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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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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答应一声,动作迅捷。紧跑几步,扬腿上车。他穿着宽大短衫,带一顶黑色的绍兴乌毡帽,朦胧之间,就像是在脑袋上倒扣了一只垃圾畚箕。骑车时,身体上下起伏,看上去强劲有力。

秦翌年目光如炯,盯着车夫的身影,点了支烟,心里思考着事情。

片刻,车子进入一条凹凸不平的弹石路街道,坐在上面的秦翌年灯饰感到一阵颠簸。他的眉梢一动,瞟了一眼两边的景致。顿了一顿,忽然伸手指卸下嘴唇上的烟头,扣在拇指和中指中间,朝着车夫迅疾弹了过去。

那烟头在夜色之中,画出一道暗暗的光弧,准确地射入了车夫的衣领里面。

那车夫身影起伏,不紧不慢地蹬着车蹬。忽然感到脖子里面一阵灼热。“呀”地一声,赶紧抬起胳膊,绕过自己的脑袋,探手进入衣领里面,惊叫着寻找灼热的原因。

而就在他挽起胳膊的同时,他宽大的上衣下摆,随即拽起。登时,腰肋间赫然显现出两把寒光闪闪的斧子,交叉着木柄,就插在宽大的皮带上面。

秦翌年见状,暗暗咬牙。眉毛一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那车夫探手入领,终于揪出一团粉碎了的烟头粉末,一阵嘀咕。忽然转过身,惊愕地望着秦翌年。片刻,他的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当时就脸色惊变,一探手,抽出斧子,在手心翻转个头,朝向身后一甩胳膊。斧子翻滚着,朝着近在咫尺的秦翌年飞旋而来。

秦翌年早就准备,见对方胳膊扬起,冷笑一声,迅疾一抬腿,朝着那柄凌厉而至的斧子横向踢去。“噗”地一声,斧子被踢中一侧,立即改变方向,朝着街边忽地一个飞拐,深深地扎进木头电线杆上,斧柄震颤着,铮然有声。

于此同时,三轮车的四周高处,忽有一阵疾风暗袭而来。若干柄飞旋着的斧子,趁着夜色,直直地射向车座。秦翌年侧耳细听,身影忽起。一个前冲鱼跃,双手按住车夫的双肩,身子一个侧前翻,双腿高高弹起,衣襟飘动,越过车夫头顶,随后稳稳地向着前面落下。而秦翌年的双手,就在放开车夫的肩头时,单手一沉,早就把他腰间的另一把斧子抽在手里。顺手一划拉,车夫的左颈忽地出现一道白生生的刀口,随即就被一股鲜红淹没。等到秦翌年双脚落地之时,车夫的尸体也才刚刚落地。

秦翌年回头一看,刚才自己坐着的车椅上面,齐刷刷地插着四把尖利的斧子。单薄的车篷,早就显露出四个硕大的窟窿。他持斧伫立,沉着脸,巡视四周,高喝了一声,“什么人!”

房檐上面,瞬间落下四个黑衣身影。围着秦翌年,四角站定。对方并不答话,一个唿哨,扬起斧子便向秦翌年扑了上来。秦翌年冷笑一声,刚想迎上去,忽然间对方手里的斧子,再次直直飞出,照着自己的门面就砸了过来。他刚想抬腿踢出,四柄斧子忽然齐齐回撤,瞬间便又落入四个黑衣人的手里。秦翌年咦了一声,迅速站定一个墙角,丁字虚步踩定,双臂前后一展,严阵以待。

想不到对方的斧子后面,还有一个绳索。

就在他转念之间,四柄飞斧的第二波杀机,朝着自己的上中下三路,已然袭来。

秦翌年见状,心中暗暗叫苦。他来不及细想,举起手中的钢斧,朝着最先袭至的一柄飞斧狠狠一掀,两斧相抗,火星四溅。那斧子马上直飞上天。同时,第二把斧子又已经欺近了秦翌年的胸口。若想回收斧子来掀这一柄斧子,肯定是来不及了。秦翌年见状,一个吸胸收腹,整个人影忽然原地一转,右脚后退一步。身子登时一侧,险险躲过了第二柄斧子。与此同时,抡起手中的斧子,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直飞而去。乘机身影一纵,双手握住房檐,双臂一叫劲,登时就腾身而起。翻了个个以后,便已经踩在瓦片上面。原本朝他双脚袭来的两个斧子,抡了个空,原地画了一个圆弧以后,劲道消散。

