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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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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丁原,我听下来觉得张大哥说得很对头……”韩磊在一边应和着。
一股被要挟逼迫了的羞辱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丁原坐在椅子里面,一时间思绪汹涌。眼神悠远闪烁,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张大雷站在一边,见丁原不再抗争。眼神之中,瞬间泄露出一丝的得逞。
“我听说这个院子里面戒备森严。这样好了,我们晚上出发,到时候你去叫门,然后我们商量一个理由,把杨胤骗出院子。接下去的戏,就好唱得多了……”张大雷自言自语地打着如意算盘。
丁原的身体开始在椅子里面微微发颤,长长的袖口里,双拳紧握。惨白的脸颊,一时间晦暗无光。一抬头,眼神茫然,晶莹闪烁。
入夜以后,丁原和张大雷集结本组队员,明确方案,带好武器。趁着夜色,分散成几股小队,悄悄地接近周凯私邸。
但是,就在他们三三两两地靠近周府时,忽然发现黑夜之中,另有一支神秘的队伍,也在悄悄地接近周府。不禁大吃一惊。赶紧通知队员,暂且退至圈外,先隐蔽好自己,静观其变。
午夜的时候,他们果然发现,这支队伍忽然就开始对周府发起进攻了。战斗之激烈,让张大雷暗自庆幸,没有蹚进这一次浑水。
之后,他们只是在对方的外围潜伏起来。好奇心使得张大雷很想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不久,他就发现自己的运气来了。
杨胤带着一男一女,被一帮人追逐着,慌不择路,居然一头扎进了他的包围圈。
张大雷心花怒放,当即命令队员分成两组,分别在杨胤逃窜的线路外围,死死咬住,一路紧跟。
丁原沉默着,也混迹在队伍中间。心不在焉,步履沉重。
跟出一段距离以后,张大雷发现,杨胤忽然甩开另外两个人,独自一人,徘徊在了清寂的巷子深处,走走停停。好久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杨胤发觉。
他一挥手,带着一组人马,首先靠了上去。黑暗之中,悄然就把杨胤围了起来。
刚才,杨胤携着黄芩,一路奔跑。浑身上下的感知细胞,并没有因身后的特务放弃追赶而有任何的懈怠。很快,就在呼啸而过的一路上,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早已经是暗影绰绰。他观察了片刻,便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但是,他左手里面拉携着的黄芩,却让杨胤很是放心不下。这个女子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再给她带去任何的不利。
于是,在和小轩会合以后,杨胤便故意站在路口,停驻不前。目的很明白,只是想让他们姐弟两个,尽量地多跑出一段距离。
眼见黄芩姐弟两人已经走远,杨胤心里踏实。此时,他望了望眼前暗影浮动的深巷,忽然拔腿,向着侧面一个黑洞洞的小巷岔口,一头扎了进去。
那边的张大雷原本跟着杨胤,一路潜行。忽然看见杨胤停驻不前,四顾观望,不觉惊讶。一行人只是疑惑了片刻,便见杨胤忽然闪身飞跑,瞬时不见。张大雷登时跃起,咋呼了一声,一挥手,手下几个队员早已经扑了过去。张大雷自己腆着个大肚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登时,寂静的小巷里面,忽然刮起了一股凌厉的旋风。
杨胤边跑边观察着四周的景致。他没有想到,刚刚冲出了特务的包围圈,却一头扎进了自己队伍的埋伏圈。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杨胤不禁想起了丁原。
现在这个结果,多半和他有关。因为在自己队伍这一边,除了他之外,杨胤想不起还会有谁知道自己眼下的行踪。
想到这里,杨胤的心里,不禁一沉。眼前再次显现出丁原的神情容貌来。但,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丁原会有向队伍告密的任何可能性来。
