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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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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先让杨纵席地坐下,这才问关天养:“天养,你说过你会用原力拟化出元阳之力,是不是?”见关天养点了头,就又说,“来,你先以元阳之力帮杨前辈护住紫府、丹田等要处所!”
关天养在杨纵对面盘膝坐下,左手捏成剑指按在杨纵的印堂之上,右手成掌抵在胸口檀中穴上,不消他发号施令,剑魂自然将原力转化为元阳之力输送了出来。杜若又说,“先稳住就行,不要试图将尸毒逼出来。”说着,就取出一只玄黑的玉匣在手。
玉匣一出,不单是帐篷内,周围十数丈范围都都被冻成了寒冰,倾泻而注的暴雨也都被冻成了冰雹,噼噼叭叭地砸落了下来。杜若不禁打了个哆嗦,似乎有些不胜其寒。关天养知她功力尽失,怕是难以抵抗千年寒玉散发出来的冻气,无不担忧地道:“要不我来吧,你只告诉我怎么做就行!”杜若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掐起印诀,念动咒语,一道清光闪过,玉匣喀的一声弹了开来。
匣内雾气氲氤,蒸腾笼罩,也看不清装的是什么。
杨纵见识广博,自然晓得这是小蓬莱最好的疗毒圣药【玉清辟邪丹】。此药极为珍贵,集九十九种名贵药材,历时十二年炼制而成,单从品阶来论,已在灵品五阶以上。若非杜若是杜友逢的独生爱女,身上绝不会有这等珍贵的丹药。
最上等的【玉清辟邪丹】晶莹剔透,有若水晶打磨而成,无色无味。拿在手里,清凉透心,教人神清气爽,心境安宁。若不知它是药丸,只当作辟秽去邪的法宝来用也是可以的,只消佩在身上,也能令百邪回避,不敢近身。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上清化毒丹】已经是了不得的疗毒灵药了,几乎能化解百毒,【玉清辟邪丹】则是近乎于传说一样的存在,绝大多数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未必有机会见识其本来面目。
杜若掐了一道丹诀,就见【玉清辟邪丹】冉冉飞起,满室都荡漾起了日华般的亮光,香气氲氤,令人如醉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在绕着杨纵飞了一圈后,【玉清清辟邪丹】便悬在了背后伤口之上,光芒顿时大亮,有如烈日凌空,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不过片刻功夫,伤口就溢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尽被【玉清辟邪丹】吸了过去。
杜若不停地变换方位,掐动丹诀,以使【玉清辟邪丹】的灵气供给不会断绝。
关天养见杜若一味地咬牙苦撑,差点忍不住骂了开来,心说:“你叫我别逞能,那你自己呢?”忙分出神识,引导灵气注入【玉清避邪丹】中,从而减轻了杜若的压力。
杜若乍见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几乎不费精神就能操控自如,便知关天养从旁协助,就道:“我能行的,你不用担心!”
关天养本不想搭理于她,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是能行,除是拼了你这身修为不要!”又说,“你素常叫我不要逞能,那你自己呢?别可指望我以后听你的!”
杜若似乎没有听到,只是专注地掐动丹诀。
杨纵笑了起来,“怎么,小两口闹意气了?”
关天养哼了一声,说:“救人的法子有千万种,为什么就不能从长计议?她偏要不顾一身真元已经耗尽,强行逞能驱动【玉清辟邪丹】拔毒,全然没想过后果,换谁能不生气?”
杨纵苦笑道:“小丫头,听着了吗?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杜若森然道:“谁说我不行了?”竟取出一瓶【金丹玉液】来,仰头灌了下去。
关天养大怒,喝问道:“你疯了么?”
