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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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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是祖传中医,看病本事还真的不小,以前牌子很响亮的。到了他这一代,老早也还兴旺。他没娶老婆,一直一个人过。几年前开始,不知道碰着什么事体,忽然就开始穷吃老酒。把家当喝光,脑子也喝糊涂了。你没有闻到一股老酒味道么?他现在不是中医,是酒鬼,一天到晚喝得迷迷糊糊的。”老妇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副遗憾的样子,“别费那个心思了,要治病,你到别处找医生吧——哦对了,他的梨膏糖,治小囡咳嗽还是蛮灵光的。”虽然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但老太太一张口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

杨胤鼻子一皱,好像还真的闻到一股酒精味。

“阿姨,他每天都出去买梨膏糖吗?今天有没有看到他推着车出去?”杨胤说着,很注意老妇的表情。

老妇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在回忆。

“我说过,他现在是个酒鬼,独来独往的,一天到晚没有个准头。我们也没有把他当回事了。今天……恩,早上我在房间里听到他出去过。他的车子很响,老远就能听见。”

“那他现在回来了吗?”

“好像回来了,我听见车子声了。”

“那,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杨胤一阵紧张。

“半小时之前吧,我在屋子里听见车子声了……我要困觉去,不跟你多讲。你要找自己去敲门好了。”老妇打了个哈欠,“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找他看病了!”她补了一句,转身闪了进去。

杨胤听罢,一阵寒意涌上。从时间上看,这人的出没时间,和街道上那个中医还真很吻合。难道老妇口中的酒鬼,真的就是那个会凭空消失的人 ?'…fsktxt'

答案应该就在眼前。

杨胤来到门前,抬手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

敲了很久,里面没有半点回音。

杨胤把脸贴在门板上,凝耳细听——

从里面悄然无息。只有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从门缝渗出。

杨胤的手稍一用力,破旧的木门“呀——”的一声,居然开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上门栓。

“有人在吗?”杨胤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没有反应。

房间里非常昏暗。杨胤进入以后四处打量,只看见对面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现在也被紧闭起来,只射进几缕刺眼的光线。里面除了一股很浓的酒精味,还参杂着一股霉宿味和中药味。杨胤眯了眯眼睛,让眼睛尽快适应昏暗光线。

那辆推车,此时正静静地停放在屋子里。上面的篷布已经拆下来丢在一边,否则撑起了没法从门口推进来。

在推车的里面,是一张大床。床上面耷拉着一张肮脏的蚊帐。床的四周,依稀好像有几件家具柜子。很多的衣服物品凌乱地从半开着的柜门里拖拉出来,稀稀拉拉的一直掉落到地上。蚊帐的前面敞开着,可以看清床上趟着一个人。床头的柜子上,堆满了很多碗筷杯子,东倒西歪,狼藉一片。

杨胤上前走进床边。这时,他的眼睛已经基本适应里面的昏暗。

里面的空气非常浑浊。杨胤现在居然还闻到了一丝腥味。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脚下,粘粘的。

猛然间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他窜到床前,对着床上的中医伸手推了一推。

一股冰冷的阴寒,顺着手指,过电一般,沿胳膊瞬间蔓延全身。

死人了。

杨胤此时没有惊吓。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异常冷静。他的脑子快速转动着。

他有一种一脚踩空的感受,隐约感到自己正走进一个陷阱。深不可测。

杨胤看了看,在床头找到了一跟系在床栏上的线,他伸手捏住,轻轻一拉。头顶上的电灯亮了。房间里的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中医的面容平静,惨白。衣着头发也还整齐。他的胸口,有一个很大的血洞,很多的血曾经从里面涌出,现在已经半干结半凝固。

他仔细地端详着中医的脸,蜡黄、消瘦,但却非常的平静。身上的衣服也还端正,不像是曾经剧烈挣扎过的样子。他的两只手平放在身体两侧,手里没有任何东西。

而且那身衣服,也正是自己早先看见过的。那顶陈旧的礼帽,依然挂在床头竹竿上,微微晃悠。

一切都是那样从容和平静。

谁杀害了他?

