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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天龙(啃魂)-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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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突,表面却不露声色。
“‘阎王敌’薛神医突然大撒英雄帖……”
女儿一开口,奚长老就已知道是来自聚贤庄英雄大会的邀请,表面却不得不装作是第一次听说,耐心听完。
这女儿长得比自己还矮冬瓜,女婿却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悔不该应下这门亲,没想这女婿也是个经不起权利诱惑的人!才刚升上四袋不久,就开始不甘寂寞,上窜下跳,自以为是,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还自作聪明,越来越听不得老人的忠言。当初那些美好形象大半是伪装,被赶出家门非是无因,在一贫如洗下那么做,也只表面上有过则改,其实主要还是为讨女儿和自己欢心,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暴露出本来面目,丑陋嘴脸……
等打发走女儿、女婿。奚长老猛跺了一阵脚,却仍是无奈,急转身去找吴长风商量。
一见面便道:“老吴,这下又被你猜中了,那群兔崽子果然还不消停。早知这样,怎么也不同意钟帮主现在走,至少也能多挽留一段时间。哼,薛神医也是个老糊涂!”
吴长风叹道:“全冠清和陈孤雁想当帮主想疯了,权利害人呀!”
“别废话了。”奚长老道,“依我之见。直接把这两个祸害清除了。”
吴长风神色复杂道:“你以为我不想呀!”接着尽量简洁地说了一遍:执法长老白世镜是如何与马夫人康敏勾搭成奸,害死副帮主马大元,栽赃陷害‘北乔峰,南慕容’……
听得奚长老像犯了老年痴呆症,不住感叹:“你怎不早说?”
实际上心中早已明白:吴长风今日敢如此大胆直言,除了特别信得过自己,或者说自己至今才通过他考验,主要是因为先说服了萧峰,有他暗中守在门外头巡视。不怕被听去。
“这么说你不但想放康敏那贱货一马,还想挽救回白世镜、陈孤雁、全冠清三位,以及众多受他们蛊惑的兄弟姐妹?如此以德报怨,那几位也还是未必领情啊!”
吴长风一听奚长老这话。便知他表面是在问自己,实际问的是萧峰,只是不想现在就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汉人和契丹人之间仍有着太多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当然还是不领情。对比杏子林中的表现就知道。三人中或属陈孤雁最好,但你再听听,我不久前才从钟帮主那儿得到更正确的分析……”吴长风叹息道。
四大长老谋叛失败。乔峰自残以赎其罪,宋、奚二老之后,轮到陈孤雁。
他当时表现得似乎颇有骨气,大呼:“老子跟你没交情,也不领你这个情。”
仔细琢磨,大有学问可言。乔峰赦四长老,乃是为了缩小打击面,稳定帮中形势。既然已经赦了宋、奚二老,则陈孤雁心中早已明知自己也在被赦之列。
这番做作,明明是得了便宜卖乖之举。在丐帮帮众的价值观中,是把气节看得比较重的。陈孤雁这番姿态,既无丝毫风险,又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单只这一手,便显得陈孤雁之心计远在宋、奚之上。
更不是直肠子的吴长风可比。
再想深一层,乔峰虽赦宋、奚,但宋长老德高望重,奚长老和乔峰交情不一般,陈孤雁却和乔峰一向疏远。站在陈孤雁的立场,他必须考虑到一种可能,即乔峰虽然有意缩小打击面,但完全可以只赦宋、奚、吴,而将自己列入打击面中。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以陈孤雁的性格,决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乔峰的器量上。这般公然声称自己一向和乔峰没交情,乃是暗中将了乔峰一军。众目睽睽下,就算乔峰本来不打算赦陈孤雁,也非赦不可了。否则在旁观者眼中,对陈孤雁的处理成了公报私仇,赦宋、奚之举也纯粹成了徇私枉法。乔峰安抚人心的意图就效用大失了。
好在乔峰年纪虽轻,身居高位的时间却已不短,立即便洞彻了他的用心。不但随水推舟赦了陈孤雁,更当众公布他的功绩,卖了他一个大大人情。
陈孤雁登时借驴下坡,放低了姿态,低声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此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迅速送了乔峰一个台阶兼一个高帽子,实现了双赢局面。
正是高手过招,在不动声色之间。
只怕在场诸人,除帮主之位的另一大竞争对手全冠清外,谁也没品出其中奥妙来。莫道钟帮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孤雁“深感帮主大恩大德”不到一个时辰,在丐帮新一轮站队中,再次站到了乔峰的对立面。盖因陈孤雁深知这次已经彻底把乔峰得罪了,乔峰的安抚只是表面工作,秋后算账,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宋长老资格老、奚长老交情深、吴长风单纯容易拉拢,乔峰日后若要在四长老中拿一个人开刀以示威慑,非自己莫属。若不抓住机会扳倒乔峰,以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宋长老的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对于陈孤雁的心态,他多多少少也是心里有数的。所以站队过程中,他双手挽住了奚、吴二人,却对陈孤雁毫无争取的意思。
