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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天龙(啃魂)-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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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船上太脏,奴家再打扫打扫,好伐?”那美妇一口苏州土白。
传入耳中后,大多数自然被大脑自动翻译成了官话,秦朝才来苏州不久,虽然不能百分百听懂,但自信错了也不会错得太远。
“不必。你别看我穿得好,就以为出生也好。小时候,我也是务农长大,玩了多年泥巴。”秦朝面带微笑走上了小渔船。
那美妇没说什么,默默划动船桨。
小船重新转入河心,几个转折之后,正式划入了太湖之中。
秦朝欣赏了一会太湖柔美的自然景观,忽听美妇低声唱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饮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她的嗓音虽然不怎么好,但歌声中饱含了丰富的情感,很是动人。唱第二遍时,眼里都含了泪。
秦朝知道这首词是此时在民间很红的大词人秦观所写,名叫《满庭芳》,一出现,立受追捧,唱遍大江南北。甚至千年之后,仍余音不衰。不久前就听过好几遍。没怎么注意。
之前没什么感觉,只有这次,隐约体会到了些意境。
那美妇见他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开心之下欲再唱一遍,不料唱到中途,突然晕倒。
秦朝见她几次努力想撑起身体都中途失败,知道她身体太过虚弱,若不是遇见自己,说不好今晚就将一命归西。想了想。上前用右掌抵住她背心,输送一道真气到她体内。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后世的西医输水。
得了这一道被习武之人视若生命的真气支援后,那美妇很快就精神焕发。不但行动自如,还气力大增。
甚至连眼力、耳力等都有提升。
不知为何这般神奇,心想:“那暖暖的又冰冰的难道是传说中的仙气,吃下千年人参都见不得有这般管用吧!”
那美妇喜不自禁地磕了九个响头道谢。都被他闪身避开正面。那美妇不由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才好。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绝不是什么滴水之恩!
是也没法涌泉相报。
秦朝见气氛尴尬。只好寻个话题转移视线,问道:“你身体怎么弱成了这样?”
本不想听这些闲事扰乱学武的心境,懒得去问。因为这类闲事实在是太多,不知到哪里才没穷苦人家,富贵人家中都多得是各种烦恼,管之不尽。只偶尔听听,倒也无妨。
听她说了后才知是因为她丈夫早亡,全家的重担都落到她一个弱女子身上。她除了白天忙碌,晚上还需要偷偷出来接客,体力和精神消耗太过。再加上吃得少,营养不良,久而久之,便虚弱成这样。
她晚上做的主要是什么生意,上船之前不是猜不着,可自己真不是为找她寻欢作乐而来,懒得向她解说。
原计划是等到了目的地后,装作突然想到一件急事要办,高价买下小渔船,使她从此能过上一段比较好的日子,顺便帮自己解决交通工具,以后能借助这条船进出太湖。
听那小名阿燕的美妇亲口道出,内容与预料中最如何相近,感觉都不同了,一个好比只是在想辣椒,一个好比正在吃辣椒。
“你公公、婆婆不怪罪吗?”
“怎么不?”阿燕咬牙道,“开始的时候,怕奴家不肯干,不敢说多了,到了后来,大家说的话就越来越难听了,简直……”
秦朝怜惜之心大起,感叹道:“你为了这个家吃了这么多苦,亲友们不但不领情,还把罪名都往你推。这就是人性黑暗的一面,没办法,不过最黑暗也掩盖不了另一面的光明。”
阿燕道:“开始是很苦很苦,后来渐渐习以为常,就不那么苦了。再说,像奴家这样苦命的女子附近有很多,很多,没什么好遮掩,公子之前不是也见到了不少吗?”