杨胤的眼前,此时全都是那个敏捷硬朗的身影,撒开腿奔跑在幽深的小巷,转眼又消失在那间诡异的房间里。

杨胤俯下身子,仔细查看。

他注意到,中医的面部有点异常。

中医额头四周的一些头发很凌乱,明显被人剪掉过。又似乎剪得很匆忙,很随意。而且,发根处还有一些异常东西。杨胤用手摸了摸,涩涩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初看之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看上去有点突兀。而且之前他一直戴着礼帽,所以杨胤当时自然无从看清。

杨胤同时发现,自己刚才在昏暗中走进床边时,正好踩在从床上流淌下来的鲜血里。现在,他的一双鞋子已经被鲜血浸透。脚趾都能感觉到黏糊糊的感觉。

杨胤的心里噔了一下。他不确定眼下的一切,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某种麻烦。对此他心里很没有底。而且,这个中医死得也太突兀了……总之今天的一切都显得异常诡异。

忽然他想起老妇说过,中医是在半小时前回家的。也就是说,他才刚刚被杀。

而自己眼下正站在凶杀现场发呆。

如果忽略那个凶手,那么自己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在半小时内找过他,进入过他的房间、并且在房间里留下过痕迹的人。

自己已经具备了杀人嫌疑犯的诸多条件。

对了,那个老妇还是个目击者。

杨胤的背上开始发汗。他望着挺尸床头的中医,浑身一阵发紧。想了一想,赶紧关灯后退,转身出了房间,顺手带上木门。一低头,杨胤看到了自己的血鞋。他赶紧找到个破毛巾,弯下腰把鞋底胡乱擦了擦,随即迅速离开。

(六)

傍晚时分,法租界一处民宅内。

此时的房间里,烟雾缭绕。杨胤的汇报已经接近尾声。在坐的所有人,此时都沉默不语,面色凝重。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组一人牺牲,两人被俘,还有一人轻伤。不过,首长们的安全总算没有出问题……”

在他的身边,坐着一组的正副组长,神色淡漠的丁原和一脸愤慨的张大雷。还有三组组长马丁和副组长顾常超。而在他们的正面,分别坐着警卫队队长秦翌年,政治委员李尧。在李尧的身后,远远地坐着他的两名随从。

今天,杨胤还特意通知了刘明到会。等一会,他会让大刘当着队长的面,解释一下那个信号的事。当然这是经过队长同意的。因为按照制度,这样的例会,只有各组的正副组长参加。组员是不能直接和队长和其他上级接触的。

秦翌年四十出头,头发很短。脸庞精瘦,轮廓分明。薄薄的嘴唇紧抿,刀刻般坚毅地向下弯曲着。上唇还留着一片黝黑的短须,看上去深邃老道。此时他正斜靠在一张泛了漆的大靠椅里,摆着脑袋听杨胤汇报。听到最后,不禁也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只是不停滴摆弄着手里笔。那支笔在他的手里,翻上落下,让人心烦。他的眼帘始终下垂着,紧盯着桌面。而李尧却始终抬着脑袋正视着每一个人,神态平静。偶尔也会用眼神鼓励每一个发言的人,这给了他们不小的勇气。

“真是蹊跷啊……”听完了杨胤的汇报,秦翌年自语了一声,眼神转而又掠向房顶。

“是啊,这次战斗,同志们都打得艰难,打得勇敢。战斗么,总会有牺牲,大家都不要再难过了。那几个被捕的同志,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组织营救。”李尧摆摆手,似乎是想借此驱散弥漫在大家心头的低落情绪,“斗争就是这样残酷,不过这吓不倒我们。这次警卫任务,虽然说遭遇到了敌人的破坏,但我们毕竟还是保卫了与会的首长。敌人的阴谋并没有得逞。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应该是胜利者,应该得到嘉奖。”李尧挥舞着手臂,神色激昂。希望带动大家振作精神。但效果不大,大家依然还是沉默不语,神情低迷。

“刘明,现在你把当时的情况谈一谈。”憋了大半天,杨胤之前楞是没有向大刘问起那个信号的事。他就是想让大刘当着科长的面把事情说出来,也好让科长明白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现在,他终于忍不住,点了大刘的名。

