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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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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秦翌年安排的,他不大过问 ,但却充满了好奇。因此平时闲聊时,也经常问这问那地打探一番。

“丁原和他对换岗位,这的确是一个意外。但我们事先的布置,是从整体上予以考虑的。我们预先不知道谁会反水,因此也不可能对任何人实行某种针对性。撤退线路既然是预设的,我当然会在沿途设立接应和埋伏,以便在有不测出现时,能够当场抓获内奸。而且,这些装扮成与会首长的人中间,也有高手混迹其中。我想,他可能是预感到了什么,要么就是孤掌难鸣,不好动手,谁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呵呵。”李尧一听,敬佩地望着秦翌年,“老秦啊,你可真的是厉害。每一个细节都想得那么周全。警卫队在你的熏陶和领导下,一定会成为我党的一支精英部队!”

秦翌年听罢,微微一笑,“组织上花了那么大精力和财力把我派到苏联培训,我如果不学点真本事回来,为党效力,那就太对不起党和组织了。”

两人一时谈笑风生。李尧的一个随从过来提醒,开会时间已到,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两人听罢,便起身拐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团坐着机关警卫队的各正副组长,和几个队员骨干。

秦翌年走进会议室,眼光一扫,便发现了,丁原还没有来。

“丁原呢?”他望了望张大雷,问。

张大雷淤青着一张大脸,正独自端坐在椅子里。听见队长问起丁原,身子猛然震了一震。

“我不知道……”他嘀咕了一句,始终低着大脑袋。

秦翌年也注意到了张大雷脸上的淤青,“大雷,你的脸怎么啦?”

“没有,没有事。卖肉时,和人打架……”张大雷搪塞着,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桌子底下去。

听张大雷这么一说,房间里马上发出一阵低微的哄笑声。

“张大炮,又少人家的秤了吧……哈哈哈。”有人嘲了他一句。

前面的李尧捧着茶杯,瞅着张大雷那副模样,也不禁扑哧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指,冲着张屠夫狠狠地点了几点,道:“张大雷,以后再听见有人说你缺秤,看我怎么处分你!买卖公平,老幼无欺,这是做生意的起码职业道德么……”

“是是是……”张大雷腆着通红的大脸,连声答应,一副贼忒兮兮。

李尧抬腕,看了看时间。回过头望了望秦翌年。秦翌年皱着眉头,微微颔首。李尧又回头问他的一个随从:“会议通知,你都传达到了是吧?”

那个联络员站起来道,“都通知过了。而且我回来时,看到画在窗户上的图案已经被擦掉。这就说明,他已经接到通知了。”

李尧点了点头,抬起头望了望与会的队员,说:“丁原或许有事耽搁了,我们就不等他了,现在会议就开始……”

接着,会议按照惯例,先由各组汇报前阶段工作情况。其实,警卫队近期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大任务。因此,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为之后的共产国际代表团的保卫任务做准备了。只不过队员并不知道,他们一直在做的那些琐碎事务,实际上是在为这样一个大行动作着准备而已。

在各组汇报时,秦翌年和李尧凝神细听,并不时地动笔记录。

之后,轮到丁原一组汇报工作了。张大雷望了望秦翌年,秦翌年冲着他点了点头,“大雷,丁原不在,你来汇报吧。”

张大雷答应。便从他们在黄山路上发现杨胤踪迹起,一直说到丁原发现杨胤被国民党士兵用轿车接走,隐身在国民党政府要员的花园别墅。西装革履,油头粉面,身边好像还有一个妖艳的女人……然后又汇报了他们如何在别墅外围设伏,抓捕杨胤,到杨胤最后再次逃脱……但,绝口不提丁原被杨胤亲手释放,还有在苏州河边自己奚落丁原,被杨胤狠揍一顿的事。说完之后,脸颊忽然又开始隐隐作痛。

听完这一段汇报,大伙一阵哗然,纷纷猜测杨胤是否真的已经叛变。李尧神色沉凝,一脸的担心,“老秦,杨胤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秦翌年点头,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他接着又提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张大雷转了转眼珠子,说有些事是丁原亲手办理的,他也不太清楚。秦翌年点了点头。

接着,汇报继续。

就在汇报进入尾声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轻声说是丁原来了。李尧朝他挥挥手,点了点头。片刻,丁原沉默着走近了会议室。

对于他的迟到,大伙有所疑惑。丁原做事,一向严谨细致。会议迟到,实在是少见。

丁原进门以后,神情沉静。他直接来到秦翌年和李尧跟前,俯身开口道:“政委,队长,我在半路上遇见可疑人员的跟踪。一直绕了好几条马路才甩开他们。所以,开会来迟了……”

李尧伸手,微笑着拍了拍他,“恩,没有被跟踪吧?”