杜若哼了一声不理。片刻之后,脸颊上便泛起了异样的红晕,手脚也是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杨纵伤口里黑气溢出的速度也越着【玉清辟邪丹】吸力的增强而加快,伤口周围的肌肉也迅速地由死黑色褪变成青黑色,又渐渐成了青白色,到后来隐约可见细若游丝的鲜血渗了出来,但也是转眼就凝化成了死黑色,被【玉清辟邪丹】吸走了。
杜若突地加快地掐动丹诀的速度,一口气打出了十几道后,便停下手来,取出一粒【回天丹】来,说道:“杨前辈,快服下……”杨纵接过药刃,捏破药衣,仰头吞了下去。杜若见杨纵服下了丹药,忙又道:“逼毒!”关天养自然知道这是在对自己发号施令,也不计较,将积蓄的原力尽数转化成元阳之力,逼涌了过去。
内逼外吸,杨纵头脸之上的青黑之气迅速地褪去,精神也见大好。因没有得到杜若的指令,倒也不敢妄动,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关天养以原力转化的元阳之力在体内奔涌冲突,将顽固凶恶的尸毒所后背的伤口逼去。
在杨纵看来,关天养的修为不过与元婴中境修行者相当,或许还略有不如。但由原力转化而来的这股元阳之力所表现出来的威力竟然比分神初境的修行者都还要强大,效率更高,甚至于就连他所熟悉的修为已臻至分神中境的杜氏兄弟怕是都有不及呢。想十年前初见关天养时,不过是个莽撞、任性,实力惨不忍睹的无名小子。十年过后的今天,不但名震修行者,俨然与各派大佬分庭相抗,实力更是较当年有了天壤之别,纵是分神初境的修行者骤然遭遇他,也是绝无胜算。
“当年他到底遭遇了一番怎样的奇遇?”杨纵一时神思驰往,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全与疗伤毫不相干的旧事来。若没有当年的那一番奇遇,那就绝不能成就今日的关天养。相比起楼子方而言,关天养崛起虽然也经历了坎坷,但却少了苦痛的折磨;实力的提升也同样的迅速,但楼子方给人一夜间陡然强大的错觉,关天养的进境固然也教人瞠目结舌,但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究其原因,还是关天养的性格有了极大的改变,虽然任性一如既往,但却不再莽撞,总是能够克制与人结仇,更是从不主动重整。再加上修行界局势风云变幻,纵是他的仇家也没多少功夫来关注他的成长,以至于他在默默中不断地壮大。照这样下增,或许要不了二十年,修行界就没几人是他的敌手了。
旁人二百年能够丹碎婴成已算是了不得的成就,若能晋入分神之境,那更是惊世骇俗。关天养修行之法不为众知,但只用了不到区区十年,便有了足以与分神境界匹敌的实力。论较以下,足以笑傲天下。
“楚庸是剑修,他也是剑修。楚庸耗去了整整五十多年的时间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他却只用了短短十年。楚庸的剑修之法是得于古宝之中,那他呢?是得之于白螺湖中?”杨纵越想越出神,已全然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想到去年乾坤庭秘密派人潜入白螺湖查探究竟,结果六组十八名精锐之士一去无回,甚至连半点消息也没能传回来。
这起事件可是乾坤庭近十年来罕见的惨重损失,每每回想起来,杨纵心下也难免惊悸异常。之所以会有这一桩行动,是因为据阴字堂的智囊们推断,关天养的剑修之法绝非楚庸传授,定是得之于白螺湖中。可智囊们查阅了无数的资料,也没有查出白螺湖有何神奇之处。为了一探究竟,也为了乾坤庭能多培养些剑修者出来,火字堂才不惜代价地组织了这次探险。
【四百五十一、幕后者(下)】
“听说剑修是洪荒之世最为强大的修士,实力堪比神明,连九天众仙也无法望其项背。也不知道这是好事之徒的虚夸还是真有其事……”杨纵的心神又被疑问推到了从白螺湖探险失败后的总结会议之上。当时楚庸也被破格邀请参加了,要他说明剑修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修行之法和来历传承。
“剑修么……”杨纵清楚地记得楚庸原本迷茫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的庄重,就好像修行者看到了神仙,佛教徒看到了罗汉菩萨。他说,“剑修只不过是通俗的叫法,他们并不是一群奉剑为神明,以剑为生命的修行者。他们是追求意志超脱和不灭,实现与宇宙和诣共存的一群人。”
有长老问楚庸:“剑修的修行之法进境比之于修行界现存的各种修行之法更快么?”
楚庸摇头,说:“未必。剑修最重意志的虔诚和坚定,其次便是悟性和机缘。剑修初期进境是快,但越到后来就会越慢。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并不是所有的剑修都是这样。”
现在看来,关天养就是例外的剑修之一。
不过,关天养这个剑修与楚庸比较起来有明显的差异。首先,关天养会法宝强化,楚庸不会;其次,关天养几乎没有花多少时间和精力追求力量的提升,但进境异常神速;第三点便关天养可以用原力拟化出各门各派的神通来,楚庸不会。
难道是每个剑修所走的路都不一样么?
