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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九品芝麻官(大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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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秦之初就折戟沉沙了。
秦之初净了面,烫了脚之后,李玉玲已经把饭菜给他准备好了,一主一仆坐在同一张桌子旁,一起填饱了肚子。李玉玲开始收拾碗筷,秦之初说自己要打坐一会儿,让她不要打扰到自己。
李玉玲一开始见秦之初打坐入定的时候,还觉得奇怪,连续多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是某一天秦之初不打坐了,她才会觉得奇怪。
秦之初盘腿坐到床上,把上午在贡院大街上捡的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一块玉佩的残片,看其的材质、大小、形状,应该就是魏旭晨的玉佩摔在地上的时候,碎掉的那一小块。当时大街上异常混乱,举人、国公府的家丁、侍卫,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零零散撒加起来好几百号人,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一残片踢到了街边的路沿石下。
秦之初对齐子芳、魏旭晨还有燕九捷三位国公府出来的举人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在把这块玉佩残片捡起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还给他们。
在把玉佩残片捡起来的时候,秦之初就觉得这块玉佩残片不简单,但是究竟不简单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不出来。直到在百宝观,小道童拿出来晶珠的时候,秦之初才蓦然意识到玉佩残片在材质、观感上都和晶珠十分的相似,那时,他就存了怀疑,认为魏旭晨的那块玉佩很有可能是晶石制造而成的。
魏旭晨乃是魏国公的亲侄子,响当当的王公贵胄,他的身上出现一两件晶石制作成的宝贝,不是那么解释不通的事情,毕竟就连韩青石这个韩国公的庶子都能拿着钱,带着他跑到百宝观去购买奇宝。
玉石中有了天地灵气,就成为了晶石。小道童的这句话对秦之初的触动很深。自从进了京之后,秦之初就再也感受不到天地灵气的存在了,每天无论他如何打坐入定,都始终不曾吸纳到一丝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是修炼的根本,没有天地灵气,秦之初就无法在修炼上取得任何的进展,就无法从后天入先天,更遑论提升自己的实力了。玉佩残片的出现,让秦之初看到了打破僵局的希望。
秦之初觉得很有必要试一下,他把一张炕桌拉到面前,将那块玉佩残片放到了上面。然后盘腿坐好,双目微阖,五心朝天,调整呼吸,稳定心神。这一套动作,他已经非常顺利了,工夫不大,他就进入到入定的状态之中。
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在秦之初的面前,有一团光明,距离他是如此之近,仿佛触手可及一般。他看的很清楚,那团光分明是由大量的天地灵气凝聚而成。
秦之初就像是在沙漠之中行走,饥渴了多日的旅人看到了水潭一般,不顾一切的就要往前冲。但是无论他的渴望有多么强烈,他都无法向前那么一步,去触碰到那团光明。
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秦之初都无法成功。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趋向于狂躁。如果此时有人看到秦之初的话,一定会吓一大跳,他的身上布满了汗珠,面红耳赤,青筋毕露,他已经处在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了。
蓦然,在他走火入魔的前一刻,青铜残印再次发挥奇效,一股暖流从秦之初的胸前传了出来,流遍全身,使得入定之中的他迅速的平静下来,归于平淡。
许久,秦之初睁开了眼睛。入定之后的情景,他记的清清楚楚,这一次,又是青铜残印救了他。他快速的调整着失落的情绪,定定地看着炕桌上的那块玉佩残片。在入定的状态下,他分明感应到了玉佩残片上所有蕴含的天地灵气,但是为什么无法将其吸纳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良久,秦之初的眼睛蓦地一亮,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和玉佩残片之间存在了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连一尺都不到,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咫尺天涯,一尺之遥,就像天涯海角那么遥远。如果能够消弭掉这段距离,或许能够解决他无法吸纳玉佩残片上的天地灵气的问题。