不过,从刚才黑暗中那些凌乱模糊的人影上看,带队的那个影子,身宽体胖,行动笨拙,一看就知道是张大雷无疑。
杨胤边跑,边迅速地留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逃脱追捕的最佳办法。
如果真的是张大雷带队,那么杨胤觉得,自己就应该迅速离开这种狭窄密集的民居小巷。他非常了解张大雷,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几次抓捕都无功而返。心里面肯定憋着一股怨怒之气。今天再次遭遇,难免会立功心切。倘若真的动起手来,肯定会胡乱开枪,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及无辜。这一点,在之前的很多战斗当中,他是领教过的。为此,师傅还曾经狠狠地批评过他。闹市地区的开枪权限,是有严格规定的。但是张大雷这种人,做起事情,喜欢聚啸而来,呼啸而去。大开大合,酣畅淋漓。对于第三者的安全问题,丝毫不会在意。
杨胤注意到这里的房子墙壁,大多是木板隔成。非常的单薄。而一旦开火,子弹肯定会穿墙而过。这样,便会对居民构成极大的人身威胁。
杨胤想到这里,脚步加快,风一般地掠过小巷。一阵左转右拐,人影瞬间隐没。
跑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同时有一股清爽的夜风袭来,吹到身上,格外的惬意。
杨胤一抬头,眼前有一条暗白色的长练,赫然横卧在夜色之中。潜行暗淌着,温和而醇厚。
原来这一阵猛跑,居然跑到了苏州河岸边。脚下的这条小巷,看来是一条断头路。
杨胤一阵吃惊。他回过头,竖起眉头,向着幽寂的巷子,观望了片刻,急速地转着念头。
暗夜之中,前方依稀有一股沉沉的脚步声传近。杨胤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作过多的考虑了。忽然之间,他的心里有一股极度的厌倦。
他开始厌倦这种生活了。那不是自己所能够承受和习惯的。他必须尽快结束这种生活。
想到这里,杨胤抬起头,朝着苏州河宽阔的江面上,极目眺望起来。
苏州河自西向东,一路浩荡,横着穿过整个市区。流淌到这里时,忽然拐了一个急弯。因此,眼前的这个地方,便被唤做江湾。
有了这个急弯以后,这里的流水也相应地缓慢起来。因此,一些水运货船,大多喜欢在这里沿江靠岸,或卸货,或小憩。
眼下,杨胤便看见有不少的货船静默着停泊在岸边。随着水势,微微地摇晃着。
但是,货船巨大,吃水便深。一般都无法靠到河岸的最里面。在他们的中间,往往还会间隔着几米宽的一段浅滩距离。这样一来,若想走到货船上去,那就必须要有桥板方能通过。而眼下时值凌晨,船主大多正在酣睡。那些长长的桥板,也早已经被他们收回船上了。
而且,杨胤又想起了,这些货船上面,多半还会栓着一条家狗。这种不起眼的家狗,平时就被船主用绳子栓在船栏上。这看上去有些累赘和可笑,但却是非常的实用和聪明。原因就是,一旦货船上面有一点动静人影,那些畜生马上就会狂吠不止,直到主人出面喝止。这样一来,便可以防止半夜里有人摸上来偷走货物了。
杨胤想到这里,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灰心。但随即,他便有了一个主意。
他哈腰,胡乱拣起了一把小石子。轮起胳膊,将石子用力朝货船扔了过去。
黑暗之中,最近的那条船上,首先响起了一阵狂吠。紧接着,一大片停泊着的货船上面,所有的畜生同时狂吠起来。登时,黑黝黝的江面上,吠声四起,此起彼伏。
杨胤暗笑,赶紧转身,折了回去。就在离开江岸十来米的地方,他盯上了街道旁边的一棵百年槐树。这棵槐树的分叉处,露出了一个中空的豁口。杨胤没有犹豫,轻舒猿臂,几下就爬了上去。一纵身跃入了树洞,猫下腰躲了起来。
这个时候,船上面灯火通亮。所有船主正挨个钻出船洞,一番张望检查以后,没有任何发现。便回身朝畜生们谩骂几句,重新进仓入睡。几盏没有弄灭的灯火,把岸边的这个小巷口映得通亮。
片刻,一帮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巷口。杨胤在树洞里探头一看,正是张大雷带着四五个弟兄,一路循迹而至。
杨胤同时也看见了丁原,他正和几个队员混迹一处,跟在张大雷的身后。
张大雷兴冲冲跑在第一个。到了江边仔细一看,不禁长叹一声。
“娘的,还是让他给跑了……”张大雷冲着江面,一顿捶胸顿足。
两个队员凑了上来,和他一起,冲着江面一阵张望。
“大哥,你怎么知道杨胤跑了?