秦翌年上得房顶,抽出手枪。照着下面通通通就是一轮子弹。子弹倾泻着击在坚硬的弹石路面上,暗火闪烁。叮当直响。那几个黑衣人早就躲进房檐里面,哪里还敢冒出头来。

他刚想拔腿离开,一抬头,猛然间前面房檐上出现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猫着腰着朝他扑来。

秦翌年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对方的人数有如此之多。他咬咬牙,一抬手,冲着人群就是一排子弹。对方听见枪声,一下散开卧倒,但也早就有几个人中弹倒下了。

对方在散开卧倒之后,忽然也收起斧子,转手掏出长短手枪,照着秦翌年砰砰砰就是一通乱枪。秦翌年站在房檐口上,无遮无拦。他倒地一滚,登时就被逼落房檐。

房檐之下,还有那四个黑衣人等在那边。他们见有人从房檐上滚下,手起斧落,照着秦翌年便砍。秦翌年就地滚了几滚,单腿支起,抬起手,通通通通,一个速射,瞬间就把四人撂倒。

与此同时,房顶上的枪声也立即响起,照着地上的秦翌年一通搂火。秦翌年的四周,登时火光四溅,弹跳石飞。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蹭下他一大块皮肉。

秦翌年负痛,飞身窜进房檐底下,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他换了一个弹夹,然后一鼓气,抬手冲着房檐上面,射了一排子弹。随后便沿着房檐的掩护,落荒而逃。

房檐上的人,此时纷纷落地,冲着秦翌年的背影,边射击便追赶。

前面的秦翌年边跑边还击着,低头猛跑。忽然眼前一个巨大的影子,挡路站定。秦翌年一惊,身子一下子紧贴墙壁,抬手瞄准。

“队长,别开枪,是我呀——”那个黑影一声大吼,居然是张大雷。

“大雷,你怎么在这里?”秦翌年闻声,松了口气,赶紧和他合兵一处,并开口问他。

黑暗中的张大雷,端着两把油亮的驳壳枪,小眼瞪直,大声嚷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追杀起警卫队的人啦!”

秦翌年迟疑了一下,道:“是一帮用斧子的人……”

张大雷闻声,也是惊了一惊,“斧头帮?”

“可能吧……“秦翌年回了一句。

正在这时,身后的追兵已近。张大雷见状,怒吼一声,拎着双枪,挺身出迎。端平了胳膊,照着前面街道口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这就搂响了家伙。

登时,一排密集的子弹,愤怒着倾泻过去。对方见状,也不含糊。照着这边也是乱枪齐发。

秦翌年拉着张大雷,让他贴紧墙壁。张大雷大吼一声,不管不顾,当街伫立。骂骂咧咧地挥动两支手枪,轮番射击。秦翌年坳不顾他,便也和他当街站定,侧着身体,和对方对射起来。

登时,街道上面,枪火四烁,弹道嗖嗖。对方一阵乱枪之后,见这边二人毫无惧色,且枪弹密集,首先害怕。纷纷倒地,四处隐身。偶尔胡乱还击几枪,却早就没有了方向。

秦翌年见状,喊了声不要恋战,强硬扯起张大雷,转身退去。张大雷杀意正酣,哪里肯轻易退去。挺着大肚子就要冲过去收拾这帮混蛋。秦翌年死命一拉,总算让他跟着自己,撤了下去。

两人一口气跑出老远,这才停下脚步。

“大雷,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秦翌年一脸疑惑地问。

张大雷一抹大脸,道:“队长,我刚才开会出来后,就想叫辆黄包车回家。但那个车夫,打死他也不肯拉我。我心里嘀咕,有生意不做,这车夫可有点玄那。想起你以前教过我们的,特务盯梢时,多半就是这样。于是,我就远远地盯着这车夫。后来一看你上了车,我登时就感到要出事。我就一路小跑,一直跟在你后面。不过我体重,跑不快。你那边都打响了,我还没有赶上来呢……”张大雷说到这里,挠挠头,一脸憨傻。

秦翌年看着他,收起武器,按了按肩膀上的伤口,还好只是擦破点皮,“大雷,今天多亏你了。否则我还真的麻烦了。”

“队长,你这叫命大,我这叫赶巧。这都是天意么……你受伤啦!”张大雷大吃一惊,伸手便要拉过秦翌年的胳膊查看。

“没有,擦破点皮,不碍事。不过真的挺玄,我再动一动,这子弹就该进我心脏了。”秦翌年试着抬了抬胳膊,活动了一下。

“大雷,今天的事,别跟大伙讲,免得大家担心。”秦翌年放下胳膊,交代了一句,“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各自回家吧。一路上当心点,千万别留尾巴。”

