几年的洞府也没了,心下当真是说不出的怨恨。情知这辈子是报仇无望,只得苦寻机会另炼法宝。哪知才刚出手,竟又撞上了。

正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杜若恨烈山老祖太过阴邪狠毒,烈山老祖恨极了杜若赶尽杀绝。偶然再见,杜若决心不再放走烈山老祖,而烈山老祖也没有打算再跑,存心要和杜若拼个你死我活。

杜若得势不让,驭使藤环朝着烈山老祖一气猛攻,口中喝道:“赶紧将拘去的鬼魂都放了!”

烈山老祖到底还是有六十年修为,再加上存心拼命,很快就稳住阵脚,扳回了几分劣势。心下稍定,怒道:“别人怕你小蓬莱,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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