想到就做,秦之初再次入定。这一次,他把玉佩残片托在了掌心。
很快,秦之初又感觉置身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他惊喜地发现那团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光明就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
正文 第037章 灵气入体
第037章灵气入体
事实证明秦之初的猜测是正确的。天地之间的天地灵气处在一种没有约束,游离的状态,相对来讲是比较容易被吸纳的,而玉佩残片中的天地灵气多了一个载体,被束缚在了其中,想将之吸纳,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在入定的状态下,秦之初清晰地感觉到了天地灵气的存在,那一团光亮宛若实质,它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盏灯,想不发现都难。
秦之初尝试着去接触这团光亮,他感觉到在这团光亮中,有上百丝由天地灵气构成的白色丝状物,它们相互缠绕,相互纠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分开。此外这些白色丝状物又被束缚在一个坚固的壳子里面,唯有将这个壳子打破,才有可能吸纳到里面的天地灵气。
秦之初一连尝试了多次,都无法将那层壳子打破,他不知道一般情况下想用晶石进行修炼,必须多少有点修炼的基础,如果没有基础,就必须要接触外力才行。而秦之初现在一没有修炼的基础,二没有助他的外力,想打破这层壳子,十分的艰难。
秦之初不断地变化着方式,他将全部精神凝聚为一个钻头,打算在那个壳子打一个眼出来。这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钻头打眼的时候,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迅速的消耗着,时间拉得太长的话,他的精力必将受到大的折损。
按照这种消耗速度,只怕结束入定之后,需要睡上三五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把损耗的精力补充回来。而四天半之后,就是礼闱的日子了,他要是在那时候还睡醒不过来,可就惨了。
后果是严重的,如果不是能够感觉到壳子在他拼命打眼的情况下,正在逐渐地变薄,秦之初都打算换一种方式了。
不知过了有多久,一声类似鸡蛋壳破碎的声音在漆黑的世界中响了起来,秦之初的精神一下子钻到了那团光亮之中。
惊喜若狂地秦之初想把组成光亮的天地灵气纳为己用,但是他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上百条白色丝状物彼此间缠绕的非常紧密,想理出头绪来,十分的困难。他又无法一口将所有的白色丝状物吞下,顿生一种老虎咬刺猬的感觉来,无从下口。
天地灵气就在眼前,秦之初不可能放弃。他的精神绕着这个天地灵气组成的亮点转了几圈,寻觅良久,找到了一根白色丝状物露在外面的线头。
秦之初纵身一跃,扑了上去,将线头紧紧地咬住,使劲地向后拉扯,想把这根白色丝状物拉出来,吞下去。但是费了半天劲,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就在秦之初快要绝望的时候,再次有一股暖流从他胸前的青铜残印上传出,沿着他的身体,涌到了他托着玉佩残片的手掌掌心。
这股暖流进入到秦之初的入定世界中,穿过硬壳上那个由秦之初钻出来的眼,拍打在了相互缠绕着的白色丝状物上。
一下!就这一下,彼此间缠绕的极为紧密的白色丝状物就被打散了。它们就像是被风吹过的蒲公英,每一条白色丝状物就像是花儿一样,在四处飘荡。
秦之初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明悟,他将自己的精神化成一个旋转的螺旋漩涡,漩涡深处涌出阵阵的吸力,那一百多道白色丝状物争先恐后地朝着漩涡里面涌去,成了秦之初身体的一部分。
这百余道天地灵气进入秦之初体内之后,它们就像是一条滚滚流淌的溪流,在秦之初的经脉之中一个循环又一个循环的流转,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秦之初的身体,将他体内后天积累下来的毒素、杂质等一切不利于修炼的东西冲刷到体外。
这几天,李玉玲极为的焦急,秦之初自从二月初五吃完中午饭之后,就打坐入定,这都初八了,明天就是初九,礼闱开始的日子,要是主人还不能醒过来,那就得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再次进入贡院的考场了。
还有一件让李玉玲更焦急的事情,她发现从昨天晚上开始,主人的身上就开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那味道就像刚从茅坑中爬出来一样,难闻的要命。
她想起了以前听人说人死后,过上一段时间,尸体就会发臭。难道主人哥哥已经死了吗?