张大雷点头,道了声别,转身便走。几步之后,他一回头,秦翌年的身影早已经不见。

他腆着个大肚子,一路疾走。穿过几个巷口,眼看着就要穿出巷子。就在这时,黑漆漆的地面上,忽然横空升起两道粗绳。张大雷急着赶路,没有看清,脚下一拌,登时一个趔趄,那根粗绳又直直地刮了他一下,一下子抽在张大雷的小腿上。张大雷登时站立不住,噗通一声,摔了一个嘴啃泥。他哼哼一声,刚想爬起,四面忽然窜出几个黑影,一下子压在了他的身上。其余人乘机拿出细绳,绑住了他的双手。众人一声吆喝,便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张大雷一阵怒吼,挣扎着骂骂咧咧。连声质问对方是什么人。

这时,有一个人走近张大雷,上下打量了一下,伸手卸去了他的双枪。顺手一挥,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张大雷眼冒金星,气势登时消散了大半。

“押回去!”对方喝了一声,拎着张大雷的手枪,率先离开。手下一拥而上,蒙上张大雷的眼睛,推搡着把他踹进一排轿车中的最后一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大雷被押下了车,辗转带到一处。有人揭开他眼睛上的黑布,张大雷的眼前,登时白光四射,耀眼刺目。好久之后才吗那骂你适应。

张大雷抬头一看,心中胆颤。眼前一个偌大的厅房里面,灯火通明。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方脸蒜鼻,浓眉大眼。梳着一个大背头,油光锃亮。平伸着胳膊,敞开两只手掌,平按在桌面上面,也正冷冷地打量着他。

而在他的身边,肃立着两排黑衣黑裤的凶悍大汉。他们敞开的衣襟里面,插满了大小长短的各式斧子。张大雷见状,估计对方就是传说中的斧头帮了。

“师爷,人带来了。”有人上前禀告。

那个被换做师爷的人,讥讽地望着张大雷,放下嘴里叼着的一只白色烟斗,就在桌脚上面,叩了几叩。

“你叫张大雷,是吧。”声音低沉,中气十足。

张大雷双手被反绑着,站在场地中间,迟疑了一下,说了声是。

“看上去,你,还挺有胆量的么。”对方继续开口,缓缓说道,“在这上海滩上,既敢截斧头帮的钱货,又敢伤斧头帮的兄弟,这样的人,可实在是不多啊……”

张大雷一听,有些纳闷。他一抬头,冲着师爷高声叫道:“这位师爷,你可别乱说,我张大雷可从没做过杀人越货的事啊!”

师爷一听,脸色一沉。直起身子,一勾腿,便从桌子底下带起一杆长枪。抢在手里,端平了,朝张大雷冷冷撇来。

张大雷登时心惊。脚下后退一步,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师爷并不说话,抬起枪口,抬手哗啦啦一拉枪栓。随后便托起枪柄,枕在自己的肩头,枪口一抬,对准了张大雷的大脑门。

张大雷暗叫一声,连连后退。一时间魂飞魄散。

正在这时,师爷忽然一抬枪口,随即“砰”地一声,扣动扳机。只听得哗啦一声,张大雷头顶上方的一盏大灯立即破碎。碎屑纷纷落地,溅了张大雷一头一脸。

张大雷惊魂未定,定睛一看,只见师爷缓缓放下长枪,嘴角显露着一股微笑,“怎么样,我这一枪,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张大雷眨着小眼,想了一想。猛然一震。

“哦,看来你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是不是?”

“货场……货场交易……难道,就是你,一连打破了七盏路灯?”张大雷终于想起。原来,当晚那个光射灯,不打人的枪手,一定就是眼前这个人!

“嗯,能想起来就好。那你说说,这笔帐该怎么算?”师爷的脸一沉,转手便把长枪横摆在桌子上,喝了一声。

张大雷暗暗叫苦。今天怎么就落进这样一个陷阱呢。早就听说上海滩上的斧头帮,势力大,根基深,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对于自己这样截过他们货物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

“按照帮规,他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置呀……”师爷转过身,问身边的几个随从。

“卸下一条胳膊。一条腿也行。”随从附和道。

张大雷闻听,一阵心惊胆战。

“嘭——”师爷忽然一拍桌子,“那就按照帮规办,现在就卸下他的一条腿。之后扔到大街上去!”