“绝对没有。”

“恩,好,你入座吧。”

丁原嗯了一声,转身退回,就在张大雷身后的一张椅子上,独自坐了下来。张大雷在他的前面,动了动身子,浑身的不自在。期间马丁悄悄地蹭过来小声问候,推了他一下。丁原含笑着和他握手,聊了几句。

丁原的进入,使得会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李尧和秦翌年交换了一下颜色,便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志们,刚才听了大家的汇报,我的感慨很多。革命斗争,从来都是那样的残酷和复杂。我们一定要加强戒备,来不得半点疏忽和大意……”说到这里,他伸手从桌子上的一叠报告纸里抽出了一张,拿起来举到了半空,扬了扬,忽然脸色凝重:“同志们,我们刚刚接到可靠情报,几天前在黄山路上被捕的钟金余和小刚同志,在经受了敌人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后,坚贞不屈,现在已经壮烈牺牲了!”

会场顿时一片安静。大伙的脸上,闪现着惊愕,悲愤,和伤感。

“同志们,全体起立,为牺牲的战友默哀一分钟!”秦翌年站起身来,开口建议。

大伙起身,神情庄重,低着头静默伫立了一分钟。

之后,李尧继续说道:“这两位同志在被捕以后,曾经抵御了国民党特务的威逼利诱,拒绝背叛革命,背叛组织和战友,这才惨遭毒手,壮烈牺牲的。由此,我想引出今天要着重讲的一个问题……”李尧说到这里,再次用眼神和秦翌年做了一下交流。

“同志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国民党最近成立了一个秘密机构。目前,这个机构正在实行一个策反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利用一切手段,对我党各级队伍里的同志,实行拉拢、腐蚀、利诱、威胁、离间和颠覆等一切卑劣手段,达到他们的策反目的。这,既是对我们党组织凝聚力的一次考验,但,更是对我们所有同志的一次考验!利诱威逼面前,我们怎么选择,就能掂量一个同志的革命意志和立场……”

会场上面,一阵哗然。

“政委,那,杨胤会不会就是这一次他们策反的对象呢?”有人提问。

“完全有这种可能!”李尧神色严峻。

登时,大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后排的丁原听了,脸色黯然。沉默着,垂下了眼帘。

“同志们,敌人是疯狂的。但我们不必害怕。我们的党,从成立到现在,经历过无数的险峻困难,最后还不都是化险为夷么。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站稳立场,和敌人顽强斗争,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李尧说到这里,振臂一挥,登时,会场上面,群情振奋。

“不过,我们也不能小看敌人的破坏力。毕竟,我们的队伍自身,现在还良莠不齐,人员层次复杂。每个人的革命目的、思想境界和修养觉悟也不尽相同。因此,下面我就要说说具体的工作任务了……”李尧刚想继续,身边的秦翌年轻声示意了一下,李尧会意,便把话题交给了秦翌年。

“同志们,我把具体的任务给大家交代一下。针对这股敌情,我们要求各个小组回去以后,对组内的同志进行严格的甄别和考察。消除隐患,净化队伍。各个小组,可以因地制宜,我建议可以采取相互监督,相互举报的方式。这不是不信任我们的同志,实在是为了对我们的队伍负责,对组织负责,对我们正在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负责。所以,各组在安排工作的同时,还要做好必要的解释工作。不要让我们的同志有任何的误会,和情绪。同时,在相互监督中,一定要坚持以事实为依据。要特别注意避免盲目猜忌,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甚至诬陷报复的情况出现!”