考虑到宋长老的为人,他未必是想跟陈孤雁划清界限,毕竟这时乔峰的处境并不十分有利,他犯不着孤注一掷。钟帮主估计宋长老对陈孤雁有点挽救的意思,指望陈孤雁在完全不受别人影响的情况下主动挺乔峰一把,再卖乔峰一个人情,彻底摆脱反对派立场。如果宋长老伸手拉了陈孤雁,而乔峰在四大长老的一致拥护下保住帮主之位,则乔峰只会领宋长老的情,陈孤雁的日子还是不好过。陈孤雁未必不知道宋长老的好意,无奈他是有苦难言。乔峰那把扇子,乃是陈孤雁在全冠清的怂恿下亲自偷来的。换句话说:在这场政变中,陈孤雁和其余的长老不同,不是被蒙蔽,而是知情人和策划者之一。
眼看着全冠清已被立案侦查,陈孤雁不敢赌乔峰的器量,又怎么敢赌全冠清的义气?既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也只好铁了心扳倒乔峰,好图个侥幸了。
在陈孤雁潜意识中,对乔峰多半是要除之而后快的。这样的人物,会那么容易被全冠清说动,干那种火中取栗的勾当么?实际上,真正火中取栗的人不是陈孤雁,而是全冠清。在乔峰退位之后能继承帮主位置的人,不是区区一个八袋舵主身份的全冠清。四大长老最有资格。徐长老是退休干部,宋长老也快到退休年龄,奚长老武功有极大破绽,如果傻得去参与聚贤庄英雄大会,死都不知怎么死。吴长风又是个没心计的。更重要是,四大长老中的其余三人,在最后的站队中都表明了“乔党”身份。既然乔峰被迫退位出走,继任帮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乔党中产生。至此,陈孤雁几乎没有了竞争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上位前钟帮主情愿与全冠清合作,捧高他,捧上副帮主之位,叫他俩继续狗咬狗。全冠清不是傻子,自知不借助外力大半不是陈孤雁的对手。将外来者先捧上帮主之位,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是雪中送炭。有了全冠清的运作,再加上‘闪电侠女’钟灵的侠义、武功和智慧,又配上‘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果还斗不过陈孤雁,全冠清还用混吗?钟灵这个女帮主,明显是平衡的产物。女性的身份原本很不利,对全冠清和陈孤雁来说,却是最有利不过,免得帮主下不了台,自己上不了台。这可不是光凭武功高就行,论众多帮主的武功,有几个比得上萧峰?
“钟帮主真是个人才呀!”奚长老听完,首次彻底心服口服了。
吴长风连连叹息道:“可惜最好也是个女的,叫咱男人太没面子了。”
奚长老笑道:“小帮主说你是个没心计的,又没说错。别看她人小,那脑袋可不是一般地灵活。聚贤庄这英雄大会明显是个大陷阱,只是没想到不只针对‘北乔峰,南慕容’,连我这等小人物也被算计了进去。妈的,我还偏要踩上去,狠狠地踩他娘的。”
“这我也知道。”吴长风苦笑。
第二十四章三节棍听不下去
“你现在这也算是谋而后动,却没啥了不起。如果这也是心计,那谁没心计?”奚长老语气一转道,“别担心。至少老陈过去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并没有假,继续呆在权力中心是不好,怎么也得让他光荣退休,以比较体面的方式淡出。嗯!‘退休’这词不错,越说越有意思。难怪有人说那‘还看今朝’是语言大家!白话说得比官话还好听,简简单单地组合,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但若还是个预言大家,那可就……就……”
吴长风接道:“就吃力不讨好了。”
奚长老点了点头,叹道:“若非他武功高绝,早被人剁了。”
吴长风哈哈一笑道:“谈到这儿,憋了这么久,总算谈到了为什么要宽恕老陈。”
闻言,奚长老精神一振,张口却无声,因为那些话都被即刻吞回了肚子,生怕打断了吴长风下面的话。
很快,便听他娓娓道来,第一个说的竟是王语嫣。只听王语嫣皱眉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大别出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陈孤雁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
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再也无人得知他的本来面目。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然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地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女娃儿怎地得知我的底细?”还道自己隐瞒了数十年的旧事已为她所知,这么一分心,被‘江南一阵风’风波恶连攻数刀,竟有抵挡不住之势。
陈长老性情乖戾,往年做了对不起家门之事,变名出亡,老是担心旁人揭他疮疤。心中忌惮乔峰精明,是以和他一直疏疏落落,并无深交。丐帮一直暗助大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是尽量守秘。陈孤雁一向倨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峰大。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峰久,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
“你越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奚长老神色怪异道。
吴长风道:“我只会干巴巴地转述,你当然听得没劲。别急嘛!”