就在杨纵准备从记忆中搜索对关天养和楚庸的了解,比较二人之间的异同,从而分析出剑修所具有的特点之时,关天养突然大吼一声,抬掌朝他头顶盖落了下来,顿时教他懵在了当场。
关天养这一掌既没有拟化任何形态的力量,也没有转化为剑气,而是直接将原力从杨纵头顶的百会穴上盖了进去。
霎时间,杨纵一直潜伏于紫府和丹田内的真元全被激活,其势如山崩、如地震、如海啸,朝着每一处经脉疾冲而去。背上的创口嗞的一声厉响,黑气喷射而出,竟连整个【玉清辟邪丹】都被荡出了数尺。好在【玉清化毒丹】吸力不减,尽数将黑气吞噬。
片刻功夫之后,黑气停止了喷射,殷红的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在伤口处汇聚凝结。【玉清辟邪丹】又飞了回来,将光华完全聚于伤口之上,原本已经凝结的血液又渐渐地沸腾了起来,翻滚出一个一个的气泡。原本看似已经喷射完了的黑气又从气泡里溢了出来,虽少,却是浓若实质。随着杜若所掐丹诀越来越疾,【玉清辟邪丹】也越转快,光华也越渐收缩,直至归于拇指大的一点之上。
乍看上去,那一点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仔细一辨就会发现别处的血液都在翻滚沸腾,唯独那一点稳若泰山,不曾有半分的翻动。再一看,它的颜色也较翻滚的血液略显得深了一些,若是眼力劲不够,还真不容易发现。
约过了茶盏功夫,那一团巍然不动的血液似乎顶不住【玉清辟邪丹】光芒的照射,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动得很慢,若不留神还会以为它也跟着沸腾翻滚了起来。杜若的丹诀掐得渐渐慢了下来,但却异常的用力,每打完一道,【玉清辟邪丹】都会嗡嗡地颤抖起来。说来它到底是一颗丹药,而非真正的法宝,通体用药材炼成,其坚固性更是远不及法宝,稍遇重击,断难保全。关天养眼睛虽看不到杨纵背后的情况,但神识却是洞察入微,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一时也担心起【玉清辟邪丹】到底能不能够坚持到最后。
就这么又细煎慢熬了将近两个时辰,先前沸腾的血液已经结成了痂,红红嫩嫩的皮肤也都迅速地长了出来,就差右肩胛处茶杯口那么大的一处还没有凝结,其中央翻滚的正是那一小坨血团子。
血团子只有拇指那么大的一团,坚韧顽固之极,任凭【玉清辟邪丹】的光华如何逞威,它是既不化,也不破,玩起了拉锯战。也亏得杜若耐心极佳,即便是几个时辰耗下来,也不曾表现出半分的烦躁,依旧沉沉稳稳,一丝不苟地打着丹诀。
关天养是几番试图联合相纵之力将血团子逼出去,不想它是毫不受力,仿佛根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并非异物,任你聚集起再强的真元逼过去,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若用上元阳之力,倒是能够感觉到异物的存在,奈何其太过坚韧,不论怎么变换法子,都无法将其从血液中剥离或者是撕裂开来,顿时大觉气馁。
“驴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恼火之下,关天养也就骂了开来,“难不成就只有跟它这么耗下去?”见杜若眼神虽然清亮,但脸色却是白中泛青,分明是元气耗损太过的征兆,心下是说不出的痛惜,便说:“阿若,要我来助你么?”
杜若忙道:“千万不要。血团里包裹的便是尸虫,若不将它逼出来,杨前辈的性命一样难保。你要防着它循血脉逃蹿,不然就再也没法子逼出来了。”关天养这才意识到这东西危险得很,但又实在担心她坚持不到最后,蹙着眉头问道:“那你能坚持下来么?”杜若说:“放心吧,我没问题!”
杨纵也是意外之极。本以为有了【玉清辟邪丹】,顶多一两个时辰就能尽数化解尸毒,不想竟是越耗越久。早知是这样,他宁愿忍得一时痛苦,也不会让杜若拔毒了。“这个小姑娘,比她爹还在固执。早知会让她这般耗神费力,我是绝不会答应的……”想到现在中止已经不可能,但照这么耗下去,杜若的修为怕是会大损,心下说不出的愧疚。苦笑道:“小丫头,都是我害了你!”