“你他娘的没长耳朵吗?”张大雷眼见追了半天,最后还是空忙活了一场。心里窝着火,开出口来,见谁骂谁,“你听听那些狗叫吧。杨胤这小子,一定是逃上了这些货船,然后搭乘过往的船只溜啦!真他娘的倒霉……”
那几个队员白白地被他骂了一通,心里很不痛快。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没有人再去理睬他了。
身后的丁原忽然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岸边,抬起头,沉默着朝着江心望去。
张大雷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他大吼了一声,忽然抬起腿,狠狠地揣向倒塌了大半的防汛砖墙。砖墙吃力,轰然一声,再次塌倒了一大片。跌入江水,溅起一阵浪花。
他一转身,铁青着脸色,环视众人。目光忽然就停留在了旁边丁原的身上。上下一阵的打量。
这时,丁原也正好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着张大雷。
“这一次,不关我什么事了吧……”丁原轻声说了一句。别过头,转身朝其他几个队员那边走去。
张大雷一愣,随即横眉怒目,伸出手,指着丁原的后背,忽然破口大骂。
“丁原,你这只雌公鸡,你他娘的还有脸说……全怪你!要不是你几次软蛋,几个杨胤都归案了!”
丁原听见漫骂,猛然转过身来,冲着张大雷愤怒地一指,大声道:“张大雷,你嘴巴放干净点!”
“老子就骂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他娘的,这个组,老子真的是呆够了!”张大雷上前一步,瞪着眼,蛮横地嚷着。同时,飞起一脚,把他跟前的一块木头踢得老远。
“今天是你自己没有追上他的,你怪谁呀……”丁原涨红着脸,大声辩解。
“怪谁?全怪你这个笨蛋!你白天要是聪明点的话,早就把他给逮着了。”张大雷扯着嗓子,喉咙越来越响。这时,东方已经发白。空寂的清晨,让这一股吵闹声,一下子传出去老远。
身边几个队员见两人都很激动,便准备上前劝架。但一见到张大雷血红的猪肺脸上,蛮横而张狂。也有一些害怕。因此,也只是轻声招呼丁原,“丁原,算了算了……”
“是啊,我是笨,你聪明。那你去把他抓回来啊!你根本就连杨胤的影子都找不到。今天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瞎转悠呢……”丁原别着脑袋,冷冷地望着张大雷,语气忽然平缓起来。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呀?老实告诉你,今天这事,我就知道,又是你给杨胤告的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跟在他身后的?”
张大雷此言一出,另外几个队员纷纷吃惊地盯着他。今天的行动,从开始到现在,丁原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们几个。整个行动过程,全都是张大雷一人指挥。现在他这样反咬污蔑丁原,实在不是一般的过分了。
“张大雷,你这话说得可就偏大了。丁原今天一直就跟我们哥几个在一起。他怎么会去通风报信呢?”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队员,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出几步,沉着脸,上起了张大雷的腔。
“怎么,我还冤枉他了?你们自己去问问他,如果他跟杨胤不是一伙的,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跑去和他会面密谈的!”张大雷阴着脸,冷笑着说。
“张大雷——你说话要有证据!”丁原站在一旁,实在忍无可忍。怒喝了一声。
“证据?你要什么证据?你那点事,人家韩磊是亲眼看见的!”张大雷说着,伸着短脖,朝人群望了一望。可惜,韩磊被分在了另一个小组,不在眼前。
丁原听到这里,喘着粗气,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愤怒地盯着张大雷。
“哼,别装得像被人冤枉了似的。我待会就去跟队长说,看你拿什么去跟队长解释……”张大雷得意地笑了起来,“还是乖乖地老实交代吧,把你伙同杨胤一起叛变的那点事统统交代出来!”