李玉玲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她一下子就吓坏了,哭着就去找徐世森。徐世森得到消息之后,大吃一惊,如果秦之初真的死在了豫州会馆,只怕要牵连一大批人,他前期频频对秦之初示好的举动,也全都白费了。
他连忙让李玉玲不要声张,跟着这个眼睛红红的小姑娘一起到了秦之初的房间,看到了身上臭味越来越浓的秦之初。
徐世森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经验还是有一些的,他战战兢兢地把手指头放在了秦之初鼻子下面,当感觉到秦之初喘息时发出的气息的时候,徐世森叫了一声:“哎呀!娘啊,吓死我了。”
确定秦之初没死,徐世森几近虚脱,他想起了一些以前听人说起的,但是他一直不太相信的传闻,难道秦之初是在脱胎换骨吗?
徐世森突然意识到秦之初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在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啊。徐世森瞬间就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或许秦之初值得他花费更大的力气去结交。
一想到秦之初可能不是一般人,徐世森的心就砰砰乱跳,这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别人知道了,就都要来巴结秦之初了,那样的话,就显示不出他的重要性了。
徐世森拉住李玉玲的手,“玉玲,秦兄什么事都没有,他或许是太累了点,再休息调整之中。他冒着被山贼打劫的风险,都要进京赶考,从这就能看出来他有多么的着紧礼闱了。我觉得他最多明天早晨就能醒过来了。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守着。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要一直哭鼻子,你总不希望秦兄醒过来之后,笑话你这个小书童吧?”
在徐世森的极力安抚和再三保证下,李玉玲一时间也没了别的主意,只能暂时相信徐世森的话,跟着他一起等着秦之初醒过来。
正文 第038章 提学大人
第038章提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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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森安抚李玉玲的时候,秦之初吸纳入体的天地灵气对他肉身的冲刷也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候。人出生的时候,都会含一口先天之气,但是随着岁数的逐渐增长,这口先天之气会慢慢的散逸掉,逐渐地被后天的浑浊之气代替。
这些浑浊之气在人体内日积月累,形成了一层阻碍人修炼的桎梏,就像很多小饭馆的饭桌一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污垢,想将这层污垢清除,必须要反复的冲刷,反复的清洗,而这就需要消耗大量的天地灵气。
那块玉佩残片之中仅仅只有百余丝天地灵气,其量相对来讲是比较少的,根本不足以让秦之初完成这一关键的步骤。
每将秦之初的身体冲刷一遍,那百余丝天地灵气就会消耗掉很大一部分,仅仅冲刷了不到三遍,这些天地灵气就消耗干净了,全都没了。天地灵气对秦之初肉身的改造戛然而止,秦之初身体内还有太多的后天污浊之气未能清除掉。
天地灵气对身体的冲刷,秦之初在入定世界中感受的一清二楚,他是一脸的欣喜,只盼着能够就此脱胎换骨,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仔细想想也是那个道理,魏旭晨所佩戴的玉佩即便珍贵,也不足以珍贵到玉佩上掉下来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残片中所含的天地灵气,就能够将一个人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后天浑浊之气清理干净的程度。能够将他的身体冲刷了两遍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之初带着万分的遗憾结束了打坐入定,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面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在粪坑中间一样。
秦之初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污垢,又滑又腻,又黑又臭。他掌心托着的那块玉佩残片还在,形状、大小都和他入定前一样,只是已经失去了光泽,没有了那种圆润的韵味,就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玉石,能够换回来几文钱就很不错了。
“玲玲,快给我打水,我要洗澡。”秦之初自己都难以忍受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
徐世森和李玉玲就在门口守着,一听秦之初在叫嚷,李玉玲顿时眉心舒展,喜笑颜开,撒丫子跑到了屋里,站在了秦之初的面前,“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打水给你洗澡。”
小丫头欢呼一声,拎着一个木桶去打热水去了。
徐世森笑着走了过来,“秦兄,可真是难为玉玲了。你打坐的这几天,玉玲一直守着你,吃不香,睡不好,她可差点以为你不行了。你的眼光真不错,选了这样一个忠心的书童。”
秦之初这才知道自己这次入定花了几天的时间,他忙问道:“徐兄,今天是初几?”