杜若没有答话,只是专注地打着丹诀。
关天养嘘声道:“知道就对,你这回可害得她不浅……”还要再说,杜若就喝道:“胡说什么?注意了,它可能要逃!”关天养和杨纵一听,都立时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血团子突地往肉里钻。关天养和杨纵早联手在伤口四周布下了防御——第一道是杨纵以自身真元布下的,第二道是关天养以元阳之力布下的,第三道是关天养直接以原力布下的——以备不测。不想血团子的行动轨迹刁滑古怪得很,又全不受真元的约束,几个冲突之下,竟然就突破了杨纵的第一道防御,直朝关天养布下的第二道防御冲去。
杨纵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识过?这次可是连怎么回事都没有搞清楚,顿时懵在了当场。
关天养也意外得很。杨纵的修为可比他强太多了,却只抵挡了数息功夫就被突破了防线,不免教他惊惧异常,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能抵挡得住。
包裹着血团子的是一团实实在在的血液在,得自于杨纵身上,但它又不被杨纵的身体融合和控制,一味自行其事。若是以真元对它发起强攻,不免伤起整个经脉系统,甚至于危及杨纵的性命;若是将它与血液区别对待,就又会为它那来去无影,毫无轨迹可寻的行动方式所头疼。这也就是杨纵构筑的第一道防线不过数息就被它突破的原因。
打个简单的比喻:面对可怕敌人的进攻,杨纵调集了最为强大的军队进行防卫。但是聪明的敌人改换了妆容,隐藏在了普通百姓之中。此等形势之下,若是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宗旨,那就是一场自杀式的灾难。
因有了杨纵的前例,关天养就小心了许多。他用神识锁定血团,不论它怎么动、怎么躲,只是用元力之力将它死死地困住。十数个回合僵持下来,就在他以为血团再难有作为时,突地发现它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不单关天养失声惊呼,杨纵也是接连色变,不明所以。
就在关天养陷入茫然的慌乱中时,剑魂提醒道:“小心,它也会拟化形态!”关天养猛地一震,仔细一探,果然发现自己用元阳之力布下的防线多出了一部分来。
好家伙,果然诡异非常呀,若不是剑魂及时提醒,还真要被它蒙混了过去。可就在他准备聚起元阳之力将其封住时,却发现血团已经毫不费力地突破了防线,又直朝第三道防线突去。
杨纵感知着这奇诡的变化,忍不住笑了,说:“这到底是尸毒还是妖怪?”
关天养不由有些气怒,说道:“依我看来,既是尸毒,也是妖怪。”撤回拟化出的元阳之力,聚起全部意志加强由纯粹的原力构筑出来的第三道防线。
血团子撞在第三道防线上,当场就晕了头。似乎是没有发现这道防线,亦或是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突破,结果却是倒了大霉。杨纵的真元迅速地围堵了上来,气势汹汹地要将它困住,眼看着得手了,不想还没来得及高兴,它就又失踪了。
【四百五十二、鏖战(上)】
这一次关天养有了防备,略一分辨,就发现它果然拟化成了杨纵的真元,以至于修为再强大也奈何它不得。好在它不能拨化成原力形态,不然连防都不防必,直接放弃完事。
为了防止血团子再使诡计,关天养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先将包围圈锁死,然后慢慢地收缩。
杨纵见关天养完成了包围后,这才一点一点地将真元撤出,以免被误伤。不想血团子诡得很,想方设法地混在他的真元中,妄图骗过关天养逃出包围圈。
它鬼,关天养更鬼。
包围团构筑起来后,关天养又一气用原力布下了四道防线。杨纵的真元要退出去,须得经过四道关卡的严查,就算血团子能混出第一道防线,还是会在第二道防线前被拦下。
就这样,包围圈越缩越小。待杨纵将真元完全撤出后,关天养已经将血团子裹出到伤口之外。只见它不停地变换形态,扭曲挣扎,颇教人惊怖。
就在血团子浮出伤口后,【玉清辟邪丹】迅速地贴了上去,竟似要与它融为一体。
血团子显是怕极了【玉清辟邪丹】,挣命似地躲避逃蹿,奈何已被关天养的原力锁得死死的,又哪里还得动得开分毫?