刘明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平时在组里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就吐出口。但今天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当着队长和委员的面,他反而显得非常拘谨。

秦翌年快速瞥了大刘一眼,眼皮再次低垂。

“哦,刘明同志,那你就谈谈吧。”李尧转过脸期待着大刘。这令大刘更加紧张。

“杨胤,你让我说什么?”大刘回头望着杨胤,楞楞地喊了一声。大伙疑惑不解,纷纷直起了身子。

“大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糊涂啊!”杨胤见大刘这幅模样,恨不得上前撕他的嘴,替他把上午那点事统统倒在桌子上,“你说说看,上午为什么没有发出报警信号?”

“我……我一直就在那边等着你,到最后也没看到你把篷子撑起来啊!”大刘原本就紧张,现在杨胤忽然问得奇怪,说起话来就开始急了。

杨胤听他这么一说,可真的坐不住了。他腾地站了起来,走近大刘。眼神里充满了惊诧和质问。

“大刘,你好好说,为什么要等我把什么篷子撑起来?”杨胤尽量克制自己的疑虑,循循善诱。

“那,那不是我们约定的信号吗!”大刘一昂脖子,红着大脸就喊了起来, “本来就是你交代的,让我看到你把摊车篷子撑起来时,就表明有异常情况。那时,就该我把红被面收起来了……”大刘说完长舒了一下,瞪着大眼望着杨胤。

杨胤瞬间就感觉被人当头一击,一时无言以答。只是紧盯着大刘那张通红的大脸。他有种想咬人的冲动。

这时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盯着杨胤。但大多数人都还没听出有什么异常。

“大刘,你在说梦话吧,谁让你等我撑起什么篷子?我是让你看到我一收摊就发信号!”杨胤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丝绝望。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秦翌年原本斜靠的身体也一下子直了起来。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两人。

“慢慢说。”秦翌年的声音短促。漂亮的小胡子微微动了一动。

此时的大刘和杨胤相互死盯着对方,眼睛都已经发红。就像两只互斗的公鸡。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李尧也感到匪夷所思。象这样的低级错误,怎么可能出现在精英云集的警卫队里呢?

现场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疑惑。一时间,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可怕的沉寂。

大刘明显是被杨胤激怒了。他用手狠狠地指着杨胤,气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布置任务时你是说起过,要我看到你收摊就发信号。但你忘了之后你又让我以摊车支起篷子为号。我问过你为什么要改,你说是为了保证摊车主人的安全。我当时还在想你真是考虑周全……我大刘没你念的书多,但这点记性还是有的!”大刘吼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粗气。

此时的大刘,感觉眼下这个杨胤忽然间变得极其讨厌,十足一个小人。完全不像以前那个精练大气的年轻组长了。自己交代的事情,到头来竟然当面抵赖。出了问题还想把别人当猴耍、往别人头顶上扣屎盆。

那边杨胤强压心头的怒火,但听大刘越说越离谱,便再也忍不住了。他看了一眼秦翌年阴沉的脸色,一阵急躁,飞步上去对着大刘当胸就是一掌。大刘猝不及防,挨了一下,连退几步。他感觉胸口疼痛,不觉也火冒三丈,欺身挥拳,眼看着就要斗在一起。一边的马丁和顾常超眼疾手快,一人一个,就把两人架了开来。

张大雷看着两人动粗,只是轻叫一声,闪开身子,没有阻拦。

“大刘,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信口雌黄!这种烂故事,你编得也太蹩脚了。”

“哼,我不会编什么故事,倒是你,亲口说的话还要抵赖,还装得跟没事似的!”

“刘明,我警告你,你给我放老实点!”

“自己做错了事,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胆小鬼,伪君子。”

“我揍死你个混蛋!”

“你要为死伤的弟兄负责!”