秦朝怔了一下,神色复杂地道:“看是看见,但我没注意那么多,也没想那么多。”
阿燕盈盈一笑道:“公子是干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当然放不到心里去。”
秦朝道:“这倒也不是件小事,只是太多是因为贫富差距太大,从根源解决不了就懒得多想。”
两人聊着聊着,阿燕突然脸上一红,羞羞答答地道:“奴家本来是想将公子带回家,现在却觉得……奴家知道一处隐秘地方,也许更好些。那儿很幽静、美丽,有青草地,有小溪,还有石洞可以遮风挡雨……”
秦朝听懂了。
她想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不想让那些家人扰了等下做那种事的兴致,想让大家都玩得开心些,可以放开些尽情享乐,可是自己原本就没有做那种事的打算,也无所谓兴致。
不想等她把话说完再拒绝,太伤她的心。没等她把话说完,秦朝便插嘴道:“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说,现在却觉得还是先说出来的好。没别的,我只是想借你的船去一个地方。”
阿燕闪亮的眼神顿时暗淡下去,很是自卑地道:“奴家早该清楚,不该存有那些痴心妄想。公子爷神仙中人,怎会有那凡人心思。”
秦朝安慰道:“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然不会选你这艘船。”
阿燕眼神大亮,喜悦道:“公子要有一丝喜欢奴家,什么时候都行。”
秦朝有些吃不消她的大胆示爱,但也知她是多么地急需得到自己的帮助,没什么好报答,不管从哪面来说都没法抗拒。
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出二两银子买下这条船,再出一两银子雇你半个月,每隔一天在晚上这时候来接我,往西送出十余里即可,天亮前再送我回去。”
阿燕大喜,说三两银子多了,推辞了多次,见实在推辞不下,自己又极需要这笔钱,才满脸感激地收下,笑道:“若公子肯再花些钱打通官府,奴家虽然是良家女子,却也愿意卖身为奴,从此一心一意侍候公子就什么都满足了。”
秦朝心道:“这样也好,安家落户也好。”
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我又怎么会舍不得几个钱。不过我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掏了颗金珠放在阿燕身前的船板上,省得她再不停地推辞。虽然不知道买下阿燕具体需要多少钱,但知道在正常情况下,按行情这些金子应该足以买下好几个。
“啊!”阿燕喜形于色,心想能多跟在这神仙般的多情公子身边一晚,纵死也愿意,为奴为婢一生反而是最大的恩宠了。
暗道:“这真是苦尽甘来,老天有眼。就这附近都多得是苦命女子,今晚偏让我这么好运遇见,又这么好运晕倒。”
片刻后,阿燕才稍微平静,珍之又珍地收起了金珠。
“奴家倒也不是办不到,不过得多花许多钱,不但得打点官府,家里也要花钱安抚。”
秦朝不以为然道:“多余的钱都是你的,随你。”
直吐心事道:“我开始连半个奴婢都不敢收下,不然已经在这苏州落地安家。嘴里说是人人平等,可现在你看,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做人的关键是看怎么做,而非看怎么说。”
“啊……”阿燕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后面的话。
干脆当是没听清、没听懂,苦笑道,“这太多了,钱多了怕反而害了他们。奴家倒是想给儿子娶个好媳妇,成个家。可惜两个儿子年纪都还太小了点,又得多花钱,就算公子您说不在意,这么做也未免太过浪费。”
秦朝道:“比起我在赶时间,那点钱也就不算浪费。”
阿燕闻言点头道:“公子的时间何等金贵,倒是奴婢失了考虑。”当下改了称呼,自称奴婢。
此刻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美非凡。她顺手采摘红菱,连剥数枚,都递给了秦朝,自己一颗也不留,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新主人,春心荡漾得厉害。
见新主人将红菱送入嘴中,阿燕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比自己吃了红菱还开心多了。
第十七章太湖行吓煞人香
秦朝连吃数颗,真心微笑道:“这红菱甘香爽脆,甜而不腻,美味无穷,与江南女子一个样。”
阿燕道:“公子说的那是江南的少女,像奴婢这样年老珠黄,哪还是美味无穷。”
秦朝道:“我也没真正尝过,只是观赏就已是美味无穷。”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
阿燕柔声说道:“像公子这样洁身自好的人真不多,换了是其他男人,哪管得了那么多,早就控制不住对奴婢动手动脚,只有公子爷才会这么与奴婢说话。”怎么都控制不住春情荡漾,大胆向意中人做出另一种暗示。
秦朝眼见四周无人,确实是个动手动脚的好地方,亲热后说不定更好说话。只说男人本能的冲动驱使,心中都不是不想和那些男人一样对她动手动脚,但终究没那么做,好奇道:“其他的男人,你也这么带回家吗?”