“晓得!”几个手下答应几声,蜂拥着上前,一把揪住张大雷,把他摁到在地。有人在张大雷的大腿跟上下一阵摸索,然后嗯住了,嘴里连声喊,“就砍这里,这里……”

他身边另一个人接着喊:“把你的手拿开,我照着砍……摁住他。”

“师爷……师爷你真砍啊。兄弟们,且慢,且慢呀……”张大雷被摁到在地,听到他们几个的嘀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他杀猪一般地嚎叫着,蹬动四肢,死命挣扎着。

“喀嚓——”一人手起斧落,狠狠地砍了下去。

张大雷听见喀嚓声,浑身一个哆嗦,大声惨叫。过了片刻,没有感到疼痛。回头一看,原来刚才那一斧子,只是砍在方砖上面。那个砍砖的中年男子,看着张大雷一脸惊恐,哈哈大笑。

张大雷惊恐至极,被摁到着,只是不停地挣扎。

“别乱动,否则两条腿一起砍!”有人摁住了,大声叱喝。

“师爷,兄弟知错了,还请师爷手下留情啊,砍了我一条腿,你拿去也没什么用是不是,还是给小弟留着吧。”

那个师爷听到张大雷的求饶,忍俊不禁。朝着身边的人,偷偷一乐。

“留下你一条腿,以后你又该来抢我们的钱货了。”师爷虎着脸,继续喝道。

“不敢不敢……小弟再也不敢了,你把腿给我留下,以后兄弟给你们跑跑腿。”

师爷听张大雷这么一叫,一挥手,“先停一下。”

众人散去,张大雷迅速起身。

“谢谢师爷不砍之恩。”张大雷一哈腰,朝着师爷连连叩首。

“谁说不砍你的腿啦?我说过了吗?“师爷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斧头帮的帮规,你一通求饶就能破坏的吗?”

“师爷,通融一下,通融一下吧……只要你把腿给我留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张大雷一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张大雷哭丧着脸,继续求饶。说话间,他的腿肚子早就在瑟瑟打颤了。

“哈哈哈哈……早听说共党警卫队里有个张大炮,心直口快,豪爽耿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好,我今天就相信你一回!”师爷高教一声,忽然换了一副嘴脸。

“谢谢师爷,谢谢兄弟们!以后有用得着张大雷的,说一声,我绝不吐半个不字。“张大雷捡了一条腿,登时信誓旦旦起来。

“真的?”师爷微笑着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张大雷一挺胸脯道。

师爷顿了一顿,起身走近张大雷。嘿嘿一笑,“任何事都可以,对吗?”

说着,师爷反背着手,竖起眉毛逼视着张大雷,一脸的凶悍。

张大雷一愣。

秦翌年趁着夜色,一路穿巷过街。终于到了自己家里。

开门进到客厅,学琴正等他回家吃饭。秦翌年有意用右半边身子对着她,但还是被雪琴发现了他左肩上的伤口。

“你受伤了!”学琴尖叫,捧住丈夫的胳膊,一脸震惊。

“没有事,擦破了一点皮而已。”秦翌年轻描淡写,尽量不让妻子担心。说着,便朝卫生间走去。雪琴转身拿出急救箱,跟着进了卫生间。

秦翌年脱去外套,毛衣,解开衬衣敞开肩膀。让雪琴消毒清洗。然后敷上金创药粉,包扎起来。又换了一身衬衣。

敷药的时候,秦翌年看到妻子眼眶红润,一脸担忧。便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朝她嘿嘿一笑,“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是特务干的吗?难道你已经被他们盯上了?”雪琴脸上的担忧,丝毫未减。她收拾好绷带,不解地问。

秦翌年摇了摇头,神情沉凝,“不是……”

“不是特务,那是什么人 ?'…fsktxt'”雪琴奇怪地望着丈夫,一脸疑惑。

“嗯……是一帮耍斧子的人。”

雪琴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你说真的?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的斧子玩得都很好。秦翌年神色黯然,起身出了卫生间。留下雪琴一人,呆呆地收拾着,思绪万千。