秦之初醒了过来,徐世森也是心情大好,“今天都初八了,明天咱们就要去贡院考试了。我还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一面铜锣来,在你的耳边敲一敲呢。要是耽误了你的考试大计,回头你还不得怪死我呀?”
秦之初不由的一惊,幸亏他是现在醒来,要是再拖个一天半天的,那就糟了。他从床上下来,朝着徐世森躬身一揖,“多谢徐兄惦记着小弟。”
工夫不大,李玉玲把热水打来,只是她毕竟人小力薄,要想打够让秦之初洗澡的热水,还得再跑几趟。徐世森把自己的两个随员叫来,让他们帮着李玉玲一起给秦之初打洗澡水。
等到秦之初从浴桶出来,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让徐世森、李玉玲进来后,两个人看着秦之初的模样,都有些傻眼。
“哥哥,你变得好有气质呀,好帅呀。”李玉玲两眼直冒小星星。
徐世森也没想到秦之初的变化竟然这么大,原来他就觉得秦之初气质上胜人一筹,现在则更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冰肌玉骨,气质沉稳优雅,真真的是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了。徐世森越发的肯定秦之初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更坚定了交好秦之初的心思。
“秦兄,昨天咱们豫州行省的提学大人就到了京城,他今天傍晚的时候,会到咱们豫州会馆来,和全省的举人共进晚餐。我决定让你还有其他几名举人,和提学大人同桌吃饭。提学大人乃是一省的学政首脑,在他面前,你可要好好地表现一下呀。”
大周王朝在两京二十三行省五个都指挥司都设置有经学提举司,其行政长官的正式名称是提督学政,简称为提学,正二品衔。
豫州行省的提学大人叫隋文昌,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面白无须,体型微胖,一双蛤蟆眼,头戴乌纱帽,身着红色圆领官袍,官袍前后有金色丝线绣成的方形补子,补子的主图案是锦鸡,腰束青色革带,革带左侧悬挂着牙牌,脚蹬一双黑面白底的皂皮靴。
隋文昌是下午四点多钟坐着轿子过来的,豫州会馆的掌柜、所有入住在这里的举人全都出来迎接。隋文昌显得很温和,脸上带着笑,他就像是一个很慈祥的邻家老伯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官架子。
当然,这并不代表隋文昌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只不过是为了向举人们展示他的亲民作风,拉近他和举人们之间的距离,等到谁金榜提名了,这就是一段善缘,说不定以后就用着了。
“我等拜见提学大人。”举人可以见官不跪,故而所有的举人在提学大人下轿之后,只是一起向他拱手作揖。
隋文昌微笑着颌首还礼,“我豫州的各位举人,明天就是礼闱了。我特地从豫州赶来为大家壮行,希望大家能够不辜负家乡父老的重托,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壮我豫州的文风。”
举人们簇拥着隋文昌到了大堂,隋文昌在大堂正中的圆桌的首席坐好,萧蔚湶、秦之初等人陪着提学大人一起坐下。这时候,秦之初才发现这一桌上竟然没有徐世森的踪影,他趁着人员纷纷落座的嘈杂,侧头四处寻找,看到徐世森坐在了很远的一张桌子上。
秦之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坐的位置一定是原来给徐世森准备的,而徐世森现在坐的位置才应该是原来给他准备的。徐世森大概是见了他修炼入定后的变化,有了进一步交好他的想法,特意的换了一下,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徐世森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座位了。
其实,秦之初还是猜错了一点,徐世森不是不能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座位,而是刻意的没有去寻找,只有这样,才能让秦之初更加的领他的情。
正文 第039章 路艰难
第039章路艰难
和提学大人隋文昌同桌的一共有八个人,加上提学大人一共是九个人。陪坐的八个人中,除了敬陪末座的豫州会馆掌柜之外,其余的都是豫州行省这次最有可能金榜题名的几个人。
隋文昌先是敬了豫州会馆掌柜一杯酒,感谢豫州会馆对本省举子的大力支持,为他们提供免费的食宿。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每年的惯例也是如此。不过豫州会馆的掌柜还是露出了一副激动的表情,声情并茂地向提学大人表示这是豫州会馆应该做的,以后每次礼闱的时候,豫州会馆还愿意提供相同的服务。
这次会面,主角不是豫州会馆的掌柜,在敬过他一杯酒之后,隋文昌把目光转向了同桌的几位举人。他先看了看坐在他左手边的萧蔚湶,温和地笑道:“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名震咱们豫州的少年神童萧蔚湶了?”