奚长老再听一阵,才知陈孤雁对一个叫阮星竹的女子有大恩,间接对阮星竹的女儿阿朱有大恩。也不知怎么便与萧峰扯上了关系,穷根寻底涉及到礼教大防的社会矛盾。
“这,这,这,老吴,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东一句,西一句,当真把我搞糊涂了。”话虽如此,奚长老何尝不知——遇上这种事,百般掩盖都来不及,叫人怎么说!特别是关系到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更不好对那阮星竹母女说三道四。
谁让湖北阮家是个家教很严的传统家族,阮星竹不得已将两个女儿阿朱、阿紫送给别人扶养,只各自给了一个段字刺青和一个刻有镶有自己名字的诗句的锁片做为记认,自己也无法在家族中生活下去,独自搬到常人难到的小镜湖方竹林居住……家族内唯一能给她温暖的同辈,怕是只剩下陈孤雁一个了。但是看两人的年龄,未免也相差太大!不过在大家族内,这种年龄小辈分高的情况倒也常见,有小孩论辈分比百岁老寿翁还大。
吴长风连连摆手道:“别问这么多,咱们继续谈。接着说说白世镜,别看他晚节不保,毁在美色上,还越陷越深,如吸毒上瘾,就说他是伪君子,这对他很不公平。”
“别怪我直言。”奚长老摇头叹道:“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吴长风的关公脸更红了,郁闷道:“钟帮主说我无趣,我看你更加无趣。”
奚长老笑了笑道:“白世镜的问题原本极好解决,只要咱给他作证,证实康敏那贱货是马副帮主送他即可。但是杏子中那么一闹,怎么都行不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吴长风一肚子话不知该怎么说,于是又背了一段《天龙八部》。
此刻室中的情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之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连笑容也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更奇的是,她以言语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哪里有半分仇怨?
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
马夫人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哪里想到来探望我一下?”说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
萧峰心想:“听她说话,倒与秦红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旧情人么?”
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的讯息,我接连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了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么?”
马夫人道:“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上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会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
萧峰虽感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曾见过段正淳另外两个情妇,秦红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爱娇,这位马夫人却是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风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里。
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
萧峰眉头一皱,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他暗叫:“不好,这两位打翻醋坛子,可要坏了我的大事。”
……这书还没背完,奚长老早已脸红耳赤,听不下去。
“老吴啊!你这样不对……”奚长老欲言又止。
吴长风一声冷哼道:“我要换了自己的口气说,干巴巴的,那才是不对。”
奚长老双手捂脸,道:“反正,我是不敢再听下去了。你爱怎么说都行,别在我耳边说了。”
“秦朝说,这也是他的盗版。”吴长风扑哧一笑,“你信吗?”
奚长老哈哈大笑,道:“盗版?连还没发生的事都盗版了去,岂不更厉害!信呀!为什么不信!反正这天下第一说书人的帽子,他是戴定了,没谁抢得过。”
又道:“我也知道,比起《寻秦记》,那里头的情,那里头的色,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难怪当初说‘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越想听越是听不下去,那不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么!”
吴长风强忍住笑。
想到奚长老百般阻止他那些女儿、孙女看《寻秦记》,却只会起反效果。但这不也说明他自己看过么?还怎么说服得了别人!除非他自己不看。但那也没什么可阻止的了。看都没看过,连最基本的发言权都没了。这道理简单,可是为人父母!