两人互不买账,话越说越多,越说越难听。说到最后,一阵骚动,都想奋力挣脱大伙的阻拦,给对方几个巴掌。

“砰——”

一声巨响,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回头一看,秦翌年右手拍在桌子上,冷眼相向。

“吵吵闹闹,把这里当茶馆了是吧。”秦翌年铁着脸,缓缓地斥喝一句,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大伙纷纷避开他的目光,会场登时肃静。

“这个事,看来你们两个是说不清了。”秦翌年望了望大刘和杨胤,若有所思。

秦翌年的一拍桌子,倒让杨胤有所惊醒。他开始冷静下来,细细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且飞快地在脑子里作着种种假设。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死结。

因为当时在布置任务时,杨胤是单独给大刘作的交代。在杨胤的眼里,大刘这个位子非常关键,不能有半点差错。为防泄密,谨慎一点的做法,自然是这样单独授计,把报警方式和地点的知晓度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这样做,其实也是遵循了行动队的战斗纪律。各个战斗小组相互之间尽量不串联,如果需要有呼应,全以约定为凭。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样一来,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交代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了。

杨胤转身看了看气鼓鼓不肯罢休的的大刘。他登时感到,眼下的斗争真的是非常的残酷复杂。什么人都不值得信任,什么事情都是云遮雾罩,疑团重重。

和大刘合作已经一年多了,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他以前是叶挺独立团所属的北伐军出身。后来还在叶挺的警卫连里当过战士。为人忠诚,作战勇敢,枪法好,会开车,服从命令也绝不含糊。为人虽有点腼腆,但却细致耐心。也因为这一点,今天才让他负责信号的收发,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实上,今天的枪战其实完全可以避免。只要大刘的信号发出及时,他们二组当时就该不费一枪一弹,秘密向核心区收缩撤退。今天的任务也只是秘密警卫,即使有情况,也要在暗地里发放信号通知下一区,然后再悄悄地转移撤出。毕竟,现在还没有与特务军警们硬碰硬的必要和实力。但正是由于信号的迟迟延缓,使得杨胤没有及时下达撤退命令。结果被军警们先下手为强。钟金余的被俘,让事态开始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

因此,今天的事,哪个环节上出的问题,就由哪个环节上的人负责。但事实上,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啊。

那么,大刘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难道是大刘叛变了?

今天他这么做,事实上确实是给特务们争取到了时间。并且为了不暴露自己,他还编了这么一个谎言,利用没有第三者作证的便利条件,死扛住不松口,把脏水泼到自己头上来。来个混淆视听,死无对证……

或者是,当时他没有及时看到摊车已经撤离,他走开了,睡着了,开了一会小差。然后又害怕受到惩处,于是就编了个谎言,把水搅浑,好推卸责任……

但若以大刘平时的战斗表现、背景、以及他的人品来看,这两个推测都站不住脚,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持。

那么,真相又是什么呢?杨胤感到脑袋很涨。

他又想到,从今天特务军警们的表现来看,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这说明今天的会议,其实已经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今天发生的很多事情,也不能很纯粹地看待。

越理越乱了。

“好吧,还是按照惯例,我们把这次战斗中的一些细节拉出来好好推敲一下……恩,杨胤,丁原,你们觉得还有哪些方面需要重点说明的?”李尧发话,把大家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在说这话时,李尧望了望一边的秦翌年。秦翌年一直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一言不发。刚才吵得实在厉害了他才开口喝止。或许是今天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吧,他眼下正在心里竭力理顺。

一番话也把杨胤从冥思中唤醒。

“杨胤,说说那个中医吧。”秦翌年注视着杨胤,终于开口。

杨胤心里一阵颤动。这个中医,可是自己心头的最大疙瘩。也是本次战斗中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之一。想必刚才自己汇报后,队长一直沉默不语,就是在琢磨这个事。

杨胤于是更加详尽地把他遭遇中医的经过重复了一遍。刚刚说完,就听见有人轻轻地哼了一声,杨胤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大雷。杨胤怒目相向,张大雷的目光毫不退缩,还阴阴地朝他冷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杨胤回头,秦翌年也正看着他。那种目光,不怒而威。如一把冰冷的利刃,轻轻地在杨胤心头划过。杨胤心头一凉,沮丧之情,油然而生。

在杨胤的记忆中,队长可从来没用这种眼光逼视过自己。以前开会,自己差不多每次都会受到表彰。而今天的待遇却急转直下,那种冰冷怀疑的目光,让杨胤一下子跌入冰窖。他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你说,他走进一个房间后就消失了。然后你赶到他家,又发现他被人捅死在床上?”秦翌年斜靠在椅子里,望着屋顶问他。

“是的。”

“在那间房子里,你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就象是病了一样?”