萧蔚湶敢对徐世森吵嚷着自己不再是神童,但是在隋文昌面前,他可不敢表露出一丁点的桀骜不驯,“大人眼力真好,学生就是萧蔚湶。”
隋文昌笑道:“本官可是读过你的文章的,总体上不错,写的很富有朝气,立意也新,如果能够稍微的圆润一点,那就更好了。”
“学生多谢提学大人教诲,一定改正。”萧蔚湶嘴上说得挺好,实际上却没有这个打算,他对自己的文采太有信心了,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何况,就算是想改,明天就是礼闱了,时间如此紧,也来不及呀。
“好,本官期待着能够在金榜上看到你的名字。”隋文昌对萧蔚湶的态度、答对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又转过头来,向坐在他右手边的另外一名举人展示他的亲民作风,这名举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六年前中的举人,和萧蔚湶一样,今年是他第二次冲击朝廷的金榜。
隋文昌依次询问,最后问到了秦之初,“你是……”
秦之初连忙自我介绍道:“大人,学生豫北府人士,秦之初,字习远。”
隋文昌哦了一声,露出恍然的表情,“知道知道。豫北府数十年来最年轻的一位举人,你们豫北府去年因为你可是名声大噪呀。呵呵,在座各位都是咱们豫州行省读书人的中坚力量,本官老了,豫州的明天就靠你们了。来,本官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酒,祝你们明天都能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写出花团锦簇的好文章,个个都金榜题名。”
隋文昌这次来,就是为了表示对本省举人参加礼闱的重视,他是无法影响到礼闱最后的结果的。
考虑到明天举人们都要去参加礼闱了,隋文昌也没有久留,酒过三巡,就起身离开了。
徐世森做为豫州会盟的盟主,把提学大人送走后,招呼着大家好好的休息,千万不要误了明天的礼闱。要知道,一耽误可就是三年时间,人生苦短,又有几个三年可以浪费?
秦之初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和李玉玲一起把考箱整理了一遍,这时,时间还早,他打算再看两眼书,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呀。可是当他把书拿出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了。
就在这时,关志文拎着一个酒坛,端着几盘下酒的小菜,找上门来,看着秦之初坐卧不安的模样,他笑道:“我就知道秦兄你跟我一样,看不进书,睡不着觉。秦兄,天色还早,不如咱俩小酌一杯,何如?”
“还是关兄知我。”秦之初把书一扔,“咱们好好地喝一杯,排解排解这让人难熬的时光。”
李玉玲连忙搬来一张桌子,把关志文带来的酒菜放好,给秦之初、关志文倒上酒,然后乖乖地站在了一边。
关志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把喝干了的酒杯往桌子上一顿,“秦兄,不瞒你说,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你说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跟你是同一年的举人,为了中举,我花了多少的时间和心血,真是好不容易才跻身举人之列,可这还不算完,还得跟来自全国的四千多名举人,一起争抢,要中贡士,做进士。这一步一步往前,真难呀。我都感觉我快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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