大伙听着,低头沙沙地做着记录。丁原提着笔,凝神独坐,一动也没有动。

“任务就是这样,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问题。“秦翌年说完,便不再开口。任由李尧接过话题,继续说着什么。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眼光直直地向着丁原射来。

丁原也感受到了秦翌年咄咄逼人的眼光。他手里的笔颤抖着,胡乱在纸上写着什么。一抬头,见秦翌年依然在注视着他,并且还冲他挥手。丁原迟疑了一下,确定队长是在招呼自己以后,便离开座位,来到了他的身边。

“丁原,坐……”秦翌年拉了一把身边的椅子,微笑着道。丁原点头坐下。

“丁原,这些天你辛苦了。”秦翌年回过头,亲切地说,“杨胤可是个不好惹的家伙。你要处处当心点。”

丁原听罢秦翌年的话,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啦?有什么困难吗?”秦翌年见他一副为难的神色,不禁有点留意起来。

“没有队长,我会尽力的……”

“恩,好。另外从现在起,追查杨胤的事,暂时缓一缓。你安排少人继续监视,其他人另外有重要任务。详细情况,待会我和政委会交代。”

“好的。”丁原低着头,答应一声。

“对了,我想问问,你说你看到杨胤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吗?”秦翌年转过脸望着丁原,忽然问起。

“是的。而且,两人看上去样子还很亲密。”丁原回忆着自己在别墅里看到的情景,说。

“你有什么判断?”秦翌年注视着丁原,“你觉得,杨胤和这个女人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我估计,杨胤是想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些什么。”丁原说着,偷眼望了望下面的张大雷。

丁原最终还是没有对秦翌年说起自己被杨胤抓获并亲手释放的事。只是把杨胤告诉自己的话,改换成自己对杨胤的一种猜测。这样,既转述了杨胤的意图,又隐藏了自己和杨胤的那一段经历。而这段经历,他估计张大雷也绝无胆量说出来。事实上,丁原估计得一点没错。在强势愤怒的杨胤面前,貌似蛮横的张大雷吃过苦头以后,早就软蛋了。

“哦……”秦翌年若有所思,沉吟起来。

(三十九)

杨胤踹着那串钥匙,告别众人,走出了杂志社。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眼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即景,长嘘了一口。思索了一会,找了个电话亭,再次拨了韩端的号码。

就在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杨胤的另一只手里,正在玩弄着那串钥匙。片刻,韩端的声音响起。杨胤告诉了他自己的收获,并且问起,马一航在上海有没有家,或者,是相对固定的住所。韩端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说马老师在上海做事的这几年,一直是租房住的。他之前是从北平到的上海。至今独身未婚,所以也没有家室。他的老家在昆山的周庄。杨胤问他,是不是还能找到马一航曾经居住过的那些租屋。韩端说时隔已久,那些租屋不知道已经换过多少房客。即使找到之后,恐怕也早已物是人非,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杨胤听罢,一阵失落。和韩端道了个别,退出了电话亭。

刚才走出资料室以后,杨胤特地打搅了杂志社里的一位老编辑。向他请教了马一航的一些情况。同时还让他回忆一下,马一航在杂志社里面,是否还会有一些诸如更衣箱、储物柜之类单独使用的上锁的地方。那个老编辑推着眼镜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杂志社里,根本就没有类似的地方。

这样一来,马一航在上海,似乎就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安置他的那两把锁了。

杨胤想着,抬起手掌,仔细地端详着这两把神秘的钥匙。一转念,他又想到,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对这两把钥匙如此的上心?或许,这根本就无足轻重,它对自己的调查不会有任何意义。只是马一航偶然间遗留在资料柜里的一件遗物而已。

他不禁想起了马一航离奇的死因,想起了和自己同时到达的那个特务,想起了马一航和黄芩的那层关系,那些空空如也的信封……按照马一航这样智慧细腻的人,实在不太可能会把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深深地和其他资料珍藏在一起的。而且,还是和黄芩的资料归类到一起。

想到这里,杨胤对自己的判断一下子坚信起来。他点了支烟,掂了一掂手心里的钥匙,想了一想,信步走在大街上,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片刻,他看到了街道上面的一个锁匠摊子,不禁心头一动,忽然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来到摊子前,杨胤蹲下身子,拿出了那串钥匙,含笑着递给摊主,“老师傅,你帮我看一看,这两把钥匙,是开哪种锁具的?”