“头晕,恶心,心颤,耳朵里还嗡嗡直响。”

一边的张大雷扑哧一声,忍不住暗笑出来。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冲身后的马丁讪笑道:“娘的,还真象是女人怀孩子!”

马丁直坐在椅子上,瞪了他一眼,“这么懂啊,以前怀过孩子?”。

丁原听见他在嘀咕,也冷冷地朝他鄙视了一眼。

张大雷无趣地转过脑袋,捋了捋大胡子,收声闭嘴。

“你怀疑前后出现的两个中医,不是一个人 ?'…fsktxt'”

“据阿芳讲,这个人和中医先生非常象。到底是不是,其实她也不敢确定。我当时是看他连自己货物价格都搞不清,所以才警觉起来的。”

秦翌年沉吟片刻,中断了提问,再次陷入沉思。

“他后来在小巷里的表现,简直和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我估计不会是一个人。我就奇怪了,他明明就是救了我,又好像很害怕让我接近他。”

“哼哼——”张大雷终于哼出了声音,并再次阴阴发笑。

“杨大组长,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和小柯一起被特务逮捕过,是吧?”张大雷怪声怪气地发问道。

杨胤望了望张大雷,又转头望了望秦翌年。后者并没有阻止张大雷的意思。这就是师傅的风格,在讨论的时候,谁都可以发言。并且主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过,任何事情只会越辩越清,经不起辩论的事情是不可靠的。所以他主持的很多会议,场面一向都很混乱 。

“我是说过。并且我还说过是那个中医出手相救的。”

“哦——那他为什么没有把小柯救出来呢?还有,你说你是被中医救出来的,有什么人证明?”张大雷的声音开始高涨起来,咄咄逼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胤听出了他话中有刺,不禁厉声喝道。

“杨大组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说的那个中医先生,实在是太离奇了。而且为什么又是小柯被捕,而你却一点没有事……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啊。”张大雷说着,观察了一眼秦翌年的表情,一副得意劲。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特务把我们两抓住后,又单单把我给放了回来!”杨胤愤怒地冲着大胡子喊道。

“哎——这我可没有说过。这可不能乱说的。”张大雷连摇着手,朝秦翌年又瞟了一眼。

“是啊,你是没有说,但你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干脆说我就是潜伏特务好了!”杨胤有点激动,忍不住高声叫道。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并且脑海里快速地跃出一个念头。

——如果杨胤是潜伏特务,这就可以解释他和大刘之间的争执:是他故意混淆报警信号,为特务争取到了关键的行动时间。

所有人想到这个念头,脖子里一阵凉意。

“大家都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李尧连连摆手,高叫了几声,“我们不要轻易地胡乱猜测,讨论要就事论事,而且要以事实为依据。”

“杨大组长被俘就是事实。”张大雷再次跳了出来,紧接着李尧的话说,“他说他和小柯曾经被捕过,后来又被一个神秘中医救出,而且是单单把他给救了出来,而小柯却依然被特务抓走了。这一点,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除非找到小柯,找到目击者,或者把那个中医找到。但是,据杨大组长说,那事发生在一个偏僻小巷,并且中医又消失在一个奇怪的房子里,最后又忽然死在自己家的床上……这么一来,所有证据都无从查找,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有信号的事,这些听上去闹鬼一样的事情,还真的在你身上发生了!我其实也相信那天你确实遇见了不少事情。因为你是最后一个到达核心警卫区的人。在你到来之前,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回不来了。”张大雷一口气说了很多,看得出他对杨胤很是留意,“杨胤,不是兄弟我故意为难你,实在是你说的很多事更象是天方夜谭啊。”他说完,冲着杨胤两手一摊,作了个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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