秦翌年在卧室里换好衣服。雪琴招呼他吃饭。秦翌年饥肠辘辘,一时狼吞虎咽。而雪琴却心事重重,一碗饭翻来覆去,纹丝未动。

“吃饭吧,我也只是看清他们会耍斧子。到底是什么人,也不好确定。“秦翌年放下饭碗,夹了一筷菜给她,劝慰道。

雪琴的神色,悠远恍惚。听了秦翌年的劝导,反而更加的不安起来。

“听话,吃几口吧,来……”秦翌年哄着妻子,而雪琴却干脆放下了碗筷。看见秦翌年已经吃完,便让他先回卧室休息,自己起身匆匆收拾碗碟。

等她收拾停当,走近卧室时,却看见丈夫半坐在床上,正翻阅着一本相册,一脸的欣慰。

“快过来,看我们的儿子。”秦翌年间妻子进屋,侧了侧身,微笑着招呼她。

雪琴无声地坐在丈夫身边。一脸的忧虑和茫然,在看到两个儿子的照片之后,便也渐渐地绽开眉头。

“秦笑天,秦笑尘……你们两个小子,想死你爸爸妈妈了。”秦翌年望着照片中的双胞胎兄弟,一声感叹。

照片上面,一副异国风情的背景里,却站着两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男孩。十岁出头,帅气而可爱。两人的衣着外貌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双胞胎。穿一件雪白的长袖衬衫。一条黑色裤子。站在一所学校的大草坪上,搂肩搭背,非常的亲密。他们的背后,高树林立,湖泊盈盈。远处,隐隐有几排红色的房子,古朴而雅致。那便是圣约翰学校的标志性建筑了。

雪琴看见照片,脸上一阵温慈涌起,也很快便忘记了刚才的惊怯。她轻轻依偎在丈夫的肩头,接过照片,凝望了好久。

“下次写信,让他们再拍一些照片寄过来。一定又长高了,呵呵……”

秦翌年见妻子转忧为喜,望了她一眼,暗暗高兴。伸手就把她揽进怀里。

“哎,真后悔当初送他们去英国。要是留在自己身边,能天天看到他们,那该有多好。”雪琴望着照片里的儿子,喃喃自语。

秦翌年听罢,迟疑了一下,“哎,说到底,还是我老丈人,不放心把他的宝贝外孙放在我身边啊……送他们去英国,去他们的妈妈曾经读过书的那所贵族学校,可以学做绅士,可以学外语,接受最好的教育……如果跟着我,那就只能学学怎么打架喽——”说完,仰起头自嘲一笑。

陈雪琴听罢,回过头,不高兴地望着丈夫,“你说怎么呢,我父亲也是一片好心么。再说了,真的把儿子留在身边,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全心做事啊。他帮了你,你还埋怨他……”说完,怨了丈夫一眼。

“哈哈哈……”秦翌年一阵嬉笑。继续翻阅着照片。而雪琴却倚在一边,思绪翻滚。

“翌年,伤口还疼么?”她问。

“没事。这点小伤,疤都不会留一个的。比起你生儿子时的那个刀疤,差远啦……”秦翌年说吧,紧紧搂起妻子,温存起来。

陈雪琴窝在丈夫的怀里,热烈地响应着他。她热烈地亲吻着丈夫,吸吮他的双唇,吸吮他的舌头。她解开自己的衣服,摸索着把丈夫的手摁在自己丰润饱满的乳房上。她知道那是丈夫始终贪恋的地方。她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丈夫,绽开双臂,如一头豹子,紧紧地挟裹着他。现在,她只希望丈夫快一点燃起他的激情,然后用他的强悍和温存,让自己坠入混沌,坠入无边的混沌。这样,她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没有胡思乱想,自己就不会害怕,就没有惊恐。或许,明早一觉醒来,太阳是全新的太阳,心情也是全新的心情。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第二天一觉醒来,雪琴翻了个身,却已经不见丈夫的身影。她起身来到窗口,伸手一拉窗帘,登时,一股灿烂的阳光直射进来,温暖而清亮。

回身一看,床头还有一张纸片。雪琴拾起,端近了一看,纸片上有这样几个字。

“今天我做了早饭,记得一定赏脸,全部吃光它。”

雪琴看罢,暗叫了一声,端着纸片,愣愣地发着呆。

走下楼梯,雪琴梳洗了一下。走近餐厅,就看见餐桌上台罩里,端放着丈夫做的早餐。揭开保温锅的盖子,一锅大米粥的清香,登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雪琴茫然地退出餐厅。一到客厅,便又见到丈夫换下来的斑斑血衣。雪琴弯腰捡起,拿在手里,神情悠远。

忽然,一股愤怒瞬间涌起。雪琴的脸上,登时显现一股难得一见的凌厉。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忽然狠狠地扔下丈夫的血衣,转身上楼。

来到房间以后,她拉开一只隐秘的抽屉。伸手便从里面拿出一把精巧的手枪,一个弹夹。右手一折,左手便把弹夹装上,用手掌撞了一撞,放回衣袋。转身又找了几个发夹,一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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