摊子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就蜷缩在一个墙角。面前是一只简陋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类工具和无数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钥匙坯子。一身肮脏的衣服,补丁无数。粗糙开裂的两手,就在锉刀、剪刀、钢锯和砂皮之间忙碌着。听见杨胤招呼,一抬头,满脸的艰辛。他接过杨胤手里的钥匙以后,摊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

“这只是一个钥匙坯子……”老人朝那个大钥匙拨弄了两下,肯定地说。

杨胤一愣。拿出香烟,敬了老人一根,自己也衔了一根。并且又给老人点上了火。老人用粗糙的手指夹着香烟,惬意地连吸了两口,接着说:“你看,这一根铜坯上面,圆的一头,是钥匙把手。而方的一头,就是钥匙的舌头了。舌头上挫出牙齿,就能开锁。但现在方头上面根本就没牙齿。就只是一个坯子。”老人见杨胤疑惑,便提高声音,用手指摩挲着钥匙,“倒是这个小钥匙,现在已经很稀奇了。”

杨胤一听,连忙追问原因。

“这种钥匙,做起来很麻烦。在我们这个行当里,也只有以前的陈老二能做。现在陈老二一死,这门手艺。听说也绝了……”老头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掸了掸烟灰。

“老伯,陈老二是什么人啊?”

“陈老二是出了名的锁匠。他做的锁,跟人家的都不一样。听说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那种锁的钥匙,是圆形的。很特别,一般人都做不来。“老头说着,便把钥匙端到杨胤的鼻子下面,”看到了没有,就像这样的……”

杨胤哦了一声,“这个陈老二还真的是神啊。”

“是啊,听说他的手的确很巧。他做的铜炉也很有名气,买到外面,人家都叫庄炉的。”

“为什么叫庄炉呢?”杨胤好奇地问。站起身,动了动双腿,重新又蹲了下来。掏出香烟,又给老头续了一根。

“庄炉就是外面一般用的脚炉,大冷天,在里面放点有火星的稻柴灰,再窝一把木屑,烘手烘脚,暖得很呢。因为陈老二是昆山周庄人么,因此就叫庄炉了。”老头伸右手接过香烟,拿在指间,冲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上面,重重地掸了几下。香烟的另一头烟丝登时凹进去一截,老头拿起先前的香烟屁股,揉了揉,熟练地把两支烟接了起来,继续叼在嘴唇上。再次翻动着钥匙,忽然叫了一声,“哎呀,这个不就是庄炉吗?”说着,就把钥匙圈里另外一个饰物端了起来,仔细看了看。

那个饰物,在杨胤的眼里,那就是一个铜质的小玩意。做得还算精巧,但却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由。听他这么一说,他不禁惊异地端详起来。

原来这个小玩意,竟然是庄炉的一种微型饰物。

杨胤不禁蹲在那里,想了又想。这件事查到这里,好像有了一点头绪。那个小钥匙,那个饰物,都出自同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又恰好是马一航的老家。

周庄。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马一航在自己的钥匙圈里面留下某种线索。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个线索一定和周庄有关。至于那个奇怪的钥匙坯子,杨胤一直还猜不透。

仔细想想,如果自己有重要的东西,一定也会找一个安全的好地方藏起来。因此,越是隐秘难找的地方,就越说明那个东西的重要,和珍贵。

想到这里,杨胤非常兴奋。他收回钥匙,给了老人一些钱,起身便走。老人叫住他,坚决不收他的钱。杨胤拗不过,想了想,便给他留下了大半包香烟。

天色将晚。杨胤怀揣钥匙,向着旅馆疾步回赶,一路盘算。他准备把黄芩暂时交给小轩,然后明天就去周庄走一趟。

走进旅馆,转了几个弯。杨胤便踏上了通往黄芩二楼房间的木头扶梯。扶梯间幽暗,脚底下吱嘎做声。

黄芩的房门紧闭。杨胤伸手,敲了几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在挥手之间,习惯性地敲了四下,两短两长。

両长两短。这是以前警卫队的约定暗号。

杨胤发现,自己的浑身上下,已经深深地烙下了警卫队的印记。如果以后真的无法清洗身上的疑点,那他又该如何清洗掉这铭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呢!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心潮激涌。

房间里面,悄无人声。杨胤想起中午时,自己才敲到第三下,黄芩便已经打开房门。这样的速度,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原本就一直等在门后,苦等敲门声响起。想到这个,杨胤的内心,忽然便有一阵柔情涌起。