阿燕失望地压下心头不该冒头的失望,回道:“那怎么行!遇到坏人怎么办?”
低声道:“只有极少数熟客,奴婢才敢壮着胆子带回家,其他当然是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下就行。不过公子爷与他们大不一样,奴婢一见就生出亲近之心,就知道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
“想不到你还很会看相哩!”秦朝面露微笑道。
阿燕听出他说的是反话,脸刷地一下大红,羞道:“奴婢不会唔!又叫公子笑话了。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低垂着头,柔声说道:“其实奴婢也没做多久,而且不敢像她们那些不怎么读书的一样……她们……不说她们,免得污了公子爷的耳。总之,奴婢因此而多吃了不少苦头,生意也差了许多。今晚若不是遇上公子爷,奴婢也心知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秦朝道:“不用你解释我也想得出来。我虽然对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些,否则怎么不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船,只上你的小船。这可不止是因为缘分,也不是说没有缘分。”
阿燕低声道:“公子爷愿意收下奴婢,也是因为这个吗?”
秦朝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可不容易!容易的话,哪个女子会不愿意。正因为要做好有太多难处。我认为,这至少和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一样艰难。”
“奴婢的身子早就很不干净,当不得公子爷的夸奖。”阿燕心砰砰直跳,泪哗哗直下。
秦朝脸色一正道:“我岂可那般肤浅。身体只是外在。心灵才是本质。人许多时都是身不由已,像荷花陷入淤泥中。生在大千世界中,怎能不染!如何保持住心灵的美才是真美,最是难得。换成咱男子,就是但求无愧于心,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如此言论,阿燕从未听过,深深感动,泪水止不住又哗哗落下。
不知不觉中。船行了十余里。
“告辞!”
阿燕来不及反应,只见有人影闪动,凌波而行,踏浪而走。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直到怎么瞪大了眼都不见人影,心中又惊又喜,双手合什道:“天啦!难怪公子所想所行皆大异常人,原来真的是神仙下凡。”
幻想今后的美好生活。想得都痴了。
紧紧握紧了手中被白手巾层层包缠住的金珠,只一场梦也不愿醒,希望永远都不醒。要是可以在梦中怀上他的孩子。相信比生在现实中还快乐万倍。
要……
秦朝现如今一身功力虽然非同一般地深厚,但一身轻功仍没法凌空到传说中的踏雪无痕,凌波而行倒勉力可行,何况湖面多的是荷叶、菱叶、芦苇等水生植物可以借力。
凌波微步的名字名符其实,但最高也只凌波而行,再不用借力那些水草。逍遥派的武功以内力为本,功力一到,不是不可以超越招式本身的局限,但那可就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之前不施展是因为,秦朝不想让太多人见到了麻烦,像阿燕般迷信是神仙下凡。
在如棋盘般纵横交错的水道中搜寻,一般人头大不代表秦朝头大,但也准备好了持久战。找啊找,越找越熟。划船都熟悉了,效率不用说,不比阿燕厉害都难。
之前那半月之约,阿燕第一晚便知道不可以当真,但黄金最真不过,恩情最真不过。
这晚,秦朝终于找到了‘燕子坞’。
之所以敢确定是‘燕子坞’,是因为其中一间小舍的匾额上写着‘琴韵’二字,知道这是慕容复的贴身侍婢阿碧姑娘住的‘琴韵小筑’。
慕容复不在家时,她和阿朱都算是半个主人。
‘琴韵小筑’建在一个小岛上,只有几间房舍。
很快就搜了个遍,顺便见到了半躺在灯下边刺绣边喝药的阿碧姑娘:病若西施,柔若无骨,未老先衰;满脸温柔,满身秀气,柔情似水;纤纤巧手,皓白如雪,透明如冰;。
只见阿碧嘴里在喃喃自语:“……公子爷,侬啥辰光才回来……公子爷,侬整日忙来忙去好辛苦,不得一丝空闲……阿碧什么忙都帮不了,不如阿朱姐……”
她嘴角边有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
秦朝正觉得奇怪,阿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不说,虽然半躺在床,一身碧衫却整整齐齐……忽然,一脸得意的阿朱,一脸尴尬的阿燕,一齐现身在眼前,视线都在向室外不停扫动。
阿朱大声道:“西南第一偷窥狂,还不快现身?”