不过片刻功夫,【玉清化毒丹】的光华便将血团子表层的血液吸附脱落——那竟是一团漆黑如墨,状如胶汁般粘稠的东西——掉在地上后,被寒气一冻,便凝固成了一颗珠子,寂然不动了。在一蓬状似火光般的橘红光华闪过之后,包裹了血团子的那层皮质也被焚成了灰烬,一条白白胖胖,模样与蛆虫没甚两样的虫子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这就是尸虫么?
关天养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都生蛆了呀?”
杨纵也是苦笑不止。
在【玉清辟邪丹】光华的灼烧之下,虫子的身上渐渐泛起了青黑之色——有点像被烤焦了——浓浓的尸臭气息也随之扩散了开来。
帐篷中的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虫子给吸引去了,守在帐篷外的岳超等人的注意却被再次骤变和天色给吸引住了。
暴雨本在昨天傍晚就已经止住,淅淅漓漓的小雨下了一整夜,到天亮前也彻地停了。随着一轮旭日从东天升起,火辣辣的阳光也泼洒了下来,刀子般的扎人。抬眼望去,青空万里,一丝云也没有,不免教人心神舒旷,一个个大呼痛快。不想一阵寒风袭来,乌黑的云团平地涌起,顷时便将天空遮住,呜咽的鬼哭之声隐约传来。
岳超打了一个激灵,对同伴交待了两句,便御风飞上了高空,查探情况。两名符箓宗弟子为防万一,也着手在帐篷四周部署起了法阵。留守军营的几名士兵也被突变的天象给吓着了,俱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恰好岳超飞了回来,就让他们赶紧跑,越快越好。
士兵们虽都是严荣临行前挑出来在此担任哨探任务的敢死之士,可真正要面对死亡时,一个个的还是慌了神。交换了一下眼神,见同伴也都是恐惧异常,哪里还有心思留下去?飞也似地跑去牵了马匹,便望东落荒而逃。那名三清教弟子见了,乐得呵呵直笑,说:“这便是朝廷养的兵?太窝囊了!”
岳超木着脸道:“恐惧也是人之本性,没什么好取笑的!”安排了一番后,就静待其变。
约等了半个时辰,众人见只是吹风,并无别的动静,都把目光投向了岳超,纳闷地问道:“头儿,这是怎么回事?”岳超虽没有言语,但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一名大慈悲寺俗家弟子笑了起来,说道:“敢情是耍我们玩么?”拢起嘴来,扯着嗓子大吼道:“谁他娘的在放妖风,给你爷爷滚出来……”话声未落,就听见喀的一声脆响。
脆响是从不远处的帐篷里传出来的。
除了他们六个和杨纵、关天养、杜若三人外,这座军营里已经没人了,这一声脆响又是谁弄出来的呢?
六人都有着金丹后境的修为,岳超更是即将丹碎婴成,晋入元婴之境,对于僵尸鬼怪自然是不怕的。没想到的是,放出神识一探,竟然看不透帐篷里藏着什么物什。
喀嚓!
又是一声脆响传来。既似岩石崩碎,又似树木折断的声响,不由得教岳超六人都纳闷了。
三清教下弟子邪邪地笑了一笑,说道:“我去看看!”祭起护身法宝,便快步走了过去。
两处帐篷之间相隔着六七丈,可谓是近乎很。三清教弟子几步走了过去,猛地一缩脖子,啧啧地啐道:“好阴,好冷……”话还没有说完,哧的一声轻响,帐篷就被一道气劲分割开来。三清教弟子不料到变生肘腋,都来不劲施展防御法术,气劲就当胸撞到。
岳超早就防备着帐篷里有异样,是以早有了准备,乍见帐篷裂开,双手一环,【太极无极】应手而出。眼看着气劲就要劈中三清教弟子了,一道黑白分明的气盾亮了起来。哐的一声脆响,好似金铁交鸣,气劲击碎了【太极无极】构筑出来的气盾,震得三清教弟子仰面摔倒,葫芦般滚了回来。
气劲余势未衰,继续朝着岳超劈斩了过来。岳超双手再一环,又是一招【太极无极】望前推了出去。与之同时,两名大慈悲寺俗家弟子也以【大金刚神拳】招呼了上去。
轰的一声,沙石冰屑飞溅,岳超三人合力总算是接下了这突出其来的一击。
三清教弟子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也来不及拍身上的泥灰,就骂道:“他娘的,是谁偷袭你爷爷……”长剑一抖,【万箭诀】应手而出,数十百支箭羽呼啸着射向了对面的帐篷。
叮叮叮……火花激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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