“张大雷,你……你血口喷人!“丁原愤怒之极,浑身颤抖着,猛然发力,呼地向着张大雷直冲上来。被几个队员一把拉住。
“张大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个年长队员挥手一指张大雷,
愤怒地喊道。
张大雷冷冷地别转脑袋,斜眼瞪了他一下,“干什么?你想打架?还是想吃人 ?'…fsktxt'瞧你们一个个,一看就是帮乌合之众。跟你们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跟你们也呆不长了……”说着,他铁着脸,腆着个大肚子,反背着手,就在大伙的跟前嚣张地转悠了一圈。最后,他又转到丁原跟前,冲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仰天一笑,“哈哈哈哈哈……”
丁原被两个队员拉扯着,瞪直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猪肺脸,牙关咬紧。
“哈哈哈哈……我的丁原老弟呀……你放心吧,我只是说着玩的。我不相信你会叛变,更不会真的跟队长去汇报这事。”张大雷伸手,就在丁原的肩膀上拍了几拍。丁原厌恶地挥手甩开。
“……丁原,实话告诉你吧,要说叛变呢,杨胤有可能,我有可能,他,他,他……其他人也都有可能。但,唯独你丁原,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知道为什么吗?嗯?知道吗?不知道吧。好,那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丁原不可能叛变呢?因为,你是一个胆小鬼!一个白痴!一个百无一用的白脸书生!你软弱,你天真,你好坏不分,有眼无珠,妇人之仁……你说说,像你这样的蠢货,我怎么会相信你有勇气去叛变呢!”张大雷的声音,越说越高。说到最后,一张猪肺脸上,青筋暴涨。闭嘴之后,他鄙夷地望了望丁原,别过头,狠狠地点了支烟。
安静。
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了。
几个队员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大雷竟然会这样的侮辱丁原。一时间,他们震撼了。
丁原挣脱队友的把持。呆立着,脸色白一阵,灰一阵。对于张大雷的羞辱,竟然没有了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粼粼的江面,沉默不语。片刻,黯然的脸颊上面,忽然就泪如雨下。
张大雷哼哼了几声,转过身去,面向着另一个方向。抽着烟,一脸的嚣张。
朦胧混沌的半空中,忽然人影一闪,有一人从树枝上纵身跃下。飞跑几步后,瞬间便来到了张大雷的身后。并不停驻,飞起一脚,重重地揣向张大雷的大屁股。
张大雷毫无防备,实实地吃力,肥壮的身坯向前一冲,直直地撞向街边的墙壁。“啪“地一声,一张大脸重重地撞在砖墙上面,复又狠狠地从墙壁上弹了回来。仰面倒地后,惨叫一声,随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面。手指缝里面,很快就有殷红的鲜血渗出。
“杨胤!”年长的队员眼尖,认出来人正是他们一直在苦苦追捕的杨胤。短促地喊了一声。
其他几个队员听罢,一阵激灵,纷纷伸手掏枪。却被年长的队员伸手制止。
这边杨胤张开两腿,双手握拳,冷冷地伫立在连声嚎叫的张大雷身后。严峻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忍无可忍的愤怒。
刚才杨胤躲在树上,下面的谈话声,从头到尾,他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没有想到张大雷竟然如此嚣张,更加担心丁原是否会经受得住这样的侮辱。一时愤慨,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一纵身跳下树杈,冲上来对他就是一脚。这种家伙,不给他一点厉害,他是不懂得尊重两字的。
一边的丁原望了望杨胤,又望了望满脸是血的张大雷,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平静和黯然。仿佛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于己无关。
杨胤见状,心中难过。知道张大雷的这一通羞辱,已经让他伤透了心……
他越想越气愤。上前一步,伸手便把张大雷当胸抓起。半拎半拖着,拽到了巷子当中。
“张大雷,我让你再嚣张!让你再欺负丁原……”
说罢,左手当胸将其拽起,右手紧握拳头,朝着张大雷的脸面,胸口,肚子,咚咚咚一顿乱拳。直打得张大雷哀嚎冲天,脸上红光闪烁。最后,杨胤用足力气,对着他的脸奋力一拳,同时放开左手。张大雷挨上重拳以后,登时飞身跌了出去。倒在地上以后,满脸是血。此时,他早已经顾不得抓捕杨胤了。只是用手捂着脸,蜷做一团,翻来覆去着,痛苦不堪。