秦朝现身推门而入,疑惑道:“这么快,时间掐得这么准?”
阿朱含笑不语。
秦朝目光转向阿碧。
听她用一口半官半白的吴侬软语回答,脑中自动翻译成了官话:“这没什么,但不可以说穿。说了便不再管用了,被高手潜入都不知道了。”
秦朝向阿燕使了个眼色,叫她放心、安心,别再自责了。
阿朱向他扮了个鬼脸,赶紧将阿燕带走了。
阿碧强撑着坐起,请客人往客厅就座,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
秦朝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
心知这珠状茶叶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产,后世称为‘碧螺春’。这时还未有这雅致名称,本地人叫它做‘吓煞人香’。
以极言其香。
四色点心,巧合是书中说过的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秦朝见了后不由玩兴大起,一边回忆书中情节,一边学书中一般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
阿碧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还有很多吃不完。”说着来了个急转身,用香巾捂住嘴鼻,不住咳嗽。
秦朝想象她鼻涕直流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痛,却不准备现在就点破。表面吃一件赞一件,绞尽脑汁找词造句,内心却一点都不像书中所说段誉一般大快平生。
待秦朝将茶水和糕点都尝了个遍,赞了个够,阿碧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奇怪阿朱姐?”
秦朝呵呵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去准备易容材料,扮什么老仆、管家、老太太,装成老爷的叔母之类来戏弄人。说不定,还想骗我对老太太磕几个头,出出气。”
阿碧捂嘴强住笑道:“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我说了这一套对那些人些许管用,对你不管用,阿朱姐姐不服,硬要试你一试,果然是鲁班面前耍斧头,现丑了。”
秦朝道:“换了那些人,她是不用准备这么久。细节处最考验功夫,也最磨时间……”
他话未说完,后堂转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弓腰曲背,手中撑着一根拐杖,满脸都是皱纹。
那老人样子没九十也有八十岁,嘶哑着嗓子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的是大宋官话,语音甚是纯正。
秦朝配合着向他拱了拱手道:“这位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公子的亲戚,还是朋友?”
那老人裂嘴一笑,说道:“老头儿是公子爷的老仆,有什么尊姓大名?听说……”支吾含糊过去,改口道:“不知有什么吩咐。”
秦朝强忍住笑,正色道:“我的事要见到公子后当面奉告。”
那老人道:“那可不巧了,公子爷动身出门不久,说不定哪一天回来。”
秦朝问道:“公子去了何处?”
那老人侧过了头,伸手敲敲自己的额角,道:“这个么,我可老糊涂了,好像是去西夏国,又说什么辽国,也说不定是吐蕃,要不然便是大理。”
秦朝哼了一声,装作不悦。
当时天下五国分峙,除了当地是大宋所辖,这老人却把其余四国都说全了,明明是在假装胡涂。
第十八章第一轻功听雨阁
“既是如此,请管家带我去慕容先生墓前,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书的要跟慕容先生说一说。”
那老人双手乱摇,说道:“这个我可作不起主,我也不是什么管家。”
有机会,只说为了继续欣赏她高人一等的易容绝技,秦朝都很乐意配合,学书中鸠摩智道:“那么尊府的管家是谁?请出来一见。”
那老人连连点头,说道:“很好!很好!我去请管家来。”
转过身子,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自言自语:“这个年头儿啊,世上什么坏人都有,假扮了什么人来骗人。我老头儿什么没见过,才不上这个当呢。说什么秘密说不得,说什么说给死人听,当然是随便怎么吹。”
秦朝哈哈笑道:“这是在拍片子么?”