眼下,杨胤皱了皱眉头,眼神一紧。他伸手,再次用力敲了几遍。还是没有一点回应。他把耳朵凑近门板,仔细聆听。猛然间,一股细微的异香从门板的缝隙里面飘荡出来。杨胤紧了紧鼻子,仔细辨别,大吃一惊。

这种味道,和在周凯家味道的那股迷香,一模一样。

杨胤疾身后退,抬腿猛力一踹。门板登时飞起,直直地撞进房间。杨胤箭步冲进房间,四周巡视,黄芩人迹无踪。

房门是从里面反扣的,人应该还在里面。杨胤抬起胳膊,掩着口鼻。眼光迅速扫过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忽然,头顶上方的老虎天窗里面,影子一闪。杨胤大悟,暗喝一声,发足力道,猛然向着窗口疾跑几步,纵身便跃上桌子。脚底用力,身子顺势上抬。伸手拽住一根木头柱子。蹭蹭蹭几下,早就上了三角横梁。小腹发力,整个人忽然吊起,一个翻转,两腿朝上,一下子勾住了老虎天窗的下沿。身子倒挂着晃悠了两下。猛然一挺,便荡至天窗。看准了,伸手就攀上天窗,随即一跃而出。

有个人影,肩扛着一个女人,正在房檐上纵跳如飞,急速逃离。

杨胤喝了一声站住,身影早已经窜了出去,紧紧地咬住了对方。

夕阳西下,但天色尚亮。杨胤注意到,前面的人影身着长衫,一头长发。他肩膀上的女人,一看便知就是黄芩。但此时她四肢垂落,显然已经不省人事。

两人一前一后,奔跑之间,对方偶尔脸庞微侧。杨胤看的真切,不禁大吃一惊。

对方长发飘逸之下,赫然长着一张蓝色的猫脸!

竟然是蓝猫!

杨胤心中暗叫,内心登时云雾缭绕。但此时无暇细想,脚下只管用足力道,踩着青瓦,顺着这一片鳞次栉比的民居房顶上,低跨高跃,闪展腾挪,死死地咬住蓝猫。但功力却明显不及蓝猫,对方负重,却越跑越快。很快,两人的距离在迅速地拉大。

就在杨胤焦急之时,忽然看见前面的蓝猫停驻脚步。杨胤定睛一看,原来他的眼前,是一睹山墙的尽头。他已经无路可走了。看到这里,杨胤一阵惊喜,催动脚步,赶了上来。

眼见自己就要逼近蓝猫。却见他一声口哨,随即,从山墙脚下,忽然传出一阵得得之声。杨胤正在惊异,只看见蓝猫身影一展,身影一纵,负着黄芩便从山墙翩然跃下。

衣角舞动之际,一个东西从蓝猫身上泄落,在半空里来回晃悠几下,缓慢着地。

杨胤大叫一声,飞身赶到。探身一看,却见一匹枣红大马,应着哨声,早已经等候在山墙脚下。蓝猫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又将黄芩安置在自己面前,双腿一夹,枣红马一抬脖子,抖了抖鬃毛,喷了几个响鼻,撒腿便跑,转眼就消失在了幽深的小巷子里。

杨胤大骇,赶紧顺着山墙的坡势,落到低处。然后从房顶一跃而下。顺手捡起从蓝猫身上泄落出来的那张纸片,循着马蹄声消逝的方向,拔脚穷追。

但是,没有追出多久,杨胤便再也听不见马蹄声了。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黄芩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里一股沉坠,一股惊讶。

劫持黄芩的,怎么可能会是蓝猫!他不是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么?

这样看来,那晚在周凯别墅里的那只巨大壁虎,也一定是蓝猫无疑了。除了他,杨胤也不相信别人还有他这样的本事。

同时,他也清晰地记得,当初蓝猫曾不止一次有机会靠近黄芩,但却秋毫无犯。而眼下又为了什么,要这样反反复复地算计她?

这个怪猫,到底是哪座庙里的神仙。他要把黄芩带到哪里去呢?登时,杨胤的眼前,仿佛就显现出黄芩奋力挣扎时的模样来。

杨胤忽然感到一阵急躁,隐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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