吴长风越想越要笑。
奚长老掩面而逃。
吴长风再也忍不住,哈哈哈一阵大笑,直到萧峰出现在门口。
“我不进去了,这酒也不想喝了,实在没心情了。”萧峰说完,摇头走了。
“你能忍住三天不喝酒,我跟你姓。”吴长风大笑。
第二十五章去不去夹在中间
萧峰笑了,却还是没有回头,只道:“我可不想害你跟我姓。”有些话不需要再说出来。
不说都太沉重了,怕承载不起。
吴长风道:“那也简单,只要你能忍住十天不喝酒,我就敢把名字倒着写,从此不叫吴长风,改叫风长吴。”
又听他话里有话,这还是原来那直肠子的吴长风吗?萧峰笑了笑,脚下更快。
如果不是吴长风,说都不会说。如果没有《天龙八部》,一切都好说。可是假设不成立,现在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都分不清。自然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所以,连康敏那贱人都可以放过!
如此,还有什么仇人不可以放过?
所以,只能暂时学那‘还看今朝’,先不归依佛门地归依佛门,戒杀、戒色,但这并非真的看破了仇恨,不同于书中父亲被扫地老僧度化,与慕容博握手言和。
有时候不戒还好,越戒越难戒,更想要杀尽慕容博全家,更想要保护好阿朱。从这方向看,也难怪执法长老白世镜会执法犯法,人到晚年还经不起女色的诱惑,敢做不敢当。
玄慈的情况与之类似,表现却比他强多了。不愿去百般隐瞒虚竹与叶二娘,像白世镜一样一错再错,越陷越深。主动去戒律院坦白一切,领取刑罚,辞去少林方丈之职。
为了尽量把影响减小,这一切原可尽量低调进行。一遮再遮不可取,却也不必全力外扬,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不可。《天龙八部》中的表现最好,事实也不必一模一样。
但若被逼急了,如书中那些,现实中未必便做不出来!
只是害叶二娘也跟着自杀,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之举。事实有了这《天龙八部》。便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玄慈要原谅自身,唯有先原谅叶二娘。即便非死不可,也不用等上这么多年。甚至于,什么都不用再管,一死后叶二娘多半也不会独活,自然能拯救不少无辜小孩及家庭。
虽然不是必须做出与书中不同的抉择,但至少可以尽力去谋求更好的答案。玄慈的办法是先内部解决,再对外公开,受刑受两遍,辞职辞两次。多出个对比,就当是实习。
如果别人有更好的方法,那也是求之不得。但若不能即时提供上,最好也只能望梅止渴。这办法看着比书中还傻,却甘之若饴。虽不能两全其美,但至少做了自己该做的。
萧峰有时却觉得不如不了解真相的好,越是了解越沉重——父亲报复玄慈报复到叶二娘,江湖上这么做原本并没错,但间接害了那么多孩子。那么多母亲,那么多家庭……
谁不是父母所生?
一个接一个十月怀胎后,就那么……
不敢想象,怎么下得了手!相比之下。白世镜和康敏那些罪恶更不值一提。但这一辈子也别想忘记。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伪道学?
原本不是最瞧不起那些人的吗!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那秦朝的武功高,所以不能再当他的话是耳边风,所以他一句比那些伪道学说上一千句一万句还管用。
不。不是这样。
只比嘴皮子功夫,不是没有人比他厉害。但要像他那般言之有物,就不只是嘴皮子厉害了。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正是理直气壮的代表。现实偏偏叫自己找不到理——最关键仍是由于自己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夹在大宋和大辽中间难做人。
《寻秦记》中一统天下,消除国界,给了不少理。
如果可以,萧峰想变身成另一个秦龙。
如果可以,希望秦朝能变身成另一个秦始皇。
可惜这不是《寻秦记》!
只说秦龙那么多女人,萧峰便不敢苟同。
倒是秦朝比较像——听说连‘玫瑰仙子’的母亲‘修罗刀’都对他有意思,所以连镇南王都不敢保证,她肚子里那孩子一定是自己亲生。似乎还没生,却更不好保证。
至于钟灵她娘,萧峰就更不愿提了。要不是受她娘影响,也不会对钟灵一开始就有那么大偏见。
镇南王可以改名‘绿帽王’,马夫人康敏出嫁前都与他有染,还能不绿吗?
搞不懂那些女人是怎么想,最不可思议是那自愿为奴为婢的美人儿石女掌门,‘冰火双极’辛双清!当时那说书人秦朝,可不是现在的西南第一,‘天机子’、‘还看今朝’——龚家武馆倒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萧峰越想越不着边际,武功却照传不误。最忙也比不上钟灵,走到哪儿都有女人围上,叽叽歪歪个不停,驱之不绝,赶之不尽。一叶而知秋,秦朝身边的繁忙可以想象。
相比之下,书中秦龙算什么?
女人对他,已是手下留情,留情,再留情。
且说聚贤庄英雄大会,还没开始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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