阿碧不懂什么叫拍片子,念头一转,大概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却无法确定,又不好问,仍装着未被识穿,配合演戏道:“勿要生气,老黄伯伯是个老胡涂。”
强忍住笑道:“自以为聪明,不过说话总归要得罪人。”
过了半晌,只听得脚步声响,内堂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子。
只见他脸色焦黄,须下留一丛山羊短须,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身上衣着颇为讲究,左手小指戴一枚汉玉班指,看来便是慕容府中的管家了。
这瘦子向秦朝行礼,说道:“小人孙三拜见……”
秦朝阻止道:“好了,别拍了,正事要紧。”
那刚刚自称孙三的瘦子睁着圆圆的眼睛,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一转,神气全然是个少女模样,语露不快道:“拍什么拍,这么没耐心,害人家白白准备了这么久。”
阿碧在一旁一手使劲捂着肚子。一手捂嘴,憋得厉害。
秦朝道:“要扮也不是不可以,但男人鼻子对女人的体香实在敏感过了头,怎么办?”
瘦子愣了愣,道:“算你过关了。”说着走进内堂。
秦朝大感不妙,问阿碧道:“什么过关了?”
阿碧道:“知道十有**会被你识破机关,所以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看你那边会是什么反应。想来应该是这意思,应该没什么别的意思,别故作不知便算过关了。”
见她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免不了要怀疑她别有用心。
秦朝颇不情愿,寻思:“阿朱这丫头精灵古怪,绝不会因为被识破一两次,便不再喜欢角色扮演了。否则刚开始练习易容术的时候就被难住了。万事开头难!”
心知开头最难都只代表开头,中间仍不知有多少难关需要克服。一般人被难倒后都不一定会放弃,而她很可能会更来劲,很高兴少了高手寂寞。
扑哧一笑,暗道:“在这方面,阿朱还真是另一个独孤求败!”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环佩玎当,内堂走出一位老夫人来,人未到,丝丝缕缕少女的幽香已先沁入鼻中。淡到随便来点别的气味都可以掩盖,伴随着茉莉花香。
不过少女的幽香纯之又纯,纯到其它气味最多都掩盖不了。
秦朝微微一笑,心道:“还是扮起老夫人来啦!”
只见她身穿古铜缎子袄裙。腕戴玉镯,珠翠满头,打扮得雍容华贵。脸上皱纹甚多,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已瞧不见东西。
明知是她假扮,仍不由暗暗喝彩。
感觉这至少比花钱看一场大戏还过瘾。
那老夫人撑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堂上,说道:“阿碧,是你家少主的朋友来了么?怎不向我磕头?”脑袋东转西转,像是两眼昏花,瞧不见谁在这里。
阿碧向秦朝连打手势低声道:“快磕头啊,你一磕头,太夫人就高兴了,什么事都能答允。”
老夫人侧过了头,伸手掌张在耳边,以便听得清楚些,大声问道:“小丫头,你说什么?人家磕头了没有?”
秦朝道:“老夫人,你好,给你老人家行礼了。”深深长揖,双手发劲,砖头上登时发出咚咚之声,似是磕头一般。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很好,很好!”
“如今这世界上奸诈的人多,老实的人少,就是磕一个头,有些坏胚子也要装神弄鬼,明明没磕头,却在地下弄出咚咚的声音来,欺我老太太瞧不见。你小娃儿很好,很乖,磕头磕得响。”
话是这么说,怎么瞧都不见她神态中有丝毫破绽。
秦朝一本正经道:“我朋友有一个妹妹,最是聪明伶俐不过,可是却也顽皮透顶。她最爱扮小猴儿玩,今天扮公的,明儿扮母的,大把鬼把戏。老太太见了她一定欢喜。可惜这次没带她来,向你老人家磕头。”
阿碧听他这么转着弯儿说阿朱,实在忍不住要笑。
阿朱丝毫不动声色,仍是一副老态龙钟、耳聋眼花的模样,说道:“乖孩子,乖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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