“张大雷,你个混蛋听着,以后,你要是再敢欺负丁原,老子便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保证让你老疤流新血。”
说罢,杨胤回头,走近丁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担心,“丁原,别听他胡说八道。你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让你失望,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杨胤……”
丁原仰起头,神色低落,沉默着朝杨胤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大亮。杨胤想了想,又劝了丁原几句。之后回过身,冲着几个队友一抱拳:“兄弟们,我杨胤让大家受累了。”
年长的队员沉吟着,打量了他一会,目光赞许,微微点了点头,朗声叫道:“杨胤,有你的。就冲着刚才你肯挺身而出,冒着风险为丁原出气做主。我们几个,今天也不为难你了。你,赶紧走吧,我们就当没遇见过你……”
“对对对,我们谁也没有看见过你!”其他几个队员也一致应和道。
杨胤听罢,不禁有点动容。他再次对着大伙一抱拳,道:“谢谢兄弟们,我杨胤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又望了望丁原,随即大步流星,飞奔起来。冲进巷子后,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上部完)
蜘蛛,我知道了:)
反 水
(下部)
昆金 著
(三十五)
杨胤趁着天色微亮,绕着河边棋盘网格似的小巷,又飞快地转悠了几圈。确定不可能有特务尾随以后,这才折返脚步,抬头望了望渐开的日头,连着换了几口气,重新迈开腿,直往鸿福旅店奔去。
鸿福旅店,其实也是一个沿街民居改造的旅店。它的招牌,只是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白漆黑字,斑驳陆离。就被钉挂在旅店单开门的门框上方。招牌的上方,就已经是低矮的屋檐了。一到下雨天,从屋檐瓦沟里冲淌下来的雨水,就会把招牌泼个遍体湿淋。雨水特别大,形成一道水帘以后,更会把招牌严严地遮掩起来。
杨胤踏进旅店,一番询问之后,便在那个幽暗狭窄的过道里,伸手敲响了他们入住的房门。
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黄芩正站在门背后的木质脸盆架子前,捋起袖管抬着手,提起竹壳热水瓶,朝着黄铜的洗脸盆里倒热水。黄灿灿的脸盆里面,刚刚升腾起一股热气,杨胤的敲门声便悚然响起,这让她的身子一下子跳的老高,手里的热水瓶摇晃了几下,差点脱手落地。她暗叫一声,拎着滚了塞子的热水瓶,向着房间的深处连退了几步。同时回过头,紧张地望着小轩。
小轩正半躺在床上,摊开四肢,睁大着眼睛,望着肮脏的蚊帐顶部,发着呆。杨胤在外面敲门时,他腾地就从床上窜起,顺手便操起家伙,飞步挪至门后。戒备之意,一下子从脚底贯穿头顶。
“是我……”杨胤在外面轻喊了一声。随即又咚咚咚连敲了几下。
小轩贴在门后,首先听出声音。他回过头,朝着黄芩长嘘了一口。
他退开门闩,拉开门缝。杨胤一闪而入。
三人见面,相互望着对方,不禁一阵感叹。宽慰之意,油然而生。
杨胤朝着两人欣喜一笑,走进屋内,环视着四周。小轩放好手枪,跟在他的身后,忽然狠狠地窜过去,一下就跳在杨胤的身上。杨胤一抖身,回头斥了一眼,便也嬉笑勾着他,并肩走了进去。彼此之间,忽然便有了一种患难与共的亲切感。
黄芩拎着热水瓶,继续往脸盆里添水。并抬起左手,不时地用手指试探着水温。之后,又往脸盆里丢了一块毛巾,回过头看了看杨胤,“你洗脸吗?”
杨胤回头望了望她,摆了摆手,“不用,你自己好好洗一洗吧,都快不敢认你了……”一句话,登时说得三人相视而笑。黄芩更是不好意思,转过头去,用手细捏着毛巾一角,伸进脸盆里,沾了些水,就着钉在门板后面的一片小镜子,轻轻地擦拭着脸面上的炉灰。
杨胤一抬手,就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老油纸包放在桌子上。小轩这才刚刚闻到了一股香味。伸手扯开老油纸,里面居然是几个烤的熏香的芝麻大饼,和两个夹着油条的咸粢饭团。
小轩拿起粢饭团,张口就去了一半。糯软的粢饭塞满了嘴巴,几乎把他噎着,“恩……再有一碗葱花榨菜的豆浆就齐了,要能再撒点虾米,那就最好了……”
“别噎着。”杨胤盯了他一眼,笑笑,“想吃豆浆到外面去,随便你喝多少。特务们也在吃早饭,你出去跟他们拼个桌好了。”
说话之间,小轩已经吃完了一个。他伸手就朝另一个粢饭抢去。杨胤手快,连着老油纸,一把抢过另一个饭团,转身就朝黄芩走去。
“吃点东西吧。”他说着,便把饭团放在脸盆架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谢谢……”黄芩已经差不多洗完了,回头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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